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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门之庄家四奶奶-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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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两人连扶带拉弄了进去。

等庄君堂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衣服出来,整个人已经清醒得很了,他出来厅里,看见董大掌柜,便皱起眉:“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吧?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如今什么都不想管,什么也不想听,请董大掌柜自行回去吧。”他说着便冷冷地一甩袖子,站在哪里再不去看董大掌柜。

董大掌柜一礼正要说话,陆小其却抢先一步道:“是我的主意,大哥要怪只管怪我,小其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庄君堂想起陆小其刚才淋自己的一盆水,心中早就不悦,但在外人面前也不好怎么恼她,只硬梆梆道:“弟妹,我知道你要说些甚么,我看你还是不要说了,说也是无用。”陆小其心中自有主意,当下便道:“大哥,你是真不想听么?那好,我走。”她说着就往外举步:“哎,可怜三哥他危在旦夕,性命难保……”

三少爷向来待人谦和,庄君堂对他这个三弟也是很看重的,如今突然听说他命在旦夕,当下吃了一惊,急忙道:“弟妹,请留步!”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矛盾

第一百一十二章 矛盾

三日后,靖州城仍然处于封闭状态。瘟疫的蔓延之势却无法阻挡。

陆小其望着窗外的天色发呆,一般瘟疫都是春夏之际发作的多,为什么今年这个时节了还会爆发瘟疫呢?莫非这天灾人祸当真是老天所控?所指之处便要降临?

她叹息了一声,转向一旁昏迷着的三少爷:就算老天故意降祸,也应该去惩罚那些恶人才是,如何让三少爷也得了瘟疫呢?他这一病危,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伤心难过,李雪魄,庄老爷,朱妈妈,小五,小铜……当然还有她自己。

朱妈妈和小五都干什么去了呢?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哎,也难怪的,这院里的人手这么少,又要煎汤又要熬药,还要打理整个院子的琐事杂务,真是不忙也不行,她就多等一会儿吧。

过了一会,床上的三少爷突然烦躁起来,他呼呼地喘着粗气,胸部剧烈地起伏着。似乎一口气上不来那样,朱妈妈和小五又不在,陆小其见他那难受得有些紫涨的面色,也顾不得怕染病了,她扯出一条手帕快速地包住了手,然后走过去给三少爷抚胸口,嘴里轻轻道:“三哥,三哥,你慢些儿,慢慢儿呼气。”

三少爷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突然一手握住了她放在他胸口的那只手,然后紧紧地握着,连同他自己的手一起按在心口,然后便再也不肯放开了。陆小其好生尴尬,却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又不忍心将手抽出来,只好任由他握着。半响,他的呼吸渐渐顺畅了些,胸口的起伏也平缓了, 陆小其便试了试想抽回手,可三少爷的手却握得更紧了,那手握得她生痛之际,嘴里还吐出一个他曾呼唤了无数次的名字:“小其……”

陆小其见他如此模样,心下也是一软,当下忍住手痛,柔声道:“三哥,我在这里。”三少爷许是听到了,他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尽管他的脸仍然是深色肿胀的,但这丝笑意却让陆小其看到了他最熟悉的模样。

从前,他总是这样微笑着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浅浅笑容,温文如斯……那样笑着的三少爷,让每个人都喜欢的三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呢?他到底熬不熬得过这一关?如果熬不过……陆小其想到这里,眼角便忍不住有些湿润,这样好的一个人,上天为什么忍心降祸于他呢?

而且,这样好的一个人,他怎么会喜欢自己呢?自己明明貌不出众才不超群,他连李雪魄那样的美人都不放在心上,为什么就会喜欢自己呢?而且……。如果不是这样一场病,她从来不知道有人是这样喜欢着她的,明明经常面对着她,可每次都只是斯斯文文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是如何藏住那一番心思的?想必一定很难受吧?可自己对此却一无所知,两人稍有亲近之嫌。她就显出尴尬和退避的模样,那一定也让他十分伤心吧?

她想起来,总觉得自己欠了他太多。自打她嫁入庄家,从头到尾一直对她那样好的人,便只有他一个,她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总是会帮她,她求他做的事,他也都全部答应了,然后做成了,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与她说,从来不彰显自己的功劳,也不说自己是如何难办到。而她,从来都只是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他的好意,从来没有想过,他为甚么会对她这样好。

如果,她说是如果,如果自己当初嫁的人是三少爷,也许……也许一切便会不同了吧?如果自己身边有这样好的一个夫君,自己便不会受这么多苦,经历那么多艰难,也不会孤身一人度过此生吧,那样的日子,该算是幸福的吧……

陆小其想到这里,急忙又喝斥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自己分明就是嫁的四少爷,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她若起了其他的念头,就是大逆不道,于世不容,将来定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三少爷。

三少爷尚且知道避嫌。一直对她保持着距离,她怎么能这样想呢?不,绝对不能这样想。

而且,就因为感激和感动,甚至是因为欣赏和喜欢,但却不是因为真心爱他,或者确定地爱他,就想要嫁给一个人,那也是对他的一种亵渎不是吗?

三少爷,他不是可以这样亵渎的人。

陆小其正一个人胡思乱想之际,后面的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低咳声,她回头一望,却看到了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庄老爷。如今靖州今日封锁着,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大约是费了许多功夫周旋才得以例外进城的吧?看他一身的风尘仆仆,满脸憔悴奔波之色,就知道他是如何的耗精费神了。

陆小其先是一惊,然后猛地用力缩回了手,急忙站起来低头叫了声:“父亲。”她站在那里,心里却十分慌张,庄老爷他,他该不会看到了什么吧?不,他不应该看到什么的。自己是背对着门口,正好挡住三少爷握住自己手的情景,所以,所以他什么都没看见对不对?

庄老爷在陆小其七上八下的心思中缓步走了进来,不过看起来他的心思并不在她身上,他从进来那眼神就一直停在床上的三少爷身上,表情是说不出的沉重。陆小其渐渐放下心来,然后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拿了旁边的一方纱布过来:“爹爹,快围上布,小心感染。”

庄老爷摇摇头:“不用了。我都老了,死是不怕的,只是老三他……。”他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便不再说了,只缓缓坐在床前,然后伸出手去摸了摸三少爷的额头:“老三,爹爹来了,你可听得到么?”

三少爷全无反应,庄老爷想是心里难过之极,阖目微摇头,那发间的银丝却晃晃地刺人眼。陆小其见状,悄悄儿无声地退了出去,庄老爷,他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些呢,依他这样的年纪,其实是不应该的。都说男人的感情最是不易外流,又最是让人不忍目睹,此刻陆小其就有种这样的感觉,明明庄老爷并未表现出太多的煽情举动,但她却已然不敢看下去了。

陆小其退到外面,呆呆立了一阵,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心思有些恍恍惚惚地,就信步往一旁走了过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又想干些什么。

等她心情平静一会之后回来,庄老爷已经不在三少爷房里,他的声音在青竹园的偏厅里响起:“你还有脸来见我?为父平日是怎样跟你说的?凡事要顾及庄家的名誉,要顾及庄家的名誉!我说了多少次了,你为何就是听不进去?”他的声音听起来显然又气又怒,显然生气得很。

这时又响起二少爷憋屈低闷的声音:“可是,如果,如果我不说,药行里的人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如果我真得了这笔银子,不是抵得了八方药材行一年的收入吗?您不是常教我们。要把握时机吗?这样的机会不是千载难逢么?又有什么不对了?再说这么干的人又不是我们八方药材行一家,城里四大药店都……”

“啪!”,一声拳头擂在桌上的重响,把二少爷的话给打断了,接着响起庄老爷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我平日里总说你不会打理生意,还当真是没有说错!你以为赚了这样的钱就能证明你的能力了么?你,你……。说你没出息,你可真是没出息!”

空气瞬间沉默了,然后又被二少爷因为受伤而陡然显得尖利的声音划破:“是,我是没有出息,你天天这样说,别人也都天天跟着这样说,连凤鸣每日里也这样说……你们可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我好歹也是个男儿,好歹也不是个傻的,我能写会算我也有我的主意,我往外面一站比谁差了?除了大哥我是比不过,那老三不考功名又不做生意,整日游手好闲的,老四以前也只知道刁蛮任性,我怎么着也比他们强多了吧?可你为什么事事都依着他们,一回头来就说我不行?反正只要是我做的就什么都不行!”他说到最后,竟带了哭音:“爹,你说,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要不然你怎会如此不待见我?”

“啪”的又一声响,这回是清脆的耳光声,庄老爷大概气得不行:“你,你!孽子!”

“好,你见不得我,那我走就是,再不碍你的眼!”二少爷显然也有些崩溃,他重重地甩了房门,冲了出去。

二少爷冲出去之后,陆小其本想悄悄绕过去走了,不想偏厅里突然传来一阵茶杯破碎椅子跌倒的声音,她心里觉着不好,急忙走到窗前往里面看了一看,正看到庄老爷跌倒在地上,她便顾不得多想,立刻转到门口飞奔了进去,用力扶起庄老爷:“爹爹,,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看大夫?”

庄老爷重新坐好,摇了摇手,沉重而无力地道:“不必了,我只是有些累,你去帮我唤你大哥过来。”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可逾越的距离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可逾越的距离

庄老爷见过大儿子庄君堂后。就交待他和地方官府合作,组织了一干大夫,拟了些治瘟疫的药方,然后由八方药材行负责所有药材,在靖州城里免费送汤药给没钱医病的瘟疫病人,此举深受人们感激。然庄老爷自己却因为三少爷和二少爷的事情绪波动太大,心力太过,又奔波劳碌的缘故,便再一次病倒了,庄家的一切生意暂由庄君堂全盘打理。

这日陆小其去看庄老爷的时候,正好碰到白兰,回来的路上,她就玩笑一般道:“小其,我上回和你说的事儿,你可是忘记了?”陆小其忙赔笑道:“哪能忘记了?这事我一直记在心上,只是近段时间有些忙,所以便没顾上跟你说,不过……恐怕要让大嫂失望了,我问过喜鹊的,她自己个想了好几天,但最终还是不愿意。”

白兰奇道:“不愿意?却是为何?”陆小其自然不可能将喜鹊的原话全部跟她说。只道:“想是她自己个觉得高攀不上罢,嗨,她呀,就是天生的劳碌命,不是个会享福的。”

白兰听了,居然更加喜欢,她mimi儿笑道:“这丫头是真不错,竟没有攀高枝的心思,不过我还真就认定这丫头了,非得让她成了不可。”陆小其不知道说什幺好:“可是,她自己个不情愿,我是不好勉强的。”白兰笑道:“你是主子,你要将她送与你大哥,她便是不情愿也是没法子的。”

陆小其自然不肯做逼人为妾的事,这可是一个女子的终身大事,就算要得罪白兰她也不能答应,当下便为难道:“大嫂,你是知道我的性儿的,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我是无论如何不会逼她的……”白兰对陆小其的答复很不满意,若是以前她定然是要被得罪了,但陆小其关键时刻都肯帮她,如今不答应这件事儿,想来她是真有难处,所以白兰当下也有些犯难,她想了一阵子才道:“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但你大哥如今就住在翠园,那边也没有什幺好的丫头,我想借了喜鹊去给他当两个月近身丫头,这总可以的吧?你要再不答应,心里头可是没你这个嫂嫂了。”

陆小其知道白兰是不死心,想让喜鹊过去自己被大少爷看上,到时候会怎样还真不好说,但白兰既然都退步了,她也实在是不好拒绝,再拒绝便挂不住脸了,当下只好应道:“如此,也好罢,只不过我府里人手也缺,大嫂说了两个月,那我便真只借两个月。”白兰笑道:“你放心,到时候若是不还人给你,那也绝对不是我不愿意,说不得人家自己个不愿意走了,那就不管我的事儿了。”

陆小其回去跟喜鹊说了这件事,没想到她竟没有怎么推辞:“奶奶是主子,您让奴婢上哪我都会遵从。”陆小其有些歉疚:“我知道这事有些为难你。但到底我不好不给大嫂这个人情,好在只是两个月,你坚持些儿便过去了,大少爷也不是什么难相与的人,只要你自己个不愿意,想必他也不好勉强你的。”喜鹊点点头:“奶奶无须担心,我瞧着大少爷并没有甚么可怕,其实……奴婢觉着他就是不爱笑,人是很好的。”陆小其听喜鹊这样说,心里不由就想,这妮子渐渐对大少爷心生好感了,日后莫不会真成了吧?

三少爷染了瘟疫的第七日,青竹园外厅坐满了焦急等待的人。这其中有抱恙支持的庄老爷,还有李雪魄,陆小其及其庄家的所有主子,就是和庄老爷怄气的二少爷夫妇也一起来了。只因这日就是三少爷划定生死的最后一日,今日他若是能挺得过来那便没事了,若是挺不过来,便也没有多余的日子了。

当中情绪最激动的当属李雪魄,她坐在陆小其的身边,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臂,数日来因为担心而清减了不少的面容显出焦虑不安,口里反复地问:“小其,你说,君华会好是不是?我听了他的话一直都没敢看他,我好好儿的在这里等他,他一定会好是不是?”陆小其心里深知她是如何担心三少爷的,所以也不嫌她烦,只耐心地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是呢,他会好,定是会好的,你不必太担心了。”

李雪魄点点头,又坐立不安了一阵,突然跪在庄老爷面前:“庄伯伯,我,我想求你一件事儿。”庄老爷忙道:“快起来,有话慢慢说。”李雪魄跪在那里不肯起来,脸上却有泪珠断线般落下:“庄伯伯,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君华日后怎样,我,我都要你答应我让我入庄家的门,我……我生是庄家的人,死是庄家的鬼,这辈子怎样都是……都是只嫁他了。”

在座的人听了这话都有些动容,那就是说,如果三少爷不幸挺不过来,她李雪魄也愿意嫁到庄家当寡妇,可见她对三少爷用情之深,竟已经到了不顾自己下半世的地步。庄老爷此刻心里也是感概莫名,他亲自起身扶起李雪魄。颤巍巍地道:“好孩子,好孩子……我答应你,无论怎样,你都是我庄家的儿媳,这是错不了的事儿你……他若万幸好起来,他日我必不会让他负了你的这片心意。”

李雪魄含笑带泪:“谢谢庄伯伯,如此雪魄就放心了,他好与不好,全在于天命,我也……总之,无论他到哪里。我总是跟定了他的。”旁人还没听出她这话里的意思,陆小其心里却是一凛,她前几日就说过若是三少爷不在了她也没法活了的话,如今又说他到哪里她总是要跟去,莫非她的意思就是,他死了她也要跟去地府么?

哎,好一个痴情女子。

大家不安地等待了大半日,时间越往后大家心里也就越发沉重,就在众人心中希望越来越少之时,小五突然疯癫一般跑了过来,嘴里又是哭又是笑地叫道:“醒了,醒了,三少爷他醒了,他醒了!呜呜呜,他终于醒了!”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喜讯,都激动莫名,庄老爷不顾病体一下子站起来就疾步往外走,幸好旁边的大林及时扶住了才不致跌倒,而李雪魄更是如同出了弓的箭一般,也顾不上甚么大家小姐的仪态,就狂奔着出去了。众人也跟在后面快步去了,只有陆小其一个人却慢慢地落在了最后面。

她不是不高兴,也不是不想见三少爷,她只是觉得,自己本就应该是站在最后面的人,因为她和三少爷之间的关系,便只能是最远的。

三少爷醒来的第一时间,见着的就是白发陡然增多的朱妈妈和万分焦急的小五,他知道朱妈妈一向待他如同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所以他意识清楚过来之后,便握住了朱妈**手,不停地替她抹去她纵横的老泪,而小五则高兴地又是哭又是笑的跑了出去通知众人。

朱妈妈这里还未激动完,随之李雪魄又冲了过来,她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女儿家的矜持都忘记了,她只知道她想哭。她忍了这许久都不敢来看他一眼,等的就是此刻能在活生生的他的怀里哭泣,所以她一下子就扑倒他怀里,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似乎害怕他突然不见一般,泪水顷刻间就打湿了他的前襟,她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抱紧他,只是想哭……

她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三少爷感受得胸口那一阵迅速温湿的泪水,也感受得到她颤抖的身体,以及死命抓住他的那纤弱手臂的巨大力量,他感受得到她这段时日的害怕,也感受得到她对自己的心意,所以,他的心也随着胸口的温湿迅速地柔软了起来,他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我在这里呢,没事了,不要难过了。”

接下来,庄老爷,庄家的人都一拥而入,三少爷死里逃生,重新得见自己的这些至亲,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悲喜交织,大家几乎都是说不出什么话,只是胡乱地点着头,语言贫乏地说着“好了”“没事了”这样的话语。

三少爷望着眼前的这些人,在一一点头后,目光却开始忍不住地寻找着什么——陆小其呢,她如何不在?所有人都在,为什么独独她不在?他心里那一刻突然有种抽痛的感觉,直到他好不容易在所有人的背后,通过大家的间隙里,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心才舒缓起来,原来她是来了的,只是她远远地站在那里,站在所有人的背后。

三少爷嘴角忍不住笑了一下:只要她来了就好,至于她站得近或是远,都无关紧要,从来他都明白自己和她的距离是怎样的,所以他只求能看到她就好。

陆小其虽然站在众人的最后面,但她的目光仍然和三少爷的目光无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她看到了他眼中突然的释然,也看到了他随之的笑容,她很想上前去跟他说句什么,但她却不能,她只能默默地站在人群背后,远远儿看着他。

保持距离本是她一早就决定好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她,心里却忍不住酸酸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喜事

第一百一十四章 喜事

随后的两个月,靖州的瘟疫控制得十分成功。加上此时已经迈进腊月,到了准备年货的时候,靖州又渐渐恢复了之前的繁荣,出街的人多了许多,桃花源和琳琅轩的生意也跟着好转起来,陆小其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当初她的琳琅轩才开了个好头,结果一场瘟疫的到来又让她很有压力了,如今能够恢复,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这一个月大概是陆小其有生以来最忙乱的一个月,一是琳琅轩的生意她还要多加看管,另外她身为主家奶奶,这快过年了她必须得安排整个庄家上上下下的过年事务,一时间真可谓忙得脚底飞起,幸好林管家是个经验老到的,要不然她这个新手只怕够呛。

陆小其这日刚得闲喘口气,就抱着召召玩了一会,这小家伙很有脾气,不知道是否近段时间被陆小其冷落的缘故,他一到了陆小其怀里居然不高兴地挣扎,拼命地把两只手伸向一旁的温大妹。温大妹见状有些惶恐。自然不敢去接,夺了主子母子情分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陆小其倒不放在心上,她笑着伸手捏了捏召召的脸颊:“好你个小人儿,性子不小嘛,连娘亲也不要了?”召召似乎听得懂她的话一般,撇着红润的小嘴儿象是在赌气的样子,嘴里“啊呜啊呜”十分不高兴地嘟嚷了几句。陆小其见他这可爱摸样,差点笑得不行了,忍不住“啪”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家召召居然会撇嘴呢,真可爱。”召召被亲得直痒痒,缩了缩脖子,又开始咯咯咯咯地笑起来。

温大妹见陆小其成功哄好了小少爷,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白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温馨的母子亲情场面,当下也不来打招呼,只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不过温大妹很快就发现了她,忙施了一礼:“大少奶奶。”陆小其回头,忙道:“大嫂?站在哪里做什么?快进来坐。”

白兰笑着坐了过来,然后故意东张西望:“咦,小其,喜鹊那丫头借给你大哥可满了两月哦,怎生没见她回来?”若不是她此刻提起,陆小其忙得都快把这事忘了,她抱着召召也坐下了,一边逗弄着召召。一边笑道:“是呢,大嫂,都两个月了,你还不还我人来?”

白兰笑了一声:“我那时就说了,她到时候若不回来可不是我的事,定是她自己个不愿意来了,所以这事我可管不着,弟妹如何来问我?”陆小其心里一动,心道莫非喜鹊……不过这事也说不好,她就玩笑一般道:“大嫂,我可不管哪许多,总之你把人丛我这里领走的,就得给我原样还回来,要不然我跟你没完了。”

白兰那里忍俊不住的又是一阵笑,手里摇着绢巾掩嘴道:“好啦,我也不跟你说笑了,你那丫头啊,待会就会到了,不过在这之前还得我先过来再做一次媒,要不然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自己跟你开口?”陆小其虽然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听白兰亲口这样说出来。仍然忍不住惊讶道:“喜鹊她,她自己愿意了?”

白兰一副很舒心的模样:“那是自然的,要不我过来你这里干什么?我呀,早就跟你说过,这事儿一定得成,你瞧,如今她自己个也愿意了不是?这下你可没话说了吧?你呀,就是太体恤下人了,早知道这样不如一早应了,也省了你嫂子我多费这许多气力。”陆小其陪着笑起来:“这样不是更好?你这正房奶奶为她做媒两次,她将来必定跟你走得更近些不是?”白兰想想也对,就越发的舒心:“那倒也是,若是一早就定下了,她如何知道我的好来?”

白兰说明了此事,就不久留:“小其,这回我可不能久留,喜鹊还在那边等着呢,只等我跟你说完她便要亲自过来见你,免得你说她不晓事,眼看要成了姨奶奶就不知道规矩了。”陆小其对这事总还有些不放心,也是想见见喜鹊听她自己是怎么说的,当下点点头:“难得她还有这片心,也不枉我和她主仆一场。”

白兰去了大约半柱香时间,喜鹊就来了,她从进门起就低着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跪在了地上,语气很是不安:“奶奶,奴婢……奶奶会怪奴婢么?”陆小其不急着接她的话,先把召召递给温大妹:“大妹。你带召召出去自玩去。”等温大妹走了之后,她才慢吞吞地问道:“哦,你倒说说看,我为甚么要怪你呢?”

喜鹊的头低得越发厉害了:“那件事儿,奴婢之前明明跟奶奶说过不愿意的……可如今奴婢又出尔反尔,让奶奶好生没面子……还望奶奶责罚。”陆小其摇头:“若是这事,我倒没什么怪你的。我只想要你一句实话,你可是真的愿意了?”喜鹊这时才敢抬起头来,只见她脸上一丝无法掩饰的绯红:“奶奶,奴婢不敢相瞒,确是奴婢自个愿意的,只因这两月相处下来,大少爷他,他……你不知道,他心里其实也挺苦的,奴婢想不到他身为大少爷也会这般苦……所以奴婢,奴婢想陪在他身边,让他开心些。”

陆小其见喜鹊这副摸样,也真正放下心来,当下便微笑道:“若是这样就好了,一个女子若是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你能找到这样好的归宿。我也替你高兴来着,如何会怪你呢?”喜鹊见陆小其果真全无办法责怪之意,也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模样:“谢谢奶奶,奴婢就知道奶奶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了!”

陆小其笑道:“日后你自己都是主子了,我哪里还能是你的主子?只望你去了之后莫要和我们生疏就好。”喜鹊忙摇头:“奶奶,莫说您现在还是奴婢的主子,就算将来不是了,我心里也会一直当你是主子,绝不会忘记奶奶的好,奶奶往日是如何待我们的。奴婢心里十分清楚,你有时表面上看着严,实际上对我们是最好不过了。”

陆小其笑道:“是哦,你如今还不是姨奶奶,这倒是提醒了我,看来我得赶紧选个好日子把你送出去,免得有人埋怨我委屈了他的心上人。”喜鹊一下子又脸红了:“奶奶,有时候您,您可真没个正经……奴婢看画眉姐去了,不跟你说了。”

不知道腊月里的喜事是不是特别多,喜鹊的事才定下来,那边庄老爷又召了陆小其来说三少爷和李雪魄成亲之事,他如今身子还是不大好,平日里都不大管事,但三少爷的亲事他却很是放在心上,只因这事一直就是他的一个心病。

他当时斜斜儿半躺在哪里,并没有抬眼看陆小其,只一边喝茶一边似乎漫不经心地道:“小其,我今儿个让你来,是想跟你说件事,我准备让老三和雪魄在正月里成亲。”

陆小其听了很是一愣,但马上就回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知日子定在甚么时候?我到时也好提前张罗着。”尽管她的话说得如此喜庆,但她自己也觉着,自己的语调里分明就没有多少喜庆的成分,为什么呢?她自己也有点想不明白,人有时候的奇妙心理,连自己也是捉摸不透的。

庄老爷慢吞吞喝完茶,才正了眼瞧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那目光让陆小其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份心虚,很想立刻把目光闪避开来,不过她到底没有那样做,只因她不应该有什么心虚的才是,所以她只是回望着庄老爷,等着他的下文。

庄老爷和她对望了片刻,然后就叹了口气:“只可惜啊。老三就是不肯答应,你说这事可怎么好?”陆小其有些摸不透庄老爷的想法,小心翼翼地答道:“依着爹爹看,倒是如何才好呢?”庄老爷道:“你说,若是我把劝他的事儿交给你,你可能办成了?”

陆小其下意识地有些不想去办这件事,她低下头道:“这……小其也没有把握,不如,不如让大哥大嫂去试试?”庄老爷摇头:“若是你都不成,那只怕没有人能成了。”他说着又郑重叫了一声:“小其,你看着我。”陆小其被他叫得心里一惊,忙抬头:“父亲?”

庄老爷看着她,十分凝重且意味深长地道:“小其啊,你向来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你该知道你三哥这件事不能拖了,他和雪魄都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而且如今我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我只怕有一日撒手西去还看不到他成亲……哎,你可理解为父的这番心情?”陆小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点头:“小其明白。”她心下有些乱,总觉得庄老爷似乎已经知晓了三少爷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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