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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爱之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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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在空旷的大街上心不在焉地着。她突然停下来,把我搂住。“你相信我,不是吗?”她看着我,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我当然相信你。不过,我希望你再找个地方住吧!我总能付起一间房的租金吧?你为什么不让我拉你一把?”
“哦,我现在不需要任何帮助,”她欢快地说,“哎呀,我差点儿忘了告你那个好消息了,是这样的,我要去乡下呆几周。卡鲁瑟斯要送我去他那简陋的小屋,这个地方在北部森林的深处。一起去的有我们三人:弗洛莉、汉娜、我本人。这可是个名符其实的休假。你可以跟我们一块儿玩吗?试试看,不好吗?不乐意吗?”她停下来吻了我一下,“你看清楚了,他不算一种坏人,”她补充说,“他自己坏不起来。他想让我们玩得尽兴。他要是如你认为的那样爱我,何不约我一个人去那儿呢?他不喜欢你,这我承认。你太正儿八经了,难怪他怕你。总之,你让他产生了某种反感。要是他老婆死了,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央求我嫁给他,这不是说他爱我而是他想保护我。你现在明白了吗?”
“不,”我说,“我不明白。不过,这没什么。你当然需要休假,但愿你去那儿玩得高兴。至于卡鲁瑟斯吗,不管你说啥,我都不喜欢他,也不相信他,而且我根本不相信他在按你描述的那种君子风范行事。我可盼他死呢,要是我能给他施点儿毒,我巴不得呢。”
“我每天都给你写信。”我们站在门口互相道别时,她说。
“玛勒,听着,”说着,我把她拽到身边,跟她咬着耳朵,“今天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可是早已无影无踪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兴奋地说。
“也许等你一走,事情会有变化的,”我接着说,“很快就会出事的,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也这么想,”她温柔地说着,充满深情地挨近我,“我讨厌这种生活,等我到了那里一人独处时,我要好好地想一想。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不顺。”
“好,”我说,“也许我们以后会想到一起的。你要给我写信,绝不食言!”
“没问题,我会……每天……”她转身要走时说道。
她转身进去了,我在那里伫立了一会儿,想知道,我放她走是不是很愚蠢;想知道,如果我跟她磨蹭时间,而且死活要憋出一条办法来,娶不娶她,干不干活儿,这是否不太好呢?我脑子里依然翻江倒海,我索性离开这个地方,不过,是我的两只脚载着我回了家。



第06章

          玛勒寄来一张明信片,背面的风景很美,色彩斑斓的松球自缅因州的松树上飘落而下。她在这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多话。哦,她离家去了北部森林,其实刚刚落脚,跟她做伴的还有那两个骚货呢。她们在那儿真是事事如意呀!有那么两个林区工人,干什么都很拿手,对她们百般照顾,又是做饭,又是教她们猎击飞禽走兽,还在繁星闪烁的夜晚靠着门廊为她们弹吉他,吹口琴,对她们有求必应,照顾得无微不至。
我立即赶到卡鲁瑟斯的淫窝,看他是不是还在城里,他确实没走。看到我,他满脸惊诧,一副不大乐意的样子。我撒谎说是来借那天晚上让我看上眼的一本书。他冷淡地说早已不朝外借书了。他板着脸要把我扫地出门。我正要离开,却发现他把那幅我心口上扎着匕首的漫画挂到墙上了。他知道我注意到了,不过没有吭声。
我觉得自己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不过转瞬之间又特别宽慰自己。因为她曾跟我交了底呀!我狂喜万分,在途中买了一本信纸和一个信封,就直奔公共图书馆,坐在那儿好好给她写封信,等关门时间到了我才写完。我清楚靠给我邮信是来不及知道她的情况的,于是就告她给我拍电报。邮了信,我写了一份很长的电文,然后很快发了出去。过了两天,她杳无音信,我又拍了一份比上次内容更多的电报,给她快速发走后,我就在麦卡阿尔卑旅馆的门厅里坐下来,又给她写了一封信,这次比头一封信的内容更多。到第二天,我收到她的一封短笺,写得柔情蜜意,全然一种孩子气。她没有提到第一份电报的事,这真让我怒火中烧。她可能给我捏造了个通信地址,可她为什么要如此这般?管它呢,最好再拍份电报!问她要个详细地址和最好联系的电话号码。那第二份电报以及那两封信她收到了吗?“万望留意信函及往后要返的电报。时常来信,有可能就来电,往回返就特告。我爱你,我为你疯狂。内阁部长。”
这“内阁部长”几个字肯定是跟她开玩笑呢。她很快给我这个格兰猎手来电,随后又寄来一封签有维多利亚(格兰猎手、维多利亚都是哈默逊作品中的人物)名字的信。她写信时心中充满神圣。她说自己看见了一头鹿,于是在森林里跟踪追迹,不幸却迷了路。那两个林区工人发现了她,把她带回来。这两人非常耿直坦率,于是汉娜和弗洛莉都爱上了他们,与他们乘划子玩,有时还在森林里与他们通宵睡觉。她一周或者十天之后就回来,离开我这么长时间,她再也熬不住了。她然后写道:“我就要回到你身边,我想嫁给你做老婆。”她的言与行就是这么开门见山,简单明了。我想着与她颠鸾倒凤肯定美味无穷啊。她这么直截了当,心地坦荡,我越发爱她了。我欣喜若狂,高兴得来回踱着步子,想这想那,于是一下子给她写了三封信。
我激动万分,眼巴巴地等着她归来。她说过星期五晚上要回来的。她一进城肯定会很快往乌瑞克的画室给我来电话的。到了星期五晚上,我坐在乌瑞克的画室里等她的电话,到了凌晨两点,电话铃也没响。乌瑞克这个人总是疑神疑鬼的,他说也许人家指的是下周五。我垂头丧气地回了家,不过,我满有把握觉得早上能收到她的电报。第二天,我给乌瑞克打了几次电话,想问问他是否知道她的消息。我听得出来,他很不耐烦,对我的事根本不感兴趣,还为我感到有些害臊。到了中午,我正准备下班,却意外地碰到马格瑞哥和他妻子,他们开着一辆新车准备出去兜风。我们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他执意要我与他们共进午餐,我想推辞却无济于事。“你怎么啦?”他说,“你不是你自己了。我猜,又爱上女人了吧。天哪,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料自己呢?”
吃饭的当儿,他告诉我他们决定开车去长岛玩,说不定还要在那边过夜呢。为什么我不能前往?我说已跟乌瑞克约好了。“这有什么呀,”他说,“把你的朋友乌瑞克带上就是了。我跟他没什么交情,但是,只要能使你比以前更开心就行,我们肯定接他来,何乐而不为呢?”我试图告诉他,乌瑞克不太热衷于跟我们一块儿玩,他就是不听。“他会来的,”他说,“你交给我办好了。我们去蒙陶克岬或者是避风岛,自由自在地玩上一圈,散散心,你会受益匪浅的。至于你心里挂念的那个珍妮,干脆抛到脑后算了!她要是喜欢你,自个儿就会找上门来。对她们这帮人可不能手软,我说的就这意思,你说呢,苔丝?”说着,他捅了她一下,差点儿把她撞岔了气。
苔丝·莫莉就是人们称之为脾气温和但丑陋无比的爱尔兰人吧。我见过的女人中,就数她最难看了,身材短粗,屁股肥大,满脸麻子,头发稀稀拉拉、粘粘乎乎的(她快秃顶了),就这丑样子,还乐哈哈的,懒惰成性,总爱跟人吵嘴打架。马格瑞哥出于绝对功利的原因才娶了她。他们人前人后从来不假惺惺地你欢我爱。婚后不久,他主动告诉我,她不把夫妻之间的性爱当回事,这样,他们就连那种动物的感情都不复存在了。他们交欢起来常常要上腾下挪,对这一点,她倒不说什么,不过她感受不到交欢的快乐,时不时地问他,“你搞完了吗?”要是他玩的时间过长,她就会求他给倒杯水或者取些零食。“她这么一来,我就非常难受,干脆就给她找份报纸。‘你看报吧,’我对她说,‘你可不要忘了看连环漫画哟!’”
我原以为劝说乌瑞克与我们一同前往会大费周折,他只是跟马格瑞哥打过照面,而且每次都摇头晃脑的,好像说:“这可把我难住了!”而这次乌瑞克对马格瑞哥的那个热乎劲儿使我惊讶不已。他下周要接一个以往没干过的活儿,干好了,就能得到一张高额支票,现在正养精蓄锐呢。他刚才出去给自己买了几瓶酒,看来,玛勒根本没有来电话。乌瑞克觉得玛勒不会来电话了,一两周也等不来。来,喝酒!
马格瑞哥一眼就看上了乌瑞克刚刚完成的一个杂志封面,这封面上是一个男人挎着高尔夫球包正要去草场打球。他觉得这封面极富生活气息。“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他一向说话不得体,“冒昧问一句,像这活儿,你能挣多少钱?”乌瑞克告诉了他,他沉默不语。他妻子也找到一幅自己喜爱的水彩画。“你画的?”她问。乌瑞克点头称是。“我想买下来,”她说,“你出个价吧?”乌瑞克说等一画完,乐意奉送。“你是说还没有画成?”她惊叫起来,“我觉得这就算画成了。就这样子,我不在乎,反正我要买。你拿上二十元钱好吗?”
“给我听着,你这傻瓜,”马格瑞哥滑稽地往她脸颊上戳了一下,她猝不及防,撞跌了眼镜,“人家说还没画好呢;你要干什么,逼他当骗子呀?”
“我可没说它画好了,”她说,“也没有说他是骗子。我就喜欢这个样子,想把它买下来。”
“好,好,买吧,老天保佑,你可考虑好!”
“不,说真的,我可不能让你就这样买走,”乌瑞克说,“况且,这也画得不怎么样,哪能卖出去呢?这只是个草图呀!”
“不碍事,”苔丝·莫莉说,“我想要。我出三十块。”
“你刚才说的是二十块呀!”马格瑞哥插进来,“你怎么回事,疯了?以前没买过画儿吗?听着,乌瑞克,最好让她买下,要不,我们简直走不开。天黑前我想去钓钓鱼,你说呢?当然,这个家伙,”他指着我,“不爱钓鱼。他就想闷闷不乐地坐着,幻想爱情,想着上天国,整天无所事事的。快点儿,咱们走吧。哎,谢天谢地,带上一瓶酒,到不了那儿,我们就能喝个净光。”
苔丝从墙上取下水彩画,往桌子上放了一张二十块钱的票子。
“你最好装起来,”马格瑞哥提醒说,“这事就过去了,不要给任何人说。”
大约过了一个街区,我意识到该在门铃上留个条儿。“哼,去他妈的鬼主意吧!”马格瑞哥说,“让她提心吊胆吧,她们就喜欢这样。你说呢,老婆?”他又捅了捅他妻子的腰。
“你要再这样打我,”她说,“我可就拿这酒瓶子砸你的脖子。我指的是你那玩意儿。”
“她指的是那玩意儿,”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们,爽朗地笑了,“你可不能把她戳得太厉害了,你这家伙能吗?哎,她脾气很好,不然,她可忍受不了我这么长时间,说得不对吗?小家伙?”
“哼,闭嘴!看你开到哪儿去了?我们可不想让这个车跟别的车一样撞个粉碎。”
“我们不会?”他叫喊起来,“老天开眼,我就喜欢这样,而且,我可以说,我这车光天化日之下还撞过在海普斯德公路上行驶的牛奶车呢!”
“唉,忘了这事吧!”
他们一直说到车过詹买加,他突然不再烦她、骂她了。不过,他通过镜子的反光,开始跟我谈自己对生活和艺术的理解。他认为,艺术意味着生动的描写,而且都是虚幻骗人的东西。假如一个人确实才华横溢,从事这种工作还是很不错的。他的看法是,杰出的艺术家与其所获的财富等值,要是你注意到的话,他这是实践出真知。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任何一个杰出的人总会得到社会承认的。难道不是如此吗?乌瑞克说他自己亦做如是观。当然不总是这样的,不过我是就一般而言,自然也有高更这样的艺术家,马格瑞哥继续往下说。毫无疑问,这些艺术家是很出色的;但反过来讲,他们有某种怪癖,如果你认为他们这是与社会格格不入也可以。这种习性使他们不能马上得到公众的认可。你总不能为此而责难公众吧?有些人生来就命途多舛,这他明白得很。就以他为例吧。可以肯定,他不是个艺术家,可他也不是个废物呀!就以他这个样子,他的优点与最亲近的人不相上下,也许就好那么一点点,然而,无论他干什么,结果都事与愿违,这恰恰证实了万事万物的易变性。有时,一个小小的官僚就能打败他。为什么?因为他,马格瑞哥不愿意降格屈就地去做那些已成定局的事情。他固执己见地认为,有些事情你就是不要做。不,先生!他狠捶自己的腿。但是,这是他们玩的把戏,而且他们也侥幸成功了。但这长久不了!长久不了啊!
“现在你就拿马克斯菲尔德·帕里什来说吧。”他接着往下说,“我觉得这个人算不上啥,不过他同时又对他们有求必应,而高更这样的家伙还得为面包片四处奔波呢!甚至他死了,他们也要投之以蔑视的目光。艺术,可是一种奇特的游戏呀。我想这跟别的事一样。你从事这个工作是因为你喜欢它,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对吗?现在,你让这家伙坐在你身边……哎,说你呢!”说着,他透过镜子对我咧着嘴笑。“他以为我们就该对他供着,捧着,一直等他的杰作问世,同时也不想找个活儿干一干。哦,不,他才不肯弄脏自己白白净净的手呢!他是个艺术家呀!哟,按我们理解的,就算是吧。不过,是骡子是马,得先拉出来遛遛呀。我说得对吗?因为我想着自己是个律师,人人就都供奉我吗?有梦想是不错,况且我们谁都喜欢梦想,可总得有人实现吧?”
我们正好经过养鸭场。“你们看,这就是我的梦想,”马格瑞哥说,“安下心来养养鸭子比什么都强。为什么我没干呢?因为我有自知自明,对养鸭一窍不通。你不能只是凭空想像,你得喂养它们呀!要搁在亨利身上,他要想着养鸭,只会从这儿搬走,想美梦成真呢。当然,他先得求我借给他钱。我必须承认他这方面可是精通多了。他明白,你喂养前总得买吧,所以,一旦他想要什么,比如鸭子吧,他可就瞎胡扯了。‘给我些钱,我想买鸭子!’这就是我说的难对付。这是做梦吧……我怎么要回钱呢?我这是肉包子打狗吗?一旦我让他出去赶快把钱要回来,他就被激怒了,他觉得我跟他作对。对吗?要么我是在诽谤你?”说完,他又透过镜子对我咧着嘴笑。
“太好了,”我说。“不必为这忧虑重重。”
“为这忧虑重重?你可听清?老天爷,你要是认为我晚上睁眼躺着为你操心,可就大错特错了。我正尽力让你恢复正常,没别的,就是想使劲敲敲你的榆木脑袋,让你清醒些。我当然清楚你并不想喂鸭子,可是你必须承认自己常常有些疯狂古怪的想法。老天作证,但愿你别把想卖给我一本犹太百科全书的时间给忘了。请想想,他想让我在表上签个字,这样他就能取得佣金,如愿以偿了。不过,我准备等会儿就把它还了。我准备给他讲讲某一荒诞不经的故事,听了这故事他就能不假思索地虚构成篇。他有这方面的才华,而我呢,一个律师而已!你看到我会那样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一份虚假的协议上吗?不,托上天的福,要是他告诉我想自己养鸭,我会对他倍加尊重的,我能想像成心想养鸭子的人。不过,千方百计地把一本犹太百科全书塞到你最好的朋友手上,真是卑鄙,更不用说有悖于情理了。这是另一码事……他认为法律已经不起作用了。‘我不信法律。’他这样一说,好像信不信总有些不同,可是他一有麻烦就急忙拿上书来找我,‘干吧,’他说,‘你清楚怎么处理这些事情。’对他来说,纯粹游戏而已。所以他就觉得没有法律照样能活,不过,他要是一直没什么麻烦,我就糟透了,至于我是自讨苦吃还是我给他惹什么麻烦,他自然不会去想。出于友情,我应该给他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谁也不说话。
我们默不作声地向前行驶了一会儿。途中的养鸭厂比比皆是。我扪心自问,要是有人买下鸭子,静心呆在长岛,几时会发疯呢?瓦尔特·惠特曼就出生在这儿的某个地方。我就像买鸭子的一样,一想到他的名字,就想参观他的故居。
“去看看瓦尔特·惠特曼的故居怎么样?”我大声问道。
“什么?”马格瑞哥叫喊起来。
“瓦尔特·惠特曼!”我扯开嗓门,“他是在长岛某个地方出生的,咱们去那儿吧。”
“你知道地方?”马格瑞哥叫道。
“不知道,不过可以打听嘛。”
“哦,真是胡闹!我还以为你知道呢。这地方的人不知道瓦尔特·惠特曼是何许人。你要不说他那么多情况,我自己也可能不清楚。他有点怪,不是吗?你不是告诉我他爱上了一个汽车司机吗?要么他是个黑人解放运动的支持者?我也记不清了。”
“也许二者兼而有之吧?”乌瑞克打开了酒瓶。
我们正驱车穿过一个小城。“天哪!除非我对这儿似曾相识,”马格瑞哥说,“我们到底在哪儿?”于是他停下车向行人打着招呼,“嗨,这是个什么镇子呀?”那个人告诉了他。“你能想法子绕过这个地方吗?”他说,“我觉得自己认得这个糟地方,老天呀,我曾在这儿患过可怕的性病!我看能不能找到那间房子。我就想路经那里,看看那个迷人可爱的婊子是否正坐在阳台上。我的天哪,你肯定会说,这是个可爱的天使,是你迄今为止碰到的最美丽的俏妞,而且她还跟你交欢!你知道这些让人激动万分的小骚货们,老是那么性欲如火,总要马上向你露出白白的屁股。有一次,我冒着倾盆大雨驱车到这儿与她约会。一切都那么凑巧。她丈夫外出旅游,她就想趁机乐一乐……我现在正极力回想我俩不期而遇的地方。我知道,我费了半天周折劝说她让我去拜访她。哼,反正我跟她玩得很舒服……两天没有下床,连洗涮也顾不上,麻烦就出在这儿。天哪,你要是看见自己枕头边上的那张面孔,我敢发誓,你会以为自己在同圣母玛丽亚做爱呢!她玩起来能连续出现九次性高潮。就这样,她还说,‘再玩一次吧,我还要……’这真是个有意思的妞儿,嗯,我觉得她不清楚这个词的意思。反正,过了几天,我那玩意儿发痒,继而发红、肿胀。我不相信自己染上了性病,还以为是跳蚤叮咬的呢。接着,阴茎开始流脓。小伙子,跳蚤叮咬可不会有脓呀。唉,我就去找那个名医,‘这是花柳病呀,’他说:‘在哪儿得的?’我如实相告,‘最好查查血样,’他说,‘估计是梅毒。’”
“说够了吗?”苔丝哼哼着,“你就不能换个高兴的事谈一谈?”
“好,”马格瑞哥接上话头,“你说,自打我认识你,我可是洁身自好的啊,对吗?”
“但愿如此,”她答道,“不然,你的身体就糟糕了。”
“她老是怕传染,”马格瑞哥又透过镜子咧着嘴笑,“听着,小子,往后谁都会患上花柳病的。我没认识你时就得了这种病,你可以谢天谢地了……说得不对吗?乌瑞克?”
“哦,哎!”苔丝厉声地说。要是我们到不了马格瑞哥认可的能好好歇歇脚的村庄,你看吧,保不准还会吵个没完没了。他有个想法,愿意去抓蟹玩,而且,他要是记性好的话,附近还有一家供应美食的小旅馆。他把我们都带上。“想撒尿呀?快点!”我们让苔丝像把破雨伞似的站在路边,就回到房子里痛快淋漓地解了个手。他拽住我俩的胳膊。“咱们说好了,”他说,“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附近溜达。很快就能引来很多人。你要想跳舞,再喝一两杯,这可是个好地方。我不愿意告诉她咱们要呆下来,免得她担惊受怕。咱们先去海滩,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儿舒舒筋骨。肚子饿了,尽管说,这样我就能马上记起那个小旅馆,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们晃晃悠悠地来到海滩,这地方没什么人。马格瑞哥买了一包烟,点了一根,脱了鞋袜,在水里戏耍,香烟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这不是很舒服吗?”他说,“你等会儿就是个小顽童了。”他让自己的妻子也脱了鞋袜,她犹如一个笨重的鸭子摇摇晃晃地下了水。乌瑞克懒洋洋地躺在沙滩上打着盹儿。我躺在那里看着马格瑞哥和他老婆那笨拙、滑稽的样子。我想着玛勒是否到家了,等她发现我不在那里会作何感想呢?我要尽快赶回去。至于什么旅馆呀,来这儿跳舞的那帮人呀,去他妈的吧。我感觉她已回来了,正坐在乌瑞克家的台阶上等着我。我的愿望就是想再婚。到底是什么诱使我出来到这个倒霉的地方呢?我恨长岛,以前也总是这样。马格瑞哥,还有他说的鸭子!想到这事我就气得能疯了。要是我自己有只鸭子,就叫它马格瑞哥,把它系到灯柱上,用一只0。48口径的左轮手枪打死它。我要把它射死,然后宰了它。我心里想,他这家伙,去他妈的!什么都是扯蛋!
我们去了那个小旅馆。要是我迟疑一下,我就把这事忘了。我很绝望,心情极为冷漠,任凭自己浮想联翩。事情往往是这样,一旦你宽宏大量,并且能容忍别人相左的意愿时,我们指望不上的事情就发生了。
这个地方的气氛让人感到很舒适,很惬意,大家心境都不错。我们吃完饭,正喝着第三四轮酒。这时,有个年轻小伙儿端着酒杯从邻近的桌子旁站起来,向大家讲话,他可没喝醉,只不过就像克伦斯基说的,是由于太舒心了,来了兴致。他轻声低语、平心静气地给大家解释个中原委。他冒昧请大家注意他本人以及他举杯与之相碰的妻子。今天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他们非常幸福,就想把这种幸福告诉给在场的每个人,并希望大家与他们共享。他说自己并不想讲话,免得扫大家的兴,他从小到大没讲过话,现在也不想讲,不过,他必须要让每个人知道,他和他妻子的感觉是多么幸福,多么好。也许,他一生中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感觉了。他说自己是个无名小卒而已,为了生活四处奔波,却挣不下几个钱(谁都是一样)。不过,他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他非常幸福,而且这种幸福是由于他觅得了所爱的女人,他尽管已结婚一年整,但他依然痴心不改,深深地爱着她(他微笑着)。他说在众人面前说这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即使这事搞得大家心烦,但他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和盘托出,因为当你觉得自己非常幸福,你就想让别人与你共享。他说,世界之大,不如意事接二连三,还能有这样的幸福呢!不过,要是人们能互相交交底,谈谈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只有当大家失意沮丧时才相互倾吐内心的秘密,那么大家就可能有更多的幸福,他认为这样的生活就很棒。他说自己非常想看到大家快乐、开心的样子,即使我们互不相识,可我们今晚与他俩相聚在一起呀,如果我们愿意与他俩共享欢乐,还会使他俩更开心、更幸福。
每个人都应该与他俩共享欢乐,他完全浸淫在其中了,一口气说了二十多分钟,就像一个坐在钢琴旁即席作曲的人,谱了一曲又一曲,他权当我们是朋友,就愿意心平气和地由着他讲这讲那。他就是说得再有激情,听起来一点儿也不荒谬可笑。他这个人坦率真诚得无以复加,而且打心底里就认为幸福快乐是世界上最最恩惠的东西。他可没有胆量站起来向大家讲话。因为这明摆着,想到自己这样即席给大家长篇大论地讲上一通,他跟我们一样惊讶不已。他目前只是个福音传教士,就美国社会中那稀奇古怪的生活现象来讲,由于介绍得不够,他可是一点儿也不清楚。男人可能受孤独感的困扰,看到美轮美奂的女人就激动万分,听到难以名状的声音就心弦拨动,一有抑制不住的内心冲动就坐卧不宁,这样的男人在我们这个国家何止千万;他们要多久才能从这种好像是孤独感的恍兮惚兮之中猛然醒悟,并且重新塑造自我,使世界焕然一新,重新树立自己的信仰和理想呢?我们习以为常地想到自己是伟大的民主团体,靠共同的血缘关系和语言维系,凭借人类的独创性可能设计出来的各种通讯手段牢牢地联成一体;我们吃喝穿戴都一样,读的报纸也没啥区别,什么都差不多,只是自己的名字、体重和号码与别人不同;我们大家都是世界上最没有个性色彩、最集体化的人,当然不包括我们认为发展落后的原始人群。不过,乍一看,我们联系得很紧密,相处得很融洽,性情和善,乐于助人,富有同情心,几乎是兄弟般的手足情谊,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很孤独,是一群病态的狂妄之徒,我们在疯狂的激情中翻来覆去地思索,想极力忘却自以为是的想法,说真的,我们没有凝聚力,缺乏奉献精神,不善于听取他人意见,我们一切都无从谈起,只是些数字而已,在与我们无关痛痒的计算分析中某一无形的手将我们随意地组合来组合去。从我们这种没有意义的凝聚来讲,所谓的日常生活就是繁琐的程序,这一程序不是生活,而是悬置于强大生活之流上方的恍兮惚兮的东西。似乎可以说,有人就因此时而猛然醒悟,时而一败涂地,而且由于他不再认同生活中的普遍模式,这个人似乎在我们看来就狂妄不羁。他发现自身有一种奇异而且几乎是可怕的力量,他能够让千千万万多得不计其数的人放弃共同的信仰,使他们无依无靠,迷惘彷徨。他可以为所欲为地操纵他们,给他们注入欢乐或者疯狂的情绪,迫使他们与自己的亲戚断绝来往,放弃内心冲动,改变自己的性格、相貌及其内在的精神。这种不可抵抗的诱惑、疯狂以及“即兴的狂乱”,其本质是不是就如我们喜欢说的那个男女之欲呢?如果没有感觉到欢乐和宁静的话,还会是什么呢?每个传教士语言各异,但他们谈论的都一样(切莫追逐名利,切莫为生计东奔西走,切莫互相贬低,切莫老想着要追求虚荣和摇摆不定的目标)。
性高潮是眨眼之间的事,这种奥秘操纵着人的外部动作,使人的心灵得到安慰,激情得以平衡,使人宁静、安谧,而且容光焕发,冷静从容的激情永不消失。他们尽情地交流性高潮的奥秘,说真的,他们在我们眼里是个讨厌鬼,我们躲着他们,觉得他们是居高临下地尊重我们;他看起来很高贵,想到不能与任何人平起平坐,我们就愤愤不平;我们往往生活在社会底层,地位、能力都不如人,跟那些从容冷静而且自制力强的人、那些明显给人使绊子而且信念不动摇的人相比,更是难以望其项背。我们不满意墨守成规的东西,喜欢用阿谀奉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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