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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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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一路狂奔,眼看着洞口越来越近,大少脚下一点,一个猛扑,身子横着窜了出去,到了雪地上就势一滚,尽量把双方的距离拉开,那东西也是尾随而至,大少还没站稳,一股恶风迎面就扑了过来。

大少反应敏捷,见对方来的太猛,也不敢硬抗,身子向后一仰,平躺在雪地上,堪堪避了过去,那东西两次扑空,似乎也知道大少不好对付,站在一边呼呼喘着粗气,瞪着血红的两只眼睛。恶毒的看着大少。牛二柱虽然有惊无险,心中也是狂跳不止,这时候对方稍作喘息,才有机会看个究竟,皑皑白雪闪着银光,虽然看不真切,大致上还看的明白。只见对面站着一个庞然大物,黑乎乎的。离远了就跟一座山一样,双眼凶光四射,口鼻里吐出呼呼地白气,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牛二柱心中叫苦,这东西虽然看不真切,可就凭这个体型也能猜个**不离十,这地方的猛兽有限,除了东北虎、豹子,剩下的就是猞猁了。不过这些还不是最厉害的,在这一片林子里,最不好惹的是狗熊,这东西身大力不亏,又蠢笨得很,真发起蛮劲儿来,老虎也只能退避三舍。而且这东西还是杂食的习性,只要能吃的东西,都敢往嘴里填,最大的特点是皮糙肉厚,你就是手里有火铳,打不中要害部位。这东西不但不死,反而会更加凶猛!

牛二柱一看大事不好,扭头便跑,本来双方对峙,最怕的就是慌不择路,可深山老林里,一个人遇上这么大个家伙。说不慌张那是假的,大少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撒开两条腿飞似的就在雪地里跑开了。尽管如此,大少也心知肚明,要是一直这么跑下去,不出十步就得让那狗熊扑住扯出肠子,那玩意儿看着身躯庞大,蠢笨异常,可毕竟是野兽,跑起来飞快,人的两条腿绝对跑不过他!大少也是经验丰富,灵机一动,脚下疾停,躲开背后狗熊扑咬之势,斜刺里跑向密林深处,借着林间高耸入云的树木闪躲逃避。

狗熊猛扑了一空,不禁恼羞成怒,随即一转身躯,抖了抖落在身上的积雪,也是一头斜撞出去,紧追着牛二柱乱咬。大少慌不择路,在树木之间东一头、西一头地乱钻,这地方虽然地势平坦,但是树木茂密,有百年老树,也有才几年的小树,高低错落,挡住了狗熊狂追的去路,那狗熊身躯庞大,在森林里穿梭不便,一时也无可奈何。这一人一熊就围着树木兜开了圈子。

要是这么一直发展下去,牛二柱虽然最终免不了被狗熊扑倒的命运,可一时半会儿也没事儿,不过这狗熊虽然蠢笨,常年在这森林里混迹,也有他一套生存的办法,追来追去,总是奈何不了牛二柱,这东西不禁恼羞成怒,使出一身蛮力,在密林中间横冲直撞,如此一来,那粗大一点儿的大树倒是没什么,可稍微细一点儿的全部应声而断,密林中顿时横七竖八,乱成了一团,本来这也不管牛二柱的事儿,可关键是如此一来,脚下情况复杂,注意了脚下,自然就跑不快了,可你要是不管不顾,万一一个不留神,被断木绊倒,那就吃啥都不香了!

还真是怕啥来啥,牛二柱慌不择路,脚下如飞,没跑出多远,一颗断木横亘在脚下,一个不留神,右脚趟了上去,立刻噗通一声,摔了一个昏天黑地,牛二柱两眼发黑,几乎一口气背过去,这摔一下倒是无所谓,牛二柱一个大小伙子,也不是什么几十岁的老头儿,回头缓一缓,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关键是那狗熊就在身后,见牛二柱跌倒,顿时大吼一声,一股旋风一般扑了过来。

牛二柱叫苦不迭,心中暗自后悔,埋怨自己不应该逞强,这大半夜的出来干嘛,不是自找倒霉吗?想到此处,又暗中恼恨那红孩子,到了现在,虽然还不知道那玩意儿究竟是啥,不过基本已经肯定不是什么善类,不但半夜里前来捣乱,而且还弄神弄鬼,把牛二柱引到了熊窝,恐怕目的就是要致大少于死地,自己左思右想,也不知道何时得罪了这么一个东西,不过就单凭他心肠的这份狠毒,心思的缜密,也足以叫人毛骨悚然。

现在说别的也没用了,眼看着狗熊越来越近,嘴里呼出的白气已经喷到了自己的脸上,大少俩眼一闭,就只有等死了。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大少感觉身子一轻,飘飘忽忽,似乎悬到了半空,而且等了半天也没事儿。大少心里纳闷儿,睁眼一看,几乎吓了一跳,但见自己被包裹在一团黑气之中,正慢悠悠的往上飘,头顶上是一颗大树,树上影影绰绰有两个东西,看轮廓不像是人,正瞪着贼光四射的眼睛看着自己。

牛二柱心中一惊,可是作怪,这又是什么玩意儿?大少心里发虚,浑身又动不了,只得任凭那团黑气缓缓往上飘,等离得近了,大少顿时松了一口气,那树上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老狐狸和金背虎,这两个玩意儿浑身是血,看来也受伤不轻,那老狐狸此刻正伸着两个前抓儿,嘴里吐出一团黑气,鼓着腮帮子往上吸,看来牛二柱从地上飘起来,就是这东西搞的鬼。

大少顿时放心,知道这两个东西是要救自己,见那老狐狸一脸憔悴,似乎是力不从心,也怕他一个坚持不住,把自己摔下去,赶紧抓住身边一个胳膊粗细的树枝,借助老狐狸的吸力,三下两下爬上了这棵大树,牛二柱从小就在街面上混,打架骂人是寻常事儿,平时偷鸡摸狗,上树爬墙,自然不在话下,大少双脚落到实地,一颗心这才算平复下来,扭头一看,老狐狸一张老脸如同铁青一般,不由得也心存了一些感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有进步啊,回头记你一功,那半锅兔子肉都归你了!”

牛二柱正在打趣,那狗熊减到了嘴的肥肉居然跑了,不由得一声怒吼,冲了过来,牛二柱伸手一摸,得,这回出来的虽然匆忙,但是因为天黑雪大,为防不测,拿了一把土制的火铳,这火铳不比一般的火铳,枪口被锯断了,充其量也就比大号儿的手枪长一点儿,此时正好儿派上用场,牛二柱也没时间瞄准,把火铳顺了下去,枪口冲下,照着狗熊的脑袋就来了一枪。

由于距离很近,这一枪还真就打中了,不过狗熊冲得太急,这棵树又太粗,巨大的撞击之下,狗熊一声闷哼,仰面躺了下去,这一枪正好儿打在他的肚皮上,狗熊的腹部最是柔软,这一枪在它的肚子上开了个大洞,鲜血和肚肠同时流了出来。狗熊受了伤,恼怒无比,用大熊掌把自己的肠子塞了回去,然后狂暴地扑向大树,看意思也想上来,不过这东西身躯庞大,根本就不会爬树,接连几次,都从树干上重重摔了下去。

大少顾不上多想,急忙填充弹药,举枪瞄准狗熊的头部,又来了一下子,你还别说,这一回到是有点儿准头儿,轰的一声,火铳的后坐力差点把大少掀了个跟头,一跟头从树上栽下去,黑灯瞎火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儿,这一枪虽然打中了头部,到底还是有点儿偏了,狗熊的脑袋没事儿,眼睛却被打瞎了一只。

这一枪虽不致命,但也够那玩意儿受得了,狗熊瞎了一只眼,满脸都是鲜血,眼眶上还挂着半个眼珠子,变得更加疯狂,再也没有任何顾忌,站在树底下一个劲儿的往上窜,狗熊虽然笨重,但是力量奇大,又受了重伤,疼痛已经让它完全失去了理智,瞪着一只血红的熊眼,大熊掌上的肉刺牢牢扒住树干,庞大的身躯每一蹿就爬上来一米多高。大少看的胆战心惊,这东西难道真能爬上来?这树又高又大,跳下去已经来不及了,他要一上来,我岂不是铁定玩儿完?。

十四、疯熊

在山里有句老猎手叮嘱年轻猎人的话:宁斗猛虎,不斗疯熊。。 受伤而完全发疯了的狗熊,其破坏力和爆发力都是惊人的,连老虎都要惧怕几分,牛二柱的师父勇金刚马龙就是打猎的好手儿,这话不止一次对他说过,当时牛二柱年纪还轻,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听了这话,居然还有些不信,今天一见,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大少大惊失色,哪里还有心思逗那老狐狸,一门心思地盘算着怎样脱身。

那狗熊一身蛮力,果然名不虚传,爬得很快,离大少越来越近,老狐狸和金背虎各自不安,嘴里叫着,似乎都为牛二柱捏了一把冷汗。大少到了此时却也冷静下来,心里一动,立刻有了主意,小心翼翼又往大树顶端爬了一段,尽量拉开和狗熊的距离,在攀爬的过程中,腾出另一只手往火铳里装填火药,这一会出来的匆忙,火药带的不多,是非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这火铳和手枪不一样,需要重新装弹,这个过程极其浪费时间,就是熟手也需要一分钟左右,装完火药之后还要压铁砂,这铁砂子就相当于子弹,俩下装在一起还不算完用,还得用铁通条把火药和铁砂用力杵实,否则弹药松散,打不出劲儿去。牛二柱玩儿这东西倒也熟练,只不过眼下形势紧迫,有点儿着急。没几下子,鼻洼鬓角全是汗水,这才想起自己从天津来的时候儿还有一把手枪,只不过这回没带来,这要是有了那家伙,几枪下去,哪儿有这么凶险?

就在大少完成装铁砂火药,并替换完火绒火石的那一刻,狗熊的爪子已经够到了牛二柱的脚边。大少连忙缩脚,顺势把枪口倒转向下,正对着狗熊的脑袋开了一枪。按说如此近的距离,就应该指哪儿打哪儿。可是也是凑巧,大少忙中出错,如此近的距离还是打得偏了,没击中它的头部,只是把狗熊的肩膀打得血肉模糊。狗熊从十几米高的树上掉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这玩意儿皮糙肉厚,连挨几枪都没事儿。地上有都是积雪,自然也没有太大的妨碍。这东西翱了几声,重新爬了起来,这次它不再爬树,像一辆重型坦克一样,嗷嗷怪叫着用肥大的躯体猛撞大树,震得树上的积雪和枯枝败叶雨点般地纷纷落下。树上的一人两兽被震得东倒西歪,几乎栽了下去,大少赶紧抓住旁边的树枝,脸上一个劲儿的发白。这要是一下子被撞下去,那可就糟了,那狗熊已经疯了,绝对能把自己撕成羊杂碎!

人倒是没事儿,可这狗熊发了疯似的一撞,牛二柱身子发歪,为了保持平衡。只好抓住树枝,如此一来,那火铳再也抓不住,顺着树杈子就掉了下去,牛二柱一拍大腿,这回可好。彻底没指望了,不过这也得两说,本来就没有火药了,那狗熊真要上来,火铳估计还没有烧火棍好使!不过现在情况比刚才好了一点儿,狗熊大概知道厉害,也不敢爬树了。而是不停的用身体撞击大树,不知道他是想把这棵树给撞断,还是要把树上的一人两兽给撞下来!

那狗熊流了很多血,又不停地折腾,到了此时依然蛮力惊人,虽然这棵树又高又大,根系发达,就凭这么撞也绝对不会折断或者连根拔起,不过这狗熊要是一直撞下去,人的气力有限,一旦抓不住,一个跟头栽下去,可就吃什么都不香了,大少一边尽力抓住树枝,一边心急如焚的看着四周,这时候最要紧的是有人来帮忙,不过牛二柱的心里有些矛盾,既盼着人来,又怕人来,这地方深山老林的,也就窝子里有几个人,挖棒槌的都出去了,来人也就能来一个马凤仪,五姑娘虽然本事不小,一个人对付一头狗熊却也够呛,来了只不过是送死而已!

大少心里乱七八糟的,正没有一点儿头绪,忽然就看见正北方向火龙翻滚,一条有火光组成的长蛇正缓缓而来,此时虽然寒风呼啸,不过西北风中依然传出来阵阵粗康嘹亮的歌声:“王二姐独坐绣楼来把呆发呀……”

大少一听这声音眼睛就亮了,这声音他可太熟悉了,正是那帮挖人参的汉子的,现在唱的是二人转,《王二姐思夫》那一段儿,唱歌儿的不是别人,就是卜发财他二大爷!这群人一大早出去,不想今天晚上却回来了,而且来得正是时候,当下里大少心里顿时打开了一道门,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扯着嗓子冲火把长龙喊道:“二大爷,二大爷,您老先歇会儿,再唱,赶紧救人吧!不过也得小心点儿,我这儿可有一条狗熊!“

牛二柱这一嗓子劲儿还挺大,虽然两下里离得不算近,可大少一喊,对方那条长龙立刻就停下了,人家那边儿沉默了一阵儿,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对面儿是谁,我听着怎么这么熟悉?你莫不是二柱子?是就说一声儿,这半夜三更的,我们一般可不回声儿,你要不回答,这可犯忌讳!”

大少知道老爷子说得是啥,这深山老林的,啥怪事儿都有,一般走夜路的,任凭你怎么在背后叫,他也不会回答,生怕被山鬼勾走了魂儿,老头子也是听着牛二柱的声音熟悉,这才冒险回了一句。牛二柱在这个关头,自然不会放走这个机会,立刻扯着嗓子又说:“可不是我么,二大爷,您老放心,这儿没别的事儿,我就是半夜里出来追东西,被狗熊给堵上了!”

对面儿一听这话,立刻就炸开锅了,在这地方讨生活,不怕狼不怕虎,就怕狗熊,因为这东西不但厉害,而且蠢,不知道害怕,再大的野兽,放一枪也就跑了,可这狗熊真要疯起来,你就是扛着大炮出来,他也敢往上扑,这要真是牛二柱说的那样儿,那可就不好办了,估计今天不死几个人,绝对弄不死这个瘟神!

众人商议一阵,到底还是老头儿有经验,派过去俩人,看看再说,牛二柱也看见两个黑影靠近,赶紧冲人家挥了挥手,那俩人似乎是点了点头,不过并不答话,而是一溜烟儿又钻了回去,见了老头儿,气喘吁吁的说:“窝头儿,那孩子说得没错儿,果然有一头狗熊,已经受了伤,估计也疯了,咱们这些人,恐怕是赶不走!”。

十五、土法杀熊

牛二柱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两个汉子的意思很明显,这熊是赶不走了,这事儿要么别管,要么就想办法把那狗熊给弄死,大少如今走投无路,可就指着这帮人,哪里肯教他们放手,当下里扯着脖子喊道:“二大爷,咱们爷们儿可不错,今儿个侄儿小子遇到了麻烦,您老可不能不管!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我这趟出来,还有一个大秘密,这事儿可关系着咱们所有人的小命儿!”

这话一说,那边儿老头子就笑了:“二柱子,你这说的哪里话?还别说咱们爷们儿处的不错,就是素不相识,我们能不管吗?那可不是东北爷们儿干的事儿,你小子初来乍到,自然不知道我们兄弟爷们儿的脾气,以后在说这种话,可别怪二大爷先给你一顿耳雷子再说!”大少听了这话,心里才算安稳,那老头儿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对策,过了足有两三分钟,才听他说到:“狗剩子,咱带出去的双合面儿饼子还有吗?”

牛二柱一听就愣了,这是要干嘛?放着人不救,要饼子干嘛?难道这爷儿几个走了大半天的路,已经饿了,吃饱了肚子才能救人?别介呀!等你们吃饱了,我早就让这狗熊给吃了!大少心急火燎,也顾不得体面,赶紧又喊:“二大爷,饼子有的是,咱窝子里还有兔子肉,管够!大伙儿是不是先忍一忍,把我弄下来再说!”

那边儿一听,立刻哄堂大笑,老爷子笑的气儿都喘不上来:“二柱子,你就别在哪儿胡扯八道了,老爷子虽然糊涂,还不至于分不清轻重缓急,你搁那儿抓紧了,二大爷这就来救你!”老头子说罢,扭回头冲着窝子里的汉子说:“把饼子都拿出来。 ''。 。 里边儿给我塞上咸盐疙瘩,越多越好!咱们吃剩下的野鸡崽子汤还有吗?用火烤化了浇到饼子上头,手脚都麻利着点儿,再晚一步我那侄儿小子可就没命了!”

这些汉子也是在林子里混迹了大半辈子的精细人,手脚麻利,不一时,便把东西准备好。虽说剩的不多,可也有半箩筐。老头儿把这些饼子归拢到一起,手里拿着,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你别看老头儿岁数儿大了,可嗓门儿还挺高,那狗熊起先还没注意,等老头儿叫喊了一阵儿,注意力就吸引过去了,这帮人站在上风头。西北风一吹,饼子的香味儿就飘了过去,这狗熊果真蠢得可以,再加上闹了半天,也确实饿了,竟然把牛二柱忘在一边儿,嘴里流着口水。一步三摇的爬了过去。

牛二柱趁此机会,带着老狐狸和金背虎匆匆爬下了树,也不敢靠近,远远站在一边儿瞧着,却见那老头儿一见狗熊上套儿,顿时眉开眼笑。伸脖子灌了一口酒,伸手就把一个饼子扔了出去,那狗熊虽然垂涎三尺,基本的警觉还是有的,见有物件劈面打来,浑不在乎,挥舞着熊掌随手乱抓。把那两合面儿的饼子捏得稀烂,这两和面儿顾名思义就是把两种食物混合在一起,老头儿手里拿的是黏米面儿和豆面儿掺在一起的饼子,里头还加了点儿豆沙,在当时已经是不错的粮食了,人一般都吃不上,何况是狗熊?

那饼子外边因为天冷冻得光滑了,但其内部仍然又软又黏,人熊闻到香甜的气味,捡起饼子就往口中填去。熊这个东西比一般的野兽都蠢,嘴里有了吃的就忘了追人,低头只顾大嚼不止,老头儿也不吝惜,一个个儿饼子不停手的扔了出去,牛二柱不明所以,眼里看着,心里一个劲儿的心疼,而且还不知道老头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难道他是打算把狗熊喂饱,让它吃饱了就没心吃人了?这不是扯呢么?那狗熊多大饭量?就你那些饼子,能坚持多久?

狗熊两手不停地往嘴里扔饼子,吃得兴高采烈,这两和面儿的饼子虽然好吃,可老头子是现在里面儿隔了不少大盐,当时人们用的都是盐疙瘩,大盐粒子一个一个就跟冰糖似的,那狗熊吃的高兴,刚开始还没有察觉,可吃来吃去,那么多咸盐被嚼的咯吱咯吱的,时间一长,就难免有些口渴,这时候要是停嘴,那也就完了,可这狗熊又舍不得白来的美味,实在渴的受不了,就开始低头啃雪,一边儿啃雪,一边儿继续吞吃饼子!

前边儿说过,这饼子是用豆面儿和黏米面儿混合而成,这豆面儿就是把大豆炒熟,用碾子碾制而成,吃起来有一股大豆的清香,不过这玩意儿粘性不大,颗粒又粗,一般不容易做成食物,得掺一点儿黏米面儿把它团在一起,才好做成饼子或者窝头,这东西吃起来倒是味道不错,可惜有一个毛病,吃完了不能喝水,尤其是凉水,豆面儿那东西遇水就会膨胀,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膨胀,弄不好就能撑死人!

这狗熊哪里知道这些,只顾自己吃的高兴,渴了就啃几口雪,那雪到了热肚子里,不一时便化为凉水,和里面的豆面儿掺和在一起,刚开始还没觉的什么,可到了后来越吃越多,没肚子里越涨越大,这狗熊就受不了了,捂着个肚子满地打滚儿,不停的啃吃积雪,可越吃越厉害,渐渐地吼声如雷,有点儿挺不下去的意思,牛二柱在一边儿看着,一时还不明白是咋回事儿,那帮窝子里的汉子却早已做好了准备,其中三人各持器械分前、后、左三面迅速包抄过去,老头子举起伐木的开山斧,双手握住长斧柄,轮圆了使出“力辟华山”的劲头,猛剁熊头,与此同时另一个人跟他一前一后,用猎叉戳进了熊眼,最后一个汉子也在侧面用猎枪对准狗熊的耳朵,一火枪贯耳轰去。

这三人皆出死力,雷霆一击,即便不能使狗熊立毙当场,也要一举夺取它耳目感观,使它难以伤人,在这舍生忘死地合力夹击之下,只听狗熊长声惨叫,脑穿头裂,身体跟座大山似的轰隆栽倒下去,也分不清是脑浆还是骨头碴子,粉红色的血沫子大片大片撒在雪地上,如同开起了一朵朵鲜花,这三人眼前血肉横飞,以为这下狗熊是必死无疑了,没想到那狗熊太过彪悍,熊头上血肉模糊得都分不清五官了,仍然猛地站起,狂嚎着直冲出几步,撞倒了一株大树方才仰天倒地,头上血如泉涌,四肢一下下地抽畜着渐渐不再动了,整个森林也立刻从生死搏斗的喧杂声中陷入了沉寂。

牛二柱看的是目瞪口呆,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人,年深日久,自然有一套应付危机的方法,这土办法看似荒诞不经,关键的时候还真能救命!这场恶战虽然过程短促,却惊心动魄,虽然最后以狗熊的死亡告终,但过程却凶险无比,如果当时胆色稍逊,或者不是偶然遇到挖参人深夜返回,只现在横尸就地的便是大少自己了。

牛二柱虽然脱险,可毕竟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有些斗脱了力,脑中一片空白,心口窝子碰碰乱跳,直到老头子领着人过来,这次有些回过神来。这地方林深雪大,自然不是说话的地方,老头子也看出来了,牛二柱多少有点儿惊慌失措,当下也没有多问,此时天空中大片的雪花从天空上扬扬洒洒落下,不知从何时开始下雪了,一行人不敢久留,用猎叉戳了戳熊尸,确认它死得透了,这才开始剁熊掌剜熊胆。

狗熊身上最值钱的也就是一掌一胆了,整张的熊皮则次之,这群人自身山里讨生活,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发财的机会,众人一阵忙活,把有用的东西都取了下来,那熊的尸体过于庞大,熊肉又太粗,也只好留下来便宜那些野兽,一行人收拾停当,兴高采烈,浩浩荡荡,直奔窝子而去。

一路到也平安,大概是人多阳气足,有都是精壮汉子,打猎的好手儿,一般的妖魔邪祟也不敢靠近。一行人走了有半个都钟头,终于回到了窝子里,大少推开门,一脚踏进去,滚热的气浪一扑,身上就开始暖和起来,大少到了此时,心中一快石头才算落了地,往炕上一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汉子们忙着生火做饭,自然不在话下,老头子倒是不紧不慢,拿着个烟袋吧嗒吧嗒抽了半天,直到牛二柱把气儿给喘匀了,这才问大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牛二柱自然不敢隐瞒,把来龙去脉仔仔细细又说了一遍。老头儿听完,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半天也不说话,过了足有十好几分钟,见大少和马凤仪眼巴眼望的看着自己,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叹息道:“我原本以为那东西已经走了,谁知道居然还在,听你们说了半天,八成就是它了,你们年轻人不知深浅,也莽撞的过了头,能在这玩意儿手底下留住一条命,到也是有些造化!”

牛二柱听出老头儿话里有话,知道他可能知道点儿啥,赶紧顺着话头儿问道:“二大爷,您老是不是知道那东西是个啥,这事到临头,也瞒不下去了,我们哥儿仨的命,可就在您一句话里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红孩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您可得告诉我们!”。

十六、小镇奇遇

老头子叹了口气,把烟袋锅子往鞋底子上磕了磕,又续上一锅儿,深深抽了一口,这才说:“说起来我也不比你们知道的多多少,当初我也是你们那地方的人,后来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一个人卷着铺盖闯关东,刚到这儿的时候举目无亲,几乎要了饭,幸亏遇到我师父他老人家,不但给我饭吃,还教我手艺,老头子这才活到了现在,当初师父传我手艺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一件事儿,说是古老相传,这林子里里有一颗血参,也不知有多少年了,已经达到了可以幻化人形的地步,我当初以为那只是个笑话儿,没想到还真就让我给遇上过一回!”

大少一听就来了兴趣,立刻追问道:“二大爷,你也遇见过?那赶紧给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头子不停地抽着烟,眼神有点儿迷离,浑身微微发抖,似乎在回忆中仍有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大少满心期待,满以为老头子会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历险故事来,谁知等了半天,老头儿身上一哆嗦,忽然改了口气:“陈年往事,有啥可说的?你要想听,以后有机会自说吧,明天是我们到镇上交人参的日子,你们实在要闷得慌,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牛二柱大失所望,觉得这老头儿故意卖关子,也不是个靠谱儿的,而且在关键的时候有意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另有隐情。。 。 你老就是不愿意说,难道就不怕那东西回来继续寻找麻烦?不过自己寄人篱下,靠人家保护,关系上也不是很亲密,三耗子倒是说的上话儿,可惜现在睡的和死猪一样,碍于情面,也只好作罢,听老头儿的意思。似乎问题也不大,否则放着人命,他也不能不管!不后来听说要带自己去镇上,顿时也就释怀了,牛二柱又问起这一次挖棒槌的经过,老头子到时说的挺详细,可惜这里头也没啥新鲜事儿。看来一行人遇难的消息都是谣言,是那孩子用来吓唬人的。

一宿无话。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老头子早早起来,收拾停当,这才把牛二柱等人叫起来,一行人趟风冒雪,直奔山下的镇子而去。这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白天在深山老林里穿行,和晚上大不相同,景色自不必说。晚上出去防的是野兽,白天主要防人,这一片林子里不光是挖棒槌的窝子,还有些土匪,东北人俗称为绺子,虽然规模都不大,可也是穷凶极恶。这帮人大包小裹,装的都是人参,自然风险不小,不过老头子在这一片儿吃得开,江湖上彼此都给个面子,倒也不担心有人劫道!

一行人不慌不忙。边走边玩,直到日近中午,好不容易到了小镇外,老头子和挖参的汉子们还有公事要办,张大帅的小妾病了,这一次挖来的人参先要交公,剩下的才敢去卖。牛二柱仨人自然觉得这事儿无聊,也就没跟着去,双方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领着众人竟自去了,这镇子不大,倒也繁华,士农工商五行八作极众,人来人往,到也热闹。三人一路走来到也有些意思。

走不多远,迎面是一条街,街面上酒旗林立,相风扑鼻,饭馆酒楼比比皆是。仨人早上来的时候就喝了几口玉米粥,早就饿了,此时被酒肉味儿一熏,立刻饥肠辘辘,打起鼓来。三人在林子里吃了好几题天家常饭,也想解解馋,当下挑了一个考究的非饭馆儿,进去落座,要了一桌子酒菜,刚要开撮,大少却忽然脸色一变,四外看了看,悄声说了句不好!

马凤仪和卜发财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偷偷一问,才知道牛二柱一摸兜儿,居然空空如也!这可就怪了,三人听说要来镇上,早就做好了准备,大少临出门带了不少钱,怎么可能没了?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既然是一块儿出来,自然不能是牛二柱一个人带钱,马凤仪抿嘴儿一笑:“行啦,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啥可琢磨的?你不就是没带么,我带了,你们只管吃喝,一会儿我”五姑娘说着,伸手往身上摸,这一摸脸色也变了,她的钱也没了!

这可就有点儿不对劲儿了,不过眼下的事儿是谁能掏钱把这一关给过了,人生地不熟的,可不能在这儿丢人,牛二柱和马凤仪直勾勾的看着卜发财,心说你个老鸡贼,出来吃饭从来都不花钱,这回也该出点儿血了吧?三耗子看俩人一个劲儿的冲自己运气,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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