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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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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我们怎么应付?最重要的是,上面那个出口如果开启,会出现什么?这些都是未知的。”

白仲政点头:“按照铸铁仙的做法,这肯定又是个什么心理陷阱。”

谭通道:“而且铸铁仙的心理陷阱都是把人往死里弄!”

阎刚看着铁链,许久坚定地说:“不行,我担心再不快点拿出那解药来,刑术会死,不管了,这根铁链我一个人恐怕拽不动,还得有个人自愿帮我,你们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大家都明白,因为谁都不确定拉动铁链之后,会出现什么后果,最坏的结果就是,上面的机关打开,会有暗箭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落下来,到时候抓着铁链的两个人就是九死一生,生存的几率极低。

“我来吧!”谭通上前,直接爬上圆鼎,“都别和我争了,这一路来,我完全都是受你们的照顾,没有发挥什么作用,所以,让我来吧。”

谭通虽然如此说,但大家都知道,谭通现在是还先前在船上刑术的人情,毕竟如果不是刑术替代了他,现在躺在那的就不是刑术了。

阎刚抓着铁链,深呼吸一口气道:“如果换我中了毒,刑术肯定也会帮我的,对吧?所以,都别和我争了。”

众人点头,慢慢退后,谭通抓着铁链对阎刚道:“阎王来吧,咱们这次双王合并,大杀四方!”

阎刚笑着点头,抓紧铁链,在喊出“一二三”之后,两人使劲往下拽着铁链。

两人拽动铁链的同时,剩下的人又退后了一步,徐有帮助徐有将刑术背在背上,先是看着那圆鼎,随后又看向铁链上端的洞顶。

铁链被阎刚和谭通往下拼命拽着,因为用力过猛的关系,两人的脸都憋得通红。

许久,阎刚终于道:“好了!稳住!拽不动了!”

谭通也微微转头,看着其他人:“我们要松开铁链了!你们做好准备!”

圆鼎周围的众人都点头,紧接着谭通和阎刚也对视着点点头,随后同时松手,朝着两侧跳下。

两人的手松开铁链那一刹那,铁链发出如同野兽撕咬前的磨牙声,那声音在山洞中回荡的同时,猛地回弹了上去,鼎盖也随之被揭开。

“开了!”徐有喊道,紧接着就奔上前去看圆鼎之中,他上前的同时,早已迫不及待的肯特也跑上前,就在两人刚冲到圆鼎跟前的时候,便看到其中腾出一股红色的烟雾。

“小心!”阎刚喊道,与刚爬起来的谭通分别推开了徐有和肯特两人。

四人避开那烟雾的同时,整个山洞也开始剧烈震动起来,众人就连爬起来站稳都困难。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挨着洞壁紧紧靠着的肯特瞪圆了双眼,看着圆鼎中露出了一个东西,确切的说那是一个脑袋,一只巨型蜈蚣的脑袋,也就是他们在山谷中遭遇中的那种鬼虫,不同的是眼前的这只鬼虫的体积要比之前遭遇的大至少两倍到三倍。

那巨型鬼虫立攀爬在圆鼎边缘,在震动之中立起了自己的身子,缓慢地扭动着身躯,仿佛在环视周围的环境,就如同是一个被关押了千年之久的恶魔终于重见天日了一般。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全都傻眼了,随后也都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第四十四章解毒

巨型鬼虫的出现仅仅只是一个噩梦的开始,当周围众人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在洞穴顶端又传来了巨大的轰隆声,就如同是雷鸣一般,十分骇人。

但是没多久,白仲政就听出那声音是什么了,立即喊道:“抓稳周围的人和东西,固定好自己的身体!上面传来的是水声!那根铁链肯定是打开了什么闸门!”

铸铁仙的所有机关设置的动力来源都是利用流水,这里也不例外,有水冲上面冲下来,其实并不是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流水的轰隆声不断传出的同时,那只巨型鬼虫也从圆鼎之中缓慢爬出来,不过当鬼虫上半截身体爬出圆鼎,露出后半截身体的时候,白仲政等人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头发也瞬间炸开了。

肯特在那急促地呼吸着,用恐惧的眼神看着鬼虫身后带着的那半截人类的身体,张开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已经吓坏了。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谭通往后退着。

其他人都摇头,慢慢往后退着,阎刚退得最慢,手中拿着刑术交给他的陨铁剑,紧盯着那爬出来的半虫半人的东西,看得出来,那条鬼虫是寄生在那人的体内的,在长大之后,那虫就啃食掉了那人的上半身,然后再钻出来,不过因为特殊的原因,鬼虫下半身与那人的下半身连接在了一起。

白仲政皱眉道:“我们上当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

“有!”徐有喊道,“这东西就是解药!圆鼎上面说得很清楚!”

阎刚道:“万一是铸铁仙的伎俩怎么办?”

徐有看着阎刚道:“想救刑术吗?这是唯一的办法!”

谭通道:“关键是怎么弄!?总不能让刑术把这玩意儿吃了吧!”

“以毒攻毒!”徐有此时带着怪异的笑容,“让这东西咬刑术!”

白仲政、阎刚和谭通、萨木川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因为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此时,萨木川一咬牙,推着萨丰就朝着那鬼虫冲了过去,谭通直接拦住他:“你想干什么!?万一不行怎么办!?”

萨木川看着谭通,皱眉道:“不行也得试试!我表弟已经这样了,让他先去试试,总比直接让刑术去冒险的好!”

谭通抓着萨木川不肯放手,虽然他想让萨木川去试试,但是他手中始终捏着的是一条人命,如果失败,萨丰就死定了。

“让开!”萨木川几乎是用吼来说出的这两个字,谭通只得让开,萨木川这才奋力将萨丰推了过去。

萨丰被推到那鬼虫跟前的时候,众人都闭住呼吸看着,看得尤为认真的是肯特,因为眼前的结果,就是他来这里想要得知的秘密,他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搞清楚的谜底。

萨丰立在那鬼虫的跟前,鬼虫拖着那人类的躯体上半身直接趴在了萨丰的身上,高昂着脑袋,摩擦的触角发出古怪的声音,随后嘴巴两侧的腭牙张开,朝着萨丰的颈部一口咬了下去。

咬下去的那一刻,萨木川下意识扭头别过面去,低声道:“对不起,萨丰,对不起……”

被鬼虫咬住的萨丰立在那浑身颤抖着,就像被电击了一般,其他人在轰隆声和剧烈的震动中,互相扶持着,靠着洞壁,目不转睛地看着。

十来秒之后,鬼虫松开了萨丰,昂头发出了怪叫,与此同时萨丰倒下,倒下的萨丰开始蜷缩着身体发抖,抖得十分厉害。

肯特见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有用!肯定有用!”

徐有看着肯特问:“为什么?”

“他的身体肌肉组织早就僵硬了,充其量只能做一下简单的动作,例如坐下,但坐下背部都保持着僵硬,现在他能恢复成这模样,那就说明有用!”肯特笑道,激动得双手都开始四下挥舞着,都恨不得上前,将那鬼虫直接抓起来,用绳索绑住带走。

萨木川上前抓住萨丰,将其拖拽了回来,而其他人则互相看着,随后目光都落在了刑术的身上。

徐有看着那逐渐靠近,因为拖着人的身躯爬得无比缓慢的鬼虫:“现在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总之我的建议是,先救刑术,然后再离开!”

徐有所说“先救刑术”,言下之意是将刑术推过去,只是说得相对委婉。因为在场的人都不是笨蛋,即便是肯特说“有用”,那也是相对的,在没有经过正规医学检查之前,谁能肯定真的有用?

白仲政却是仰头看着洞穴顶端:“就算刑术有救,我们还面临着如何上去的问题,谁都没有翅膀!”

“不用什么鬼翅膀了,水会把我们带上去的。”谭通喘着气看着已经开始向下滴水的洞穴顶端。

洞穴顶端从滴水很快变成了渗水,随后伴随着流水的轰隆声,还传来了某种东西因为高压而裂开的声音。

众人的目光在洞穴顶端和那只正爬向他们的半人半虫之间快速移动着,就在那半人半虫快接近阎刚跟前,而阎刚也举起了手中的陨铁剑准备刺下去的时候,洞穴彻底裂开了,上方就像是开了闸的水库一样,将积压已久的水全部喷了下来。

白仲政等人立即被湍急的水流卷走,瞬时间谁也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谁也抓不住自己身边的人,最恐怕的是,他们在水流漩涡之中飞速旋转的同时,心中还很清楚那只半人半虫也许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说不定一秒之后自己就会被咬!

“阎王,阎……”谭通在水中高喊着,但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很快就被水流给淹没,直到洞穴被灌满,他们顺着水位上升到洞穴顶端的时候,水流中心的那个漩涡才逐渐消失。

阎刚在水中四下寻找着其他人,因为水流冲击了洞穴中沙尘的关系,底部的水还很浑浊,恍惚中他抓到一个人的手,立即拽着那人往上游去。

此时,整个洞穴中已经灌满了水,阎刚只得一边抓着那人一边四下寻找着水中气泡最多的地方,因为气泡最多的地方就是洞穴顶端往其中灌水的位置,也就是唯一的出入口。

阎刚终于找到那个位置,伸手去抓住上方的边缘,爬上去的同时,也吃力地将自己抓住的那人给拖拽上去,当那人的身体拖出水面的时候,阎刚欣喜地发现他抓住的不是别人,正是刑术!

可随后阎刚又被吓了一大跳,因为在刑术的腰部后方,还挂着那只鬼虫,鬼虫的腭牙死死地咬住他的腰部后方。

阎刚还发现鬼虫下半截身体,那个半人的躯体也不见了,也许是被湍急的水流给冲掉了。

阎刚拔出腰后的陨铁剑,上前去捅着那鬼虫的脑袋,捅了几下发现那鬼虫都没有任何反应,虽然怀疑那玩意儿是死了,不过依然不敢太靠近,只得用陨铁剑将鬼虫的腭牙给慢慢割下来。

随后,其他人也陆续从那个出口之中爬出来,坐在一侧回神喘气。

不一会儿,萨木川反应过来,四下看着,发现萨丰并不在,二话不说,不顾谭通的阻拦,又跳回下方的洞穴之中,上上下下好几次之后,终于将萨丰给拖拽了上来。

当萨丰被萨木川拖上来之后,一侧的肯特立即上前仔细查看着,没多久肯特便摇头道:“没有脉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他已经死了。”

肯特刚说完,萨木川一脚踹过去,将其踹到一边,抱着萨丰对他喊道:“你不是说有用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肯特无法回答,因为未知因素太多了,他只是不断地摇头,而徐有则一直盯着萨丰的尸体,看了许久,道:“你们没发现吗?萨丰的身体比之前小了一圈?”

徐有这么一说,众人才仔细看去,萨木川一眼就看出原本与自己个头差不多的萨丰,如今整个身长都至少缩短了二十公分!

萨木川跪在萨丰的跟前,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脑子中一片空白。而其他人间萨丰变成那副模样之后,注意力自然而然集中在了刑术的身上。

白仲政探了刑术的鼻息,摸了脉搏和心跳之后,抬眼对众人说:“刑术好像没事,从呼吸、心跳和脉搏看来,比之前平稳多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谭通摸了一阵,点了点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萨丰会那样,而刑术被咬,相反却好了呢?”

白仲政只是摇头,阎刚也不明所以,只是用陨铁剑挑起自己割下的那只鬼虫的一枚腭牙,放在眼前仔细看着。

与此同时,徐有和肯特的目光也集中在了那枚腭牙之上,肯特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好奇,开口道:“请问,我能……我能看一看吗?”

阎刚点头,不过在肯特上前来的那一刻,他将陨铁剑拿离开,对肯特说:“你先看看我这位兄弟到底是不是没事。”

肯特立即点头,上前查看着,确定了有正常的存活特征后,又按照阎刚的要求,将刑术后背腰部的衣服割开,看着在那里的两个被腭牙留下的血洞。

肯特凑近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摇头道:“很奇怪,从伤口来看,似乎只是一般的皮外伤,没有闻到毒素留下的异味,也没有毒素腐蚀身体组织留下的任何迹象,就像是被一般的刀具稍微刺了一下,这太奇怪了。”

阎刚点点头,将腭牙扔在地上,随后肯特立即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小心翼翼地拿起腭牙,坐在一旁凑近观察着。而徐有在此时,也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将那另外一枚割下来的腭牙装进口袋之中。

阎刚起身,看着眼前那个长长的,应该是通往外界的隧道洞穴,随后道:“我们轮流背着刑术往外走,抓紧时间,天快黑了,而且我们的装备也基本上没了,出去还得想办法生火把衣服烤干,走吧。”

说着,阎刚第一个背起刑术,而萨木川则是背起萨丰,与其他人一起,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外走着。

近半小时之后,他们终于走到了洞穴的尽头,随后发现洞穴的尽头却是在一个瀑布之中,下方十来米的地方是一处水潭,水潭连接着一条小河,小河着绵延在山中的丛林之中,隔着瀑布的缝隙望去,根本不知道丛林的另外一头是什么地方。

同时,众人也发现,在洞口立着一座古怪的水车,水车下方的洞穴两侧洞壁下方有两道水沟,如果没有推测错误的话,先前灌入洞穴中的水,就来自于眼前的这个瀑布。

就在阎刚准备先行跳下去试一试那水潭深浅的时候,萨木川放下萨丰,从瀑布缝隙中指着左侧的一座高山:“那座山峰顶端像是花朵的山叫赛花山,你们下去之后,穿过丛林朝着西面走,朝着太阳落山的位置,差不多走上七八个小时,就能看到一座苗族的村落,那里的人会帮助你们的。”

谭通听萨木川这么一说,上前道:“你要干什么?”

萨木川抱起萨丰,先行将萨丰扔下水潭,这才淡淡道:“我要带表弟的尸体回去,按照家乡的仪式安葬,然后我会在湘西呆一段时间,等表弟的葬礼结束,我才会回去,再见。”

说着,萨木川也不管谭通的劝阻,直接跳了下去,随后在水潭中捞起萨丰的尸体,用藤条绑在身上,一个人走进了丛林之中,朝着赛花山的方向走去。

……

一星期后,郑苍穹出现在了哈尔滨那个特殊看守所的门口,他直言对哨兵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声称自己要见陈泰东。虽然门口的哨兵一再说明这里没有陈泰东这个人,但郑苍穹只是站在那,每隔上几秒就重复一遍那句:“麻烦您,我要见陈泰东。”

哨兵很是无奈,只得转身进了岗亭拿起电话请示了傅茗伟。

坐在监控室中的傅茗伟看着门口的摄像头画面,看着正仰头看着监控头的郑苍穹,很是不解,不明白这个神秘的老头儿为什么会突然到来。

寻思片刻,傅茗伟拿起电话对哨兵交代道:“按照正常程序做访客登记之后,再放他进来。”

二十分钟后,哨兵将郑苍穹带进了看守所的会客厅之中,傅茗伟早已等待在那,不过他脱下警服,换了一身便装,也许这样会让郑苍穹对他的态度会稍微有所转变,至少在视觉是这样。

可惜,郑苍穹走进会客厅之后,背着手环视了一圈,冷冷道:“请问,陈泰东在哪里?我是来见陈泰东的。”

傅茗伟上前伸出手去:“您好,我叫傅茗伟,是这里的负责人。”

郑苍穹虽然礼貌的与傅茗伟握手,但依然还是问:“傅警官,我要见的是陈泰东。”

傅茗伟见郑苍穹依然坚持,只得道:“稍微。”

傅茗伟转身离开,郑苍穹走到窗口,朝着外面,巧合的是,站在窗口的他,却能看到在操场上分头散步的盛丰和璩瞳,两人都各自在两名狱警的陪伴下,在操场上散步,确切的说盛丰是在散步,而璩瞳是在小跑锻炼身体。

“我知道你迟早会来,所以我没走。”陈泰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郑苍穹微微侧头,只是笑了笑。

陈泰东手中还端着一个茶海,上面摆着茶壶、茶杯等物件。他将茶海放下后,开始插上电水壶烧水,重新摆放着杯子,同时道:“你其实见我是假,来找璩瞳和盛丰是真。”

“不。”郑苍穹摇头,“我是来找你的,有一事相求。”

陈泰东拿着杯子的手停住了,抬眼看着已经转身的郑苍穹:“东北第一朝奉会有事求我?”

郑苍穹平静地说:“我没说笑,关外佛,我真的是有事相求。”

陈泰东点头:“好,不管是什么事,我先答应你。”

郑苍穹坐下:“你变了。”

陈泰东一笑:“我老了。”

郑苍穹也笑了:“人家是穷则思变,你是老则思变?”

“差不多吧。”陈泰东将茶叶小心翼翼放进茶壶之中,“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了奇门的事情吧?”

郑苍穹道:“是,我徒弟他们从湘西回来之后,带回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奇门的线索,也就是当年刑仁举留在甲厝殿玉窟之中的那块玉璧,被凡孟拿走了。但我认为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

“库斯科公司。”陈泰东抢先一步接下了郑苍穹要说的话,“这家公司才是重点。”

郑苍穹点头道:“对,库斯科公司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不清楚,但现在很清楚的是,他们对奇门也有很兴趣,似乎兴趣极大,我不想咱们中国人的东西落在那些死老外手中,所以,我希望你我联手。”

陈泰东道:“这是好事,正义之举,我同意,先前我也说了,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的计划是什么?”

此时水开了,郑苍穹看着电水壶,并没有马上回答,等着陈泰东倒水洗茶泡茶后,他才道:“我先要见盛丰和璩瞳一面,你可以在场,然后我会离开哈尔滨。”

陈泰东皱眉:“离开?你为什么要离开?”

郑苍穹低头看着茶海道:“有些事情,必须我亲自去解决,如果我能解决得好,也许就不需要我徒弟刑术再出面了。”

陈泰东疑惑地看着郑苍穹,对他这番模棱两可的话完全不解,但他清楚郑苍穹的脾气,只是点了点头。

“那咱们先去见那两个老东西吧。”陈泰东说着要起身,被郑苍穹制止。

郑苍穹看着茶壶道:“茶要趁热喝。”

说着,郑苍穹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举起杯子道:“这一杯,咱们还是先敬那些已经死去和即将要死去人的吧。”

郑苍穹说罢,将那杯茶水小心翼翼倒在了地上。

第四十五章九老之罪

圳阳优抚医院的地下室中,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刑术刚刚清醒过来。

当他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时候,很是惊讶,惊讶之余脑子中突然一片空白,就如同是记忆被什么东西瞬间夺走了一样,随后晕眩感不断袭来,他又倒了回去,看着天花板在高速旋转着。

紧接着,疼痛感袭来,他的双眼瞪大,抬起双手抱着脑袋,发出嘶声裂肺的惨叫。

闻声赶来的阎刚和谭通两人压住他,不让他用头去撞墙伤害自己,同时招呼门口的廖洪美去找刑国栋前来。

正端着鲜菌汤的廖洪美放下汤碗,转身就朝着楼上跑去,飞快将刑国栋和其他几名医生护士带了下来。

床上的刑术已经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嘴角的口水不断淌下,断断续续说着类似“杀了我”之类的话。刑国栋在与其他医生查看了之后,立即给他注射了一针镇静剂,让他缓解下来再睡一觉。

镇静剂打进刑术体内的那瞬间,他感觉到一股清凉钻入身体,紧接着疼痛感逐渐又变回了先前的那种眩晕感,只不过这次更恍惚,更缥缈,有一种灵魂脱体,浮在半空中,俯瞰整个优抚医院的感觉。

刑术闭眼睡着之后,谭通立即问:“邢院长,他到底是……”

刑国栋回头看了一眼其他几名医生,那几个医生知趣离开,随后刑国栋才道:“我也找了我以前的同学,还有同学介绍的医生来,各种办法都想尽了,就是找不出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血也化验了,大小便也化验了,在伤口周围切下的组织也进行了化验,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他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我们也不知道。”

阎刚叹气道:“我们回来两天了,两天内,他每天都会醒来一次,每次醒来的都是这样,要用脑袋去撞墙,我担心他是不是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

刑国栋摇头:“现在还判断不出来,但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镇静剂不能再注射了,就算我控制好了剂量,但那东西长期注射,不仅会有成瘾性,还会产生急性中毒,导致中枢麻痹致死,还会有其他的并发症,所以,绑着他吧,咱们轮班看着,只有一个字,熬。”

刑国栋看着床上的刑术,一脸的愁容和无奈。

看守所的操场上,郑苍穹和陈泰东站在璩瞳与盛丰的跟前,四人对视着,除了盛丰之外,其他三人都带着浅浅的笑容,这种笑容在盛丰眼中就是胜利者的嘲笑。

“你们已经赢了,胜者为王。”盛丰冷冷道,“赢了的人,光是嘲笑输家还不够,还想践踏我的一切,对吧?”

郑苍穹昂头看着盛丰:“谁也没有和你玩这个游戏,是你把我们强拉进来的,你高估了自己和库斯科公司。”

盛丰道:“原来你是想从我口中知道库斯科公司的事情,我所知道的都告诉给了警察,我现在能做的仅仅只是复述一遍。”

郑苍穹闭眼:“盛丰,你知道连九棋这个人吗?”

盛丰摇头:“不认识,是谁?”

璩瞳也是疑惑地看着郑苍穹,因为他从小时候开始基本上都生活在地下,所以对上面的人和事基本上都是一无所知,反倒是陈泰东一愣。

郑苍穹再问:“你真的不认识连九棋?”

盛丰道:“事已至此,我干嘛要隐瞒?”

郑苍穹点头:“好,我信你,最后一个条件,你给我个信物,让我带出去,这样一来,在冰岛的铁粤华就能帮助我。”

盛丰皱眉:“郑苍穹,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对付库斯科公司吧?那不仅仅是个国际寻宝公司,那也是个武装集团!”

“和你无关。”郑苍穹冷冷道,“就问你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盛丰寻思一会儿,才道:“我在沈阳的xx银行中留了一件东西……”

紧接着,盛丰告知郑苍穹银行保险柜的名字和密码,随后又道:“我得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和库斯科公司作对,你们赢不了的。”

“谢谢。”郑苍穹说完转身离开,“永别了,盛门主,希望你下辈子做个好人。”

陈泰东深吸一口气,朝着盛丰和璩瞳点点头,转身追上郑苍穹,追上之后,陈泰东只是追问道:“郑师傅,你为什么要问一个已经死了几十年的人?”

郑苍穹停下脚步道:“很简单,因为我觉得他没死。”

陈泰东站在郑苍穹跟前,直视他的双眼:“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他死的时候,我们都在场!也是我们合力挖坑将他的尸体埋葬的!”

郑苍穹只是问:“陈泰东,你可以离开这里吗?”

“当然可以,我现在是自由身。”陈泰东说完,立即问,“你想干什么?”

郑苍穹道:“那就跟我来。”

陈泰东立即问:“去哪儿?”

郑苍穹道:“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陈泰东向傅茗伟“汇报”并得到许可之后,跟着郑苍穹离开看守所,出门就上了一辆早就等待在那的出租车,随后疾驰而去。

傅茗伟在监控室中看着,一侧的吴志南问:“要不要叫人跟上去?”

“我去!”董国衔自告奋勇道。

傅茗伟摇头:“不用,有些事情,咱们不能越界。”

董国衔皱眉:“越界?我们是警察!”

傅茗伟抬眼看着他:“他们是嫌疑人还是罪犯?”

董国衔不语,站在一侧寻思着。

吴志南问:“其实我觉得国衔说得有道理,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情如果提早发现,就能提早防止。”

傅茗伟看着吴志南,问:“现在我们发现库斯科公司不对劲,能提早防止吗?”

吴志南不语,寻思许久的董国衔上前道:“傅队,我申请调走。”

傅茗伟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向监控画面:“你写好报告,我就签字!”

原本董国衔是一番气话,没想到傅茗伟竟是这种反应,他站在那愣了半天,随后说了声“好”之后,推门离开。

等董国衔走后,吴志南立即道:“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我们是警察,不是保姆,我们所在的部门也不是托儿所,从潘峰案一路过来,咱们在案件上一直都处于被动,要想扭转这种局面,就必须转变自己的思想,我们以前总是拿警察的思维来思考,那是错的。”傅茗伟看着吴志南,“我们要对付这些人,没有一个笨蛋,在那个行当中的罪犯,不仅聪明,还有着极其丰富的社会经验和所谓的江湖经验,要抓一只狼,靠猎人和猎犬是不够的,应该拉拢另外一只狼来抓,因为人是人,狼是狼,熟悉狼的只能是狼。”

吴志南道:“你的意思是,咱们还是要靠陈泰东这类愿意合作的人?”

傅茗伟点头:“我们去培训都来不及了,这一行当吃的是经验饭,我们如今一路吃亏过来,总结了一部分经验,但是完全不够,不仅是陈泰东,更重要的是争取刑术,这个案子完结之后,不知道上级又会怎么安排,我得休息两天了。”

傅茗伟说完起身来,道了个“辛苦”之后,转身穿着便服便离开了。

吴志南站在那,看着监控中的璩瞳和盛丰,脑子里面依然是一团浆糊。

另外一边,郑苍穹和陈泰东已经下了出租车,然后转乘公交车,再乘坐地铁,随后再做出租,翻来覆去数次之后,两人来到了哈大高速口上。

陈泰东知道,郑苍穹这是怕警察跟踪,所以故意绕着无数个圈子,但是当他看到停靠在路边的一辆suv,还有坐在suv里的一个女性时,还没有走过去的他,下意识问郑苍穹:“开车的那个,该不会是马菲吧?”

郑苍穹只是点了下头,径直上前,开车门上车。

陈泰东迟疑了下,也上了车,上车后陈泰东与马菲简单客套了两句之后,马菲直接开车上了高速,朝着大庆方向径直开去。

车上了高速的那一刻,陈泰东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他猛然间意识到郑苍穹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了,他立即一把抓住前面的郑苍穹的座椅。

郑苍穹微微侧头看着他,用眼神回答他的疑问——是的,你猜对了。

陈泰东额前的汗水滴落下来,他紧张地看着马菲,从马菲略带疑惑的表情可以看出,马菲应该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但是郑苍穹应该是非常信任马菲,否则的话,不会带马菲一同前往那个他们深藏了几十年秘密的地方。

陈泰东坐在高速行驶的汽车当中,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天晚上——他们一行10人坐着一辆卡车,朝着紧邻大庆的杜尔伯特草原驶去,这10个人当中,除了陈泰东与郑苍穹之外,还有郑苍穹现在正在寻找的那个叫连九棋的年轻人。

那是哪一年?1978年?应该是在中美建交之后,那就应该是1979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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