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西汉演义-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众群臣闻帝有捷音,皆入萧相国府会议,明日入朝称贺,丞相曰:“诸君须会齐,就约韩信一同人贺。韩信官原与诸君同,然不过暂时废置,闻帝回朝,仍有加封之意,况韩信开国之功,帝常思念,岂终碌碌与众人伍耶?”众人闻何之言,亦来与信相约,就将萧何之言告知韩信,信闻众人言,亦自思萧何必知端的,想帝回朝,必有加封之意,遂与众人约齐,明日入贺。众人辞出。韩信入内庭见苏夫人,备说帝有思念之意,明日须同众人人朝称贺,夫人曰:“前日帝远行讨陈豨,公托病不同行,一向又未得见吕后,今闻捷音至,却去称贺,吕后疑怪,恐至陷害。公当斟酌!”信曰:“若今不去朝见,帝早晚回朝如何相见?况萧丞相在左右,定然维持,料亦无事。”夫人曰:“连日见公气色不甚好,恐入朝或不利,公宜仔细!”信曰:“吕后一妇人耳!萧何大识见,我已约定人,岂可失信?”
次日,韩信同群臣入朝称贺毕,后曰:“群臣且出,着萧丞相留淮阴侯入便殿后,有密事计议。”萧何急下殿,留韩信入内。信方放步入宫,只见两边走出四五十武士,将信捉住,就绑缚于长乐殿下。韩信曰:“臣得何罪,娘娘缚臣?”后曰:“帝拜你为大将,后因有功封汝为齐王,改封楚王,闻汝谋反,出游云梦,虽擒来,亦念汝有功,不曾加诛,又封汝为淮阴侯,帝未尝负汝。汝何结连陈豨谋反?又差人往彼交通,着陈豨寇长安,汝却为内应,如此设谋,天地鬼神所不容也!”信曰:“有何指实?”后曰:“汝家仆谢公著告变在此。”信曰:“此公著诈言,娘娘亦当详察。”后曰:“帝破豨,营中已搜出汝亲笔密书,陈豨已招认,汝尚敢口强!”信闻后言,低头再不复辩,后将信绑缚未央宫钟室,武士斩之。信临死乃曰:“吾悔不用蒯彻之计,乃为儿女子所诈,岂非天哉?”按史:大汉十一年九月十一日,斩韩信于未央宫长乐殿钟室之下,尽夷其三族。是日大地昏暗,日月晦明,愁云黑雾,一昼夜不散,长安满城人尽皆嗟叹:虽往来客商,无不悲沧,人言萧何前日三荐登坛,何等重爱,今谢公著告变,亦当在吕后前陈说开国之功,可留他子孙,方是忠厚;反立谋擒信,及夷族之时,卒无一言劝止,何其不仁甚耶!
吕后斩韩信毕,命萧何写表并韩情首级,申奏帝知。后差陆贾赍表并信首级,飞马驰报。一日,陆贾到邯郸见帝,帝拆其表观看,表曰:大汉十一车九月,皇后吕雉上言:伏以刑以绳下,用彰邦国之典;法以敕众,懋昭王者之威。仰惟皇帝陛下,神武布于万方,威德加于四海,乃有淮阴侯韩信,既食汉禄,不守臣宪,辄生异志,顿改初心,交结陈豨,大肆谋反,家奴告变,实有显迹。密从萧何之请,明揭国法之公,斩首未央,夷其三族。传报邯郸,晓谕北伐,使陈豨以之丧胆,好宄为之消魂,天兵下临,指日奏凯,臣妾不胜欣忭之至!
帝览表甚喜,既而追思韩信十大功劳,心甚伤感,因谓左右诸将曰:“韩信始归朕之时,萧何屡次荐举,朕拜为大将,其后累建大功,诸将不能及,乃天下奇才,虽古之名将,亦未为过也。朕解衣赐食,待之甚厚,岂可与陈豨交通,谋为不轨?亦心术太不良耳!后既杀之,朕甚悼惜,自此再无如信之能。”帝不觉泪下数行,左右亦皆泣涕,遂将信首级,传布远近,人人莫不嗟叹。却说陈豨正遣兵从小路会韩信攻取长安,兵未发行,忽闻人言:“韩信事已败露,被吕后斩于未央宫,命陆贾赍表奏帝,就将首级传至邯郸,见今悬于辕门之外,晓示三军。”陈豨听罢,大叫一声,气倒在地,左右急近前扶救,未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四回陆贾智调蒯文通
第九十四回陆贾智调蒯文通
陈豨因闻韩信死,哭倒于地:左右诸将救起,陈豨曰:“我数年来,多得韩信之教,虽力异姓,实同骨肉。岂意今日为我遭此诛戮,一闻其死,不觉十分伤恸,又且我事不能济矣!为之奈何?”诸将曰:“韩侯虽死,大王岂可自懈?我等愿同大王杀上邯郸,与汉王决个胜负!”陈豨曰:“且不必进兵,吾料一二日汉兵决来。不若只在此,预备交战。”言未罢,有细作来报:“汉王统各处调来人马,杀奔曲阳来,离此不上百里。我等径飞马来报,大王可作速准备。”陈豨分付诸将:“不可如前一败,便先逃走。”诸将曰:“我等随大王一同出阵,不必各分营寨,恐难救应。”豨曰:“汝等只分左右为羽翼,待我与彼交战,汝却两路冲击,彼兵自乱,可以取胜。”诸将得令,各分两路伺候不题。
却说帝屯兵日久,又各路人马俱到,知陈豨见杀韩信,逆谋已露,决然无心固守,乘此机会,统兵径赴曲阳。一日大兵抵曲阳,高城三十里下寨,帝传令:“着樊哙、王陵二将,今夜各领精兵一万,各衔枚暗投曲阳北路左右埋伏,待豨败走,汝却出此奇兵,可以擒豨,又命周勃、周昌二将,在营后待豨左右有救兵,可出此兵以御之。随我诸将,光着灌婴与豨对敌,正在酣战之际,尔诸将拼力协攻,彼败走,尽力追赶,决获全胜。”诸将得令,各分付预备。次日,灌婴领兵出马,与陈豨答话。陈豨一马当先,大叫曰:“汉兵前日已大败,尚不纳降,乃敢复来送死?”灌婴大骂:“逆贼自不知死,尚敢逞强?”举刀迎面来劈:陈豨举枪交还。二将斗到二十回合,只见陈豨左右诸将急领兵冲杀来。这汉阵上周勃、周昌不待彼兵到来,亦各出精兵,奔前截杀,陈豨又斗婴不下,正躁急之际,汉兵又一齐拼力来协助杀来,陈豨如何抵敌得过?往北逃走。豨诸将见陈豨败走,无心恋战,亦各四散奔溃。帝率诸将合兵一处,尽力追杀。豨兵已知势弱,各倒旗投降。刘武等诸将,俱被周勃、周昌等追杀,遂死乱军之中。
陈豨正逃走中间,忽听一声炮响,樊啥、王陵二枝生力人马突出,陈稀被汉兵追赶,正急元处躲避,一时措手不及,被樊哙一戟,刺于马下:大势汉兵俱到,见刺了陈豨,帝大喜,遂将首级传去,悬于赵代二处,彼处知豨死,皆望风归服。帝传命:“如有投降者,免诛戮。”乃招抚各郡县,赵代悉平。帝车驾赴洛阳,吕后远来迎接,帝相见甚喜,备间韩信临死有话说?后曰:“信言悔不用蒯彻之计,乃为儿女子所诈,岂非天哉!”帝问左右:“蒯彻乃何处人?”陈平曰:“蒯彻乃齐人,极有机变。韩信行兵时,寸步不相离。闻此人曾劝韩信以齐反,信不听此人,遂佯狂于市。其人当以智取,若陛下以怯拘之,恐难力致,则必假为疯狂而正矣。”帝即问左右:“谁人往齐国调蒯彻去?”言未毕,陆贾出班奏曰:“臣愿往。”帝即命贾引十数从人,往齐国调蒯彻。一日到齐,有郡守李显接贾于驿中安歇,贾问:“蒯彻今在何处?”显曰:“此人每自歌自笑,游荡于街市中,人皆以为疯魔,某尝以礼相请,彼终不就,此等人主上问须用他?在着大夫远来,恐徒劳神也!”贾曰:“君知其一,未知其二。蒯彻之疯狂,乃其诈也,汝可着一能言之土,与之饮酒,彼必歌笑狂饮;着其人如此如此诱引·待他痛哭之时,我却有言语调他,他自然不敢疯狂,管教他随我见帝。”
李显即选两个能言之士,与了钱钞,分付他如此如此,诱引蒯彻,待他哭时,向十字街请陆大夫相见。其人领命,即到市上见蒯彻散发狂笑,游行于市,且为之歌曰:六国兼并兮,为秦所吞,内无豪杰兮,罔遗后昆,秦始自失兮。灭绝于楚,楚罔修政兮,属之汉君,乌江逼项兮,伊谁之力?十大谋奇兮,岂能独存?乃不自悟兮,尚思国爵,一朝遭烹兮,祸福无门。佯狂沉醉兮,且自昏昏。
歌罢向南而去。李显的差人尾之于后,近前乃挽彻手,亦大笑不止曰:“我今与子亦病狂矣:愿请入酒店中市沽三杯。”彻喜,亦随二人入酒馆,二人曰:“我今数日后海外邀游,不居人间,与世相违,不欲恋功名,贪官贵也。”彻见二人语言不凡,乃曰:“我之病狂,其意有在;汝之病狂,果何意那?”二人曰:“我之病狂,非子所知也。且与子饮酒,不必多言,恐为人所闻,则非病也。”彻见二人言甚蹊跷,遂改容而正言曰:“二公决非等闲人,愿求大名。”二人曰:“我二人原系赵国人,闻韩侯之贤,前随楚地,日侍左右,言听计从,遂为心腹。不意韩侯无故为家仆所诬,被吕后斩于未央,夷其三族,临死之际,言不绝口,只说悔不听蒯彻之言:我等见韩候屈死,恨不同为之死,遂弃功名,逃走于此,闻子狂歌于市,知其为蒯先生也,因与三杯,以叙衷曲。吾思韩侯十大功勋,为当代元臣,一旦被家仆所诬,死于阴人之手,子孙诛灭,一脉无留。岂意韩侯遭如此之苦!我二人想其仪容,念其恩意,想往日威振三齐,何等英雄,今翻为画饼,岂不痛哉:岂不哀哉!”二人言罢,泪如雨下,感动砌彻心事,不觉捶胸跌脚,放声大哭曰:“韩侯问不早悟耶?何不旱悟耶?乃至见杀,使我一身无主,我何以为生耶?”
正哭之间,忽见一人自外抢入,劈面揪住,便道:“你终日装狂,今日却漏出本相来也!,蒯彻吓得面如土色,便问:”你是何人?”那人曰:“我是中大夫陆贾也。奉汉帝命,特来拿你”言未毕,只见郡守李显,率领从人将彻缚住,就带到公厅:陆贾亲解其缚,以礼相接曰:“蒯先生不必如此佯狂,快整起衣冠,赴洛阳见帝去。方今四海一家,万姓皆子,与其依信而空死,孰若旧帝而报忠,智者必能识时.贤者则能择主,汉帝乃当代真命,以张良世世相韩,尚封侯为汉臣,况其他乎?先生当自思之!”蒯彻曰:“某佯狂许久,今被公倒说了我也。”遂整饬衣冠,预备行装,随陆贾赴洛阳见帝。
一日到洛阳,帝方与群臣议事,忽见陆贾引蒯彻来见,拜伏在地,帝曰:“此是问人?”贾曰:“乃齐人蒯彻也!”帝曰:“昔日汝曾教韩信反耶?”彻曰:“然:是臣教情反也。秦夫其鹿,天下共逐之,高材捷足者完得焉,跖之犬吠尧,尧非不仁,犬故吠非其主:当是之时,臣惟知有韩信,而不知有陛下也。若信果听臣言,岂有今日?信今既死,臣亦不独生,陛上如欲烹臣,臣即就死,亦不敢避。”帝笑谓左右曰:“彻之言亦信之忠臣也,波各为其主耳。朕今即释汝之罪,授汝以官,汝以为例如?”彻曰:“官非臣所愿也,惟愿陛下念信平定天下之功,乞将信首,付臣葬于淮阴,仍乞封为楚王,放臣与信守坟墓,以终余年。此万代帝王之德,陛下可以衍亿世之洪基于无穷也。”帝曰:“贤哉蒯彻也!”即日将信首级付蒯彻,仍传命有司造信坟,仍封为楚王,蒯彻不授官,任其闲散快活。
却说帝仍同长安,萧何奉文武群臣接见,帝大设筵宴犒赏军士。忽有左右来报:“朝门外有告机密事,伺候投见。”帝曰:“陈豨事方定,又有告变者投见。传命着进来!”其人入内见帝,道出这个人来,未知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五回栗布洛阳哭彭越
第九十五回栗布洛阳哭彭越
却说来报机密者。乃梁太仆也。太仆因彭越醉后辱骂,归家忿恨曰:“我本与越同为汉臣,彼因侥幸成功,帝封为梁王。今倚势王爵,累次辱我,况我又无家小,不若长安告变,使他王爵不能自保。”当夜收拾行装,径赴长安告变:帝问曰:“汝是何处人,告甚机变?”太仆曰:“臣虽事梁,实为汉臣,昨因见梁王招集军马,指日欲以梁地谋反。其反状一也;前日陛下征陈豨,征兵协助,彼又托病不来,其反状二也;昨闻韩信死,哭之甚痛,就欲整率三军,早晚发行,其反状三也。臣为汉臣,见彼谋反,臣特来告变。”帝闻太仆之言,急召平等商议。平曰:“彭越见帝诛了韩信。所以谋反。今可差一的当人。奉命宣召。如来则无反志,但废置可也:如不来则谋反必矣。然后遣兵征讨,则师出有名也。”帝复命陆贾前赴大梁召越。
贾领帝命至梁见越。越与贾相见。问曰:“大夫此来为何?”贾曰:“梁太仆告帝,王有异志,语言错乱,前后不对,主上疑彼与王有隙,故托此告变,即监候,欲召王与彼面对,且就与一见,以叙君臣之好。”越曰:“此人一向政事俱废,我因辱骂,彼遂逃走,赴长安告变,既主上召我,我即奉命到长安与彼面对,凡事须要指实,岂可凭一面之辞,便陷人于不义耶?”贾曰:“王之所见甚高。”当日彭越置筵宴款待陆贾。
次日,预备人马启行,有大夫扈辄谏曰:“大王不可去,去则有祸:前日擒韩信便是这样子,汉帝可以同患难,不可同富贵,大王若去,则必有韩信之难,王切不可去!”越曰:“韩信有罪,我无罪;我若不去,则太仆之言,似为着实,主上以我为真反矣!”扈辄曰:“功高者必忌,位极者必疑,王之功高矣,王之位极矣,主上正在疑忌之间,王虽无反状,而此去必寻事陷害,性命难保也!”越闻辄言,沉吟不语。贾曰:“扈大夫之言,不过目前之计耳,今日王若不去,帝必统大兵亲来征讨,王比陈豨如何?陈豨足智多谋,雄兵五十万,又占在赵代二国,尚不能取胜,况梁地素畏帝威,帝若一临其地,郡县归眼,王岂能独立耶?”说得那彭越闭口不言,遂决意与贾启行,梁国父老人等,送越出城。才然前行,只见扈辄悬门而谏,越见之,即令人解辄下城,越曰:“大夫何又如此苦谏?”辄曰:“臣今有倒悬之苦,王见而救之;王此去必有倒悬之危,谁与王救之,臣今不欲大王如韩侯悔蒯彻之言也:”越谢曰:“大夫之言,虽力确论,但我此心只欲见帝,故大夫之言虽善,其如我之不听何?”遂与贾径自长行。扈辄号泣而回。
却说越一日见帝,帝出巡洛阳,闻越至,召入内相见。帝怒曰:“昔破陈豨之时征汝,汝何不至?”越曰:“臣实有病,非敢抗违。”帝曰:“今太仆告汝谋反,汝有何说?”越曰:此人不能理事,累被臣之辱,因是怀恨,故以诈言诬害:陛下明见万里,当审其诈,勿为小人所欺也。”帝命御史台勘问,尚未报,忽有一人于朝问外要见帝,左右不敢隐,奏知帝,帝传命着其人进内。帝曰:“汝何人也?”其人曰:“臣乃梁大夫扈辄也。”帝曰:“汝来何说?”辄曰:“陛下受困荥阳,若非梁王绝楚粮道,主上岂有今日,梁王累有大功,今陛下听一时无稽之言,遂杀有功之臣,恐天下人人自危也!”帝意少回:扈辄尚立于帝前不退:帝曰:“本欲杀越,但因尔之言有理,姑废彭越为西川青衣县庶人,就在彼安置。”乃封辄为大夫·辄曰:“梁王受贬,臣若受官,犬豕不如也!愿放归田里,于臣之志足矣,官不敢望也。”帝遂置之下论。却说梁王越当日出部,即备行装赴西眉而来,一日潼关遇吕后,越见后,哭之曰:“臣本无罪,帝乃贬臣于蜀,愿娘娘解之。”后曰:“且随我引汝见帝,以解前罪。”越叩首谢曰:“此娘娘再造之恩也。”
后至洛阳,见帝行礼毕,因奏曰:“彭越乃壮士。今既调来,即当除之,以绝后患。岂可使之入蜀,所谓放虎入山,后必伤人:臣妾于途中相遇,与之俱来,暗令人告越谋反,陛下当杀之,庶无后患。今优柔不决,他日作害,则悔今日也!”帝曰:“后之言是也。”
于是吕后密令人告彭越反,帝令入拘彭越送张仓勘问:仓曰:“昔帝取汝起兵征陈豨,汝听韩信之言,称病不来,帝已有杀汝之心矣。昨幸贬汝入蜀,此是帝莫大之恩。汝心不死,复随娘娘来见帝,帝复生情疑,知汝终是作乱,不如杀之,以除后患。所谓祸福无门,唯人自招,此非帝与娘娘寡恩,实汝自取之也!汝今如虎人槛,决无逃生之理。不若招承,以决一死,兔致苦刑,终难解脱。”越长叹曰:“公之言极中我病,但恨不听好人之言,致有今日!公既已开断明白,我亦不敢费辞,只得屈招,任主上处我。”张仓即将越口辞成案,申奏汉帝,帝与后计议,越罪当诛,就照韩信例,斩首示众,后曰:“天下诸侯,因见陛下仁慈,所以玩法者甚多,今将彭越醢为肉酱,以赐诸侯,使天下震恐,庶后人不敢谋反也。”帝曰:“然。”于是将越斩首示众,仍酿为肉酱,以示诸侯。
却说斩了彭越,遂夷三族,仍枭首于洛阳东门,忽见一人,麻衣布帽,腰系着麻绳,分开人丛,踏折长竿,抱定彭越头,放声大哭曰:“冤哉!屈哉!”左右有守卫者,即将其人捉往来见帝,帝问曰:“汝何人也?”其人曰:“臣乃栾布,大梁昌邑人,为梁大夫。不忍梁王屈死,故来哭之。”帝曰:“梁王谋反,何谓屈死?”栾曰:“昔陛下受困荥阳,楚兵四十万,攻城甚急,韩信在河北不至,当时危若坠旒,使梁王助楚,则汉必亡矣,臣下书说梁王阻楚粮道,以挠其势,后又助粮数十万石,汉乃灭楚垓下。五年之间,梁王受尽辛苦,今天下已定,指望与陛下共享富贵,传之子孙无穷,岂料陛下听信谗言,既斩首而复醢其身,又夷其三族,其刑太惨,比暴秦尤甚!前日萧何所定律令,于今安在?汉廷诸侯,再无一人敢谏者!臣怀不平之心,愿来效死,臣恐此后功臣人人自危,谁与陛下守太平之业?”言罢,放声大哭不止,左右文武闻之,无不下泪。帝半晌不语,遂命释放,即日传令封栾布为都尉,布叩首力辞曰:“臣不愿为官,惟愿收拾梁王头骨,还葬大梁。陛下之洪恩,微臣之至愿也。”帝许之,栾布遂将彭越头包裹,出洛阳而去。
且帝酿酱彭越为肉酱,传布天下诸候。一日使臣将肉酱到南淮,传与英布。布正在望江楼临江宴诸侯,方酒酣,见帝赐肉酱,起身拜领,谢恩毕,便问使臣:“此肉酱何肉也?”使臣诈言鹿肉,布遂开罂尝之,不觉心动,胸中溃乱,探身于江边;遂哇而出之;英布心大疑,即追问使臣:“何肉也:汝当实说?”使臣见英布有怒容,不敢隐讳,即以实告。布大怒,将使臣一剑斩之,便起兵作反。未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六回淮南王英布反汉
第九十六回淮南王英布反汉
却说英布杀了使命,就点起精兵二十万,屯于城外,仍招集四方军士。一日孪布麻衣扶杖来见英布,备说:“彭越屈死,想当日与大王同力建功,今成画饼。使汉王无韩侯、彭王与大王,安得灭楚有天下?今无故将韩侯、彭王诛夷,止有大王一人,王不极力起兵与梁王报仇,则大王亦有梁王之祸矣!”英布曰:“吾已杀使命,现今屯兵城外,早晚发行。幸得大夫来赞助,吾成功必矣。”费赫曰:“举兵当先得地利,不可轻动。大王若传檄燕赵,据守山东,先立根本,次决胜负,以为胜策,若恃一时之忿,径与交战,汉有良、平之智,绛、灌之勇,带甲百万,控连四海,决致取败。”英布怒曰:“汝何妄为议论,阻我军情,方今汉王春秋已高,韩、彭已死,我何畏哉?”遂叱退费赫,于是举兵东取吴,西取上蔡,与楚王刘交并刘贾战于吴楚之间,布兵强盛,一战遂虏刘交,斩刘贾,声势大振。
报入关中,帝大惊,召诸将问计,诸将曰:“英布竖子,何能为乎?天威下临,必克全胜。”汝阴侯滕公曰:“臣有一门客,乃楚令尹薛公也,足智多谋,闻英布反,深笑其不能为也,想彼必有筹画。”帝乃急召薛公问之,薛公对曰:“使英布出于上计,山东非汉之有也;出于中计,胜败之数,未可知也;出于下计,陛下安枕而卧矣!”帝曰:“何谓上计?”对曰:“东取吴,西取楚,并齐取鲁,传檄燕赵,固守其所,山东非汉有也。何谓中计?东取吴,西取楚,并韩取魂,据敖仓之粟,塞成皋之口,胜败之数,未可知也。何谓下计?东取吴,西取上蔡,归重于越,身归长沙,陛下安枕而卧,汉无事矣!”帝曰:“汝料英布出何计?”对曰:“布决出下计。”帝曰:“何以知之?”曰:“英布乃骊山之徒,无深谋远虑,一日高居王位,皆为身计,不顾其后,故知决出下计也。”帝大喜,即封薛公为千户,遂传命大小三军,整率人马,随帝东征。留萧何守关中。
大汉十二年冬十月,帝大兵驻蕲西,正遇英布人马渡淮,两军相遇,各立营寨,帝升中军坐定,有探听小校回奏:“英布东取吴地,有吴郡大守吕璋,畏布威势,即开城纳降,布从江夏渡淮取蔡,今兵抵蕲西,正与陛下大兵相遇,见今扎营于五十里瓮山之下。”帝闻奏,笑曰:“不出薛公之所料也!”遂命王陵先领一枝人马哨探,续差灌婴、周勃接应。
却说英布闻汉兵到来,亲领一枝兵,转过瓮山迤西,正遇王陵,领兵相对。陵曰:“汝乃骊山徒夫,一旦位至王爵,不思安享富贵,乃欲谋叛,自来寻死?”英布怒骂曰:”汝等乃沛县酒徒,得我等赞助之力,今成大事,前年杀韩信,今年杀彭越,我三人同功一体之人,他二人既被害,早晚必寻到我,我如何不反?乘此时,汝快与我一同起义,免致后日之悔。”王陵更不回话,举刀直取英布。英布举斧劈面交还,二将战有二十回合。王陵刀法惭怯,灌婴、周勃二将人马已到,就势出马冲杀来,英布阵上,栾布领过诸将,也都杀来。两边混战。汉兵大势人马。拔寨都到来接连交战,布兵抵当不住,望山后四散奔走。帝乘白龙驹,随大势人马,一概追赶,不防栾布侧身在山凹边。见帝过,挽弓搭箭,想诛彭越之恨,尽力一箭,正中帝右肩,翻身落马。诸将知汉帝被流矢所伤,传知远近,诸将无心恋战,各扎往人马安营,扶帝入中军,用医敷药调治,幸未大伤。
帝次日扶病升帐,召诸将曰:”英布知我中箭,决不作预备,汝等可乖机一战决取胜矣。”陈平曰:“今日人马,且未可出战,待数日后且不出,英布决疑帝中伤,定亲来搦战,那时却乘机冲杀,着他不作提备,方可取胜。”帝令曹参领兵三万,去长沙绝布粮道;令灌婴领兵二万,前往陆安捉拿英布老小;令纪通领精兵二万,劫于大寨;令周勃等把住淮江渡口,各处调派停当。英布果见帝数日不出,大喜曰:“此必汉王被箭射伤大重,不能出战,吾正好乘饥攻取,必获大胜。”栾布曰:“恐有别计,须当仔细。”英布分二枝人马杀上汉营来搦战,汉阵上不见人马,一连二日,英布曰:“果帝伤重,无人主张.今晚可劫营,决无准备。”孪布曰:“陈平等多诡计,恐中间有诈。”言未毕,后哨人来报,大营被汉将纪通劫了,现今周勃等把住江口,灌婴往陆安暗取大王老小,曹参断了粮道,现今军中已缺粮。英布听说大惊,急收回人马望山后安营,人马方动,只见汉营中二枝人马冲出,为首大将樊哙大叫曰:“英布急早投降,奏过主上,免汝一死。”英布大怒,急勒回马,与哙大战。交马五十合,见汉兵陆续增添越多,布不敢久战,望东南逃走,帝传令大势人马追赶至大江,布引百十骑渡江,汉兵遂屯兵于江北,暗使人探听英布投何处去。
却说英布过江,径至吴国,投吴芮处安身:吴芮正出城外采猎未回。吴芮侄吴臣,曾受英布之辱,每怀忿恨,见布止领百十骑人马来投,自思:“布平日恃勇独霸淮南,恣意妄为。今谋反,被汉王一阵杀败,却来投奔安身:我若容了他,即是通同叛臣,不若乘叔采猎未回,暗地杀之,投见汉帝,此莫大之功也。”于是迎接英布入府,行礼毕,分付左右置酒款待。布问:“令叔何往?”臣曰:“阿叔无事,即往南山败猎,或三五日方归。今日不知降临,早晚必回城矣。”布曰:“前日兵出吴地,幸赖令叔,率众归降,一路过江,并无阻滞,遂取上蔡,直抵蕲西。不料被汉兵劫营,遂尔失利,今日复过江到此,且暂住数日,待令叔回,再纠聚人马,与汉决战,如得成功,富贵与令叔共之。”吴臣只是佯为答应,饮酒至晚,英布大醉,即投公馆宿歇,将二鼓之后,吴臣同四十十武士,各执利刃,从公馆后门暗地越墙而过,径到英布寝歇处。只闻英布鼾睡如雷,吴臣看得较近,用力一剑,将布斩首落地,耳房中有十数从人知觉,便叫道:“大王房中如何有人?”急起身抢出,破四十个武士拦住,遂尽行杀死。
次日天明,吴臣将英布首级过江来见汉帝,帝闻英布被吴臣杀死,甚喜,急召入,令吴臣将英布头捧上验看。陈平谏曰:“不可:英布乃世之骁将,今被暴杀,魂魄未散,恐有恶气,冲犯龙体。”帝曰:“朕自起兵丰沛,十数年来,经百十余战,大小首级,不知见几千万个,岂惧英布首级耶?”遂捧上观看,帝乃大骂曰:“黑面贼:不安守臣节,却要谋反,今被斩首,汝再敢纵横吴楚之间耶?”言未毕,只见布头睁圆怪眼,须发直竖,一阵恶气,将帝冲倒,未知性命如问?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七回四皓羽翼定太子
第九十七回四皓羽翼定太子
汉帝被恶气冲倒,左右急扶帝入寝室,诸将到帐下问安,帝卧病不起,命医调治,数日方愈,帝重赏吴臣,遂封为忠毅候:仍行手敕,晓谕吴芮,用心把守江夏一带。以刘仲之子刘濞就封为吴王,镇守江东。
十一月,帝过鲁,闻阙里乃生孔子之处,有孔子之庭并孔林,帝即率文武群臣以太牢之礼祀之,并封其子孙,遍游泰岳胜境,复询问孔颜遗址,祀孔庙毕,还过丰沛,置酒沛营,悉召故人父老子弟纵酒笑乐,又招致沛中幼童得二百人,教之歌舞,竟日作欢饮酒,酒至半酣,帝起,击筑自为歌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令歌儿皆和习之,帝乃自起歌舞,慷慨伤怀,泣数行下。谓父老曰:“游子悲故乡,想吾幼时,终日与乡人同处,眷恋不相舍,后起兵丰沛,遍游海内,乃经百余战,遂有天下。至今不觉老矣!尔等亦皆皤白。追思往日,情甚伤感。吾今虽极贵,万岁后,吾魂魄犹乐思丰沛。”遂以沛县为帝汤沐邑,悉免租税。父兄诸母敌人日与欢乐,帝恐太劳扰,欲启行,父兄又固请留帝,帝曰:“吾人马众多,沛具乃小邑,恐供给不敷,无久为民苦也。”帝不得已,又往三日,大兵起身,一日过洛阳,直抵关中,吕后、太子、戚姬、如意,并文武群臣迎接车驾入内,大排筵宴,犒赏诸将,自此天下无事。
帝宠爱戚姬益甚:吕后每怀嫉怨,因寻事喧怪咸姬,姬不能自安,一日帝有疾,入姬宫,见帝一向多疾,因奏曰:“陛下春秋渐高,若圣意不早以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