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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先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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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笑着摸我的头,“这才开春多久啊,冷啊,吃这么凉的不好。”
“可我身体里热,姥爷,你跟我姥说让我姥给我买嘛!”
姥爷还是笑,他跟我一样,都喜欢笑,“你要是做你姥高兴的事儿了,你姥就能给你买了,知道吗。”
我傻呵呵的挠头,嘴角是勾着的,“等我不傻了我姥就高兴了,给我买老多冰棍儿了!”
姥爷轻轻的叹气,“不傻,谁说我孙女傻得,机灵着呢……乖,看电视吧。”
……
天一黑,姥姥把晚饭送到姥爷这屋就走了,临出去的时候还说了一嘴,“四宝,姥姥在院子里办事儿,你跟你姥爷好好吃饭,别出去捣乱啊。”
我没吭声,眼睛仍盯着电视,能让我安静下来的法宝除了好吃的就是电视了,我好奇里面的东西,爱看,但一到七点,我就不爱看了,“几个台画面都一样了嘛!就看一个人坐在里面有啥意思!”
姥爷在旁边笑,“这是姥爷最爱看的,你陪着姥爷看。”
我闷闷的坐在那里,正抓心挠肝的时候呢,院子里传来叮叮响的铃铛声,扒着窗台往院子里一瞅,那个浑身爆皮的男人居然被姥姥弄到院子中央的椅子上坐下了,头上还被罩了一块像盖头似得红布,姥姥就站在男人的面前拼命的摇晃着手里的一个铃铛,一边摇一边嘴里说着什么,脚下还微微的蹦跳着。
而姥姥的身后则是一张桌子,桌子下放着一堆我不知道干啥用的东西,桌子上除了好吃的以外还有香炉跟蜡烛,我知道这个,姥姥这是起坛啦!
一见这场面我又乐了,这不比看单调的画面有意思多了啊!
“四宝!你别出去啊!!动画片儿马上就演了!!”
“一会儿我再回来看!”
我几步就蹿了出去,跑到门口后小心的挪动到做坛案的那个桌子一侧,太姥姥还有那个女人以及拉车的男人都站在那里,藏在他们身后姥姥也看不着我。
院子里点的灯,一片大亮,除了姥姥的铃铛声谁都不敢言语,就连我家叫起来那是气震山河的金刚,也早早的进窝了,一般姥姥摆弄这种事儿的时候谁撩扯它它也不会搭理的,就鸟悄闷在窝里,死活都不带出来凑热闹的。
东北的刚入春的天仍旧干冷,我倒是没啥感觉,天性怕热,就是看我前面这个身体一直颤抖的女人有意思,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衣角,小声道,“姨,你冷啊。”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脸唇发白,喉咙里一动一动,颤巍巍的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我不解,不冷咋抖的这么欢呢!
等姥姥的铃摇晃的差不多了,眼看着那个盖着红布的男人也哆嗦上了,我微微的撇嘴,一个个怎么都这么怕冷啊,脑子里正在那信马由缰呢,就见我姥姥把铃铛往旁边一扔,嘴里大喊一声,“上天地碗!!”
太姥姥当时得令,一溜小碎步上前把一个凳子摆放在姥姥跟男人的中间,之后再在凳子上放一个装满了各种颜色豆子的碗,东西摆好后姥姥回手就拿出七根香,点完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半晌,才往碗里一插,再在院子里的四个角落逐一跪拜。
这个我以前听太姥姥说过,就是拜七星,说法是北斗七星主管在人间修行的仙家,负责发放堂口的手续,你得先拜七星,让他们知道地仙要立堂口了,他们认可了,这样地仙儿将来才有可能荣登仙班,榜上有名。
等姥姥跪拜完事儿了,就开始在院子里踏步,那个步伐我真是看不懂,我太姥说叫踏罡斗步,还说姥姥嘴里念叨的是七星宝诰,白话来讲就是告诉上面的北斗七星下面有地仙儿要立堂口了,得做记录了,反正我是一点都听不懂的。
等姥姥这套程序下来,我看见太姥姥又忙不迭的给姥姥递过去一个小手鼓,随后姥姥就一边敲着鼓一边就着节拍唱跳起来了!
“……我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竹芥鞭,梁山一百单八将,我打一百单八鞭,这鞭敢山山就动,这鞭敢海海就干,这鞭今天落我手,烧香打鼓把神搬,老仙家你要来俺也搬,你不来俺也搬,搬到来年三月三,搬到王母娘娘的蟠桃会,搬到那九天仙女下了凡,五路人马六路兵,看你敢不敢不出来……”
我听着嘴里噗噗的笑,这一笑让太姥回头看到我了,:“四宝,你咋出来了。”
“这咋又唱上了。”
我笑着看向太姥,“好玩儿。”
太姥满脸的无可奈何,“四宝,这是正事儿,别笑!”
话刚说完,姥姥可算是唱完了,回手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坐到那个坛案桌上,放下鼓,抬手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儿,吧嗒吧嗒抽完直接看向那个盖着红布越来越抽搐的男人,“敢开口吗!”
“大爷有啥不敢!!”
那个盖着红布的男人忽然厉喝一声,底气十足,这一嗓子当时就给我身前的女人吓得一个激灵,“这是谁发出的动静啊,俺家男人说话不是这声儿啊。”
太姥还得安慰她,“没事儿,是那个仙儿被弄出来说话了。”
姥姥根本不管我们卖呆儿的说啥,管谁吓不吓的,她也顾不上了,掐着那根儿烟几步上前一把扯开那个男人头上盖着的红布,“那咱们就好生会会!!”
盖头扯开的瞬间我就愣了,犹记得上午时这男人还双目紧闭一副分分钟要挂的样子,可你现在再看,那俩大眼珠子就跟玻璃球子似得,瞪得是溜圆溜圆啊,就差从眼眶子里鼓出来了,精神,太精神了!
我嘴巴控制不住的张起,忽然觉得他要是像我家金刚那样使劲儿的抖落一下,身上的皮就能像下雪一样哗哗的掉了。
“喝!好凶的畜生!!”
姥姥看着他冷哼了一声,后退了几步,“清明山上一轮月,哪座山来哪个洞!”
这话我也听不懂了,正好那个女的颤着音问太姥,“这是说的啥啊,不是说请仙儿也说咱们的话吗。”
太姥嗯了一声,“这是试探,用行家话试探,看本事如何,真有本事的就能知道怎么答了。”
“喔。”
女人憋着一口气不敢在言语,只是控制不住的往我太姥姥身旁各种靠。
那个全身爆皮的男人听完姥姥的话后直接蹦起,‘砰’跳到椅子上后回头虎目铮铮的瞪向姥姥,“日出东方翠云山,大爷我乃金花坐下大大弟子,十万弟子十万兵!!”
哎呦我去,我咧着嘴角在那笑,这口令挺有意思啊!
“好大的口气!”
姥姥怒目相对,“我黑妈妈堂口遍地,金花也只是我左膀右臂,焉能看你个小辈在此放肆!!”
第6章 大爷我谁都不惧
我虽然不懂,但我也知道现在的气氛应该是很紧张的,因为姥姥以前也给人看过这种的,所以这歌我都听过,可说话很少有这么冲的,就是这个口令也不常用,都说白话,你哪来的啊,哥儿几个啊,一般就跟唠嗑似得,所以冷不丁这么一对话在我看来还真有意思。
“少拿黑妈妈吓我!大爷我三千年的道行哪里轮的到你在这儿论资排辈儿!!”
话音一落,我眼看着他就蹿起来了,真的是蹿,从椅子上蹦起来的一刹高的直接从姥姥的头上跃了过去,就跟玩儿空中飞人似得,‘砰!’的一下子又跳到坛案的桌子上了!
“妈呀!他过来啦!”
这给我前面的女人还有那赶车男人吓得,嘴里叫着就往旁边闪,不知道还以为这个爆皮男是奔他俩去的呢!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个男的就是瞎蹦,蹿的高,显摆呗。
姥姥是一点没含糊,转头就冲着太姥姥喊了一声,“圈香!!”
太姥姥当时得令,迅速的把香从盒里拽出三根儿对着姥姥直接插到地上,点燃后站定就是一嗓子,:“大神开请!!”
姥姥就在同一时间再将三根烟塞进嘴里,就着地上燃起的香一大口能把烟从头到尾的嘬完,抽完后‘噗’的一吐,摇头晃脑的同时单脚还在梆梆梆用力的跺着地!
“日出西山黑了天,我请大仙儿下高山,无事堂前不生火,无事不劳诸位仙!今有畜生不服管,修道下山气不善!白山薛凤年头顶黑妈妈之名前来上报!!召请五方山头弟子速速来!!!!”
我挖着鼻子站在原地,心里居然不言自明,这个‘圈香’的意思就是叫人,看你不是硬气吗,哎,我才不跟你硬碰硬呢,我把能耐的叫来几个看你还敢不敢跟我嘚瑟!!
站在案头上的那个男人满脸无畏,拿起酒就喝了起来,“大爷我谁都不惧,喝点红粱细水再跟你斗!!!”
我身前的女人当真是吓得不行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他咋一点都不怕啊,是不是收不下啊,完了完了,我男人可咋办啊。”
太姥回身就瞪了她一眼,“俺家凤年还没在这块儿掉过链子呢,她敢接这活,心里就有数,作的上房的我都见过,这才哪到哪!”
女人被太姥姥拿话呲的不敢在言语,我眼睛倒是在这时有些刺挠,就是发痒,一边看着那个在案台上喝酒的男人一边用手去揉,忽然就觉得不对劲儿了,那个男人的脸变了,不是我之前看着爆皮的那个男的,而是个又高又壮的大汉。
五官虽然看不太清,但能感觉到他是满脸胡子,穿着一身黑色像是盔甲一样的衣服,仰头正大口的喝着酒,正纳闷儿呢,我听见姥姥嘴里忽然发出了一阵桀桀的笑声。
再看过去,姥姥的模样也变了,居然是个年轻的女的,是个女的,脸上长得很年轻,小尖下巴,感觉还很漂亮,可我细看五官还是费劲,手一放下,诶,又变成我姥在那扭腰送跨的往这边走了。
“我胡小英倒要看看,今儿是谁这么不识抬举,不给黑妈妈面子啊。”
姥姥的喉咙里发出很细很细像是捏着嗓子的女声,我有些不解的再次把手放在一个眼睛上,唉?又看不着那女的了,眼前笑嘻嘻的还是我姥,这不是邪了门了吗!!
站在案头上喝酒的男人一见姥姥这样,‘啪’的一声砸碎手里的酒瓶,“胡小英,莫不要以为你出来比我早我就怕你!大爷修炼时你也没成气候呢!”
姥姥的眼里精光一露,嘴里忽然又发出了一记沉稳的女声,“那我黄三太奶呢!!”
眼睛又痒了,我再揉,此刻又见姥姥变成一个穿着黄袍年龄稍长的女人了,哈,这是什么情况?!
我玩儿的这个嗨,最后找到节奏只要姥姥换个音儿我就捂一下,换个音儿我就捂一下,这样就会看到不同的人了,但手拿下来再放上来就看不着了,除非姥姥身上再上别人!
就这样,地上的插着的香没等烧出一半儿,姥姥得嗓子眼至少已经变化了五六种声音了,男的女的,年纪小的,岁数大的,居然没个重样的,就连那个赶马车的男人都惊住了,“咋这么多不同的声啊。”
“这是仙儿来的多,就跟人一样,声能一样吗。”
太姥姥满眼的见多识广,“等一会儿,这个蟒仙儿就会老实了。”
我的手捂在眼睛上不敢拿下来,过了一会儿居然感觉我家院子里影影绰绰的多了好几个人,看不太真,但硬分辨能看出男女还有穿着衣服的颜色,正看的热闹呢,身后忽然传出一记细微的声音,“四宝……去拿锄头……他怕锄头的……”
谁在跟我说话?
我直接回头,却看见有个像是大耗子似得东西蹭蹭蹭几下从墙头翻出去跑了!?
皱了皱眉,乌漆墨黑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等转过脸,那些穿的花花绿绿的人我又看不着了,只能看见姥姥仍旧在瞪眼看着那个站在案头上的男人,“还不下来!区区一个长虫还敢跟我造次?!”
脑子里猛地想起了刚才那个细声,他怕锄头……
我抬头看了看站在案台上的男人,眼珠子转了一下,抬脚也跑了!
这时候是没人顾得上我的,等我吭哧瘪肚的把锄头弄出来,发现那个男人仍站在案台上指着自己满眼不甘,:“我曾经在他手里九死一生,你们给我评评理,凭什么就让本大爷这么放过他!”
“若你把他磨死了那你更出不了马!别忘了!你修成人身的目的是什么!”
“那我也不服,我蟒黑龙堂口十万兵马你们硬要欺负我那咱们就比划比划,别说胡小英三太奶了!今天你就是把金花给我叫来,我也不会说出一个服字!”
姥姥的嘴角噙起一丝冷笑,见状反倒不急着上前了,“行啊,想不到我接黑妈妈的堂口出道几十年,还第一次看见骨气如此壮的畜生,那咱们就比划比划吧!破了你的道行,别怪我没给金花面子!!”
“啊!!我打死你!!”
这边姥姥的话音刚落,我拽着个锄头张牙舞爪的就过来了,别说,还真挺沉,跑到那个男人的身前,我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劲儿举起,“我让你惹我姥姥不开心!我刨死你!!!”
那个男人看着我登时大惊,“锄头……是锄头……”
话没说完,这个叫啥黑龙的腿脚就好像软了,踉跄了几步,四仰八叉的就从桌子上栽了下来,下来时还在地上打了个滚,双手用力的护住自己的脚,嘴里大声的哀嚎着:“别打我!别打我啊!!我服了!快把那个东西拿走!快拿走!!我服了!我真服了啊!!”
我笑了。
其实我刨不下去,我的力气也就够把这玩意儿举起来的,看他服软了,我也就松手把锄头一扔,回头就笑眯眯的望向姥姥,:“姥,他服啦!”
第7章 蟒仙儿
姥姥的表情当时就怔住了,“四宝,你……”
她大概做梦都没想到我能呜呜渣渣的弄出个锄头,而且还没费吹灰之力的就把这家伙吓唬住了!
我仍旧笑的灿烂,“姥,你看,他服了,他怕啦!”
姥姥看着我,先是发愣,随后慢慢的牵起嘴角,轻轻的点头,好像是笑的,可眼睛却湿了……
多少年后我才懂,那个神情,就是欣慰。
我这个被全村人嫌弃的小傻子,第一次,让她有了欣慰甚至自豪的感觉。
剩下的事儿就是我以前看到过的了,姥姥再次让那个男人坐到椅子上,之后拿出一大块红布,她问,男人答,姥姥再一一记到红布上。
这就是个臣服的过程,以后这个蟒仙儿不光是这个男人家的保家仙儿,就跟今天能来我家院子里的地仙儿一样,在我姥姥有需要时也可以叫来。
姥姥常说,不要以为这个东西有多深不可测,地仙儿如果修成人身,那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跟人一样的,不用怕,该顺的时候顺,该硬气的时候就一定不能服软。
虽然她用‘圈香’找来了别的仙家,貌似要围殴人家,但其实这些仙家都是互相知道不易的,因此,主起震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手的。
“兄弟几个?”
姥姥问着,现在男人身上说话的还是蟒仙儿,但语气已完全没有刚才的灼灼之感,老实的回道,“八个。”
“嗯。”
姥姥点了一下头,:“看什么最厉害,是虚病实病,还是相面八字婚姻财运阴阳两宅。”
“可看虚病,鬼祟之物不放在眼里。”
姥姥笑了笑,:“脾气这么大,我看也是,好烟还是好酒!”
“都喜。”
“以香为号,翠云山清寒洞蟒黑龙率门下弟子立堂口与刘家堡,领香出马弟子姓刘名宝才,一心侍奉,以保你蟒仙儿日后名扬四海无人阻挡,但道义为重,慈悲为主,需时刻警醒弟子不要骗人钱财,否则勿怪黑妈妈报上房仙后手下无德,破你人形,败你堂口,收你兵马,将你贬回清寒洞重新修道。”
男人半垂着脸点头,“黑龙明白,既已得人身,自知深浅。”
姥姥长舒出一口气,“拜师吧,拜师过后你的堂口就可以立起来了!”
拜师是姥姥作为领堂大神的一道程序,就是拜姥姥堂口上的黑妈妈为师,这样,黑妈妈就会收下并且认可这个仙儿了,但这个拜师不是咱们常人理解的那个拜师,不用授道的,说认大哥到是能更通俗一些。
简单理解就是这个黑龙以后一旦遇到茬子弄不过了,那就可以来找黑妈妈帮忙解决,因为他认了黑妈妈当他师父就是大哥了,小弟有难,大哥可能不管吗,而且真有那天大哥也得不乐意啊,哈,敢动我给安排堂口的人?!你看我不收拾他的!
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但这道程序在我长大后已经极其简化甚至没有必要了,为什么,仙家比谁都好脸子,要知道,人家可是被凡夫俗子请回去消灾解惑好生供奉的保家仙啊。
若是真遇到难度大解决不了的活老仙儿根本就不会临身相助的,没谁会打无把握之仗,一旦被撅了,回头叫嚣,你等着,我去找我师父干你?!
可能吗,多丢人,多磕碜啊!
这点,绝对是他们作为地仙儿所知道的深浅,修道路漫漫,他们知道成人身这步有多难,不临身给悟的用意就是让事主另觅高人,这活他们有某种原因不接,不来,这很常见,且一点都不丢人,但出来被打脸那事儿可就大了,没哪个保家仙会拿自己的名声名誉开玩笑的。
但这程序在姥姥那时是不能落下的,等他拜完了,最后一步那就简单了,姥姥会跟太姥姥配合用九尺九的红毛线给他捆上,打几个结后弄把小锁头绑在最上面,随后再拿出一把蹭新的剪刀,深吸了一口气后就放声高喊。
“我手里拿的是三宵娘娘的双龙金绞剪,一刀剪开你的绊马索以及八宝九连环,南斗报号北斗讨令,顺香顺火顺香烟,新堂人马四面八方救苦救难!!”
喊完,咔咔几剪刀再把红线给剪碎了,意思就是剪开这个蟒仙儿的束缚了,以后他就是个有名有号有堂口的保家仙了,按我的理解,就是户口给上完了。
最后再把红布罩上,等再拿下来时,这个男人就又跟睡着了一样了。
姥姥回头看向那个女人,招了招手让她过来,没等她开口,直接把写下的红布还有那个锁头给她,:“这是你家堂口上老仙儿的身份排号,你收好了,你家男人这几天还不能醒,但肯定会做梦,该怎么做老仙儿都会交代的,等他醒了自然什么都会了,要是以后他还有什么不懂的,那就让他来找我。”
女人连连的点头,:“薛大仙儿,我男人这就不会死了吧!”
姥姥嗯了一声,:“以后你男人在刘家堡子还会有一定的名声,这个蟒仙儿道行很高,不是假把式的,回去好生供奉着,记住,千万别赚昧心眼子钱,不然出马的弟子转世不会为人的。”
女人见状自然是连声的道着感谢,姥姥拉着她却满脸正色,“记着,靠老仙儿发财,是大忌讳,一般接仙儿头十年看事情那是最准的,但是要靠它发财,那就越来越不准,等于是给自己找死路去走了!”
“我知道了,薛大仙儿,今天你的不易我都看在眼里了,我们肯定会做好本分的!”
“这就好,你这种的最累,因为你男人啥都不知道,没办法,也是为了给他保命……算了,不说这些了,今晚你们就去我儿子那屋休息,明早再回,你男人这皮肤等他醒了就好了,我给你带点草药,回去给他煎了泡脚,等他都好利索了,就可以正式给人看了!”
“谢谢薛大仙儿,您的大恩大德俺们这辈子都会记着的!俺们,我……小弟,跪下啊,给薛大仙跪下啊!”
女人还是哭着道谢,激动的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姥姥跟太姥只能一左一右的拉着他们俩,嘴里直说着,人好好的就成,犯不上下跪!
我只能在旁边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姥姥给他们安顿好了,我寻思,应该到我能邀功的时候了吧。
可姥姥好像没注意到我,只是一脸疲惫的和太姥收拾着院里的东西,等捡到锄头的时候,姥姥的身子一顿,看向我,轻柔的叫了一声,“四宝……过来……”
我笑嘻嘻的跑到姥姥身前,“姥,你高兴不。”
“高兴。”
姥姥摸着我的头嘴角轻笑着,“你给姥长脸了,虽然今儿个我没叫来多少大仙儿,但这院里请来的一回去,各个山头也都会知道我薛家出来个厉害的小娃娃了,之前我就怕黑妈妈没人继承,换个人当领堂大神这些仙儿不服,但现在不怕了,我孙女儿蹿窍了,老天爷给饭吃啊!”
“蹿窍!?”
一旁的太姥怔了怔,“凤年,孩子这忽然啥都知道就是蹿窍了啊!以后就啥都懂了?!”
姥姥没答话,眼睛则直看着我,:“宝啊,你告诉姥姥,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蟒仙儿是被那个男人打过尾巴,而且还怕锄头的呢。”
我想了想,第一个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咋知道的,第二个,则是不知道什么东西告诉我的,答起来复杂,于是直接摇头,“不道。”
姥姥叹口气后只能点头,“姥姥会想法子让你阴阳平衡的,这样,你懂事了,姥姥死了,也放心了。”
“姥姥你高兴吗。”
我又问一遍,大人咋老喜欢岔开话题呢!
姥姥笑了,“老问这个干啥啊,高兴啊,看我孙女儿这样懂事还能帮姥姥忙姥姥最高兴了!”
“那姥姥给我买冰棍儿吃吧!”
我真是乐坏了,“我做了姥姥高兴地事儿姥姥就会给我买冰棍儿的!老多冰棍儿啦!!”
第8章 绝对是个祸害
谁知道我这个要求一出,姥姥的笑脸当时就僵住了,“你拿锄头出来就为了吃冰棍儿啊。”
“啊。”
我大大方方的承认,“姥,给我买脆皮儿的冰棍吧!我想放碗里用勺挖着吃!”
其实我对蹿不蹿窍不在乎,对那个告诉我黑龙软肋的家伙也不好奇,他爱谁谁,心里就清楚一点,我要是能帮到姥姥了姥姥就高兴,姥姥高兴了就能给我买冰棍儿,要不然谁去拿锄头去啊,那玩意儿死沉死沉的!
姥姥的脸色又是一变,“这都几点了,买不着了!回屋睡觉去!!”
“姥,给我买嘛!!姥!”
“大晚上的你再喊我打你啊!”
“姥!!我白让你高兴啦!姥!!”
我在院子里大笑着嚷着,谁都以为我是在跟姥姥疯闹,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实我是在哭,唉,‘一哭就像笑似得’这句话每天都会被我很完美的演绎着!
折腾了半宿,直到我从地上折腾到炕上,最后又被姥姥扯着脖子的按在被窝里,眼皮打架时嘴里还在念叨着,“姥,我要吃冰棍儿,我要吃冰棍儿……”
太姥在旁边小声的问着,“睡着了吗。”
我想说我没睡着,让我舔一口冰棍儿我就睡觉,但是眼皮子太沉了,我怎么撑着都张不开……
“睡着了。”
姥姥应了一声,“可算是消停了。”
我感觉太姥给我掖了掖被子,嘴里轻声的说着,“冰棍儿有啥好的,拔凉拔凉的,一年四季咋就得意这玩意儿啊,就是阳气壮顶的心里热也不能这么吃啊,将来长大了那不得做病啊,月事都不能好了。”
“现在也要做病,谁家孩子七八岁了还这么不懂事儿啊,这没个怕的人,怕的事儿,一点深浅都没有,我都怕她以后上学再把学校给点了。”
太姥听着姥姥的话有些着急,“啧,你不是说四宝这都蹿窍了吗,这是好预兆啊,以后实在不行就接你班当大神,不上学也不饿不死!不就是识字儿吗,我教她!”
“这不上学能行吗,还你教,你净教错字了,再说,就四宝现在这样,也当不了先生,谁知道她今天这一出是真的蹿窍了还是瞎猫碰死耗子撞上的。”
“哼,我跟你妈那念得可是私塾,请老师进门教的,当年谁能念得起啊,得,我跟你唠这个也没用,就说四宝吧,锄头的事儿咱先不提,就说那个男的在门口时四宝咋就知道他打过蛇!还大蛇!”
说到这,太姥的语气明显有些激动,:“凤年啊,那瞎猫咋这么有谱还能撞上两回啊,要我说,就是给悟了,老天爷赏饭吃,四宝以后肯定能当先生!而且要当就当那大个的!厉害的!”
太姥的话一说完,姥姥的声音当时就沉了下来,“哼,当先生?我也想啊,可这孩子连善心都没有怎么当先生,我大哥说了,要是孩子十二岁以前哭不出来,那就不能让她长大了,不然,绝对是个祸害。”
“你啥意思啊!”
太姥用力的抱住了我,:“薛凤年,你好狠的心啊你,这可是你亲孙女儿啊,真哭不出来你还能给掐死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她我跟你拼老命我!”
“姥,冰棍儿……”
我感觉自己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吐出了几个字,随后,便彻底的睡死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特别的沉,我好像到了一片草地上,耳边满是小孩子嬉笑的声音,四宝,来玩儿啊,来找我啊,来找我啊。
四周围空荡荡的,我寻着声源望去却啥都没看着,“你在哪啦!”
我大声地问着,“你出来啊!”
笑声很清楚的在我耳边缭绕,回荡,“你跟我说谢谢我就出来啦,是我告诉你黑龙怕锄头的!你谢谢我啊!”
我的嘴角控制不住的翘起,,“你是女的!可我咋看不见你啊!!”
“四宝,我帮你了啊,你得谢谢我啊,你谢谢我啊……”
我嘿嘿的笑着不停,“你谢谢我啊,你谢谢我啊。”
“四宝,你是傻子吗……”
“我是傻子。”
我笑呵呵的用手托住下巴,“你是傻子吗!!”
“哎,四宝,我是帮你的啊……”
……
“四宝,四宝,几点了,快起来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太姥,昨晚做梦有人问我是不是傻子……”
太姥一个瞪眼,“谁敢说你傻,太姥一个鞋底子拍死他,来,乖,起来吃饭了!!”
我磨磨蹭蹭的坐起来,眯着眼伸手挠着自己的后背,“太姥,那个打过蛇的男的呢。”
“早回去了,就你一直不起来,以后晚上不能再赖着不睡觉了啊!来,赶紧起来穿衣服。”
我抬着胳膊,还没等伸进袖子,一记高八调的女音就在外面响起,“薛大姨啊,薛大姨你在家吗!你快去看看吧!!我婆婆走了啊!!”
这一嗓子嚎的,不但给我弄清醒了,惊得金刚也是一阵犬吠。
太姥抬眼往院子里瞄着,“这咋大上午就呜嗷的……四宝快穿,来人了!”
“太姥,谁来了啊。”
“听声是孙桂香,唉,没一天儿是消停的。”
等三下五除二的穿完了,我‘嗵’的蹦到地上趴着窗台往外看,眼瞅着一个女人直接生扑进我家院子,由于着急,一过大门槛脚底还绊了一下,踉跄了几步差点给自己送到金刚嘴里,我忍不住咯咯的笑着,看着她满脸惊惶的大叫:“薛大姨!薛大姨!你家这狗要咬人啦!!!!”
姥姥从厨房奔出去,手里还拿着一个锅铲子,“金刚你给我消停的!!”
等金刚安静了,姥姥才提了提气看向来人,“你婆婆咋得了?!”
来的女人哭的直抽,“今儿我起早就去上集了,合计回来再做饭给我婆婆那屋送去,谁知道刚一推开她那屋门,就闻到老大一股子味儿,好像是熏死了!我一直以为她得是病死的,谁合计是被炉子烟给熏死的啊!”
哭着,她还不忘用力的用袖头子擦了擦脸:“人都硬了啊,薛大姨,我家那口子还在外地哪,我一个女人也没经历过这些啊,只能来找您去给主持张喽啦!”
姥姥的脸‘唰’的一下就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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