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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婚-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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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哆嗦的对着道士说,仙人,求您别在玩我们了,有什么话您一口气说完得了。你们道家不是笃信长明灯么,我改天给您立一盏,天天恭敬着,求您白日飞升还不行么?
道士看了看我,眼神非常的意味深长,然后缓缓地道,贫道有一些话要单独跟赵小施主谈一下,其他人方便回避么?
朱开华一听要赶人,马上就又不乐意了,这节骨眼上我哪里还能放任他去骂这个道士,万一惹恼了人家什么都不说了咋办,我赶紧拦住就要发飙的他,又给张凯旋投了一个眼神,张凯旋人精一样的人物,马上心神领会,对朱开华道:老朱,咱们先出去。
朱开华在我们的队伍,其实算是外人,属于雇佣兵类型的人物,只是这厮太桀骜不驯了点,但是人又十分的仗义,我们都没把他当外人,现在我们俩都开口发话了,他再怎么不会办事,也嘀咕着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我吼了一嗓子,“我说小三两,你可别被这装神弄鬼的老东西给骗了,等下他要是不肯说,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对此我也是哭笑不得,这家伙就是这个脾气,但是绝对没有什么坏心眼,他跟道士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记恨道士说了让他不懂的话出丑了而已,等到他们都出去,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我跟道士,还有那个面目狰狞冷笑对苍生的地藏王菩萨像。我对道士说,仙家,现在没外人了,有啥话你可以明说了吧?
道士笑笑,依旧是仙风道骨人畜无害,轻轻的对我说道:“就在前几天,我见到了你的两位哥哥。”
我大吃一惊,忙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没有出什么事吧?”
道士道:他们已经在路上等你了,至于出没出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只是在二十年前受你们父亲之托等赵三两,前几天又受你二哥嘱托给你一个解释。有些话当着他们几个的面我不好说,是因为你二哥说跟你同行的人并不可靠。
跟我同行的人并不可靠,这下我就纳闷了,我二哥这又是什么意思?我想到他在处处的提防着当年我父亲一行人的幕后黑手,难道他是指的,我,朱开华,张凯旋,白瑾之有人不可靠?我二哥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他能留下这样的话,肯定有他的理由,那么。我们四个,我当然可以排除在外,剩下的三个,谁不可靠呢?
我对道士点了点头,道:“多谢神仙了,我会小心点,可是不知道,我二哥嘱托你,给我一个解释,指的是什么?
“从赵建国的开始之行,你所有的迷惑,都可以问我。”
听到他这句话,我不由的喜出望外,可是道士这么一说,我甚至发现我已经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去开口了,就好像你一直垂涎一个美女,可是真把这个美女脱的光光的丢你床上,你竟然不知道从何下手一样,理了理思路,还是从最开始去问,有了雨林山一行,我已经知道我父亲最初的目的只是那个帝王一上马,天下必交接的帝王上马石,他们也得到了,本来就可以功成身退或者被杀人灭口,只是在李忠志墓里得到了其他的什么东西,所以才有了后面的失踪,我现在要问道士,肯定从那里开始问,于是我就开口问道:我父亲,从雨林山李忠志墓里,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
道士看着我,缓缓的开口,道:贫道不知。
草你祖宗!我差点都脱口骂出来了,可是转念一想,咱现在不还是有求于人家么,而且我父亲得到的东西导致他们一行人都集体消失二十年,肯定是了不得的东西,而且道士也先前说了,他跟我父亲也只是点头之交,我父亲没告诉他也正常,我强忍着,又问:我父亲他们一行人现在在哪?
道士古怪的看着我,依旧开口道:不知道。
我已经快要咬牙切齿了,继续问:那我父亲他们是否还活着?
“贫道不知道。”
“你他娘的一问三不知,还敢让我所有的迷惑都可以问你?我们刚来的时候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既知二十年前赵建国,又知二十年后赵三两,现在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终于是忍不住骂了出来,这个道士太他娘的操蛋了,你不知道你装什么大尾巴蛆,你让我什么都问你,老子欣喜若狂的问你了,你又说你不知道,你他娘的不是调戏我的么你。
被我骂了,这个道士依旧是笑,不温不火,这在刚才在我眼里还是仙风道骨,现在怎么看都是装神弄鬼脸皮极厚,他又开口道:贫道说不知道,知道也是不知道,不知道也是不知道,赵小施主何必动怒?我既然要把事情说与你听,那边是要说的。
我说行,您说,您知道 什么说什么,挑我想听的说,小的洗耳恭听呐。
“其实我跟赵建国,真的只是一面之交,二十年前,我只是龙虎山山上的一个小道士,之所以会来这雷音寺,是因为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曾在这里设一个道场,佛道两家斗法斗禅斗念力斗天下斗众生,终究逃不过一个斗字,我那位祖师在此摆下周天大阵,也是与佛家的一场争斗,地藏王菩萨要以众生念力破阴兵,我家祖师欲以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大阵灭尸煞,拼的是两家百年的气运,孰强孰弱?”
第二十五章王道士?
道士扯的我都有点听不懂了,什么他家祖师,什么地藏王菩萨什么,听起来倒是挺玄乎的,可是这跟我父亲他们有什么关系啊这,可是我又不能打断他,那多不礼貌。
“世人皆知敦煌王圆箓道士为了几个银钱就出卖莫高窟经,成了千古罪人,可是又有几人明白王祖师宁为天下唾弃的深谋远虑,道门自是从宋开始堕落不堪,可是要说糊口,哪里的大户人家不对精通风水堪舆的龙虎山天师礼敬有加,会下作到出卖国宝去度日的境界?想想便是可笑,赵小施主,你可知其缘故?”
我摇头,这次是真不懂,敦煌有个王圆箓道士,这我知道,基本上已经是遗臭万年了,敦煌还有个王道士塔,来莫高窟的游客很多都忍不住唾上一口,谁让这厮出卖国宝,莫高窟多少经经这家伙之手卖给了洋人?现在听这道士说貌似这王道士就是他口的那个布下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跟地藏王菩萨赌佛道两家气运的高人祖师,难道这其,还有隐情?
“百年前王祖师下山钱,在龙虎山上留下一幅对联,“敦煌莫高窟王道士塔,潼关兵马俑秦始皇陵,”至今让人看了不忍哀悼,王祖师这是冒了必死遗臭万年的决心,这句话,你可明白?”
如果说没有被阴兵追赶,没有和朱开华讨论阴兵,没有从他口知道秦始皇陵兵马俑远没有我们认识的那么简单,如果不知道那些杀伐之气浓烈的军马只是如同兵马俑般的存在,我肯定只认为这是一个对仗工整的对联。
可是没有如果,这个对联的意思,我懂。
跟潼关兵马俑秦始皇陵对应的,不是王道士塔,而是隐于敦煌这边的万千阴兵。
这下道士前面的话的意思便已经明了了,王圆箓是知敦煌有万千阴兵而来敦煌,下龙虎山是为了破此地的尸煞?这么说来,这个遗臭万年的王道士,不是个小人,而是一个心系天下的天师?那么,正史所谓他的行为,还真的是另有隐情?
可是我转念一想,貌似有点不对劲儿,就开口问道士:你家王圆箓祖师是百年前的人物,可是这座雷音寺的历史要悠久很多吧,地藏王菩萨那更不用说了,间相差那么多年,怎么会有斗法之说?况且地藏王菩萨法身在这里这么多年,明显都奈何不了那些阴兵,你家王祖师就能破的了这里,不就是斗法赢了?
道士叹了口气,终于脸上不是那种安详的笑,而是换上了苦笑,道:“祖师若是能破了这里的阴兵,那你们还能见着那千军万马的气势?”
我想想也对,我们来时候不是还被阴兵们给追杀了么,这说明这地藏王菩萨还有龙虎山的王天师都没奈何的了他们,不然还能被我们给见着么?这时候我又糊涂了,就对道士说:仙人,你把事情稍微有条理的说下,小子这脑袋都被你绕晕了。
“此地的尸煞之祸不知道源于什么时候,唐代新罗国僧人金乔觉修行于九华山,佛家曰此人是地藏王转世,后来他其实是坐化在了这里,想用众生念力破关,当年佛家昌盛道家沦丧,被认为是妖言惑众,龙虎山当代祖师便与他打了个赌,赌破此地者必不是佛家之人,金乔觉法身在此,敦煌千年平静,只是到了百年前,国内忧外患尸横遍野,死气高于生气,王祖师怕尸祸再起,之后便有了大阵,更有了那个被国人唾弃至今的王道士。”
“可是这跟我父亲他们有什么关系?”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问了这个道士一句。
“当年的赌,谁也没赢。并且那些阴兵活动也有规律了起来,一个死循环,是二十年,上一次,来这里的是赵建国,也就是你的父亲。”
我父亲,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也是为了此地的尸祸?开玩笑,连地藏王菩萨都奈何不了的东西,他凑什么热闹?
见我不吭声,道士继续道:赵建国说此地是一个局,九华山老和尚破不了,龙虎山天师也解不开。他能。
所以他让我守在这里二十年等一个赵三两,我等。
“局?我父亲没有说什么局?”
“不可说,说不得。”
“又是说不得,那我父亲除了这个就没有说别的?”
“有”
“说了什么?”
“与虎谋皮,夺天命也需尽人事。”
这他娘的到底什么跟什么啊,这话像是我老爹赵建国那种粗人能说出来的么?他走的时候我是小,是不懂事,可是他的狂野可是在赵家村人尽皆知的,不然会有赵狂人这个绰号?他会说出这么邹邹的话来?可是眼前这个道士,也没有撒谎的必要啊,莫非我还真是看走眼了,我老爹还真是个人墨客?
我就问道士,我老爹说要去破这里的尸煞,他什么人我清楚,别跟我说心系天下苍生的屁话,他不是什么高人,难道是他吃饱了撑着的跑来玩的,还是这里有什么宝贝?
道士苦笑道:赵小施主,你不懂,你不知道你老爹在雨林山李忠志墓里得到了什么,更不知道那东西的含义,赵建国不想那么做,可是不得不做,有些事,是由不得个人喜好的。当年他们一行人甘心涉险,扯进去容易出来难,现在你可以体会王祖师的苦心了吧,敦煌莫高窟牵扯的东西,远远超出了我们能理解的范畴。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我对道士说我是不懂,也不知道我老爹在雨林山墓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您老懂,可是你倒是告诉我啊。
道士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若是知道,就不会在这里等你二十年。
后来我跟道士的谈话就乏味可陈,也不知道能读到这个故事的人是否能看明白事情的大概,因为我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叙事的人,只能在这里大概的梳理一下情节,这也是当时我的想法。
秦始皇陵跟这里,都存在那种我们在沙漠里遇到的阴兵,鸣沙山里的雷音寺,其实是九华山地藏王菩萨的肉身葬地,世人广为流传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地藏王的本意,应该是不破除这里的阴兵就不成佛。但是显然,他失败了。
之后便是百年前的龙虎山王道士,他应该也知道这两地阴兵的存在,于是来到的敦煌,想用道教的天罡地煞大阵破除阴兵,这应该是他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然也不会在下龙虎山前就留下敦煌莫高窟王道士墓这幅对联,可是道教势微,他不得不破釜沉舟,想靠此斗法斗过佛家,为道教博几百年气运,但是王道士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对敦煌化的损害是必然的,其功过更无从说起。
再然后便是我父亲赵建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推测为他在雨林山李忠志墓里得到了关于这里东西,其又有什么隐情逼迫他不得不来这里破除阴兵,在出发之前,他遇到了这个对自己祖师相当崇拜的小道士,并嘱托他在这里等一个人,就是我赵三两,而且是在二十年后。
这个二十年,才是这里面的关键。
不仅仅是这里的阴兵现世是二十年一个循环,还有就是谋算,二十年后我会来到这里,并且遇到这个道士。
假如这是我父亲一手所布的一个局,那未免太大了。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准确。从我收到信,进李忠志墓,在山下村落里挖出石雕,得到佛画,并由佛画里知道来敦煌寻找。再见到道士,这个布置,虽然说大的令人发慌,准确的抓住了每一步,可是按常理来说,我父亲如果算计得当,还是可以实现的,但是这其还有一个步骤是可以省略的,那就是进李忠志墓。
如果是来敦煌,并且找到这个道士,我们就只用去雨林山下的那个村落里挖出石雕找到他当年遗留的佛画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去雨林山李忠志墓。
这不会是他算计的纰漏,更不可能因为他的纰漏把我们推进那么凶险的地方,那么这个多余的一个环节,就不仅仅是多余的,而是必须的。
再仔细想一下我们在李忠志墓里得到的信息,就完全可以理解,这个貌似多余的环节,只因为一个人,那就是我二哥。因为他在雨林山墓里得到了那个神秘的黑盒子,而且我也听他说,那是一把钥匙,一把前路上的钥匙。
但是如果是这样,那问题就又出来了,下面的问题可能比较绕脑,但是的确是却是存在,所以,在听我讲这个故事的朋友,不要以为我是在啰嗦,请务必仔细的思考每一个细节。
我二哥说,我父亲在出发之前,留给他了那半张帛书,当然,肯定还会告诉他他们的目的,他们要做的事。
记住,那是在他出发前,是出发去雨林山李忠志墓之前。请记住这时间差。这是问题的关键。
我二哥去雨林山墓里取出来那个黑盒子,是我父亲在出了雨林山墓之后所需要的钥匙。同样的,也请记住这句话。
现在我们来把上面的内容拆开去理解。
我父亲在出发去雨林山墓之前,嘱托的我二哥,其可能包括去雨林山墓里取那个黑盒子。
这说的通么?
好,就算是张凯旋曾经说过,我父亲曾经在一本古籍里知道李忠志墓的存在,也知道那个黑盒子的存在。
可是他都要去雨林山墓了,为什么不自己取,而是嘱托我二哥在二十年后去取?
可是这只是问题之一。
道士也说,按常理更可说,我父亲他们的最初目的,是李忠志墓里的上马石,可是在李忠志墓里得到了另外的东西,所以开始了二十年的失踪之路。这二十年,我们姑且称它为旅途。
我们可以理解为取上马石是目的,得到另外的东西是意外,就是这个意外导致了后面的旅途,既然是意外,就是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那么,他怎么可能在去李忠志墓之前就嘱托我二哥,去取他之后旅途之用到的钥匙——也就是那个黑盒子呢?!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
他在去雨林山墓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可能会得到的东西,并且知道这个东西会导致他一路追寻下去!
可是如果真的这么解释,疑点又回到了问题之一。
他若是知道了可能会得到的东西,也知道了得到东西会导致的一切,为什么不自己去取黑盒子而是嘱托我二哥呢!
这其一定有问题,可是问题在哪呢?
还有一个非常非常迷茫的问题,这个道士口的王道士,也就是王圆箓,是不是我在雨林山下遇到的那个道协的?
他跟那个所谓的“王圆箓”长的一样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我直想的头疼欲裂,当我从这个问题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眼前,朱开华张凯旋还有那个道士,都在安静的看着我。
第二十六章脸
他们几个注视着我,我刚才沉入自己的猜想当无法自拔,也不知道他们看了我多久,不由的对他们讪笑了一下,道:都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脸上有花?
白瑾被我一句话逗笑了,不由调戏我道:看不出来啊赵三两,你眉头紧锁的样子还真的蛮帅的,对,还是古话说的好,沉思的男人最有魅力。
朱开华这时候就在旁边挤眉弄眼的看着我俩,道:有奸情,绝对的有奸情。
跟他们俩调笑了一会,刚才绞尽脑汁的紧张感也消弭了不少,接下来就是回归正题,道士既然说是受我父亲之托引路,这说了半天了,接下来的路到底在哪他也没说个明白,问题就转到了他身上。
道士也不知道是跟朱开华卯上了还是咋滴,对着朱开华就是一句话:西出阳关无故人,你确定要跟着去?
听了他这句话我还真怕朱开华一甩手就走了,开玩笑,他可是我重金挖来的人才,白瑾一个娇柔女子就不用说了,我是公认的半个战斗力,张凯旋虽猛,可是想到要面对的是无数的阴兵,就让人不寒而栗,现在要是有朱开华退出的话,我心里还是会没底儿,不过这时候我还真不能多说,再怎么说道士说的没错,朱开华是本来无一物的局外人,现在真要强拉着人家去涉险,我也不能那么自私,张凯旋明显跟我想的一样,我们俩,加上一个道士,就这么看着朱开华,等着他的答案。
朱开华一愣,随即就大声说道:都看着老子干啥,老子脸上绝对没花,我说你个牛鼻子老道,好的不学非要满嘴鸟语作甚,你朱爷爷我既然收了小三两的钱,就一定把事办到底,不然你以后让老子在道上咋混?再说了,该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的,这件事这么蹊跷,能死在这里也算朱爷爷含笑九泉了,你别在唧唧歪歪了,老子去定了。
我看着朱开华,有种发自心里的感动,这年头锦上添花的事谁都会干,雪送炭就难能可贵了,我就对朱开华说,老朱,你这兄弟我交定了。
谁知道朱开华根本就不尿我这一壶,对着我不耐烦的一摆手,道:别跟我说这有的没的,上次没有你们家老二,我现在能不能站着说话还是一回事儿呢,这次估计更不好弄,你要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等咱们出来了,你给我加点钱?反正你赵三少爷,也不差钱。
我说行,等出来了,再给你加五个数。
“此言当真?”
“真!,真金白银的真!”
道士苦笑着摇头,不过这次倒是没废话,直接领着我们走出了这间密室,临出来,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气势颇为宏大的地藏王菩萨像,也不知道是蒙娜丽莎的微笑效应还是咋滴,我感觉他的眼睛在跟我对视,就好像看一个死人。
这时候雷音寺里的和尚都已经起来做早课了,当和尚也不容易,毕竟当一天和尚也要撞一天钟不是?撞钟那可是体力活,外边有和尚在打扫被昨夜风沙吹来的沙尘,见到道士,都很恭敬的行礼,看来这个道士,在这个佛家的禅院,也挺吃的开的。
穿过偏堂,又走进一个幽暗的小道,跟前面正殿里的干净不同,这个小道非常幽静,当然不可能有青苔什么的,这里毕竟算是戈壁滩的边缘,整个小道里全是沙子,踩上去软绵绵的,小道很深,等我们走出小道的时候,雷音寺的钟声刚好响起来。
我回头望了望整个古典的庙宇,想起道士对朱开华说的那句话,不由的苦笑,这还真的有点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感觉了。
小道的尽头这里是一间草屋,草屋不小,却看起来非常破败,跟前面的庙宇形成鲜明的对比,道士拿出钥匙打开草屋的门,一股腐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呛的我们都一阵咳嗽,这让我们不得不在门口等了一会,等到空气稍微好了一点,道士点了一盏风灯,我们跟着他走了进去。
这时候的天已经大亮,可是这件草屋里却是漆黑一片,就如同躲在角落里的黑人一般,外面的阳光根本就照不进来,按理来说,假如门在背光的一面,那另一面相对的,就应该向阳才对,戈壁滩里早上虽然冷,太阳其实已经很亮堂了,阳光应该能从对面照进来才对,可是这个屋子竟然是一片漆黑,那就有点不对劲了。
我看了一眼朱开华,发现他也正在看着我。在官言官在商言商,倒斗的说倒斗,各有各的习惯思路,看到这样一个在大白天漆黑的茅草屋,我和朱开华马上就想到了一个词——阴宅。
顾名思义,这是一个跟雨林山的阳宅墓相反的概念,阳宅就是给活人住的地方,所以无论这个地方在哪,都要有采光点,就是一定要接受阳光的照射,可是阴宅的设计理念,就是一个建筑的格局,要完全的避开阳光,因为这里,是给死人住的。
想到这里,我还没开口,朱开华就忍不住叫了出来,道:老杂毛,你他娘的带我们来的这是个什么地方?
道士头都没回,道:不用紧张,这里,以前是个义庄。
我哦了一声表示理解,这就不用奇怪了,以前兵荒马乱的,死人埋不起很正常,通常都放在了义庄里,这样的房子已经有了阴宅的意思,因为里面全是死人。
我这边刚放下心,却听到白瑾啊的一声惊叫,吓了我一个趔趄,我看向她,她用手指指向前面,我顺着她的手指,借着道士手里微弱的风灯光线。
前面是一个破败的,残缺的,半开半掩的。
棺材。
白瑾胆子小,加上我们一行人,也就跟我熟,害怕棺材这玩意儿是女孩的天性,她一下子就冲过来抱住了我的胳膊,要说在去雨林山之前,我看到这玩意儿估计也吓的够呛,可是现在哥们儿不是那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纨绔了不是?李忠志墓里无数铁链吊起的棺材阵势都见过了,还会被这口棺材给吓倒?
我拍了拍白瑾,示意她别怕,不过我也好奇了起来,这前面就是佛家传说的圣地大雷音寺,虽然肯定是盗版的,但是起码也是佛堂不是,后面有个义庄就够不对称的了,这义庄里还有口棺材也不怕扰了佛门清净? 我就问道士,这个是咋回事?
道士好像很避讳这棺材,有意遮拦,这个东西由何来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王祖师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不用理它,放在这里都已经百来年了。
朱开华这已经打开了手电照着棺材,我看他的样子有点蠢蠢欲动,就问他:“你想干嘛。”
“嘿嘿”他讪讪一笑道:老毛病了,职业病,看到棺材就想摸。
我一笑道:看你那德性吧,等找到我大哥,以后下地你们搭个伙算了,摸到你不想摸为止。
道士听到我这话,做了一个揖,道:无量天尊,佛家讲究因果报应,道家也有轮回之说,虽然都不提倡陪葬,但是掘人坟墓之事太过伤天和,还是少做为好。
我立马闭嘴,这个问题上没啥可争辩的,倒斗这事说出去还真是不光彩,道士走到茅屋正间,哪里摆了一个祭坛,他转动了一下上面的灯座,只听到隆隆的声音,那个棺材前的地面竟然分裂两半,露出了一个黝黑的地洞,他用手一指,道:这就是前方的路。
我也打开手电,往洞里照了一下,洞很浅,但是明显还有纵向的路,我看了看张凯旋问道:我们这就下去?
他点了点头,我就说道:可是我跟白瑾的装备都丢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回去补齐了再来?
他反问我:你忍的住?
我还没回答呢,那边传来了朱开华大叫的声音,他叫道:我靠!什么东西?!
我被他吓了一跳,手电光一转,看到他额头上满是汗水,整个手臂插在那个半遮半掩的棺材里,原来是这厮还是忍不住摸金的习惯,手插到棺材里乱摸了。我看他满脸的痛苦,就问他:“你怎么了?”
“妈的,这里面有东西拉着我!”
道士马上就一个踉跄,我一看事情不对劲儿,赶紧冲过去,拉着他的手臂就往外面拉,可是明显的里面有个反作用力,力道竟然胜过我跟朱开华两个人,我招呼张凯旋道;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张凯旋也跑过来拉住朱开华的手臂用力,朱开华叫道,快别拉了!再拉我的胳膊都要被你们拉断了!
我想到了开始道士的遮拦,就对他吼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道士却低着头,脸色非常难看,欲言又止。
这时候朱开华发狠了,他本身就是个练家子,这时候又疼的厉害,一脚踹到棺材上,这一脚踹到我身上,估计能把我五脏六腑踹移位了,那棺材本来就破旧,一脚被他给踹的四分五裂。
这下他就挣脱了,我也没空去看他,忙用手电去照棺材的残骸。
只见乱木板堆里,全是头发。
不!
不全是头发!
只是头发太多了!头发里面,有一个娇小的干尸!
尸体我见的多了,干尸也见得多了,可是头发这么长的我还真没见过,朱开华疼的不轻,正在那边捂着胳膊喘粗气,张凯旋一脸的凝重,我也不敢贸然的动作,只能死死的盯着那个长着夸张长发的干尸。心里却想“这他娘的不会是个粽子吧?”
我们几个都没吭声,盯着那个干尸,可是刚刚还紧紧抓着朱开华手臂的尸体现在却是很正常的躺在哪里一动不动。我心里忍不住想,难道这粽子在诈死?可是不会啊,粽子这玩意儿是没有智商的。
抬头去看刚才表现怪异的道士,一扭头,却发现白瑾的身后空空如也,我用手电打了一圈,整个屋子除了棺材残骸干尸还有我们四个,哪里还有什么道士的影子。我叫道:我靠!那道士不见了!
他们几个听到我叫,也都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朱开华刚在最挨着门口的地方,白瑾就问他:你看到他出去了没?
朱开华没好气的骂道:出去个屁,早就看这老杂毛不像好东西。
我就奇怪了,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呢?这个道士是我父亲嘱托给我指路的人,我大哥二哥也跟他有联系,所以打心眼里我对他还是有很深的好感的,可是怎么的他就小时了,莫非他是只鬼不成?可是想想也不对啊,虽然这个茅屋是按照义庄的格局建的,里面不通阳光,可是从雷音寺走到这里,外面的太阳已经很大了,且不说鬼怕阳光,就算是千年老粽子,见到阳光也是要开始氧化的,我顺着白瑾身后那个裂开地面的黑洞看去,有点恍然大悟,这厮这是进洞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扭头看着地上那个干尸,这玩意儿有古怪!道士本来是给我们指路的,他本身是肯定没有下洞的打算,现在下去了,肯定是什么事情导致的没加上他对这个棺材的态度,不让人怀疑都不行。
我仗着我们人多,抽出背上的开山刀,拨开压在那具干尸上的棺材板,想去看它的脸,可是这玩意的头发实在是太多了,用开山刀去拨拉很不好操作,我心一横,我们这么多人,还大白天的,我能怕你不成,把开山刀别回背上,就用手去弄。
只摸了一把我就头皮有点麻,这玩意儿的头发油腻腻的,摸在手上非常的恶心,我就打趣道“留这么长头发,生前肯定是个美女吧,你看看你,死了也不注意下个人卫生,这都多少天没洗头了?”
我话刚说完,我手上抓的头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绕到我的手臂上,地上散落的其他的头发也跟蛇一样瞬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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