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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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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不知是什么回事。幸亏有个守门小太监昨日见过韩龙,知道他是昨日进宫美人的哥哥,又见郑恩远远赶来,便对侍卫说:“这人昨日献妹子被万岁封了官,大概是得罪了北平王,被打成这样子了,先让他到宫门里,躲在太监房里,以后自有圣上处理,否则在宫门口打死人,就不妙了。”

侍卫方放韩龙进门,那小太监匆匆领他躲在太监住的平房内,让他不可出声。

郑恩因为被侍卫劝阻了一会,眼看韩龙逃向宫门,心中急了,推开侍卫,大踏步地赶了上来。可是来晚了一步,韩龙已进宫了。

郑恩来到宫门,喝道:“那驴毬入的跑到哪去了。”

守门侍卫道:“不曾有人来!”

郑恩道:“放屁,乐子亲眼见他跑进这门来的!你们有几个脑袋,敢阻挡本干岁。”

也不理睬他们,径自入宫。

一进宫,却犯难了,皇宫这么大,到那里去找韩龙呀!心中一想,韩龙说韩素梅在桃花宫,想韩龙必躲往那里,说不定二哥也这那里,正好见面评理。想毕便朝桃花富而来。郑恩自柴荣到赵匡胤当皇帝,多次来过,十分熟悉路径,也不必问路咱行走去。

守门卫不奉召唤是不能进入宫门,只有那宫中太监,才能入内。这时那些太监见郑恩闯宫,知道拦不住他,只好跟在郑恩身后监视。

郑恩怒气冲冲地来到桃花宫,守门太监见郑恩走来,飞报宫内。这时,太祖正在宫内与韩素梅饮酒谈心,听说郑恩来了。十分吃惊,正在惊异,只见郑恩已进了殿门。

太祖有些不悦,便道;“御弟有什么事?为什么不经通报就走进宫来,放王法制度于何处!”

郑恩仍然怒气冲冲,也不下拜,说道:“那韩龙不是好人,冒充国舅,在大街招摇过市,撞了乐子马头还骂乐子瞎了眼,俺打了他一顿,他却跑到宫内躲起来了。所以乐子追了进来。”

匡胤听了,脸气得煞白,二人打架竟然打入皇宫。想那皇宫何等尊严的地方,韩龙竟然能随便进来,他真有点不相信。

回头喝问太监道:“韩龙确实跑到宫内来了吗?带他来见朕。守宫门侍卫一并叫来对质。”

太监领命去讫。不一时,果然见太监领了几个侍卫和韩龙来到殿前,匡胤让他们进殿跪下。

匡胤喝道:“何人放韩龙随意入宫的!”

一个侍卫禀道:“没人敢放他进宫乱跑,只因北平王千岁,追着他要打,已打得头破血流,小臣们怕在宫门口打出人命来,没奈何,让韩龙先在宫墙内守门太监耳房,并没让他自由进宫。”

匡胤尚未开言,郑恩哇呀叫一声:“原来你们都在串通欺骗乐子,害得俺一直跑到桃花宫来。”

飞起一脚,把那侍卫踹了一脚。

匡胤大怒说:“郑恩不得无礼!宫阙之内岂容许你任性胡为。”

郑恩平素只怕赵匡胤一人,见匡胤发怒,只好说:“好了,好了,乐子规矩点就是。”站在那低头不吭。

匡胤这才扭头对韩龙说:“你怎么恁地不知小心,竟敢冲撞北平王仪仗,你可知罪吗?”

韩龙已吓瘫了,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小的看见北平王过来,便躲入小巷中回避,回避,谁知那那里那里里里正有人办喜事,放炮惊了马,小小小的不会骑马,马把小的摔了下来。跌到北平王面前,才被他打打了。”

匡胤这时脸上略有缓和,对郑恩道:“这韩龙是马受意外惊恐,无心惹祸,三弟就饶了他吧!”

郑恩道:“这事不说,他淹死了禄儿,又冒姓韩,想充国舅,这能饶了他吗?”

韩龙一听,哭道:“实在冤枉啊,禄儿偷偷去江里摸鱼淹死,俺也不能时时刻刻跟着他。”说毕,叩头不停。

匡胤有些不耐烦,喝道:“不许再说,你既为官,不管品级高低,都是朝廷命官,要有官体,像你这样,纱帽都丢了,满面鲜血不抹去,就来见驾,以后再如此失仪,定然斩首。”

韩龙又叩头道:“不是小的故意的,纱帽被北平王抓掉踩烂了,就是那诏书也被他撕个稀巴烂,却与小的无干。”

匡胤一听,登时气冲牛斗,心中暗想道:“三弟呀,你怎么这样屡屡与朕为难,现在竟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踩烂官帽,扯烂诰命,这犯的是藐视朝廷,欺君的大罪啊!朕如不闻不问,国家法律就受践踏,皇帝的尊严也要丧失殆尽。这叫朕如何运用皇权,驾驭百官,你视皇权如儿戏,怎知道这样要闹下去,要动摇朕的皇位和国家啊!唉,罢了,这次如再宽大你,朕这皇帝当不成了。”想毕,咬咬牙,喝命跪在地下侍卫统统起来。用手一指郑恩,厉声说:“把郑恩给我绑了!”

郑恩一听,说道:“皇帝二哥,你开什么玩笑,再玩下去,乐子火性就要发作了。”

匡胤哼了一声,说道:“动不动你就说火性,今天朕就要灭灭你的火性。”

喝令侍卫:“快把这目无君上的郑恩给我绑了!”

郑恩见那侍卫们拥来,大喝道:“那个敢绑!”

一个侍卫陪笑道:“郑千岁,万岁已下旨叫绑,你作为臣下的就应该听从,要不,只怕满朝文武不服。”

郑恩想了一想,说道:“你说得对,皇帝二哥即说了,乐子服从,绑吧!要文武百官看俺倒底还是服从皇帝二哥的。”

众卫这才大胆上前,把郑恩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匡胤见把郑恩绑定,蓦地喝一声:“把郑恩推出午门斩首!”

郑恩一听,啊呀一声,说道:“皇帝二哥你开什么玩笑!”

赵匡胤脸一板说道:“谁与你开玩笑!侍卫速速押出,午时三刻准时开刀!”

郑恩大吼一声道:“你真要斩!”

赵匡胤道:“就是要斩。”

郑恩气得大骂:“好个忘恩负义的昏君,不想想你这皇位是从哪里来的,乐子出生入死保你的驾,陈桥驿拥你为皇帝,可是当了皇帝就翻脸不认人了。其实你早就翻脸不认人,大哥一死,你就夺大哥的天下了,乐子真后悔错保了你!”

飞起一脚,踢翻一只绣墩,那绣墩骨碌碌朝匡胤滚来。匡胤闪过一边,喝令侍卫:“快快把郑恩拖出去!”侍卫前拉后推,左挟右架,总算把郑恩拖出去了。匡胤又瞪着眼,对跪在地下的韩龙说:“你滚回荆州去吧,不许再来!”

韩龙道:“让小的去看看杀人再走,斩千岁爷呀,这真是千载难看到的。”

匡胤又好气又好笑,挥手说:“去,去,去!”

韩龙走后,匡胤立即分付太监,说:“紧闭宫门,任何人来叫门,都不准开门,不准来通报,说朕酒醉昏睡,有事待朕醒来再奏。”

说毕,拉起韩素梅,走进卧室,一头倒在龙床上,两眼落下泪来,暗暗说道:“三弟啊!谁让你生性这么浑,为了维护朝廷权威,为兄不得不如此了!你放心泉下去吧,你的后代朕一定尽力教导安置,让他们代代享受安乐,也算对得起你了!”

郑恩的侍从仪仗,还在宫门外等候郑恩,忽然见官中侍卫将郑恩五花大绑押出来,要推出午门斩首,大家都慌了,一个说:“快回府报告夫人来救!”

一个说:“午时已到,来不及了。”

另一个说:“高元帅家离此近,快去报告,请高元帅上本救命!”

最后商定,一方面,去人向高怀德府上求救,一方面派人飞马回府报告陶三春。

原来赵匡胤深知郑恩是冲锋隐阵的勇将,却不是个做官的材料,所以封给一个王爵虚名,却不给他一个具体实职,并且为他建造王府于南关之外的繁台附近,以路远为名,免去郑恩早朝,以杜绝郑恩不知礼仪,在朝堂闹事。

这天郑恩闲得无聊,进城来访高怀德,又偏偏遇上韩龙,结果还是惹出事来。那高怀德正在家中,忽见家人来报,北平王郑恩家将现在门外求见,说不知为什么,万岁将北平王绑了,要推出午门斩首,家将特来求元帅快去上本保奏。

高怀德听了,吃了一惊,慌忙赶到门外,郑府家将见他出来,慌忙下跪道:“万岁要斩北平王,请元帅快快上本保奏。”

高怀德来不及问他什么,喝令:“快快备马。”

高怀德上马飞奔,直抵宫门,果然看到郑恩被绑在那里。

郑恩一见高怀德过来。便高叫道:“高大哥,乐子今天才知道那昏君,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宠信奸臣裙带亲,竟把咱们多年汗马功劳付之汪洋,乐子真后悔当年不该和他结拜,不该为他效命沙场,不该陈桥拥立他啊!想不倒今日他竟反脸无情,要杀我!”

高怀德道:“郑兄弟不要急,待我问问。”

便问那在场侍卫,侍卫们见高元帅动问,那敢隐瞒,便把郑恩打韩龙的事,简要说了一下。并说最后万岁下旨将北平王绑赴午门斩首,又一指站在一边的韩龙说:“这位就是韩龙奉旨监斩。”

高怀德斜视韩龙一眼,只见那韩龙鼻青脸肿,连纱帽也不戴,又无监斩公案设备,冷笑一声,问韩龙道:“你就是监斩官吗?”

韩龙道:“正是本官。”

原来这韩龙在桃花宫中,在匡胤跟前要求看斩郑恩。便随着侍卫出来,侍卫问他跟来何干?韩龙说:“奉旨看斩。”侍卫错听为监斩,韩龙本人却也弄不清看斩和监斩的不同,也便以监斩官自居了。高怀德心中暗想,那里有这样衣冠不整的监斩官。想必是万岁为了杀杀郑恩的义气,来开个大玩笑。便对郑恩道:“郑兄弟不必急,为兄上本保奏。”

说毕,径向宫门而来。只见宫门紧闭,高怀德上前叫门,守门太监在门内回说:“万岁爷酒醉在桃花宫,沉睡无法唤醒。娘娘下旨,有事待万岁醒来奏闻,现在一律不开门。”

高怀德大怒,举起拳头在门上擂了一阵,门内却寂然无声。弄得高怀德毫无办法。

忽然,身后有人拉了一把,高怀德扭头一看,原来是苗训。忙道:“先生来得正好,速速设法上保本,救北平王一命。”

苗训轻轻摇头道:“这本却是没用的,以不上为好。”

高怀德惊讶道:“为什么没用?”

苗训道:“没用就是没用,何必上本。”

高怀道:“难道你要见死不救?”

苗训道:“正是如此!”

高怀德大怒,一把揪住苗训衣领、圆瞪双眼,喝道:“原来你如此没良心!”

说毕,挥拳想打。

苗训连忙摇手道:“山人乃是为北平王打算,其中却有道理,望元帅息怒,听我细说。”

高怀德听了,才放下手,说道:“你且说来。”

苗训道:“我朝初建,亟待树立新朝权威。所以赏罚必须分明,才能服众。北平王这次在闹市之上,公然撕碎诰命,踩烂官帽,这都是轻慢朝廷,对皇权犯了大不赦之罪。现在这事已传得满城皆知,如不加严处,国家还有何法制可言?如人人都学着他戏弄皇权,破坏法令,不当回事,国家根基岂不要动摇了。所以不能不加严处,杀一儆百,以绝后患。”高怀德道:“可是郑恩不同于别人,他是个大字不识的浑人,不懂朝廷礼制,应当情有可原;再说他是开国元勋,于国家建立有大功,即使治罪,也应考虑到他的功劳,从轻处罚,不应砍头呀!何况他又是万岁最要好的患难兄弟,更应留情。”

苗训叹口气道:“山人早已料到,必有这一天到来,却不料来得这么快。别人可以将功折罪,从轻处罚,唯有郑恩不能从轻处罚。讲私情,万岁是不愿处罚郑恩的,讲国法,又不能不处罚。”

高怀德疑惑道:“这又是为什么?”

苗训道:“加以处罚,是教育人改过。而郑恩这种浑人,是不懂得改过的,脑子一热,任性而为,什么礼法都会忘得干干净净。试看他在万岁登极那天的典礼上,嚷嚷叫叫,成何体统。万岁忍下来了,把他迁出城外养起来,免其朝参,不是为了优待他,而是怕他在殿上吵闹,扰乱朝纲,闹来闹去,不仅使皇帝脸面丢尽,群臣窃笑,权威无法树立,法令无法贯彻,最终导致社稷动摇。如果这次不严处,以后说不守又会不断闹出别的更严重的事来,使皇帝威信逐渐丧失无遗,大宋江山也会因此断送。所以从公上讲,实难以顾全私谊,万岁也因此只好忍痛斩他。如果你高元帅遇上这事,你选择什么呢?”

高怀德经他这么一说,才省悟过来,便说道:“公与私冲突,为了国家,自然只好牺牲私谊。但我等与郑恩,是多年在刀丛枪林中滚爬出来的兄弟,上一本保奏,也略尽情谊,即使明知不准,从心里来说,也总算是尽到了人情,心安一点了。”

苗训频频摇头道:“要说情谊,对郑恩尽最大情谊的,还是万岁。你不要硬去帮倒忙,破坏大事。”

高怀德愕然道:“上本保奏,这怎么能说成是帮倒忙?”

苗训道:“万岁下旨紧闭宫门,称酒醉不见任何人,是怕有人去上本保奏。万岁已下决心斩掉郑恩,才能避免国家法令不行,皇权遭到亵渎。但内心上是不愿给郑恩加上罪名的。如有人去上保本,万岁看后不准,那么等于承认郑恩确是有罪当斩。一旦定为斩罪,王位自然也要取消。而称酒醉不醒,不见任何人,不看任何保本,待斩了郑恩以后再露面,那就可以推说是酒醉错斩,这才是最聪明的办法。既是错斩,郑恩就可不承担任何罪名,他的北平王封爵就可保留下来,传给子孙。元帅,你想万岁给郑恩留下多深厚的私谊。如果不是讲私谊,只须一声令下,郑恩犯了欺君大罪当斩,简单得很,何必费这么大周折去装醉,但那样一做,郑恩一切都完了。”

高怀德听了,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向苗训深深一揖,落下两行珠泪,才对苗训说:“啊呀!先生真天人也,见识之广,思虑之深,实在是我辈万万赶不上的呀!”

苗训道:“这件事乃是万岁聪明睿智的表现,不是有胆有识的大圣人,决作不出来。山人只是揣摸猜想一下罢了。”

高怀德说道:“那么,我们就没一点地方可帮助郑兄弟了。”

苗训道:“还有大忙,必须由元帅帮助才行,望元帅能与山人配合好。”

高怀德道:“先生请讲,怀德听从分付便了。”

高怀德道:“北平王被斩,陶三春必定会率亲兵来问罪。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乃是那个韩龙,可是他不知趣,不赶快逃走,却在那里看热闹,还冒充监斩官。不管他这监斩官是真是假,万岁决不会承认派韩龙监斩。所以,斩了北平王,你应设法绊住韩龙,不让他离开,待三春到来,你可向陶三春指出韩龙是监斩官,这样陶三春必然要杀掉韩龙,为郑恩报仇。万岁决不会追究杀韩龙之事,这是第一点。第二就是三春到来,你明着好似帮助她,始终不离左右,待她闹一阵,火气消了,再说她收兵,防止她把事闹大,弄得不可收拾,这件事山人也在场,咱二人配合好,必然会把这场乱子制住。”

高怀德被苗训点透,十分佩服,便道:“就这样办,怀德听先生指挥。”

二人立在宫门之外,苗训又进一步向高怀德授计。二人正在说着,忽听丽谯楼上报时炮响,已是午时三刻了。

高怀德叫声:“不好!时辰到了。”拉起苗训,就往午门外跑。

韩龙却在那大叫:“时辰到了,快给我斩、斩、斩!”

郑恩喝道:“好个韩龙,乐子死为凶神,也要将你扒皮抽筋,打入十八层地狱。”

韩龙不理他,只是催斩。侍卫因为时辰已到,仍不见赦免圣旨来到,又错把韩龙看成监斩官,没奈何,把手中红旗挥动。刽子手见了信号,举起大刀,闪电般挥下。

蓦地一声暴喝:“那个敢斩!”

只见一员女将,手执流星双锤,腰悬宝剑,坐下乌骓马,领三百铁骑颈卒,从御街上旋风般地卷来,来者正是陶三春。正在家中逗着三岁孩子儿郑英玩耍,听到郑恩侍卫回府来报凶信,立即提锤上马,点三百护府亲兵,飞奔午门而来。

远远望见刽子手挥刀要斩,陶三春大喝一声,飞马来抢救,无奈那刽子手听到喝声时,手劲已无法收回来,只差一步,郑恩的脑袋已经滚落在地。

陶三春一见气得眼直了,胸中万丈怒火直冒,双锤一摆,一锤一个早将两个刽子手打得脑袋崩裂,去见阎王了。

韩龙见势不好,慌忙想逃。高怀德高叫道:“弟妹,那个穿蓝袍的就是监斩官韩龙,今日的事全是他惹起的,不要放他走了。”

陶三春一听,双腿把马一夹,早赶到韩龙背后,手起一锤,把个韩龙打得脑浆四溅,立时死于非命。

高怀德对那几个宫廷侍卫说:“不干你们事,快去宫门口,通报给万岁知道,一切自有万岁处理。”

那些侍卫那敢久停,等吃陶三春的铜锤,都没命地向宫门口逃去。

这时,陶三春跳下马来,顾不得血污,把起郑恩的头颅,哭得几乎要晕过去。

苗训慌忙对王府侍卫说:“你们还不快去弄副棺材来,北平王尸身,岂可久停在地上。午门前也得立即打扫干净。”有几个侍卫听了,飞快跑到集市上找棺木。

高怀德劝陶三春说:“弟妹,人死不能复生,这时不是你哭的时候,郑兄弟死得冤枉,你应去找万岁爷评理,要求赔偿,为郑兄弟伸冤。”

陶三春这才止住哭声,咬咬牙,把郑恩的头交给一个侍卫捧了。对高怀德说:“高伯伯,你平日和郑恩关系最好,难道见死不救,为什么不向万岁奏本,保郑恩一命?”

高怀德说:“我一听郑兄弟被绑出午门,就急急来见万岁保奏,怎奈宫门太监说万岁醉酒不醒,无法奏闻,只好在门外焦急;后来苗尚书也来保奏,同样无法进宫。看看午时已到,我大叫‘刀下留人’,无奈那韩龙在一旁一个劲叫斩、斩、斩。我身为元帅,总不能知法犯法,去劫法场啊!”

陶三春道:“算了,高伯伯别说了,我去找那昏君算帐!”

指挥手下三百铁骑,围住宫门。陶三春在马上大叫:“快叫那昏君出来见我!”

不一时,只见宫门顶上五凤楼中,出现了一簇人影,中间拥定一个身穿黄袍的赵匡胤。

只听匡胤道:“啊呀,什么人胆敢造反,杀到宫门口来了。”

陶三春望见,高喊道:“我乃陶三春!”赵匡胤啊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御妹,怎么气势凶凶,为了何事?”

陶三春怒道:“你别装胡涂,那郑恩犯了什么罪,你将他绑出午门斩首!”

赵匡胤吃惊道:“怎么,三弟被斩首了!”

说着,痛哭出声,又说:“朕未下旨斩首,那个敢斩,御妹快讲出来,朕为三弟伸冤。”陶三春牙齿咬得格格响,喝道:“昏君,不是你下令侍卫绑出午门斩首,那个敢绑,那个敢斩,你别推得一干二净。”

赵匡胤道:“御妹啊!三弟在大街上欧打韩龙,扯碎诰命,踩扁官帽,又到宫内辱骂朕,还说他的火气上来了。朕因喝多了酒,说‘就要灭灭你的火气’,叫人把三弟绑了,这事是有的,原是吓吓他,绑一会就放了,谁知朕因酒醉,一时便忘了,但确实是没胡下旨斩他呀!”

陶三春道:“没有你的旨意,谁敢斩北平王。你定是下旨,派了监斩官就是证明。”

赵匡胤随:“啊呀,还有监斩官?御妹不要冤枉朕,朕那里派过监斩官,监斩官是谁,叫他来和朕对质。”

陶三春道:“就是韩龙。”

赵匡胤发怒道:“韩龙胆敢冒充监斩官,速让他来见朕,问他冒充之罪。”

陶三春道:“韩龙不会来了。”

赵匡胤道:“为什么不会来了。”

陶三春道:“我把他杀了。”

赵匡胤道:“杀了?好!他假传圣旨,冒充监斩官,是罪有应得。杀了他,也算是为三弟偿命。”

陶三春道:“偿不得的。一个堂堂王爵,一个小小诰封八品官,相差十八千里,如何能相等。”赵匡胤哭丧着脸说:“唉,我说御妹呀!三弟已被错斩,难以还阳,朕现在也无法陪你一个活三弟,难道你还能要斩下朕的头来抵命吗?”

陶三春听后,不由一呆,一时答不上话来。她虽然生性粗豪,但由于自幼受陶洪的教育,恪遵流传千余年的旧礼教,她还是懂得一些的。皇帝的头是斩不得的。正在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那边高怀德却插话了。

高怀德说:“为什么斩不得?斩得,斩得!起码那契丹主述律,北汉主刘钧,那个不想斩大宋皇帝的头颅。”

陶三春听后,不由愣了一下,心想赵匡胤的头是斩不得的呀,如自己坚持要斩,岂不成了叛逆、敌国?那么赵匡胤斩郑恩也名正言顺,自家还有什么冤可伸?

正在犹豫,只听苗训对高怀德说:“高元帅呀,你这话可说错了。北平王忠肝包天,义胆盖地,为我大宋江山的创立,建下了盖世功勋,才能成为我大宋建国后,唯一以战功封王的大将。你怎么能把他比作化外反正,这不是给北平王脸上抹黑吗?北平王如泉下有知,也要恨你的。”

高怀德说:“如依你说,难道郑兄弟的冤就不伸了,白白送一条命吗?”

苗训摇头道:“山人并没说让北平王白白送命啊。人死无法复生,只有设法补偿,既使北平王冤屈昭雪,又能为北平王挣足了面子,并且取得足够的补偿,这才是最好方法。”

高怀德说:“有啥最好办法?”

苗训道:“北平王不能白死,要向万岁提出几个强硬条件。”

高怀德道:“什么条件?”

苗训微微一笑,说道:“这不能对你讲,山人也不好乱出主意,必须由北平王妃亲自向万岁提出才行。”

他二人这一唱一和,实际上是说给陶三春听的。

陶三春听了他们这一问一答,苗训有办法解决,不由心动,忙问苗训道:“苗先生有什么好办法,不妨说给我听。”

苗训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陶三春马头旁边,低声对陶三春说了一大篇话,最后才说:“必须如此,如此方好。”

陶三春点点头,说道:“就依苗先生说的办法吧。”

抬头对着五凤楼喊道:“只要依俺三个条件,俺就不再追究此事。”

赵匡胤在五凤楼上,早已看见高怀德和苗训在楼下站着,心里想:“有苗训在场,他必有办法解决今日这个难题。”心中便安定下来。听到陶三春要提三个条件,忙回答说:“不要说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三百个,朕也没有不应允的,御妹快快讲来。”

陶三春道:“第一件,北平王爵由郑家后裔世代承袭。以后郑氏子孙如有犯罪当斩,一律不得处死。”

匡胤道:“可以,可以,朕可以发下丹书铁券为凭。”

陶三春道:“第二件,必须依王礼厚葬北平王,你要亲自戴孝到场拜祭,并在灵前认错,请英灵原谅错斩。”

匡胤道:“可以,可以,朕不仅要亲自拜祭,还要让满朝文武官员,一律前往拜祭。”

陶三春说:“第三件,皇帝斩不得,但你身上穿的黄袍却是斩得的。快脱下来,让我斩作二段,以解郑恩怨气。”

匡胤沉吟一下,说:“这个,这个。”心想,受这一次污辱,化解这段冤仇,也算是郑恩最后一次胡闹吧。牙一咬,说:“好,朕答应你!”

解下身上绣龙黄袍,从五凤楼上抛下。

陶三春早已抽剑在手,见黄袍飘下,奋力挥去,早将黄袍斩为二段。又跳下马来,狠狠地在龙袍上用剑尖戳了十几个窟窿。仰天大笑,却带着哭声,喊道:“老郑啊,我把那昏君斩了,你放心去吧!”

喊毕,分付亲兵,抬棺回府。

赵匡胤见陶三春去远,登时跌倒到五凤楼中的龙椅上,双眼落泪,半晌不动。是悲是喜,是忿是恨,是苦是乐,复杂的情绪,是别人难以体会的。

赵匡胤毕竟是个有胆识的英明皇帝。“君无戏言”的形象,他必须保持,答应陶三春的三个条件,都一一履行了。文武百官中,自然不乏有见识的人,心中都十分明白,这并不是什么错斩,而是为了维护皇帝至高无上的尊严。像郑恩那样与皇帝有极深关系,触犯朝纲,仍然要斩首,其他人就更不必讲了。

自此,大家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点违法越规的行为。于是赵匡胤的绝对权威,便牢牢地树立起来了。

………………………………………………



第37章匡胤嫁御妹


赵匡胤在御花园游玩,看见一个宫妆美人在春明湖畔伤感落泪。匡胤认出是丧偶寡居的妹子,不由心中同情,便想给妹子撮合一个美满婚姻。

赵匡胤承受着精神上巨大压力,忍痛斩了郑恩,一连辍朝数日,在宫中陪着韩素梅说话,并引导她去朝见了杜太后。韩素梅的父亲韩山,本是赵弘殷部下的一员军校,后来作战阵亡,韩素梅随着寡母,一直住在洛阳军营。童年时常和胤在一块玩耍,也不断到赵府中去。这都是二十多年以前的旧事。现在匡胤领她去见社太后,说起往事,社太后也还记得。现在儿子既当了皇帝,必然会有些妃、嫔、贵人、才人等不同等级的妾媵,这些太后都不好干涉。于是依例对韩素梅作了不少赏赐。韩素梅自得知郑恩、韩龙的死讯后,内心十分不安。韩龙为人虽然庸俗,十足市侩,但是仍有可取的一面,他不忘亲情,在韩素梅处于患难之时,加以援手,赡养韩素梅和禄儿达十年之久;闻听赵匡胤当了皇帝,又不辞劳苦,千里迢迢送韩素梅入京,虽说其中掺杂有个人私利之心,韩素梅依然感谢他。至于郑恩,是个纯真朴实的好人,在襄阳时,对韩素梅十分恭敬,对禄儿更是痛爱。现在他身居王位,却由于韩素梅兄妹来京,闹出事来,以致身首异处。韩素梅想起来,不能不有些内疚。因而赵匡胤领她在宫内游玩散心,她只能强为欢笑,精神总不能完全畅快。过了几日,便病倒了。

匡胤急召太医入宫诊治。太医道:“不过是内心忧伤郁结,外感风寒,而造成头痛发热,吃几剂散风舒肝之药,静养数日即可痊愈,没什么大病。”

匡胤听了,遂命韩素梅住在桃花宫静养,自己上朝理事。

匡胤自从登上皇位以来,他深知大宋政权初建,应先巩固内部,然后才能扫荡那些割据四方一隅,称王称帝的群雄,以完成周世宗统一全国的志愿。所以,他在整顿朝政,取得中央政权巩固,文武百官拥戴之后,最关心的就是那些长期驻守于外地,统治一方的节度使的态度。他十分希望各地节度使都能拥护新朝,以免内乱。

但是,实际情况,往往难以和主观愿望相符。就在这时,派往潞州安抚昭义军节度使李筠的使臣回来奏报说:“臣这次奉旨到潞州,李筠虽设宴欢迎,接受新朝任命,但宴会厅上,仍张挂有周世宗画像,酒甜之后,李筠曾抚像痛哭,后被左右慕僚劝解,扶入内衙休息,幕僚解释为李筠酒后失态所致,劝臣勿以为意。但是微臣于归京之前,又听说北汉主刘钧闻知李筠有不服大宋之意,也派了使臣去见李筠,扇动他造反。后被李筠之子节守节叩头苦谏,才算暂时未有异动。望陛下不可不防。”

太祖听后,十分忧虑,考虑良久,决定亲写手诏,对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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