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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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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我们见到了很多喇嘛,他们自愿加入救助站,成为志愿者。有的帮助工作人员来做震后工作,有的进入灾民家里用宗教方式进行心理疏导。沿途一路走来看到了很多藏传佛教的祈天仪式,香火滚滚,天空湛蓝,整个地域都散发着浓浓的气息。
走了将近两天,我们终于回到山寺,此时回来,发现气氛大不相同。
山路的两侧,竟然站满了喇嘛和信徒,他们看到我们的骡队回来,谁都没有冒然上前,而是一片欢呼,挥动手臂上的哈达表示敬意,不停地向我们招手。
“他们知道上师的转世灵童回来了。”巴梭说。
不少游客和信徒拿着手机和摄像机对我们进行拍摄。此时队伍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史文生一个才从怡宝,这些人也搞不明白哪个才是,但他们知道,上师的灵童就在其中。
这时,有个颤巍巍的尼泊尔老人,拄着拐棍看我们的骡队过来,竟然放下拐棍,跪在地上,双手把白色的哈达举过头顶。他这个举动极具感染力,像是一片波浪,所有夹道的信徒们,一个接一个的跪下,全都双手把哈达捧到头顶。
这个场景,我这辈子都没看过,感到深深的震撼和感动。这一刻,我眼泪“哗”的夺眶而出,想止都止不住。
向导多加反应很快,他从骡子上跳下来,牵着自己的骡子默默走进人群,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配受到信徒们如此的大礼,他承担不起。
蔡玉成、冯良也都下了骡子,追随着多加,从另外一条路走。我想了想,也从骡子上下来。我虽然是上师的身体转世,但我丝毫没有悲天悯人的觉悟,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担不起信徒的一跪。
我跟着他们一起走。
路上最后只剩下一匹骡子,上面坐着巴梭,他的前面一前一后坐着两个孩子,史文生和才从怡宝。那只白猫跟在骡子的旁边,坦然地看着下跪的信徒,信步往前走。
可能是经过了这场巨大的地震,人们都感受到了天灾之后信仰的力量。尤其在这个时候,传出了伟大上师转世的消息,更是激发了人们对生命的希望。
一路走来,一步一个脚印,我们终于进了山寺。尽广爪巴。
在门口,我看到了诸多的熟人,老喇嘛津巴波肯、主持喇嘛彭措,还有诸多喇嘛,更是看到了人群中的解铃。他看着我们笑,招招手。比起前些日子,他似乎有所成就,志得意满的样子。
我兜里还揣着安歌给他的信,不知道他拿到这封信会有什么反应。
喇嘛们和我们道了平安,他们自有安排,带着巴梭以及两个孩子,白猫,还有孩子的父母一起走了。我们被小喇嘛引领,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休息。
进了屋,解铃迫不及待问我们的经历。
此时花清羽不在了,巴梭也不在了,只有这么几个人,气氛显得冷清和萧条。
“老花哪去了?”解铃问。
我嗫嚅了一下,不知从何说起。
“他是不是遭遇意外了?因为上师?”解铃很聪明,马上做出初步推断。
“这个故事很长,我慢慢说给你听。”我说。
解铃掌了灯,坐在我的对面,点点头说:“洗耳恭听。”
我从我们出发开始讲起,随着讲述,我也沉浸到那段回忆之中,每个细节每句对话都在心里栩栩如生……我一直讲到我们逃难而出,一路颠簸回来,以及我看到地震后的尼泊尔,所感所想。
解铃听过之后,许久没有说话。我从兜里掏出安歌的信递给他,解接过信,慢慢打开信封。
我在旁边看着,昏暗的灯光下,解铃看到师父安歌写的第一句话“致吾徒解铃”,眼圈瞬间就红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解铃,不论经历了什么,哪怕前些日子他被阴间通缉,遭受侮辱,逼入绝境的时候,都非常坦然,甚至还有心情调侃。
而现在,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动心、如此用情。
解铃看信的过程中,屋子里寂静无声,谁也没有说话。他一字一句地阅读,深吸口气,慢慢折好信,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我知道了。”解铃说。
他随即笑笑:“希望我能等到师父出关的那一天,我也想学学那个空之境界,听起来很牛的样子。”他看我:“罗稻,我就说你身体不同凡响,没想到居然继承了上师的金刚身。看来我收你入我们的无常门,是收对了。”
这时不知谁的手机铃声响了,蔡玉成做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他走到外面接通电话。时间不长,走回屋里,灯光下他面色惨白。
“我爷爷不行了。”他说。
第四十六章猫非猫狗非狗
蔡玉成哭得泣不成声,擦着眼泪说:“我要赶最快的班机回国,我要见爷爷最后一面。”
我们都劝他,现在上师的转世灵童已尘埃落定。明天和喇嘛们商量之后再说,然后争取尽快赶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没等我们去。巴梭就来了。让我们随他到经堂去,主持喇嘛对我们有话说。
我们跟着他向经堂走去,经过大操场来到后面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眼前竟然出现一大片建筑的废墟,地上砖头瓦砾堆起很高,建筑的碎片大都是涂抹着鲜艳颜色的墙面,看颜色还很新。应该是刚坍塌不久。
巴梭道:“地震发生的时候,山寺也遇到了震波,寺里什么都安然,只有这栋建筑塌了。”
“这是哪里?”我好奇地问。
“这就是原来被烧毁的藏经阁。”一个声音传来。
我们看到史文生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他换上了全套的红色喇嘛装,头顶的头发已经剪光,完成了剃度。小孩白嫩的脸上尽是庄严之色,看起来不但不违合,反而有种神圣的庄严感。
史文生说:“原来的藏经阁被花图郎和花清羽烧毁。百年之后,又重新建了一座藏经阁,在这次地震中它又一次轰然倒塌。劫数吗?或许是吧。”
巴梭拉起史文生的手,带我们进到旁边的一间经堂里。
经堂四面都是通透的木门,阳光很柔和,寺里的三尊老喇嘛坐在神龛下,身后是余烟渺渺的香炉。墙上挂了一幅不知用什么色彩涂抹出来的老画,画的主体正是生前的宗磕玛珠上师。
上师穿着红色的喇嘛衣服站在山寺的天台上,他背朝画面,看着远处落日余晖中的雪山。整幅画的色彩基调十分饱满,带出了一种绝妙的意境。他面前的天空飞翔着无数的白鸟,他的脚边匍匐着一只黑狗,这幅画简直太美了,我甚至联想到古老的诺亚方舟传说。
我们众人坐在地上,和对面的老喇嘛们行礼。
这时我才注意到,才从怡宝和那只白猫也在老喇嘛们的身边。
“首先要感谢大家,帮我们找到了宗磕玛珠仁波切的转世灵童。”老喇嘛津巴波肯说:“现在诸位都已经明了,上师转世后共化解为身、口、意三部法身,罗施主是金刚身、白猫是传经口,史文生是智慧意。这种转世,在历史上极为罕见,却也作出了先例。跨越物种跨越时间跨越地域,正说明六道众生平等。”
史文生说道:“我已经决定留在寺里修行,麻烦冯良给我拍摄一个视频,拿回去给爷爷看。我会在视频里表明自己的心意。让他老人家不要挂心。如果爷爷愿意,他也可以来寺里常住。”
蔡玉成实在忍不住道:“我能不能说句话?”
“施主请讲。”津巴波肯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说话有些直白,大喇嘛们别见怪。我们这次寻找灵童,说句不好听的,是无利不起早。我的爷爷还在病床上等着,他希望得到转世的秘密,具体事情史文生知道。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灵童,你们不能就这么把我们打发了吧,总的有个交待。”蔡玉成说话不客气。
津巴波肯点点头:“史文生虽然留在寺里修行,可上师转世还有传经口。白猫。”
那只猫坐在地上,举起前爪,喵喵叫了两声。
津巴波肯对旁边的巴梭轻声说了几句,巴梭退下去,时间不长捧着一个木盘出来,盘子中间放着一杯清水,一把剪子。巴梭把剪子递交到主持喇嘛彭措面前,彭措轻轻招手,白猫居然用人的姿势,后腿着地走过去。彭措用手蘸着杯子里的一滴水,点在白猫的头顶,然后拿起剪子轻轻在它的头上剪下一撮白毛。
彭措喇嘛说:“白猫,我现在给你赐名为喵喵,你是宗磕玛珠上师的传经口,要承担起教化世人的责任。你就随着诸位施主去吧,到中国,去点化那位将死的老人。”
白猫正式有了名字,叫喵喵。它用两只前爪做了揖,然后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又恢复了猫的形态,一纵身跳过来,蜷缩在我的脚边。
另一位老喇嘛低声说了几句话,津巴波肯对我说:“罗施主,你的鸟还在吗?”
我从兜里掏出花花,花花始终没什么精神,哆嗦嗦嗦的,像是得了重病。老喇嘛诵读经文,声音滚滚而来,花花像是受到了感召,缓缓站在掌心,勉强展开翅膀扑棱棱飞过去,来到老喇嘛的肩膀上。
老喇嘛轻轻抚摸它,老人的眼中竟然是浓浓的怜惜之情。他说了几句话,津巴波肯翻译说:“罗施主,这位上师与迦楼罗鸟有极深的渊源,若干年前,它就是上师前世法王的坐骑。上师想和你商量一下,他要留下迦楼罗鸟,让此鸟重习佛法,归入正途,获得圆满果证。”
我好不容易得了一只鸟,就这么让老喇嘛要走了,这个心疼,可现在这种场合,又不好说什么。我勉强道:“好,花花是有灵性的动物,它有自主选择生活的权力,你愿留下就留下好了。”
津巴波肯一施礼:“多谢罗施主。当然这只鸟也不能白要你的,你是上师的金刚身,我们就为你开悟金身吧,希望你以后能善加利用,保持存善之心,用自己的能力为世人造福。”
他让我过去。我坐在三个老喇嘛近前,三个人加上史文生开始吟诵经法,我听得晕晕沉沉。主持喇嘛彭措伸出手抚着我的头顶,然后用水点了一点,让我俯下头,他拿起剪刀剪下我头上的一撮黑发。
然后他对着我的脑门连拍三下,示意仪式结束。
我以为完事了,谁知彭措喇嘛拿出一样法器交给我,这是一件造型很诡异的东西,看上去像是匕首,大概能有一掌来长。把手上围绕一圈刻着各种狰狞的鬼面,下面是细长的尖端,外面配有一柄古朴的刀鞘。
我拿在手里掂了掂,很有些份量,手心传来一股炙热感,这东西握在手里就似乎充满了力量。
“这是宗磕玛珠生前用过的鬼面杵,交给罗施主,可以用它降妖伏魔,用来护身,这是一件绝妙的法器。”彭措喇嘛说。
我感叹:“握着它,我似乎有种心意相通的感觉。”
“它跟随上师多年,驱除诸多魔煞,是上师最称心的降魔利器。如今交给你,希望罗施主能秉持上师的慈悲心。”彭措喇嘛说。尽双投弟。
我点点头,表情严肃,身上陡然有了一份使命感。
我把鬼面杵插在腰里,退回原位。解铃看着我,脸上表情有些古怪,他肯定知道什么,还是回去再问。
这时冯良说:“才从怡宝不是上师,那他到底是谁?”
津巴波肯抚摸着才从怡宝的小脑袋,转过头指着墙上的那幅老画。他说:“才从怡宝是上师宗磕玛珠生前身边的一条黑狗,画上的就是它。”
这句话一出,我们全都震惊了。
“它还是黑狗的时候,出生就在宗磕玛珠的身边,一直到最后的死亡。它跟随宗磕玛珠多年,对于上师所用的器具非常熟悉,这也是为什么才从怡宝能快速找到上师遗物的原因。他是黑狗转世,身上还保留了许多兽性的东西,不过他与本寺有很深的缘法,我们征求过父母的意见,把他留在寺里修行。”
蔡玉成惊讶地说:“狗也能转世?”
“众生平等,”津巴波肯说:“高僧既然能转世白猫,黑狗为什么不能转世成高僧?僧非僧,猫非猫,狗非狗,无非众生相。”
我们最后达成了共识,史文生作为上师的转世灵童留在寺里修行。关于认证还有个很庞大的仪式,到时候在印度讲法的宝座大师将会来到尼泊尔,亲自为史文生赐名认定。
如果我们没什么事,留下来参观也无不可,但现在蔡玉成归心似箭,一个劲催促行程,我们只好婉拒了喇嘛们的邀请,准备好东西回国。
踏出返回的路途,走出了寺庙,老喇嘛亲自送到山门外。一行人走下山,回想起进庙以来发生的一切,点点滴滴,如梦如幻,简直像做了一场大梦。
我们花了一天多时间回到加德满都,根据蔡家的人脉关系,购买了最近的一班航机机票,我们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在机上我问解铃,为什么在经堂的时候,你的表情会那么怪。
解铃笑:“你的金刚身已经开悟,以后我再遇到什么难啃的妖魔鬼怪就会叫上你,用你来挡子弹,来保护后排。喇嘛给你的那件法器我看看。”
我把鬼面杵给他,解铃从刀鞘中拔出,翻来覆去看,感叹:“好东西,好手段!”
“什么好手段?”我问。
解铃没有回答,反而问道:“罗稻,你觉得如果我和花图郎斗法,谁更厉害?”
我愣了,琢磨了半天,慢慢说:“我评估不出来,不过……不过,他的武力值好像更高一些。”
“有我在,最起码你们不会被他逼入绝境吧。”解铃说。
“这倒是。”我承认。
解铃说:“如果不把你们逼入绝境,又怎么发挥你们的潜力,又怎么能逼着你们两个人一只猫联手呢?!上师的转世之谜或许永远也不会水落石出。所以,我才说了一声,好手段。”
第四十七章自私的人性
回到国内,风尘仆仆来不及休息,我们又买了回到原来城市的机票。辗转反复,经过数个小时的奔波。终于落了地。
走出机场,看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场景。回想起遥远尼泊尔发生的一切,恍若隔梦,记忆中竟然有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本来是想在机场分手的,说句老实话我很长时间没洗澡了,都臭了。真想舒舒服服躺在自个家的床上睡觉,归心似箭想回去。谁知道蔡玉成声泪俱下,要求我们先别走。一起到医院去看望老爷子。他刚刚接到电话,老爷子不行了,现在马上赶回去能不能见最后一面都不好说。
我们只好咬咬牙再坚持坚持,去看望蔡老爷子,就算他不是将死的老人,也是我们行动的资助者,去看望理所应当。我先到宠物托运办好手续,领出了白猫喵喵。解铃给它起个名字,叫喵喵师父。白猫非常受用。我们现在都这么叫它。
蔡玉成打电话给家里,调拨了两台车,又叫来司机,拉着我们一路风尘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的高级病房,发现老爷子并不在病房,走廊站了一大圈人,蔡家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直系亲属一大堆,还有集团董事会里的资深董事若干,律师、工作人员、高级秘书、管理层干部,林林总总全都在。这些人都是社会精英。人虽然多,又互相说着话,可都自觉压低了声音,就算有争执也在低声理性地交流。
看到这个场面我们顿时明镜一样,老爷子确实不行了,快要走了。如果蔡家是户穷人,倒也罢了,偏偏他开创了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商业帝国,触角张牙舞爪,涉及的利益非常庞大,动辄就会影响到成百上千人的命运。老爷子没死的时候还可以是各个利益集团的平衡点,一旦他过世,很可能所有矛盾都会集中爆发。
这些事我们插不上手,也没兴趣参合,我们只想见老爷子最后一面,白猫喵喵要在他临死前对他说出轮回的秘密。
我们到了后。在人群里产生了一些波动,此时我们都风尘仆仆,满面风霜,穿的又是特埋汰的冲锋衣,许多人都皱眉。但不少人都认出我们队伍里为首的是蔡家孙子,蔡玉成。甭管他是不是长孙,那也算少公子,身份在这摆着,谁也不敢说什么。
蔡玉成的爸爸看到他,爱惜地拍拍他的肩,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回来了。”
这一句话让蔡玉成哭了,止都止不住,哭得肩膀抽泣:“爸,我爷爷呢?”
“在重症监护室,老爷子不行了。”蔡玉成的爸爸深吸口气,极力压抑自己的悲恸。
“你们在说什么呢?”蔡玉成问。
这时,蔡玉成的二叔蔡强走过来:“玉成,你也是咱们老蔡家人,现在大家的意见不统一,正好你赶回来,听听你的意见。”
“二叔你说。”蔡玉成道。
蔡强说:“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老爷子就差一口气,现在有两种意见,一个是就让老爷子这么过去吧,还有一个是上医疗手段继续维持他的生命。这些手段非常残酷,可能需要割喉管插营养疏导管什么的,就是说用机器强行辅助老爷子呼吸和进食。我的意思是,”他看看蔡家的兄弟姊妹说道:“别让老爷子遭罪了,就这么走吧。”
“爸,你什么意见?”蔡玉成忽然变得非常冷静,问自己的爸爸。
蔡玉成的父亲犹豫一下:“我和你二叔意见一样。”尽肝广才。
“不对啊老三,”这时一个穿着黑衣的漂亮女人说道:“刚才你还说听大伙的意见,怎么这时候就听老二的了。”
蔡玉成的父亲十分尴尬:“有大哥大嫂在,有爸爸最器重的二哥在,我都听大家的。”
“你可别在这和稀泥了,”漂亮女人说:“我也是蔡家的一员,我也有投票权,现在是爸爸的生死攸关,也是我们蔡家的关口,有些事我必须说清楚,老爷子留下来的遗书我看了,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有鬼,你们这些人不知在背后搞什么小联盟耍什么小手段,看老爷子不行了,扇阴风点鬼火。我就要听爸亲口一句话,省得你们在背后架空老爷子。”
“小妹,你说话客气点。”蔡强道:“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小时候爸最疼你了,没想到你长大以后越来越不懂事,你现在钱还少吗?”
“你少扯这个,”漂亮女人瞪眼看他:“你们全家都安排明白了,是吧?合着老爷子忙活一辈子,就是给你忙活的。老二,小时候你就阴,心眼特别多,长大了连自己家人都坑,你是个什么东西?!”
“好了,别让外人听笑话,”蔡强说:“公证处的小刘,还是集团的律师老魏都在这。老爷子的遗书是经过合理合法的手续,经过公证处的认证,受到法律的保护!你不服气也没办法,走遍天下你也不占道理。老爷子慧眼如炬,早看出你不是个东西,稍微给你一点权力,你能无所不用其极。”
“你怎么说话的。”漂亮女人怒了,要打蔡强,有人拦住她,还有人看热闹。
我和解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们一起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豪门撕逼战。
“没想到你也是个俗人。”我说。
解铃想笑,考虑到场合他抑住笑意,低声说:“红尘百态嘛。牵扯到利益分配,最能体现一个人的人性。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看什么?”
“什么?”我问。
“你可以说我是恶趣味,我最喜欢看别人打仗撕逼。”解铃说。
“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轰然倒塌。”我说。
我们正调侃着,忽然我怀里的白猫喵喵,喵声喵气地说:“有死气。”
话音刚落,一台活动病床从走廊那头推了过来,一大群人呼啦啦就围过去。跑得争先恐后,生怕自己落在后面。一个个表情焦急万分,咬牙皱眉,就像盼红太阳一样。
在尼泊尔看到的都是淳朴的村民,纯净的信仰,回来再看到这些,心里非常不舒服。也难怪,老爷子就是这些人的信仰。
病床上推来的正是蔡老爷子,护士可不管你们是谁,不耐烦地说:“都散开都散开,病人需要新鲜空气。”
众人散开一条路,护士把老爷子推进病房里安置,一位五十来岁的女大夫拿着笔和板板,把老蔡家主要人员都集合在走廊里,说:“病人你们是怎么考虑的,是就这样了呢,还是上急救手段。”
蔡强说:“我们不想让老爷子遭罪,就让他自然过世吧。”
“你胡说什么?!”漂亮女人大嗓门喊:“大夫,别听他的,他这个人最不孝。老爷子一辈子含辛茹苦,我们要想办法延长他的生命,我建议马上再一次进行急救。”
大夫早就见惯了类似的事,不耐烦地呵斥:“东一嘴西一嘴听谁的,你们赶紧拿个主意。”
这时,病房里有护士走出来,所有人都看向她。护士道:“老爷子想找个人,不知在不在?”
“找谁?”一群人问。
“叫什么来着,”护士缩回头和里面人说了句话,然后再探出头:“叫蔡玉成。在不在?”
“我在!”蔡玉成赶紧举手,往里走。
漂亮女人和蔡强也要跟着进,这时病房里走出一个一米七几的男人,不到四十岁,面如黑炭,留着光头,不苟言笑。他穿了件军绿背心,两个肩膀的肌肉像小山一样。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老爷子只让玉成一个人进,其他人不准跨入一步。”
“达叔,”漂亮女人说:“我是老爷子最疼的小女儿,他不行了,我进去看看自己爹都不行吗?”声泪俱下。
这个叫达叔的男人,表情就没变过,冷得像块石头:“我听得心都碎了,可是没办法,老爷子只让玉成自己进。”
这些蔡家的人可能都知道达叔的厉害,漂亮女人只能愤愤地走到一边,拉住要进去的蔡玉成说:“玉成,小姑平时可是最疼你的,一会儿你进去看到老爷子,一定想办法让他见我。听见没有,小姑不能忘你这个好。”
蔡玉成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点点头说:“我尽力。”
蔡强在旁边冷冷道:“你就别难为孩子了,玉成,赶紧进去吧。”
蔡玉成来到病房门口,深吸口气,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走了进去。
看到这里,解铃笑:“这就是人性啊。”
“怎么讲?”我好奇地问。
“我指的是蔡老爷子。他在临死前最挂念的不是集团的钱财,甚至不是这些儿女,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长生。”解铃说:“蔡玉成,唯一能让老爷子看重的地方,就是他掌握着转世的秘密。我甚至有个很匪夷所思很大胆的想法。”
“什么?”我非常看重解铃对人性的把握以及推理能力。
解铃道:“这些蔡家的儿女争也是白争,我估计集团里最大的一笔财产,老爷子压根就没留给这些儿女,而是留给了另外一个人。”
“谁?”我睁大了眼睛问。
“转世后的他自己。”解铃道。
第四十八章朝闻道夕死可矣
不知为什么,我听到解铃说完这句话,全身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如果蔡老爷子真的这么安排,那么他的心机和自私真是没法说了。他根本不在乎儿女。不在乎家里人,脑子里只有他自己。
“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解铃道。
“什么?”我问。
“如果真的像花清羽所说,转世可操作。人人都可以转世,”解铃道:“那么人类为什么需要生殖繁衍?当人的生理机制和生命结构发生变化,种族繁衍的方式也必将改变。就像蔡老爷子,如果他的财产可以顺利地转交给下一世的自己,他又何必生儿育女。”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说:“为什么谈论这个话题,我觉得害怕呢?”
解铃点点头:“人类潜意识里有个禁区。那是上帝设置的一条高压线,当你要闯过线的时候,你的人性和良心就要发生强烈的动摇。这条高压线就是涉及到人最基本的构成,人的生命。就好比你听到有人吃狗肉吃猪肉,你没觉得奇怪,当听到有人吃人肉,你就会不舒服。诸如此类,还有克隆人、一些涉及到人生命构成的实验,甚至巴普洛夫的条件反射等等。这些行为,一言以盖之,就是反人类。所以引起你的恐惧感。”
他顿了顿,说道:“转世轮回其实就是一种反人类的行为。它完全违背了人生殖繁衍的自然规律。我认为即使大自然中存在这种现象,也不会太多,大自然在平衡中自然会制约这种行为,具体的制约机制现在还不太清楚,估计会非常残酷。我对蔡老爷子能顺利转世,不抱太大的希望。”尽华长圾。
白猫喵喵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低声喵里喵气地说:“小伙子。你不简单啊。”
“承让承让,”解铃笑:“一点愚见。”
我们正说着,蔡玉成从病房里出来,他眼圈红肿,明显是哭过了,走到我们面前低声说:“老爷子叫你们。”
我和解铃站起身一起走过去,护士站在门口拦住我:“猫不能抱进去。”
我看了看蔡玉成,蔡玉成赶紧道:“这是我爷爷生前最喜欢的一只猫,他的愿望就是临终前能看一眼,求求你了,美女姐姐。”
女护士一笑:“好吧,你们注意别让猫靠近病人,远远看一眼就行。”
站在门口的达叔闪过身,让我们进入病房。高级病房面积很大,里面只有一张病床,不远处是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春景,樱花绽放,鸟啼声不断,充满了生机盎然。
病床半支起来,老爷子半坐半躺在床上,他面容枯槁,全身的皮肤如死人般晦暗。那些机械的、电的、光的、射线和声波的种种触臂探头针管全都在他身体里不停工作。我看着这具行将就木的躯壳,说不出什么滋味。蔡老爷子经历了中国近现代史,戎马半生,白手起家,从当年军队里的小鬼头,历经一生坎坷,见惯了红尘风月,如今终于到了死亡的边缘。
人活一辈子到底图个什么?我看到蔡老爷子,这个问题不停地在脑海里盘旋。
他心跳越来越慢,血压越来越低,一个灵魂眼看着就要飞出这个只剩一副骨架的身体。
“没希望了吗?”蔡老爷子忽然说了一句话。从始至终他没睁开过眼。
蔡老爷子床边站着一位秘书,上次在病房见过他。看样子他是蔡老爷子的心腹,比儿女们的关系还近。
这位秘书大概三十多岁,面相厚重,一看就是做事有手段心里有城府经过大波大浪的人。他说道:“老爷子问你们呢,照实说吧。”
蔡玉成擦着眼泪,哽咽了半天才说道:“没希望了。”
“我让你办的事呢?”半晌,蔡老爷子闭着眼问。
“已经办妥了。”蔡玉成赶紧对我们说:“罗稻,你过去跟我爷爷说。”
我抱着喵喵师父来到病床边,看着垂死的老人说:“转世灵童我们已经找到了,不过情况很复杂……”我琢磨着怎么能用简短的语言把事情解释一遍。
蔡老爷子人老虎威在,他的声音还很有威严:“其它我不听,我只想知道转世的秘密。”
“我告诉你。”白猫喵喵师父忽然说了一句话。
它一开口,病房里的人全都震惊了。秘书、主治医生还有几个护士全都惊讶地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门口的达叔也忍不住看了一眼。
喵喵师父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从我怀里一纵身居然跳到病床上。
主治医生赶忙道:“不能让猫靠近病人。”
几个护士要过来抱猫。蔡玉成急了:“你们别捣乱,这只猫有秘密要告诉我爷爷。”
蔡老爷子虽然没睁眼看,但恍惚中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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