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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囊全集-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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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诽而已,此皆吴宗伯所笑也!

【译文】

明朝人靳贵(字文僖)的继室,不到三十岁就守寡,官员拟奏请皇帝建坊表扬,皇帝交付礼部研商,而仪曹郎(官名,掌吉凶礼制)和靳家是姻亲,更是极力促成此事。

礼部尚书吴山说:“以往立碑是因普通百姓能发挥忠孝节义的德行,可为子孙模范,其用意是为惕励世人。至于士大夫,哪个不该力行忠义,孝上悌下呢?靳夫人即然曾接受皇上册封,为什么还要和普通百姓争荣宠呢?”

后来在往西苑路上,正巧碰到学士徐阶(字子升,谥文贞),徐阶也赞同建坊表扬,吴山严肃的说:“难道先生是怕靳夫人再嫁吗?”徐阶不敢再多言。

[评译文]

今天(指明朝)建坊表扬忠孝节义,只限于士大夫之家;其次是富豪大户可以用钱营求,至于普通百姓,根本不用梦想。若是吴山的见解能被接受,士大夫们能自我反省,明白建碑坊表扬亲人,就自己身份地位而言其实反而是苛待了亲人,或许能打消一些人请立碑坊的念头。而富豪大户在用钱营求之余,朝廷或许也会考虑为地位卑微的百姓建碑,不也能稍振世风吗?其实,推而广之,一般达官乡绅都应如此。

古时能留名于《祭统》(《礼记》篇名,记祭祀之本)的官员,若不是有极大的功德或对百姓有大恩德的,一律不予祭祀。一般的乡绅则必须有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的功业,若只是普通好官、好人,这本就是做人的本份,为什么要特别祭拜呢?

至于乡饮(古时每三年举行大考,乡大夫推举贤者于君,临行时饮酒饯别)也是一样。举行乡饮必是推举年高德劭,可以做为一乡表率。可是现在册封名号无不大宴宾客,贿赂风气也随之而起,国家尊老礼贤的典礼只徒具形式。这种种现象,恐怕都会受到吴山耻笑吧!

775、宋均 卢垣
【原文】

东汉宋均常言:“吏能宏厚,虽贪污放纵犹无所害,[边批:甚言之。]唯苛察之人,身虽廉,而巧黠刻剜,毒加百姓。”识者以为确论,[边批:廉吏无后,往往坐此。]

唐卢坦,字保衡,始仕为河南尉,时杜黄裳为尹,召坦谕曰:“某巨室子,与恶人游,破产,盍察之。”坦曰:“凡居官廉,虽大臣无厚蓄,其能积财者,必剥下致之。如子孙善守,是天富不道之家;不若恣其不道,以归于人也!”黄裳惊异其言。

[评]

只说得“酷”、“贪”二字,但议论痛快,便觉开天。

【译文】

东汉宋均常常说,官吏若是心地宽厚,纵使稍爱钱财、行为放纵[此是极端言之。]仍不会成为百姓的大害;倒是为人严苛的官吏,虽廉洁刚直,但因太过严峻,反而最是百姓的大患。很多有识之士认为他的说法有道理。

唐朝人卢垣初为河南尉时,杜黄裳为令尹。一天,召见卢垣说:“有个大官儿子不慎交了坏朋友,现在家财败尽。你深入调查一下,了解详情。”

卢垣说:“凡是为官清廉,虽位高权重,仍不会有丰厚家产;若有家财庞大,必是剥削百姓累积而来。假使子孙能守财,那是上天要使不道之家富有,人也没法;若是不能守财,那是取于人还于人,还有什么好调查的。”

杜黄裳对卢垣的回答觉得非常讶异。

[评译文]

虽然只涉及“酷”、“贪”二字,但议论痛快,别开生面。

兵智部 总序
【原文】

冯子曰:忠武论兵曰:“仁,智,信,勇,严,缺一不可。”愚以为“智”尤甚焉。智者,知也。知者,知仁、知信、知勇、知严也。为将者,患不知耳。诚知,差之暴骨,不如践之问孤;楚之坑降,不如晋之释原;偃之迁延,不如菪之斩嬖;季之负载,不如孟之焚舟。虽欲不仁、不信、不严、不勇,而不可得也。又况夫泓水之襄败于仁,鄢陵之共败于信,阆中之飞败于严,邲河之縠败于勇。越公委千人以尝敌,马服须后令以济功,李广罢刁斗之警,淮阴忍胯下之羞。以仁、信、勇、严而若彼,以不仁、不信、不严、不勇而若此。其故何哉?智与不智之异耳!愚遇智,智胜;智遇尤智,尤智胜。故或不战而胜,或百战百胜,或正胜,或谲胜,或出新意而胜,或仿古兵法而胜。天异时,地异利,敌异情,我亦异势。用势者,因之以取胜焉。往志之论兵者备矣,其成败列在简编,的的可据。吾于其成而无败者,择著于篇,首“不战”,次“制胜”,次“诡道”,次“武案”。岳忠武曰:“运用之妙,在乎一心”。武案则运用之迹也。儒者不言兵,然儒者政不可与言兵。儒者之言兵恶诈;智者之言兵政恐不能诈。夫唯能诈者能战;能战者,斯能为不战者乎!

【译文】

岳忠武的兵法说:“仁智信勇严,为将用兵者缺一不可。”我个人以为,最重要的还是“智”——智慧。

智慧是一种明澈无比的理解,由此可生发出对仁、信、勇、严的深刻理解。带兵作战能以智慧为本,则想要不仁不信不勇不严也不可能。

历史上的战争,有不战即胜的,有百战百胜的;有正大光明的获胜,也有以诈取胜的;有以没有前例的战法获胜,更有仿效古人兵法而获胜的。天时不同,地利不同,敌情不同,因此对敌作战的方式也不同。这种种应敌获胜的方法如何选择,便靠智慧。

历史上的兵书不乏,其成败得失也都有明确的记载,我这里只实录历史上一些用兵不败的故事,分为“不战”、“制胜”、“诡道”、“武案”四卷。岳忠武说:“运用之妙,在乎一心”。这些故事便是巧妙运用的真实例子,或可供做印证启发之用。

儒者不屑谈军事,这正是儒者没能力谈论兵法的缘故。儒者总说用兵不可诈胜,但真正有用兵智慧的人,正唯恐不能想出各种诡诈的作战方法来。只有能行诈的人才能作战,而亦唯有能战的人,才能消弭天下的兵灾战祸。

不战卷二十一
【原文】

形逊声,策绌力;胜于庙堂,不于疆场;胜于疆场,不于矢石。庶可方行天下而无敌,集“不战”。

【译文】

有形的武力不如无形的影响力,策谋也远比蛮力更有用;能在庙堂上折冲取胜,就不必要赴战场对决;在战场上的将帅能善谋慎断,就不必让兵卒亲冒矢石。如此,才能行遍天下无敌手。

776、荀罂 伍员
【原文】

鲁襄时,晋、楚争郑。襄公九年,晋悼公帅诸侯之师围郑,郑人恐,乃行成。荀偃曰:“遂围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与之战。不然,无成。”[边批:亦是。]知菪曰:“许之盟而还师以敝楚:吾三分四军,与诸侯之锐,以逆来者,于我未病,楚不能矣。犹愈于战,暴骨以逞,不可以争。大劳未艾。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制也。”乃许郑成,后三驾郑,而楚卒道敝,不能争,晋终得郑。

吴阖闾既立,问于伍员曰:“初而言伐楚,余知其可也。而恐其使余往也,又恶人之有余之功也。今余将自己有之矣,伐楚何如?”对曰:“楚执政众而乖,莫适任患。若为三师以肄焉,一师至,彼必皆出;彼出则归,彼归则出,楚必道敝。亟肄以罢之,多方以误之。既罢,而后以三军继之,必大克之。”阖闾从之,楚于是乎始病。

[评议]

晋、吴敝楚,若出一辙。然吴能破楚,而晋不能者,终少柏举之一战也。宋儒乃以城濮之战咎晋文非王者之师。噫!有此议论,所以养成南宋为不战之天下,而竟奄奄以亡。悲夫!

按:吴璘制金,亦用此术。虏性忍耐坚久,令酷而下必死,每战非累日不决。于是选据形便,出锐卒,更迭挠之,与之为无穷,使不得休暇,以沮其坚忍之气,俟其少怠,出奇胜之。

【译文】

春秋时代鲁襄公时,晋楚争夺郑国。襄公九年,晋悼公联合其他诸侯的军队围攻郑国,郑人恐惧之余,遣使求和。荀偃(晋人,字伯游,卒谥献)说:“继续围攻郑国,等楚救郑时,就可以迎战楚军;如果与郑议和,就得不到实际的利益。”

荀罂(晋大夫,卒谥武子)却说:“不可以,应该与郑结盟引兵而归,如此楚国就会出兵讨郑。我们要先使楚军疲惫不堪,办法是把军队分成三路,联合其他诸侯军队分路迎战楚军。那么我军在未疲惫前,楚军早已疲累得不能作战了,远比现在就跟楚国交战要好得多。假如现在就跟楚国交战,必然伤亡惨重,所以应以不战为上策。所谓聪明的人以智慧取胜,愚笨的人以蛮力克敌,这正是先王克敌致胜之道。”

群臣都表示赞成,于是接受郑国的求和。后来楚国果然三度出兵讨郑,但是由于长途行军而精疲力竭,根本无法作战。最后晋国终于取得郑国。

吴王阖闾(一作阖庐)即位后,曾问伍员(字子胥),说:“贤卿曾建议伐楚,寡人也有伐楚之心,寡人想亲自率军伐楚,贤卿以为如何?”

伍员答:“楚国政治纷乱,没有真正的执政者,假如大王动员三军,徒然劳民伤财,所以不如先发一军,诱楚出兵迎战。楚国出兵,大王立即退兵;楚国退兵,大王再出兵。楚军往来跋涉,必会疲于奔命,而想放弃交战的念头。这时大王再运用各种手段,使楚国的军事政治更混乱,彻底瓦解楚人的斗志,然后大王再动员三军,一定能彻底摧毁楚国。”

阖闾欣然采纳伍员的建议,从此楚军就陷入疲于奔命的苦境。

[评议译文]

晋与吴削弱楚国实力,用的都是同一手法,但是吴能在柏举大破楚军,而晋却不能在城濮灭楚。宋儒在批评楚晋、城濮之战时,竟然责难晋文公并非王者之师,不能伐楚。唉!正因宋儒有这种思想,才使南宋出现不战而和的妥协论调,终于使南宋逐渐由衰而亡,真是可悲!

按,宋将吴璘对付金兵,也用这种方法。金兵的个性忍耐坚久,命令严酷,一旦令下,必誓死执行任务,因此每次决战,非得打上好几天,纠缠不清。吴璘于是选择有利地形,派出精锐兵卒,轮番骚扰,使金兵穷于应付,不得休息,来磨蚀他们坚忍的士气,等到金兵稍有惰怠的间隙,立刻以奇兵袭击,大胜而回。

777、高颎
【原文】

开皇初,帝尝问高颎以取陈之策。颎曰:“江北地寒,田收差晚;江南土热,水田早熟。量彼收获之际,微征士马,声言掩集,彼必屯兵御守,便可废其农时;及彼聚兵,我还解甲,再三若此。贼以为常,后更集兵,彼必不信,犹豫之顷,我忽济师,出其不意,破贼必矣!又江南土薄,舍多竹茅,所有储积,皆非地窖,密遣行人,因风纵火。待彼修立,更复烧之。不出数年,自可令彼财力俱困。”帝用其策,卒以敝陈。

【译文】

隋文帝开皇初年,文帝曾问高颎(字昭玄)进攻陈国的策略。高颎说:“江北地寒旱,收成晚;江南气温高,水田收成早。我们趁陈国人忙着收成的时候,悄悄的征调少数兵马在边境集结,陈国必定会屯兵防守,如此一来就会影响陈国的收成;他们结集防备,我们就退兵。反复多次后,陈国士兵再看到我军集结,一定会习以为常,不再相信我军会真的进攻。就在陈国松懈之时,我军出其不意的发兵进攻,一定能破陈国。另外,江南土层薄,民舍多半是用竹茅搭建,而贮藏谷物的仓库也不习惯用地窖,我国可暗中派遣奸细,顺着风势纵火烧仓。等陈国人把谷仓整建好了,放火再烧。不出几年,陈国自然人力、财用都疲敝不堪。”

文帝用高颎的计策,终于使陈国走上民生凋敝、财用困难的窘境。

778、周德威
【原文】

晋王存勖大败梁兵,梁兵亦退。周德威言于晋王曰:“贼势甚盛,宜按兵以待其衰。”王曰:“吾孤军远来,救人之急,三镇乌合,利于速战。公乃欲按兵持重,何也?”德威曰:“镇、定之兵,长于守城,短于野战;吾所恃者骑兵,利于平原旷野,可以驰突。今压城垒门,骑无所展其足;且众寡不敌,使彼知吾虚实,则事危矣。”王不悦,退卧帐中,诸将莫敢言。德威往见张承业,曰:“大王骤胜而轻敌,不量力而务速战,今去贼咫尺,所限者一水耳,彼若造桥以薄我,我众立尽矣,不若退军高邑,诱贼离营,彼出则归,彼归则出,别以轻骑,掠其馈饷,不过逾月,破之必矣!”承业入,褰帐抚王曰:“此岂王安寝时邪?周德威老将知兵,言不可忽也。”王蹶然而兴,曰:“予方思之。”时梁王闭垒不出,有降者,诘之,曰:“景仁方多造浮桥。”王谓德威曰:“果如公言。”

【译文】

五代十国时,晋王李存勖大败梁兵后,梁暂时退兵。周德威(字镇远,勇略多智)知道晋王想乘胜追击,于是对晋王说:“敌人气势盛,我军应该先按兵不动,等梁兵疲敝后再进攻。”

晋王说:“我率军远征,急如救人,再说我军是仓促成军,适合速战,现在将军却建议孤王按兵不动,这是什么原因?”

周德威说:“梁兵善于守城,不善于野地作战;我军仗恃的是骑兵,对骑兵而言,平原旷野是最有利的地形,可以驰骋突袭,但现在面对城门堡垒,骑兵根本无法施展,再说敌众我寡,假使让敌人摸清了我军的兵力,对我军实在大大不利。”

晋王听了周德威的解释仍不满意,就自回帐休息,其他将军见晋王一脸的不高兴,也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周德威知道晋王尚未改变心意,就去见张承业(字继元,宦官)说:“大王击败梁兵之后,有轻敌之心,不考虑自身的兵力,一心只想速战。现在敌我仅一水之隔,敌人若造浮桥偷袭我军,我军一定覆没。不如退守高邑,再出兵引诱梁兵离营。梁兵离营我军就回高邑,梁兵回营,我军再出,另外派一支骑兵队专门抢夺梁兵的军饷粮食。不出一个月,一定能破梁。”

张承业于是来到晋王的营帐,掀起帘帐说:“这哪是您平日安寝的时间呢?周德威是老将,深懂用兵之道,他的话可不能忽视。”

晋王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大声说:“我正在想这件事。”

这期间梁王虽在军垒却闭门不出,后来晋兵侦讯一个投降的梁兵,他供说:“梁王正命人建造多座浮桥,准备攻晋。”

晋王对周德威说:“果然不出将军所料。”

779、诸葛恪
【原文】

诸葛恪有才名,吴主欲试以事,令守节度。节度掌钱谷,文书繁猥,非其好也。武侯闻之,遗陆逊书,陆公以白吴主,即转恪领兵。恪启吴主曰:“丹阳山险,民多果劲,虽前发兵,徒得外县平民而已,其余深远,莫能擒尽。恪请往为其守,三年可得甲士四万。”朝议皆以为,丹阳地势险阻,周旋数千里,山谷万重,其幽邃民人,未尝入城邑、对长吏,皆伏兵野逸,白首于林莽;逋亡宿恶,咸共逃窜,铸山为甲兵;俗好武习战,高气尚力,其升山赴险,抵突丛林,若鱼之走渊,猿狖之腾木也;时观间隙,出为寇盗。每致兵征伐,寻其窟藏,战则蜂至,败则鸟窜,自前世以来,不能驭而羁也。恪固言其必捷,吴主拜恪丹阳太守。恪至府,乃遗书四郡属城长吏,令各保其疆界,明立部伍,其从化平民,悉令屯居,乃分内诸将罗兵幽阻,但缮藩篱,不与交锋,候其谷熟,辄引兵芟刈,使无遗种,旧谷既尽,新田不收,平民屯居,略无所得,于是山民饥穷,渐出降首。恪乃复敕下曰:“山民去恶从化,皆当抚慰,徙出外县,不得嫌疑,有所执拘。”长吏胡伉获降民周遗。遗,旧恶民,困迫暂出,内图叛逆。伉执送于恪,恪以伉违教,遂斩以徇,民闻伉坐戮,知官唯欲出之而已,于是老幼相携而出,岁期,人数皆如本规。

【译文】

三国时代的诸葛恪以有才干出名。孙权想试试他的才干,就委任他出仕文官,掌管钱谷。但处理文书不是诸葛恪的专长,平日文书公文作业繁琐,令诸葛恪大有怀才不遇的感觉。武侯(官名,掌巡房执捕)听说诸葛恪的烦恼,就上书陆逊(字伯言,善军略),禀告孙权,孙权改派诸葛恪为武将。

诸葛恪说:“丹阳地方山势险阻,山民剽悍,以前虽也派兵征讨,但所平定的不过是丹阳县外围的平民而已,至于深居内地的山民,却丝毫奈何不了他们。”诸葛恪因此请求为丹阳守令,并保证三年内可招抚四万山民。

朝中官员都认为,丹阳地势险阻,山川幽谷绵长数千里,山民从不进入县城与官兵正面为敌,只是在野外埋伏,等官兵出城追捕,他们又窜逃回山区。山民们以山为屏障,民风好战,崇尚勇力,攀山涉水就像鱼、猿一般,当官兵防备松懈时就下山抢夺,每次官兵围剿他们所藏匿的洞穴,若是官兵人少,他们就蜂拥围攻,若官兵人多,他们就四处窜逃,所以从前朝到现在,一直无法使山民真正的归顺。

诸葛恪却保证一定能平服丹阳,孙权于是正式任命诸葛恪为丹阳太守。诸葛恪上任后立即下令,整编军伍,严密防守。对已归顺的山民,要他们集中耕作,集体生活,又命属下修建围篱,不可与山民冲突,等到稻谷快成熟时,就命士兵抢先收割,不留一粒谷粮,山民们在积粮吃尽又无粮可抢的情形下,只有下山投降一途。

诸葛恪又下令:“凡山民自愿归化我朝者,都应妥善照顾,进入县城不可因怀疑他们意图,而随意扣押逮捕。”

之后,长吏胡伉抓了一个叫周遗的山民,周遗曾经是令官府头疼的人物,现在因缺粮而投降,但内心却仍然想伺机作乱。胡伉把周遗抓到诸葛恪的面前,以为立了一功,诸葛恪却以胡伉违抗军令而下令斩首。

山民听说胡伉因触法而斩头,知道诸葛恪只希望他们能下山投降而已,于是扶老携幼纷纷出山,一年后,招降的人数正如诸葛恪所保证的。

780、杨侃
【原文】

魏雍州刺史萧宝夤反,攻冯翊,尚书仆射长孙稚讨之。左丞杨侃谓稚曰:“昔魏武与韩遂、马超据潼关相拒。遂、超之才,非魏武敌,然而胜负久不决者,扼其险要故也。今贼守御已固,不如北取蒲坂,渡河而西,入其腹心,置兵死地,则华州之围不战自解,长安可坐取也。”稚曰:“子之计则善矣。然今薛修义围河东,薛凤贤据安邑,宗正珍孙守虞坂,兵不得进,如何?”曰:“珍孙行阵一夫,因缘为将,可为人使,安能使人?河东治在薄坂,西逼河漘,封疆多在郡东。修义驱卒士民,西围郡城,其父母妻子,皆留旧村。一旦闻官军至,皆有内顾之心,势必望风自溃矣。”稚乃使其子子彦与侃帅骑兵,自恒农北渡,据石锥壁。侃声言:“停此以待步兵,且以望民情向背。而今送降名者,各自还村,俟台举三烽,即举烽相应。其无应烽者,乃贼党也,当进击屠之,以所获赏军士。”于是村民转相告语,虽实未降者,亦诈举烽,一宿之间,火光遍数百里。贼围城者不测,各自散归。修义亦逃还,与凤贤俱请降。稚克潼关,遂入河东,宝夤出奔。

【译文】

北魏雍州刺史萧宝夤(齐明帝第六子,字智亮)兴兵叛乱攻打冯翊郡。当尚书仆射长孙稚(字承业,孝文帝因他六岁时袭继爵位,故赐名稚)前往征讨时,左丞杨侃(字士业)建议说:“以前魏武帝曹操曾多次与据守潼关的韩遂(后汉金城人,被曹操所灭)、马超(字孟起,汉末将军)交战。韩遂、马超的才智比不上曹操,但曹操始终不能一举击败他们,原因就是韩遂据守要塞的缘故。如今贼兵守备坚强,不如先由北方的蒲坂渡河而西,进攻敌人的腹地,若士兵们人人抱置死地而后生的意念,不仅可解华州之围,又可坐取长安。”

长孙稚说:“你的策略很好,但现在薛修义(即薛循义,字公让)包围河东,薛凤贤据守安邑,而宗正珍孙则镇守虞坂,我军无法进兵,这该怎么办呢?”

杨侃说:“在宗正珍孙的军营中,有一个是凭个人关系、背景而被任命为将军的。这种人只能受人驱使,怎能指挥部队呢?河东的中心在蒲坂,临近黄河岸,而重要的城市也都集中在郡东。薛修义出兵包围西部,士兵的父母妻子都留在故乡,一旦他们知道官军来到郡东,一定会担心故乡的家人,影响士气,结果就会像秋风扫落叶般不战而溃。”

于是长孙稚就派自己的儿子与杨侃一同率领骑兵,从恒农北渡黄河,据守右锥壁。杨侃下令:“军队先驻扎此地,在等步兵前来会合的期间,可先观察民心的向背。凡是自动前来投降的敌兵,一律遣返回乡;愿意投降的敌兵,可以在见到高台上燃起三把烽火时,也举烽火回应。如果见到烽火而不回应,就表示是敌党,那么我军就格杀勿论,所获得的战利品,都将做为将士的奖赏。”

村民得到消息后争相走告,虽没有明白表示要投降,但却都有举烽火表明自己非敌人的念头,因此一夜间火光照天,几百里内一片火海。围城的叛党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手下的士兵就已各自溃散回乡,甚至连薛修义也逃回家,与薛凤贤一起请降。

长孙稚攻占潼关后,就乘胜进攻河东,叛将萧宝夤只好狼狈而逃。

781、高仁厚
【原文】

邛州牙将阡能叛,侵扰蜀境,都招讨高仁厚帅兵讨之。未发前一日,有鬻面者到营中,逻者疑,执而讯之,果阡能之谍也。仁厚命释缚,问之,[边批:善用间者,因敌间而用之。]对曰:“某村民,阡能囚其父母妻子于狱,云汝詗事归,得实则免汝家,不然尽死,某非愿尔也。”仁厚曰:“诚知汝如是,我何忍杀汝?今纵汝归,救汝父母妻子,但语阡能云:‘高尚书来日发,所将止五百人,无多兵也。’然我活汝一家,汝当为我潜语寨中人,云:‘仆射愍汝曹皆良人,为贼所制,情非得已。尚书欲拯救湔洗汝曹,尚书来,汝曹各投兵迎降,尚书当以‘归顺’二字书汝背,遣汝还复旧业。所欲诛者,阡能、罗浑擎、勾胡僧、罗夫子、韩求五人耳,必不使横及百姓也。’”谍曰:“此皆百姓心上事,尚书尽知而赦之,其谁不舞跃听命!”遂遣之。

明日仁厚兵发,至双流,把截使白文现出迎。仁厚周视堑栅,怒曰:“阡能役夫,其众皆耕民耳,竭一府之兵,岁余不能擒,今观堑栅,重复牢密如此,宜其可以安眠饱食,养寇邀功也!”命引出斩之,监军力救,乃免。命悉平堑栅,留五百兵守之,余兵悉以自随。又召诸寨兵,相继皆集。阡能闻仁厚将至,遣浑擎立五寨于双流之西,伏兵千人于野桥箐,以邀官军,仁厚詗知,遣人释戎服,入贼中告谕如昨所以语谍者。贼大喜呼噪,争弃甲来降,仁厚因抚谕,书其背,使归语寨中未降者。寨中余众争出,浑擎狼狈逾堑走,其众执以诣仁厚,仁厚械送府,悉命焚五寨及其甲兵,唯留旗帜。

明旦,仁厚谓降者曰:“始欲即遣汝归,而前途诸寨百姓未知吾心,借汝曹为我前行,过穿口,新津寨下,示以背字,告谕之,比至延贡,可归矣。”乃取浑擎旗倒系之,每五十为队,授以一旗,使前扬旗疾呼曰:“罗浑擎已生擒,送使府,大军且至,汝寨中速如我出降,立得为良人,无事矣。”至穿口,勾胡僧置十一寨,寨中人争出降。胡僧大惊,拔剑遏之,众投瓦石击之,共擒以献仁厚,其众五千人皆降。明旦又焚寨,使降者又执旗先驱,到新津,韩求置十三寨,皆迎降。求自投深堑死,将士欲焚寨。仁厚止之,曰:“降人皆未食,先运出资粮,然后焚之。”新降者竞炊爨,与先降来告者共食之,语笑歌吹,终夜不绝。明日,仁厚候双流、穿口降者先归,使新津降者执旗前驱,且曰:“入邛州境,亦可散归矣。”罗夫子置九寨于延贡,其众前夕望新津火光,已待降不眠矣。及新津人至,罗夫子脱身弃寨奔阡能。明日,罗夫子、阡能谋悉众决战,计未定,日向暮,延贡降者至,阡能走马巡塞,欲出兵,众皆不应,明旦大军将近,呼噪争出,执阡能、罗夫子,泣拜马首。出军凡六日,五贼皆平。

[评]

只用彼谍一人,而贼已争降矣;只用降卒数队,而二十四寨已望风迎款矣,必欲俘馘为功者,何哉?

【译文】

唐朝时,镇守邛州的副将阡能反叛,侵扰四川县境,都招讨使高仁厚(僖宗时因讨韩秀升有功任剑南东川节度使)率军征讨。在发兵的前一天,营地中来了个卖面具的小贩,守卫的士兵觉得小贩形迹可疑,一经盘查,果真是阡能派来的间谍。

高仁厚命人为他松绑,并且问他为什么会作间谍。那人说:“我本是个安份守己的小村民,阡能囚禁了我的父母妻小,威胁我当间谍,如果所探得的情报正确,就释放我的家人,否则杀我全家,我是被迫的。”

高仁厚说:“我非常了解你的苦衷,你放心,我不会狠心杀你的,现在我放你回去,让你能救你的家人,你回去对阡能说:‘高元帅不久将发兵,但士兵人数不多,只有五百名左右。’但我救你全家性命,你欠我一份人情。你回去后,暗中对营寨里的人说:‘高元帅体恤你们都是善良百姓,只因被阡能胁迫,情非得已。元帅想解救你们的困境,等元帅发兵征讨阡能时,你们只要杀阡能的兵士投降元师,元帅就会派人在你们的背上写上‘归顺’二字,立刻遣送你们复归旧业。元帅想杀的,只是阡能、罗浑擎、勾胡僧、罗夫子、韩求这五个人而已,并不想殃及无辜的百姓。’”

间谍说:“回故乡是大伙儿的心愿,元帅能了解我们的苦衷,不追究我们的罪过,大伙儿怎会不欢欣雀跃的听元帅吩咐呢?”于是高仁厚遣送那人回阡能营地。

高仁厚翌日发兵,行军到双流(地名),把截使(检查站长官)白文现亲自迎接。高仁厚环顾军营四周的栅栏堑道,很生气的骂道:“阡能不过是个鄙贱的莽夫,手下的士兵也多半是耕田的农人,今天你率领全府的兵士,一年多来却无法擒服阡能。看到你营地重重的栅栏,难道你认为这样就能睡得着、吃得下,坐视贼寇壮大,而仍可厚着脸皮向朝廷邀功吗?”于是下令将白文现斩首,后经其他将领一再求情,高仁厚才收回成命。之后,高仁厚命人拆去所有栅栏,留五百士兵守卫,其余士兵都编入自己部队。又召集其他营寨的部队,一同出发征讨阡能。

阡能听说高仁厚发兵,就派遣罗浑擎在双流地区设立五个军寨,另在野桥菁埋伏千人迎战官军。

高仁厚得知阡能的计谋,就命人换上便服,偷偷混入敌营,暗中散布那天高仁厚曾对间谋所说的那番话。敌人的士兵听说可以回家,高兴得大声欢呼,纷纷放下武器投降,高仁厚对投降者都亲切的慰问,命人在他们背上写字,好让他们再去招降旁人。

罗浑擎见大势已去,只好由城沟中逃走,却被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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