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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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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火石之间避过了一击!

这一下倒是躲开了,可俩人一倒,再也无法逃命,村民趁这个空当,脚下加紧,呼啦一下子,又把俩人给围上了,这回跟上回可不一样,上回人家还留着情面呢,俩人这一跑,那就没什么面子可留,众村民将两人围拢,各举农具,不由分说就打了下来!

牛二柱和不发财把两眼一闭,完了这回可算是交代了,说实在的,这要是妖魔邪祟,还能垂死挣扎一下,可对方都是大活人,这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俩人心灰意冷,不由自主都是一声长叹,看来这杨柳青就是葬身之地了!

眼看这俩人就要变成肉酱,忽然从对面响起了几声枪响,这声音突如其来,在傍晚时分,穿透力又大,众村民皆是一惊,回头一看,只见河边儿那条大道上跑过来一群人,足有二十来号,手里都拿这家伙,寒光闪闪夺人二目,有的手里还拿着手枪,正骂着祖宗往这里喊杀过来,村民向来胆小,今天是实在逼急了,此时一看这个阵势,对方人多,手里的家伙又好,哪里还敢耽搁,全部发一声喊,一哄而散了!

牛二柱先前还以为是村民们又来了帮手,不由得一阵苦笑,等到枪声一响,才想起那是种兄弟们在河边驻扎的方向,心中一宽,回头细看,果不其然,正是那帮混混,为首的人飒爽英姿,竟是位女中豪杰,正是马凤仪无疑!

大少心中释然,赶紧拉起卜发财,哥儿俩快步到了众人眼前,定睛一看,好家伙,足足来了二十个人,先前陪同牛二柱和卜发财进村的那个混混也在里面,此刻望着哥儿俩,一个劲儿的赔笑,似乎也有点儿不好意思,牛二柱也不管哪一套,上来把这人脖领子抓住,厉声喝问:“你刚才干嘛去了?哥儿几个叫你放哨,你平时就是这么效力的么?”

那人赶紧打躬作揖,一边忙不迭的赔不是,一边把牛二柱和卜发财劲舞之后的经过说了一遍,原来这哥儿俩一进去,这混混就忙活开了,他本来就是马四爷手下的精英,各种功夫多少都会一点儿,给人放风,自然也不在话下,往四周一看,老头儿屋旁边儿有个柴火垛,这小子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往里边儿一躲,两只眼睛不住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儿。

牛二柱和卜发财进去的时间虽然不长,可这四周寒风瑟瑟,有没有什么人,难免有点乏味,这混混正在无聊,忽然觉得这柴火垛一动,像是上边儿有什么东西,混混一惊,莫不是来了人了?而且是从上边儿来的,我一点儿也没有察觉?混混赶紧抬头,恍惚间果然看见柴火垛顶上有个东西,黄不拉几,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一晃而过,紧接着就是一股极为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人虽是个混混,见得世面却也不少,山珍海味,各种名贵香料,几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这股子味道直冲鼻孔,从七窍里往里钻,熏得人飘飘欲仙,十分受用,可就是闻不出到底是个什么味儿来,既像是美酒佳肴那种酷烈的香味儿,又像是龙涎香雅致的芬芳。

那混混不由自主多吸了几口,就觉得浑身舒畅,真比做神仙还美!这家伙闻了这味道,可就把什么都忘了,一个劲儿的吸溜着鼻子,跟着这股味道乱走,反正是头晕目眩,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这混混跟着这股子香味儿走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心里也不想别的,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香的如此酷烈,可走着走着,忽然脚底下一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身子猛地向下一坠,就像万丈高楼一脚踩空一般,这混混猛的一激灵,这才明白过味儿来,往下一看,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到了房顶,方才一脚踩空,正从空中坠落下来。

要说按这混混的本事,别说是房顶,就是再高一点儿也没事儿,也别说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间房子顶多也就两米高,摔一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今天却不一样,一来这房子特别高,足有三层楼上下,二来混混毫无准备,大头儿朝下就摔下去了,等到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再要想挣扎可就来不及了!

眼看着这混混就要脑浆迸裂,死在当场,平地里忽然起了一层白气,这白气飘飘忽忽,竟然托住了混混,混混就像是躺进了棉花堆一样,荡悠悠的,竟然比腾云驾雾还要舒服。混混昏头涨脑,直到落了地,被凉风一吹,这才明白过来,心里头一琢磨,不好自己只怕是中邪了,要是没有刚才那层白气,自己恐怕早就死了!??鬼不语47

这混混后怕之余,发现自己并没有走远,只不过是稀里糊涂走了有十几步而已,那老头的房子依旧还在眼前。混混心中一动,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活儿干,正想跑回去,老远就看见来了一伙儿,这帮人各拿农具,气势汹汹,一看就来者不善。

混混吓了一跳,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迷迷糊糊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就他娘的来人了,这可怎么办?回去给牛二柱和卜发财送信儿?那想都别想,等自己到了眼前,人家已经进去了,自己就是喊两嗓子也于事无补,说不定还得叫人打成烂酸梨!可不管也不行,这就显着自己太不够意思了,马四爷那里也不好交代。这混混倒也聪明,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他已经从傻子的口中听出了一些端倪,这村子里的人对那河神庙极为敬畏,到了此时,讲不了就得拿它打打主意,这小子胆子也大,竟然跑到了河神庙旁边,二话不说就放了一把大火!……by:87942204368064376|259……》

四十八腹背受敌

这就有点儿不对了,卢永祥这人平时挺讲究,给别人的信里怎么会有这种零碎儿?再往深里一想,即便是没有这些东西,这事儿也透着不对劲儿,首先这调兵可不是小事儿,虽然各地督军的军队相当于私人武装,可即便如此,调动一个团,好几千人,怎么着也得弄一个正式的文件吧?随便儿写一封信是啥意思?再者。卢永祥有个习惯,在下属面前从来不自称姓名,而是以官职代称,从细节上看,这封信的来源只怕是有问题。

不过单凭这几点就按兵不动,似乎也说不过去,万一人家卢大帅临时改了规矩,或者有别的原因,自己按兵不动,这吃饭的家伙还要不要?团长大人左思右想,既不敢临阵抗命,又不愿意轻举妄动,只好叫手下传令兵到帅府里去问问,干这营生的一般都是机灵角色,手脚利索,按理最多半个钟头就回来了,可今儿也不知道是咋了,去了半天都不回来,就剩下团长大人在屋里直画圈儿。

俗话说兵贵神速,这一分一秒对于军队来说可谓十分宝贵,半个钟头都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了,这位团长虽然是个双枪将,烟枪、手枪不离手,可也知道这里头的利害,眼看着传令兵一去不回头,心里就开了锅了,这要是万一有事儿,自己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回头追究下来,到底算谁的?

团长再也等不得了,一咬牙,带着全团人呼噜呼噜就往码头上赶,上校大人其实心里也有个打算,有了这封信,即便是日后出了事儿,那也有说的,最多追究一下是谁模仿笔迹,自己跟着吃点儿小葵而已,如果按兵不动,那这事儿可就大了,弄不好就得上军事法庭,两害相较择其轻,按照命令行事总不会捅出大娄子来。

一路上风平浪静,啥事儿没有,倒是一些半夜不睡觉的夜猫子颇有兴致,看着一群傻大兵发呆。团长越走心里越没底,正在不知究竟是进是退,这几千多号儿人可就到了闸北码头,驻军本来就在城里,军队行进速度又快,这么点儿路途自然不算什么,团长大人见已经到了地方,也就无可奈何,此时骑虎难下,就是撑也得撑一阵子,就当半夜演习了。

他打算的倒是不错,可先头部队一到达码头,立刻就乱了阵脚,那些兵油子跟见了鬼似的,脸色大变,嘴里及哇乱叫,不由分说就往后退,鞋跑丢了都不顾,说实在的,那阵子的军队,除了极个别的,战斗力都差,不过像今天这么乱,还是头一回,这是咋的了这是,难道海上来了八国联军?还是南方的国民军来了?

团长倒也是胆子大,挤进人群一看,老天爷,海里黑乎乎一片,顶天立地,也不知跑上来个什么东西,怎么看都不像人,等稍微离近了,才发现是一只怪模怪样的野兽,这东西不但身躯庞大,而且还面目狰狞,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那时候当兵就是为了混饭,团长大人哪儿见过这阵势,当时腿一软,就瘫了下去。

他这一瘫倒是省事儿了,可老狐狸急于脱险,大步流星,却是越逼越近,牛二柱等人看得分明,因为天黑,也看不清这位到底是干嘛的,出于好心,在船上一个劲儿的喊:“哎我说那老哥,你还不跑等什么,难道还要等他一脚踩下来,把自己压成肉饼?趁着时间来得及,赶紧溜之乎吧!”

牛二柱一着急,连文言都使上了,大少心里多少还有点儿沾沾自喜,看来这几年自己的学问见长啊!可下边的团长大人却没有牛二柱那种没心没肺的优良品质,眼见得这怪物已经冲到了面前,竟然腿肚子转筋,连怎么跑都忘了,不过这几年的官儿也不是白当的,团长大人稍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指着老狐狸就喊:“弟兄们,给我打,弄死这王八羔子!”??鬼不语147

其实这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官儿当惯了,紧急关头也只能习惯的命令别人而已,不过他这一嗓子倒不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好几千人,有脑子灵活就知道逃命的,也有平常被使唤惯了,真就说啥听啥的,汹涌退去的人潮中,开始零零星星的响起枪声来,别看开枪的人是少数,可架不住本来人就多,再怎么算,也有一百多号儿人。

枪声一响,当兵的胆子就壮了起来,更多人停下脚步,举枪射击,那时候儿的步枪还没有现在先进,基本上都是一打一楼子儿的最原始的步枪,不过好几百人一起开枪,那声势也非同小可,但见夜空中火舌频吐,枪子儿乱飞,不说是枪林弹雨也差不了多少,那老狐狸眼看就半步就冲到了岸上,被迎面一阵子弹飞过来,情急之下躲闪不及,胸前一阵血花飞溅,惨叫一声被打回了海里。

牛二柱被颠得七荤八素,几乎当场把隔夜饭吐出来,这群当兵的见攻击有效,立刻士气大振,大部分都跑了回来,冲着老狐狸一顿乱射,这码头上顿时枪声大作,乱作一团,子弹跟雨点儿似的四处乱飞,如此一来,老狐狸更是举步维艰,半步都无法靠近,可这些当兵的打老狐狸也就罢了,偏偏枪法不咋地,往哪儿打的都有,牛二柱几个人被漫天的子弹压住,连头都抬不起来。

卜发财吓得直缩脖子,赶紧在船头上大喊:“老总,兵大哥,你们可得看清楚了打,这船上还有人呐,咱可别伤了自家人!”话音未落,一颗子弹呼啸着从三耗子头顶飞了过去,不发财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扑簌簌掉下一团东西,头顶心火辣辣的疼,卜发财吓得魂儿都没了,赶紧往头顶上一摸,凉飕飕的,原来那子弹踩着头皮过去,打碎了卜发财一撮头发,炒肉拉皮儿,连带着蹭下一大块皮去。

卜发财连脉都没了,把脑袋一抱,再也不敢吱声儿,大少又好气又好笑,心说你这不是瞎胡闹么?这些年你也不是没见过,这些当兵的啥时候关心过老百姓死活?你叫他们停手,那不是痴人不说梦吗?大少知道这回算是乱到头儿了,岸上回不去,回去也得让这帮大爷给崩死,跳下海去也是九死一生,为今之计,只能呆在原地不动,但愿这老狐狸能多坚持一会儿,最起码得让大少想点儿主意!

不过眼下这老狐狸也不比牛二柱等人好受到哪里去,他现在可谓是腹背受敌,岸上枪林弹雨,水里那些鱼虾蟹鳖又虎视眈眈,时不时咬上几口,虽说并不致命,但难受是肯定的,相比之下,角狐的境遇就好了不少,它本身就人多势众,又潜伏在水里,当兵的看不见,也就只能拿老狐狸开刀!

老狐狸本来就受了伤,又被北洋兵用枪击中,虽然还不至于怎么样,相比之下,这气势就比角狐差了不少,那角狐本来就奸猾狠毒,有了这种好机会,怎肯放过,当时在水中低吼一声,那些虾兵蟹将如同得到了圣旨一般,纷纷涌向老狐狸,这老狐狸凶相大发,狂吼一声,舞动四腿和长尾,将那些水族打的人仰马翻,不过即便他已经打算拼了老命,无奈对方数量太多,也就一个冲锋,便被淹没在鱼蟹之中,这些大螃蟹舞动双鳌,在老狐狸身上撕下一片片血肉,放到嘴里大嚼,有的还趁机爬上船头,潮水一样涌向牛二柱等人。

这回大少等人可苦了,那可真是左右为难,怎么弄都没好儿,你说要是趴着不动吧,那些水族一旦靠近,自己就得被撕成一条条肉丝儿,那滋味儿只怕比千刀万剐还难受,可你要是跳起来对付这些“海鲜”,头顶子弹乱飞,指不定那一颗就打到自己身上,人都是凭着一股心气儿,要是一流血,身上多了一个窟窿,就算是不打紧,那底气也就立刻没了。

眼见得牛二柱等人就要给老狐狸殉葬,一向机灵的大少也是一筹莫展,被水族层层包裹的老狐狸忽然又是一声闷哼,伴随着这一声沉闷的吼叫,老狐狸全身忽然火光大起,红段子一般的皮毛上火光耀动,烈焰飞腾,烧得那些水族纷纷坠落,扑簌簌掉进海里,不过这些牛二柱他们是看不见的,大少只感觉甲板越来越热,与此同时,一股子香味儿扑鼻而来,怎么闻都像是烤鱼的味道。

烈火熊熊,那些水族纷纷坠落,船上的牛二柱也挺不住了,顾不得头顶子弹乱飞,跳起来扑打身上的火焰,一边儿灭火一边儿跳脚骂街,其实大少也不是不想绅士一点儿,关键这甲板此时就跟火柱子一样,两只脚踩在上边儿如同火烧,只能来回不断的轮换,这尼玛怎么看都像是被点了天灯!大少在船上苦不堪言,那老狐狸却一脸凶悍,仿佛被那些水族和岸上的北洋兵惹动了火气,浑身一震,甩开满身半死不活的水族,催开四条腿,风驰电掣的奔向码头,这家伙看也是铁了一条心,非要冲到岸上去不可!岸上的北洋兵正打得起劲儿,那时候的军队有一个特点,“打胜不打败”,要是双方一交火,对方软了下去,那就成了,这群当兵的顿时气势如虹,刀山火海也敢往上去,可要是对方稍微硬气一点儿,那完了,立刻军心涣散,兵败如山倒,即便是后面跟着手枪队,也照样狂奔不误!……by:87942204368064376|260……》

四十九人来鬼往

众人安排已定,各自忙碌,等到夜色深沉,早已准备稳妥,马凤仪先带了十个混混巡逻,三个钟头下来,却是相安无事。三耗子接班儿,同样风平浪静。牛二柱心中又喜又愁,喜的是到现在还算平静,愁得是看今天白天的情景,十有**要出事儿,既然马凤仪和卜发财没有碰上,恐怕这倒霉的差事就要着落到自己头上!

大少心中焦虑,不免事事加了小心,带着十个混混在营地周围转了几圈儿,还好,也没出啥事儿,牛二柱暗松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四周,夜色重重,正是一天里最难熬的时刻,脚下河水湍急,朦朦胧胧,叫人心里发慌,路边是一人多高的野草,黑咕隆咚,让人眼晕。牛二柱心中发紧,正打算和混混们闲聊几句,一回头,见身后黑影攒动,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儿,当下不敢做声,暗中放慢脚步,在后面一数,顿时心头一凉,不对,自己明明带出来十个混混,怎么现在多出来两个?

难道自已一时眼花,数错了?牛二柱心中疑惑,脚下不由慢了几分,那几个混混倒是毫无觉察,有说有笑,不一会儿便将大少落下老远。牛二柱心里一寒,不行,这帮人不知内情,只怕要出危险,正要举步追上去,忽然就听见一声惊呼,紧接着前面一阵大乱,哭爹娇娘,扑通乱响,转眼间栽倒了一大片,牛二柱大骇,快步跑上前去,却见面前东倒西歪,竟没有一个能站稳的,牛二柱不敢怠慢,赶紧扶起一个,忙不迭问道:“兄弟,怎么回事儿,这是?”

那混混摔得不轻,脸上却是喜笑颜开:“牛把头,这事儿也绝了,哥儿几个正走着,看见前边儿金灿灿的,像是个大元宝,大伙儿全都来了精神,往前一扑,却他妈撞到了一块儿,个个儿东倒西歪,也不知道那东西落到谁手里了!”

牛二柱一愣,难道是那批货物走了光,被人顺手带了出来?这可不成,那都是有数儿的东西,少了一点儿,自己就得跟着吃瓜落儿,这事儿可马虎不得,大少几步走到人群中,仔细一找,那儿有什么元宝?四下雾气马黑,连个屁都没有!

难道那东西已经被这帮混混顺手牵羊了?牛二柱知道这帮人良莠不齐,保不准就有人见财起意,赶紧一抱拳,冲混混们道:“各位,咱可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弟兄,按理不应该挡着你们发财,可这话还得回过来说,你们也得给兄弟想想,我混这个差事不易,出了事儿大伙也都得跟着倒霉,这事儿没别的说的,有谁得了东西,拿出来给大伙儿看看,要是车上的,咱就自己送回去,不是更好,就当兄弟们发了一笔横财,如何?”

众混混面面相觑,全都说没看见,牛二柱一想这可不行,这要真出了纰漏,谁也担待不起,讲不了说不起,既然没人承认,说不得就得来点儿狠的,按个儿捜他们一搜!

牛二柱把自己的意思一说,原以为必然会有人反对,谁知道这帮人竟然连本儿都没打,全都是死鸭子上架,肉烂嘴不烂,牛二柱憋了一口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真就挨个儿搜了一遍,谁知道这一搜不要紧,大少顿时出了一声冷汗!

元宝没找到,人却少了个,原来平白无故多了两个,现在却成了八个人,一下子少了四个!??鬼不语49

大少一下子懵了,这是咋回事儿,怎么平白无故少了俩人?再者,刚才那多出来的俩人又是咋回事儿?这不是眼皮子底下脑妖精么?牛二柱左思右想,理不出一个头绪,也不敢惊动马凤仪和三耗子,怕他俩吃不住劲,万一张扬出去,这三十多人一害怕,回头炸了营,那就不可收拾了。

牛二柱冷静下来,略一琢磨,这事儿还真就不能等闲视之,把那几个混混叫到跟前,仔细一问,这才发现这事儿实在怪异的很,这十个混混虽说走在一起,可彼此之间竟然有一段时间声息不通,刚开始还好,众人手里举着火把,倒也有说有笑。可等到了此处,忽然两眼一黑,居然啥也看不见了,非但如此,众人肩腿相撞,就是看不清同伴,只是眼前黑影重重,根本分不清敌我。

这帮混混都是刀尖儿上滚过来的,轻易也不曾受过什么惊吓,如今却慌了手脚,前后左右一阵乱撞,别说多了俩人,现在就是再来五六十个,也不一定能发觉出来。此时牛二柱跟在身后,已经察觉出不对,正要冲上来看个究竟,这帮混混忽然感觉眼前一亮,就像眼前突然亮了一盏灯一般。

混混们刚开始只觉得刺眼,一片雪亮中,连眼睛都睁不开,可过了一会儿,这光芒就暗淡下去,众人睁眼一看,眼前金光灿灿,就像多了一座金山一般,按理说这伙儿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刚才眼黑头晕,现在突然又金银满地,就该有个警觉,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面前金光一闪,全部精神恍惚,再加上人群里有人狂呼呐喊,仿佛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向前冲去,众人心中一乱,不由自主就扑向那团光芒。

众人往前一冲,走不几步就听见噗通、噗通两声水响,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此时也顾不得那些了,因为惯性,仍是狂冲不已,恰逢此时牛二柱赶将上来,也不知谁突然脚下一停,众人收拾不住,脚下一乱,互相推搡,全部跌倒在地。

牛二柱听众人讲完,心中大惑不解,这算是哪门子事儿,怎么就多了这么个金光灿灿的东西?现在那东西又哪儿去了?大少按照众人的指点,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几步,四下一踅摸,顿时心中一亮,但见眼前突兀兀一个深坑,洞中一片银光,竟是深不见底的河水。

牛二柱不敢贸然靠近,围着深坑四周转了几圈儿,留心脚下的蛛丝马迹,才走了几步,突然发现深坑边缘有几串凌乱的脚印,到了水中戛然而止,大少蹲下身去细看,看情形不像是走进去的,倒像是贸然靠近,脚下不稳,一下子跌了进去。

大少略一沉吟,心中立刻有了计较,看这意思,十有**是这深坑里的水光作怪,众人走在前面,因为角度的关系,被月光一照,坑中的水泛出白光,众人一时眼花,误以为是什么财宝,这才争先恐后的往上直冲,冲在最前面的两个脚下不稳,一脚踩进水坑,现在只怕是凶多吉少!

大少想到此处,心中刚有些释然,不过有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想,忽然一怕大腿,不对!众混混都说眼前一片金光,可水光却是白色的,断然不会弄出金灿灿的颜色来,再者眼前这水虽深,但却不至于把两个大汉同时淹死,他们就是不会水,估计也能扑腾几下,断然没有一进去就没了动静的道理,众人被那光芒一照,全都跟鬼迷了心窍一般,这也不能用简简单单一个水坑来解释,更何况先前多出来两个人,这事儿还没办法说通。

牛二柱百思不得其解,可就不敢再往前走了,此处凶险万分,不把事儿弄明白,指不定以后还会出什么危险,大少吩咐剩下八个混混,必须聚集在一块儿,千万不能走开,以防落单之后出了什么危险,将众人安顿好,大少将匕首握在手中,另一只手紧握盒子炮,将机头打开,把腰一弯,在四周细细搜寻起来。

众混混遭了变故,也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聚在一起,噤若寒蝉。倒是牛二柱颇为镇定,让众人添了几丝敬佩。大少在水坑附近找了几圈儿,也没发现什么,气馁之余,又多走了几步,在坑边的草丛中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要紧,可就看出点儿门道来了!

坑边有几处草丛,荒草茂密,地点隐秘,不注意还真就看不出来,牛二柱划亮火折子,在草丛中闷头一找,立刻发现这些荒草东倒西歪,像是被什么东西扑压过一样,草叶上粘液斑驳,星星点点,散发出一股股腥味儿。牛二柱用手指蘸了一些,放在鼻子底下一闻,腥味儿扑鼻,到有点儿像是鱼虾的味道。大少心中一动,趴在地上仔细一看,地面上一片湿润,一条半圆形的痕迹横亘期间,像是什么大型的蛇虫之类爬过一般。

大少心中一惊,莫非这水坑里藏了什么水蛇巨蟒之类,把那两人一口吞了?牛二柱一个激灵,不由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别的东西倒还好说,要真是这种庞然大物,那可就糟了,别说这几个人,就是把营地里的人都叫来,只怕也不济事!牛二柱正在惊愕,就听见身后一阵大乱。大少猛一回头只见众混混哭爹叫娘,四处逃窜,就跟见了活鬼一般,因为天黑,大少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只好把水坑的事儿放到一边,扭头直奔人群。这帮混混也不知被什么吓破了胆,也不理他,只知道一个劲儿乱跑,大少心急如焚,知道这么下去肯定出事儿,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掏出手枪,朝天开了几枪,才算把这些人稳住。……by:87942204368064376|261……》

五十疑云重重

其实严格来说,用手捂着后脑勺,也不算太奇怪的事儿,毕竟一个大活人猝不及防的压在自己身上,因为惯性的作用,这昏昏的脑袋很可能,撞到地面上,如果地面有石头,肯定轻不了,因为不得劲儿,用手捂着,这事儿也说得过去。可是这人的脸色太白,而且是越来越白,就跟一张白纸似的,那就有点儿不大正常了,再加上这人的手指间好像漏出了什么东西,白花花的,而且还一动一动的,这个景象可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尤其是这人身体僵硬,脸上一抽一抽的,一点儿都不像正常人的样子。

大少心里一动,这可跟刚才刘二麻子的样子有点儿像,不成,这事儿不能瞒着,一来现在姓朱的是主力,有事儿得靠人家抗,二来把这伙儿人弄得疑神疑鬼,自己正好儿浑水摸鱼,不管怎么琢磨,说出来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大少小心翼翼走到姓朱的身边儿,扯着他走开了一点说道:“朱把头,现在咱们虽然还不算是朋友,可你要的是钱,我要的是命,咱们可没啥利害冲突,应该也不算是敌人,既然非敌非友,又在同一条船上,那有些事儿我就不能瞒你了,你留意没有,那个兄弟,就是刚醒的那个,他可有点儿不对劲儿!”

姓朱的一愣,不解的看着大少,牛二柱回头看了看,除了监视自己的那两个混混,别人都没有注意这边儿,牛二柱也不迟疑,趴在朱把头的耳边,把自己的疑问说了一遍,这朱把头外表粗蛮,其实也是个精细人,被牛二柱说的疑窦丛生,冲那混混看了一眼:“你说的倒也不差,不过光凭这些也说明不了啥,万一是他是被磕的太疼,所以才有反常的举动呢?这人的脑袋一旦遭受重击,很可能会留下别的损伤,这小子跟我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可不能凭这一句话据怀疑自己的兄弟!”

牛二柱也没打算用一句话就说服姓朱的,他要这么二性,黄三儿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他,要忽悠人,光凭这两下子还不行,大少指着地上刘二麻子的尸体说:“牛把头,我知道你不信,可我牛二柱也不是信口雌黄的人,您了琢磨琢磨,刚才他还生龙活虎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死了?要说摔死了,那可就太牵强了,你个人留这么多血都不死,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跟头就吹灯拔蜡?说出来您信么?”

姓朱的眉头紧皱,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依旧不动声色大少知道没有什么证据的话很难表明这件事,于是继续给他分析道:“证据我当然有,你瞧那小子的眼神,还有他的脸色,不觉得冷静的过分吗?一个人要是能被一个鬼字儿吓得昏死过去,他醒了之后难道就毫无反应,直接啥事儿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这话说的分寸合适,句句入心,姓朱的到了此时,心眼儿可就真的有点儿活动了,他瞟了一眼那混混,这小子果然一脸平静,平静得有些木讷,刚才还吓得屁滚尿流,如今这么淡定,的确有点儿不大正常,姓朱的叫两个混混看好牛二柱,咳嗽一声走了过去:“孙癞子,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或者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咱们多年兄弟,你可得跟我说实话,跟老哥我扯谎可没啥用,即便是这里头真有事儿,多少年的交情,断不能叫你没了下场。”

这姓朱的也是个人物,面粗心细,一边说话,一边儿凝神观察这小子的一举一动,这家伙听了姓朱的一番话,倒是没啥反应,不过直勾勾的也没多少话,这人是个狗男女的发型,就是早年香港电影里那种长头发,黑乎乎蓬松松一片,倒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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