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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世界-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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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开始吃人了!

他见到这一幕,脸色有些寒冷,立刻握着长枪,一枪将所有嘴角沾染血迹的士兵杀死。乱兵开始溃乱,向着周围四散逃开。县城里面出兵,一队队整齐的士兵,杀了出来。

乱兵哪里是里面正规军的对手,没过多久,纷纷乱了阵脚。

城门上牌匾早已经没有了,辨认不出来这里到底是哪里。他随手从身旁抓来一个逃兵,问道:“这是哪里?”

逃兵有些惊慌失措,立刻答道:“沛县。”

他一把将逃兵扔掉,盯着面前的县城,想了很久,呆在原地并没有动弹。从县城里面涌出的士兵很快来到他身边,举起长枪,将他围在里面。那些士兵见到了郝任手中沾血的长枪,也见到了他身后被杀死的乱兵以及乱兵身上被瓜分掉的尸体。

他们知道那是什么,纷纷沉默了下来。

郝任将手中的兵器扔掉,当即就有士兵上来,用绳子将他五花大邦,带入县城里面关进了县牢。

县牢里面很是漆黑以及阴森,地面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稻草。他盘腿坐在稻草上,并没有说任何的话。这样的牢房在他的面前,简直脆弱的不堪一击,他若是要出去,只需一只手,整间房间都会坍塌。

只不过,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是有目的而来。

暗黑的牢房当中不知天日,或许是两天之后,外面的枷锁上传来了锁子响动的声音。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那人长得不是很高,但天生有一股领袖的气质,让普通看了,就想要臣服。

“打开牢房。”中年男子说道,捕头当即将最外面的牢门打开,让他走进来。

郝任的铠甲早已经被除去,身上只穿着一身黑色的华丽丝绸,进入牢房的时候,那些牢头想要剥去他身上的丝绸衣服,但全部都被他断了手脚。

丝绸在这个时代,只有贵族才能穿得起,而黑色丝绸更加昂贵,非显赫世家根本无从享用。中年男子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被这一身黑色的衣衫以及他身上那种雍容自信的气质吸引,便停下了脚步,在他身上打量的许久,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了一眼对方,猜出了其身份,便平平淡淡答道:“张良。”

“身份?”对方继续问道。

“韩国丞相张开地之孙,张平之子。”他淡然回答。

对方一听这话,没有任何迟疑,立刻道:“快快打开牢门,我要为先生松绑。”

手下的人一听这话,心中有些惊讶,便犹豫了片刻。但中年人哪有时间等他们犹豫,当即抽出一把青铜宝剑,斩断铁链,走了进去,亲自解开郝任身上的绳子。

“在下刘季,欣闻先生大才,愿为先生接风洗尘。”中年男子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拍打他身上的尘土,恭恭敬敬地道。

汉高祖刘季,终于等到你了。他心中微微一笑,弗了弗身上的衣衫,站在对方的面前。

接风宴在沛县的酒楼里面,菜很简单,两盘豆腐,一盘青菜,加上些许狗肉。

刘季面色有些尴尬,而后叹了一口气,道:“正处灾乱之年,百姓流离失所,即便是城内大户人家,也拿不出多少东西。没有多少美味佳肴,希望先生不要介怀。”

郝任站起身来,有些肃穆道:“沛公体谅百姓,此乃大仁义,子房怎敢介怀。”他说着,让看了一眼在他们身边站着的樊哙等人,道:“还请诸位兄弟也入座吧。”

刘季招手,让其他人也做了进来。下人又添了一些菜上来,并倒了些酒,酒过三巡,所有人都喝的酊酊大醉。刘季拉着郝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最近的状况,哭诉百姓的愁苦。一边说着,他还站了起来,冲着天空大喊,说日了这个贼娘皮的世道。

他只是默默地喝着酒,听着,等到刘季的酒疯过了之后,突然说道:“我有办法,能平定天下,不知沛公可听我一言。”

听到这话,刘季仿佛突然酒醒,一点没有烂醉如泥的状态。他跪坐在席子上,神情肃穆道:“先生之言,季,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以沛县为根基,秣兵历马,等到时候成熟,携带亲信与楚国项氏一族回合,并参与诸侯会盟,夺得声望。会盟之后,借项氏一族的兵马五千,会和沛县兵马,以楚国名义入巴蜀,进蓝田,夺关中。到时以关中天险,厚积薄发,可与天下争雄。”

他的一番话说的刘季心血澎湃,差点就拍桌而起,大喝一声。

“先生真乃高才。”刘季赞叹说道。

他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反而向刘季提出一个条件:“我愿为沛公为马前卒,不知沛公可借我一些兵勇。”

听他这样说,刘季脸色一下变了。他阴沉着脸,想了片刻,才道:“不知先生预借多少兵马?”

“精锐五十即可。”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淡淡道。

听到这里,刘季松了一口气。五十人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多,他挥了挥手,道:“五十人哪够先生行事,如果不嫌,我送先生精兵二百。”

“多谢沛公好意。”他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子房在咸阳静候沛公佳音。”

“不急不急,明日我将斩白蛇祭天,先生看过之后,再走也不迟。”刘季道。

第二天,沛县的演练场上,整整齐齐的军队在这里肃穆而待。场子的中央堆放着一堆火种,硬柴在其中燃烧,发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只一尺长的白蛇,被摆放在正中央,有些不安地移动自己的头颅。

忽然之间,它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顿时有些激动地扬起了头。

第316章咸阳乱

当白蛇抬起自己的身子时候,他也看到了对方。凝望了片刻,他认出了它。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这条白蛇,或许是解不开而缘分,他抬起了手,用灵元构建了一道幻术。所有人都被幻术蒙蔽了,白蛇被救了出来,代替它的是一根长长的细木棍。

白蛇变成了图案,盘旋在他的衣服上。没有人认出,他衣服的蛇纹其实就是刚才烧死的那条白蛇。

刘季自称赤帝之子,斩了自己心中的白蛇。周围的人在助威呐喊,情绪激荡,他看了一眼下面诸人,心中有些激动。

在这个时候,郝任领走了自己应得的二百精兵,向着咸阳慢慢进发。

秦皇收天下精铁在咸阳铸成十二铜人,他此去长安只是为了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古灵。由于战乱,潼关已经被封锁了,他们只能经由巴蜀入咸阳。

咸阳,战火虽然已经席卷帝国各处,但关中的老秦人依旧过着安稳的日子。

大秦的铁骑在数十年前征服了六国,他们并不认为,今日的泥腿子能够拿虎狼铁骑有什么办法。关中四方天险,本就易守难攻,只要有关中在手,即便失去山东六国旧地,他们依旧有办法收回来。

十月份,关中的天气逐渐变冷。纷乱的战火影响了商贸往来,咸阳的集市不复以往的繁荣。

某一日,咸阳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飘然落下,在雪快要封山的时候,四支商队护送着一辆又一辆的马车进入了咸阳城。

在精兵入咸阳的时候,郝任却没有入城。他去了骊山,来到老母庙。在原先的世界里面,他也曾到过老母庙,此时的老母庙并没有后世那般大,仅仅是一间破房子。

房子里面供奉着骊山老母,他在塑像前面默默凝视片刻,将白蛇放了出来。

他对它说道:“骊山老母和你同属蛇族,你就呆在这里修行。”

白蛇呆呆地望着他,慢慢地低下了头颅。它没有听说过骊山老母,也不知道她和面前这个男人比起来,到底谁强谁弱。只是,眼前这个男人既然已经发话了,它只能沉默地接收。

郝任留下白蛇,转身就离开。

故事传说当中也有一条白蛇来过这里修行,他不知道它是否就是她,但无论如何,这里想必比自己身边更安全一些。

他从骊山上下来,进入了咸阳城。

雪飘落在他的身上,落在他头上,让他仿佛七十岁的老头。他漫步在咸阳城的街道上,将街道上所有的东西尽收眼底,并印在脑海。忽然之间,在一条街道的拐角,他看到了一家当铺,灵魂当铺。

他站在当铺的门口,仰起头,静静地看着上面用小篆书写的牌匾,却没有推门而入。

他转身,离开了这条小巷,进入了咸阳宫。

宫中的侍卫对他来说如同虚设,他仿佛闲庭散步,在守卫森严的咸阳宫当中进入。他找遍了整座咸阳宫,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东西。他不知道古灵是什么东西,但知道若是发现它,自己一定会有异常的感觉。

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也只能相信自己的感觉。

“什么人?”在他从藏宝阁当中出来的时候,有王宫亲卫军发现了他的存在。

他没有理会这些人,依旧不急不躁地向前方走去。只是转瞬之间,他的身影就像是在庭院当中,侍卫们以为自己撞到了鬼怪,纷纷将这件事情压在心底。

他从主殿当中走过,听到里面传来凄惨的声音。他皱了皱眉,用了天眼通,看到了里面有一个年轻男子,用权杖在肆意击打一位宫女的身体。男子身上穿着极为华贵的黑色锦衣龙袍,彰显着自己的身份。

他默默地站在外面注视着,宫女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活活打死。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一直没有出手,因为不值得他出手。

他离开了咸阳宫,来到灵魂当铺的门前,轻轻推开门。

灰尘落了下来,这里至少数个月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当铺空荡荡的,里面没有遗留下任何的东西,除了一张矮桌,数栋柜子以外。他控制着灵元在桌子上微微颤抖,所有的灰尘都在一瞬间被清除掉。

躺在须弥戒当中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柜子上面,他在矮桌的后面坐了下来,手中转动着狼毫毛笔,目光从透过窗户,怔怔地望着外面的天空。

他分了一个分身出去,带领着带来的二百精锐在咸阳城当中从事各种活动,而他的真身则坐镇在咸阳城当中,充当当铺老板,收购各种各样的珍贵古玩。

前210年,刘季带着大军攻打函谷关,失败而归。

同年九月,章水河畔。

虞花语穿着侍卫铠甲,默默站在雨中,观望着在前方为诸位将士鼓舞信心的项藉,心中充满了甜蜜。

两三年过去了,当年那个盈盈豆蔻,也成长成妙龄少女。

她紧握着自己手中的青灵古玉,心中在默默祈祷,这一战必须要胜,也一定能胜。

所有的船都被凿破了,临渡河之前,项藉看着她的眼眸,道:“你就留在这边,此去是生是死,只是五五之数。我不想拖累你。”

她笑了笑,轻轻踮起脚尖,在项藉头盔上亲吻了一下,道:“自从妾身见到将军第一眼起,就已经注定是将军的人,此生此世,无论是生是死,自当追随在将军身边,不离不弃。”

三万的江东子弟全部渡江,当船被沉到河底之后,他们就已经没有退路。

巨鹿之战,九战六胜,王离被杀,章邯投降。

当进入巨鹿的时候,虞花语激动的泪流满面,不是为战争获胜的激动,而是为项藉又活下来而激动。

帝国的格局发生剧烈的变化,章邯从骊山抽调走的奴隶军队,在山东六国旧地上败的一塌糊涂。消息传回关中,所有秦人都人心惶惶。

“废物,都是废物。”胡亥在咸阳宫当中愤怒地喊着,将竹简扔的满地都是。所有的老臣跪倒在大殿当中,神情惶恐。

胡亥坐到龙椅上,觉得全身都发软。

大秦帝国,就要这么结束它短暂的一生。昔日所向披靡的大秦铁骑,在一群泥腿子的攻击之下,竟然只能节节败退。当巨鹿之战失败、王离败亡、章邯头像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大秦要玩了。

长城军团都被王离调到巨鹿,和章邯的三十万奴隶军队回合到了一起,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挡住西楚的军队。

胡亥让所有臣子从大殿当中退出去,一个人恍惚之间,走出了咸阳宫。在不知不觉当中,他转过数个拐角,来到了一家当铺门前。

屋檐上的冰柱子落了下来,砸到地面上,响起清脆的声音。胡亥终于从恍惚当中醒了过来,微微抬了抬头,看到了当铺上的牌匾。

他走了进去,目光在柜子上扫过,一眼就看到了放置在最高处的那把骨伞。

“这骨伞计价几何?”他的目光从伞身上撤了回来,停留在自己面前,穿着黑色锦衣,绣着金丝巨蟒的年轻男子身上。

“这件东西,恐怕没有人能够出得起价格。”郝任抬了抬头,平淡地道。

胡亥当即有些怒意,他是大秦帝国二世皇帝,普天之下还有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他毕竟是当过皇帝的,身上流露出睥睨的气势,注视着郝任,道:“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我知道你是何人,你是否知道你是何人?”郝任答道,“这伞你若是要,自当可以拿去,不过你看你是否舍得出价格了。”

“世上还有我出不起的价格,你尽管开口。”他嘿嘿冷笑一声,从柜子上将伞拿了下来,而后走出了当铺,“一会儿自会有人将金银珠宝送来。”

“可我要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你的性命。”郝任将毛笔放了下来,看着胡亥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胡亥带着伞,走到了望夷宫门前,感到周围的空气格外寒冷。

宫门在这个时候忽然被打开了,他呆呆地看着从周围涌出来的武士,心中有些不知所措。在武士的后面,他突然见到赵高的身影,顿时大喝:“赵高,你这厮想要图谋不轨吗?”

“陛下,今日该您寿终就寝。”赵高不慌不慢地答道。

武士涌了过来,手中持着武器,砍向胡亥。胡亥匆忙之间,想要那手中的骨伞抵挡,可双手却仿佛被吸在上面,根本无法脱离。武士的刀砍在他身上,他的鲜血流在伞面上面。伞仿佛怪物一样,在不停地吞噬他的鲜血。

他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在临死之际,想起了那些被自己处死的兄弟姐妹。

“我要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你的性命。”不知道从何地传来的轻声叹息传入他的耳中,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骨伞,呜呜地喊着,却喊不出一句话。

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有人走到自己的身边,从自己手中将伞夺了过去,他用自己最后力气看了这人一眼,发现原来是当铺的老板。

第317章人世间

要从灵魂当铺里面带走任何一件东西,都是需要付出莫大的代价。胡亥带走了伞,也随之付出了自己的生命。郝任走到胡亥的尸体边,从后者的手中将伞拔了出来,用手指轻轻弹了弹,将上面的血液弹走。

他把伞撑开,伞面的蛇纹上多出了一点猩红。多出来的这点猩红,让他有些不解,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没有去追问。

伞重新被闭合,他又进入了当铺里面。

望夷宫的政变渐渐平息下来,子婴被赵高扶上了皇位,当上傀儡皇帝。

转眼间已经是十二月份,咸阳城已经被大雪覆盖,冬至刚刚过去的第三个戌日,咸阳宫里面开始举行腊祭。腊祭在阿房宫里面举行,声势无比浩大。屋檐下有一层层的冰渣,郝任站在下面,远眺着远方。

第二天,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走入当铺,目光环视四周,然后慢步走到郝任的面前。

“要买还是要卖?”郝任用狼毫在竹简上书写着自己新编的书籍,没有抬头,只是很平淡地说。

少年目光闪过一丝奇特,道:“有什么可买?”说完之后,他又叹了一口气,道:“有什么可卖。”

他走到柜子前面,手指在那些玉器上轻轻拂过,脸上无喜无悲。

郝任的字终于写完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少年,道:“你想报仇?”

少年点了点头,道:“先生可有办法?”

郝任面无表情,道:“世间生死与我无关。”

少年走到放骨伞的地方,用手触摸着伞柄,眼眸当中闪过精光,道:“这是二世死前握着那把伞吗?”他将伞拿了起来,接着撑开,目光在伞面上的蛇纹仔细观看。片刻之后,他开口:“先生能够将这把伞卖给我?”

郝任道:“你出不起价格。”

“这世间还有我出不起的价格吗?”少年言语当中充满豪放与自信。

郝任目光闪动,道:“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已经死了。”

少年听了这话,沉默了下来,慢慢将伞放了回去。他抬起了头,目光盯着郝任,脸上充满狰狞的表情,嘶吼道:“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剦货为所欲为?”

“如果你舍得,我只要一样东西。”他说道。

少年迷茫地抬起了头,道:“什么东西?”

“秦帝国终结,嬴子婴。”

嬴子婴最终还是没有带走骨伞,虽然知道这伞可以让自己报杀父之仇,但要用大秦帝国的灭亡来交换,代价还是有些大。

冬日很快就过去了,在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之际,在赵高控制之下的嬴子婴做出了令所有老秦人惊异的决定——放弃帝号,改为秦王。大秦帝国到这个时候,便已经真正的灭亡,残留在世间的只是早已经破烂不堪的秦国。

在除夕晚上,嬴子婴再次来到当铺。这个时候他看起来无比颓废,原先昂扬的气势早已经消失不见。

他走到骨伞的身边,道:“先生,我愿意用大秦的终结换取这把伞。”

郝任摇了摇头,道:“大秦帝国数日之前就亡了,你无法带走它。”

子婴有些焦急,当即喊了出来,道:“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换。”

他抬头看了子婴一眼,良久,点头答应。

嬴子婴终于将伞带走了,郝任在他临走之际,还送了他一面铜镜,说是可以知晓天意。

当天晚上,放在子婴床头的铜镜忽然闪闪发光,将子婴从梦中惊醒。他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双手端起铜镜,看到赵高在里面出现。他看到赵高脸上的狰狞之色,也听到对方打算引起义军入咸阳,承诺对方杀尽秦氏宗族的打算。

子婴只是静静听着,脸上的神色却让一旁的王后吓得瑟瑟发抖。

许久,他放下镜子,伸出手将比他小三个月的王后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驱赶对方心中的恐惧。

正月初四,咸阳下起了鹅毛大雪,嬴子婴在阿房宫召见赵高。

赵高进来的时候,嬴子婴正和王后站在雪中,两人共同撑着一把伞,将纷纷落落的雪花阻挡在外面。赵高见此,有些不悦道:“王上乃千金之躯,怎么可以为一女子撑伞。来人呐,将王后拖出去处死,重新为秦王挑选一位新的王后。”

伞下面的王后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娇弱的身躯在颤抖着。嬴子婴空出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让她安心下来。

“亚父看看这伞如何,我前几日刚刚让人从宫外面带进来。”嬴子婴将伞收了起来,鹅毛大雪落在他和王后的身上。

赵高无比狡猾,哪里肯听子婴的话乖乖上前,只是不知道为何,当他看到这把伞的时候,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前方靠。他心中无比惊恐,却控制不了自己身体。

他不想上前,有人想要他上前,他就必须上前。

他带来的亲兵就在宫门外面,他想要大声呼喊,将亲兵召唤进来,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喊不出声音。

他的身体距离嬴子婴越来越近,然后噗的一生轻响,伞尖从他身体里面穿过去。在伞尖穿过的同一刻,伞忽然张开,将所有的鲜血阻挡在外面。赵高的尸体逐渐变冷,风雪窜入他的伤口,凝结出一层冰霜。

嬴子婴将伞再次收起,沉默的看了一眼地面上的赵高尸体。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老奴悄悄走到他身边,无比恭敬地将赵高的尸体焚毁。他看了一眼老奴,声音有些冰冷道:“传令,诸赵家三族。”

咸阳城里面变了天,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鲜血染红了地面。赵家三族被黑冰台的暗卫全部诛杀,没有留下任何任何一个活口。

四十天之后,刘邦带着大军到了咸阳,而在这个时候,郝任的分身带着早已经被他改造过的二百精兵,入了阿房宫。守在宫里面的黑冰台暗卫全部被二百精兵诛杀,当士兵的剑架在嬴子婴的脖子上时候,他终于答应了投降。

在同一刻,郝任的真身出现在霸上,与刘季相见。

“先生?”刘季见到郝任出现,有些惊喜。郝任此时出现这里,他们进入阿房宫定然没有丝毫阻碍。

“我来为沛公送上一份大礼。”郝任笑了笑。

刘季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要送的大礼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在郝任刚刚说完这话时候,有一个老太监握着用丝绸做成的圣旨,来到了刘季面前,面色悲哀地宣读上面内容:“秦王子婴,愿意奉上传国玉玺,投降。”

刘季愣住了,他虽然猜想有张良在城内,自己进入咸阳会简单一些,却从来没有想到,简单的不需要动一刀一兵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入咸阳。

“沛公需要与秦人约法三章,以稳民心。”郝任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在刘季耳边轻声道。刘季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民心的重要性,当即传令三军,让所有将士与秦人约法三章。

郝任在刘季身边只留下一具分身,而后离开了咸阳城。

没有人注意到‘张良’的怪异,即便刘季也是如此。在入咸阳城后不久,项羽带着四十万大军来到了霸上,以鸿门宴宴请刘季。项羽气势汹汹而来,刘季听说后,当即面若死灰。

巨鹿之战之后,项羽已经宛若天神。对方此时携带四十万大军而来,而他仅仅只有十万,如此大的差异,如何能够弥补。

刘季失魂落魄地找到郝任分身,郝任给他三句话:“联络项伯,退出关中,远走巴蜀。”郝任的话让刘季心里有了底,他带着郝任的分身、樊哙等人前往鸿门宴。

当进入鸿门宴里面的瞬间,所有人都被郝任催眠了。项藉和虞花语认不出他,而项伯心中也多了一份所谓的救命之交。鸿门宴当中的故事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在进展,最终,刘季逃走了,放弃了关中,远走巴蜀。

这样的结果让项藉面色有些难堪,而虞花语心中则是无比担忧,将自己一直苦读的书,握的更紧了。现实和书中所描述的越来越相像,她冰雪聪明,自然隐隐约约猜到了霸王是谁,也知道虞姬是谁。

她在鸿门宴之前就已经猜到这样的事实,故而鸿门宴是她主张的。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现实还是按照历史的轨迹发展下去。她所做的所有事情,就像落入湖中的石子,虽然能够泛起点点浪花,却永远无法改变湖泊的走向。

她感到有些绝望,不由地将握了握手心的青灵古玉。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几年前雨中的那位店家的话“我要你的青春年华。”蓦然间,她感到全身冰凉,手脚有些颤抖。

书中的虞姬死去的时候,年仅二十二岁,正式青春年华之际。

或许正如那位大叔所说的那样,她献出自己的青春年华,换来了那块玉佩,也遇上了自己的良人。

她和项藉是因为这块玉佩相识,但最终也要因为这块玉佩而亡。

第318章那凋谢的生命

世事转换如轮,刘季入咸阳没有多久,又被项藉驱赶,远走巴蜀。

嬴子婴站在阿房宫前面,听着老太监给他说的咸阳动向,心中沉默不语。他听完之后,问道:“那项藉呢?他现在又在何处?”

老太监脸色颤抖了一下,跪倒在他的面前,语气无比哀伤道:“那项藉率大军往骊山去了。”子婴听着,虽然面色平静,可一双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他此时心中的情绪。

家国破灭,祖陵被毁,他此时却只能忍气吞声,这对于一位王者而言,是最大的耻辱。只是奈何,他为了赢氏一族的安危,必须忍下这口气,在项藉的手中苟且偷生。

小黄门从拐角进来,在老太监耳边悄声私语一阵。老太监颤颤巍巍地走到子婴面前,拱手道:“王上,项藉从骊山归来,马上就要到阿房宫,还请王上前去迎接。”

天上飘飘落落地下着鹅毛大雪,子婴默然地看了一眼地面积雪,带着王后,向着阿房宫宫门走去。他到的时候,项藉还没有到来。雪越来越大,王后撑起骨伞,为他遮挡大雪。

在宫门站立片刻,地面响起了颤动声,而后接近着,千军万马缓缓进入了咸阳城,抵达了阿房宫。

虞花语坐在马上,一眼就看到了王后手中的那把伞。她曾拿起过那伞,自然对其无比熟悉。她知道当铺那位大叔有着凡人莫测的能力,所以项藉是生是死,就全在对方的掌握当中。

此时见到这把伞突然出现在咸阳,她就知道,当铺大叔一定来过咸阳无疑。

“将军,那伞……”她在项藉的耳边轻声说道。

项藉目光扫过王后手中的伞,随机下了命令:“将子婴拖出去斩了,将伞拿回来。”

士兵听到他的军令,当即来到嬴子婴的面前,将他带走了。阿房宫前面的所有秦朝旧臣都惊呆了,看着被项藉派人拖走的秦王,他们心中突然升起惊恐,不知道自己等人是否能够从这位盖世魔王的手中活下来。

嬴子婴被杀了,临死之前,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骨伞,想起自己在当铺当中说的那番话。

他用性命换回来这把伞,终有一日,也会因这把伞搭上性命。

在子婴死的时候,雪突然间更大了,覆盖在伞上,将伞卷走了。负责行刑的士兵惊住了,项藉特意吩咐要将伞带回来,这伞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他又如何交差。

士兵瑟瑟发抖地来到了项藉的面前。虞花语问他:“伞呢?”士兵颤抖着身体,答道:“不见了。”

“废物。”虞花语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怒气,“将他拖出去军法处置。”

按照军法,未完成军令的士兵将会被处死,这个士兵听到这话,自当无比惊恐。

虞花语没有饶恕他,士兵很快被拖走了。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经过腥风血雨的洗礼,杀气人来也毫不眨眼。

赢氏一族最终还是被灭门了,没有留下任何的活口。传承了数百年的秦国,到了这个时候,真真正正地灭亡了。

在项藉入咸阳的时候,郝任已经在全国各地开始周游。每一个郡县,他都会呆上一段日子,在里面开上一家当铺,收购各种奇珍异宝。古灵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这是最令他失望的事情。

他留给刘季的分身,依旧充当张良的角色,辅助刘季在巴蜀完成对方的大业。当他到岭南的时候,刘季出了巴蜀,开始和项藉争霸天下。当他从岭南离开的时候,项藉已经节节败退,兵困垓下。他想了想,知道自己应该去那里,将自己的东西收回来。

他到的时候,项藉已经到了乌江。

在江边,他看到了虞花语,虞花语也看到了他。当年的少女,转瞬之间已经成长为人妇,他也想到了,自己其实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数十个年头了。

虞花语想要向他求救,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任何的话。郝任走到她耳边,轻声叹息一声,道:“当年你拿走玉佩的时候,我就说过,当铺当中的每一件东西,都有它的价格,你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年华,现在该是我收取的时候。”

虞花语眼泪流了下来,知道郝任不肯相救。

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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