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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银河系女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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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伦安也在里面吗?
说实话,这些天花战并不是很想他。主要是那个因为bug出现的npc性格实在和本人太像,喜欢碎碎念地帮她弄这弄那。
不过现在,她却是想把泰伦安从那群人里找出来。
都是尖耳朵……很不好辨认吧?虽然欧希曼有发色瞳色的区别,可遮住脸还是分不清。不对,他们本族应该是可以分辨的,通过气味。
在花战认定电视直播里那个列队最前面的人是泰伦安时,房间的自动门无声开启,只是人类听起来没动静,若拉却很清楚。
有人回来了。
花战一无所知,仍然随着镜头的运动一一辨认,从没有藏好的发丝间找出那个深蓝近黑的颜色。
找不到。
一只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起初还以为是若拉,欧希曼的民族文化对外高冷对内热情,一旦被他们认可,见面的紧紧拥抱都是档次最低的礼仪,花战立刻扭头看身边白色研究服外表御姐内心还是小姑娘的若拉,对方的两只手都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你们不会比地球人多只手臂吧?”花战微微侧头问完,眼中闪着明了的色泽,立刻扣住肩膀上那只黑色衣袖的爪子,用力一扯。
“痛痛痛!”泰伦安立刻发出哀嚎声,身体前倾趴上沙发靠背,地球产品就是舒服,再蹭几下。其实这点力度根本没感觉,可是他喜欢看人类停止动作后的紧张模样。
花战问:“断了吗?”
“差一点。”泰伦安灵活地用手支撑靠背,一个翻身跳到前面坐好,伸出连红印子都没留下的左手腕,“你太用力了。”
根本不理他的夸张抱怨,花战用眼神指了一下电视里还在播放的报道,“你怎么不在里面?”
“我昨天就乘小型飞船出发了,速度更快,然后直接冲向母星。”自满地拍了拍胸口,浪费能源的执政官非常理直气壮。
“冲向?”花战不明白如何操作。
泰伦安拿起桌上她喝了一半的营养液补充能量,“设定好自毁程序,以最快速度坠落地表,然后我在坠毁前设定好驾驶舱弹出程序,中途离开,这样比坐战舰可以节约半天的时间回来……好辣好辣,这是什么东西?”然后去看罐子的标签。
若拉插了一句:“大人的跳伞成绩一向很好。”
“……”花战沉默,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暗红眸子盯紧泰伦安,“从太空站到东宫最多用几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你干嘛去了?”
泰伦安急速喘息然后奔向厨房找水喝,假装没听见她说什么。川式火锅味营养液太辣了,地球人真可怕。
“你是不是调取了我的游戏资料?”这幅举动在花战眼里的可疑程度非常高,几乎等同于不打自招,“泰伦安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根据我2014年记忆构造出来的世界,会有你?”
正在灌凉水的执政官耳朵转了转,还是向后背过去。
宇宙生物研究学会曾发布过一个结论,观察欧希曼人有没有做错事,比起语言更要看他们的耳朵。
像这样低头背耳的姿态,肯定心里有鬼!
“这点我可以帮忙证明,大人没有偷偷看游戏进度。”若拉非常勇敢地站出来维护上司,心里默默补充:因为调取资料的人是我。
花战一脸狐疑。
暗地里,若拉发出的信息素也发生改变,在无声地质问:“您到底还说不说了?”
“不知道怎么开口,万一她不信呢。”泰伦安用眼神回答,大口喝水的动作慢了几分。
再这么喝下去就要撑死了。
泰伦安步伐稳健慢慢走近,眼神透着决绝,嘴巴紧紧地抿着,不再是刚才逃避的样子,似乎是大战来临的前奏,停在花战前。
危险的味道。
这样居高临下的位置,让她有点紧张,连同若拉的心也提了起来。
“你听我解释这不怪我啊呜呜呜……”
下一秒两对泪腺同时启动,泰伦安一边流泪一边倒在了沙发上。
“有话好好说,你别哭行吗?”声音响得几乎连对面的西宫都能听见,花战一头黑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搞虐待呢。她明明还什么都没说!
若拉心里已经对这种不靠谱领导绝望了,板着脸淡定地站起身:“大人您慢慢哭,属下先告辞了。”
下月奖金肯定又没戏,怪不得每年民众对军派人员的考评,泰伦安的分数总是不及格,一不及格商派就拒绝发奖金。算了,还是收拾东西弃武从商吧。
泰伦安把脑袋埋在抱枕里,花战从来不用这个,所以上面只有淡淡清洗液的味道,并没有人类信息素的甜美。他的声音闷闷的:“我没有调取你的游戏进度。”
“哦。”花战随意点了点头,把电视调到录播的军事天地节目。
“你相信了?”泰伦安的脑袋保持着抬起的姿势。
花战没有看他,注意力仍放在节目上:“你们不会对伴侣说谎,我也不喜欢因为小事纠缠。”
无非是那些过往的经历,看就看了,泰伦安也不像因为重蹈覆辙就笑她处事能力的人。从哪个方面讲,花战都是个简单干脆的人。
不纠缠,不矫情,有绝对的原则,但也不会抓住一点错处就紧咬着不放。
和发展派争得死去活来,不代表她不是个宽容的人。
“是懒得计较。”他笑了笑擦干眼角的泪水,“你看起来咄咄逼人的,但却相当宽容呢。”
据研究说这个种族的泪水清洁作用更强,因此看起来更加晶莹剔透,出产的“欧希曼之泪洗洁精”销量更是领先宇宙。
……真是个奇怪的民族。
从宣誓加入太空军的时候,花战就牢记着喜怒不形于色的古语,尽力营造出距离和神秘感。
在那个年代,相对弱势的条件下,她只能更拼命,更努力,女人想要比男人做的更好,哪怕是达到同样的高度,也要付出加倍的汗水。
但这里不同。
若拉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弱项,执政官也是随意所欲,大家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会得到尊重,不会因为要营造形象就故意收敛,太奇怪了。
被说中态度的花战,思维发散到了遥远的地方,看着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室友,“我以为你要两三年才回来的。”
“怎么可能。”泰伦安失笑,“就算把整个银河系跑一遍也花不了这么久,我们失去了敌人的踪迹……不对,花战,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说。”转移话题吗?谈起正事他绝不隐瞒,可为什么不回答呢?
陷入深深阴谋论思考,花战却没料到,接下来发生的剧情,比欧希曼的行走树迁移方向还跑偏。
“你先找个地方靠一下,省的摔倒。”泰伦安让花战坐在靠扶手的地方,顿了顿又把自己怀里的抱枕递过去,示意她抱一下找安慰,“电视关掉,水也别喝了,万一呛着呢。”
花战开始失去耐心,“给你一分钟。”
“一分钟说不完的!”泰伦安反驳的语气有些强硬,看表情是相当严重的事,“那个……我虽然没有调取你的信息,但对游戏进度很了解。”
意料之中。
花战并不吃惊,“我不介意。”都是陈旧的往事了,现在为止知道的,恐怕也只有她和泰伦安两个。
很犹豫的神色出现在泰伦安的脸上,眉头蹙起,指尖无意识摩挲下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那个世界的模型,是我构造的,然后根据你的记忆完善细节,我的出现,并不是游戏程序出了问题,你理解吗?”
花战随意点点头,虽然理解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纠结这点。
“游戏的世界依照我们的记忆建立,你之所以看到有我存在,那是因为系统根据我们的记忆判定出……你曾经的世界里,的确有我出现。”闭了一下眼睛重新睁开,泰伦安的声音镇定了许多,终于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你,能明白吗?”
“什么时候?”花战垂眸思考。一千年前,那时候泰伦安的爷爷都没出生吧,难道他也是依靠冬眠才活到现在的?
不可能,这段经历没听到谁提起过。
“严格来讲,我那时没见过你,但你一定看见了我,在五年前。那时候我的第一眼还没有坏。”提起那个特殊的日子,他直直地同她对视,目光诚恳一如初见,“2014年的花战,见到了五年前的泰伦安……所以地球等待的敌人,没有出现。对不起。”
花战抽了口气,抓住他的领口,力气大到手指颤抖,明知道不会被欺骗,还是一字一句地质问:“你千万,不要骗我。”
泰伦安眼睛澄澈却看不到底。
这是真的。
……
五年前,平淡无奇的一天,猎户旋臂附近,新上任的联盟护卫队总指挥在巡逻。没办法,联盟里不搞官僚主义那一套,就算是秘书长也得每天自己打扫办公室。
泰伦安的军衔还是星将,仅仅能驾驶战舰而已,但马上要升衔成为可以指挥舰队总将的他,也算年少有为。
每年的执政官在军派十三人组成的议会中选取,他的父母原是十三议会的成员,虽然很早以前就在战争中牺牲,战功没能荫蔽后代,可泰伦安也凭自己的本事加入了议会。
代监护人科恩总将,据说是惹恼了伴侣,忙着挽回夫妻感情去别的行星旅游,已经很久没出席普通会议了,连巡逻也是泰伦安代班。
执政官换届,第一眼的成熟期,两个特殊的日子对泰伦安来说都近在咫尺,他坐在指挥室,虽然眼睛看的是监控信息,心思却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太平淡了。
和所有年轻人一样,他需要一点新奇的刺激,比如充满了金属辛辣味道的战争。
不过和同龄人相比,泰伦安不是个好战分子,在整个欧希曼人中,他的作风非常温和,即使在宇宙护卫队换岗是别的智慧生物迟到,也不会暴躁地无限投诉到上司那里。
温和的欧希曼,只是想让生活精彩一点。
每一天过去,他都能感到自己的第一眼迫近成熟,像差一点点就要开放的红萼花。
泰伦安轻轻哼着小调,手指还在给桌上敲个不停,给自己打拍子。
“警报!警报!”
刺目的红色光线笼罩了整个房间,接着是系统的提示音:“前方发现未知飞船,距离一光年且正在接近。”
陌生的?
“前方飞船,请马上回复编号。”泰伦安立刻回神发出指令,打开了这艘战舰上的高频通讯器,编号是每个加入联盟的星球都有的,可不会有一个星球粗心到忘了给自己的飞船注册,于是他又下达新的命令,“驾驶组远程攻击组就位,保持警惕。”
陌生飞船没有回答。
舷窗外漆黑一片,但泰伦安知道,他们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接近。
越来越近。
无声的压迫感。
“进攻!”对待未知的危险,他的耐心也很差,没听到回复立刻下达攻击命令。在一发星际导弹发射时,欧希曼的战舰先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指挥室一切未固定的东西全部东倒西歪,包括泰伦安刚刚用来喝水的杯子,以及他本人。
被甩飞出去的泰伦安没有受伤,在撞上墙壁之前他的皮肤变成了铠甲般坚硬的银色,战舰仍保持着倾斜的角度飞行,他没有戴手套的手按住墙壁,一瞬间皮肤上产生了数以万计的细小吸盘,壁虎一样黏住可支撑的一切,飞速在天花板上游走,爬回了座椅。
感谢先祖带来的无限进化能力。
泰伦安坐回去系好安全带,刚刚驾驶组凭借出色的技术躲开了对方袭来的攻击,但也因为发射导弹的角度改变,没能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不过他并不担心。
对方只有一艘飞船,而他们有六艘战舰,这支舰队就是为了作战而生的。
几乎不用部署,所有人都明白自己干什么,战舰摆出作战方阵,“四艘战舰弧形迫近,其余两艘守住上下,防止对方逃脱。”
太空层面的战斗是一个完整的空间,上下左右各个方位,都是可以袭击或逃脱的点。
已经有两发导弹击中了对方,而距离也近到足以扫描陌生飞船的各种特征,系统记录了敌人的种种参数,在数据库中比较着。
“提示,提示,危险程度sss,对方飞船已被记录,编号naxx903警惕!”一个庞大而扭曲的飞船形状出现在眼前,不断旋转。
冰冷的机械女声,让稳操胜券的泰伦安脸色剧变,打开短频通话大声喊:“所有人保持安全距离,千万不要太接近!对方是……流亡者!”
宇宙中会消灭同种智慧生物,没有母星只会掠夺资源的危险存在!
提示的太晚了。
靠的最近两艘轻型战舰在一瞬间失去了大部分反击能力,泰伦安听到的最后一句回报是:“长官!他们在吸取战舰的……能源……”
相较而言,流亡者的威胁性在于他们的战斗续航能力,由于没有母星,他们的飞船相当于背负着整个星球能源,不……或许更多。
因为那一场让泰伦安父母双双牺牲的战役,才让它被编号在敌人的名单里!
泰伦安那是年纪太小,哪怕是从新闻上看,也记不住战争多么惨烈,可他知道,那是敌人,哪怕再强大也必须消灭的存在。
如果不能光耀父母,就要和他们前往永恒的虚无!
泰伦安犹豫再三,放弃了请求支援的呼叫。
这附近有联盟用来星际旅行的虫洞,如果被敌人发现通道,整个联盟都会暴露。那么只有……
“死战!”
他再次抬头,目光是视死如归的无畏。
所有战舰,哪怕是单人作战飞船都设定了自毁程序,一旦被俘绝不给敌人留下可利用的资源,泰伦安做好部署,飞快跑出指挥室,“三区还剩了一艘单人飞船,驾驶组打开舱门,我要出去。”
“队长!”通讯频道有人反对,“你不能亲赴前线作战,否则谁来指挥?”
“连打仗都不会了吗!”泰伦安第一次如此失态地咆哮,“他们的武器不够了,现存战舰全部掩护单人飞船,让战士继续攻击!保护好旅行虫洞,保护好联盟!”
离开后泰伦安不再回头,携带了双倍武器的单人作战飞船小巧灵便,只要驾驶员有足够的反应能力,就不会被击中。
他狠狠按下发射按钮,杀伤力能强的反物质导弹流水般泻出,命中敌人飞船的尾部。
流亡者不需要担心飞船的损坏,他们几乎是把全部带在了船上,可以随时更换,泰伦安堵得就是他们的更替速度比不上损坏。
果然,流亡者的飞船开始出现撤退迹象。
要赢了!
心里微微轻松的时候,泰伦安敏锐地察觉到一丝阴谋的气息,然后更加拼命地靠近敌人。他们撤退的方向,是能够通向联盟的虫洞,那里有无数智慧生物的星球!
……千万,千万要守住!
“所有人立刻冲向虫洞,不管能源多少,在敌人到达前毁掉那里!”
泰伦安调转炮口转向虫洞,把剩余的弹药倾泻而空。
在地球的研究中,虫洞转瞬即逝,却蕴含着巨大能量可以连接时空,两个相距千万光年的地方,通过它可以一瞬间抵达。而欧希曼的研究更为深刻一些,当能量未达到一定当量时,它只能连接空间,还发明了控制能量的方法,加固虫洞让其得以反复使用。
如果……一瞬间灌注了巨大能量呢?
泰伦安只记得,扭曲,混乱,才是那时唯一的感觉。我在哪里?在哪个时间点?
庞大的压迫力几乎摧毁了他的皮肤铠甲。连耳朵也流出血来,铺满防护头盔,顺着相连的衣领流到胸膛里,手却稳稳地放在攻击按钮上。
最后一艘战舰自毁了,里面的人没有白白牺牲,让敌人飞船的绝大部分瘫痪,透过渗血的眼睛,泰伦安看见他们准备逃离。
这一次,是真的要逃了。
“一个也别想离开。”他在心里默念,驾驶飞船冲进那个被炸开的敌方飞船的缺口,按下了爆炸程序。
无论是地球还是欧希曼对虫洞的研究,有一点是公认的。
在穿过虫洞的一瞬间,物体既出现在,也出现在终点。哪怕能量灌注过多,由时间虫洞转变为空间虫洞,也是如此。
抛开一切高深的理论,结果却很简单。
泰伦安赢了。
……
“我在冲入敌方飞船后,虫洞已经不能维持能量马上就要关闭,但出口附近有一颗恒星,流亡者的飞船蕴含的能量巨大超出我的想象,它毁灭时连环的爆炸反应毁灭了恒星,巨大能量再次灌注,才足以维持我返回原来的时间点。”
“那场战役,侥幸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科恩总将的手下在打扫战场时发现了假死七天的我,只穿着防护服漂流在宇宙中。第一眼的损伤不可修复,在那之后我休息了半年,身体的伤势才好起来。起初,我并不知道自己在穿过虫洞时被带去了哪里,也没有什么关于它的记录。”
来地球作客,决定了解花战过往时,看到了地球观测到恒星毁灭的资料,但泰伦安当时并没有多想,直到为她构建游戏世界时,系统把这一切联系起来。
在那一瞬间,泰伦安既出现在3009年的猎户旋臂,也出现在2010年的地球,直到光经过漫长的四年旅行,将一切见闻带去地球,被人类观测到。
“你观测到那场恒星毁灭,就是我的战争。”
平静地讲述完毕,泰伦安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花战,还好对方也在默默低头听着,免去了尴尬。
要怎么说?
因为地球观测到了恒星毁灭的画面,太空军才会如此紧张,花战作为领导最终一战的火种,才会冰封千年保留下来。
如果流亡者成功逃离,没有恒星爆炸,就会永远被留在2010年,根据他们的航线,搜索到地球并毁灭不是难事。可惜爆炸的画面不是敌人来临的信号,而是胜利的欧希曼送上的烟火。
“这……很好啊。我们等待的敌人不是没有来,而是半途中就被你消灭了。”恍惚的一梦千年,今天终于有了答案,花战微笑着落泪,“那时候,你应该看不到地球吧?”
看不到地球上有个人类女孩子,在为了加入太空军和敌人作战而奋斗。
一切彷徨尘埃落定,一切未知都有结果。
泰伦安老实地点头,“在你进入游戏时我就知道了这件事,很抱歉一直隐瞒,但现在没有了。”
“谢谢你,谢谢五年前护卫队的所有人。”花战一边点头一边致谢,是真的感激他们让地球免于了毁灭,也让自己明白不是糊里糊涂,才睡到了今天。
花战并不是会把真实情感轻易外露的人,可到底压抑不住欣慰又放松的笑。
其实,泰伦安也有要感谢的存在。
他轻轻拍着花战的后背,让她从哽咽中恢复,抬头望向窗外。
现在是白天,欧女士的光芒并不明亮,可她就在那里。
“第一眼决定一切。”欧希曼这句一语双关的俗语,才是比什么宇宙规律都靠谱的真理。
最早的他们第一眼看见欧女士,决定追随,跟着她才繁衍至今。
五年前的那一天,泰伦安追击敌人直到毁灭,身受重伤,可破裂的第一眼仍然指引了他。在地球上,有个女孩子因为这一切而陷入沉睡,直到千年后他的降临。
这是第一眼的魔力,还是宇宙的神奇?
反复纠缠,难分难解。
到底是他拯救了她的星球,还是她带来了他的命运。
☆、第三十五章 秘密请求
银河系中心,欧希曼星球迎来了风和日丽的新一天。
“天穹”防护罩已经精简完毕,淡紫色的天空抬头望去仍然看不出有被保护的痕迹,但花战明白,那里有坚不可摧的保护壁。
地球呢?
哦,人类暂时没时间重修她的茧计划,欧希曼最近的一颗人造星球,被命名为“义乌小商品”的星球开张啦!还有一夜之间开了无数家的沙县小吃宇宙级连锁餐厅,为了符合各种生物的口味增加了无数菜色……
神奇的宇宙,伟大的人类。
便宜的小玩意儿和快速美味的食物,都是欧希曼需要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商派那么有钱。
……但问题是这也太好赚了。
粗略估计,星球开放三个月左右就会赚回租赁费用,变成纯盈利生意。
“你不去新的人造星上看看吗?”十天一次的休假,泰伦安穿着柔软的棉质家居服修理家政机器人,把螺丝上的灰尘擦干净,“说起来,军派只是规定我上班时不能离开母星三光年远,倒没有要求你做什么。”
花战很少出门,来到欧希曼也没去过其他自然星球,他的意思是可以不那么拘束。
“砰!”回答泰伦安的是一声子弹离膛的熟悉枪响,当然,这一枪没有打在他身上,花战只是在体验没上市的射击游戏而已。
和《未知战争》一样,这种类型的游戏也是为了测试军人身体素质而研发的,花战在地球上就玩过不少,却没试过如此严谨的。
“s级真的是模拟反物质子弹吗……总觉得太难控制了。”她自言自语。
泰伦安把修好的家政机器人放在地上,智能系统立刻去扫地了,满意的观察自己的劳动成果后他回答:“纯目光判定很难掌握距离,但配合全息头盔就很容易了,肉眼看不出细微坐标差异的。”
“只是,万一像你遇到的情况,头盔坏了呢?”
花战的问题很有力度。
古人类和未来人最大的区别,是对高科技的使用程度。
在花战的年代,人类科技并不十分发达,更多的是依靠身体完成高难度事务……最直观的例子就是在家政机器人坏掉的时候,泰伦安无论如何也打扫不干净地板,害的花战亲自上阵,前任军长拿出带兵的严谨态度把整个屋子擦得闪闪发光。
花战很重视自身实力的提升,所以在不断练习肉眼判断的设计水平。
“往上一点,手臂稳住,不要刻意控制子弹的飞行方向,反物质弹比一般的沉重很多。”说着慢慢走近,泰伦安在她右侧站定,左手弯成支架让她的右手撑住,另一只手臂稳稳握上悬空的射击道具,扣下扳机。
满分命中。
游刃有余。
“大概要这个角度。现役的制式武器都是以我们的身高为标准,对你来说太大了,如果是现在的人类用起来还好。”他松开花战的手,站得远了一些。
只是很普通的辅导动作,让她微微皱眉。
泰伦安一直想接近她,这点花战是知道的,可刚刚的距离明明是前所未有的近,他却不会像之前那样因为凑上来一厘米而激动地耳朵直立。
就好像……在并肩作战一样。
面对共同的敌人,同时扣下扳机。
“……能,再教我一次吗?”她看着面前悬浮屏幕的景象,不断移动的蚊型歼灭机速度快到让人眼晕。
泰伦安低头,左手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身体右侧,“乐意之极。”
他笑起来的时候,空气的温度比欧女士的光芒还要柔和,无论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轻松模样,真的很难让人摸清底细。
但泰伦安也毫无保留地向花战展示自己的过去。
在猎户旋臂的时空虫洞里,他让单人作战飞船径直冲向被炸开缺口的流亡者飞船,摧毁了中枢系统引发连锁爆炸,自己却只穿着防护服脱身而出。
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活下去,连最坚强的欧希曼也很难保证。泰伦安的基因进化发挥到极限,全身皮肤银亮又黯淡,不断重复着这个过程,额头下的第一眼痛的几乎爆裂,能量波及让他的眼睛都流出血来,滴在失灵的全息头盔上。
灵敏的听觉在没有空气的宇宙中完全发挥不出作用,他什么也听不见,手却按在防护服的信息发射装置上,轻轻敲打。
哒大,哒哒哒,哒。
那是战斗开始之前,他没有哼完的小调。
就这么死去,不被救援军发现也好。
泰伦安的进化能力彻底丧失,皮肤成了枯暗的死灰色,却仍然坚持摆出一个笑容,“反正,是我赢了。”
他发出的信号波通过时空虫洞,向宇宙各个方向扩散出去。
强度由于穿越混乱的陨石带不断减弱,却在彻底消失前传到了地球,被人类捕捉。
“所以……当年全人类研究了无数年,就是研究你打的一段节拍吗!”直到现在花战还有这个疑问。
居然只是普通的节奏!曾经太空军琢磨着,它怎么也得是昭示着死亡的加密信息,出动了多少专业解码学家还是一无所获。难道当时就该找个音乐老师来吗?
在属于花战的个人定制版游戏中,泰伦安先构造了世界框架,在他的记忆里,有一段“在宇宙中敲击节奏”的经历,而花战之后进入游戏,也有“听到过泰伦安敲击的音律”这样的记忆……系统于是判定两人认识。
就好比他们同时向一个局外人倾诉,泰伦安说,我曾在猎户旋臂留下了一段声音。而花战说,我听见过这种声音。
那么对方自然而然会做出他们其实早就认识的判定。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花战的游戏记忆里。
泰伦安抿着下唇,非常羞涩地放下备用的游戏射击枪扭过头:“真的只是欧希曼的民谣,我到现在还会唱哦,也可以表演配套的舞蹈!”
跃跃欲试的眼神扫过来,手指在枪杆上敲击着熟悉的拍子,“你想看吗?”
“完全不想。”花战说完利索地瞄准屏幕里飞来飞去的靶子,嗯,九十分,有进步了。
欧希曼研发的游戏还真是很有意思,三茶电子书论坛也不会让人觉得玩物丧志,能在不断娱乐的过程中训练自己,军派的考核之一就是以游戏的数据来评判一位战士的水平是否下降。
花战很喜欢这样的模式,或许是只有她在享受战斗吧。
其他的比如泰伦安,每次军派考核需要提交这方面数据的时候,他就要死要活的装欧希曼绝对不会患上的病……
和《未知战争》需要的头盔和护目镜不同,这款射击游戏只是提供了没有子弹的玩具枪支,对着任何装了程序的屏幕扣下扳机都会有反应,而握枪的手感根据设定也有差别,体验感非常好。
看见自己屏幕上刷新了自己的新成绩,花战一瞬间有了上学时考到满分的喜悦感。
不管在哪个时代,都要进步!
斗志昂扬的地球雌性显然高估了公孔雀一样的泰伦安的思维能力。对方想要高歌一曲狂舞一场的念头,不会顾虑她是不是真的不想听。
从前花战也不吃自然食物,因为味觉失灵,说不定她不想看歌舞也有难言之隐呢?万一她是个音痴呢?
所以他在旁边跳了起来,还唱歌做伴奏。
“哒哒哒,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没有陨石没有火雨。哒哒,季风送来的甜美气息,呼唤我去找你……”
唱到“去找你”的时候,他伸直左臂指向花战。
充满喜剧效果的民谣进行到一半,当泰伦安开始飙高音唱出“啊,欧女士,你是永恒的光”……的时候,花战终于忍不住了。
“砰!”
这一次不是模拟的枪声,而是真实存在的摔门声,花战只在卧室门口留下了虚影。
惊天动地。
虽然房门是透明的,但上了锁也进不去。
泰伦安很郁闷地蹲在门口,“我下次唱别的不行吗……”
可惜隔音效果似乎太好,花战根本没听见他在检讨。
“哈哈哈,暴力狂,你的嗓子太难听了。”对面的西宫传来财务长波文的嘲笑声,泰伦安依着声音扭头,客厅尽头,没拉窗帘的落地窗外,是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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