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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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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活死人犯案

不是巧合,肯定不是巧合。

再次去找刘先贵的路上,刑术脑子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开始刑术的确认为得知刘先贵等人当年发生的事仅仅只是偶然,只是巧合,毕竟他和陈泰东、马菲是无意中走进刘先贵家的饭店,并不是被人故意带进去的。可后来当他和马菲在镇上打听消息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只要是年长者,基本上都知道那件事,只是不清楚其中内情,甚至还有人将这个故事当做所谓的“旅游故事”讲给游客听,还借机兜售一些青莲镇的纪念品。

当两人再次前往刘先贵家饭店时,却看到有两名派出所的警察站在那,与刘先贵的儿子,也就是饭店老板说着什么。

刑术稍微停了下,示意马菲不要问什么,然后走进饭店,装作吃饭的模样,借机去听饭店老板与警察说什么,三言两句之中,刑术和马菲听到一个令他们惊讶的事实——刘先贵在上午离奇失踪了。

虽然刘先贵只是失踪了不到两个小时而已,但老板就报了警,原因在于,刘先贵从某一年开始便不愿意离开饭店太远,因为他很怕,怕离开饭店就没法回去了,原因为何?刘先贵也没有告诉他儿子,不过这件事,镇上的人都知道,知道这个刘疯子终日都蹲在饭店门口,低声喃喃自语说什么,不时会点上旱烟抽着,但绝对不会走远。

这也是警察为何接到报案,并没有简单安抚饭店老板,而是直接过来了解情况的重要原因之一。

警察很快离开,召集了协警开始在镇上调查刘先贵的行踪,饭店老板也是无比焦急,没有心思做饭炒菜。刑术和马菲也只是胡乱吃了点现成的东西便返回别墅,将得知的消息告诉给了陈泰东。

陈泰东听完后立即道:“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马上走,真的出事了。”

马菲不解:“刘先贵为什么会失踪?难道是因为我们向他打听当年的事情,被刘苞谷的眼线知道了?”

陈泰东道:“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们都不能在这里久留,我担心迟早警察会查到我们的头上,毕竟在刘先贵失踪之前,只有我们与他有过详细的交谈,警察会将我们列为嫌疑人,哪怕是我们可以洗清嫌疑,也会耽误太久的时间。”

刑术立即打电话召回了还没有买齐东西的佘采香和司空砚,5人锁好别墅之后立即离开,先前往最近的城市江油,再转去青莲沟。

就在刑术等人狼狈离开青莲镇的同时,已经到达广东佛山,终于找到蔡拿云所开的那家武馆的傅茗伟、陈方和董国衔三人,也得到了一个无比惊讶的事实——蔡拿云已经在他们到达的前夜死了。

蔡拿云案所管辖区刑警队会议室中,傅茗伟三人翻看着资料,辖区刑警队的同僚给他们留了足够的空间,全数离开会议室,让他们自行翻看案发现场的资料和照片。

陈方看着案发现场的照片道:“他杀伪装成自杀,而且手法还这么劣质,为什么呢?”

董国衔沉默不语,他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原打算干出点什么来,再返回文物侦缉部的他,根本就不想来这里,但当他知道蔡拿云被害,也看到案发现场的那些资料后,加上傅茗伟交给他的关于九子的详细资料,让他意识到,这应该是他从警至今,碰到过的最离奇,最复杂的案子。

看完资料的傅茗伟看着两人道:“得去案发现场看看,现场还没有被清理。”

陈方和董国衔都表示同意,三人在辖区刑警队负责人的带领下,去了蔡拿云的“登云武馆”。

登云武馆位于佛山老城区某老街的一座骑楼之内,骑楼所在街区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鸦片战争时期,周围也有不少百年老店。

刑警队李队长带着傅茗伟等人,穿过骑楼下的水门,挥手让看守现场的警察将武馆大门打开,同时道:“里外两扇门,案发的时候,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董国衔从水门外的门廊走出,抬眼看着楼上,问:“从这里可以直接爬上去吗?”

李队长解释道:“身手好的应该可以,但凶犯并不是从这里爬上去的。”

“为什么那么肯定?”陈方也抬眼看着问,“这个地方要攀爬很容易,我都能爬上去,只需要五秒。”

李队长上下打量了下陈方,傅茗伟朝着李队长点点头,那意思是,相信陈方的话,他肯定能办到。

李队长指着上面道:“这骑楼原本就是广东一带的特色建筑,最下面这一层,会沿街面后退,留出一个人行道来,就类似古建筑的门廊,只不过是横向的。外侧有立柱,立柱外通常都有电线或者其他的东西,可以用来支撑,可是案发当时,也就是法医推测出蔡拿云的死亡时间,是那天上午11点,那个时间段,这里人来人往,如果从这里爬上去,不可能没有目击者。”

董国衔问:“这周围有监控吗?”

李队长道:“有,我们都调出来看了,有天网的,也有私人企业和小商铺自己安装的,都没有看到有可疑人进入武馆,最奇怪的是,按照周围街坊的口供,蔡拿云每天早上七点就会开门出来跑步,无论风吹日晒。”

陈方朝着傅茗伟摇头,傅茗伟扬头道:“进去看看案发现场吧。”

李队长领着三人走进武馆,进去的那一刻,傅茗伟三人都有一种直接走进当年香港武侠电影的感觉,武馆中的风格和陈设与电影中几乎一模一样,左右两侧都摆着刀枪剑戟,还有木人桩。

李队长站在天井院落之中:“这里是前院,正对着的是前厅,左侧是饭堂,右侧是拳室,住的地方在前厅后面,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

傅茗伟看着四下,问:“这里只住着蔡拿云一个人?”

“对,只有他一个人。”李队长回忆着,“据街坊说,大概是20年前,也就是1995年左右的时候,蔡拿云就正式宣布不再收徒,但在那之前,大概是八十年代左右,因为他妻子的死,他整个人就变了,送走了当时的那批弟子之后,就再也没有收过什么徒弟,只是有时候心情好了,会教街坊的孩子们练些强身健体的拳术,所以,几十年来,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董国衔立即问:“李队长,请问一下,他妻子是不是叫叶素心?”

李队长回忆了一下:“对对对,就叫叶素心,其实我们查记录的时候,发现蔡拿云的妻子是在1979年失踪的,他报案说的是失踪,你们知道,当时文革结束没多久,一切都还在恢复当中,那时候也没重视,蔡拿云死之后,我们询问街坊,街坊却说蔡拿云自己酒后告诉他们,叶素心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香港,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知道真假,这与蔡拿云的死有关吗?”

傅茗伟摇头道:“我们现在也不确定。”

李队长点头:“走吧,带你们去看看蔡拿云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就在正厅。”

李队长进了正厅之后,指着房梁道:“蔡拿云的尸体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当时是被吊在房梁之上,法医鉴定至少死了三天,而且绝对不是上吊自杀,是被人杀死之后悬在房梁之上,不过这样做很奇怪,因为再笨的凶手,也应该知道,那样的伪装是完全徒劳的,就算不是专业人员,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蔡拿云遭受过重伤,当时他穿着短裤背心,受伤部位的淤青因为时间的关系,已经变成了瘀斑。”

傅茗伟看着空空的房梁:“就冲这一点就知道,至少死亡了12个小时以上。”

董国衔问:“当时的瘀斑是什么颜色?”

李队长道:“蓝绿色,所以,我当时推测,死者至少在发现尸体时的两天之前被人殴打致死,然后再悬挂于房梁上面。”

陈方在房梁下方走着,四下看着,又问:“李队长,这家武馆里面,最高的家具是什么?”

“立柜和梯子。”李队长回答,“但那种立柜是纯实木的,要从后院搬到这里来绝对不可能,而且也没有移动过的痕迹,梯子也是坏的。我知道你的疑惑,我至今也很疑惑,悬挂尸体的房梁距离地面有5米,在不借助梯子这些物件的前提下,要把尸体悬挂上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傅茗伟此时想到了璩瞳在湘西悬挂尸体的口供,他抬眼问道:“蔡拿云的真正致死原因是什么?”

“中毒。”李队长说完,又为难地摇头,“这么说吧,他是服下毒药之后,被人殴打成重伤,这个过程中,因为血液流动过快的原因,毒素很快侵入内脏,同时,他胸前肋骨全断,在短时间内遭受过连续重击。”

陈方插嘴道:“中了快拳?”

李队长点头:“对,当时我们怀疑他是被其他武师打死的,所以找了省武警总队的教头来帮忙,初步推测,应该是洪拳。”

董国衔一愣:“洪拳?蔡拿云不也是用的洪拳吗?”

李队长看了下四周:“所以我说这件案子很奇怪,凶犯白天犯案,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痕迹,前后门都被封死,屋顶也没有过于明显的攀爬痕迹,死者不仅中毒,还死于自己最擅长的洪拳,我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头绪,丝毫线索都没有。”

傅茗伟站在那回忆着连九棋所给的资料,在资料中连九棋毫不掩饰地说了关于蔡拿云教过他洪拳的这一点,但是在广东一带,会洪拳的人很多,也不能确定是连九棋所为。

董国衔看着傅茗伟,问:“傅队,你是不是也在想那个给九子资料的人?”

傅茗伟点头:“对。”

李队长立即问:“什么九子?什么资料?”

傅茗伟立即解释道:“李队长,因为事出有因,加上有些资料现在还属于保密阶段,在上面没同意之前,我还暂时不能拿出来分享,对不起了。”

李队长点头:“理解,理解,不管怎样,只要能破案就好,我办案多年,这么奇怪的案子,还真的是头一次遇到,你们费心,也算帮帮我的忙。”

傅茗伟又领着陈方和董国衔在武馆前前后后搜查了一遍,拍了些照片作为参考之后,返回了所住的酒店。

一进房间门,傅茗伟就问:“谈谈你们两人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董国衔看着陈方:“你先说吧,我歇会儿,有点累。”

陈方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才说:“从现场的痕迹来判断,凶犯应该是一个人,而且应该算是练洪拳多年的人,年龄至少应该在三十岁以上,因为现代与过去不一样,并没有真正能让一个人一心一意练拳的环境,所以,就算从小练起,基本上也得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才能真正有所成。”

傅茗伟道:“你的意思是指,他肋骨尽断,不是洪拳高手,做不到这一点?”

陈方道:“对,尸检报告上写得很清楚,他的肋骨断得很整齐,一个人,哪怕用工具也无法简单地做到这一点,加上周围没有痕迹,我相信凶犯是个身手很好的人,否则他也无法爬上房梁,将蔡拿云的尸体吊上去。”

傅茗伟点头,看着董国衔:“国衔,你的意见呢?”

董国衔道:“我倒觉得这件事像是陈泰东做的。”

傅茗伟没有反驳他,只是问:“你是认真的吗?”

“开玩笑的。”董国衔笑了,“即便我一直认为他有问题,想抓住他,但也不至于胡乱栽赃罪名给他,刚才陈方说的我同意,虽然说这些推测说出来,会让旁人认为我们做警察的是在说梦话,但毕竟事实摆在眼前。”

傅茗伟赞许地点头,认为董国衔的确是进步了,陈方也坐下,认真地听着。

董国衔又道:“我认为凶犯在掩饰什么。”

“哦?”傅茗伟坐正,“继续,说仔细点。”

董国衔看着陈方道:“试想一下,你有那个能力,可以用洪拳打死蔡拿云,为什么要下毒?”

陈方道:“保险起见。”

“没错。”董国衔点头,“法医鉴定报告上面写得很清楚,那种毒可以短时间致死,既然可以短时间致死,为什么还要用洪拳?这很矛盾!似乎凶犯就是想让我们知道,他是被洪拳打死的。”

傅茗伟点头:“凶犯想让我们认为,连九棋就是真凶。”

董国衔道:“对,凶犯肯定是为了保险起见,才先行下毒,因为武馆内一直都是蔡拿云一个人住,所以他不会怀疑自己的饮食会有问题,他一旦中毒,开始毒发之后,凶犯就立即出手,用洪拳将其击毙,再悬尸于房梁之上。”

董国衔说完,与陈方一直看着傅茗伟,傅茗伟沉思了片刻,才问:“但是,这里有个关键性的问题,街坊说平日蔡拿云都是七点准时开门出去锻炼,雷打不动,而法医鉴定,他的死亡时间是那天上午11点,那么,蔡拿云为什么不开门?只有一个原因,凶犯是蔡拿云很熟悉,并且绝对不会有戒心,但又害怕被街坊邻居看到的人,你们认为这个人会是谁?”

董国衔想了想道:“九子之一。”

傅茗伟点头:“接近了,但九子之中的谁来到武馆,蔡拿云才会担心被街坊看到?”

陈方想着,突然间抬眼看着傅茗伟,此时董国衔也想到了,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叶素心!”

傅茗伟并不激动,只是道:“对,现在来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他当年向派出所报了失踪,又对街坊们说已死在香港的老婆叶素心,别忘了,在连九棋所给的资料中,叶素心也是死在香港。可是,重点在,资料中连九棋写得很明白,他也是听蔡拿云说的,他并未亲眼目睹。”

陈方和董国衔对视一眼,随后都微微点头,这的确是现在唯一能说通这件奇案的猜测。叶素心是蔡拿云的老婆,也许会洪拳也说不一定,而且只有她突然返回,蔡拿云才会那么惊讶,才会不开门,不让街坊们看到她的归来。

董国衔又分析道:“我们现在先延续这个猜测推理下去,那么问题又出来了,蔡拿云是不是知道叶素心没死呢?还有,叶素心为什么要回来杀了蔡拿云?”

傅茗伟此时起身道:“好了,到此为止,别忘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一个大胆的猜测,我相信凶犯已经离开广州范围了,我们应该去四川找唐思蓉了,不过连九棋所给的资料上的地址很模糊,我们只能去碰碰运气。”

傅茗伟说完,陈方和董国衔都只是点头,随后各自又拿起资料来,仔细翻看,思考着。傅茗伟看着两人这副模样,心里倒是很高兴,总算是有件事让这个小团队亲密无间地合作起来了。

此时,傅茗伟的电话响起,他拿起来,看到是一条短信,短信是刑术发来的,看到那短信的时候傅茗伟一惊,紧接着又收到一条,随后又陆续收到了十来条。

傅茗伟看短信的时候,脸色惨白,陈方和董国衔看到他那副模样,都很是不解。

陈方忍不住问:“傅队,出什么事了?”

“我们必须马上动身去四川。”傅茗伟放下手机,“出大事了。”

傅茗伟说着,同时回拨电话给刑术,可刑术根本不接,而是直接挂断,再打过去就传来电话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第二十六章:扑朔迷离

山路之上,马菲看着刑术数次挂断傅茗伟的电话,最后干脆将电话卡取了出来。

马菲问:“说清楚地点了吗?”

刑术点头:“我从手机上发了个详细的地图位置给他,藏那把钥匙的位置也发给他了,希望这个案子他能主持调查,这样一来,我们还可以较快的洗清嫌疑,否则的话,警察极有可能将我们列为嫌疑犯。”

坐在一侧喝水的佘采香皱眉道:“警察又不傻?怎么会认为我们与刘苞谷的邪教有关?”

拿着望远镜看路的陈泰东道:“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并不相信巧合,我们说是无意中走到别墅去的,你认为他们会相信吗?如果你是警察,你会相信吗?没有人会相信的,就如同你告诉镇上的人,刘苞谷的别墅之下还有一座别墅,人家会认为你脑子有毛病。”

刑术拿出地图来,摊开在地上看着:“这里汽车过不去了,乡里的那些摩托车也不愿意去,如果我们步行,要赶到山涧的位置,至少也得是傍晚时分。”

陈泰东道:“得抓紧了。”

刑术摇头:“陈师叔,我们就算是跑着去,也得是傍晚才能到达,急也没用,再说了,我们也不知道晚上进山后会发生什么,所以不能太耗费体力,以平均速度前进就可以了。”

陈泰东点头,四个人又继续赶路,走着走着,陈泰东放慢脚步,问:“刑术,有两个问题,一直在我脑子里边转。”

刑术问:“什么问题?”

“一是当年连九棋为什么要卖九子图的副本给外国人,其二是你师父现在在哪儿?他为什么要离奇失踪?去做什么了?”陈泰东叹气道,“这两个关键问题搞明白了,很多谜题就因此解开了。”

刑术没做声,只是默默点头。

……

成都,杜甫草堂附近。

花园式酒店的院落中,连九棋泡着花茶,泡茶的复杂程序让郑苍穹看得有些烦了,问:“放茶叶,倒水,不就完了吗?需要这么麻烦?”

“师父,几十年都等过来了,这么一小会儿你还没法等吗?”连九棋抬眼看着郑苍穹,“这里的环境不错吧?我也是第一次来,朋友介绍的,这么多年以来,我认识了很多朋友,全世界各地都有。”

郑苍穹道:“有真心的朋友吗?”

连九棋将开水壶放下:“师父,真心朋友不可能有太多,一个人一辈子有一个,那就足够了。”

郑苍穹又问:“我是问你有没有真心朋友,没问你数量。”

连九棋笑道:“自打您几十年前把我埋进坑里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没有真心朋友了。”

郑苍穹沉默了,无论他底气有多足,一旦提到这件事,他就只能保持沉默。

连九棋将茶杯恭敬地放在郑苍穹面前:“师父,您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当初要把副本买给外国人吗?”

郑苍穹端起茶杯:“当年我没去想,是我的错,后来我不敢去想,因为我一旦去思考那些问题,眼前就会浮现出你被我亲手埋进深坑的情景。”

连九棋直视着郑苍穹的双眼:“我之所以要将副本卖给外国人,有两个原因,其一,副本是假的,但不是我仿造的;其二,让我这么做的人,是您。”

郑苍穹放下杯子:“我?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当时我其实还小,不管你们如何称赞我,行内的人如何称赞我,我始终都只是一个孩子,而作为一个虽然成年,但心智并不成熟的孩子,最大的缺点有两个,其一就是自以为是,其二便是对崇拜的人惟命是从。”连九棋看着茶杯,“师父,我当时最崇拜的人是您,不管其他八人如何厉害,名声如何响亮,我唯独只佩服您,相信您,所以,当我看到你留下的纸条和《九子图》的副本之后,我就立刻展开了行动。”

郑苍穹大惊:“我没有留下任何纸条呀?”

连九棋微微点头,思绪又回到几十年前的那个深夜——当时他从九子临时住地回到家中,进屋之后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着一张写满字的纸,而纸的下面正是《九子图》的副本,副本还用其他书的封面重新装饰过,乍一看根本无法看出那是《九子图》。

连九棋回忆到这,又道:“纸条上正面写着我的任务和理由,反面写着详细的人名和路线。”

郑苍穹疑惑地问:“详细的呢?”

“上面写着我的任务是,将这个副本送到香港,交到一个英国人亨特的手中,他是跑马地的经理,理由是只有将假的《九子图》送出去,并且放出消息,才能让将来觊觎《九子图》的人,误以为《九子图》已经流向海外,转移国内同行的视线,保护真正的《九子图》。”连九棋回忆道,“而那张纸的背面写着详细的行进路线,写清楚了我离开哈尔滨之后第一站去什么地方找谁,接下来又到哪儿,又找谁,最重要的是,纸上的笔迹的确是您的。”

郑苍穹摇头:“不可能!我没写过那种东西!”

连九棋看着郑苍穹,叹气道:“师父,你相信我,我跟随您多年,很清楚您的笔迹和下笔的语言组织方式,也是因为如此,我才深信不疑,那就是您悄悄留给我的命令。”

郑苍穹的思绪也回到了那天晚上:“那夜,你走之后,我们一直在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但是在这之前,虽然我们九个人都是各做各的,但每天雷打不动的事情就是抽出时间来教你一些本事,最重要的是,我们所住的地方离你家,在当时至少要走一个多小时,来回需要两个小时,就算是我,也没有那时间。”

连九棋问:“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你没来,我们觉得奇怪,一直等到下午,觉得事情不对劲,赶到你家中,发现你不见了,询问陈泰东之后,才知道你出了远门,我想,你之所以告诉陈泰东你走了,是因为,你以为所谓的那张纸条上的命令,是我和其他八个人商量之后决定的,所以才没有刻意去隐瞒。”郑苍穹一边回忆,一边推测,“我们九人大惊,第一反应就是你带着《九子图》逃跑了,于是我们开始四下打听,终于打听到你去了香港,钱修业也找到了在香港的朋友,多方查探,才查到你将《九子图》副本卖给了一个英国人,因为那个英国人很兴奋,当夜就在一个私人聚会上,告诉其他人,自己得到了一份中国绝密藏宝图。”

连九棋点头:“但是,你并不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九子图》。”

郑苍穹摇头:“不知道,当时你把真正的《九子图》藏在哪儿了?”

连九棋道:“纸条上指示我,把真正的《九子图》藏在村口的那颗树下面,你还记得吗?那也是你第一次藏下信物,让我去找的地方,这也是让我深信不疑,纸条是你留下的原因之一。我万万没想到这是有人在陷害我,为我布下了一个局,师父,我恨你,完全是因为,我回来之后,你不问缘由,依然嘻嘻哈哈,不分青红皂白就和他们一起骗我到草原,打晕了我,活埋了我,如果你当时哪怕给我一个质疑的眼神,都可以避免后来发生的一切。”

郑苍穹默不作声,许久才看着连九棋:“九棋,如果为师现在补救,是不是已经晚了?”

“对我来说晚了,对刑术来说,还不算晚,因为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无法救活当年的连九棋了。”连九棋苦笑道,“当您把连九棋埋进土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不过我很快就被人救了出来,而救我出来的人,早就等在那里了。”

郑苍穹疑惑地问:“你的意思是,这个人等我们离开之后,就立即将你挖了出来?”

连九棋道:“对,他将我救走,照顾了我一段日子之后,再将我交给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和我一起偷渡去了香港,然后又去了美国。”

郑苍穹问:“是谁?”

连九棋的回答让他无比惊讶:“是库斯科公司安排的人。”

“怎么可能?”郑苍穹猛地一瞪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已经调查过这家公司,在当时,他们还只是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确切地说,是一家很小的公司,都只是做的分销业务。”

连九棋道:“师父,您别激动,你要相信,您的徒弟不是傻子,不可能糊涂到还分不清楚是谁救了自己,我刚才所说的库斯科公司的人,指的就是后来的库斯科国际寻宝公司。”

郑苍穹摇头不解:“你到底想说什么?”

连九棋起身,重新给郑苍穹续了一杯茶:“师父,您还不明白吗?当初陷害我的人,就是九子之一。”

郑苍穹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微微点头道:“除了九子之外,再没有人知道那么多我们师徒之间的事情,也不可能有人能拿到真本,再伪造出一个假的副本来。”

连九棋紧接着又说了一个让郑苍穹震惊的事情:“库斯科公司的幕后大老板也是九子之一,同时,我也相信,他就是当年陷害我的那个人。”

郑苍穹大惊,脑子中瞬间变得空白,完全无法将这些事情完整地联系在一起。

连九棋又道:“库斯科公司能有今天,与我立下的汗马功劳有着直接联系,几十年来,我帮这家公司做了很多事,找到了很多其他人梦寐以求的遗迹和宝藏。”

郑苍穹站起来,问:“这个人到底是谁?”

连九棋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大老板,但我肯定是九子之一,因为他对中国古行当的规矩很清楚,也很清楚我们师徒之间的关系,更清楚九子的事情,但是这几十年来,他从来都是用电话下达命令,从来没有过例外。”

即便连九棋说得如此肯定,郑苍穹还是不愿意相信:“你为库斯科公司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你为什么不调查他的身份?这对你来说,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

“师父,你要想想他陷害我的理由,就是为了能够物尽其用地利用我,让我为他卖命,因为我年轻,我是被认为我这一辈人中最有前途的逐货师,也是你们九个人共同的徒弟,如果我被陷害,又无法查清楚真实情况,户口又被注销的前提下,我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连九棋叹气道,“而且,我只是库斯科公司其中一个负责人,他们在全球各地区都有负责人,人数逐年增长,我都不一定全部见过,知道的只是一小部分,各地区的负责人都服从大老板的代理人,也就是当年在香港买下《九子图》副本的那个亨特,大家都叫他亨特先生,其余的一概不知。”

郑苍穹很是疑惑:“查不出来他的真实身份?”

“我查过。”连九棋带着古怪的笑容,“我花钱雇佣调查的人,一个个全部死于非命,换言之,自从我去了国外之后,就一直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中。”

说罢,连九棋和郑苍穹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连九棋看着头顶的大树,又打破了沉默:“这个大老板,就像是躲在树冠之上一样,我知道那里有个人在盯着我,但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会隔着屏障向亨特发布命令,再由亨特转达给我。虽然我和他直接通过话,但是他用了变声器和干扰器,说的是一口流利的英文,只能确定是个男的。”

郑苍穹皱眉道:“那关于合玉门、甲厝殿的一切事情,还有马菲以及国际刑警方面发生的所有种种,不都是你设计的吗?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恐怕也推测不出,你还活着。”

“的确,那些计划都是我设计的,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过大老板在我的计划上进行了完善,丰富了细节,让整个计划变得无懈可击,很明显,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奇门。”连九棋认真地分析道,“这个人很聪明,他算到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哪怕是一件小事,在完整的计划出来之后,我都大吃一惊,我当时甚至认为这个大老板根本就是一台电脑,只有电脑才能计算地如此精准!”

“那《九子图》呢?”郑苍穹不断摇头,“这些与《九子图》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连九棋想起来什么,立即问:“师父,我也有个疑问,为什么会把我和《九子图》的真本都埋进那个坑中?”

“什么?”郑苍穹再次震惊,“你是说,我们把你埋下去的同时,《九子图》就在你身上?”

“对,但肯定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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