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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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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术认识魏大棒子,也完全是出于偶然,因为他对青花的研究不是太深,特别是元青花,那时候为了学,四处托人找高人,后来有人告诉他,双城有个叫魏大棒子的高人。
刑术找到魏大棒子,提出向他学习元青花相关的知识后,魏大棒子见是熟人介绍的,而且是来研究这个,二话不说,拉着刑术进屋就聊,一聊就是一天一夜,刑术都撑不住了,他还在那口若悬河地说着,但刑术知道,这人是真有本事,那一棒子砸碎的那个赝品罐子的故事,看来不是谣传。
从那天起,刑术就和魏大棒子成为了好朋友,所以当他昨天发现李胖子带来的那青花瓶子是出自魏大棒子之手时,他其实很吃惊,因为他知道,魏大棒子不会再做这样的东西。
刑术走进那铺子,和魏大棒子那老实憨厚的媳妇儿打了个招呼后,径直进了里院,刚要大叫魏大棒子的名字时,就听到里面有咒骂声,还有人喊疼,而且那声音听起来特别的耳熟,于是刑术直接进了正对面的大屋子。
打开门,再撩开门后用来保温的棉被之后,刑术就看到李胖子斜躺在床上,正对着门口,而魏大棒子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给他换药,痛得李胖子龇牙咧嘴地乱骂。
田炼峰一看李胖子在这里,下意识“咦”了一声,被刑术一眼瞪回去,田炼峰立即捂住嘴。
李胖子一看是他们两人,翻身就爬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抓桌子上的啤酒瓶子,刚抓住,就被魏大棒子一把按住,随后魏大棒子看了看刑术,又低头看着被自己压住的李胖子道:“你干嘛呢?你痛得产生幻觉了?你到底是被人打了,还是被狗咬了?发狂犬病了?”
“被狗咬了!就是被狗咬了!被他这条疯狗!”李胖子挣扎着指着刑术。
刑术看着魏大棒子道:“对,是我打的。”
魏大棒子松开李胖子,上前道:“刑术,你干啥呢?你干啥打我小舅子呀?”
“他是你小舅子?”刑术指着李胖子,“这我倒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拿了一个你仿的嘉道青花瓶子,差点骗了我兄弟八万八,不过我当时没揍他,还给了他几千块钱,算是赔偿吧,然后他找人堵住我,要揍我,结果被我揍了,事情就是这样。”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魏大棒子慢慢转身,看着正准备往角落躲的李胖子,“我那个突然不见了的瓶子,就是你偷的?”
原来瓶子是李胖子偷他姐夫的?刑术心想,难怪嘛,自己就纳闷魏大棒子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不过刑术突然间意识到不好,一把就将魏大棒子压在床上,随后对李胖子喊道:“跑啊!快跑!再不跑,你姐夫得杀了你!”
李胖子一愣,冲到门口推开田炼峰,撞门而出,刚跑出几米远,就被外面铺子中扔出来一个冻得和冰棒差不多的玉米棒子砸倒在院子中……
第十一章:魏大棒子
刑术按不住魏大棒子,魏大棒子起身追了出去,刑术和田炼峰也赶紧追出去,谁知道追出去一看,李胖子躺在地上摸着脑袋哎哟地叫着,不远处的地上有个冻得邦邦硬的玉米棒子。
而外面铺子院落的门口,还站着一脸不屑的魏大棒子的媳妇儿李香霞。
刑术很清楚李香霞的力气是很大的,因为打小干农活出身,十五六岁的时候,一个人就能毫不费劲的挑着两桶水在结冰的地面上走,无论是力气还是灵活度,都不是常人能比拟的。
李香霞看着李胖子那模样,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先前她原本要进来送点饮料给刑术和田炼峰,走到门口听到事情的经过,转身就走了,刚准备操家伙揍李胖子一顿的时候,李胖子就逃出来了,所以她顺手操起旁边一个玉米棒子就砸了过去。
“李香琼!你这个王八蛋!好吃懒做!老子介绍活儿给你做,你不做,你非得出去坑蒙拐骗!还他娘的骗到我兄弟的头上了,你这不是作死吗?”魏大棒子站在那骂着,同时四下找东西继续揍,刑术赶紧上前拦着。
刑术阻拦魏大棒子的同时,用脚踹着还在地上的李胖子:“你吱声呀,道歉呀,你是不是傻?”
李胖子立即在那道歉,就差没磕头了,田炼峰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开心,因为总算是有人给他报仇了。
好一阵,在刑术的好说歹说之下,魏大棒子才骂骂咧咧地回屋,刑术转身看着李胖子,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又觉得可笑,原本和李胖子是仇人,结果到头来,还是自己把李胖子救下来了,否则要依着魏大棒子那脾气,李胖子今天半条命都得没了。
就在刑术带着李胖子要进屋的时候,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停下来问:“刚才你姐夫叫你啥?”
“啊?”李胖子一愣,随即道,“没啥!没啥!”
田炼峰此时在一旁立即补充道:“好像叫什么李香琼?你叫李香琼啊?”
“你们听错了,不是不是。”李胖子说着就往屋里走,刚撩开那棉被,就看到桌旁坐着的魏大棒子一拍桌子。
李胖子吓了一跳,随后魏大棒子道:“李香琼!给客人倒茶!”
李胖子下意识闭上眼睛,低声自语道:“完了!”
刑术和田炼峰挨着魏大棒子坐下,看着泡茶时,不时回头看他们的李胖子,都忍不住笑。
等李胖子将茶端上来的时候,嘴贱的田炼峰起身道:“你好,李香琼,我是田炼峰。”
说完,田炼峰就哈哈大笑,捂着肚子道:“你竟然叫李香琼?哈哈哈哈!”
李胖子那挂着伤的脸顿时红了,也不说话,转身就进了里屋。
魏大棒子还是一脸的怒意,刑术止住笑,踩了下田炼峰的脚,田炼峰会意,立即忍住笑,坐了下来继续当哑巴。
“对不起啊,兄弟,要不是你来,我还不知道那瓶子的事儿呢,我都找好几天了,还以为我媳妇儿当垃圾扔了,其实扔了碎了都没关系,我就怕有人拿着那东西出去骗钱,不过那玩意儿也是我手痒胡乱弄的,漏洞百出,肯定当时就被你看出来了吧?”魏大棒子说着说着,还是笑了。
刑术觉得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说不到正题上面来,干脆将相机拿出来,挑出那视频后给魏大棒子看,等他看完之后,问:“魏大哥,我想知道,这个女的是谁?”
“我哪儿知道呀!”魏大棒子摇头,一脸的平静。
刑术知道他在装傻,指着那吊坠道:“我知道这吊坠是铸玉会的,我想知道这人是谁。”
“什么会?”魏大棒子看着刑术,一脸的茫然。
刑术看了一眼田炼峰,终于道:“魏大哥,这事很重要,一呢,我们俩是朋友,兄弟,二呢,我不想说第二了,说第二了,你就演不下去了,挺尴尬的。”
魏大棒子依然是那副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
“好吧。”刑术点头,“我师父是郑苍穹,他让我来的。”
刑术说出郑苍穹三个字之后,魏大棒子一下就站了起来,那模样就像是要拔腿就跑。
刑术和田炼峰也很吃惊,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而魏大棒子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慢慢坐下来,尴尬一笑道:“苍穹先生还……还好吧?”
“挺好。”刑术点头,觉得魏大棒子似乎很怕自己的师父,但又不好问为什么。
田炼峰也奇怪地看着魏大棒子,此时李胖子从屋内探出脑袋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刑术,脱口而出:“啥?你师父是郑苍穹?”
刑术点头,魏大棒子却盯着桌面发呆,李胖子径直走过来道:“就是那个当年在东三省叱咤风云的大朝奉郑苍穹?”
刑术继续点头,李胖子立即笑了,直接就跪了下去,对着一脸惊讶和不解的刑术道:“师兄!不,师父,收我为徒吧!我啥都能做,我啥都愿意做,我吃苦耐劳,脑子也好使!”说着,李胖子就要磕头,刑术一把扶住他,将他拉了起来。
拉起来之后,李胖子瞪大眼睛就说:“师父,你答应我了?”
“不是!等会儿,我有点乱……”刑术懵了,看着依然在发呆的魏大棒子,完全不知道这俩人怎么了?一个发呆,一个要拜师,还直接就跪下来了。
李胖子一脸的期待,刑术觉得魏大棒子有点不对劲,立即坐下问:“魏大哥,你怎么了?”
魏大棒子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没……没什么,你刚才要问那个吊坠对吧?那个吊坠的所有人的确是铸玉会的,她叫贺晨雪,有个绰号叫雪女。”
刑术知道有些东西自己不该细问,随后道:“在哪儿能找到她?”
“她现在在一家本地的拍卖行里上班,当鉴定师,专门鉴定玉器,我给你地址和电话,你去找她吧,不过她不会承认自己是铸玉会的,哪怕你说你认识我,从我这得到的消息,她也不会承认的。”魏大棒子的表现与先前判若两人,转身拿了一张信签纸,写上地址和电话给了刑术,又道,“你最好记住这个地方和电话,然后烧掉纸条,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其他人,是我把贺晨雪的事情说出去的?”
“好。”刑术点头,拿过纸,记下上面的地址和电话,当着魏大棒子的面将信签纸直接烧成灰烬,随后起身道,“魏大哥,谢谢你,麻烦你了,我走了。”
“好。”魏大棒子起身来,“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你歇着吧,你还得给他上药呢。”刑术说完,带着田炼峰就走了,刚走到门口,又被魏大棒子叫住。
魏大棒子站在桌旁,看着刑术,呼吸都有些急促:“刑术啊,你师父没别的事找我了?”
刑术摇头:“没有,是我求他,他才告诉我可以找你问这个坠子的事情。”
“好,好。”魏大棒子露出个笑容,站在那看着刑术离开,李胖子要去追,被魏大棒子一把拽了回来,随后魏大棒子用一种怪异的语气对李胖子说,“你要想多活几年,那就别追出去,如果你想找死,那就去。”
李胖子“啊”了一声,问:“姐夫,啥意思呀?”
“这个刑术不好惹,你招惹谁不行,偏偏招惹上他,他现在是整个黑龙江最有名的几个朝奉之一,真正的行内人没有人不认识他的,更别说他师父郑苍穹了,别看他整日嬉皮笑脸的,是个狠角色。”魏大棒子说完,只是摇头,随后坐下来,看着桌子上面的茶杯发呆。
还是不怎么明白的李胖子,见自己姐夫失神的模样,也不好问什么,只得走到窗户前,用手抹去窗户上的雾气,看着外面的刑术、田炼峰两人,与他姐姐李香霞在那闲聊了几句,随后穿过铺子离开了。
刑术和田炼峰回到车上,刑术发动汽车后,依然看着魏大棒子的家门口,此时田炼峰率先问:“刑术,刚才你提到咱师父的时候,魏大棒子好像是被吓到了,咱师父就这么可怕吗?”
刑术看了一眼田炼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魏大棒子和师父之间有过什么事,但我当年拜师学艺时,师父就曾经说过,以后在这行当混,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提他的名号,因为他名号太响了,哪怕是不认识的,确定我是他徒弟之后都会给面子,到时候相反对我没啥好处,学不到真东西,毕竟干这行不吃亏上当,是无法有所成就的。”
田炼峰点头,他对郑苍穹了解甚少,有些过去的事情不仅他不知道,连刑术都不知道。只知道师父是1938年出生的人,拜师学艺当朝奉那年7岁,正好是二战结束,日本投降的那一年。至于跟谁学的手艺,郑苍穹从未说过,行当内也查不出,不过郑苍穹打响名号却是在十年动乱期间,当年破四旧,郑苍穹凭借着自己一己之力,挽救了不少珍贵的东西,也帮助了不少当年的老朝奉改变了住牛棚的命运。
换言之,这个行当内,老一辈当中不少人欠他的人情,而他的眼力技术各方面更不要说了,传说中从他正式进入这个行当以来,就从来没有看走眼过一次。
而成为逐货师,必须要满足三个条件,第一就是对各种物件鉴定,不仅仅局限于古物,对市面上常见物品的估价也属于逐货师的范畴之类,有点类似保险行当的评估师;第二就是身体方面,身手要敏捷,拳脚功夫必须要擅长的其中之一,所以大多数逐货师都学过功夫,这点就是与朝奉最大的不一样。朝奉正常来说,不会走南闯北,而逐货师在年轻的时候,就有一个“吃见识”的过程,也叫做“长眼”,说好听点就是四海为家,说实在点就是居无定所,四处冒险;第三,则是精神方面的,也就是毅力,要成为逐货师要耐得住寂寞,很多逐货师根本没结过婚,更没有子嗣,孤独一生。
当然,也有很多人半途而废,最终自我抛弃了这个名头,成为了普通的朝奉。毕竟一个人一辈子要发现一件真正的奇货,那比登天还难。
所以,从有逐货师这一职业开始,真正配得上这三个字的少之又少。
“现在咱们要去找那个女人吗?”田炼峰又问。
“马上去找,免得夜长梦多,不过我需要试试这个人。”刑术坐在那思考着,随后启动汽车,朝着城内另外一家小型的古玩城驶去。
在城南的这家古玩城很小,只是某商场的其中一层,这个地方开张的时间比刑术当铺所在的古玩城时间还要久,平日内看起来生意十分萧条,可这里的老板每天都是嬉皮笑脸的,不少人都开着五六十万的好车,这让外行人十分不理解。
这件事以前田炼峰也问过刑术,刑术的答案很简单——那里几乎都是真货,而他所在的古玩城内几乎都是工艺品,这就是本质的区别。
古玩这东西有时候就像是功夫一样,有些功夫平日内人人都在练,但都是花架子,说到底都是为了强身健体用的,有些功夫你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但用于实战十分管用。
这些门道,都是至少入行五六年以上的人才懂,大多数刚入门的人,都会去刑术所在的古玩城晃荡,懂行的人几乎不去,就算去也是闲逛,有些人甚至是为了解闷看笑话去的。
刑术在城南古玩城内,找了一家店铺,刚进店铺,老板看见刑术就直接从柜台中小跑了出来,紧接着就将门给关上了,随后直接问:“刑爷,您又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万老板,我来找您帮忙的。”刑术开门见山道。
老板一听立即就笑了:“哎哟,刑爷,您是谁呀?还需要我帮忙?您消遣我来了吧?”
这个被刑术称为万老板的人叫万文玉,是哈市捣腾玉石的,凭资历和眼力等可以在玉石这一行当中至少排名前三,但为人很自私,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也是城南古玩城十二家店铺中的首富。
刑术径直走到柜台前面,扫了一眼道:“我需要您帮忙找一件,就连您都难以辨别真假的玉制品,不管质地和模样。”
“不可能。”万文玉笑了,“我至今为止还没有遇到连我都分辨不出来的玩意儿,而且还是假货。”
刑术抬眼看着万文玉道:“万老板,就当我欠您一个人情,下次我那典当的好玉,随便您挑,多少钱来的,我多少钱给您,绝对不赚您半文钱,如何?”
万文玉面无表情,只是目光在田炼峰身上扫了下,意思是:这里有外人。
刑术立即道:“这是我兄弟,血浓于水的那种,我有急用,您爽快点,行还是不行?”
“等着!”万文玉也痛快,转身进了里屋,毕竟刑术那里能收着的好玉,如果是多少钱进,又多少钱出给他,那简直就是一笔大买卖,单凭上次刑术转给他的那块天然翡翠树,虽然有瑕疵,但他转手还是赚了二十多万。
不一会儿,万文玉从里屋走出来,端出来一个木盒子,打开盖子之后里面放着一堆所谓的玉制品。
万文玉指着里面道:“都在里面呢,您自己选吧。”
刑术知道万文玉在考自己呢,这几十块玉制品之中,肯定有一块是真假难辨,属于假货中极品的东西,他故意混在里面,看自己能不能找出来。
刑术深吸一口气,抓着盒子就要往地上倒,万文玉一看急了,抓住他手腕道:“您这是干嘛呢?”
“都是些玻璃塑料混合制品,您耍我呢?”刑术皱眉道,他只是不想耽误时间。
“行行行,我不玩了。”万文玉赶紧从其中挑了一块长不过10厘米,宽不过5厘米的玉牌来,递到刑术手上,道,“看看这东西。”
刑术摊在手上看着,又用手背抹了一下,拿起旁边专用的白光手电快速照了下,随后又晃了两下,速度非常快,因为有时候长照相反看不出来什么,恰好是瞬间的光源照射,才能判断出这种成品玉制品的真假。
“这是宜子孙壁。”刑术低头道,“现代的工艺,和以前古代的那种模样不同,透光性一般,乍一看水头很混,不过要是从侧面过去,就能看出里面的彩云,您哪儿收来的?”
万文玉很得意:“您认为这东西是真是假?值多少钱?”
“肯定是假的,要不您不能扔在这,至于价钱,就看给谁了。”刑术摇头笑道,“我对玉懂的没您多,不过这东西我看能唬人。”
田炼峰这次很聪明地在旁边将刑术所说话中的每个字都记录在脑子中,绝不插嘴。
万文玉神神秘秘地低声说:“这玩意儿就是唬人的,我用他已经唬住了好几个所谓的藏家,都说这是蚌埠玉雕,而且是蚌埠包家传人的手艺,看年份也有近十年了,但看不出是什么种,都猜测是变异的白地青种,您觉得呢?”
刑术摇头:“没见过,说是白地青种我不同意,虽然说白地青种看起来是白色的底子,其中的绿色像云朵一样,不过这一块是多色类,不知道软硬。”
田炼峰这次忍不住了,立即问:“刑术,软硬什么意思呀?还有,这玉和翡翠有啥区别?”
万文玉听田炼峰这么一说,笑道:“刑爷,您这哥们是个膘子吧?”
田炼峰刚要急眼,被刑术瞪了回去,随后解释道:“翡翠就是玉的一种,属于硬玉类,玉中之王,简单来说就这样,里面门道多着去了,一时半会儿我给你说不清楚。”
说完,刑术直接对万文玉道:“您要解释就解释,要是还想卖关子,我就不听了,东西我借走,过几天还您。”
万文玉一听,摇头道:“那不行!这玩意儿虽然是假的,好歹也能唬人啊!”
刑术叹了口气:“那您说吧,您是要钱还是让我拿东西换?”
第十二章:绿瞳
万文玉见刑术真的着急了,立即道:“别别别,刑爷,我开个玩笑,您要用尽管拿走,没事,用多久都没关系。”
“敞亮!”刑术立即摸了纸笔打了个条子,按上自己的手印将条子递给万文玉,随后拿着东西转身就要走,万文玉追在后面问了一句,“刑爷,您先前说下次有好东西不加利让给我,不会是玩笑吧?”
刑术头也不回,带着田炼峰就走,扔下一句话道:“我刑术什么时候食言过?”
万文玉站在门口笑了,朝着对面那家店铺刚走出来的老板得意道:“最多十天半个月,我又有一笔大买卖上门了!”
刑术下楼,和田炼峰一起开着车就朝着魏大棒子所写的地址赶去,因为时间不等人。
路上,刑术告诉田炼峰,先前从万文玉那借来的宜子孙壁是现代的东西,不是古物,因为汉代的宜子孙壁不是这模样的,样子呢有点像挂镜,有镂雕的双龙钮,壁体中央有“宜子孙”字样,或者是其他的字样,一般都是吉祥用语。但手上这块牌子是现代用的,基本上都算是挂件,可以用来佩戴,因质地和手艺的不同,有些也是价格不菲。
田炼峰听完问:“你借来干嘛?”
“试试这个叫贺晨雪的人,要知道如果连万文玉都能看走眼的东西,那么仿真程度很高,如果她真的是铸玉会的人,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刑术看着车头前方笑着说,“这样就省功夫了。”
半小时后,两人终于到了地址上所写的那家九鼎拍卖行,进去之前,刑术故意从车上找了一套西服,自己在后面换上又整理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做金融生意的人。
田炼峰在一旁看着,问:“我要不要也伪装下?”
“你不用伪装了,你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我的司机或者跟班之类的。”刑术梳理完毕,下车就走,田炼峰老不情愿地跟在后面。
进了拍卖行,立即就有一个戴眼镜的男子迎上来,用标准的普通话问候。
刑术也不废话,直接将准备好的锦盒抬起来:“我准备委托你们拍卖行出一件东西,玉器。”
男子点头,将两人请到里屋会客厅内,随后戴上手套,礼貌性地问:“可以开盒看看吗?”
刑术点头:“当然。”
田炼峰站在一侧,看着,等待着。
男子打开盒子,看了许久,又是用放大镜,又是用电筒的,随后放下那块宜子孙壁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白地青种的宜子孙壁,是安徽蚌埠包家的手艺,对吗?”
刑术笑了,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田炼峰在一旁偷笑,心想,果然如万文玉所说的一样,大多数人都会看走眼。
男子见刑术没说话,干脆道:“先生,不知道您贵姓?”
“我姓刑。”刑术道。
“邢先生,您的理想价位是?”男子试探性的问。
刑术平静道:“我不太懂,你觉得呢?”
男子扶了下眼睛道:“先生,要不要设定一个保留价,也就是说,如果设定保留价,那么没有达到这个价格的时候,我们不可拍出这个拍卖标的……”
男子还未说完,刑术抬手道:“三十五万。”
男子一听不由自主笑了:“好好好,那么我还得说明下,佣金按照相关法律是落槌价的15%,这点得先告知您。”
“好。”刑术点头,显得相当平静,随后眼镜男子说要去准备合同,起身离开。
男子刚走,田炼峰就急了,问:“刑术,咱们不是来找那个女的吗?怎么是个男的?都去准备合同了?而且是假货,查出来咱们不就是诈骗了吗?”
刑术摇头:“放心,这个男的只是初看,真正的鉴定报告之类的,轮不到他,三十五万虽然在拍卖这行当中不算什么,但这个价格是保留价,我故意说得少了点,实际上他们的起拍价至少会在六十万左右,估算的最终落槌价大概在一百五十万之间。”
田炼峰看着盒子中那东西惊讶道:“就这玩意儿?一百五十万?我去他大爷的,比抢劫来钱还快啊!”
“但你也要知道,很多物主并不知道自己的东西是真是假,有些时候拍卖行的鉴定师也会看走眼,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刑术正说着,就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从外面的走廊传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田炼峰,笑道,“来了!”
几秒后,高跟鞋的声音停在门口,敲门声之后,先前的眼镜男子走了进来,其后还跟着一个戴着墨镜,穿着一身职装,年龄看起来二十五六的女子。
女子中长头发,身材姣好,特别是那双大长腿,看的田炼峰目光一直落在那上面,等刑术踩了下他的脚,提醒他的时候,他下意识又去看脸,虽然戴着墨镜,但其他部分露出来的白皙皮肤与那墨镜形成了对比,不用看眼睛,单是鼻子、嘴唇、耳朵等部位都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一样。
“这位是这块宜子孙壁的物主,邢先生。”眼镜男子向女子介绍道,又对刑术道,“邢先生,这是我们拍卖行的鉴定师贺晨雪,她具备国家级的珠宝玉石质量检验师资格,按照我们拍卖行的流程,需要她出具最后的鉴定结果。”
刑术起身来,与贺晨雪握了下手,感觉对方的手冰冷,像是有病一样,而且贺晨雪连半点笑容都没有。不过他也很惊讶,没想到这个贺晨雪竟然具备国家级检验师资格,也就是cgc,国家注册鉴定师,在整个中国,有这种资格的人极少,不过千人而已。
贺晨雪坐下之后,也不摘掉墨镜,只是低声道:“你出去吧。”
男子点头,又朝着刑术点头示意,开门离开,等房间内只剩下刑术、田炼峰和贺晨雪三个人之后,贺晨雪从口袋中掏出个东西,按了下,随后房间内的灯暗了下来,只有一束主灯的灯光从顶端照射下来,直接照在盒子之上。
紧接着,贺晨雪道:“邢先生,请问我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刑术看着贺晨雪,很想知道她取下墨镜的模样。
贺晨雪取下自己的墨镜,取下的刹那间,刑术紧盯着她的双眼,发现她双眼在黑暗中闪过一丝绿光,虽然很短暂,但刑术看得是清清楚楚,绝对不是幻觉,就像是猫眼一样。
不过等贺晨雪的脸凑在灯光之下时,眼睛里那种光就消失了。
刑术通过那光仔细看着贺晨雪的眼睛,发现没什么异样,虽然先前她戴着墨镜进来的时候,自己还兴奋了一阵,第一反应就认为她应该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在筒子楼中的人,可现在却发现,可能不是。
贺晨雪盯着那盒子看了几秒,都没有上手,直接戴上墨镜道:“邢先生,不好意思,也许我的同事没有说清楚,我们这里拍卖的以翡翠为主,普通的软玉不在我们拍卖的范围之内,请您找别家吧。”
田炼峰惊讶地看着贺晨雪,又看了一眼刑术。
刑术很平静地说:“原来是这样,好吧,打扰了。”
刑术说着收拾东西,贺晨雪重新摸出开关,将灯调整回之前的模样,然后坐在那里等待着。
刑术将盒子盖好,抱起来之后,一副欲走还留的模样,转身又问:“不好意思,贺小姐,我想知道,还有哪家拍卖行可以委托?可以介绍一下吗?”
贺晨雪也不抬头,眼睛直视前方道:“不好意思,邢先生,我不知道。”
“谢谢。”刑术抱着盒子就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装作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身道,“我有朋友告诉我,可以去找铸玉会,贺小姐知道铸玉会吗?”
贺晨雪的身体明显一震,紧接着摇头道:“邢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打扰,再见。”刑术笑了笑走了,田炼峰看了看贺晨雪,也微微鞠躬,随后轻轻关上门,转身去追已经大步走出很远的刑术。
等两人离开,贺晨雪起身来,将门打开,露出一条缝来,却不是抬眼去看,而是用耳朵贴着门缝仔细听着,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随即眉头皱起,愁容满面。
回到车上,刑术将盒子往旁边一扔,开始换衣服,也不说话。
田炼峰在旁边看了看盒子,又看向刑术,问:“术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现在不知道她是不是那天晚上的那个人了。”刑术摇头。
田炼峰不懂:“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那天晚上从视频中拍摄到的那个女人的行为举止,我可以判断出,那个女的是个瞎子。”刑术看着田炼峰,“不信你再看看视频,那女人是摸着墙壁走的,而且从我的包里拿出东西来的时候,都是又摸又闻的,和普通人不一样,走得也很慢,而且没有带任何照明的东西。”
田炼峰寻思了下道:“矛盾呀,你说她是瞎子,不带照明的东西,那是怕被你发现吧?而且如果她熟悉环境,也不至于会摸着墙壁走呀?”
“对呀,这就说明她不熟悉楼内的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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