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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闺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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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京城,上次京城里来了个表姐姐,一副扯高气昂的模样,想起来就讨厌。他们那的珠花样式哪里有南方好看,偏要做出一副看不上眼的模样,好像什么东西沾上了京城二字,就高贵了多少似的。”

夏冬雪揉了揉她的脑袋,淡淡道:“京城乃是天子脚下,自然与其他地方不同。也许你爹述职完了还会外放呢,都说不好呢。”

“恩,但愿吧,我可不想跟着伯伯叔叔挤一个园子,天天还要去祖母面前立规矩呢。”

“哈哈。”夏冬雪念她心思单纯,没有多说,只是道:“我外祖母家也在京城,等我爹任期满了,早晚也要回京述职的。”

“那太好了,那时候月姐姐千万记得来找我玩哦。”

“必然的。”夏冬雪一时间神情恍然,想起了前世的所有,吊儿郎当的二表哥,比女人还俊美的三表哥,还有众多姐姐妹妹的,真是仿佛转瞬间的事情,如今却是一去不返,全部变了模样。

斋宴

临近初冬,夜晚的风是极寒的,虽然不如北方那般刺骨,却也将王涵和夏冬雪的脸颊弄的干干的,带着淡淡的疼痛。夏冬雪提议回屋,却被王涵一把拉住,眼看着那张委屈巴拉的小脸,冲着她撒娇道:“在待一会嘛,我最怕吟诗作曲了,万一被叫过去肯定丢脸。”

“傻孩子,你才多大,谁还会让你作诗啊。”

“可是我也是有老师的呀,就怕有那坏心眼的人故意整我,看我出笑话。”王涵的身上满是婴儿肥,走路摇摇摆摆,穿衣服又都是大号的,碍于她爹是巡抚大人,许多同龄小姑娘表面不说什么,背后竟是取笑她的,并且不爱与她结交。

夏冬雪无语,便随了她的愿了,只是她穿的不多,身子有些冷,便命思盈回屋拿件衣服。只不过转眼的时间,却发现王涵竟是向远处走了,吓的她急忙跟了过去,轻唤道:“怎么了?”

王涵回头眨眨眼,将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嘘了一下,小声道:“我刚刚看到有个人影嗖的一下就飞过去了。”

“嗯?”夏冬雪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腕,莫说那人影是幻觉还是真人,就算真有人,她也不能让她过去,这不是给自己找危险吗?只是她似乎是还是晚了一步,王涵被她一拉扯,再加上小短腿不太利落,扑通仰躺摔了过去。夏冬雪被带的踉跄了一下,果然看到不远处假山后面有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只听耳边传来了一道浑厚的男音,道:“把那俩个人先禁锢起来。”

夏冬雪茫然失措,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不知被谁驾到了假山背面,月光之下,他们在明,对方在暗,她环视周围凛然是一副埋伏好的样子,断定这些人都是肖云观里面的人,或者说大公主府的人?那么,此时此刻,这些人严禁以待,在等些什么?

夏冬雪一阵懊恼,她早就该想到,和皇家牵扯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如今圣上年岁已高,世道安康太平,几位不再年少的皇子多少会起了异心,就算是为了日后打算,如今也该在这江南重镇布下棋子了。只是她实在想不通,这和大公主有什么关系。现在的二皇子尚未登基,他是皇上众多儿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位,连带着大公主也不应该刚刚回来便被牵扯到政局里吧?

莫非……夏冬雪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猛的回头,对上了不远处树上一道锐利的视线。那人的轮廓不甚清晰,但是一双寒星般深邃的眼眸在这漆黑的夜色里显得分外明亮。是他!是前几天在大公主屋外见过的那个冷漠的男人,她记得公主身边的嬷嬷说他是大公主的长子,隋么寒。

能让大公主的儿子上树保护的人该是何等身份,夏冬雪瞬间明了,怕是这次大公主归京的队伍中藏着个人呢。一想到此处,她浑身不自在了起来,前几日外祖母的信函中提到,近来太后身子微痒,莫非那人随大公主归京是为了这个吗?只是那人分明也是皇子,看望长辈何苦如此遮掩?真搞不懂这些人的心思。

王涵一脸崇拜的望着周围一动不动聚集在假山附近的黑衣人,小声说:“冬雪姐姐,这便是传说中的高手吗?我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的事情。”

废话!夏冬雪一阵哀叹,心底不停的思索,若抓他们的这些人是大公主的人倒也罢了,毕竟在人家眼里,她和王涵就是两个小不点,禁锢他们不过是怕他们坏事罢了,倒不至于怀疑什么。只是这些人在等什么,莫非真有人潜了进来,又或者某人做局抓人呢。

突然,身后的树林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壮汉走了过来,隋么寒一个越身跳了下来。那人屈膝跪下,道:“后山有动静了!”

隋么寒眉头一皱,迅速带人离开,临走前不忘叮嘱道:“把这俩丫头先带到后院书房候着。”

壮汉点点头,好像拎小鸡似的一手一个抓着夏冬雪和王涵以飞快的速度消失于夜色之中……

夏冬雪前世是养在闺中的侯府小姐,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狼狈的被人扔进了书房,门口还放了两个婆子守候。王涵一点也没有危险意识的自觉,浑然觉得这可比什么作诗吟句好玩多了。不一会,门外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夏冬雪胸口一凉,拉住了因为好奇想要去门口偷看的王涵,道:“老实呆着,这可不是前院,小心丢了命。”

“哦……”王涵应承着,脸色煞白,不似刚才那般无所谓了,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前院摆斋,丫鬟家丁都聚集在一处,显得后院冷清了不少,或许这书房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小了,夏冬雪趴在纸窗的缝隙处向远处望去,只觉得一片漆黑,哪里有人的影子,若不是此时她还浑身冰凉,身上的汗珠滴答到了地上,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又做了一场噩梦。不一会,远处走来了一个嬷嬷,可不是那日陪在大公主人边的王氏。她对门口的婆子说了两句话,便推门而入,笑盈盈道:“不好意思,让巡抚千金和夏小姐受到惊扰了。”

惊扰个头,夏冬雪满腔怨气化作一个惊恐的表情,佯装害怕的结巴道:“王,王嬷嬷。”

王嬷嬷眯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恭敬道:“奴婢已经和公主,巡抚夫人和布政使夫人请示过了,刚刚后院柴房起火,扰了两位姑娘,为了避免伤及姑娘,暂时请到了书房避难。”

夏冬雪扯了一抹笑容,拉了拉王涵,后者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夏冬雪点头,也跟着傻傻的点了下头,放才被人带走。蒋岚见到脸色苍白的女儿,一句话都没说便拉着夏冬雪告辞了,一路上更是沉默不语,只是严厉的盯着夏冬雪,淡淡道:“你可是知道错了?”

夏冬雪垂下眼眸,轻声说:“女儿不敢瞎跑了。”

“这就完了?”

夏冬雪一脸迷茫,摇摇头,道:“女儿,不懂。”

“嗯,想你经历了落水一事,我却是有些太高看于你,再怎么样你也不过八岁女童。”

“母亲……”

“肖云观还好,不过是一个清修之地,日后你随我回了京城,拜访亲友,对方皆是豪门大户,岂是可以在人家随便乱逛园子的?你可知道有多少姑娘就因为一个大意二字被人算计?上次在徐府我就找不到你了,若是此间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毁的是你的清誉。我知你少时身子不好,不会与人交往,但是凡事有个学字一说,冬雪,你不能永远如此。”

夏冬雪知道母亲误会了,她不过二世为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一大群女眷,才懒得交往。而且前世的阴影摆在那里,记忆中女人与女人之间,除了心机便是心机。

“你可知我找不到你的时候心里有多着急?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你大舅舅不是你外祖母亲生的长子,甚至和你外祖母心有疙瘩,但是最后却娶了薛家女儿做嫡妻的事情吗?”

“嗯。”

“你可知你大舅舅凭借的是什么才成全了薛家女儿?他是如此厌恶你外祖母,甚至放弃袭爵,远赴边疆,自己闯出一份天地,也不乐意和侯府扯上一点关系,他又如何忍得了你外祖母给他定下的亲事,并且八台大轿抬走了你大舅母?”

夏冬雪抿着嘴唇,认真听着母亲教诲。

“不过是设计你大舅舅和薛姐姐在梅园巧遇,待了片刻,又正值深夜,还被人撞见,单凭这片刻,你大舅舅却是不敢不从,否则光是违逆嫡母和毁人清誉两条就够御史将他的爵位参没的。”

夏冬雪急忙应声,诚恳道:“女儿记母亲教诲,绝不再擅自乱走。”

“罢了,这次的事情另有缘由,大公主家的两位年长公子都已经议亲,我倒不是担心人家算计咱们,只是你日后行事切莫注意。尤其是在接触和皇家有关系的人的时候。大公主摆宴你都敢回避,你可知苏家姑娘和两位郡主还特意问你呢!再加上后院柴房莫名起火,若是再惹出个什么刺客之流,你脱的开关系吗?”

夏冬雪顿时觉得今日自己行为失当,她作为本次宴会注定被关注的人居然玩失踪,还被苏家那个冤家点出来,若是其他庭院出了什么事情,难保不被人说到她的身上,所谓“失火”是小事情,就怕被牵连至本与她无关的事情之中。

蒋岚一顿利斥之后,表情缓和了几分,淡淡道:“我再次跟你确认一次,为何不在会上。”

夏冬雪眼波流转,看着母亲审视的目光,委屈道:“我和涵儿妹妹在庭院里游玩,偏巧遇到柴房失火,被王嬷嬷请至书房休息,直至火势扑灭。”

“好,你记住了便罢。”夏冬雪看着母亲复杂的视线,心里顿时明白母亲什么都知道的,只是有些事情你明白是一回事,对外宣称是另外一回事。总不能说她和王涵闯进了别人的局,人家怕他们添乱给禁锢到书房了吧?

“不过,今日之事我还会与你父亲商议,他若是问你什么,你记得如实说出来便可以了。”

夏冬雪点点头,这事事关官场,自然不可能瞒着父亲。若是二皇子真的混在大公主的归京队伍里,那么是否说明,外祖母特意提及太后微痒,实际是皇上的身子骨也出了问题?回顾大黎国历史上的储位之争,有多少本打算被立为继承人的皇子因为不在京中,便失了先机的。但是他记得这位圣主应该还能活个几年,这次二皇子怕是注定白忙活,到时候还要偷偷回来。

大病

夏冬雪刚刚回到自己的兰花园便被父亲招到了书房。此时已经是深夜,夏子旭的书房却是灯火通明,两位幕僚莫天华,邵为男皆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正襟危坐。

“爹,莫伯伯,邵伯伯。”蒋岚示意她也坐下,淡淡道:“雪儿,娘知道你困,但是目前事情有点复杂,你记得将晚上的事情跟母亲说清楚,好吗?”众人一副循序渐进的态度,凛然当她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了,怕是吓到夏冬雪。

夏冬雪也觉得事态严重,若是大公主和那位主子在江南出了事情,又或者这事情里隐藏了什么玄机,作为皇帝一杆明抢的老爹第一个脱不开关系,想到此处,夏冬雪也不顾得有些发冷的身子,详细道:“其实女儿并非离大厅很远,而是和巡抚大人家的王涵妹妹在前院的假山附近聊天,却不料似乎是有什么黑影从身边闪过,我当时正命思盈去取件外褂,王涵因为好奇跟了过去,我为了追她便也跟了过去,却见到假山背后潜伏着一群人,好像是,嗯,好像是士兵。而其中的主子是……”夏冬雪顿了一下,还是决定诚实相告,道:“是大公主的长子,隋么寒。”

“果然,那位主子还是跟回来了。”莫天华缕着胡须,他当夏冬雪是孩童,言辞并未特别避讳。

“只是一个在西河边疆历练的人怎么就毫无声息的便跑到南域了。”

“若是没有一点消息,他们又怎么可能做局抓人。”夏子旭摇摇头,道:“怕是被人跟了一路,大公主索性瓮中捉鳖。眼看着即将换水路了,尾巴不除,怕是在京城也要出事。”

“这么说京城局势当真会生变吗?”邵为男敲着手中折扇,继续道:“人人道二皇子一心向武,是年长的三位皇子中最云淡风轻之人。他论出生不如前孝文皇后的嫡子大皇子高贵,论宠幸,锦德贵妃重孝,不如三皇子的母妃玉德贵妃在皇帝面前说的上话,没想到却也是并非没那个心思之人。”

夏子旭闷头没有说话,仿佛在思索什么,看着女儿苍白的容颜,心疼道:“罢了,岚儿,你先带冬雪去休息吧,她累了一天,又受到惊吓,这种事情,实在不适合现在言明。只是冬雪你要记得,过几日或许还会有人来看你,你所见所闻所撞不过是柴房失火,其他言语,一点也不能透露。”

夏冬雪急忙点头,仿佛发誓似的沉重道:“女儿明白的!”

三个大男人见眼前的小姑娘那好像什么都明白的眼神,顿时无语,一阵哑然,笑了。夏冬雪走后,夏子旭望着妻女柔弱的背影,叹气道:“再给皇帝做几年近臣,我也该告老回乡了。”

“大人过谦,或许皇上舍不得呢。”

“呵呵,皇上圣明,大黎国繁荣昌盛,已经是近十年没有战事,也难得京中贵人们出了一些闲人心思,只是怕到时候谁会真正得到先机,还说不定呢。”

“巡抚家姑娘当时也和夏小姐在一起,怕是巡抚大人那里……”

“他知道又能如何?他母亲的拜把姐妹是尚元公府的老太君,三皇子是尚元公府的翁婿,他是铁打实的已经站好了队伍,若是此事由他捅到了皇城里,莫说皇帝信与不信,可能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还在呢,就已经有人开始忍不了了。其实未来的事情都说不好,越早站队,越早给自己埋坑。”

“大人英明。”

夏子旭摇摇头,感叹道:“我是圣上钦点的状元,爵位在上一代便已经减等袭完,家无长辈,亲眷又少,皇上信我,我便一心为皇上谋事。若是他日新皇登基,我留在此位也不过是新皇的眼中钉,索性退了,回祖宅安享晚年。”

“以大人清名,我们只需做好皇上交代的事情,不管日后谁人登基,都不会刻意为难大人。”

夏子旭微微一笑,冲着两位幕僚道:“到时候若莫兄和邵兄不嫌,我们还可在一块。”

“那最是好的。不过如今看来,二皇子的事情似乎是解决了,否则大公主那里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其实只要他们没在苏州出事,于我们便是无关。”

“嗯,不过京中之事,倒是确实需要重新再打听一番。”二人点头,又继续说了些什么,直至黎明,方才谈出一个结果。夏冬雪回到屋子里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脑海里不时的重复着那个好像鹰般锐利的视线,浑身忍不住一阵寒颤。第二天早上,她发现自己不成了,全身无力,额头发热,吓坏了兰花园众人,夏子旭听闻顿时懊悔不已,责怪自己不该心急的去问女儿。蒋岚更是心疼坏了,连大公主让来探口风的王嬷嬷都给打发走了,她家女儿都病成这样了,还审什么啊,她绝对不会让她说出去便是了。几日后,大公主离开苏州,继续北上,蒋岚恭敬相送,夏冬雪借口生病没去,但是还是被大公主赏赐了一堆东西,其中有一块南域红玉,十分得她喜爱。

苏老爷听说夏家和王家的两个姐儿在肖云观遇火,受了惊,卧病在床,便差人送来了一堆上好的药材,其中苏家老二特意找了个驱热的冰袋给至哥稍给夏冬雪,却没想到被至哥拒绝了。

至哥听人说那日诗会上他们家的苏孜纯极其出彩,受到郡主热捧,却在关键时刻提出让他姐姐一起参与,众人才发现夏冬雪不见了的。于是,便有那碎嘴的背后说夏家大姑娘诗词极差,有负夏家书香门第之名的谣言,因此恨死苏孜纯了,决定再也不搭理苏家老二了,哼,还想给他姐姐送礼,做梦。苏孜丰隐约发现自己的姐姐和夏家大姑娘似乎不太对付,试探性的问了几句,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夏冬雪年纪虽小却中意上了徐旺青?

苏孜纯凭借自己的假想敌猜想,说的头头是道,弄的苏孜丰莫名其妙的很是郁闷。他自认在这江南众多才子之中,除了徐旺青,别人都不及他,可是如今姐姐说夏家大姑娘喜欢的是徐旺青,让他很是失落,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攀比之风,十二岁的童生吗?他难道不能去考?顿时甩开一切想法,更加发奋的读书了。只是他也没有去深思,为何自己独独对至哥他姐姐那么上心。

夏冬雪稀里糊涂的病了一场,在病中低调了度过了九岁生日,还得了一大堆珍贵的礼物,躺在床上养了一个多月,整个人胖了一圈。身子大好时已经临近新年。夏家人口虽然单薄,也有宗祠,落于杭州。夏子旭见东至和冬雪身子骨都不若去年那般虚弱,便决定全家回祖宅杭州过年。顿时一家子丫鬟婆子们心里高兴极了了,他们多是跟随夏家来苏州上任的家生子,如今听说可以回去过年,自然欣喜。而像秀月这种当地买来的丫鬟们,夏冬雪和母亲一商量,决定就地放他们回家过年,还赏赐了年货和双倍的月钱,着实让秀月受宠若惊,心中暗叹,一定要好好服侍小姐,如今她虽然只是夏府最底层的粗实丫鬟,但是她是小姐的人,即便是门口的大嬷嬷们,都会对她客气三分。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这府里没了老太太,除了老爷和夫人之外,小姐面前的人最体面。比如思盈姑娘,如今才十二岁,便有许多管事上赶着去她老子娘那求亲了,看着秀月好事羡慕。她家四个丫头,上面两个姐姐都是嫁给农户,明明生了一副好模样,却成日里风吹日晒,种田耕地,然后还必须给婆家生儿子……生不出儿子就要受挤得,比如她娘,连生了四个闺女,在他们家的地位还不如那头能生产的小母猪。

“秀月,你又发什么呆呢!”思鹅自打升了二等丫鬟后,越来越有气势了,尤其是在这个新来的三等丫鬟面前,毕竟这园子里其他人都比她资历高,她只能在秀月这找找威严。

秀月平日里在家看惯母亲的脸色,自然知道思鹅的心思,急忙献媚道:“思鹅姐姐,你今日的头花真好看,我这刚晒了被子,正打算去给小姐的鸟儿备食呢。”她只管备食,却不能喂,因为小姐的鸟有专人伺候。

思鹅听见她说头花,一脸得意道:“小姐赏的,苏老爷送来的礼物呢,说是专送宫里的。”

“宫里?京城的那个皇宫吗?”秀月一副土老帽的模样,眼底全是羡慕的小星星。

“这世上还能有几个宫里……”思鹅一副自豪的表情,教训她道:“你好好干,小姐仁义,夏家大方,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我们年前要准备回杭州了,小姐屋子里你是唯一的本地户,月盈姐姐说,你年纪小,又是第一年回家,我们要给你撑场面,每个人都给你备了礼,拿回家孝敬老子娘吧。”

“啊,那真是太谢谢姐姐们了。”秀月心底着实感动了一番,这大户人家随便扔个东西,都够他们庄家一年的收成了。她按了按自己偷偷缝在衣服夹层里的碎银,若是带回去,她娘定会好好给她弄顿肉吃,谁说丫头没用了,她虽然不能下地干活,可也是有收入的人。

新年

夏冬雪记忆中的都是在镇国侯府中度过的,薛老太君十分讲究,几个舅舅又都不是理事节俭之人,每到过节过年,府里虽然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实则奢侈中透露出几分每况愈下的萧条。岁末寒冬,几个丫鬟帮衬着整理好了回杭州的行李,夏冬雪坐在窗前看书,几片枯黄的落叶随风而过,落到了她的书桌上。

月盈带着刚刚回家两天的秀月进了书房,吓了夏冬雪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

秀月腼腆的乐呵了一下,恭敬道:“我娘见我带回家那么多好东西,又知道小姐即将远行,偏让我拿来了一些她亲自腌制的咸菜。这不比咱们厨房里嬷嬷们的手艺,但是味道却别具一格。想着思鹅姐姐老说小姐近来口味重,便特意送了过来。”

站在一旁的思鹅一听秀月送人情还连带着自己,不由得在心底夸奖了她一番。夏冬雪笑着收下了,说:“难为你有这份心思。”

秀月身后,还带了好多袋子,都是自家种的玉米,她说是孝敬姐姐们的,一时间兰花园里分外热闹,远处树上的鸟儿也跟着叫了两声。

其实秀月她娘不是没有其他的心思,她见自己家姐儿不过在夏府上待了半年光景,小模样就变得和村长家嫡小姐似的干净水灵,一身上好的江南丝绸,连带着她收敛回来的抹布都比他们村里女人穿着的衣服料子还好,一时间便动了再卖女儿的心思。她家四女一子,除了老大议了亲,已经出嫁,老四还不到五岁,这要养她多少年啊?不如卖进府里,还能给她赚银子养家,想着这几日她又开始呕吐,怕是怀上了老六,明年的秋收又是帮不上忙了,便和妹子琢磨,能不能把老四也卖进贵人家里当差。

她亲妹子耻笑她贪心,继续卖女儿没有问题,但是要想找夏家这样的人家就难了。而且四姐才五岁,如果不是因为夏家大姑娘年龄小,夏夫人想找日后能陪嫁的丫鬟培养几年,根本不会要他们家三姐。一听说陪嫁,秀月她娘更是上了几分心思,想那夏家可是大官,找的女婿也不可能是低门小户,这么说他们家秀月还有可能成为别人家的妾了?虽然说妾不好听,但是自从他们前村那个水家丫头给员外老爷做了姨娘以后,那水家妹子见了她恨不得用鼻孔说话,哼,我家秀月年龄小,夏家又门第高,这么说以后她也是可以招高门女婿的?

她妹子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知道开始做梦了,也懒得打断她,便说:“既然你想让四丫头进府里当差,不如好好教导你家秀月,她若是在主子面前体面了,还怕弄不进去自己的妹妹。而且那夏家姑娘年岁不大,正是好培养感情的时候。”于是秀月她娘便窜等她趁着小姐离开苏州时,送些本地的年货,虽然廉价,却是一番心意。

秀月不知道她娘的心思,只是诚心为了讨好小姐,也觉得有必要走这么一遭,便又回来了,才有了这样一个情景。夏冬雪听说从苏州回杭州可以走水路,她和至哥都是极少出门的,因为拜师读书,东至也不过才在外面行走一年,偶尔爬爬西山,便算是游玩了。于是夏子旭磨不过二人的请求,决定乘船归家。但是因为天气很冷,航运水有结冰,只能走一条小河道。但是即便如此,对于常年养在闺中的二人,也觉得新鲜。

夏家宗祠位于杭州灵隐附近,话说几百年前,夏家也是功勋氏族,不过业经三世,到了如今,已经属于凡户,可是对于江南许多学子来说,夏家百年清誉,书香门第的名声还是极其响彻的,更何况如今还出了个殿试状元夏子旭,虽然不敢称他为江南第一才子,却依旧有不少清流拜在他的门下。夏子旭母亲杜氏一族也是杭州本地的高门大户,祖上和京城宁国公府是表亲,但是膝下子胥单薄,只得夏子旭一子,其夫的两位姨娘分别有两个女儿,算是夏子旭的庶姐姐。因为杜氏严谨治家,从小对夏子旭十分严格的缘故,他和这两个庶出姐妹并不亲近。再加上他们皆已经去世,便和他们的婆家不再走动。

夏子旭的父亲名为夏含墨,是夏伯侯嫡系二房三子。上面有两个嫡兄,外加众多庶出兄弟姐妹。虽然夏含墨一系人员单一,但是往前追上三代有亲的亲属还是蛮多的,于是蒋岚光准备礼单就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同时带着夏冬雪,让她一起学习。

初冬的码头人烟稀少,众人整理好行李,上了轿子,没一会便抵达祖宅旁边的一座小院子。因为祖宅常年失修,虽然夏子旭提前让人回来打理了一番,却还是需要收拾一下,所以夏家一行人便暂时在旁边的院子居住下来。等丫头婆子将宅子清扫干净了,再住进去。月盈等几个大丫鬟心思早飞回了家里,夏冬雪见他们心切,便说若是提前打扫完了,可以放他们两天假,于是整个清理过程分外顺利,不过四五天时间,便入住祖宅。杭州的冬天不同于京城,虽然阴冷,却是没月的,想着前世每到这个季节,夏冬雪便和几个表姐妹还有三哥哥,二哥哥出去打月仗,顿时一阵唏嘘,过去了,便忘记吧。即便以后会再相见,于她来讲,却是物是人非,全都变了。

“姐姐,娘说灵隐寺的香火是极灵的,想带我们去烧香呢。”

“嗯,知道了。”夏冬雪捏了捏东至的脸蛋,他穿着一身棕色小袄,乌黑色的头发被丫鬟们挽了起来,活脱脱一个小玉人。夏东至在姐姐那里腻味了一会,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我听娘身边的嬷嬷唠叨,那个徐家三姐姐年前生了一场大病,李道姑也没给她治好,求签拜佛说必须烧到新年的第一柱香方可避过此劫,那徐伯伯便送了帖子给爹,说是要来咱们家叨扰几日。”

夏冬雪微微一愣,问道:“就是徐三小姐来嘛?”她担心的是那尚未归家的苏家小姐们,可千万别来啊啊啊。

“谁知道呢,我倒是希望苏孜纯跟着过来,看我不好好治她,给姐姐报仇。”

“报什么仇,这种人,你要跟她计较,你就输了。”夏冬雪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额头:“你是男孩子,以读书为主,跟女孩子较什么劲。”

“问题是苏孜纯哪里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姐姐,你是不知道她有多过分,十二岁的人了还整日里往秋山书院跑,扰的旺青哥不甚其烦。”

夏冬雪了然一笑,苏家自从出了一个王妃以后,对待女儿的态度上便大有不同,十二岁尚未议亲怕是另有打算,只是就冲苏孜纯那凡事争先,不会隐忍的性子,即便嫁入高门也未必是福气。

“哼,反正我仗着年龄小,我才不怕得罪她,谁让她总是针对我最亲爱的姐姐。”夏东至一副讨好的模样,趴在了夏冬雪的膝下,磨蹭着脸颊。

其实,灵隐寺初一的第一柱香着实难烧,所以徐大人才会送女儿来杭州夏家,不过是希望夏子旭念在同僚之情,帮忙找关系能够排到第一个,夏子旭找了宗祠里一位老夫人,那位老夫人每年花在灵隐寺的香火钱不说第一,也算是挥金如土,今年又确实没有高于他家门第的人求那第一柱香,算是把此事办妥了。而苏家几位姑娘也确实跟来了,因为徐旺青和秋山书院几位同学,借着散心加看望至哥的名头,也来到了杭州地段。

夏冬雪和至哥首次做东道,分外小心,怕被人挑出毛病。苏孜纯在人家府上,倒也没有故意找茬,只是那一双凤眸,看向夏冬雪的眼里总带着几分深意。夏冬雪真是搞不明白了,两个人好歹差了三四岁,怎么她就能吃起自己这么一个小萝卜头的醋。

其实苏孜纯倒不是认为徐旺青真的对夏冬雪有意思,毕竟对方要身材骨肉如柴,要模样还没张开,可是夏冬雪占了一个名门之后,侯府外孙,即便苏孜纯不乐意承认,这身家背景却是她自己最大的软肋,于是她更加讨厌夏冬雪了。

午后,夏冬雪让人从毕圣斋带回了许多精致的点心,邀来了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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