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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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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有个炸雷一般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早就在等警察了,普通的斗殴案件,不会有什么麻烦。一口咬定不是我干的,谁都没有证据。即便日本警察搞歧视,我还有驻日领事馆帮忙。

不过等我回头的时候,我发现来者不是日本警察,而是一群黑西装。我脑袋里很快理出了一条线:山岸是某家族的重要人物,出国旅行一类的刚回日本。在机场外被我打得那么惨,总算等到了前来接机的家人。现在人家来寻仇了。

不过这里是机场啊,警察、海关、保安云集。他们这样大动干戈,也算胆大妄为了。我强作镇定,把礼物收好,等他们过来。

目前为止从气息上,还没有一个人给我巨大的压力,看来这批人是不入流的弟子。不过真的被警察带走,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误了飞机,他们还未必会给我赔偿。

来了。一共是五个人,清一色的黑西装,摆明了是黑社会的打手。我装作继续埋头看报纸,这些人应该不会对我造成威胁。

“请问,您是云游者大人?”领头的黑衣人居然对我出奇地客气。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我“大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放下报纸,和蔼一笑,回道:“我是个来出差的商人,很抱歉,你们认错人了。”说完,继续看报纸,不再理会他了。

五人站在我面前没有动,我刚想请他们让开,应为挡住了我的光线,他们居然跪在了我面前。

日本人下跪和他们鞠躬一样平常,不过五个人一起跪在我前面,还是引来不少目光。好在这是个国际机场,往来的人大多是见惯各种稀奇古怪场面的生意人,没有人围观。

“大人。请原谅少主人的无礼。您是前辈,对于晚辈的失礼之处请多多见谅!”五人的头磕在地上,汇聚成一声,传得老远。

我知道他们误会了,不过目前看来没有必要为此辩解,淡淡地道:“算了,我原谅他了。你们起来吧。”

五个人又整齐划一地站起身,带头的弯身道:“前辈大人,请您给少主人疗伤。或者,告知在下疗伤的方法。在下以及山岸一家将感激不尽!”

原来如此,他们怎么知道我能给那个小子疗伤?我笑笑道:“受伤了当然去医院啊,我又不是医生。”

“是,前辈说的是。不过,医院无法诊断少主人的伤势。前辈的手法实在奇妙得让人百思不解。”那人低着头,最后还不忘恭维我一句。

“哦。是吗?”我淡淡道。虽然我肯定能治好山岸,不过君子不履险地,我何必去冒险。

“当然。请前辈开示。”

“回家躺在床上多多休息,吃一些人参、黄芪之类的中药,别过量就好了。”我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但是多补气总是不会有害的。话又说回来了,即便吃死了人,和我也没有关系。我现在只想他们快点离开,等我上了飞机,不论什么事,和我都没有关系。

“这么简单?那是否能告知在下,前辈用的是什么术呢?”

我觉得他很烦,不过装作无所谓地道:“暗影闪电。”

那人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称,思量再三,道:“前辈此番来日本,山岸家没有尽到礼数,请前辈见谅。我们老主人,山岸家的宗主,现在也在外面。前辈是否移尊?”

“不必了。你快走开,回去告诉你们宗主,我马上要回中国。我们两不相欠。”我流露出一点不耐烦的神情,想赶走他。

那个带头的秃顶,看上去也有四十多岁了,但是对我却唯唯诺诺,似乎我真是他的什么前辈。见我不悦,不敢再多说什么,却不肯带人离开,显然也是怕回去了交不了差。

惊涛拍岸 第二十二章 浪人刺客

正当我略微有些得意之时,突然一股冷气在头颈后面升起。血气!顾不上那么多,一个前滚翻,转身……他是个白衣蒙面的身影,亮闪闪的是两把匕首。我相信他不是和山岸一伙的,这个家伙才进来没多久,不然我不会忽略这么重的血腥气。

而且,他是来要我的命的。刚才我有一秒钟的迟疑,现在肯定已经是身首分家了。

此人没有停顿,凌空翻滚,匕首直指我的喉咙。我发现他的动作是刺客的动作,不过和我不同,他是浪人系的刺客。刚才的那击,该是背刺吧。不知道他的等级,不过既然背刺都会失败,恐怕比我要低。

“Police!Police!”我用英语叫警察。这个也算是灵机一动,日本人对说英语的人天生就有股崇拜,这和民族秉性有关。我记得一位历史学者的话:在唐代,日本宫廷以会说汉语为荣。

果然,警察应声而至,与之前在停车坪时的反应速度大相径庭。他们一定很气恼,叫他们的人居然不是他们的西洋主子。不过既然来了,总也不能看着有人行凶不管吧。果然,有人开始喊话。情急之下,我没有听明白,不过我知道大概意思也就是让那个刺客放下手中的武器。

很多候机的乘客尖叫着跑得远远的。刺客没有理会警察的喊话,反而更迅捷地朝我攻来。我没有闪过,胸口被拉了长长一刀。不过我手里没有武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发誓以后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我的鲨鱼刀。

无奈之下,我只好往警察那里躲。让我胸闷的是,见我向他们靠近,这些警察居然向后退!我无法用常规语言来评价他们,只能说,我很遗憾……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施法,似乎太惊世骇俗。刺客又伤了我两刀,还好创口不深,不过血也没有少流。一声枪响,日本警察终于有反应了!刺客一顿,总算他还知道适时放弃,原地一闪,隐身了。

我清楚地感觉到,刺客没有走,还在原地。或许他在第二次机会杀我,不过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杀谁。警察把我团团围住,一下子问了我很多话,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请让一让,请让一让。这位是我们的客人,没事了,我们会负责替他疗伤的。”那个秃顶的家伙居然跳出来把我认领了。血,还在流,我开始有点头晕。胸口的伤痕最吓人,不过出血最少。反而是手臂上的创口,血怎么也止不住。我按住上臂血管,对那个秃顶说道:“围住我,去厕所。”

秃顶很听话,一个手势,其他四人合上来,把我围在中心,朝厕所推进。

“你们在外面等我。顺便帮我找套衣服。”我吩咐得很自然,然后躲进了一个隔间。很简单的一个回复术,所有的伤口都愈合了。受伤的地方有些红嫩,人也有点虚,不过没有大碍了。

等我出来,秃顶已经不在了,看来是去给我准备衣服了。我没有急着出去,静静等待秃顶回来。

“前辈,您要的衣服。若是不合身,我再去换。”

我认识这套衣服,就是机场免税商店里的货。标价还没有来得及撕去,八后面好多个零,我没有细看,反正很贵就是了。

换了衣服,秃顶一直走在我前面帮我开路。不过他开的方向错了,他想把我引向大门口。

“不行。我要上飞机了。”我直言道。

见企图被我看破,秃顶鞠躬道:“实在不敢浪费大人多少时间,只是宗主要见大人,请前辈千万不要为难在下。”

“不认识什么宗主。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得上飞机,免得夜长梦多。你们日本太危险。”

我刚说完,又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不是刚才那个刺客的,是山岸的,不过比山岸的还要强许多。甚至比山岸和忽滑骨两人合起来的还要强许多。经过刚才的流血,彻底激发了我的斗志。没有丝毫恐慌,我迎头向气息的本源寻去。

那是个穿和服的老人,矮瘦矮瘦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前额光得发亮。见我的神情有变,秃顶也朝这个方向看去。连连退后,轻声对我说道:“这是宗主大人。”

果然有一派大家风范,从气势上就能判断。阴冷,但是不让人觉得邪恶。也是个有血气,没杀气的人。我发现,自从喜欢感觉别人的气息之后,居然有那么多气息,就像味道一样。

我没有开口,他先问话了:“你就是打伤我孙子的人?这么年轻?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一定是见我年轻,所以才有种倚老卖老的神情吧。我嘴角一扬,道:“我和你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不过你孙子的确是我打伤的。”

“你的师承呢?”

“没有师承。”

“胡说!”

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样!你得跟我回山岸家,说说清楚。”

“你说我有那么笨吗?”

“我保证你的安全,没有人会动你一根汗毛。”

“嘁,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混……有我山岸健三狼的保证还部够吗!”

“我不知道这个名号。我也不想知道,我的飞机要起飞了。再见!”我转身想走,箱子还在候机厅,不知道有没有人顺手牵羊。快步走了两步,突然想起钱包和护照还在刚才那套衣服里没有拿出来,只好再回头找那个秃顶。

“我拣到了一本护照,呵呵,照片和你的很像呢。”那个老头,阴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护照,秃顶站在他身边。

我有点懊悔,同时痛下决心:以后任何人,哪怕跪在地上说再诚恳的话,我也不会再相信他了。刚才有点昏了头,居然真的以为秃顶是我的部下……

还没有等我说话,我看到一个黑西装提着一个很眼熟的箱子,站到了老头身后。老头蹲下身,打开箱子,拿出我买的人偶,喃喃道:“好可爱的玩具啊,送给女朋友多好。不过这个箱子怎么不加密码呢?”转首看着我,很正经地问道:“小伙子,你知道这个箱子是谁丢的吗?”

我感觉自己被戏弄了,有点呕火,却不知道是不是该动手。

惊涛拍岸 第二十三章 山岸忍者

老头站起身,道:“如果你连这样的气都能咽下去,也就难怪中国会被欺负。若是日本人,早就动手了。”

听了老头这句话,原本已经捏起来的拳头又松开了。我笑道:“中华文明是极度成熟的文明,当然不是岛夷之邦所能比拟的。”

“哈哈哈,你是说一个成年人会被小孩子欺负?”

我实在有点尴尬,本想一笑了之,又实在无法大度到如此程度。最后,我决定,索性震慑他们一下,免得那个老头不知天高地厚出言挑衅。

一阵黑烟抚过,我隐身了。格斗技巧,兵器运用,这些都能练出来。但是魔剑世界里带来的魔法,这是他们永远不可能会的。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普通人能做到这点,转个手印就消失不见。

老头果然被我震慑住了,目瞪口呆。其他所有人,也都一副见鬼了模样。日本人就是这个德性,欺软怕硬,你对他客气,他就要爬到你头上。我摇晃了一下,现出身形,冷言道:“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吗?把东西还给我。”

“果然,果然在中国还有传承。”老头喃喃了两句,急步上前,扑通跪在我面前,颤声道,“小……前辈,请您救救山岸家吧。我们是同源啊!”说完,头磕了下去,落地有声。身后大片的人开始下跪,堵住了进出要道,也终于引起路人围观。

我直步上前,背上了我的行李,头也没回就走了。突然,老头一把抱住了我的脚,几乎用哭泣的声调恳求道:“前辈,原谅在下刚才的无礼吧。我们山岸家已经面临灭顶之灾了,请您大发慈悲吧……”

我觉得自己有点弄巧成拙。我根本不可能教这个老头什么东西,即便可能我也不会去教一个日本人。但是现在居然被缠住不放……

“我救不了你们。放开我,我要上飞机了。”

“前辈一定已经知道山岸家的危机了。请前辈指条明路,请看在同宗同源的份上,救救山岸家吧。”

“我是中国人,你是日本人,别老是同宗同源的说。我现在再重复一遍,我要赶飞机回家,别缠我。”我已经恨不得一脚踢开这个老头,不过看他满头白发,又实在狠不下心。

“山岸家是服部半藏正成的嫡系传承啊。请前辈救救我们。”说着头又磕了下去。

我脚晃动了一下,没有用力。服部半藏正成的名气实在太响了,伊贺忍者的最大成就者。传说中的“鬼半藏”,悟透了忍术的真谛。这个老头居然说是他的嫡系传承,那山岸家是忍者?我从小对神秘的事物就万分好奇,这个也是天蝎的本性。

“现在还有忍者吗?”我问道。

老头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很兴奋地抬起头,道:“前辈,请找个地方,我可以详细地告诉您现在日本忍者的状况!”

我有点动心。看看表,还有两个小时,应该来得及上飞机。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家咖啡厅,道:“就去那家咖啡厅吧。还有,别叫我前辈了。”

老头很高兴地站起来,随我身侧,道:“唐土已经很久没有高人来过了。您这么年轻就已经掌握了真隐身术,前辈的称呼当之无愧。”

老头的“唐土”一出口,我心中隐隐作痛。两年前,在湖南,有个日本人打热线进入一个直播节目。他在电话中对中国人大肆侮辱攻击,最后说:“只有唐朝的中国人,我们日本人才承认是中国人。从那以后的中国人,我们都叫做‘支那’人……”

何时,我们的民族才能再次回复到大唐的荣耀?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国人,我不求万邦来朝。我只求走出国门之后,能因为自己的祖国民族而受到礼遇。

我挑了个靠窗的台子,老头的手下散坐附近,我们几乎包下了整个咖啡厅。

“前辈,现在我做一下自我介绍。”老头说完,很严肃地开始报自己的家门传承。

在此之前,我和日本人的对话都是很简单的。有些字词不知道的,猜一下也就出来了。不过现在他开始说的内容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日本人名地名和朝代名。这些专用词我怎么可能听得懂?

不得已,我打断老头,道:“请等一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老头一愣,放慢语速又复述了一遍。

“抱歉。我是说我不懂那些话的意思。你能不能用我能听得懂的词汇?”

老头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招来一个侍从,对他说了什么。那个侍从飞一样地跑了出去,透过玻璃,我看到他在打电话。估计老头让他找个翻译过来。如果真有翻译就好了,我在日本已经有了日语疲劳症,听到日语就反胃。

老头对着我傻笑,看得我心里发毛,只好低头喝咖啡。

我第三次不耐烦看表的时候,一辆车违规急停在咖啡厅的门口。一个年轻女孩匆匆忙忙地下车,朝我们跑来。

“爷爷,我迟到了。”女孩首先向老头鞠躬道歉,这样的教养让我很钦佩。现在中国枉然有个礼仪之邦的称号,却没有几个年轻人还知道什么叫礼仪。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说别人,偶尔有时候,我也会做一些非礼之事。

老头没有给她好脸色看,厉声呵斥她的无礼。老人家教训自己的后代,旁人自然不能说什么,不过我觉得有点过分。最后,老头道:“向前辈道歉。”女孩转向对我,低着头,一个六十度的鞠躬,道:“实在抱歉迟到了,请多多原谅。”

“没关系,请坐。”

女孩拉过旁边的椅子,款款落座,举止大方文雅。我不由多打量了她几眼,面目清秀可人,没有化妆,更显得朴素天然。女孩被我看得不好意思,突然用很标准的汉语说道:“我的名字是山岸清子,我的汉名是单清。”说着,伸出手指在桌上比划着。

我知道老头在找翻译,不过没有想到翻译是这么有吸引力的女孩。第一眼就让人想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而且汉语居然这么好。

“小姐汉语说得很不错。在哪里学的?”我问道。

女孩大方地回道:“我有一半中国血统,母亲是中国人。一直到中学,我才回日本。”顿了顿,补充道,“‘单’就是家母的姓氏。”

“哦!原来如此。”我惊讶于为什么那么多中国女性愿意嫁给日本人。只要不是特别清纯的女孩都该听说过色情电影吧,不必去看,仅仅听说就应该知道日本人是多么的变态。她们居然还有这样的胆量嫁给日本人……

“你可以继续说了。麻烦单清小姐帮忙翻译。”我对老头说道。

山岸开始重新述说他的家族史,单清翻译的不是很顺利。我觉得单清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家族历史。

从老头的话里,我也总算对日本忍者有了点正确的认识。原来以为忍者都是超人,说穿了也就一点都不神秘了。山岸家族是服部半藏正成的二儿子——服部正重之后。正重当年因为妻子娘家涉嫌叛乱受到株连,遭到流放的处罚,最后穷困潦倒的客死异乡。

几代之后,他们放弃了“服部”这个姓,以山岸为姓,想回去祖宗的故乡。不料被驱逐出来,只能在大阪落地生根。

“那你为什么说你们和我同宗同源?”我用汉语问道,既然有了翻译,我不愿意再说日语。

“啊!那是因为服部半藏正成也是中国人啊。”老头开始解释日本忍者的起源。照他的说法,日本忍者是从中国三国时代五行术中演化而来。服部家本姓秦,正是三国时的吴国人。当时的日本比朝鲜还要落后,十分欢迎中国和朝鲜的移民。

不过当时日本政府称这些人为“归化人”,虽然欢迎,但依旧歧视,几乎不可能进入上层社会。老头说到这里的时候,放慢了语速,似乎在看我的反应。我淡然一笑,岛夷之国的狭隘不论何时都是一样的。

在德川家族第四代将军德川家纲时代的延宝四年,甲贺忍的隐士藤林保武结合中国和日本历代名将的思想与武学精华,参照《六韬》和《孙子兵法》的内容写成了集忍道、忍术、忍器于一体的忍者究极修行指南。并参照中国古籍《文选•;左思•;吴都赋》中的“百川派别,归海而汇”思想,将书命名为《万川集海》。

自此,此书成为日本所有忍者的教科书。

我模模糊糊想起一些关于日本女忍者的故事,突然发问道:“单清小姐也是忍者吗?”

单清还没有反应过来,老头倒十分着急地操着蹩脚的汉语抢道:“不是的,不是的。前辈,她绝对不是忍者。”

我十分好奇他的反应如此激动,即便是忍者我也不会说什么。不过这个老家伙居然听得懂汉语,刚才装了半天!不禁问道:“你会汉语?”

老头很尴尬,道:“一点点,只会一点点。”

或许他不愿意说汉语正如我不愿意说日语,我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又问:“你刚才那么激动干吗?”

“我、在下、刚、表”老头用汉语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只好打断他,让他用日语说。这么一来,他倒是如释重负,道:“在下刚才急欲表明山岸家是完全遵守誓约的,我们没有踏上过唐土地一步。”

“什么誓约?”我不知道谁能让小日本发这样的誓,而且小日本还不敢违背,起码表面上不敢违背。

“呃,那是在日俄战争时期。”老头看到我面容不善,一时不敢说下去了。那场战争是日本和俄国在中国的土地上打的,抢的是中国东北地区的利益归属。满清政府居然宣布中立,这也该算是百年国耻!我刚才听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头,是故老头有些害怕。

“说下去。”

“是。当时,我们日本人战事吃紧。明治天皇秘密发布了动员令,号召所有的日本忍者赴满洲参加战争。”见我面无表情,老头继续道:“我们忍者是只听从主人的号令,并不买天皇的帐。”

这个倒是真的。日本忍者从接受训练就开始接受对主人的忠诚教育,他们是各领主的私有物品。和日本武士不同,所有日本武士在名义上都是为天皇而战的。不过这也是极度不公平的地方,虽然忍者具有比武士更高的忠诚度,但是不论地位或者待遇都不及武士。

仅就“鬼半藏”为例。他侍奉德川家康多年,可谓是黑白道俱通的忍者。他无数次拯救过德川家康的性命,还多次挥戈上阵参加三河军团的征战。半藏的一生可谓是忍者最辉煌的典型了,自他之后,凡能得到“半藏”名号,那是一个伊贺忍者毕生的追求。就是这么个传奇人物,临死时的俸禄也只有八千石而已,只是同等功勋武士出身将领待遇的零头……

武士是领主的家臣,忍者是领主的家奴……一点不假。

老头继续说道:“但是明治时期,忍者已经败落了,越来越多的流派失去了传承。当时,忍界的元老聚在一起,最后决定借天皇的号召,重振忍者的威名。各家都派出了大量的高手,前往满洲。”

我摇着调羹看着他,他擦了下汗,道:“但是并不为他们所知的,忍术在唐土并没有失传。五行术成为道教的一门,继续流传了下来。当时前往满洲的忍者仗着自己的力量,横行无忌,终于导致道教五行派的打击。此时,他们才知道自己的忍术是何等的浅薄。无奈之下,为了保证这点浅薄的忍术能继续传承下去,他们发誓:所有的日本人,修习了忍术者,若是踏上唐土一步,诛杀三族!”

老头很狡猾地用“他们”这个词,让我觉得好笑。不过道教的确有太多神秘的东西不为人知。我有朋友曾叩探过道门,却被挡了出来。极严格的收徒标准,加上极保密的传承方式,造成了佛明道暗的现状。其实探询本源,道家文化可说是对中国文化继承最完善的了。即便传得风风雨雨的儒家老大孔丘,还曾是老子的不得意门生。

“我不是道教的。”我的回答似乎让老头很失望。

不过他明显不死心,追问道:“那前辈怎么会施用‘真隐身术’?”

“呵呵,隐身术就是隐身术,难道还有真假?”

老头估摸着我的来历,道:“是,是,前辈说的是。隐身术没有真假。只是前辈的隐身术在日本已经失传很久了,听说连服部半藏正成都没有炼成。”

“那你们的隐身术是怎么样的?”电视里神乎其神的隐身术,难道真的出现过?那现在忍者的这一招牌又是如何?

“说来见笑。我们的隐身术是忍者事先准备好坑道或者暗洞,躲避敌人的追踪,往往都是要先扔一个烟雾弹遮人耳目。但是像前辈这样在任何环境,任何地点和时间都能隐身的隐身术,我们已经失传数百年了。甚至有人说,真隐身术根本就没有在日本传承过,不过在唐土有传承。”

“我没有任何师承,这个是自悟的。”我看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差不多可以登机了。不过让我不放心的是,那个刺客还没有出现,不知道埋伏在哪里等我。更让我心寒的是,那个刺客似乎知道我在这儿,目标明确……

“啊!”老头应了一声,似乎很不相信。不过很快,他又道:“前辈,我愿意拜入前辈门下,请前辈传授真隐身术。甚至……只要前辈愿意,山岸家可以全体拜入前辈门下!”

老头说的很坚定,不过怎么可能呢,我心里一笑。大概笑意流露在了脸上,老头又道:“前辈若是不愿意过于流传,我可以立誓,绝对不传给后人。或者前辈也可以挑选一个资质优秀的人传授,他肯定会被定为下任的宗主!前辈,求您了!”

单清或许从来没有见过祖父如此低声下气,翻译过来的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轻。我知道这个老头在家里或许如神一样被尊崇,但是这里,我是老大。

“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传授给任何人的。好了,我只是对日本忍者比较好奇,现在我想我该上飞机了。”抬腕看了一下表,已经两点过五分了。

“前辈!我祖父如此求您,您连山岸家的危机是什么都不问吗!”单清突然大声对我说道,吓我一跳。

老头急忙拉了她一把,不过马上松开了手。这个小动作虽然快,不过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猜老头大概想用美人计。我不是君子,但是我也不是说对女人就没有抵抗力的人。余淼之后,我破碎的心还没有复原。即便面对张佳,发现自己有些动心,也时时提醒着自己注意。凭这么一个有日本血统的女孩,想让我改变主意?可能性比猪在天上飞还小。

不过看她清纯可人的模样,也多少该给点面子吧。我放下手里的箱子,问道:“那是什么危机?虽然帮不上你,不过或许能给你点局外人的建议。”

“若是前辈能给在下建议,那已经是给了山岸家极大的恩惠了。”老头奉承着,“这次,山岸家的确到了比被驱逐出家乡还要危急的关头,所以,在全世界各地的山岸族人都被召回了日本,当然唐土没有我们的人。”

“到底是什么事?”我很不耐烦,虽然单清翻译过来的声音很好听。

“事情是这样的。忍者的训练是从小就开始的,当忍者出身十个月后,家族长老就要对孩子进行甄别,看是否有修炼忍术的资质。”

“十个月就能看出来?”我有点好奇。

“是。并不是很严格,主要是考察父母的资格,还有孩子是否健全,以及孩子的体重。”老头解释道,“在孩子满周岁的时候,还有第二次甄别,剔除反应明显比同龄人迟钝的孩子。被选中的孩子,会被送去专门的地方,由一位老师开始培养,包括各种方面的教育。十岁之前,这些孩子是不能见任何老师之外的人的。”

“包括他们的父母?”

“是。只有一个通过层层考核的老师,那是唯一他们能到接触的人。”很多传说中,忍者的教育一向是极不人道的,比如这个传统。

在我的示意下,老头继续道:“十岁的时候,他们会接受第一次大考。一般情况下,会淘汰三分之二的孩子,这些孩子将进入普通人的社会,终身和忍者无缘。剩下的那些孩子,在二十岁的时候若是还活着,就会被授予忍者称号。”

那个老头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一丝感情波动,自己家族里的孩子,生死居然如此都看得这么淡薄。我开玩笑问道:“难道最近山岸家没有孩子出世了?”

老头尴尬笑了笑,道:“其实,山岸家碰到了巨大的敌手。对方忍术超群,却不知道是从何而来。我们已经有好几处产业被清洗了,没有一个活口。”

“你以为学了隐身术就能制敌?没有用的,隐身术施用时是不能移动或者攻击的。”我没有骗他,他又没有问我潜行术。

“如果山岸家能掌握隐身术,那忍界的其他家族就会重视我们,也会干预这个流派对山岸家的无礼攻击。”

“我来告诉你一件中国的国耻。”我决定教育这个老头,“和你们日本也有关。事实上,中国的国耻基本上都和日本有关。”

老头脑门微微冒汗,又不能打断我,只是点头称是。

“你们侵略了我们中国的东北三省之后,蒋介石,当时中国的总统,宣布不抵抗!为什么?因为蒋介石要世界道义,要国际联盟来看看,是日本人侵略了我们中国,公理正义是在中国人一边的。”

“是,是,当时日本国内流行愚蠢的军国主义思潮……”

“这个我们不去说他。”我打断老头的话,继续道,“当时国际联盟来了中国,到了东北,最后认定是日本人侵略了我们中国。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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