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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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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区能不能打仗,可是你们看,我们在白区不是打得蛮好嘛!”(32)

红军是在农村中成长壮大起来的,进了漳州这样的城市后对什么都感到新奇。尽管毛泽东已估计到有人会把农村斗争的一套搬用到城市中来,进城时就要求指战员严格执行党的城市政策,注意群众纪律,但在实际工作中还是出现了一些问题,主要出在打土豪上。毛泽东一发现,立刻抓住实例,坚决加以纠正。当时担任团长的杨成武回忆道:

“我们打土豪,出了纰漏。从山区来,语言不通,特别是头一次打下了漳州这样的城市,谁是土豪?开始,看是戴礼帽的、穿西服的、穿大褂的,戴眼镜、拿文明棍、穿皮鞋的,都把他当土豪。我们那个团就抓了一百多个。类似这些问题,其他部队几乎都有发生。毛主席发现后,在他的住地,原漳州省立第三中学即现在龙溪地委机关内那座小楼门前的草坪上,召集了一个连支部书记(指导员)以上的干部会。毛主席在会上讲了很多话,其中最主要的是说打土豪,你们打错了很多,有的不是土豪,属于华侨。(那时规定一条,不没收商店、不没收华侨资本家的商店,但可以要他们捐款。)毛主席说,你们为什么搞错?只看现象,不看本质。第一个原因,没有认真地很好地调查研究。我们在这里第一次听毛主席说,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毛主席还说,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更没有抓人权。第二个原因是听不懂本地话。毛主席说:越是不懂话,就越要调查研究。”“我们团抓的一百多人,经过审查,只有五六个是土豪,其他都不是,就给他们赔礼道歉,请吃饭,然后都放了。我们在进漳州的路上,看到一些香蕉、甘蔗,以为是资本家的,给吃了,也都统统赔了钱。这样,党的政策就贯彻得很好了,留下的影响很好,群众同我们的关系很密切。这是一件比较大的事。”(33)

毛泽东在漳州规定的城市政策,比一年多前打开吉安时规定的政策更加完善了:强调商店照常营业;对一般工商业通过商会向他们筹款。聂荣臻回忆说:“当时陈嘉庚先生在漳州开有一座商店,派了他的款,他开始不交。我们只是派人进入他的商店,取走相当于所派款项的罐头、胶鞋等给部队吃用,仍令其继续营业。后来全国解放见到陈嘉庚先生,他说起这件事,还是比较满意的。他认为红军当年在漳州是讲‘信用’的。”(34)

毛泽东在漳州还有一个很大的收获,就是搜集到一大批书籍和报刊,特别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哲学、政治经济学等理论著作。当时陪同他去找书的漳州中心县委秘书长曾志回忆说:

“我同他一同去龙溪中学翻书,在图书馆里他一边翻一边说,这个好,那个好,找了好多书,恐怕有好几担书,是用汽车运回中央苏区的。他很可能就是在这里找到《资本论》、《两种策略》、《“左”派幼稚病》、《反杜林论》等书和经济之类书的。”(35)

这些书运到中央苏区后,毛泽东不但自己读,有几本书还推荐给其他领导人看。彭德怀回忆道:一九三三年秋天,“接到毛主席寄给我的一本《两种策略》,上面用铅笔写着(大意):此书要在大革命时读着,就不会犯错误。在这以后不久,他又寄给一本《“左”派幼稚病》(这两本书都是打漳州中学时得到的),他又在书上面写着:你看了以前送的那一本书,叫做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你看了《“左”派幼稚病》才会知道‘左’与右同样有危害性。”(36)

东路军在漳州停留了四十九天,发动群众,筹集了款项一百多万元,动员了近千群众参加红军,还调拨几百支枪给闽南游击队,编成中国工农红军闽南独立第三团。

同样是城市,为什么打赣州是错的,打漳州是正确的?为什么毛泽东坚决反对打赣州,却主张打漳州?原因就在于这两个城市的具体条件不同。亲身经历这两次战役的聂荣臻回忆道:

“打赣州,没有打下来,吃了个大苦头。打漳州,打下来了,吃了一个甜头。两者相距一个多月。两相比较,究其原因,赣州,是敌人的强点,又有国民党大部队增援,再加上我们侦察警戒疏忽,所以吃了亏,毛泽东同志一开始就不主张打。漳州,是敌人的薄弱点,毛泽东同志就赞成我们打,并且亲自指挥我们打,取得了胜利。所以,选择敌人的弱点打,应该是我们处于劣势的部队绝对要遵守的一个军事原则。此外,即使漳州打下来了,也不能引申说凡城市都可以打。普遍地攻打城市,在当时条件下显然是错误的。‘争取一省和数省首先胜利’,‘夺取中心城市’等口号显然更是战略性的错误。”“这是我跟随毛泽东同志东征领会的战略思想。”(37)

正当毛泽东率东路军进攻龙岩、漳州的时候,苏区中央局委员项英到上海,在四月十一日向临时中央常委会报告了中央局在赣南会议前后的情况。他刚讲到中央区“狭隘经验论障碍新路线的执行”,一个中央常委就插话说:“中央区的领导,我以为对于目前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是民粹派的观点,是离开布尔什维克的认识的。中央区是以为目前的革命是农民或贫民的革命(虽然没有文件上表示出来),这是与国际指出目前是民主的革命工农专政、无产阶级领导权的意义是原则上的不同。这在土地问题上、党的问题上、职工决议上、反帝问题上都表现出来。因此,中央区的领导是脱离了布尔什维克的路线的。”另一个常委又说:“狭隘的经验论,毋宁说是机会主义障碍路线的执行。”(38)他们的意思是说:赣南会议批评毛泽东的“狭隘经验论”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提到反对“机会主义”的路线高度。会后,临时中央连续在四月十四日和五月二十日发出文件严厉批评赣南会议和苏区中央局。

项英带着临时中央的批评意见,从上海回到中央苏区。中共苏区中央局已收到临时中央四月十四日的指示信,又提前知道了中央五月二十日指示电中批评“右倾机会主义”的内容,一面准备接受中央批评,一面将临时中央四月指示信的精神电告正在前线的毛泽东。

临时中央在这封指示信中,重申“日本占领满洲是帝国主义新的瓜分中国的开始,是进攻苏联的具体的危险的步骤”,并说“反苏联战争的危险是箭在弦上”。信中说:国民党政府“正在积极的向着中国苏维埃与红军作全线的新的总进攻”。信中提出:“扩大苏区,消灭国民党的武力,是给帝国主义的直接打击,是与帝国主义决战的准备,是民族革命战争胜利的先决条件,是真正的拥护苏联的革命争斗。”最后强调地提出:“右倾机会主义的危险是各个苏区党目前的主要危险。”(39)

毛泽东接到来电后,断然认为:临时中央对形势的分析、党的任务的规定和对党内主要危险的判断,是同实际情况完全不符的。他在五月三日复电苏区中央局:

“电悉。中央的政治估量和军事战略,完全是错误的。

第一,三次战争和日本出兵之后的中国统治势力,特别是蒋系,已经受到很大的打击,对于我们只能取守势防御的攻击,至于粤军亦是防御攻击性质。”

“第二,在三次战争以后,我们的军事战略,大规模上决不应再采取防御式的内线作战战略,相反要采取进攻的外线作战战略。”“在现时的敌我形势下,在我军的给养条件下,均必须跳出敌人的圆围之外,采取进攻的外线作战,才能达到目的。”“此次东西两路军的行动完全是正确的。东路军深入漳州决不是主要为着筹款,西路军的分出也没有破坏集中的原则。我们已跳出敌人的圆围之外,突破了敌人的东西两面,因而其南北两面也就受到我们极大威胁,不得不转移其向中区的目标,向着我东西两路军行动。”(40)

这份复电里,毛泽东提出了在三次反“围剿”胜利后,要采取进攻的外线作战战略。这是在新条件下作出的一个重要概括,是对江口会议上提出以“出击求巩固”思想的发展。

苏区中央局没有能像毛泽东那样坚决顶住来自共产国际和临时中央的错误批评。五月十一日,中央局在长汀作出决议说:“目前事变的发展,更加证明了国际与中央分析的完全正确与中央局估量的绝对错误。”中央局承认“自去年三次战争胜利以来对于目前政治形势的估量,犯了极严重的一贯的右倾机会主义错误”,表示要“彻底纠正”这种“错误”。(41)

这时,蒋介石发动的第四次“围剿”开始了。他们先集中兵力进攻鄂豫皖、湘鄂西两个苏区,企图得手后再大举进攻中央苏区。六月初,在中央苏区的周围,国民党集中了四十个师以上的兵力,粤军已向北进攻赣南。毛泽东率东路军撤离漳州、龙岩地区,回师赣南。

毛泽东回到长汀,看见苏区中央局五月十一日的决议,十分不满,而这个决议是在他没有出席的情况下作出的。他在九年后曾写道:“六月回到长汀,见了这个皇皇大文,茅塞为之顿启。知道是采的缺席裁判办法,一审终结,不许上诉的。”(42)

东路军回师后,红军编制作了调整,恢复红一方面军总部,仍辖红一、红三、红五这三个军团,由朱德兼任总司令、王稼祥兼任总政治部主任。毛泽东没有恢复总政治委员的职务,仍以临时中央政府主席身分随红一方面军总部行动。

在赣南前线,红一方面军总部根据临时中央和苏区中央局关于“解决入赣敌军”的意图,组织了南雄、水口战役。七月上旬在赣南、粤北的南雄、水口等地击溃粤军十五个团,使入侵赣南的粤军退回南雄。聂荣臻后来说:“粤敌经过这次教训,全部退出赣南根据地,以后很长时间未敢轻举妄动,使我赣南根据地得以安定了一段时间,这对于我们尔后的北线作战是很有利的。”(43)但这次战役由于兵力不够集中,没有能大量地歼灭敌人,红军自身的伤亡也相当大,只打成一个击溃战。

七月二十一日,周恩来作为苏区中央局代表赶到前线。后方工作由中央局副书记任弼时和临时中央政府副主席项英主持。鉴于中央局提议周恩来兼任红一方面军总政委,周恩来、毛泽东、朱德、王稼祥四人联名致电后方中央局:“我们认为,为前方作战指挥便利起见,以取消政府主席一级,改设总政治委员为妥,即以毛任总政委。作战指挥权属总司令总政委,作战计划与决定权属中革军委,关于行动方针中央局代表有决定权,会议只限于军委会议。”(44)但中央局仍坚持由周恩来兼任红一方面军总政委,周恩来再次写信向中央局进一步陈述:这将“弄得多头指挥,而且使政府主席将无事可做”。“泽东的经验与长处,还须尽量使他发展而督促他改正错误”。信中坚持由毛泽东担任红一方面军总政委,强调“有泽东负责,可能指挥适宜”。(45)

八月上旬,毛泽东在兴国出席中共苏区中央局会议,主张设在后方的中央局“不要干涉前方的军事行动”。会议经过争论,同意毛泽东提出的外线作战要在有胜利把握的情况下进行的建议,决定红一方面军主力在赣江以东的地区北上作战,先消灭乐安、宜黄的国民党军队,再打由赣江以西或由南城、南丰等地前来的援军,进而威逼和夺取吉安、抚州(临川),以配合鄂豫皖、湘鄂西根据地红军反“围剿”斗争。这次中央局会议决定,在前方组成由周恩来任主席,毛泽东、朱德、王稼祥为成员的最高军事会议,负责决定前方的行动方针和作战计划;毛泽东任红一方面军总政治委员。会后,中革军委正式发布命令,任毛泽东为红一方面军总政委。

中革军委根据兴国会议精神,在八月八日下达关于发起乐安、宜黄战役的军事训令。周恩来、毛泽东、朱德、王稼祥率领红一方面军佯作向西行动以迷惑对方,主力却秘密北上,经过一星期的急行军,到达乐安附近,对方还没有察觉。

八月十五日,毛泽东、朱德签发训令,突然向乐安县城发起攻击。十七日,攻克乐安。二十日攻克宜黄。二十三日又乘胜占领南丰。

乐安、宜黄战役是成功的。这一仗,行动隐蔽,出敌不意,速战速决,各个击破,歼灭国民党军第二十七师,俘虏五千多人,缴获长短枪四千余支以及一批军用物资,创造了在一周内连克三座县城的成绩,直接援助了鄂豫皖与湘鄂西两苏区和红军的反“围剿”作战。

乐宜战役取得胜利后,下一步如何行动?苏区中央局在前方和在后方的成员之间发生了严重分歧。在前方指挥作战的周、毛、朱、王从实际情况出发,没有按照苏区中央局原定计划向国民党军队重兵集结的地区推进——西取吉安或北攻抚州,而是挥师东进,攻打南城,准备打开赣东局面。当红一方面军主力进抵南城近郊时,发现国民党军队已在这里集中三个师准备固守,并有援军赶来,当地地形也不利于红军作战。周、毛、朱、王立刻当机立断地改变攻打南城的计划,将红军主力退却到根据地内的东韶、洛口,随后又撤至宁都以北的青塘一带休整,寻求战机。

可是,在后方主持苏区中央局工作的领导人不同意前方的布置,批评他们在撤围南城后,“不迅速向西求得在宜黄以西打击陈(诚)吴(奇伟)则是缺点”,“撤退东(韶)洛(口)”,“再撤退宁都青塘待敌前进,我们认为是不正确的决定”,“这给群众以十二分不好影响”。(46)他们一再催促红一方面军继续北上,威胁南昌,以减轻“围剿”军对鄂豫皖、湘鄂西等苏区的压力。在前方的周、毛、朱、王在九月二十三日复电苏区中央局,明确指出:“出击必须有把握的胜利与消灭敌人一部,以便各个击破敌人,才是正确策略;否则,急于求战而遭不利,将造成更严重错误。”相隔一天,苏区中央局再电周、毛、朱、王,说:“我们不同意你们分散兵力,先赤化南丰、乐安,逼近几个城市来变换敌情,求得有利群众条件来消灭敌军”,“这在实际上将要延缓作战时间一个月以上”,“可以演成严重错误”。(47)

同日,周、毛、朱、王致电苏区中央局,坚持原定作战计划,并强调指出:“现在如能马上求得战争,的确对于鄂豫皖、湘鄂西是直接援助,并开展向北发展的局面,我们对此已考虑再四。但在目前敌情与方面军现有力量条件下,攻城打援部队是无把握的。若因求战心切,鲁莽从事,结果反会费时无功,徒劳兵力,欲速反慢,而造成更不利局面。”(48)

毛泽东、朱德根据前方最高军事会议的决定,在二十六日发出红一方面军向北工作一个时期的训令:在目前敌军坚守据点、向中央苏区游击进扰与迅速布置大举进攻的情况下,“决心在宜(黄)、乐(安)、南丰之间以战备姿势布置目前的战场”。(49)这是一个符合前线实际情况的正确决策。

苏区中央局对红一方面军这个训令十分生气,又收到临时中央七月二十一日长信和九月下旬要求在敌军合围前“击破一面”的指示电,就致电周、毛、朱、王:“九月沿(廿六)训令收到,我们认为这完全是离开了原则,极危险的布置。中央局决定暂时停止行动,立即在前方开中局全体会议。”(50)

十月三日至八日间,苏区中央局全体会议在宁都小源召开,史称宁都会议。出席会议的有在后方的任弼时、项英、顾作霖、邓发,有在前方的周恩来、毛泽东、朱德、王稼祥,列席的有刘伯承。

会上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会议没有留下记录,用《苏区中央局宁都会议经过简报》上的话来说:是“开展了中央局从未有过的反倾向的斗争”。(51)争论的焦点是前线的作战方针问题。毛泽东坚持九月二十六日训令的观点,不同意红军无条件地离开苏区出击强敌。中央局一些成员,根据临时中央历次指示,批评前方“表现对革命胜利与红军力量估量不足”,“有以准备为中心的观念,泽东表现最多”。会上指责毛泽东对“夺取中心城市”方针的“消极怠工”,是“上山主义”、“东北路线”,把他提出的“诱敌深入”方针,指责为“守株待兔”、“专去等待敌人进攻的右倾主要危险”,(52)把他五月三日复电中对临时中央的反批评斥为“不尊重党领导机关与组织观念的错误”。

会上有人提出把毛泽东召回后方,专负中央政府工作责任,由周恩来负战争领导的总责。周恩来承认前方确有以准备为中心的观念,有等待倾向,但指出后方对毛泽东的批评过分,不同意把毛泽东调回后方,认为“泽东积年的经验多偏于作战,他的兴趣亦在主持战争”,“如在前方则可吸引他供献不少意见,对战争有帮助”。他提出可供选择的两种方案:“一种是由我负主持战争全责,泽东仍留前方助理;另一种是泽东负指挥战争全责,我负监督行动方针的执行。”朱德、王稼祥也不同意毛泽东离开红军领导岗位。但多数与会者认为毛泽东“承认与了解错误不够,如他主持战争,在政治与行动上容易发生错误”。毛泽东因既然不能取得中央局的全权信任,坚决不赞成由他“负指挥战争全责”。会议最后通过周恩来提议中的毛泽东“仍留前方助理”的意见,同时批准毛泽东“暂时请病假,必要时到前方”。(53)

会后,毛泽东准备到长汀福音医院疗养。他对王稼祥说:算了吧,我们是少数,还是服从多数吧!对向他送别的周恩来表示:前方军事急需,何时电召便何时来。

正当宁都会议期间,临时中央常委会在十月六日开会讨论苏区中央局的问题。博古批评道:“分散工作的观点,我是坚决反对的。在这里泽东又表现他一贯的观念,同时伍豪不能将自己正确路线与自己的权威与之作坚决斗争,而表示没有办法,又暴露一次调和以至投降的弱点。泽东的观点是保守、退却。”同时还强调:“我以为应该做坚决的斗争,但不一定指出泽东名字,而与他的倾向在党内作积极的斗争,这因为要估计到泽东在苏区红军中的威信。”张闻天表示:“泽东可调回后方做苏维埃工作。”(54)会议决定,立即去电苏区中央局。

苏区中央局接到临时中央这个指示电时,宁都会议已经结束,毛泽东已离开前线回后方。留在宁都的中央局委员继续开会,根据临时中央来电,决定毛泽东回后方主持临时中央政府工作,红一方面军总政治委员一职由周恩来代理。十月二十六日,临时中央又正式任命周恩来兼任红一方面军总政治委员。

第二年六月上旬,在宁都再次召开中央局会议时,毛泽东对前次宁都会议提出批评,但博古作的结论中重申那次会议是正确的,说没有第一次宁都会议,就没有第四次反“围剿”的胜利。(55)一九三六年九月中旬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毛泽东再次讲到宁都会议,说撤掉军职“是缺席裁判,并且不通知”,这完全是一种“高慢的宗派主义”。(56)

宁都会议解除了毛泽东在红军中的领导职务,迫使他暂时离开红军。这不仅是对毛泽东的打击,而且最后导致了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和中央革命根据地的丧失。

毛泽东在十月中旬抵达长汀福音医院养病,在院长傅连暲安排下住进老古井医院休养所——一栋两层的花园小楼房里。他一到医院,就去探视在这里分娩的妻子贺子珍。在休养所里,还住着正在养病的周以栗、陈正人,他们也受到“左”倾教条主义领导人的打击。三个人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聚谈。毛泽东毫不隐讳自己对许多问题的看法。据贺子珍回忆,毛泽东当时说:

“教条主义真害死人!他们不做实际工作,不接触工人、农民,却要指手划脚,到处发号施令。同国民党打仗,怎样才能取胜?农民为什么会革命?他们懂吗?”(57)

他还同在福音医院治伤而即将出院的福建省委代理书记罗明长谈了一次,特别强调要在上杭、永定、龙岩等老根据地发展游击战争,以牵制和打击国民党军队主力的进攻。罗明回忆道:

“他概括地总结了三次反‘围剿’斗争取得胜利的经验,然后指出,福建和江西一样,应加紧开展广泛的地方游击战争,以配合主力红军的运动战,使主力红军能集中优势兵力,选择敌人的弱点,实行各个击破,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粉碎敌人的第四次‘围剿’。他还指出,在杭、永、岩(上杭、永定、龙岩)老区开展游击战争,牵制和打击漳州国民党第十九路军和广东陈济棠部队的进攻,对于粉碎敌人的‘围剿’、保卫中央苏区是十分重要的。”(58)

罗明出院后,在长汀主持召开中共福建省委会议,传达毛泽东的意见,得到大家的赞同。省委立刻决定派罗明为特派员到杭、永、岩一带进一步开展游击战争。他到那里后,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向省委写了《对工作的几点意见》,提出红军应向敌人力量薄弱的地区发展,以巩固和扩大闽西根据地;对扩大红军要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不能一味削弱地方武装去“猛烈扩大红军”等。这在后来被认为是所谓“罗明路线”的“铁证”。当临时中央总负责人博古等从上海进入中央苏区时,途经上杭,罗明去迎接他。博古就责问罗明:“你是省委代理书记,不领导全省工作,来杭、永、岩干什么?”罗明回答:“是按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并经省委研究决定,来这里开展游击战争的。”博古问罗明对当前斗争有什么意见,罗明谈到要和各党派、各军队联合起来共同抗日。他还没有讲完,博古便不耐烦地说:“吃饭了,不谈了。”(59)博古到长汀时,有人提议去看一下正在疗养的毛泽东。博古又说:毛泽东有什么可看的。这些,预示着毛泽东的处境将更加困难。

①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7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3月版,第264页。

② 毛泽东、朱德等:《中国工农红军为日本帝国主义强占满洲告白军士兵兄弟书》,1931年9月25日。

③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7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3月版,第406页。

④ 任弼时在延安整风会议上的发言提纲,1943年11月。

⑤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7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3月版,第487、448、459、486、478、483页。

⑥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7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3月版,第487、448、459、486、478、483页。

⑦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7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3月版,第487、448、459、486、478、483页。

⑧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7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3月版,第487、448、459、486、478、483页。

⑨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7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3月版,第487、448、459、486、478、483页。

⑩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7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3月版,第487、448、459、486、478、483页。

⑾《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8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3月版,第220—221页。

⑿中共苏区中央局1931年10月给中共临时中央的电报。

⒀《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7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3月版,第772、773页。

⒁萧劲光:《红五军团的初创时期》;《中共党史资料》第17辑,中共党史出版社1986年版,第65页。

⒂周恩来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的讲话,1943年6月28日。

⒃袁血卒:《“宁都兵暴”闪耀着毛泽东思想光辉》,《我与毛泽东的交往》,山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11月版,第193—196页。

⒄《萧劲光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87年5月版,第97页。

⒅《何长工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87年12月版,第302页。

⒆周恩来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的讲话,1943年6月28日。

⒇《中共中央关于争取革命在一省与数省首先胜利的决议》,1932年1月9日。

(21)《彭德怀自述》,人民出版社1981年12月版,第173页。

(22)《郭化若军事论文选集》,解放军出版社1989年6月版,第72—73页;访问郭化若记录,1982年3月12日。

(23)《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8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3月版,第636、637页。

(24)《红一军团关于完全同意毛主席的行动方针的报告》,1932年3月21日。

(25)《聂荣臻回忆录》(上),战士出版社1983年8月版,第140—141页。

(26)毛泽东对一、五军团行动的意见致周恩来电,1932年3月30日。

(27)《罗明回忆录》,福建人民出版社1991年2月版,第110页。

(28)吴吉清:《在毛主席身边的日子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3年10月版,第100、103、104、108页。

(29)毛泽东关于一、五军团行动与中央局、军委迁移长汀等问题给周恩来电,1932年4月2日。

(30)毛泽东关于龙岩战斗胜利原因和岩永今后工作问题致周恩来电,1932年4月11日。

(31)毛泽东对今后行动方针和新区、白区工作的意见致周恩来电,1932年4月22日。

(32)《聂荣臻回忆录》(上),战士出版社1983年8月版,第146页。

(33)《杨成武谈红军东征攻打漳州》,福建省中共党史研究会、中共福建省委党校党史研究室《党史研究参考资料》1982年第5期。

(34)《聂荣臻回忆录》(上),战士出版社1983年8月版,第147页。

(35)访问曾志记录,1987年11月。

(36)《彭德怀自述》,人民出版社1981年12月版,第183页。

(37)《聂荣臻回忆录》(上),战士出版社1983年8月版,第150页。

(38)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记录,1932年4月11日。

(39)《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8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3月版,第193—201页。

(40)毛泽东关于对政治估量、军事战略和东西路军任务的意见致电苏区中央局,1932年5月3日。

(41)《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8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3月版,第209—219页。

(42)毛泽东:《驳第三次左倾路线》,1941年上半年。

(43)《聂荣臻回忆录》(上),战士出版社1983年8月版,第155页。

(44)《周恩来书信选集》,中央文献出版社1988年1月版,第79页。

(45)周恩来:关于池江、水口两次战役初步总结及组织问题给苏区中央局的信,1932年7月29日。周恩来、毛泽东、朱德、王稼祥:《提议由毛泽东任总政委的电报》,1932年7月25日。

(46)任弼时、顾作霖对方面军行动的意见致前方电,1932年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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