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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3残眼-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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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鹦鹉认出是两天前入谷的那个因偷食禁果而怀孕的女孩儿二丫,她不是一直昏迷在蓝月亮谷中的么,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身边还有一位陌生的红衣老喇嘛。

难道这个二丫是假装昏迷实则潜入谷中探听虚实的奸细?嘟嘟立时警觉起来,在高空中悄悄的盯在了后面。

冬天里的横断山,树木凋零,白雪皑皑,寒气袭人。

老喇嘛扎西赤膊着上身在雪地中跋涉,秃脑瓜顶上冒着丝丝热气,二丫则踩着他的脚印艰难前行,这是一条前去木里藏区的捷径,但翻山越岭道路崎岖极其难行。

数日后,他们终于从雪线上走下来,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高山草甸,尽管还未到野花开放的季节,但已经见不到一丝的冰雪了。

“前面就是木里大寺。”扎西老喇嘛手指着远处夕阳下金光闪闪的古寺塔刹,苍凉的钟声传入耳中,古老而神秘。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走进了这座康巴藏区最大的密宗寺院。

“扎西,你回来了。”大殿内,端坐于蒲团上的仁波切睁开了眼睛,见其光着上身微微一笑。

“仁波切,一路上有只蓝色的怪鸟在天上跟踪着老衲。”扎西用藏语说道。

“让‘南喀’去瞧瞧吧。”仁波切打了个手势,轻声吩咐身后的一位红衣喇嘛。

一只巨型兀鹫如箭般的从木里大寺直射天空……

第197章罡洞

“南喀”在藏语中的意思为“天空”,在青藏高原生活着一种巨大的猛禽,名为“喜马拉雅兀鹫”,秃头裸颈,黄褐色毛发般绒羽,可飞升至九千米以上的高空轻松翻越珠穆朗玛峰,是尘世中飞得最高的鸟类。

兀鹫尤喜腐尸,常成群结队的守在山顶“天葬台”周围,等候着啄食尸体。一般的兀鹫身长只有一米多,而这只“南喀”翼展却足足丈许,且浑身毛色金黄,在阳光下如同“金雕”一般,为木里大寺的镇寺神兽。

嘟嘟连续跟踪了数天,虽然途中可以抓山鼠充饥,但依旧是疲惫不堪,牠在半空中围着木里大寺绕着圈,眼瞅着二丫跟随着老喇嘛走进了大殿。

就在这时,突见寺中金光一闪直冲云霄,待嘟嘟定睛瞧清楚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只巨大的兀鹫居高临下正朝自己恶狠狠的扑来。

妈呀,这下死定了,这种丑陋的东方喜马拉雅高山兀鹫是吃腐肉和尸体的啊,怎么冲着自己过来了?嘟嘟双翅并拢笔直的栽了下去,只有尽快的躲到屋檐下才能安全,在空中鹦鹉绝不是兀鹫的对手。

就在嘟嘟惊恐万分的急速迫降时,那只凶恶的兀鹫闪电般的转瞬即至,探出两只如钢铁般有力的大爪刹那间便攫住了牠,然后翅膀倾斜着滑翔进入大殿,威武的站立在了仁波切的面前。

“嘶嘶……哼哼。”南喀嗓子眼儿里发出一连串的喉音,然后轻蔑的一脚,将浑身筋骨酸麻的蓝紫金刚大鹦鹉踢到了活佛的面前。

“奇怪,此鸟竟然生有蓝宝石般艳丽的羽毛,嘴巴像个大铁钩,绝非本地所产,定是外来物种。”仁波切打量着嘟嘟惊讶道。

真是少见多怪,嘟嘟心里想。

“不错,一定是那头猪妖的同伙儿,前来窥探蓝月亮谷的秘密,这些异类依旧贼心不死。”扎西老喇嘛分析说。

胡说八道,我本身就是蓝月亮谷中出来的,嘟嘟强忍着没有分辨。

“将其喂食给南喀算了。”扎西不屑的哼了声。

嘟嘟一听几乎晕了过去,这个不要脸的老喇嘛,竟然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阿弥陀佛,”仁波切叹了口气,“此鸟亦是一条生命,怎可随意杀戮。”

这老和尚说得在理,嘟嘟心存感激的望了他一眼。

仁波切目光望向了二丫,问扎西道:“这位小姑娘年纪轻轻面容却酷似老妇,好象是中原罕见的‘萌尸蜕变’。”

扎西点了点头,说:“老衲也是这般怀疑,不知可有医治之法?”

仁波切疑虑的瞅着他,似有难言之隐。

扎西老喇嘛明白其意思,于是说道:“她叫二丫,是有良的情人,并非猪妖一伙儿的异类。有良这小子与老衲有着一面之缘,且与蓝月亮谷内的一位神医相熟,也可算是‘守护者’的对象吧。”

仁波切摆了下手,吩咐手下喇嘛搬来一只大铁笼子,将这只蓝色怪鸟关了进去,防止其跑掉。

“来人,先带这位小姑娘去禅房休息。”他吩咐说。

大殿内就剩下扎西老喇嘛一个人了,仁波切心情沉重的开口说道:“康巴藏区数百年来的平静结束了,自从东巴木老司拿来那幅不详的画轴后,妖鬼尸怪纷至沓来,而且还具有朝廷的背景。这些还不足惧,但画中出来的那位清朝皇帝可是一只千年大魇,以我们的功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扎西严肃的望着仁波切,情况确实如此。

“这位名叫‘二丫’的小姑娘来历绝不简单,老衲若是没看走眼的话,她就是一只幼魇。”

“幼魇?”扎西老喇嘛吃了一惊。

“中原每当改朝换代之际都会是一场浩劫,血腥杀戮、饥荒瘟疫接踵而来,死人无数,岂不闻有‘九魔一魇’之说么?老魇过后又有新魇诞生,遭罪的是只是无辜的百姓。”仁波切默默说道。

扎西闻言沉思半晌,面现疑惑之色:“自49年内战结束之后,只有六十年代的大饥荒和文革期间死人较多,以二丫姑娘的年龄推算,她应该出生于七十年代中期,中原那时好像并未发生大的劫难啊。”

“扎西,”仁波切说,“‘萌尸蜕变’乃是幼魇蜕变为成魇的一个必然发育过程,至于二丫此人来自哪里又何必探究呢?总之,有因必有果,尘世之中,未知永远大于已知。”

“是,”扎西单手合十,问道,“仁波切的意思是除掉她么?”

“有因必有果,但还必须要有缘,同因不同缘则不同果,因缘和合而生,因缘散尽而灭。二丫虽是一只未成年幼魇,既然来到了木里大寺便是善缘,老衲竭尽全力若是能够消除其魇性,使其变为一名正常人,便是结出了不同的果,善莫大焉。”

“哈哈,老衲惭愧,”扎西老喇嘛心中释然了,遂问道,“仁波切如何来应付‘萌尸蜕变’呢?““一世班禅的罡洞。”仁波切答道。

扎西老喇嘛闻言心中一凛,木里大寺供奉着一根古老的“罡洞”,藏语叫“冈令”,俗称“鬼号”,据说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了。这根罡洞的来历非同小可,乃是宗喀巴大弟子一世班禅的贴身法器,每逢月圆之夜,它都会自行发出低沉苍凉的吟啸之声,是康巴藏区格鲁派的镇寺之宝。

“仁波切,二丫姑娘如果承受不住‘罡洞’的驱魔音,岂不要了她的命?”扎西老喇嘛担心的说道,毕竟二丫是自己带来木里大寺的,又是有良的情人,万一死了可有些过意不去。

“即便如此,也不能任由幼魇成功蜕变,否则将会后患无穷,事不宜迟,今晚子时就请出‘罡洞’来驱魔。”仁波切正色道。

铁笼子里的嘟嘟听到了他们之间谈话,心里犯了嘀咕,原来这个二丫并非是奸细,寒生和小主人已经前往中原寻找血灵芝了,为其医治“尸蜕症”。如果真像老喇嘛说的那样,她万一承受不住“罡洞”的法力就这么死了,岂不前功尽弃?不行,得设法阻止才是。

嘟嘟博览群书,记忆力超群,知道“罡洞”这种法器是用高僧喇嘛的小腿骨制成,也叫做“人骨笛”,如果是一世班禅克珠杰。格勒巴桑的法器,那肯定是相当厉害的。

就在这时,忽闻大殿门口传来有气无力的话音:“仁波切,哦,还有扎西老喇嘛也在啊……”一位白脸磕张的中年人垂头丧气的走入了殿中。

“莫局长,您又来啦。”仁波切嘴里敷衍着。

莫局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您这是怎么了?”仁波切诧异的问。

“唉,”莫局长长叹一声说道,“明明是顺治皇帝嘛,非说是精神病,你们两位都看见他确实是从画里跑出来的吧?”

仁波切点点头:“亲眼目睹,不会有错。”

“可就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我的话,连301医院的军医都判定他是主观妄想型精神病,这下可好,部里的文司长产生了看法,我这个宗教局长可能要在这儿干到退休喽。”莫局长牢骚满腹,嘴里一个劲儿的嘟囔着。

有小喇嘛端过茶水来,莫局长抬眼望见了铁笼子里的嘟嘟,不由得惊讶道:“咦,你们从哪儿弄来了这只纯种的蓝紫金刚大鹦鹉?”

“莫局长认得这只怪鸟?”

“当然,这是产自巴西的金刚鹦鹉,生活在亚马逊的热带雨林之中,是世界上个头最大的鹦鹉,聪明顽皮,擅长交际。”

“擅长交际?”

“知道成语‘鹦鹉学舌’么?牠最善于学习人类的语言,而且能夸夸其谈。”莫局长卖弄着自己的知识,这帮藏区喇嘛孤陋寡闻,纯粹是土老冒。

“莫……莫局长好。”笼子里的大鹦鹉突然发出清晰的人语来。

“听听听,牠简直太聪明了,竟然能瞧出眉眼高低!”莫局长惊讶的叫了起来。

仁波切和扎西老喇嘛闻言亦愕然不已。

“莫局长,我,我饿了。”嘟嘟继续说道。

“哈哈哈,”莫局长一扫沉闷萎靡的情绪,赶紧吩咐说,“快给牠弄点吃的来。”

不一会儿,小喇嘛从伙房端来了一碗米饭和两样素菜,小心翼翼的塞进了笼子里,这是寺中僧人们吃的晚餐。

嘟嘟拿爪子扒拉了两下,嘴里不满意的说道:“都,都是青菜,这是在喂鸡么?”

莫局长拍手大笑:“太顽皮啦,仁波切,你们从哪儿弄来的这只活宝?”

“是从天上捉来的。”

“那好,我要了。”莫局长满意的说道。

“这……”扎西老喇嘛迟疑着,“这只怪鸟的来历有些可疑。”

莫局长把脸一板:“蓝紫金刚大鹦鹉是世界濒危物种,木里大寺是宗教活动场所,怎么能饲养联合国公约都规定保护的动物呢?”

“是1922年‘华盛顿公约’列明的一级保育类鹦鹉。”嘟嘟更正道。

第198章迷药

莫局长愕然的望着这只蓝紫金刚大鹦鹉,口中喃喃说道:“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国宝嘛,快,赶紧叫人去弄点核桃松子之类的坚果来。”

有小喇嘛取来几捧山上采摘来的毛榛子,这是他们闲来时候的零食,嘟嘟一见顿时大喜,大弯喙忙不迭的“嘎巴嘎巴”一阵嘣嘣响,就如同人嗑瓜子般似的,皮屑乱飞。

“今天夜里,老喇嘛想要杀一个抓来的小……小姑娘。”嘟嘟隔着铁笼子,悄声对莫局长说。

“什么?”莫局长大吃一惊,疑惑的回望仁波切和扎西两人。

“这只妖鸟胡说八道。”扎西老喇嘛白眉一扬,犀利的目光直逼嘟嘟,隐含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事不宜迟,今晚子时就请出‘罡洞’来驱魔。”嘟嘟维妙维肖的学着仁波切的声音,就如同其本人在说话一样。

“驱魔?”莫局长诧异道。

“仁波切,二丫姑娘如果承受不住‘罡洞’的驱魔音,岂不要了她的命?”紧接着,嘟嘟又模仿起扎西老喇嘛的话来,自然都是断章取义,以达到危言耸听的目的。

“果真是只妖鸟。”仁波切怒道。

莫局长嘿嘿冷笑了两声:“仁波切,‘鹦鹉学舌’都是如实的模仿人类语言,就如同录音机一样,你们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事儿?作为这里的宗教局长,我有权知道。”

仁波切与白眉扎西老喇嘛面面相觑均默不作声,两人根本想不到这只妖鸟竟会专拣不利的话说,简直就是存心来捣乱的。

嘟嘟在关键时刻又揭露道:“那姑娘就被关在那边的禅房里。”

莫局长表情严肃的吩咐道:“仁波切,请你马上带我去禅房。”

“唉,莫局长,那位二丫姑娘邪祟缠身,老衲是想为其医治,莫听那妖鸟一面之词。”仁波切无奈的站起身来,带着莫局长前往禅房。

走进大殿旁边的小门,当莫局长瞅见躺在木板床上打盹的二丫时不仅吓了一跳,她的身材和穿着打扮都似女孩儿般,可面容却如同老妇,脸上的皱纹更是层层叠叠,且布满了一块块的暗黑色寿斑。

“怎么样,相信老衲了吧?十六七岁的小女娃竟然长着一副老太婆的面孔,此等邪祟侵入体内若不及时驱除必然后患无穷。”仁波切面色平静坦然。

莫局长没有言语,上前仔细观察了半天,然后转过身批评说道:“仁波切,这明明是儿童早衰症,跟所谓的‘邪祟’没有半点关系嘛,宗教也要尊重科学常识,千万不能陷入封建迷信的泥沼。”

“早衰症?”仁波切头回听到。

“‘早衰症’是一种先天性遗传疾病,从婴儿的时候起就发生老年退行性病变,患者的老化过程十分迅速,较正常人快五到十倍,十几岁甚至更小就会貌如老人。”莫局长耐心的解释说。

“她是一只正待蜕变的幼魇。”身后传来扎西老喇嘛冷冰冰的声音。

“什么‘幼魇’?”莫局长不屑的问道,这帮藏区的喇嘛总是排斥科学跟不上社会的发展,哪像内地的和尚们都已经逐步开始职业化了,不但下班回家后可以喝酒吃肉,还允许娶妻生子,这才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宗教嘛。

“‘幼魇’就是还在发育之中的‘魇’,根据中原民间‘九魔一魇’的说法,每当大的劫难过后便有妖魔现世,只不过生成九只魔才有可能出一个魇,会给百姓带来新的劫难,循环反复,无穷无尽。”仁波切无奈只得说出实情。

“荒唐,纯粹是无稽之谈,”莫局长听罢嗤之以鼻,正色道,“自打新中国成立以来,国家建设蒸蒸日上,人民群众安居乐业,生活水平也是日益提高,那么请问,‘魇’在哪里?灾难又在哪里?”

“这……”仁波切瞅了眼扎西,两人苦笑一下没有作声。

“这个患了早衰症的女孩儿从何而来?”莫局长见他俩被驳得哑口无言,心中颇为洋洋得意。

“她是老衲一个朋友的情人。”扎西老喇嘛回答说。

莫局长皱起了眉头:“她的家人呢?监护人是谁?木里大寺为一个患了早衰症的遗传病人搞所谓的‘驱魔’活动,万一弄出了事儿,不但你们承担不了责任,就连市宗教局也都会受到牵连。”

仁波切的目光望着扎西,罡洞毕竟供奉在寺中数百年,其威力究竟有多大并不知晓,能否安全的驱除二丫身上的“萌尸蜕变”并无十足的把握,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确实不好交代。

扎西老喇嘛面色凝重,缓缓说道:“为天下苍生所想,‘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仁波切点点头:“老衲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莫局长见他俩语气坚决,也不愿关系搞得太僵,那样以后就很难再开展工作了,为官之道最重要的是圆滑,于是话头一转,迂回着说道:“两位上师,你们所讲的‘罡洞’究竟是什么?”

“一世班禅克珠杰。格勒巴桑曾经使用过的法器。”仁波切回答说。

“一世班禅?”莫局长闻言兴奋起来,“宗喀巴的首要弟子,那岂不是距今已有五百多年了?”

“正是。”

“这我可要见识一下,那法器现在何处?”

“就供奉在本寺,今晚子时方可请出。”

“好,今晚我就留宿寺中不走了,顺便商量一下今年下发拨款的事儿,”莫局长的态度明显缓和下来,微笑着说道,“现在有劳仁波切先弄点宵夜吃吧,肚子一饿胃就不舒服。”他刚调来藏区任职不久,对传说中的密宗法器尤感新奇。

国家每年都下拨有一些维修寺庙的款项,决定权就在这位莫局长的手上,因此是得罪不得的,仁波切深知。

密宗虽是大乘佛教,但也并未完全禁肉食,藏传佛教的创始人印度莲花生大师在其伏藏品《三根本宝灯论》中规定:“沙弥和比丘不能吃的肉有:怀孕而死、被杀害、自缢而死、未成熟、被火烧死、溺水而死、山上滚下来摔死等众生之肉及犏牛肉、圆蹄动物之肉,乃至血亦如此。”

但藏区地处高寒,气候恶劣,藏人素以青稞、糌粑为主要食物来源,很难满足人体热量与蛋白质的需求,唯有吃些肉类来补充,这是地理环境因素所决定的。

饭桌就摆在了大殿内,单独为莫局长炖了一盆热气腾腾的羊肉,仁波切叫醒了二丫一同进餐。

这几天的跋山涉水与餐风露宿,二丫早已是饥肠辘辘饿坏了,她先夹出几块连骨带皮的羊肉丢给了媚娘,然后自己忙不迭的狼吞虎咽起来。

“好香啊,莫局长,我,我也要吃羊肉。”嘟嘟在笼子里敲打着铁栅,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莫局长闻言哈哈大笑,站起身打开笼子放嘟嘟出来。

仁波切和扎西寻思着大殿内有兀鹰南喀看守,谅这只妖鸟也不敢逃跑。

莫局长从兜里掏出个药瓶摆到桌上,从里面倒出些药片塞进嘴里,不经意间还顺手滑落一只小药盒,被身后的嘟嘟手疾眼快的接在了爪子里。

“莫局长生病了?”仁波切关心的问道。

“胃溃疡,还有失眠的老毛病。”莫局长用力的咽下了药片。

嘟嘟悄悄的喵了一眼,认出盒子上写着“安定(地西泮)”,原来是用于镇静的安眠药。

“来,大鹦鹉,这可是本局长亲自赏给你吃的。”莫局长盛了一小碗羊肉撂在地上,他想要收养这只聪明的金刚鹦鹉当宠物,自然要先笼络一下感情。

“谢谢。”嘟嘟说着,趁人不注意,在桌子底下用灵活的爪子打开药盒,啄出几粒白色的药片丢进羊肉碗中。

等药片在热汤汁中充分溶解后,牠用爪子抓起瓷碗一跳一蹦来到那只凶恶的兀鹫面前,恭敬的轻轻撂在其脚下。

扎西老喇嘛扭过头瞥见这一幕,心下暗自惊叹不已,这只妖鸟真的是聪明之极,竟然懂得去巴结对手南喀。

高山兀鹫虽然是木里大寺的镇寺神兽,但其智力却远远不及嘟嘟,见到羊肉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即刻大口的吞噬了起来。

嘟嘟心中暗喜,只要迷倒了兀鹰,自己便可以逃之夭夭。

“仁波切,这名叫‘罡洞’的法器究竟是什么?”莫局长嘴里啃着羊腿再次追问道。

“‘罡洞’也称作‘人骨笛’,是用前辈高僧喇嘛的小腿骨制作而成,其音凄冷深沉,可穿透一切魔障。罡洞一般用于天葬时超度死者亡灵和孤魂野鬼,也招来四方兀鹫施舍肉身。寺中的这根一世班禅使用过的罡洞,乃是格鲁派的亘古法器,已经供奉了数百年,若不是为了驱除这只幼魇的魔障,老衲也断然不会冒然动用的。”仁波切面色凝重的解释说道。

“呵呵,”莫局长笑了起来,“虽说是迷信,但也富有传奇色彩,我还是想要见识一下密宗是如何用其来驱魔降妖的,不过要随时注意安全。现在已经快要到子时,我们就开始吧。”

仁波切点点头,转过头来仁慈的对二丫说道:“小姑娘,时辰已到,老衲准备开始为你驱魔可好?”

二丫一直盼望着木里大寺的老和尚能够医治好自己,尽快恢复原先的模样,以便尽快与有良相聚。若是这幅老态龙钟的容貌无法改变的话,她宁可带着媚娘躲进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里,今生今世永不相见。

想到这里,她那苍老干瘪多皱的脸上竟自黯然垂下泪来。

第199章驱魔

二丫脱去鞋子盘腿端坐于蒲团之上,心里头却是忐忑不安,媚娘善解人意的钻进了她的怀里,喉咙发出温顺的呼噜声。

子时的钟声响起,仁波切双手捧着一只罩着黄色经幡的菩提木托盘走进来,恭恭敬敬的将其呈献在佛龛供桌上。

虔诚的跪拜后,他轻轻的掀开经幡,露出一根长约尺许节头包银的褐色人腿骨和一支陶制的密宗宝瓶,看上去年代都已经十分久远。

仁波切口中诵着密咒开启了宝瓶木塞,空气中顿时飘来一阵类似檀香的怪异气味儿。

“这是什么味儿?”莫局长心中颇为紧张,悄声的问扎西老喇嘛。

“大香。”扎西轻声耳语答道。

仁波切伸手拿起宝瓶,倒出一些指甲大小的药丸来,颜色有褐、黄、红、白等,空气中的怪异味儿也随之浓郁起来。

“那些是什么东西?”莫局长越发的好奇了。

“密宗甘露丸,”扎西压低声音说,“也叫‘五肉五甘露’,‘五甘露’为大香、小香、脑髓、红菩提、白菩提,‘五肉’即象肉、马肉、猪肉、狗肉和人肉。”

“人肉?”莫局长吓了一跳。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

密宗真的是神秘啊,莫局长闻言心中感叹不已,“‘大小香’究竟为何物?还从未闻到过这种奇特的香味儿呢。”他刨根问底道,作为藏区的宗教局长理应了解得多些。

“有功德成就的行者含有檀香气味儿的粪便,称之为‘大香’,尿液即‘小香’,其天葬后的脑髓也是要保存下来的。‘红菩提’是以空行母的阴精,也就是‘卵子’,或以处女初潮经血所制成,至于‘白菩提’则是已証空性的瑜伽行者所出悲智双运不漏之元阳,也叫‘精子’。”扎西老喇嘛耐心的解释给他听。

莫局长听得已是目瞪口呆。

此刻,仁波切伸手拈起大小香各一枚交给二丫命其服下,媚娘鼻子凑上前嗅嗅,嘴里“呼噜呼噜”发出声响,不赞成她吃下这种散发有怪味儿的药丸。

二丫毅然的将两粒药丸吞入腹中,眼下即便是有生命危险她也豁出去了。

此刻夜深人静,寺庙中的喇嘛都已经入睡了,四下里一片静寂,只有山风瑟瑟袭入殿中,令人顿觉寒意。

这时,供桌上一世班禅的罡洞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低鸣声,隐含梵音袅袅,苍凉古朴并带有一丝诡异,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

仁波切端坐于对面的蒲团上,手持罡洞示意二丫怀中的黑猫离开,然后口中一缕真气徐徐吹入……

罡洞对着二丫的一端随即“呜呜”的响了起来,入耳怪异之极,紧接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不闻,大殿内如死寂一般。

嘟嘟在一旁瞧着,奇怪,仁波切这个老和尚看来气力不足,连声音都吹不出来。

同样迷惑不解的还有莫局长,难道一世班禅的这件法器坏了不成?

就在这时,二丫脸上的皱纹慢慢的蠕动起来,渐渐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如同水中的涟漪以眉间为中心一圈圈扩散开来,仿佛脸皮与肌肉已经分离了。

“啊”的一声惨叫,眼瞅着二丫的两只瞳仁向外缓缓凸起,耳朵眼儿里渗出来几滴鲜血。

此刻,媚娘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冲到仁波切面前张嘴龇牙的发出“嘶嘶”恐吓声,要其停下来。

“次声波!要出人命啦……”嘟嘟蓦地恍然大悟,随即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仁波切不为所动,嘴里继续强行的往罡洞内灌注真气。

扎西老喇嘛则站在他的身后为其护法。

莫局长惊愕的瞅着这个患有“早衰症”的女孩儿扭曲的五官,眼睛、鼻子、耳朵和嘴角正在向外渗着鲜血,若不是嘟嘟的叫喊声提醒了他,自己还未想到罡洞发出来的竟然是次声波。他知道,凡频率小于20赫兹的声波为次声波,可以穿透人体与内脏器官产生共振,轻者使人头晕呕吐,重者大小血管同时破裂,令人即刻丧命。

普通寺院中的人骨笛为礼乐之器,而一世班禅的这根罡洞则是驱魔法器,在真气的催动下,能定向发出人耳听不见的次声波,穿透力极强,可破一切邪祟魔障。

“停,赶快停止!”莫局长上前高声喝止,他可不愿意自己在场的情况下出人命,否则日后会无法交代。

扎西老喇嘛轻轻挥了下手,一股大力将他推后数步,阻挡在了圈外。

仁波切面色严峻,恍若不闻,将十成的真气灌入罡洞,身上的僧袍渐渐鼓起,衣袂飒飒作响,能够一举驱除掉“萌尸蜕变”最好,若是因此而误伤二丫性命那也是天意使然。总之,幼魇是万万不能留的。

五百年前一世班禅的驱魔圣器是何等的厉害,按理说是应该能够驱除“尸蜕”的,岂知二丫体内还残存着一部分的鬼壶祝由气场,次声波穿透进入后随即与其冲突起来。在蓝月亮谷的小木屋内,鬼壶吸附在二丫的小腹上,护住了她的心脉并令其苏醒过来。可惜的是,二丫并不知道这个丑陋的骷髅头竟是中原祝由鼻祖风后的脑袋,而将其弃之一边逃出了谷。

现在,她已经服下了大香和小香,前辈高僧的排泄物同罡洞驱魔音里应外合,与残留在体内的鬼壶祝由能量激烈的对峙、冲撞和僵持着,导致她原本正常发育的魇性产生了变异,就如同孕妇早产一样。

仁波切额头沁出了冷汗,他已经竭尽全身的真气催动一世班禅的罡洞,驱魔音如海浪般一波波的朝二丫涌去,但仍不能撕掉她面上的那张皱皮。

扎西老喇嘛见状不对,急忙双掌抵住仁波切背部的左右二脉,输入自身真气叠加在一起,驱魔功力立时大增。

但见罡洞猛烈的颤抖起来,驱魔音发出的次声波频率更低了,二丫的头发一根根如刺猬般直直的竖起,肌肉已经完全扭曲,面目狰狞可怖。

莫局长吓得浑身如筛糠,忽觉胯间一热是小便失禁了,尿液顺着裤腿下来流淌了一地。

“喵”的一声凄厉怒吼,媚娘奋不顾身的扑了上来,锋利如刀的长指甲径直朝仁波切的脖子划去。

“嘭”的一声,媚娘撞上仁波切鼓起的僧袍,被强大的气场反弹回去,摔了个鼻青脸肿几乎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嘟嘟也出手了,牠悄悄抓起桌上剩下的半盆炖羊肉跃至半空中,照着仁波切的秃脑袋就是一扣,羊肉混合着温热的汤汁一股脑儿的倾泻而下……

由于事发突然,仁波切根本想不到头顶会遇袭,因而丝毫未加防范,被稀溜溜的羊汤倒了一脑袋,顺着面颊流淌下来,并溅到了那根人腿骨上。

罡洞是具有灵性的法器,一旦被玷污便会即刻失效,次声波的驱魔音骤然而止。

“噗”的一口,二丫嘴里喷出了浓浓的血雾,魇性大发,披头散发的自蒲团上腾空而起,一手捞起地上痛苦挣扎着的媚娘,赤着双足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大殿,转瞬不见了踪影。

“快抓住她!”仁波切揩去嘴角边的羊汤,口中声嘶力竭的叫道。

扎西老喇嘛身形晃动紧跟着追了出去,双双消失在了暗夜里。

此刻,莫局长惊魂未定,战战兢兢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好在没……没出人命。”

仁波切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汤汁,赶紧以僧袍揩拭那根被污浊了的一世班禅罡洞,愤怒的目光瞥向了这只外表光鲜诡计多端的金刚大鹦鹉,厉声命令兀鹫道:“南喀,杀死这只妖鸟。”

嘟嘟一听脸都白了,转身就跑,“噗哧哧”拍打着翅膀连窜带跳的冲出殿门飞上了夜空,好险啊,牠心中暗自祈祷着那只大兀鹫最好现在已经被安眠药迷倒了。

就在这时,听得身后呼呼风声,扭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南喀煽动着巨大的两翼已经追上来了。

嘟嘟什么也顾不上了,拼了命的拍打着双翅落荒而逃。

喜马拉雅高山兀鹫的速度远远超过鹦鹉,月光里,凶恶的南喀振翅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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