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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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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烟似地往墓门处跑去。大少一把抓空,因为用力过猛,来的又太快,收腿不住,身体猛烈前倾,眼看着就要栽倒!

这真要摔下去,估计黄花儿菜都凉了,可牛二柱岂是那种轻易服输的人?本来大少反应灵敏,头脑灵活,是江湖上有名的鬼难缠,如今又有了一身本事,自然更加如虎添翼。大少身子往前一倒,眼看着就要跌下去,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感到脸上一阵冷风,大少何等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这是那红孩子腿上跑动带起来的风声!

牛二柱牙关一咬,立刻有了主意,一般人跌倒,手臂都是往下伸,以用来支撑住身体,防止受伤,可大少到了此时,已经顾不得了,眼见得就要栽倒,手臂尽量往前伸,凭着感觉去捞那孩子的双腿,也就真不错,大少这么一葫芦,果然就抓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大少心里一喜,用力抓住,奋力往后一拉,就听见嘶啦一声,一个东西竟然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大少心中一动,难不成自己用力过猛,把那孩子的腿给扯下来了?不能啊,那得多大劲儿?就这么一愣的功夫,大少重重摔倒在地,还没等爬起来,就听见一声惨叫,在那惨叫声中,那股子奇异的香味儿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三十一、重见天日

牛二柱心中有些着急,不过这事儿可没办法,人家走都走了,四周又这么黑,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干瞪眼儿而已,这一趟凶险万分,不但几乎丢了小命儿,而且心中的疑问更重,简直有点儿得不偿失!大少趴在地上,手里攥着从那红孩子身上撤下来的一块东西,不由得有些发呆,正在此时,墓穴里忽然两起一团火光,大少猛然回头,却是马凤仪,五姑娘自从四周火把被阴风熄灭,心中就有些焦躁不安,生怕大少出了意外,此时见牛二柱趴在地上,立刻几步赶过来,关切的问道:“二哥,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

大少见五姑娘一脸的关心,心里不禁泛起一股热潮,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把刚才的懊恼抛到九霄云外:“没事儿妹子,我就是摔了一跤,那东西倒也狡猾,大概是属兔子的,跑的还挺快!”马凤仪见牛二柱果然没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过等俩人走近,五姑娘用手中的火折子一照,立刻就是一惊,指着大少手上问:“二哥,你手上拿的什么,怎么血淋淋的,还有一股腥气?”

血淋淋的?牛二柱一愣,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正眼看过手里的东西,听马凤仪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发麻,难道真是自己用力过猛,把那红孩子的腿给扯下来了,那也不对呀,没了一条腿,他还能跑得这么快?大少急忙把手里拿东西举起来,借着火光一看,手里那东西果然鲜血淋漓,一滴滴殷红的液体不断淌到泥土里,不过仔细一看,却并不是真的血,这玩意儿鲜红鲜红的,在火光下发出妖异的光芒,看上去竟有几分可爱,更为怪异的是。。 。 那液体滴进土壤里,原本污秽不堪的地面竟瞬间钻出无数通红的花朵,香气宜人,只是味道过于浓烈了些。

大少心中称奇,再看手里拿东西,细细长长,粗的一头儿只有拇指粗细。细的一头儿却像是一条线儿一样,根本就不是人腿的形状。反而倒像是什么东西的根须,牛二柱久历江湖,知道天地之间有那么一种异宝,看似不起眼儿,其实却有极大妙用,当下多了一个心眼儿,悄无声息的把这东西包裹起来,默默的揣进怀里。( )

此时那红孩子虽然裹挟着铁公鸡而去,可那棺材的里的东西和那怪物却还在。半点马虎不得,这墓穴里凶险无比,稍有不慎,只怕就着了人家的道儿。牛二柱和马凤仪互相对视一眼,彼此会意,各自抽出短刀和应手的防身武器,蹑手蹑脚直奔两怪搏斗的地方而去。火折子光亮微弱,但俩人聚精会神之下,到也看得明白,只见那地方一片静寂,那水晶般透明的棺材板横压在地上,下面污血横流。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动静儿。

俩人小心翼翼,不一时到了近前,牛二柱冲马凤仪试了一个颜色,五姑娘自然会意,点了点头,退后一步凝神戒备。牛二柱见五姑娘已有防备,暗中咬牙,手上较力,吱呀一声把那棺材板掀到一边,俩人齐齐探头,仔细一看,不由得大眼儿瞪小眼儿,全都摸不着头脑。那下面除了一摊血迹,竟然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方才一阵恶战,经是一场春梦一样。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俩上满是惊愕之色,任凭这哥儿俩都是人中龙凤,个顶个儿的聪明,却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眼下这墓穴里已经空空如也,就是留下来也没有多大的意思,更何况是非之地,更是不能久留,还是尽早离开为妙,只不过眼下里那卜发财还没有踪影,刚才那位也不知道是鬼迷心窍,还是本来就是假的,总之三耗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事儿可还不算完!

俩人彼此一商议,这地方看来还挺大,真要是刻意去找一个人,那无亚于大海捞针,只怕是要白费力气,倒不如一边寻找出路,一边搜寻卜发财,如果找着了,那便最好,万一找不着,也可以留下一个守着洞口,另一个回去搬救兵,如此一来到也多了几分救人的可能。俩人商议完毕,都觉得这个办法最牢靠,当下里也不敢耽搁,凭着来时的记忆,一步一步往外走。

大少本以为要出去指不定得费多大的功夫,这里边儿四通八达的,稍有不慎就会误入歧途,多走不知道多少冤枉路,谁知道刚一出去,立马儿就乐了,墓穴里土地倒是平整,可一旦出去,脚底下都是烂泥,人踩在脚下直打滑,不过有一样好处,那就是来时的脚印清晰,倒也不难找到出路,大少和马凤仪半点不敢大意,仔细分辨着脚下的足迹,一路小心翼翼直奔出口而来。

俩人运气还不错,走到半路,迎面就遇见地面上躺着一个人,大少小心翼翼靠近一看,竟真的是卜发财!此时俩人已经走到了出口处,头上天光微漏,地面上几个人型的大坑,正是当初仨人掉下来的地方,那卜发财一动不动,身下已经被压出一个大坑,烂泥汤子直往脸上漫,气息倒是平稳,可就是昏迷不醒,看意思自从掉下来,就没有移动过!大少百思不得其解,卜发财一直昏迷不醒倒是有可能,可他这位置就在自己旁边儿,为什么当初自己就视而不见?难道自从一掉下来,自己就中了障眼法?

有了前车之鉴,大少半点不敢大意,和马凤仪囚万唤,终于把卜发财弄醒,这三耗子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就狂呼乱叫,看意思真像是啥也不知道似的。大少还是不大放心,捡着只有三人知道的事儿仔细盘问了一番,这三耗子倒也是对答如流,半点儿含糊都没有,牛二柱总算是有点儿相信了,还想再问两句,那卜发财却急眼了,把母狗眼儿一瞪:“哎我说傻柱子,有你他娘的这么问人的吗?看意思你是不相信你三大爷?你小子也真够意思,老子昏了半天,这地方又黑灯瞎火的,你和妹子出去半天,都干了点儿啥?我问过吗?”

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儿暧昧了,马凤仪脸上一红,狠狠瞪了三耗子一眼,扭过头去再也不说话。大少也被他抢白的的脸上一变,不过如此一来,牛二柱倒是彻底放心了,这才是卜发财的性格,他要是正儿八经的,问什么说什么,连个奔儿都不打,那才显着不大对劲儿呢,如今这么一咋呼,倒是打消了疑虑。

可这件事儿虽然解决了,可更大的麻烦却接踵而来,眼下就剩下爬出这地道,漫天的乌云也就散了。可牛二柱仨人抬头一看,立刻就都裂了嘴了,出口就在头顶上,只要出去就得了,可这出口离地面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高,从下面看上去,就像一个发着微光的盘子一样,比那阴天时被乌云遮住的月亮还要黯淡,不用问就知道不下几十米,就三人这手段,连个工具都没有,要爬上去谈何容易?

牛二柱一向聪明,到了此时却也是愁眉苦脸,一点儿辙都没有,仨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想主意,正有些烦躁,就听见头顶上脚步纷乱,像是来了人了,大少心里一动,怕上边还有“铁公鸡”的同党,急忙拉住马凤仪和卜发财,悄悄离开洞口,躲在了一边,想来一个静观其变,谁知道等了半天,也不见对方有什么举动,大少仨人正在疑惑,忽然就听见上边有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发财、二柱子,你们在里边儿么?在里边儿就说句话,我好叫人救你!”

底下仨人这一听,立刻就如同三伏天吃了冰棍儿一样,心里头别提有多痛快,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卜发财他二大爷的,正愁出不去,天知道这救命的老头儿是怎么来的,仨人当下也来不及多想,争先恐后的回答道:“二大爷,就是我们,正愁出不去呢,可巧您老就来了,啥也别说啦,您老赶紧把我们弄出去吧,有话咱回头再唠!”

上边儿一听底下有人答话,立刻也找了急了,互相商量了好一阵子,这才晃晃荡荡摔下一根儿绳子来,救人说起来容易,其实也没那么好办,关键是这地道太深,换了好几条绳子,愣是够不着底儿,不过这帮汉子也有办法,各自把裤腰带接下来,连在一起,又搭上了两件褂子,总算叫大少几个勉强抓住了,人多自然好办事儿,上边儿汉子们齐心协力,一起发喊,没用多长时间,就把三个人弄了上来。

牛二柱等人也脱了险了,可也就发起愁来了,照眼下的形式,老头子必然得责备两句,也不知道二大爷脾气如何,这要真当着这么多人臭骂一顿,仨人可有点儿挂不住。牛二柱心里七上八下,偷眼一看,怪了,老头子心事重重,根本就不理这个茬儿,见仨人上来了,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你们仨赶紧换件衣服,跟我回窝子!”

牛二柱一听就知道不对劲儿,要是平常老头子还不得疯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是?大少心里狐疑,就多了几分心眼儿,仔细观察之下,果然发现了一些问题,老头子脚步踉跄,似乎走路有些不稳,而且衣衫不整,隐隐露出些血迹来!。

三十二、大帅的姨太太

大少心里起疑,刚想问几句,见老头子脸色沉重,隐隐带着一股怒气,也就没敢问,只好默默地跟在后面,三人换洗衣服不提,单说这一伙儿人,停留了也就有半个钟头左右,便急急忙忙的上了路,而且脚步飞快,一刻也不停留。…… 大少心里更加纳闷儿,故意走的很慢,留心一观察,立刻就发现了更大的问题,这帮人虽然脚步匆匆,可身体都有些不大正常,似乎都受了伤,往脸上看,一个个怒气形于外就没有一个例外的。

牛二柱纳闷儿,不就是掉进地道里了么,至于这么生气么?就是东北人脾气粗,可人家三耗子是客人,他二大爷生气到情有可原,你们这些汉子跟着较什么劲?这里边儿有你们什么?牛二柱越琢磨越不对劲儿,就不在随着众人往前走了,而是紧走几步,拦住了老头子,冲他抱了抱拳:“二大爷,您老可别动肝火,这么大岁数儿,可不值当,我们是有点儿教您老不省心,可这也不是有惊无险么?谁都有个年轻的时候,有些事儿,您老还要多包涵!”

老头子听了大少的话,先是一愣,而后却是一阵苦笑:“二柱子,你说啥那?我老头子一把年纪,至于和你们小辈生气么?你别看我们怒气冲冲的,这事儿换了你们,估计也得生气,实不相瞒,就刚才交人参这么一会儿功夫,我么可都挨了打了,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幸免的,哎,我老头子干这行几十年了,到老了还丢这么大人,叫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呐!”

牛二柱吃了一惊,挨打?这是怎么回事儿?老头子这么大岁数儿,难道还有人下得去手?大少忙不迭问道:“二大爷,这是怎么回事儿。谁敢打你,您老说出来,我给您出气去!”老头子一听这话,又打了一个哀声:“二柱子,我知道这是好意,可这事儿你管不了,也别说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估计也压不住这里的地头蛇!”

原来今天老头子大了弟兄们到衙门里交人参。一到地方就摊上事儿了,原本好些个上好的人参,无缘无故变成了臭不可闻的烂白菜,一个个流着烂菜汤子,简直叫人作呕,这衙门里管事儿的咱以前可说过,是个营长,虽说官儿不大,可在这一亩三分地就是土皇上。当下里二话不说,如狼似虎来了一伙儿大兵,上来就是一顿乱揍,打得众人哭爹叫娘。

老头子觉得挺冤枉,明明上好的人参,怎么就成了烂白菜?这不是冤出大紫泡来了么?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不大,这地方也不光老头子一个窝子。库里的人参早就堆积如山,也不差这么一点儿,可这遭瘟的营长也有私心,老头子是个性耿直。从来不会溜须拍马,无形中就得罪了这家伙,今天他是公报私仇。给自己出口恶气。

俗话说打了不罚,罚了不打,可这东西却是又打又罚,一顿板子打得众人坐都坐不下,临了还交代下一个任务,奉天张大帅那边儿传出话来,大帅的姨太太病了。找了许多大夫也看不好,好容易碰到一个关里来的郎中,给抓了几副药,倒是见效,不过人家郎中给说了,这药只能顶一阵子,可去不了根儿,要想药到病除,除非需要一种名贵药材做药引子,就是深山老林里隐藏着的血人参!

这营长也真够损的,打一巴掌揉三揉,刚打完屁股,有恬不知耻的夸老头子手艺好,在这一片儿那可是拔尖儿盖帽儿的人物,如今有了这等差事,自然没有别人的份儿,少不得要您老跑一趟!其实这都是胡扯,大帅的姨太太病了不佳,可大帅也不知多少姨太太,东北产人参的地方也多,也不见得就非得从这地方讨要药材,营长的意思是给老头子处一个难题,好叫他出点儿血,给自己意思意思,可这老头儿脾气挺倔,本来挨了一顿板子,心里就有气,听了这话,想也没想,赌气就答应了下来!

等这伙儿人一出来,老头子脑袋一凉快,立刻就后悔了,这血人参就是人参中的绝品,就如同瓷器里的元青花,亿万中也可能找不到一个,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自己往哪儿找去?以前倒是听说过这林海里有血人参的传说,可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就算有,也成精了,谁知道还在不在?老头子有心反悔,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这时候去送礼说小话,难免让人家瞧不起!

牛二柱一听这话,心里头就有些嘀咕,这些事儿绕来绕去,其实也就一个核心,就是那血人参,也就是众人嘴里的血棒槌,依照大少的猜测,那红孩子十有**就是学棒槌幻化的,虽说有些本事,可既然有了眉目,要捉住也不难,不过这可是万分凶险的事儿,弄不好老头子的命都得搭到里头,既然如此我说了岂不是害了他?可要是不说,大话已经扔出去了,到时候啥也弄不着,只怕那倒霉营长那里也不好交代!

牛二柱左思右想,正拿不定主意,忽然听那老头子一声惊呼:“二柱子,你受伤了?你看这血流的,连衣服都浸透了!”大少心里一惊,不对呀,出来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没受伤啊?再说了就是有看不到的地方,我也应该有感觉才对呀!大少一低头,顺着老头儿指的地方一看,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那正是自己藏着那段触须的地方,那东西到也奇怪,这都快一个钟头了,居然还“流血”不止,殷红殷红的液体不断淌出来,浸透了衣服,果然就和流血一样。

大少一笑,把那东西掏了出来,一笑说:“您老不提我还忘了,这是我从下面找到的东西,又细又长的,还不停地往外流红水,也不知道究竟是啥玩意儿,您老见多识广,想必认识,不如掌掌眼,看看是什么劳什子!”大少说的漫不经心,似乎也没把他它回事儿,可老头子一看这玩意儿,眼前就是一亮,一把抢过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忽然连眉毛胡子都颤抖起来,一把抓住牛二柱的肩膀,一连声的问道:“二柱子,你这是哪儿来的?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三十三、停尸

大少觉得老头子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儿,平时老头儿那可是沉稳有余,像今天这样心急火燎,不顾仪态的,还是头一回。( )。 。 不过这也说明老头子地却是急了眼了,这时候不管怎样,可就不能藏着掖着了,有啥都得往外倒。牛二柱理了理思绪,把在墓穴里的经历捡着重要的复述了一遍,虽然寥寥几句话,可也是说的清楚透彻。

老头儿听了大少的话,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到了此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咳嗽一声,捧着那一段触须,摸着嘴上的山羊胡沉默不语。牛二柱看出来了,老头子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看这意思,似乎是知道些内情。老头儿在这地方混迹了几十年,肯定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要真把那些事儿一说,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因此也就不再多嘴,静静的等着下文。

谁知道等了半天,老头子却是一语不发,憋了好一阵,才说出一句:“赶紧回窝子里,有事儿回去再说!”大少万没想到等了半天却是这么一句,心里有些丧气,不过这大街上的确说话不便,也就只好把一肚子话憋了回去,悄无声息的跟在众人后面,一路直奔深山里的窝子而去。

一路无话,好容易到了窝子,众人喝水的喝水,吃干粮的吃干粮,歇息了好一阵儿,这才聚到一起,听老头子谋划下一步的打算。这群人也不都是光棍儿,有那心思灵活的,攒了些钱,已经成了家。若是平常,早就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儿去了,如今摊上了这事儿,谁也没心思回家,当下里都搬了一把椅子,团团围坐在老头儿四周,看他究竟怎么打算。

老头儿自从到了家。水也不喝,饭也不吃,就是举着个烟袋锅子,一口接一口的抽烟,此时见众人围拢过来,知道是自己拿主意的时候儿了,把手里的眼袋往鞋底子上磕了磕。叹了口气说:“今天的事儿,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想必大伙儿也知道,找血棒槌是假,敲诈勒索是真,这事儿要说也好办,只要咱们备一份厚礼,给营长送过去,估计漫天云彩都散了,以后咱们该干啥干啥,吃喝拉撒。半点儿都不耽误。本来这事儿应该我拿主意,不过窝子是我的,买卖却是大伙儿的,究竟该怎么办,这礼应不应该送,大伙儿还要商量着办。”

这话一说完,底下七嘴八舌。可就议论开了,有主张息事宁人的,胳膊拗不过大腿,你能跟衙门对着干?再说了,那血棒槌只是传说,到底有没有谁也说不准。到时候真找不着,怎么交代?还不得继续挨板子?弄不好人家嘴一歪歪,小命都难保!这个主张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不过也有不信邪的,那几个拉家带口的纷纷摇头,说这就是个填不满的坑。你今年送了,明年送不送?少不得成了惯例。每年都要破费,如今窝子也多了,买卖不好做,本来就挣的少,再背上这么一个大包袱,以后还过不过了?

底下人七言八语,老头却闷头抽着旱烟,一句话也不说,牛二柱看在眼里,心中一片雪亮,老头儿虽然不说话,可从他的表现来看,想必是不同意送礼,而且这老头儿见了那段触须之后,表现十分异常,应该已经有了主意,只不过不好马上说出来而已,这时候就得有人出来说话,而且话还得说到点子上,既能打消众人的疑虑,还要想方设法,把老头儿知道的事儿套出来。

“诸位,”牛二柱清了清嗓子,忽然开口道,“大伙儿说的都有道理,送礼是消灾免祸,破财免灾,咱过得是日子,没必要和人斗气,不送礼的也是过日子的心,谁家没个老老小小?年年给他们送东西,还不如喂了狗!不过这事儿虽然是两面儿都有道理,但是有一点大伙儿可得想清楚,官家的胃口可是填不满的,咱们究竟有多大财力,能把它们喂饱?即便是喂饱了,你敢保证,他日后翻了性不咬人?所以依着小弟的意思,咱还是先试着找找血棒槌,真要找着了,不但消灾解难,咱们窝子还会名声大起,弄不好张大帅都会另眼相看,大伙儿还别不信,我琢磨着二大爷不说话,心里一定是有了打算了,二大爷,在这儿的都是自家人,您也别有什么顾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

老头儿点了点头,颇为满意地看了牛二柱一眼,这才说道:“不错,牛大侄子说的有道理,咱们在这片儿上混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儿小名气,这就认怂了,说出去咱谁抬得起头?少不得也要拼一把,给自己挣个脸面,血棒槌这东西,要说稀有,也确实不多见,有人一辈子都没遇到过,不过这事儿得看缘分,你要碰巧了,还真就能撞上,实不相瞒,我老头子也算是今生有幸,年轻的时候就遇到过一回!”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全都被提起了精神,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着老头儿,等着下文。老头儿把那段触须拿在手里,想看宝贝似的仔细端详了一阵儿,这才重新点头:“没错儿,牛大侄子,你也算是一个奇人了,奇人必有奇遇,你造化不浅呐!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这是那血棒槌的须子,也就是平常所说的参须,你别看这玩意儿其貌不扬,却是个了不得的宝贝,不说是起死回生,可也差不多!”

众人被说的一片火热,全部又把眼光看向牛二柱,眼神中满是羡慕,老头子叫人拿过一个大木盆,盆里放上几条已经半死不活的鱼,拿着那段触须往木盆里滴了几滴鲜红的液体,那东西进了水之后立刻把一大盆水染得通红,满屋子异香扑鼻,叫人精神一振,再看那已经快死了的几条鱼,在水里犯了一个个儿,头尾摇动,立刻活灵活现,跟刚捉住的一样。

众人惊异无比,看着那东西啧啧称奇。老头子叫牛二柱把那几条鱼捞出来,送进厨房里做午饭,那一盆水却不能扔,这玩意儿对于冻伤和刀剑伤有奇效,几乎可以说是立竿见影!牛二柱见这东西有如此功效,立刻乐的找不着北,紧紧攥在手里,再也不肯松手,转念忽然又想到,这一根须子就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若是真要把那血棒槌整个儿捉住,放一锅水炖了吃,还不得白日飞升,直接做了神仙?

在场众人看的稀奇,不由得精神振奋,摩拳擦掌,老头儿看众人的兴趣已经被调动起来,这才又抽了几口烟,缓缓吐出几口烟气,讲起自己以前遇到雪棒槌的经历来。原来老头子初到东北的时候,也是衣食无着,几乎饿死,后来蒙人收留,又学了挖参的本事,这才有了吃饭的本钱,渐渐在这一行混出名气来。

这一年收留老头儿的老者死了,老婆子伤心过度,没过上一个月,也撒手而去。老两口子一辈子无儿无女,亲戚朋友连门儿都不登,等到人死了,却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为了那一点儿可怜的家产大打出手,简直丑态百出。老头儿看在眼里,不由得心灰意冷,冷眼看着众人在哪儿抢桌子,抬板凳,闹了足有半天,才把东西搬了个空,转眼间人去屋空,只留下老头儿在那里暗自叹气,除此之外,就只剩下老两口子的尸体了。

按理说老头子死了快一个月了,早该下葬,可那帮亲友连面儿都不见,老头子一个外人,自然不好发丧,如今亲友倒是来了,可都是奔着东西来的,对于两具尸体是不管不问。老头儿东求西告,就没有一个肯出钱买一具薄皮棺材给老两口子下葬的,溜溜儿转了一下午,眼看着天色渐晚,仍是一无所获,老头儿望着直挺挺的两具尸体就犯了愁,现在这月份也不是太热,可老者的尸体已经放了一个月,都已经开始腐烂了,这要是半夜被虫吃鼠咬,也太惨了点儿,而且这地方有个风俗,至亲之人不能停放在一起,尤其是新死之人不能和死去十日以上的人放在一块儿,怕的是新死之人嘴里还有一股子气儿,要是渡给死去多时的人,只怕半夜要尸变!

老头儿在这里混迹多年,自然也知道这种说法,虽然半信半疑,可信其无不如信其有,自己受了人家的恩惠,要是让死人不得安生,只怕也对不起人家。可这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就是现挖坑已经来不及了,再说也没听说半夜下葬的,思前想后也没有主意,老者家里又太小,两具尸体一躺,已经占了大半的空间,要想把尸体隔开也是不可能的。

老头儿心急如焚,正在屋里来回转圈儿,外面天色渐黑,可就起了风了,大风刮得呼呼作响,从四面八方钻进房子里来,不是还吹进一些茅草和树枝。老者院子里也没有别的,只有一大剁干柴,都是收下来的秸秆儿,麦杆儿啥的,被风一吹,满院子乱飞。老头儿也是万般无奈,一看柴草漫天飞舞,眼珠一转,可就有主意了。

老头儿从院子里抱来许多柴火,把两具尸体稍微隔开一点儿,中间放上一些柴草,秸秆越堆越高,渐渐形成了一堵草墙,也算是把两个死人给隔开了,老头儿做完这一切,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望着外面怒吼的寒风和屋子里被风吹的几乎要熄灭的油灯,心里暗暗祷告:“今晚可别出事儿啊,等明天天一亮,我就把二老的尸体给埋了,也好叫你们入土为安!”。

三十四、三字诀

老头儿心里七上八下,守着两具尸体,多少有些害怕,可真要是走了不管,也觉得对不起人,只要紧咬牙关,在这里煎熬,好歹也就只有一个晚上,等混到天亮也就好说了。。 。 老头儿也不敢睡觉,跟邻居借了些茶叶,烧了一锅开水,在那里喝茶熬夜,旧社会贫苦老百姓喝的茶叶叫做“土沫儿”,说是茶叶,可喝起来却比药还要苦涩一些,而且还带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儿,稍微多搁一点儿,茶水拉着嗓子往下走,跟吃刀子一样,不过这东西也有好处,能解暑驱邪,老头儿为了守灵,也就不管味道如何了,抓了足足一大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放进水壶里。

“土沫儿”一放进去,这屋子立刻就飘出一股浓重的苦味儿,虽说有些难闻,可倒也提神,老头子试着喝了几口,简直比咽药还难,捏着鼻子喝了几口,实在喝不得了,只好放在一边儿,掏出白天剩下的干玉米饼子充饥,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风也越来越大,这破屋子四面透风,刮得那一盏油灯只有豆大点的亮光,眼看就要熄灭,老头儿心里一颤,这可不成,守着两具尸体,本来就心虚,一会儿灯要是灭了,那可就彻底的呆不了了,吓也能把人吓死!

老头儿把油灯拿在手里,放到了避风的地方,用树枝挑了挑灯芯,这才发现灯盏里灯油枯竭,快要烧干了,也难怪这油灯暮气沉沉,一直不亮,连巴掌大的地方都照不到,老头儿心里叫苦,连忙到外屋儿去找灯油,可就在这么一转身的功夫,忽然就听见身后有了动静儿,一股子冷风从衣摆里钻进来,吹得满身冰凉。 ''

老头儿学了一身挖参的本领,不管是感觉还是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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