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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囊全集-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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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局势安稳下来,沈括才找来刘归仁,责问道:“你带兵来取粮,兵符何在?”于是以此罪名斩了刘归仁。

[述评译文]

沈括曾用皇帝所赐的钱购置好酒,邀集州内子弟参加马术、射箭、角力等比赛,优胜者沈括便亲自斟酒祝贺,众人见获胜时如此光荣,无不使出混身解数,唯恐不能得胜。一年后,得到殊荣的好手有上千人,沈括皆把他们编入军队,因此延州军力较其他各州壮盛。沈括可说是个会用人的官。

619、程颐
【原文】

河清卒于法不他役。时中人程昉为外都水丞,怙势蔑视州郡,欲尽取诸埽兵治二股河。程颢以法拒之。昉请于朝,命以八百人与之。天方大寒,昉肆其虐,众逃而归。州官晨集城门,吏报河清兵溃归,将入城。众官相视,畏昉,欲弗纳。颢言:“弗纳,必为乱。昉有言,某自当之。”既亲往,开门抚纳,谕归休三日复役。众欢呼而入。具以事上闻,得不复遣。后昉奏事过州,见颢,言甘而气慑。既而扬言于众曰:“澶卒之溃,乃程中允诱之,吾必诉于上。”同列以告。颢笑曰:“彼方惮我,何能尔也!”果不敢言。

[评]

此等事,伊川必不能办。纵能抚溃卒,必与昉诘讼于朝,安能令之心惮而不敢为仇耶!

【译文】

宋神宗时,黄河的水兵,按律法不必服其他劳役。宦官程昉(神宗时王安石欲兴水利,以为程昉知治河,任河北河防水利令)为河防大臣,仗势不把州郡律法放在眼里,想征调黄河水兵整治三股河。程颐(人称伊川先生)以不合律法拒绝,程昉便上奏神宗,朝廷于是下令程颐拨八百水兵给程坊。时正值天寒河水冻结,士兵受不了程昉的暴虐,纷纷逃离。

次晨州官齐集官府议事时,突有吏卒禀报:“水兵集体逃亡,即将入城。”众官怕得罪程昉,想拒开城门,程颐说:“如果不开城门,一定会有乱事发生,程昉果真怪罪,由我程颐一人担当。”说完亲自到城门口迎接,并宣布水兵可以休假三天再回去服役。士兵们在一片欢呼声中进城。程颐又将水兵受虐待的情形禀报朝廷,终于免除水兵再服劳役。

事情过后,程昉对程颐便很畏惮。有一次程昉因事路过本州,见到程颐,只敢说些好话奉承程颐。然而,私底下程昉却又不甘心,曾当着多人之前扬言:“黄河水兵的溃逃,是受了程颐的鼓动,我一定要上书奏明皇上!”很多人都替程颐担心,程颐笑着说:“他怕我,不会对我怎样的。”日后程颐果然无事。

[冯评译文]

这样的事,纵使程颐能安抚溃卒,却必定要与程昉在朝廷对质(如此怎能令程昉心生畏惧而不敢与程颐作对呢?

620、吕颐浩
【原文】

建炎之役,及水滨,而卫士怀家流言。吕相颐浩以大义谕解,且怵以利曰:“先及舟者,迁五秩,署名而以堂印志之。”其不逊倡率者,皆侧用印记。事平,悉别而诛赏之。

[述评]

六合之战,周士卒有不致力者。宋祖阳为督战,以剑斫其皮笠。明日遍阅皮笠有剑迹者数十人,悉斩之。由是部兵莫不尽死。此与吕相事异而智同。

【译文】

建炎(南宋高宗赵构年号)之役时,兵士因想家厌战而流言四起。宰相吕颐浩除了对众兵士晓以大义外,更诱之以利,说:“凡是率先上船御敌者升官五级。”登船的军士分别都签下姓名,盖上宰相印记,而那些领头不服军令的,则侧盖印记以示区别,战事平定后,根据印记分别予以奖赏。

[述评译文]

六合之战时,后周的部分兵士厌战,于是宋太祖假借督战之名,见有不认真作战的兵士,就顺势以剑在其皮帽上划上痕迹。第二天宋太祖就检阅士兵皮帽,凡有剑痕者一律处死,从此兵士没有不尽力作战的。

宋太祖的做法虽和吕颐浩不同,但同样都达到激励士气的目的。

621、段秀实
【原文】

段秀实为司农卿,会朱泚反。时源休教泚追逼天子,遣将韩旻领锐师三千疾驰奉天。秀实以为此系危逼之时,遣人谕大吏岐灵岳窃取姚令言印,不获,乃倒用司农印,追其兵。旻至骆谷驿,得符而还。

[按]

《抱朴子》云:“古人入山,皆佩黄神白章之印,行见新虎迹,以顺印印之,虎即去;以逆印印之,虎即还。”

今人追捕逃亡文书,但倒用印,贼可必得。段公倒印,亦或用此法。

【译文】

唐朝段秀实(曾以象笏击朱眦)为司农卿(官名,九卿之一,掌钱谷)时,朱泚(德宗时曾起兵称帝,国号大秦)谋反,源休(曾劝朱泚称帝)要朱泚乘胜进军京城,一举灭唐,并派将军韩旻(唐将,亦工花鸟画)率领精兵三千人入京支援。

段秀实认为情势危急,命人盗取姚令言(任节度使,与朱昉共同谋反,事败被斩)官印,没有盗成,不得已只好在公文上倒盖司农卿印,命人追赶韩旻,终于及时在骆谷驿截下韩旻,命令他返防。

[按译]

抱朴子(即葛洪,好神仙炼丹术,著有《抱朴子》一书,说:“古人入山都佩戴黄袖越章之印,途中看见老虎脚印,就顺着虎迹盖印,老虎一定会离去,若逆着虎迹盖印,老虎就会回来。”现在追捕逃犯,有些捕衙也相信如果倒盖印记,一定可以追捕到贼人。段秀实拦阻韩旻入京支援朱眦而倒盖司农卿印,或许就是根据这种说法。

622、黄震
【原文】

宋尝给两川军士缗钱。诏至西川,而东川独不及。军士谋为变,黄震白主者曰:“朝廷岂忘东川耶?殆诏书稽留耳!”即开州帑给钱如西川,众乃定。

【译文】

宋朝时,朝廷有一次犒赏两川军士,诏书已送抵西川,而东川却独独不见诏书,东川军士不服,想举兵谋反。

黄震(为人清廉正直,著有《古今纪要》)对为首的军士说:“两川的士兵同样为朝廷效命,朝廷怎会不犒赏东川呢?一定是诏书在路上耽搁了。”立即下令先挪用府库的银钱犒赏军士,才平息众怒,化解了一场乱事。

623、赵葵
【原文】

赵方,宁宗时为荆湖制置使,一日方赏将士。恩不偿劳,军欲为变。子葵时年十二三,觉之,亟呼曰:“此朝廷赐也,本司别有赏赉。”军心一言而定。

[按]

赵葵,字南仲,每闻警报,与诸将偕出,遇敌辄深入死战。诸将唯恐失制置子,尽死救之,屡以此获捷。

【译文】

赵方(宋朝将军,屡败金人)在宋宁宗时任荆湖制置史(官名,掌筹划边境军旅之事),有一次朝廷犒赏军士,赏赐太少,引起军士不满,赵方的儿子赵葵,这时才十二、三岁,察觉军士不满的情绪,突然大声叫道:“这是朝廷的赏赐,我父亲另有奖赏。”赵葵的一句话立刻稳定人心,化解了将士的不满。

[按译]

赵葵字仲南,每遇敌人来袭就与将士一同上阵,更多次深入敌阵杀敌,将士担忧他的安全,无不奋勇攻战,因此屡次获胜。

624、周金
【原文】

周襄敏公[名金,字子庚,武进人。]抚宣府,总督冯侍郎以苟刻失众心。会诸军诣侍郎请粮,不从,且欲鞭之,众遂愤,轰然面骂,因围帅府,公时以病告,诸属奔窜,泣告公,公曰:“吾在也,勿恐。”即便服出坐院门,召诸把总官阳骂曰:“是若辈剥削之过,不然,诸军岂不自爱而至此!”欲痛鞭之,军士闻公不委罪若也,气已平。乃拥跪而前,为诸把总请曰:“非若辈罪,乃总制者罔利不恤我众耳!”公从容为陈利害,众嚣曰:“公生我。”始解散去。

【译文】

周金任宣府安抚使时,总督冯侍郎为人苛薄而大失民心。有一次当地驻军为请领军粮求见冯侍郎,侍郎不但不答应,反而命人鞭打他们,诸将一时气愤,当场怒骂侍郎,并率兵包围帅府。周金当时正卧病在床,属下急忙禀报军士包围都府事,周金镇定的说:“凡事有我,你们不用害怕。”

于是身穿便服坐在都府门口,当着众军士对着自己属下骂道:“一定是你们的过错,否则军士们怎会如此不自重的包围都府。”

随后下令重打属下。军士们见周金并不袒护部属,怒气已消,于是跪在周金面前说:“不是他们的错,请大人不要责罚他们,这一切都是总督大人引起的,他只顾私利,完全不体恤我们,我们一时气愤,才包围帅府。”

周金一面安抚军士,一面慢慢的为军士分析其中利害,军士们由衷的说:“因为您我们才能活命。”于是解散离去。

625、徐文贞
【原文】

留都振武军邀赏投帖,词甚不逊,众忧之。徐文贞面谕操江都御史:“出居龙江关,整理江操之兵。万一有事,即据京城调江兵,杜其入孝陵之路。”且曰:“事不须密,正欲其闻吾意,戒令各自为计。”变遂寝。

【译文】

唐朝末年,藩镇因拥有兵权,常目中无人。有一回振武军强索赏赐,言词傲慢,语多威胁,一时京城为之大惊。徐文贞指示操江(官名掌江防之事)都御史(都察院之长)镇守龙江关,整顿水兵,万一有乱事发生,立即保卫京城。同时调派水兵入京,并且嘱咐说:“这些部署无需保密,我就是要让振武军知道我的准备。”徐文贞下令各地守军加强巡防,见机行事。于是振武军不敢再有轻举妄动。

626、王守仁
【原文】

王公守仁至苍梧时,诸蛮闻公先声,皆股栗听命。而公顾益韬晦,以明年七月至南宁,使人约降苏受。受阳诺而阴持两端,拥众二万人投降,实来观衅。公遣门客龙光往谕意,受众露刃如雪,环之数十里,呼声震天,光坐胡床,引蛮跪前,宣朝廷威德与军门宽厚不杀之意,辞恳声厉,意态闲暇,光貌清古,鼻多髭,颇类王公。受故尝物色公貌,窃疑公潜来,咸俯首献款,誓不敢负。议遂定,然犹以精兵二千自卫,至南宁,投见有日矣。而公所爱指挥王佐、门客岑伯高雅知公无杀苏受意,使人言苏受,须纳万金丐命,苏受大悔,恚言:“督府诳我。且仓卒安得万金?有反而已。”守仁有侍儿,年十四矣,知佐等谋,夜入帐中告公,[边批:强将手下不畜弱兵。]公大惊,达旦不寐,使人告苏、受:“毋信谗言,我必不杀若等。”受疑惧未决,言“来见时必陈兵卫。”公许之,受复言:“军门左右祗候,须尽易以田州人,不易即不见。”公不得已,又许之。苏、受入军门,兵卫充斥,郡人大恐,公数之,论杖一百,苏、受不免甲而杖,杖人又田州人也,由是安然受杖而出,诸蛮咸帖。

[按]

龙光,字冲虚,吉水人,以县丞致仕。王公督军虔南日,辟为参谋。宸濠之变,公易舟南趋吉安,光实赞之,一切筹画,多出自光。后九年,田州之役,公复檄光以从,卒定诸蛮,亦异人也。陈眉公惜其功赏废阁,为之立传。

【译文】

王守仁来到苍梧后,当地夷人听说王守仁的名声,都对他敬畏不已,而王守仁也更加的谦虚谨慎。

第二年七月,王守仁前往南宁,先派人招降苏受,苏受表面接受,内心却另有打算。,带领两万人马,名为投降,实则想伺机叛变。王守仁派门客龙光接见苏受,苏受的部众个个露出兵刃,刀光闪闪,绵长数十里,喊声震天。龙光却全然不把这些威胁看在眼里,他舒适的靠坐胡床(一种可折叠的轻便坐具,亦称交椅或交床),要苏受及一干夷人头领上前,跪听朝廷安抚不杀的诏书。龙光意态从容,但声音激越,措词严厉,再加上龙光面貌清瘦又蓄着一撮胡子,长相颇像王守仁。苏受曾向人打听王守仁的长相,以为龙光就是王守仁,于是不敢违抗,愿意真心归降,具誓言绝不再反叛,于是和议达成。

然而,和议虽已达成一段时日了,苏受还是有些疑心,出入都带着二千名精兵护卫,惟恐王守仁忽然翻脸动手。王守仁的手下有王佐、岑伯高两人,虽明知王守仁根本无意杀苏受,却派人告诉苏受必须献万金才能保住一命。苏受一听悔恨交加,认为王守仁骗他,又一时间无法筹得万金保命,既然难逃一死,不如干脆叛变。

王守仁有一名侍儿,年约十四岁,无意中得知王佐等人阴谋,趁夜偷溜进守仁卧室向他禀报。王守仁大吃一惊,急得一夜未睡,派人告诉苏受说:“不要听信谣言,只要你投降,我一定信守承诺,绝不杀你。”苏受表示不放心,见面时仍将带兵前来,王守仁答应苏受的要求,苏受又说:“王公身旁的护卫一定要全换成本地人担任,否则所有协议作罢。”

王守仁不得已也答应。

当苏受带部众入城时,百姓大为恐慌,王守仁下令:“凡是身怀武器者,一律鞭刑一百。”

苏受本人也因携带武器而受鞭刑,由于执行者是本地人,而且他又无须卸甲受刑,根本打不痛,所以苏受也就欣然受罚,这才真正安抚了夷人。

[按译]

龙光字冲虚,吉永人,一生官只做到县丞。王守仁为虔南督军时,曾聘他为参谋。

宸濠之变时,王守仁乘船安然逃到吉安,主要便由于龙光的安排,而当时避险的一切事务亦多由龙光一手策划。后有田州之役,王守仁又征召龙光效力,终于平定蛮夷,也算是个奇人。陈眉公很痛惜龙光的功业事迹和一生官途的不成比例,特别为他作传。

627、顾蚧 耿定力
【原文】

顾蚧为儋耳郡守,文昌海面当五月有大风飘至船只,不知何国人,内载有金丝鹦鹉,墨女,金条等件,地方分金坑女,止将鹦鹉送县,申呈镇巡衙门。公文驳行镇守府,仍差人督责,原地方畏避,相率欲飘海,主其事者莫之为谋。蚧适抵郡,咸来问计,蚧随请原文读之,将“飘来船”作“覆来船”改申,遂止。

益民乔蠢,小眚累累大辟。耿恭简公[定力]为守,多所平反。有男子妇死而论抵者,牍曰:“妇詈夫兽畜。”庭讯之,则曰:“詈侬为兽畜所生耳。”遂援续二字于牍,而投笔出之,盖妇詈姑嫜,律故应死也。

[评]

只换一字,便省许多事;只添两字,便活一性命。是故有一字之贫,亦有一字之师。

【译文】

顾蚧为儋耳郡守,时正当五月,海上多飓风。一天,有一艘不明国籍的大船碰上飓风飘到岸边,船上载有鹦鹉,美女,金条等物,当地的官府、百姓私下分占了黄金,美女,只将鹦鹉连同报告呈交县衙。府城派人前往调查,地方官及百姓都害怕事发获罪,甚至想逃往海外。承办的官员也急得不知是好。

正巧顾蚧来到文昌县,官员前来请教对策,顾蚧在看过原先呈送的公文后,只将原公文中的“飘来船”改为“覆来船”,改定后再呈县衙,于是上级不再派人追查。

益州地处边远,老百姓愚昧无知,又不受管束,平日往往小错不断,每每因为小错被判死刑。耿恭简为太守时,曾平反许多案件,益州百姓赖以活命的人不少。

有一回,有位男子失手杀死老婆,按律法杀人者偿命。判决书上有提到,“妇骂夫畜生”之类的话,耿恭简便问行凶的男子详情,男子说:“她骂我是畜生所生,一时气愤才失手杀了她。”

于是耿恭简拿起笔在判书上多添了“所生”两个字后就宣布退堂。原来媳妇骂翁姑,在当地的律法上是该处死的。

[评译]

顾蚧只改一个字,省却上级追查的麻烦;耿恭简只加两个字,便救回一条人命。所以有因为一个字而成人师的。

628、胡兴
【原文】

祁门胡进士兴令三河。文皇封赵王,择辅以为长史。汉庶人将反,密使至,赵王大惊,将执奏之。兴曰:“彼举事有日矣,何暇奏乎?万一事泄,是趣之叛。”[边批:大是。]一日尽歼之。汉平,赵王让还护卫兵。宣庙闻斩使事,曰:“吾叔非二心者!”赵遂得免。

【译文】

明成祖朱隶封三子高燧为赵王时,曾征召三河县令胡兴为长史(官名,诸史之长,为幕僚之职)。后来宣帝在位时,汉王朱高煦暗中谋反,派密使求见赵王,赵王大惊,想质押密使奏报朝廷,胡兴说:“汉王密谋起事已有一段时日,现在来不及奏报朝廷。再说万一奏报朝廷的消息走漏,说不定会加速乱事的发生。于是暗中杀了密使。乱事平定后,宣帝听说赵王斩密使一事,说道:“看来叔叔对我倒是没有二心。”从此对赵王更加信任。

629、张浚
【原文】

建炎初,驾幸钱塘,而留张忠献于平江为后镇。时汤东野[字德广,丹阳人。]适为守将,一日闻有赦令当至,心疑之,走白张公。公曰:“亟遣吏属解事者往视,缓驿骑而先取以归。”汤遣官发视,乃伪诏也,度不可宣,而事已彰灼。卒徒急于望赐,惧有变,复谋之张公,公曰:“今便发库钱,示行赏之意。”乃屏伪诏,而阴取故府所藏登极赦书置舆中,迎登谯门,读而张之,即去其阶,禁,无敢辄登者。而散给金帛如郊赉时,于是人情略定,乃决大计。

【译文】

宋高宗建炎初年,高宗到钱塘,命张浚镇守平江,汤东野为守将。一天,听说皇帝下诏书,汤东野感到奇怪,立即报告张浚。张公说:“赶紧派个会办事的官员,得比前去接旨的驿丞早一步取得圣旨回来。”汤东野检视取回的圣旨,发觉是伪造的,不能对百姓公布,但是由于全部百姓都知道皇上有下诏书,而军士们更希望能获得皇上的犒赏,如果不公开宣旨,又怕引发动乱,于是急忙和张公商量。

张公说:“只有先挪用郡府的库银,宣称是皇上的赏赐。”

张浚暗中以郡府中所收藏的旧诏书取代假诏书,登上谯门对百姓宣读,随即命人拆去阶梯,禁止人们登谯门,另外犒赏军士金帛,于是人心才安定了一些,来得及慢慢安排大计。

630、张咏 徐达
【原文】

张乖崖守成都,兵火之余,人怀反侧。一日大阅,始出,众遂嵩呼者三。乖崖亦下马,东北望而三呼,复揽辔而行。众不敢哗,[边批:石敬塘斩三十余人犹不止,咏乃不劳而定。]

上尝召徐中山王饮,迨夜,强之醉。,醉甚,命内侍送旧内宿焉。旧内,上为吴王时所居也。中夜,王酒醒,问宿何地,内侍曰:“旧内也。”即起,趋丹陛下,北面再拜,三叩头乃出。上闻之,大说。

[评]

乖崖三呼,而军哗顿息;中山三叩头,而主信益坚。仓卒间乃有许大主张,非特恪谨而已!

【译文】

宋朝人张咏(官至吏部尚书,著有《乖崖集》)戍守成都时,战火连连,人心浮动。一天举行校阅,张咏才刚出现,军士们立刻大声鼓噪,再三呼叫万岁,张咏立即下马面向东北高呼三声“皇上万岁”,再上马继续校阅。军士们见此举动,不敢再喧哗。

明太祖有一次召徐达饮酒,饮至夜晚还不停灌徐达酒。徐达大醉,太祖命内侍送徐达到旧内休息。旧内是太祖为吴王时所住的宫殿,半夜徐达酒醒,问奴仆此为何处?奴仆答:“旧内。”

徐达立即起身,跪在台阶上朝北拜,三叩首后才离去。

太祖听说这件事后,非常高兴。

[评译]

张咏高呼三声万岁,平息了军士们急躁反叛的情绪;徐达三叩首,坚定了太祖对他的信任。这两人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对日后影响甚大的决定。看他们二人的作为,岂只是行事谨慎而已。

631、颜真卿 李揆
【原文】

安禄山反,破东都,遣段子光传李忄癸,卢奕,蒋清首,以徇河北。真卿绐诸将曰:“吾素识忄癸等,其首皆非是。”乃斩子光而藏三首。

李尚书揆素为卢杞所恶,用为入蕃会盟使。揆辞老,恐死道路,不能达命。帝恻然,杞曰:“和戎当择练朝事者,非揆不可,揆行,则年少于揆者,后无所避矣。”边批:佞口似是,揆不敢辞,揆至蕃。酋长曰:“闻唐有第一人李揆,公是否?”揆畏留,因绐之曰:“彼李揆安肯来耶?”

【译文】

唐玄宗时安禄山(本是胡人,得玄宗宠信,任平卢兼范阳节度使,天宝十四年举兵,陷长安,自称雄武皇帝,国号燕,后败被杀)谋反,攻陷长安,命段子光带着李忄癸(安禄山攻陷长安后被害)、卢奕(安禄山之乱与忄癸同死)、蒋清(安禄山反与忄癸同死)三人的人头招降河北一带的勤王之师。

颜真卿(博学,擅正草书,著有《颜鲁公集》)对诸将军说:“我认识李忄癸等三人,这不是他们的头颅。”于是颜真卿斩了段子光,而把李忄癸、卢奕、蒋清三个人头藏起来。

唐德宗宰相卢杞(性阴险,貌丑陋,但口才佳,德宗任其为相,常陷害忠良)一向讨厌尚书李揆(唐开元进士,善应对),想刁难他,于是向德宗推荐李揆为朝廷特使,到番邦签订盟约。李揆以“年老多病,怕路途遥远,恐难达成使命”为由请辞,德宗也很同情。卢杞说:“出使番邦一定要挑选熟悉政务、善于应对的大臣,此事非李尚书不可,如果以李尚书如此年纪还肯为明廷出使番邦,那么朝中这些比李尚书年轻的,谁敢不为朝廷效命呢?”

于是李揆无法再推辞。

李揆来到番邦后,番王问:“听说贵国有位人称大唐第一的李揆,可是阁下么?”

李揆怕番王会借故强行挽留,就骗番王说:“那个李揆怎么肯来呢?”

632、顾琛
【原文】

宋文帝遣到彦之经略河南,大败,悉委弃兵甲,武库为之空虚。帝宴会,有归化人在座,帝问库部郎顾琛:“库中仗有几许?”琛诡辞答:“有十万人仗。旧库仗秘,不知多少。”帝既发问,追悔失言,得琛此对,甚喜。

【译文】

南朝宋文帝派遣刘彦之负责河南一带的军事,却一战大败,兵士们纷纷纷丢下武器溃逃,一时京城兵库武器短缺。

有一天,文帝赐宴,突然问管兵库的顾琛:“兵库中现有多少库存武器?”顾琛故意说:“兵库的武器,足可供十万士兵使用,其中旧存武器还不包括在内。”文帝话说出口后,才惊觉座中有河南地归化的人,颇觉后悔,听了顾琛的回答才松了口气,非常开心。

633、李迪
【原文】

真宗不豫,李迪与宰执以祈禳宿内殿。时仁宗幼冲,八大王元俨素有威名,以问疾留禁中,累日不出。执政患之,无以为计,偶翰林司以金盂贮熟水,曰:“王所需也。”迪取案上墨笔搅水中尽黑,令持去,王见之,大惊。意其毒也,即上马驰去。

【译文】

宋真宗病重,李迪(有贤臣之称)与宰相为祈神消灾而留宿宫中。八大王赵元俨(宋周王,于兄弟中排行第八)素有野心,此次以探真宗病为由进住宫中,虽已有一段时日,但似乎没有离宫的打算。而仁宗年纪还小,辅政大臣虽忧急在心,却也无计可施。

凑巧有一天,赵元俨需要开水,翰林司(官名,唐宋内廷供奉之官)用金盆盛了开水,正要端去,李迪灵机一动,拿起案桌上毛笔在盆中一搅,然后命翰林司端去,赵元俨一见盆水微黑,以为有人暗中下毒想谋害他,立刻骑马离宫。

634、曹玮 张浚
【原文】 

曹武穆玮知渭州,号令明肃,西人惮之。一日方召诸将饮,会有叛卒数千亡奔贼境,候骑报至,诸将相视失色。公言笑如平时,徐谓骑曰:“吾命也,汝勿显言。”西人闻,以为袭己,尽杀之。

统制郦琼缚吕祉,叛归刘豫。张魏公方宴,僚佐报至,满座失色,公色不变,乐饮至夜,乃为蜡书,遣死士持遣琼,言“事可成,成之;不可成,速全军以归。”虏得书,疑琼,分隶其众困苦之,边赖以安。

[述评]

此即冯睢杀宫他之智。西周宫他亡之东周,尽以国情输之。西周君大怒,冯睢曰:“臣能杀他。”君予金三十斤,睢使人操金与书问遗宫他云云。东周君杀宫他。

【译文】

北宋时,曹玮任渭州知府时,军纪严明,胡人对他敬畏不已。

有一天,曹玮宴请各将领时,守卫前来报告有数千名士兵叛变投降胡人,将领们都大吃一惊。只见曹玮谈笑如常,不慌不忙的对守卫说:“他们是奉我命去的,你不要张扬出去。”

胡人听说这件事,以为降兵是曹武派来偷袭诈降的兵士,就将他们全数处斩。

南宋时统制(官名,宋南渡后设置,统领将领管制军马)郦琼(金人,字国宝)绑架了吕祉投降刘豫(宋朝人,高宗南渡后金人立为皇帝,国号大齐)。

张魏公(张浚)宴请宾客时,副将前来报告此事,满座的宾客大为吃惊,只见张魏公面不改色,照常饮宴。直到夜深才写了一封信,用腊封口后,命一名死士送交郦琼,信中写道:“如有机会刺杀刘豫则见机行事,否则尽快抽身。”刘豫截下这封信后,下令逮捕郦琼及他的手下,于是边境又恢复平静。

[述评译文]

张魏公所用的,就是冯睢杀宫他的计谋。

西周宫他投降东周,并把西周的机密泄露给东周。西周君王大为生气,冯睢说:“只要给我黄金三十斤,我便能杀宫他。”冯睢派人拿着信与黄金见宫他,于是东周君便杀了宫他。

635、太史慈
【原文】

太史慈在郡。会郡与州有隙,曲直未分,以先闻者为善。时州章已去,郡守恐后之,求可使者。慈以选行,晨夜取道到洛阳,诣公车门,则州吏才至,方求通。慈问曰:“君欲通章耶?”吏曰:“然。”“章安在?题署得无误耶?”因假章看,便裂败之,吏大呼持慈,慈与语曰:“君不以相与,吾亦无因得败,祸福等耳,吾不独受罪,岂若默然俱去?”因与遁还,郡章竟得直。

【译文】

三国时,吴国的郡、州两府间常有冲突,而朝廷很难分辨谁是谁非,往往以先呈送的公文为是。

有一次州府的奏章已送出,郡府怕落后,于是征求能拦截州使者的人。太史慈(三国吴人,字子义)正巧在郡内,就志愿前往。日夜兼程,来到洛阳,到了宫门口时,州府的使者才到,正要请人通报。太史慈先问使者:“你是来呈送州府奏章的吗?”

答:“正是。”

又说:“奏章在哪儿?题署没有错误吗?”于是假意检视,却把奏章给撕了。

使者大叫抓人,太史慈却说:“如果你不随便把奏章交给我,我也撕不了。我若被抓,你也难脱罪,不如假作没事回去吧。”于是两人一起离开洛阳,而郡府的奏章也就顺利的呈给朝廷了。

636、杨四
【原文】

天顺中,承天门灾,阁臣岳正以草诏得罪,降广东钦州同知。道漷,以母老留阅月,尚书陈汝言素憾正,至是嗾逻者以私事中,逮系诏狱,拷掠备至,谪戍肃州镇夷所。至涿州,夜宿传舍,手梏急,气奔欲死,涿人杨四者素闻正名,为之祈哀,解人不肯,因醉以醇酒,伺其熟睡,谓正曰:“梏有封印,奈何?”正曰:“可烧鏊令热,以酒喷封纸,就炙之,纸得燥,自然昂起。”杨乃如其言,去钉脱梏,刳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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