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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门之庄家四奶奶-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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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其道:“怎会呢,我不过是在屯米的事情上做过一点功夫罢了,他何至于斯?”二少爷摇头:“嘿,这你不知道了吧,他当初屯米那都是花了大价钱的,他自己原本又不是做米行生意的,所以他的米都是花了高价买回来的,里面投进了他全部血本,还借了不少,结果吧,还没来得及赚钱,就被一个充公全部打水漂了,你说惨不惨?他呀,如今四处借的债都还不了,他那药材行都没法开张了。”

陆小其一听是这么回事,便道:“这可怨不得别人,只怪他自己太急功近利,再说了。他陷害我们庄家的事儿做得可不地道,上次害得我们庄家差点就此垮了,所以他现在这样,说到底也是报应。”她说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和我们庄家有什么仇怨来着?为何三番五次对庄家下那样的狠手?”

二少爷也是不甚了解:“这我也不明白了,按道理说,我们庄家也没有和他结什么仇怨呀。”

两人又说了一会,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陆小其万万没想到的是,过得一段时日,就有一个让她十分意外的人为了赵五爷的事来找她了。

那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来到了庄家求见陆小其,她说她是赵明氏,问她甚么事又不肯说,只说一定要亲自面见陆小其。小铜来禀报的时候,陆小其心里就有些疑惑:什么,赵明氏?她从来就没听说过此人。但对方既然坚持要见她,她也就出去见了。

陆小其进到厅里的时候,见这赵明氏衣着很朴素,身上只是一袭淡蓝色衣裙,但看上去却很是秀丽婉约,加上人又清瘦清瘦的。颇有一股空谷幽兰般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便要另眼相看。

她见到陆小其过来,先款款行了一礼:“妾身赵明氏,见过四少奶奶。”陆小其还礼:“赵夫人请坐。”那赵明氏十分端庄地坐下,然后微笑着道:“妾身乃赵明德赵五爷的妾室,并非赵夫人。”陆小其一听居然是赵五爷的妾室,心里便有些犯嘀咕,她这时候来找自己,会有甚么事情?

赵明氏自然知道陆小其心中疑惑,当下就开口道:“妾身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我家老爷求情,还请四少奶奶高抬贵手,能打救他一把。”陆小其一听她这句话,便冷冷道:“若是夫人是为此事前来,那便无须开口了。我庄家于赵五爷并没有甚么对不住的地方,也不甚亲厚,两家便如街头路人一般,谈何高抬贵手,又谈何打救?”

赵明氏并不着急,她缓缓道:“妾身也知道,我家老爷一向对庄家心有芥蒂,加上他为人本就任性,所以妾身虽不知晓,但只想也想得到他对庄家必定是做过一些不仁义之事,若是看在他的面上,却是没有甚么可说的,这一点妾身也是明白。”她说到这里便顿了顿:“但我此次却不是要四少奶奶看他的面上。四少奶奶,您可想知道我家老爷和庄家的旧怨?”

陆小其听她这样一说,心里倒是很想听下去。毕竟这是她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的地方:“如此,便听听也无妨。

于是拿赵明氏娓娓道来:“我家老爷和庄家的旧怨,说来也有些久远,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还没有入到老爷名下,只是待字闺中,家父乃私塾的教书先生,膝下有子女三人,我排行老2,上面是一姊姊,接下是一弟弟。姊姊长我三岁,自小生得十分好模样,又聪慧过人,颇有才情,当时几乎人见人夸,我于姊姊面前总是十分形秽的……”

陆小其听到这里,不免对她姊姊有些好奇起来,这赵明氏看上去已然是很不错了,能教她自惭形秽的人,又该是生得何等模样?

“姊姊想法与别人总有些不同,好好的闺中不待,却偏生要去唱戏,尽管她唱得十分好,但这戏子乃是下九流。所以家父自是不同意,可姊姊却执意如此,由此还引得她自小定亲的夫家也退了亲事,家父气得当场吐血,便于她脱离了父女关系,永不许她再踏进家门一步。”

“当时我家老爷初到靖州,生意还未做成,他一见我姊姊之下便惊为天人,从此便对姊姊痴心不改,每逢她上台,他必要去捧场。姊姊虽然并不厌憎他。但对他也十分冷淡。后来,姊姊便结识了你家公爹,庄老爷。庄老爷当时不过三十余,人又生得风流倜傥,且素来洁身自好,不喜沾花惹草之事,我家姊姊虽然唱戏,也是一样十分自律,所以两人相见之下便不由惺惺相惜,终于不顾一切走到了一起。”

陆小其听到这里,便不由想到了四少爷的亲生母亲红凤:“哦,敢问赵夫人,你姊姊可有艺名?”赵明氏又笑了一笑:“四少奶奶冰雪聪明,想来也是猜到了,我家姊姊艺名便是红凤。”

陆小其一听果然,心里一时就有些理不清这关系了,红凤的妹妹居然嫁给了赵五爷,可赵五爷却一直想害庄家……这其中的旧怨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呢?

赵明氏又接着往下说去:“姊姊不在意名分地跟了庄老爷,我家老爷自是心中难过非常,但他自知与庄老爷无法相提并论,所以也就只能认命了,从此后并不纠缠姊姊。姊姊那些年和庄家老爷恩爱非常,但她性子倔,家父不认她,她便当真不回家,她那里知道,后来家父突然犯了重症,无法再教书养家,我们一家从此便穷困潦倒,无以度日,我本想去找姊姊,但奈何家父乃读书人,最重气节,所以宁死也不许我去找她。就在这时,我家老爷知道了这件事,他由于对姊姊的一片痴心,便对我们一家悉心照顾。不但负责了我们一家的生活着落,还时常来嘘寒问暖,便如同自己的家人一般亲厚。”

陆小其心道,看不出来,赵五爷居然也有这样痴心和做好人的时候,从来在她眼中,这赵五爷只是个手段下作狠毒的小人而已,哪里会想到他也有这般叫人唏嘘的一面?

“家父最后终是不治,临终时将我许给老爷,老爷原本并不大答应,他心中只对姊姊痴心一片,再也容不下他人,所以从未兴过娶妻的念头。但当时家父乃是临终托付,他若是不受家父便无法瞑目,他只好先假意答应了,后来却跟我说,他心中的妻子便只我姊姊一人,他日为祖宗传宗接代,也只能娶一妾室。我虽是清白人家的女子,不至于做人妾室,但感于他对我们一家多年的恩德,所以便执意要入他的门,甘当妾室。之后老爷便娶了我,从此也并未再纳他人,到如今老爷身边也只有我一人。”

陆小其听到这里,不由对赵五爷又有了一些改观,他之前的生意也做得不小了,但到如今仍然只有赵明氏一人,确是难得啊。

“老爷向来待我也很好,我们原本便一直安安静静地过下去了,不想突有一日,老爷闻得姊姊身亡,当场便昏死过去。他又听人说庄家的正室夫人十分厉害,手里边毒害过无数妾室,所以人人都说姊姊也是死于她收。老爷也觉得定是如此,他气恨庄老爷没有照顾好姊姊,让她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所以从此对庄家恨之入骨,时刻想着要报复庄家,只是前些年庄老爷在世时他无从下手……”

原来如此,陆小其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赵五爷之所以如此憎恨庄家,原来却有这样一段渊源,他这般行事虽然是心胸狭窄了一些,但到底还是因着一个情字,让人无法再像以前那般恨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噩耗

第一百七十六章 噩耗

赵明氏说完这些。却还有一事让陆小其吃惊:“其实,姊姊临终时我见过她一面,她那时才肯嘴软,说一直都很想念家里人,当时我们姐弟三人抱头痛哭……她知道家里境况不大好,又把自己的银子都留给了弟弟,弟弟心里也一直是记着她的好的,所以知道她家君云没了,庄老爷想为她收养一个孙子继承香火时,弟弟便抱了自己的小儿子给了庄老爷。”

陆小其在无比惊讶的同时,总算明白了,为何小召召会长得象四少爷,为何庄老爷从来没有交给她召召的契纸,为何赵五爷对召召的情况知道得那般清楚,还叫人来闹事,原来那孩子竟是红凤弟弟的儿子。

赵明氏说到这里,就站起来,对陆小其深深一礼:“四少奶奶,我此次前来便是求您能买下我家老爷的药材行,这里边我弟弟也是有份子的,您就看在召召和我姊姊的面上。打救一把好么?”

这赵明氏既是红凤的妹妹,那便是四少爷的姨母,自然也是她的长辈,所以如今陆小其可不敢受她的礼了,忙站起来扶住了她:“赵夫人,怎么说您都是长辈,不必这样多礼。”她扶住赵明氏坐了之后,便问道:“是了,你刚才赵五爷的药材行要卖么?我倒是才听说。”

赵明氏点点头:“如今我家老爷折腾了一场,饱受挫败,也是心灰意冷,这前因后事想起来,觉着自己也是太过狭隘了,于是便生了退意,不想再与庄家作对,只想把药材行卖了,还了债回老家踏踏实实做营生去。哎,只是这药材行一时却无人肯买,所以妾身此次前来便是求您能够买下我家的药材行,这样我们就能还了债务回去。”

陆小其叹息道:“好,我买下来就是,大家说到底都不是外人,以前的事便不提了,如今我也望着你们能好过些。”她这样快的答应了,一是因为买下赵五爷的药材行于她并非坏事,二是看在两家渊源的份上,能帮人处且帮人。

过得几日。陆小其果真便盘下了赵五爷的药材行,价格很是合理,大家都很满意。这中间赵五爷一直在家休养,和她接触办手续的人都是赵明氏的弟弟,陆小其对他十分客气,但两人从来没有提起过召召和红凤。在这里陆小其也有她的一番私心,召召将来就是她的儿子,自然不能让他知道亲生爹娘是谁,所以对方既不提,她自然就更加不说了。至于红凤那一层的关系,更是无从说起,四少爷庄君云名义上可是正室庄夫人的儿子。

日后,明家若没有很大的困难,她是不会和他们来往的,好在明氏姐弟看起来也是十分知道本分的人,到目前为止,没有做出任何一个让她觉得不舒服的举动来,自赵明氏那日说明原由后,他们便再没有说起这些事,对她的态度虽友善,但并不会走得太近。

数月后。初春,天气转暖,此时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十分舒服,而陆小其一直坐在这阳光下,焦点虚无地看着前面的花草,呆呆地坐了好久。

一旁的小铜在心里叹息道:哎,奶奶又想周先生了。

这数月来,陆小其手下的生意都十分顺利,金铺,酒楼,还有庄家的生意都蒸蒸日上自不说,就是从赵五爷那里盘下的药材行也做得很好,她还特地问三少爷要了孟青过来打理,这小子果然不负她的重望,将个药材行打理得有声有色。

外人都道这一家人开两家药材行有些奇怪,那不是和自己家作对头么?其实,这每一行都不可能垄断了,对手总是要存在的,但若是有一家同行的兄弟旗号,良性竞争的同时还能互相照应,互惠互利,其中妙处却不足为外人道了。

所以对于陆小其接手赵五爷的药材行这件事,除了二少爷嘟嚷了几句,庄家其他人并没有任何意见。

生意顺趟,家里也没有甚么事情发生,陆家那边也是顺顺当当的,如今要说陆小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那便只有周度了。数月过去。传来的军报虽然是胜多败少,但叛军却不是那么容易就歼灭的,而战争只要一日未结束,身为将士的性命,都还是未能保证。

陆小其正自发着呆,突然外面的下人过来报:“四少奶奶,外头有位南边来的军爷说要找你。”陆小其一听好生奇怪,军爷?肯定不是周度,他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地来这里找她?他就是捎信给她,也必定是托一些并不显眼的人过来,怎会穿着军衣等她?

奇怪归奇怪,德纳陆小其还是出去了。

她来到大门口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位风尘仆仆军士装扮的人在等她,那人想是认得她,一见她出来就上前抱拳道:“见过四少夫人。”陆小其仔细打量,也认出了他,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儿,但却可以确定他以前便是周度身边的亲随士兵。

这一认清,陆小其突然便觉着有些说不出来的担心,周度的亲随怎么会到这里来找自己?

她正自这样想着,那士兵已经拿出一个包袱:“我此趟过来办点事,明守备便顺便让我将这些东西带来交给四少夫人,请收下。”陆小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接过了,也不急着看,却装作十分随意地笑着问道:“谢过这位小哥。对了,前面战事如何,你家周副将周大人可还好?我记得你以前是他帐下的对吧?”

那士兵一听问起周度,脸色就沉重了,他摇摇头:“哎,周大人他,他已经为国捐躯了。”

什么?为国捐躯?陆小其一时竟有些不能理解这四个字原本十分明确的含义了,半晌后,她又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我说的是周副将。周度周大人,你说的不会是他吧?”

那军士道:“没错,确实是他,这事怎么会错?以前我一直是跟着他的,他如今不在了,我才改为跟着明守备的。哎,也难怪得四少夫人不肯相信,他确实是好本事来的,我们当初跟着他,没有个不心服口服的,可战场上刀枪无眼,他便也……。”

这军士说得这样清楚,陆小其想骗自己听错了都不可能,一时间,她脑中轰地一下,似乎天地间突然颠倒旋转起来,而她的身子便在其中摇摇欲坠。

一旁的小铜也听见了军士的话,她在无比震惊的同时,便看见自家奶奶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了,她急忙上前扶了:“奶奶,奶奶!”

陆小其不知道那军士后来又说了甚么,也不知道他甚么时候走的,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门前到底站了多久,她只记得听到了小铜很是受到惊吓的声音:“奶奶,奶奶,你怎么了,你说说话,你说说话呀,你可别吓我……。”

陆小其就在这时恢复了些知觉,此刻的她有点麻木,有点空荡,完全不知道自己处于何种状态,她似乎看不到旁边的小铜一般,梦游般转身往回走去,嘴里喃喃地说着两个字:“没事,没事……”她走上台阶的时候。也是直愣愣有些僵直地走过去,完全没有要抬高脚步的意识,结果差点摔倒。

小铜紧紧地扶着她:“奶奶,小心。”见陆小其自己能走动了,小铜心里的惊怕少了两分,但到底是不放心:“奶奶,你,你没事吧?”陆小其似是回小铜:“没事。”然后就由着她扶着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迎面就碰到一个小管事,人家跟她见礼:“四少奶奶出去了?”她的眼神并不看别人,嘴里却回了一句同样的话:“没事。”小管事愣了一楞,不明白陆小其甚么意思,等陆小其走过后,他纳闷地摸了一下头:这四少奶奶怎么突然跟他说没事?

后面,小铜也陆小其耳边提醒道:“奶奶,人家问您好呢,你怎么说没事?”结果陆小其还是答道:“没事。”

结果这一路进去,不管是别人跟她见礼,就是小铜跟她说甚么,她一律还是回道:“没事。”

这境况看得小铜好不担心,奶奶表面上看着是好端端地,也会应人,但她无论跟谁都回“没事”,这明显就是不妥。

陆小其回到院子后,就直愣愣地回到了她的房里,这大白天的,她不知怎的就上床睡了,小铜想着她睡一觉可能会好些,就有着她睡去了。

陆小其这一觉睡得很是漫长,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正午才起身,这期间小铜也不敢打扰她,只是守在边上一刻也不敢走开。

小铜虽然年岁小,但她十分清楚周先生在自己奶奶心目中的位置,奶奶平日里都十分沉稳,但遇着周先生的事便会变得很不一样了,她去过外面那宅子几次,看见过自己奶奶在周先生面前,就如同一个不晓事的姑娘一般,而周先生看着她的眼光,也是十分溺爱包容的。

她第一次见到这情形的时候还很奇怪,但后来见多了,便不觉得有甚么了。人家都说当一个女子碰到她喜欢的男子时,便会变得和平日不同起来,想来奶奶也是如此吧。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反常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反常

陆小其醒来之后。缓缓坐起身:“现在什么时辰了?”她看上去很安静,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样子,也没有丝毫的难过,就如同每日早上起床一般无异。

小铜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奶奶,差不多午时了。”陆小其皱了皱眉:“都午时了么?今儿个怎么睡得这样沉?你也不叫一声我?”小铜不知道怎么说,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奶奶,那不是因为……不是见你睡得很香嘛,所以奴婢不敢打扰。”陆小其挥挥手:“算了,好在今儿个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往日可要记得叫醒我才是。过来吧,帮我梳头。”

待梳洗打扮完毕之后,陆小其似乎突然想到一事:“对了,昨日周先生不是叫人拿了个包袱给我?拿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小铜很想说那个不是周度派人送的,而是明月,但她此刻哪敢捡着没开的水壶来提,只是麻利地拿了包袱过来:“奶奶,在这里呢。”

陆小其打开包袱,把里边的东西都一件件捡出来看了,一封信,一把铜制外鞘的匕首,一套砚台。还有一个小小的木头雕像,另外就是几件旧衣物,全部就是这些。

陆小其一边看一边微笑着:“这周度也是的,什么不好送,送这些给我做什么?她说着伸手拿了木头雕像看了看:“难得他还有这样闲工夫。”小铜很郁闷,周度都死了,她说起他怎么还有这般好心情?但她想自己个奶奶可能是想开了,或者强颜欢笑,所以还是在旁边附和道道:“是呢,这刻的是奶奶吧?看着很像呢。”陆小其闻言把那木头雕像又仔细地看了一番,嘴里笑眯眯道:“是么?”

她把这些东西都看完了,才拿起那封信,却并不拆开,只是对小铜看了看,小铜立刻识趣地走了出去——每次奶奶看周先生的信时,都不让旁人在场的。不过小丫头很是郁闷,不是说周先生已经死了么……怎么还有他的信?而且那信上的字迹她也认得,分明就是周度写的。而且奶奶今日还这般笑吟吟的,难道,难道他真个没事,昨儿那军爷是瞎说的?可也不对呀,那军爷明明是很认真地说的,谁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小铜证站在门外正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就听到里边传来“哗啦”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打翻了,接着又是“噗通”一下,有什么东西重重地跌露在地上了。小铜往屋里一看。立刻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去:“奶奶,奶奶!”

只见陆小其脸色青白,双目紧闭倒在地上,她身边飘落着一张信纸,上面的字小铜看得清清楚楚:静儿,你若收到此信,那便是我以不在人世了,你莫要难过……小铜看得心中十分难过,原来,这竟然是一封遗书,奶奶定是看到这个,又受不了刺激晕过去了。

小铜难过之中急忙着人去请了大夫,听见是四少奶奶不好,那去的下人也跑得飞快,丝毫不敢怠慢。

大夫是相熟常来的大夫,他想必也是撂下手头所有事情立刻就过来了,所以来得很快。他来了之后仔细把脉查看过了,然后就开始银针施灸,片刻后,陆小其缓缓醒了过来。她醒来后就扶着头,微微皱眉:“不知怎的,头有些儿痛。”

大夫笑道:“不打紧的,待我再开几服药吃了就没事了。”陆小其这时才注意到大夫:“啊,原来大夫也来了,真是劳烦你了,我刚才似乎有些头晕,后来就甚么都不知道了,这到底是甚么病?怎会无端端地就这样了?”大夫道:“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悲喜太过,气机絮乱所致,日后只要好好休养,莫要再受甚么刺激就可以了。”

陆小其有些不甚明了:“是么?悲喜太过?没有啊,哪有什么让我激动的事呢?”她说着又望向小铜:“小铜,你说是吧?”大夫只以为她是不愿意说,也就十分识趣地符合着打圆场:“啊,那想是一时作风偶发,也不打紧的。”

一旁的小铜心里却若有所思。

大夫走后,陆小其就问小铜:“是了,昨儿周先生叫人来见我,是不是送了甚么东西给我?”小铜犹豫了一下,谨慎地回答:“奶奶记不清了么?”陆小其又扶着头:“是啊,这头晕乎乎的,只是不记得事情一般。”

小铜想了想,就承认了:“是呢,是送了一个包袱。”陆小其点点头:“我也是太忙了,昨儿个送的,道如今都没顾着看,你快拿过来让我瞧瞧是甚么。”

她明明已经看过了。如今怎么又忘了?小铜嘴里应了一声,就慢吞吞转身去拿那包袱,她拿的时候,心下一动,就将里面那封信摸出来飞快地藏如了袖中,这才转身拿了过去:“奶奶,您看。”

陆小其好像上一次一样,又一件一件地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仔细看,看到那个木头雕像的时候,还笑着说:“是了,周度说这个刻的是我,你看像不像?”小铜道:“象,果然是刻的奶奶。”陆小其抿嘴笑着,把那雕像翻来覆去地又看了一遍,这才收了起来,又将包袱原样扎好了,递给小铜:“你帮我把这包袱收在衣柜的最上面一层,等周先生将来回来时,我还要拿给他呢。”

小铜原先还只是怀疑,但此时心里却更加笃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每次奶奶醒来,就会忘了周先生已经不在人世的事情。小丫头虽然不明白为甚么会这样,但有一点她心里是清楚的。那就是如果奶奶知道了那消息,只怕又要再次晕过去,所以她决定不说破此事,就让奶奶以为周先生还在好了。她刚才之所以收起那封信,也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当时她还不敢太过肯定罢了。

小铜放好包袱,陆小其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那里面怎么没有信?我记得应该有一封信才是。”小铜紧紧地抓拢了袖口,生怕里面的信不合时宜地掉出来:“怎么会呢?里边明明是没有信的。再说了,奶奶不是第一次看么?怎么会记得里边有封信呢?”陆小其一听也笑了起来:“也对。你看我这脑袋,有些糊涂了。”

之后陆小其就照常起身。如同往日那般没有审美区别,小铜跟在后面,松了一口气。

陆小其吃完饭,孟青就过来了。他如今掌管着赵五爷的药材行,需要经常过来向她请示或者禀报。这本是寻常事,但陆小其一见他,竟然又是惊喜,又是慌乱的模样:“你,你怎么来了?”

孟青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她这话,他是常来的呀,这事庄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的,四少奶奶怎么突然这个样子说话?他一时语塞,只能道:“奶奶,我来跟你说件事,就是铺子里……”他一句话没说完,陆小其就已经咳嗽了一声:“你等等。”

她说着就让身边的几个丫头下去了:“你们都下去。”

丫头们都下去了,只有小铜慢吞吞地走着,到门口的时候也没有走远。她不是八卦想偷听什么,平日陆小其叫人走开的时候她决计是不会偷听的,但如今奶奶有些反常,她才不敢走远了。

里边,陆小其对孟青急急道:“你来可有甚么急事么?”孟青道:“也不算很急……”陆小其再次打断了他的话:“那你就先回去,我稍后立刻就过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让人瞧见了总是不好。”

孟青郁闷得很了,四少奶奶叫他回去跟他说话?回哪里去?到铺子上去么?为甚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甚么叫做让人瞧见了不好?往日不是也这样么?今儿怎么就不行了?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好呢?

尽管他心里纳闷之极,但四少奶奶既然这样吩咐了,那一定有她的道理吧?他当下也就没有再说下去,抱了抱拳就出去了。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陆小其还在里面小声吩咐:“出去的时候小心些。”弄得他更加费解,他也没开罪甚么人,有什么可小心的呢?

他走之后,陆小其立刻就叫道:“小铜,小铜!”

小铜应声进来了:“甚么事?奶奶?”陆小其低声道:“你瞧,周度竟然到这里来找我,肯定是有事,你快点出去准备一辆马车。我要立刻过去。”

小铜张大了嘴巴,震惊之余又有些了然,难怪得奶奶刚才见到孟青的样子有点怪怪的,感情她是把孟青错认成了周度?

可要真是这样的话,奶奶的神智是不是有些不大好了?如果说她之前忘记了周先生不在人世的事情还只能说记性不好的话,那么现在认错人就显得有些严重了。孟青和周度象是象,但随便一个人都能区分出来的呀,周先生脸上的刀疤那么显眼,而且肤色也比孟青要黑些,又比孟青大着好几岁呢,怎么会认错了呢?

陆小其见她愣在那里,就催促道:“发什么呆呢,还不快去?”

小铜无法,只好走了出去:“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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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失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失忆

小铜在外面走了一圈之后又回来了:“奶奶。奶奶,您不用出去了,刚才我见着周先生了,他突然有些紧急事情要走,所以就让我告诉你一声,让你等他下次再来。”

陆小其正在乱忙地打扮着,听了小铜的话那手就好生失望地停住了:“是么?他当真走了?那他有没有说下次甚么时候来?”小铜早就想好了措词:“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他也没说,估计得等到有空才能来吧。”陆小其有点难过:“哎,早知道刚才便听听他摇说甚么。”小铜安慰道:“哦,这他说过了,其实他过来就是看看你,没有其他甚么事。”

看见陆小其点头,小铜松了一口气,这次总算糊弄过去了,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可怎么会,但愿奶奶能早日好起来。

陆小其叹了一会气,又道:“是了,左右无事,你便陪我出去各处柜号上看看吧。”小铜一听就有些担心:“这,时辰也不是很早了。不如明儿早点才去?”陆小其却坚持道:“还是今儿去吧。”

陆小其一路过去,在其他柜号都表现得很正常,并没有一点神智糊涂的样子,这让小铜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看来只要不是关于周先生的事情,奶奶一律都清醒着呢,那她日后只往死里捂住那件事就是。

最后往孟青那家药材行去的时候,小铜一路上还是忍不住担心,不知道奶奶待会一见和周度那么像的孟青,是不是又会失常了?

果然,陆小其一走进去,看见孟青,就有些楞:“啊,您怎么……”小铜急忙在她耳边提醒道:“奶奶,这个不是周先生,是孟青。”陆小其这才“哦”了一声,神情罕见的迷惑:“是吗,是孟青?”

孟青只道陆小其是真的过来这边跟他说话了,他还惦记着她说过不方便说话的事情,所以就请了她进去内堂:“奶奶来了?里边喝茶。”陆小其疑疑惑惑地抬步走了进去,坐在那里半天都还是皱着眉寻思着甚么。

孟青拿了茶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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