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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先生-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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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型的,更是少之又少。

“这附近全是温老板的人,日夜巡逻,为了搞出这些个事,他人工费的花销都啷个多了……”

安九嘴里念叨,我则好奇的四处的看着,不远处除了几间民宅,还有一些四处停靠的车,巡逻的年轻男人,当地人倒是没看着,海么,也有,不过跟庞旁家差不多,离得稍微远,就显得这地方当不当正不正。

“这么偏的地儿怎么会有医院啊。”

安九没看我,嘴里轻声的应着,“那医院听说是四五十年代打仗时修建的工事,有山可以掩护,伤员养伤安全,六十多年代听说重新修缮了一下,有改造过来劳动的那医院就继续做诊所来用,后来传出闹鬼,浪潮一过,这地又偏,人就搬得差不多了。”

说着她满是了然的看着我,“屋怕空,坟怕坑,空屋肯定有动静,至于是动物还是脏东西那谁啷个晓得,之前的脏东西啥子都不可信,不过这回温老板这么一闹,不想有它有都得有喽。”

我看着她还挺佩服,“你这都知道?”

在家我特意上网查的,但很多说法都太过玄幻不真,以讹传讹的说法居多,没什么我太想知道的线索,安九的话倒是让我明明白白了。

距离医院五六十米左右的位置,几辆车聚集停靠,仔细一看,配备的还挺齐全,救护车都有,再仔细看,还有个扛摄像机的,这温奇整什么啊。

我开门下车,有电线顺着医院的方向一直拉进一辆房车里,应该是医院内部也给安装的监控,整的是真挺全的,没动,打眼先看了看医院。

灰色的三层小楼,窗户玻璃破败不堪,爬墙虎在侧身密密麻麻的挂着,阴不阴森先不谈,很埋汰,灰尘气我隔得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尤其是背后十几米就是上山的小道,脑子里倒是来了灵感,当年那破片在这拍也许效果更好。

抬眼看了看,很奇怪,这么脏破的地方居然没有老娃子,没有我的朋友,简陋的楼体四周还缠绕着一条挂满铃铛的红线,就跟个腰带似得,在一楼缠了一圈,有风,但是铃铛却一点声都没有。

还没黑的天儿莫名的透着一丝死气,前面的忙碌的人打眼就有二十多个,可愣是没有人气儿,不,准确的说是没有活气儿。

“呦!这不是小……薛先生!”

温奇从那房车里下来,一见我就笑意满满的迎了过来,“刚才就说这左眼皮怎么忽然跳了,合计是能人过来了,哥们这等着你呢,没你都不成席啊!”

我态度不卑不亢,轻笑没多言语,来干活的么,总得拿出点样子。

温奇上下的看了我一圈,嘴里啧啧的不停,“哥们这还祛什么邪啊,多看你两眼就什么闹心事都没有啦!”

我笑笑打断他的话,,“温奇,我既然是来帮你解决事情的,咱就少开点玩笑,什么时候开始。”

他看了一眼腕表,随即张嘴,“还有半小时,要不,你先上车休息一会儿?”

我摆摆手,“不用,我就在这等着吧。”

温奇点头,刚要张嘴眼神却落到我的身后,表情也随即难看,我回头,直见一辆奔驰开过,奔驰要是我都不认识那我真就成车盲了。

车子停到我车旁边,先下来的是司机,恭敬请下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西服的男人,肚子微舔,长相倒还算端正,冷着脸没看温奇,转头打量了一下小六开来的车,漫不经心的收回眼神,后退了几步,在他身后又下来了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四五十岁中年男人。

气质清润,但眼底聚光,心里有数,同道。

穿西服的三十岁男人似乎跟他说了一句什么,那个中年男人就看着医院的方向拧眉,副驾驶好像又下来了一个翻译,听他说完再给这个穿白衣的转述一遍,这就说明,这个白衣男人是外国人,白衣,泰国?

那就是白衣正法了。

正想着,身前的温奇大刺刺的叫了声‘哥’!就迎了过去,“这就是你找的先生啊,怎么样,我这个难度你看够劲儿不!”

他哥,哦,我收回眼神,这个三十岁微胖的男人就是温明。

正想转过脸,温明的眼神就看向我,我随即礼貌的点了一下头,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不过也轻收了下颌算是给我回应。

他们聊什么我不知道,就是感觉那个温明没怎么搭理温奇,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岁数很大的人,他们都没凑近,离着很远坐在车里看,温明的脸绷的厉害,倒是温奇特别热络的来回招呼。

这局面我看的都累,暗暗的想,生孩子要是生多了可得一早掰扯明白,不然长大了都这么磕糟心不糟心啊!

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看了一会儿就坐回车里,我算是明白,这人就是温明找来看这活难易的,温明找的人当然不会出手,那不成帮自己弟弟对付自己了么。

没多一会儿,俩人加那个翻译也多坐回了车里。

我站着原地等着,就看着那个那个扛着摄影机的人到处的录啊录得,安九说那是温奇找来录得,要回去给他们家老爷子看,我心里匪夷,这事儿这辈子我也就经历一次了,我作,但真作不出温奇这事儿。

时间一到,温奇开始用手台吩咐开始,那几个我没见过面的先生真身这才陆续从不同的车里下来,温奇的一个什么助理在旁边招呼,态度很好,只是这几位先生,倒是神态各异。

我听了安九介绍,心里算是有谱,不过闻名不如见面,如今一看,还真是瘦的瘦,胖的胖,高的高,黑的黑,还得加上我这一身白的。

算我是五个人吧,我们在温奇助理的引领下朝着医院走,这过程特逗,每个人都像是互相打量但又略显不屑,那个瘦的连腮都没有,但精气神很足,后面跟着个像是小徒弟模样的人,斜跨个大布袋,我瞄了一眼脚,轻无声息,绝对灵敏,内有真功。

而那个又高又胖的呢,那就跟巨人似得,大秃子,后脖颈全是肉堆积的褶皱,陆沛那个我一直觉得太高,我虽然没问过,但估摸着也得一米八六七那么样,站他身前就显得我小,可人那身材咱也爱多看两眼不是,这位是也那么高的个子,浑身都是肉,我看见就喘不上来气,像个移动的大山,倒下我感觉能给我压死。

话还挺多,一路上都没闲着,身后也跟了个年轻人,“这******磨磨唧唧的,聚个灵费个鸟劲,搞这么多事还不如直接在医院上头凿个洞,随便找个老坟弄点老物件扔进去吸呗,钱要是都给我早他妈完事了。”

声音很粗,一走路恨不能给地上踩出个坑,能听出他脾气暴躁,不过能在事主助理面前说这话,说明这人底气很足。

我正想着呢,那个大胖子又转脸虎里虎气的看我一眼,“丫头片子都来了,找不着站着撒尿的拉!”

小六要不乐意,我伸手拦下他,看着那男人笑笑,“刚出山不久,请多担待。”

他哼了一声,又看了安九一眼,“还俩!搞他妈黑白无常啊!”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和安九的衣服,但是没在意,安九倒是一如既往地沉着,在不熟悉人的面前,从不显山露水。

离着医院七八米远站定,温奇的助理开始站在我们身前交代事宜,温奇他们都坐进了车里,随着我们的脚步把车陆续开近,那架势就是一会儿呈现个包围圈,用车灯照进医院,谨防我们发生意外以保证随时冲进去。

那个摄像师颠颠的过来取下景又退到了几米之外,我半遮了遮脸,这种镜我可不想上,本能的排斥。

“里面我们放了三个箱子,没有时间限制,只要列位先生找到箱子就可以出来,等待一宿明天直接面见老爷子,当然……”

助理态度依旧谦和,“温先生是要看列位大师的本事的,只要诸位大师在医院里的时间超过半小时,那不管找没找到箱子,酬劳都是五万,如果找到箱子,面见了老爷子,可以为我们老爷子祛邪,那价码我们再谈,百万以上,不会含糊。”

心里没出息的一抽,百万以上……

我可以买房子了。

随即想到,只有三个箱子啊,打量了一圈,安九,我,那瘦道士,胖巨人,还有那黑不拉几跟煤块似得,五个人,貌似我的作战力是最薄弱的。

那助理后面的话我没怎么听清,这耳膜一直就嗡嗡的响,周围明明很安静,就是感觉有些东西在影响你,很闹腾,应该是磁场的原因,稍微走神,就容易被搅合的心神不宁。

正了正气,那助理朝着我们微微鞠躬,“现在还可以给各位大师五分钟的时间,如果想离开,温先生不会微词一分。”

没人应声,那助理就很安静的退到一边去等,身边开始传出听不懂的对话。

一转脸,就看见那个长的很黑像煤块的男人在和跟他的人聊天,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男人的穿着,黑衣肥裤,斜跨一个布包,很随意的打扮,只是那脖子往下全是蝌蚪状的纹身,密密麻麻都像是什么经咒。

再看露出来的手腕,上面也有文刺,戴着的银戒在灯光下透着粉润,上面还有凸起的图案,加持浸泡过的,至于浸泡的东西……血。

眼神继续落到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串链子,牌子好几个,能让我确定身份是一个螺旋状的跟我小手指一般粗的挂件,猛一看有点像是铜管,上面雕刻的图案除了经文外还有螺纹,这东西就叫符螺。

我在舅老爷的东南亚术法的书里看过,都是传下来的,再变它也不离其宗。

看见这个东西我就可以确定,这家伙是降头师,东南亚降头师很容易会跟人斗法,所以必须用符螺来挡降头,算是圣物,有很强的避邪和挡降能力,除非身体阴到一定份儿上,普通人不会戴着个。

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不像是泰语,确定他身份后我想他应该是柬埔寨人,那里的降头师算是出名,说的应该是高棉语。

“四姐,那个嘴稀里哗啦巴巴的是你说的龙婆阿赞吧……”

小六在后面小声的问我,我摇头,“龙婆是指泰国正庙的僧人,阿赞是民间的法师,没出家的,他这叫术士或者是降头师,硬论的话只算是黑衣阿赞,养鬼的。”

戴了好几个小鬼牌子,不过用这小的跟里面成群的大的磕我要么小送。

“那那个胖子呢,和尚啊……”

我又瞄了一眼那巨人,摇头,“不是,他应该有功夫,沙弥十诫曾说,不杀害有情,不得杀生,不捉金钱戒,佛家讲有思想你就得去度,感化他,超度他,怎么能收钱去灭。”

剃个秃子带着大珠子就成和尚了啊,那一嘴骂骂咧咧的更不可能。

只有道家讲犯错就要惩罚,恩怨分明,所以才有‘斩妖除魔’这一说,自古对付脏东西战士级别的就是道士。

我俩正在这研究呢,一抬眼,那暴脾气秃子居然跟那黑煤块掐起来了!

应该是在酒店就有些矛盾,刚才这个降头师又在那嘁嘁喳喳,眼神一直朝着我们几个瞟,颇有不屑,安九是不吱声,那道士不仔细看你还以为他在那睡觉呢,我就别提了,跟小六这研究作战能力呢,结果,炸的就是这胖子了。

“你他妈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那什么眼神啊,瞧不起谁啊!搞他妈歪门邪道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给我水里弄东西的是谁!想要给我下降头!你他妈还嫩着呢!!”

我怔了怔,看向安九,她会意小声的接茬,:“昨晚我发现水有问题,那个搞邪术的想让我们全部拉肚子起不来,这活他要独吞,不过没人上当。”

这正常,都是有本事的,就这么被小把戏弄中招了丢人。

抬眼,那个黑煤块嘴里哇啦乱叫的对着巨人上了,各种不愤,手指着他嘴里秃噜的叫嚣。

巨人气的牙都痒痒,拉着他的脖领子就要给他甩飞,那个黑煤块嘴里却牵起一抹阴笑,手从布兜里一淘,拿出一个写满经文泛黄的头盖骨!

我有些惊讶,域耶?!

大灵,他有下降大灵,俗称降头鬼,这东西办事能力特别强也很难掌控,大多生前也是法师,所以收付很麻烦,可一旦收伏,其法力也会为降头师所用让其如虎添翼,降术更加精进!

“你当你爷爷怕啊!”

巨人横眉冷眼,那个助理看这架势愣是没敢上前,眼看着他要一拳下去,这个似睡非睡的道士忽然伸出手挡在了半空,“黄某一直很钦佩廖兄直来直去的性格与为人,切记正事为先。”

“妈的!!”

巨人看了道士一眼恶狠狠的松开手,嘴里啐了一口唾沫,“老黄,就这人你能忍?妈的!降头,就他妈是害人的玩意!”

黑煤块显然听不懂巨人的话,但也满眼不愤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他身后的那个人还在哇啦的朝着温奇助理问话,大概是问这什么意思!

转脸,我就看那个黑煤块很挑衅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向巨人,意思是下战书了,等到完事儿他在跟他没完!

“你妈的……”

巨人爆的不行,幕地,我身后一个瘦猴一步上前,手从兜里一掏,发出贱嗖嗖的男音,“来,让我们拿出这张神奇的小卡片,跟我一起念后面的几个大字,中,华,人,民……”

第222章 到站了

小六的速度太快,直到他用夸张的语调念出共和国三个字我才看清他掏出的是身份证。

‘噗……’

一直没有动静的安九居然被小六逗得发出笑音,嘴里连带着又吐出一记方言。

那个黑煤块冷着脸看着小六各种纳闷儿,估计是被他这一出儿整蒙了。

按理说跟来的人都是站在阴阳师后面的,不是弟子就是徒弟这一类的身份,除了师父真的掐起来动手,一般徒弟都是没动静的。

谁能想到小六突然整一出儿,拿着身份证还特意看向那巨人秃子,“大哥,咱别跟他一般见识,有**份……”

别说,被他这么一闹那巨人倒是有了台阶,鼻子哼了一声脚下又站回原位。

小六笑着点了下头,回手也没搭理那个黑煤块,颠颠的站到我身后,轻轻的道,“四姐,我觉得今晚咱们自己人得结盟,我瞅着这个楼阴刺刺的压人啊……”

我没吭声,他的用意是很明显,无外乎就是在此刻强调我们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么,问题是他不清楚阴阳师的脾气,见识越多的越特立独行。

站在我身边的这几位都比我年纪大,那巨人得四十多,道士看着比巨人还大,这个黑煤块也得三十多,安九也长我几岁,虽然具体没问过,但谁不是我前辈啊!

我作为其中最弱的,舔着脸跟人家说结盟呗,人家鸟你么。

各打各的行,谁都能有个明哲保身之法,大不了留条命不挣这钱了,可你要是结盟,那就相当于战友,你至少得让人看到本事,让人相信你,愿意全力配合互相协助才行,不然没情没份你又没让人看到本事的谁搭理你啊。

我心里正在这盘算着呢,那个温奇助理见这边火压下去就过来了,人家没对黑煤块和巨人的掐架多说一句,一副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管,反正也不关我事儿的态度。

“五分钟时间已到,各位大师有要离开的么。”

还是没人吱声,不过大家的反应挺有意思,黑煤块听完就略带不屑的席地一座,那个道士则是又眯上了眼睛,安九是提了提气,巨人却是腿一稍息手一背,发出一记轻哼后脸不耐烦的看到别的方向,表达出的情绪都是你快点吧,屁大点事儿墨迹半天,赶紧弄完哥几个好回去吃饭睡觉打豆豆啦。

我就跟个傻子似得站在那,除了观察也没别的事儿,就看大家这反应就觉得已经不虚此行了。

还不让我来,不让我来我怎么看看我这些同道的祛邪手法啊。

见大家都不张嘴,温奇助理自顾自的点头,“是这样,三个箱子分布在二楼还有三楼,里面装着大约二十斤的东西,活物,我们老板不光是要看到箱子,还请列位保证里面的东西是活的。”

我皱了皱眉,“活物?”

看向安九的表情,她直接耸肩,用身体反应告诉我这个活物她也不知道是啥。

想不通,温奇啊,你到底闹腾什么啊,二十斤的活物,动物?

正合计着,只看着那助理又拍了拍手,过来了一个捧着小箱子的工作人员,箱子里都是手台,示意我们一人一个,巨人瞄了一眼就摇头,“屁大点的破医院还用这个啊,我一嗓子就够了!”

道士也没出手去拿,不说用,也不说不用,就站着一动不动。

安九倒是伸手就拿了一个,嘴里念叨着,“小心使得万年船。”

拿过后她看向我,“葆儿妹,我是不会离开你半步的,咱们用一个做保险就好了。”

我点头笑笑没多言语,只看着工作人员把小箱子又弯腰送到那黑煤块面前,他嘴里吐着听不懂的话特别鄙视的瞄了一眼,手对着箱子一推,直接把那个域耶头盖骨架势十足的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说真的,对于这个降头师的本事几分暂且不论,但是他的狂妄已经让我领教到了,这些年东南亚降头师风头很盛,甚至一度赶超我们国内自有的先生。

不是说他们道行多高祛邪能力多强,主要是玩阴的见效快,各种银牌招桃花,招财运,几乎是有求必应,反噬程度也给你吹得是微乎其微,因此大受追捧。

事实上,很多东西他们都是反其道而行之的,我们这边讲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他们的路数是先给你甜枣,让你可劲儿吃,至于巴掌么,那肯定是少不了。

他们说不会打,打了也不疼,我是不信,这就跟营销似得,他们在个人能力营销期间是不会让你疼的,但是等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一隐匿,一撤,那倒霉的就是这帮曾经的追捧者了。

我暗自打量着这个黑煤块总结,他这破脾气应该就是被追捧者给惯出来的,本身他们内部的降头师就好斗,柬埔寨才多大的地方,大家都玩降头都抢一行饭吃能不明争暗斗么。

这跟我们这边还不同,虽然都叫阴阳师,但类别很细,所以同行间也算是客客气气,再加上是礼仪之邦,讲究长幼有序,真正的修行者对前辈都是尊重为先,哪里会是他这种死样子。

那巨人胖子虽然骂骂咧咧的说话难听,可人家倒也没有说错,降头的名声不是一般的差,再加上这家伙一看就玩阴的,正道者自然不齿。

“既然列位大师已经准备就绪,那咱们就开始了。”

助理的话打断了我脑子里的天马行空,无声的做了个深呼吸看去,只见他拿出个手台开始吩咐,“准备开始。”

话音一落,灰楼里居然亮起了昏昏黄黄的灯,这里能通电?

猛地想到,温奇应该连了发电机,不然监控乌漆嘛黑的怎么看。

身后距离七八米远的车里又下来了五六个男人,每个人都拎着一个水桶,血腥味阵阵入鼻,没等我看清他们就一溜小跑直奔楼边哗哗几下就把桶里的血扬洒到了楼体外部!

黑狗血!!

‘叮叮叮叮叮叮~~~’

一直安静的铃铛沾上那血便开始摇晃的发出脆响,我有些发懵,我去,还带这么干的!

这楼里的东西现在就相当于是沉睡的老虎,我一开始还以为温奇只是让我们进去找箱子顺便把老虎弄醒逗扯逗扯,现在看来完全是我在这想当然啊!

人家就是要看你怎么打虎的,所以这老虎安安静静的能行吗,让你进去前人家就用个烙铁烫下老虎的屁股,非得给老虎弄急眼了你才能进去!

上来先泼黑狗血,把入口大门封住,顺便把里面的东西给弄得烦燥起来,间接地告诉他们猎人来了,要想保命你们就干吧,我的妈妈啊,温奇果然会玩儿啊!

“几位大师,那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了……”

铃铛声响的越发急促,那助理匆匆交代两句就擦着我胳膊要上车,路过我耳边的时候还小声的扔下一嘴,“一楼左手第三间房有个箱子,薛先生直接去取就好。”

我没反应,这还给我作弊呗,告诉他们只有二三楼有,谁不知道邪气是越往上越重的,只有人要从大门进大门出,脏东西白天喜欢在楼下角落,晚上都是喜欢在楼上待着的,好接月光之气啊。

半黑的天开始迅速阴沉,无月无星,抬眼看向小楼,顶端密布着大团浮动黑气,微微涌动扩散,似要将灰楼吞噬,啧啧,一触即发啊。

‘叮叮叮叮叮~~!!!’

铃铛开始大力的摇晃,暗沉沉的死灰气随着这声音迎面而来,心口压得有些难受,像是吃了几口陈年老灰,闷在嗓子眼里,卡的心口直憋。

安九闷哼了一声跟着那道士的小徒弟后退了两步,我瞄了一眼那俩大师,脚下生挺着没动,无形中像是有道看不清楚的阴冷气流在随着铃声不停的拍打着面门,毛孔发紧,肌肉控制不住的开始收缩发颤。

身体的本能的再告诉我离开这里,这里就是个是非之地!

我咬牙挺着,眼稍瞄着那巨人和道士站的都挺怡然自然不想丢份儿,脖子很紧,上不来气,小口倒气喘息间脖颈处忽的一片冰凉,眼前隐隐的居然出现了一道绿色的屏障,心里一喜,呼吸瞬时顺畅,原来这平安扣还有这种功效!

耳旁发出一记嗤笑,转脸看去,那个黑煤块仍旧是坐在地上,双腿微微盘起,鄙夷的瞄了我们几个没动的人一眼后拿出小块衣料,随后手向后一伸,跟着他来的那个人扯了几根自己的头发递给他,我怔了怔,他这是要用活人上降找箱!

想法一出,只见他把头盖骨正对着小楼摆在地上,简单的从兜里拿出个坐地蜡烛出来点着,单手放置在头盖骨上,闭着眼开始念些我听不懂的经文。

身旁离我最近的道士准备抬脚,我一手拉住他的胳膊,看到他疑惑的眼,微一摇头,那道士顺着我的眼神看了看黑煤块,瞬间知我用意,伸出去的脚又缩回来站着没动。

巨人虽然脾气火爆,可也不傻,他看到了我对道士使出的小动作,嘴角扯了扯,大爷般的站在那里,这一刻倒是也不急了。

我心里很清楚,现在不是逞凶斗狠的时候,既然站在这都感觉到不舒服,进去的滋味儿更不用提,谁先进谁倒霉。

既然这个降头师对自己这么自信,那就让他先去试试呗,正好可以观察下局势,小心为上,又不是只有一个箱子,急什么。

都是比我出道早的前辈,我这点小心思稍一提点大家就心知肚明了。

黑煤块念了一通经文,随即灼灼睁眼,手从兜里一拿,掏出了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黑黄色的油水,跟在他身后的人见状就恭敬的跪倒地上,黑煤块的嘴里又开始念个不停,油水对着指尖一倒,闭着眼就点蘸到他弟子的眉心中间,浑身发力,念得经文也开始劲头十足。

黑风阵阵,后面的车全部开着远光大灯,直直的照着灰楼的方向,明明是很亮的光,可看过去,总觉得透着一丝薄薄的雾气,不至于看不清晰,但渗人感伴随着铃声开始阵阵来袭。

小六特意离我近了一些,要么是感受到我戴着的平安扣了,跟我贴的近点他也能减少些不适,“四姐,他那是什么油……”

“尸油。”

我简单回复,这玩意不光是招横财和异性缘的效果强,主要还是降头法器。

说是怀孕九个月与星期六带子死,星期二烧的孕妇尸油效果最强,因为怨念最重……

听着就他妈损。

小六没在多问,主要是那个黑煤块已经给他弟子点完油了,下一步骤就很简单,他开始烧香,这个就相当于打电话,他得给这个大灵打电话告诉他说哥们这边都准备好了,你赶紧来吧,用你的时候到了!

你就看吧,他上完香就开始闭眼对着那头盖骨继续念经文,随后在半空中烧了那小块布料还有他弟子的头发,灰烬抹在头盖度上头,当然,这还不是最后一步,我在看他手法时也在一步步印证脑子里那些书的记载。

基本全都能对上,最后一步,就是放血,他要操控,就得用自己的血指挥那个大灵,简单理解就是让大灵上他弟子的身完成他所有的意愿!

果然,最后他从腰间又抽出一把刻满符文的刀,对着左手掌心一割,握拳,血顺着掌缝便滴滴而下落与域耶之上,与此同时,他表情开始发狠,嘴里念着铿锵有力的经文用满是血的左手抓起域耶,整个对着小楼的方向嘴里一记命令,他那弟子上身一阵抽搐,牙恶狠狠一呲,对着小楼连跑带颠的上了!

‘吭哧’!一记声响,在他弟子跑出去后那黑煤块又重重的把刀插到地上,我清楚,刀是灭魔刀,他这是起震慑之用,连带着,他各种不屑的又瞄了一眼我们站在原地没动的几个,嘴里轻声一哼,双手合十,眼一闭,开始操控他那被大灵上身的弟子。

我心里无所谓,不屑就不屑呗,我又不少块肉,就说他这路子吧,够损的,让脏东西上自己弟子的身去办实事找箱子,这种事正道的是干不出来。

“我去,四姐,蜘蛛人啊……”

他那弟子不是奔着医院正门去的,而是一跃踏着外窗的窗台徒手上墙,直接灵敏的爬上三楼用手肘对着半碎的玻璃用力一敲,翻身而入,整套动作极其流畅,而且速度惊人,完全不受这阴沉之气所限,如入无人之地。

我心里虽有些惊讶,脸上却依旧淡定,毕竟身边这还有俩见多识广的呢,我一惊一乍的让人笑话。

身后的车子开始传出笛声,我想一方面是惊讶与这个降头师的本事,一方面也是温奇在提醒我们,赶紧的啊,外来的都练上了你们几个看什么热闹,难不成还真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

还是没动,身边这几个也都没有动的意思,我清楚,大家都在观察,观察那个黑煤块,只见他闭眼上下嘴唇不停的煽动,脸左右的转着,是在看,借着他那弟子还有大灵的眼睛在看,既然人进去了,他就得找,那俩都需要听他的指挥,找到箱子,他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呃啊……!”

灰楼里突然传出群声闷吼,如野兽惊动,似要警告下山。

我嘴里一咝,手腕处居然发出隐约的痛感,有些惊诧的看去,这什么情况?!

“啊!啊!!!”

女人的凄厉尖叫再次由灰楼发出,阵阵响起,刺耳的同时又让人心声胆怵,真真儿的告诉你什么叫做鬼哭狼嚎!

“我的妈呀,四姐你听着没,狼叫唤啊……”

我没吭声,手腕针刺般的痛感让我心里开始泛寒,这意思是……

结论刚要得出,坐在地上的黑煤块忽然闭眼大声哇啦叫骂起来,把插在地上灭魔刀一拔,对着空气就开始挥舞起来,眼睛不睁,但浑身是力,手起手落带着医院里发出记记哀嚎声响!

我心里紧张,眼睛直盯着黑煤块一动不动,心态反而大变,刚刚是希望他吃点亏知道些深浅,现在则是百分百希望他赢,爆发吧小宇宙!你赢了我心也就放了!!

心生生的提着,脑子还在迅速的转,温奇的那些话在我脑子里迅速的抽丝剥茧,再想想我上次跟那个老不死相见的时间,心里一喜却又一忧!

喜的是我再次歪打正着,不知道这碑仙是不是命里就被我所克,老巢总是被我给无端的撞上,按照上回的见面时间,他邪教窝点被警察查封,傀儡一定是四处躲藏的,那碑仙为什么会在这里,很明显,一定是他要塑身的胎血藏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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