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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演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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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走,而邯可擒也。”义曰:“不然!搏牛之虫,不可以破虮虱,志在于大,不在于小也。若章邯胜,则秦军疲乏,我却承其敝而攻之,必破矣;若章邯不胜,则我引兵鼓行而西,亦必可破矣,此兵不劳而观胜负也。若夫披坚执锐,我不如公,坐运筹策,公不如我。”遂传令军中曰:“纵使三军之猛如虎,其狠如羊,其贪如狼,苟有违令不从者,必斩。”又阴遣其子宋襄为齐国相,宋义亲送至无盐而回,复饮酒高会。时至天寒,大雨,士卒在雨中冻馁不可当,羽暗行军中,则各营有怨言,羽乃厉色正言曰:“诸将奋勇戮力,急欲攻秦,今却久留不肯引兵渡河,况今年岁饥民贫,士卒不得饱饭,又无积粮,却乃饮酒高会,必待秦兵破而后击之。夫秦兵强大,赵兵怯弱,以弱敌强,何得秦敝?且武信君新丧,楚王坐不安席,今尽将境内之兵总属将军,非专为救赵,实欲假此破秦,以雪前日之恨。国家安危,在此一举,今不恤士卒而终日私宴,非社稷之臣也!”义终不听。羽深恨之。次日,宋义早升帐,羽仗剑入帐,大呼曰:“宋义与齐谋反,令子宋襄与齐结连外应,故留兵不进,意欲吞取西楚。吾今奉楚王密旨斩义,以晓谕三军。”宋义听罢,便欲从帐后逃走,羽大步赶上,将义拉住,一剑挥为两段。众将俯伏帐下,皆曰:“首立楚后者,将军家也。今将军诛此叛逆,正合人心。”众将俱立羽为假上将军,职专征伐,急使人追赶宋襄,将至齐境,遂杀之。又使桓楚报命与楚王,数宋义叛楚之罪。王遣钟离昧持节封羽为上将军,自此军威大振,名闻诸侯。
于是遣英布为先锋,将军二万,渡河。邯闻布至,急差司马欣、董翳渡河南岸,立营以抵来兵。将领兵渡河,营寨方才立定,英布前军早到,二将出马与布交战,布并不答话,举斧径奔二将,二将来迎。正战之间,只见秦军不战自乱,从后一将杀至,乃上将军项羽也。二将大惊,撇了英布,径投河南营寨,时已被楚军占庄,只得弃营望河北逃走。项羽大获全胜,所得军器辎重,不知其数,收军进营。待后军陆续俱到,遂领军北渡河,按剑高坐,候后军渡毕,乃尽将船只沉入河南,釜甑打碎,庐舍烧毁,止持三日行粮,晓谕三军,务要竭力死战,无复退志。三军踊跃大呼曰:“愿从将军决一死战!”鼓噪连夜攻章邯。不知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楚项羽九败章邯
二世二年十一月,项羽大兵进攻章邯。范增、钟离昧相议曰:“项将军急欲进攻,破釜沉舟,粮食俱在后,倘三日未下而军无粮,将如之何?此时当差心腹牙将,星夜催载粮食近河。如三日胜邯,不必运过河;如三日不能胜,须过河预备军需,庶不失机。”昧曰:“先生所虑甚远。”随即差人催载军需不题。
却说司马欣等被项羽、英布冲杀一阵,回见章邯,备说英布武勇不能敌,项羽人马已北渡河矣,即当作急提备。言未毕,有人来报楚兵过河,破釜沉舟,要与秦兵决一死战,声势甚大。邯闻说,急召秦将王离、涉间、苏角、孟防、韩章、李迈、章平、周熊、王官等至帐下,分付曰:“项羽勇冠三军,不可轻敌。汝各队人马分为九路,连寨结营,待我与彼对敌,每队以次接应,待楚兵深入重地,九路人马合兵截杀,必获全胜。”众将得令,各调人马准备。只见楚兵已到,项羽一马当先,章邯出马对敌。羽见邯出,咬牙切齿大骂曰:“逆贼杀吾季父,此仇不共戴天!”遂跃马挺枪,直取章邯,邯举枪相迎,二马交战,杀五十合,邯败走。未及五里远,早有王离人马接应,章邯退后,王离出马与羽交战,不二十回合,羽卖了个破绽,让王离一枪刺来,羽却躲过,就势将王离活捉过马来,众军将王离绑缚归阵。邯见王离被擒,拨转马便走,羽大叫:“逆贼那里去?”催动人马追赶,羽骑的是乌骓马,日行千里,众军跟之不上,俱落在后,羽一骑马飞奔章邯。章邯见羽无兵,复回马交战,项羽一根枪,恨不得即时刺死章邯,章邯只是架隔遮拦,如何当敌?正在危急之时,早有秦将涉间兵到,接住厮杀。羽更不答语,直取涉间。战不十合,项羽按住火尖枪,顺手取出鞭来,望间一鞭打去,涉间急躲时,早中左肩,翻鞍落马。秦阵上章邯见涉间落马,即领牙将宋文等死战来救,只见项羽大军又到,英布、桓楚各领兵冲杀过来,章邯折军大半,大败而走。项羽见天色将晚,恐有伏兵,不去追袭,鸣金收军,安下营寨,当有军师范增进言曰:“将军深入重地,天色阴晦,须防贼兵劫寨。”羽曰:“军师之言是也。”范增即传令于小山口,另安营寨,屯住大军,却于大寨堆积柴草,虚立旗号,以等待敌兵。却唤桓楚、于英、丁公、雍齿四将上帐分付曰:“汝四人领兵埋伏,但看大寨火起,章邯必定中计,汝等领兵四面剿杀,阻住去路,不可走脱。”四人领命去讫。又唤英布分付曰:“汝可领兵三千,于正西大路埋伏,阻当秦军接应,不可误也。”各各分布已定,请项羽于小寨内专等敌军。
却说章邯领败残军马,投苏角寨来,与司马欣、董翳合兵一处,离楚营三十里下寨。角曰:“今楚兵得胜,人马疲倦,不作准备,某引轻骑人马,从东路杀奔楚寨之后,劫彼营垒,将军却从西路杀来,两路夹攻,使彼首尾不能救应,此兵法所谓‘攻其不守’,虽不能至大获全胜,亦可以挫其锐气也。”邯曰:“正合吾意。”苏角遂领本部一万生力人马,暗暗往楚寨进发。不久,来到楚营,见旗帜不整,辕门紧闭,只说中计,大刀阔斧杀下营来,见是空管,即欲回时,楚寨中一声炮震,四下火起,喊声大振,角急杀出寨来,投西便走,只见左有桓楚、于英,右有丁公、雍齿,一齐拦住去路,不能得出,便望西山东小路而走。只听鼓角齐鸣,喊声大举,一将大叫曰:“无谋匹夫,认得楚将项羽么?”苏角惊慌,莫知所措,被羽一枪刺于马下。
却说章邯听得东路鼓声大振,喊杀连天,又不知苏角胜负,只得领人马缓缓哨探。未及两个更次,只见楚兵大兵已冲杀来。此时天色将明,秦兵各队拔寨前走,章邯断后。早有英布人马先到,与邯决战,二马相交,兵器并举,战五十合,不分胜败。羽军到,见布战邯不下,领人马冲过来,邯兵败走。正欲追赶,刺斜里一军杀来,乃是秦将孟防接应,与楚兵交战。桓楚挺枪直取孟防,孟防来迎,只一合刺防于马下。章邯见折了孟防,拍马投西便走。桓楚自思捉住章邯,胜他将百倍,就拍马追赶。邯马连日困乏,又兼未得草料,前走甚急,后赶又近,马过山冈地,将马绊倒,邯撞于马下。桓楚急向前,用枪便戳,山脚边早转出一枝兵来救应,乃是秦将韩章,一马抵住桓楚,众军士救起章邯。桓楚方欲与章交战,早有于英人马杀到,接住与韩章斯杀。未及十合,项羽大兵又到,韩章不能抵敌,拨回马就走。羽挥动后军,一并追赶。却有秦将李遇原领本部精兵一万。扎住在此未动,章邯同众遂投李遇营暂歇,楚军陆续也都到了,见秦兵当头扎营,未敢前进,传令且屯住人马造饭。
日已平西,范增与项羽曰:“今晚秦兵恐楚劫寨,定于高阳坡下有埋伏人马,却设空营待我去劫,伏兵一起,决中其计。”羽曰:“先生有何妙策?”曰:“将军统一枝人马径奔秦营,鸣锣击鼓,遥为之势,却差两枝精兵,去截住伏兵来路,秦兵决出交战,候两路兵得胜,却三路合兵一处追杀,将计就计,使彼措手不及,邯可擒矣。”羽随即差英布领一万军暗出南路,桓楚领一万军暗出北路,自领三万出中路,各分派已定。
却说章邯与李遇商议:“楚兵连日得胜,今晚定来劫寨。尔可领兵五千南坡下埋伏,韩章领兵五千北坡下埋伏,我同司马欣等众将大营后埋伏。候楚兵到来,三路并攻,必擒项羽。”众将依令调兵去讫。
项羽到晚一更时候,南北两路人马衔枚暗出,项羽却自领精兵三万,密从中路,行至五里远便不动,却大举金鼓C选C书C网xuanCshuC。C火箭火炮,一齐发言。章邯正欲从寨后杀出,只见南北二路秦兵败回本寨边,楚兵杀来,章邯不敢出战,急拔寨便走。项羽知楚兵二路得胜,急催动人马追杀,十分混乱,行二十里,已到赵城。城里听得城外鼓噪震天,知是楚兵已杀到城下,陈馀、张耳等急上城探望,天色渐明,见秦兵大败,遂开城门,领一枝人马杀出来接应。章邯顾不得中军,领数骑落荒逃走。英布望见,带领本部人马追赶,追到东门,正遇秦将章平急来救应,放过章邯。与布交马,战三十回合,章平无心恋战,急回保着章邯,奔曲阳小路来,正遇周熊、王官二枝人马接着。英布见有救应,遂同桓楚合兵一处,回见项羽。
有赵王歙同张耳、陈馀城外置酒拜伏,迎接楚兵进城。羽曰:“且未可进城,乘章邯残败之后,直捣秦境,剿杀残孽,灭杀秦之族,正在此举。若人马进城,迁延时日,养成贼势,终是费力。”遂留季布、钟离昧在赵城外,统兵三十万驻扎,斩王离、涉间以示威武,却领精兵三十万,追赶章邯。未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秦赵高权倾中外
第十六回秦赵高权倾中外
却说项羽统兵追袭章邯,所到郡县,箪食壶浆,迎候楚军,各路诸侯,膝行而见,羽势益震,以此日行五十里,或三十里,邯兵遂远遁。范增谏曰:“章邯远遁,诸候顺附,天人响应之时,正将军化家为国之日也,何必亲冒矢石,追此穷寇?况三日之间已经九战,破秦军三十万,古今用兵,将军为首称也。以增愚见,不若且屯兵漳南,养此精锐,吾料赵高乃妒忌小人,二世昏暗,不知征战之苦,章邯居外,兵不应手,心志恍惚,持疑不定,兼之以将军之神武,破邯灭秦指日可见矣。”羽曰:“谨如先生之教。”遂屯兵漳南不题。
且说章邯收拾败残人马十万,过漳河,屯住于函谷关。早有人传入西秦,说章邯折兵三十万,天下诸候,各据一国。不久楚项羽侵夺秦地,此时关口上十分紧急。近侍宦官宫妾闻了这信,各各惊惶,寝食不安,秦公子族人都在朝门外,又不得进内启奏。赵高只是把持住内外,稍有不顺意者,便寻事害了性命,以此群臣不敢侧目而视。忽一日,高献一只鹿与二世,却指说是马,二世笑曰:“丞相误矣,此鹿也,非马也。”二世问左右近臣,或有不言者,或有阿顺其意言马者,或有直言是鹿者,高却就中阴害其言鹿之人。群臣愈加畏惧,绝口不言国政,大权总是高执掌。李斯常郁郁不乐,高窥见李斯有不乐之意,遂乘便来见斯曰:“关东群盗蜂起,章邯新败,国家岌岌乎不宁矣!况阿房宫工程浩大,亦当暂止,我是宦竖,不当进言,此正君侯之事,何不进谏?”斯曰:“上在深宫之中,无由得见。”高曰:“君侯其奏,我与通之。”于是高侍二世正在宫中燕乐之际,女嫔满前,却使人告李斯曰:“此时可奏事矣!”李斯一连请谒三次,二世大怒曰:“我在此燕乐,李斯何敢侮慢如此耶?”高曰:“沙丘主谋,李斯预力。今陛下贵为天子,斯不得裂土为王,时常怨望。前时长子李由为三川郡守,与楚贼相通,至今未明。李斯居外,权重于陛下,与楚人往来,斯实有意焉。陛下当察之!”李斯闻高有阴谋之意,却上书言高之罪,二世曰:“赵君为人,清廉强力,不通人情,上能适朕之意,朕实意赵君之贤,而君乃疑之者,何也?且朕若无赵君,将谁为任哉?如君止我罢阿房工役,阿房宫乃先帝所为,君不能禁止盗贼,却欲我违先帝之志,以成不孝之名,是上不能报先帝,次不能以忠于我,何以居相位耶?”遂下廷议鞠问,以为私通楚盗,谋危社稷,论五刑当腰斩,夷三族。于是缚李斯于咸阳市,斯顾其中子曰:“吾欲与尔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外,逐狡兔为乐,岂可得乎?”父子遂放声大哭,腰斩,夷三族。赵高自害李斯后,权势愈重。
章邯屯军函谷关,士卒无粮,马无草料,各路诸侯皆与楚会合,同力攻秦,势危力极,甚难支持。邯差人节次传报,赵高通不投进。众宫妾风闻这个消息,终日焦愁,独二世恣意快乐。通不理论外事。一日,二世出猎回宫,众宫妾迎入内,二世就寝宫安歇。未睡着,只听众宫妾低言与内使说:“今日外边消息如何?”内中一近侍说:“今日闻外边人说,章邯领兵,连败九次,折兵三十万,楚兵不日过关,我等却如何是好!”二世听罢,就寝床上起来,急叫才说话的宫嫔内使:“快来!我问他说甚的。”众人俱到二世前泣奏曰:“今天下诸侯,十分变乱,章邯新折兵三十万,秦地不久为楚兵所夺,臣等死无葬地矣!”二世大惊曰:“汝等如问得知?”众曰:“内外无一人不知,惟陛下被赵高蒙蔽,不得知也!伏望陛下早早发兵遣将征进,免致生灵涂炭也。”二世当时召赵高,大骂曰:“汝为丞相,事无大小,皆汝执掌,今兵败于楚,天下变乱,国家正在危急之秋,汝如何不奏我知,尚终日在我前欺诳?罪当诛戮!”赵高免冠叩首曰:“臣虽备员丞相,只管理得内事,侍奉陛下,坐享太平。若征讨贼寇,却在大将军章邯、王离等掌管,臣一人岂能兼管?如今门差人追问章邯等慢军之罪,再遣大将征进,自然无事。外边声势不过是人传说,况章邯又无奏报,陛下何必听宫宦之言,却怒怪微臣耶?”二世听高遮饰之言,遂依旧安心不理政事。
高归家,寻思二世责怪之意,定是章邯因前来奏事,不与举行,想密有人通与内宦,以此二世知道,今乃如此怪责,连日正嗔恨章邯,却有人来报说,章邯差长史司马欣来奏事,高曰:“且在朝门外伺候。”一连三日不着见面。欣急躁,用金帛买求门吏,转通家僮,打听音信。忽一日,家僮来说,丞相十分恼怪章邯将军,要追问慢军之罪,汝今来奏事,正入网中,不如不见为妙。欣听说,急离朝门外,到下处同从人吃饭毕,各备鞍马装束,星夜出咸阳,望函谷关逃走。
却说赵高稽留司马欣三日,要寻个圈套,拘留三家老小,追问重罪,不想欣已知此信,径自逃走。高却令门官召欣入见,门官到外边跟寻;并无下落,转问欣下处,人说欣昨日已同从人起身去了,今已两日矣。门官急来回复赵高,说司马欣已去二日。高大怒,即令牙将四人,各备快马,务要捉欣回来。牙将得令,追赶两日不见踪迹,寻问前途人,俱说已去三百里外,如何追得及?牙将闻说,只得回见赵高,备说司马欣已先去二日,如何追得上?高十分忿怒,痛责牙将。随进内奏知二世,说章邯等久专阃外,略无寸功,丧师启衅,招来外寇,关中震动,恐贻患地方。缘情论罪,法当赐死。今再选大将,代彼征伐,庶为便益。二世准奏。高就令侄,赵常为使,召回章邯等问罪不题。
却说司马欣连夜逃回来,见章邯,告说:“赵高专权,内外蒙蔽,因二世怪责欺诳之罪,高遂致疑,要谋害将军,故稽留某在外,寻事问罪。某因知此消息,径回与公同作商议。”邯闻说大惊曰:“内有权奸,外又有劲敌,两难之地,如何区处?”遂请董翳等众将从长计议。翳曰:“赵高心计最难测度,一言之间,李斯夷族。今若嗔怒,吾辈定遭毒手。”傍有谋士人等从咸阳来,亦说:“赵高定计,已将三家老小拘禁在狱,目下有人来取将军,为李斯标榜矣。如据兵抗命,尚可存活,苟随之入关定丧全躯。请将军思之。”言未毕,早有使命赵常到营,众将迎接诏书,到营开读,诏曰:征讨之命,皆出于天子,阃外之寄,实主于元戎。建树功勋,威震海内,必克乃济,庶副委托。尔章邯等统兵征伐,丧师辱命;差官奏事,未有旨降,乃敢辄回;上下之分,殊为背叛。今差骑将赵常往拘,系颈来见,顺命不违,尚有酌处,如复违抗,罪不容诛,惟诏奉行!邯等读罢诏,与众将不跪都起,将使命揪住,乃大呼曰:“我等披坚执锐,亲冒矢石,万死一生,受了多少辛苦,前与楚人九战,一连十数日,昼夜不眠,每日不得一餐,今屡次差人奏事,赵高不容报进,却反问我等重罪!与其随使命而赴死,不若斩使命而雪恨。”遂拔剑来斩赵常。未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项羽听谏伏章邯
第十七回项羽听谏伏章邯
却说章邯要斩使命,众将曰:“不可!若斩使命,实为矫抗,不若且将赵常拘留在此,却备细奏闻,看二世喜怒何如。”邯遂按剑不斩,却拘留赵常在营。未及具奏,有陈稀等众将劝邯曰:“赵高已拘公等老小,蛊惑之言,已入君心,纵有大功,谁则知之?夷族之祸,恐终难免。不若斩使,以决其忐。”邯尚犹豫不能决。
后数日,陈馀差人自赵来下书,邯拆书,曰:白起为秦将,两并鄢郢,北抗马服,攻城略地,不可胜计,而卒赐死,蒙恬为秦将,北逐戎人,开榆中地数千里,竟斩阳周。何者?功多秦不能封,因以法诛之。今将军为秦将三世矣,所亡失已十万数,而诸侯并起,赵高素谀日久,今事急,亦恐二世诛之,故欲以法诛将军以塞责,使人更代以脱其祸。君居外,多年隙,有功亦诛,无功亦诛。且天下之亡秦,无愚智皆知之;今将军内不能除佞以清君侧,外不能约诸侯而制强邻,孤立而欲长存,岂不危哉?将军何不还兵,与诸侯为从,南面称孤,孰与身伏斧铖,质妻子为戮乎?陈馀百拜谨书。邯看罢书,与众将说:“馀之言,亦自有理。但不知投何处去为上?”陈稀曰:“别国新立,志多狐疑,未可归附,惟楚将军,功烈震当时,气节盖天下,又兼兵强将猛,威势大振,虽大国诸侯,亦肘膝而见,吾知他日灭秦者,必楚也。公当谛楚,不失封王之贵。”邯曰:“吾昔杀项梁,与楚有世仇,楚将军岂能容我?”稀曰:“我与将军见楚,陈说便利,料楚定从其议。”邯曰:“子往说之,吾专候来命。”
陈稀遂匹马到楚营。传报有秦使见元帅,羽曰:“着进来!”稀入营,见羽行礼毕,羽曰:“困久不行纳命,欲使汝为说客耶?”稀曰:“两军相持,势力俱困,费用不赀,百姓疲敝,非惟不利于秦,抑且不利于楚。”羽曰:“尔欲何为?”稀曰:“章将军劳苦三年,身经百战,持兵日久,功难报秦,奈何赵高日相陵替,今者抗命拘使,情愿归附将军,共成王业。今其士卒,如赤子之望父母也。不识尊意以为如何?”羽大怒,拍案大呼曰:“邯杀吾季父,千载之恨,百世之仇,正欲砍首以为溺器,方可泄吾之恨,岂容其归附于吾左右耶?”陈稀冷笑不止。羽益怒曰:“汝冷笑,欲试吾宝剑耶?”稀曰:“吾笑将军所为者小,所失者大也。且大丈夫为国忘家,用贤略仇。彼邯之行兵,乃各为其主耳,此人臣之忠,而智者所必取也。将军何拘滞于心,而示人以不广耶?”范增曰:“且令陈稀暂在帐外管待,某有一言以告将军。”羽呼稀曰:“汝权且暂出帐外酒饭,容吾思之。”稀遂出帐,羽令人管待不题。增乃进言曰:“公威势甚大,而持兵日久,不得入关者,以其有章邯为之藩篱也。今邯为二世赵高疑忌,欲遣使赐死,逼迫甚急,以致邯进无所往,退无所归,两难之际,不得已而仰附于将军。诚使将军不念旧仇,抚之以恩,结之以义,连属其心,而俯纳之,彼必感恩图报,虽蹈汤赴火,而卒为将军用也。且秦之所恃者,邯也;苟邯去,则藩篱撒,而国无所倚重矣。盖国无主将,是谓无国。将军乘其虚,而鼓兵以进,破秦如建瓴之易耳。
今苟舍此,拒而不纳,使邯据兵以投他国,结连为援,以图大事,是秦未亡,而又增一秦矣。古人云‘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将军宜舍私仇,速赐刚断,忘小仇而成大谋,天下之豪杰也。”羽闻增言,遂悟曰:“军师之言,诚确论也。”即召陈稀上帐曰:“吾熟思子之言,始恨章邯有杀季父仇,本不容降,但以国家用人,不怀旧恨;季父之仇,一人之私也,国家用人,天下之公也,岂可区区以报仇为念,而忘用人之大公乎?如邯果有实心向我,姑免旧忿,准彼来降。就传吾言,可速斩秦使,统领本部人马,赴漳南来见。如能建立功勋,他日灭秦之后,富贵当与共之。”陈稀领命拜辞,回复章邯。邯曰:“据子之言,即当斩使投降,但恐范增多谋,或诱我归楚,因而致害,反中其计矣。子可再往,以探虚实。”陈稀仍又赴楚寨见羽曰:“章邯即欲来降,但恐将军犹念旧仇,反自投陷阱矣。”羽曰:“大丈夫一言,重如泰山。欲杀章邯,岂无别计?苟诱而杀之,使人有欲来降者,皆以章邯为藉口矣,不亦自塞贤路耶?”羽遂折箭为誓,付与稀。稀遂以折箭来见章邯,备说项将军如此义气。邯大喜,就升帐取出赵常来,当即斩首示众。纷会诸将,同领十万兵,一声炮响,呐喊摇旗,径赴漳南来。三十里安营,章邯领众多秦将,赴楚寨来,拱手辕门外,听候参见。范增却令楚兵提列旌旗,严整队伍,两边站立许多将官,俱是鲜明衣甲,十分威仪。羽居中坐定,先发擂三冬,开了辕门,分付着新降章邯等人入见。
邯进见行礼毕,流涕告羽曰:“邯因赵高谗言二世,不发救兵,反下诏赐死,拘禁老小,逼迫不过,无处容身,仰归将军,如婴儿之望父母。但因昔日定陶行兵之际,奋不顾私,有伤尊公,罪当万死。今蒙有宽,恩同天地,敢不竭力报效,以图建立微功,上报将军不杀之恩,下雪佞臣谗戮之恨。幸惟收录,以任驱使。”羽因安抚之曰:“尔等既归命于我,我今必当重用,正宜忠心报国,勿兴异念。灭秦之后,富贵共之。”邯等众将,叩头谢恩,就着本部人马,伺候征进。
有函谷关守关将校等,知章邯降楚,飞马报入咸阳,说章邯杀使命,带领十万军降楚,见今项羽统兵会合诸侯,攻函谷关,十万紧急。赵高见杀了他侄儿,只得奏知二世,说章邯素有反心,今果然叛秦降楚。二世大怒,遂将各家老小,夷于咸阳市。
却有人传报与章邯等,说将三家老小,尽夷于咸阳市。邯等闻知,各放声大哭。就来禀告项羽,乘秦无人守关,可统兵杀过漳河,径趋新安、渑池,秦可破矣。羽请增计议,增曰:“兵久在外,劳费甚多,怀王移都彭城,未立定业,且秦国兵强民富,未可轻敌。不若且回见怀王,先立定根本,休养兵马,多积粮草,然后命将两路征进,使秦首尾不能相顾,方为上策。苦今徒攻其外,而彭城夫守,劳苦无功,反损威名,非用兵之善者也。”羽遂依增言,传令大军起行,径回彭城来。不知见怀王怎的伐秦?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收郦生智借张良
第十八回收郦生智借张良
却说项羽收兵,回彭城来见怀王,王曰:“将军统兵远出,累建大功,破秦之后,勋业当与金石不磨也。”羽又引众诸侯,并降将士章邯等拜见毕。怀王大喜,分付大排筵席,犒赏众军,封羽为鲁公,封刘邦为沛公,各休养士卒,伺候征进。
沛公选将训兵,招来四方英俊贤士,不数月,有萧何、樊哙、曹参、周勃、王陵、夏侯婴、柴武、靳歙、卢绾、丁复、周昌、傅宽、薛欧、陈沛、张仓、任敷招集将佐五十余员,统兵一十万。鲁公帐下,有范增、英布、季布、钟离昧、桓楚、于英、丁公、雍齿、章邯、司马欣、董翳、魏豹、张耳、陈馀、共敖、臧荼、龙且等,将佐百十余员,统兵五十万。沛公专行仁义,不尚杀伐,广揽英雄,抚安百姓,怀王甚爱之,每与群臣曰:“沛公刘邦,仁厚长者,使此人得专征伐,决能安辑地方,抚爱黎庶,足可以为天下主也。”鲁公威权日重,天下诸侯,莫敢仰视,性暴气刚,人不敢近,怀王甚惮之而不发一言,每来奏事,怀王出座立与之语。
一日,细作自咸阳来,传说二世大肆暴虐,百姓重足而立;赵高专权害人,日甚一日。鲁公闻知,奏启怀王曰:“臣今久练兵马,正好征进,以杀此无道,岂可容其大乱,以害黔黎?”怀王曰:“吾正欲遣汝二公,分路伐秦。汝今此奏,正合吾意。”随召沛公、鲁公近前,谕之曰:“秦二世无道极矣,天人共愤,理当征讨。但兵分二路,未免各有彼此,须当与群臣计议,庶绝后争。汝且暂出,候吾斟酌得宜,然后差遣。”王召群臣问,曰:“伐秦有东西二路,亦无远近难易之分,但须从公写东西二阄,随二人各取其一,该东者东去,该西者百去,自无争竞。”王曰:“善。”于是写二阄,随二人各取一阄,沛公该行西路,鲁公该行东路。领命毕,二人各整点人马停当,来辞怀王,择日启行。怀王曰:“卿等因秦无道,苦虐百姓,乃立我为王,以眼人望。今我质弱才劣,不足以副天下。卿等各领本部兵马,两路征进,以先到咸阳者为王,后到咸阳者为臣,不可负吾之约。卿等安天下之后,安置我于闲散之地,以为养老之所,乃吾之愿也。”鲁沛二公,同众将俯伏于地曰:“臣等尽心王事,务要恢宏帝业,建都长安,以复周家之旧,臣之志也。”怀王曰:“专望将军捷音,以慰我心。”二公拜辞怀王出朝,各领兵马,行至定陶,会合在一处,结拜为兄弟,沛公为兄,鲁公为弟。置酒会饮,尽醉而散。次日分路启行。是时,乃二世三年春二月也。
沛公兵行至北昌邑,四门紧闭,城上各竖旗帜,大军不得前进。樊哙就要出马攻城,沛公因谕之曰:“孤城小邑,百姓艰苦,大军一动,玉石瓦解,我今行师,正欲安民,才至地方,即行强暴,非王者之师也。”三军闻沛公之言,传入城中,鼓动内外父老等,来告邑令曰:“我等苦秦苛法,如蹈水火,今遇沛公,大军到来,地方安堵,如时雨之降。若复抗拒,是逆天也。倘一时奋怒,城破之后,我等皆为齑粉矣。公当开城纳降,庶为顺应。”邑令即从父老之言,大开邑城门,设香花迎接大兵人城。沛公传下将令,省发三军,如有妄取民间一物者,即斩首示众,以此百姓愈加感戴,风声所及,传播远近,随到郡邑,秋毫不犯,各处望风归附,不可胜数。
一日,行至高阳邑,有邑令王德,出城远迎。沛公见其人,语言精爽,器宇出众,因入城延坐,请问:“贤侯既有降款之意,何不从刘邦一同伐秦,早晚得以共议国事?”王德拱手启告曰:“从将军帐下,某之志也。但某去,高阳无人管理,百姓夫所,此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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