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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囊全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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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仲途赴举时,宿驿中,夜闻妇人哭声,乃临淮令之女。令在任贪墨,委一仆主献纳,及代还,为仆所持,逼娶其女。柳访知之,明日谒令,假此仆一日。仆至柳室,即令往市酒果。夜阑,呼仆叱问,即奋匕首杀而烹之。翌日,召令及同舍饮,云“共食卫肉”。饮散亟行,令追谢,问仆安在,曰:“适共食者是也。”

[冯述评]

亦智亦侠,绝似《水浒传》中奇事。

张咏未第时,尝游荡阴,县令馈与束帛万钱,咏即负之而归。或谓此去遇夜,坡泽深奥,人烟疏阔,可俟徒伴偕行。咏曰:“秋暮矣,亲老未授衣。”但捽一短剑去。行三十余里,止一孤店,唯一翁洎二子,夜始分,其子呼曰:“鸡已鸣,秀才可去矣。”咏不答,即推户,咏先以床拒左扉,以手拒右扉,其子既呼不应,即排闼。咏忽退立,其子闪身入,咏其首毙之,少时,次子又至,如前,复杀之,咏持剑视翁,翁方燎火爬痒,复断其首,老幼数人,并命于室,乃纵火,行二十余里,始晓,后来者相告曰:“前店失火,举家被焚也,)事亦奇,因附之。

【译文】

宋朝人张咏年轻时,曾拜陈希夷(陈搏)为师学习剑术。客居长安时,有天夜里听见隔壁有人号哭,不由心生好奇,叩门问原因,原来隔邻的主人是一名奉派异乡任官的官员,因曾私自挪用公款,被手下仆役发觉,自此一直受恶仆要挟,甚至要强娶他女儿为妻。

张咏了解事情真相后,第二天故意来到官员家拜访,假意要商借一名仆役陪他探访亲戚,几经催促,那恶仆才勉强随张咏上路。

两人骑马出城后,行经一处山崖边,这时张咏一一数落恶仆罪状,趁恶仆震惊分神时,抽出袖中木棍朝恶仆挥去,恶仆当场坠崖而死。

张咏回城后对那官员说:“你因贪污所付的代价已经够了,赶紧辞官回到你的家乡吧,以后做人行事要谨慎小心点。”

柳仲途赴京考举人时,夜宿驿站,一晚听见有妇人啼哭,原来啼哭的女子是临淮令的女儿。临淮令在任内因酷爱前人遗墨,曾命人献墨,因而被手下仆役要胁,现在竟要强娶他女儿。

柳仲途问明原因后,第二天拜谒令长,并故意恳请令长答应商借一名仆役。仆役来到柳仲途的住所,柳仲途命仆役到市集买来酒菜蔬果,夜晚人静时叫来那名恶仆,大声叱喝他的罪状,说完掷出匕首,将恶仆杀了并且煮成肉汤。,

第二天,邀请令长前来饮酒吃菜,等酒宴结束后,令长一再向柳仲途道谢,并询问仆人下落,柳仲途这才说:“刚才我们所吃的,就是那恶仆啊!”

[冯评译文]

这两则诛杀恶仆的故事情节,充满智慧侠情,像透了《水浒传》中的故事。

张咏在未中举人前,有次曾游历雁荡山,县令送他一束布帛及一万钱,张咏把布泉钱财背在身上准备返乡。有人劝张咏,天色已暗,再加上路险坡滑,人烟稀少,不如等有伴同行时再上路。张咏说:“已是深秋了,我衣裳单薄,还是立即起程的好。”于是张咏带着一柄短剑,背上行囊就出发了。

走了三十多里路,来到一家小店,店中住着一位老头和他两个儿子。半夜,张咏听到老头的大儿子大叫说:“鸡已在啼了,秀才你可以到阴间去了。”张咏没有答话,先用床挡住左边那扇门,再用手堵住右边门,那大儿子见张咏不答话,就用力推门,这时张咏突然把身子侧向一边,大儿子没站稳摔进屋内,张咏一刀砍下他脑袋;一会儿,老头的小儿子又来了,张咏也如法炮制将他杀了;接着张咏拿着剑走到大厅,只见老头正悠哉的一边升火一边搔痒,于是张咏也一剑杀了老头。

张咏连杀三人后,便放火烧了客店,再走了二十多里路,这时天才刚亮。

后来路过此地的人曾对张咏说:“前面有家客店失火,一家三口全被烧死。”

也算是奇事一桩,所以我附记在这里。

480、窦建德
【原文】

夏主窦建德微时,有劫盗夜入其家,建德知之,立户下,连杀三盗,余盗不敢入。呼取其尸,建德曰:“可投绳下系取去。”盗投绳而下,建德乃自系,使盗曳出,捉刀跃起,复杀数盗。由是益知名,以诛盗为戏。

【译文】

夏主窦建德(隋朝人,曾据饶阳自称长乐王,后被越王侗封为夏王。王世充废侗后,建德称帝,国号夏,被李世民所擒杀)年轻时,有一天夜里盗匪闯入他家。窦建德发觉后,站在窗下,接连杀了三名盗匪。其他盗匪一见,吓得不敢进屋,只在屋外恳求将他们同伴的尸体还给他们。窦建德说:“你们丢下绳索,让我绑上尸首呀。”盗匪扔下绳索,窦建德却将绳索绑在自己身上,当盗匪用力拉过墙头时,窦建德立即反身跳起,就这样又杀了好几名盗匪。从此更加出名,拿杀强盗当开玩笑一样。

481、陈星卿
【原文】

嘉定、青浦之间有村焉。陈星卿者,年少高才,贫不遇,训蒙村中,人未之奇也。村有寡妇,屋数间,田百余亩,有子方在抱。侄欺之,阴献其产于势家子,得蝇头,遁去。势家子择吉往阅新庄,而先期使干仆持告示往逐寡妇。寡妇不知所从来,抱儿泣于门,乡人俱愤愤,而爱莫能助。星卿适过焉,叩得其故,谓邻人曰:“从吾计,保无恙。”邻人许之,令寡妇谨避他处,明日,势家子御游船,门客数辈,箫鼓竞发,从天而下,既登岸,指挥洒扫,悬匾,召谕诸佃,粗毕,往田间布席野饮,星卿率乡之强有力者风雨而至,举枪摏其舟,舟人出不意,奔告主人。主人趋舟,舟既沉矣,[边批:快。]遥望新庄,所悬匾已碎于街,众汹汹索斗,乃惧而窜,方召主文谋讼之,而县牒已下,[边批:又快。]盖嘉定新令韩公颇以扶抑为己任,星卿率其邻即日往控,呈词既美,情复惨激,使捕衙往视,则匾及舟在焉,势家子使人居间,终不听,竟置诸干仆及寡妇之侄于法,寡妇鬻其产而他适,星卿遂名重郡邑间。张君山谈,是万历年间事。

[冯评]

郡中得星卿数辈,势家子不复横矣。保小民,亦所以保大家也。虽然,星卿之敢于奋臂者,乘新令扶抑之始,用其胆气耳,星卿亦可谓智矣!

【译文】

嘉定、青浦之间有个小村落,住着一位叫陈星卿的年轻人,他虽是青年才俊,但一直怀才不遇,所以生活贫困,平日靠在村中教人读书习字维生,一般村民也看不出他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村里有位寡妇,名下有几间屋舍及百来亩田地,还有一名在襁褓中的儿子。寡妇有个侄儿不知上进,为了贪图蝇头小利,竟暗中将寡妇房舍田产献给当地有权势的恶霸。恶霸选了个吉日前往接收新产业,事先命手下拿着权状要寡妇搬离,寡妇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只好抱着儿子,站在门外号哭。乡人知道此事后,都为寡妇感到愤愤不平,却又爱莫能助。

正巧陈星卿经过此地,问明原因,对邻人说:“只要肯听我的话,保证寡妇能保住她的的产业。”邻人点头表示愿意。

陈星卿要寡妇先暂时住在外地。第二天,恶霸带着狐群狗党搭乘游船,鼓乐齐奏,仿佛从天而降。上岸后,指挥仆人打扫屋舍,并悬挂匾额,在召集佃农训话完毕后,一群人便到乡间席地野宴。

陈星卿带领一批强壮的村夫,如疾风暴雨般的来到岸边,拿着木桨捣毁船只,船夫在仓皇中飞奔告知主人,等到主人赶到岸边时,船早已沉入水中了。

恶霸远望田庄,只见所悬挂的匾额已被人砸烂,又见街上众人气势汹汹的拿着绳索朝他走来,于是害怕的拔脚就跑。正想召来师爷谋求对策时,县府的公文已然下达,原来新上任的县令韩公,以伸张正义为己任,陈星卿率领村民在毁船后,立即赶往官府投诉,诉状用辞典雅,情节感人,县令于是命衙役前去查证,见扁额及船只等证物俱在,恶霸虽托人关说,但韩公根本不予理会,终于将一批恶人及寡归的侄儿绳之以法。

日后,寡妇变卖了产业另迁他地,而陈星卿也从此声名大噪。

[冯评译文]

郡中如果多几个像陈星卿这种人,那么恶霸也不敢到处横行了。保护百姓就是保护自己,然而,陈星卿能及时把握新上任县令有伸张正义之心,敢放胆惩治恶徒,也真可说是一位智者。

482、李福
【原文】

唐李福尚书镇南梁。境内多朝士庄产,子孙侨寓其间,而不肖者相效为非。前牧弗敢禁止,闾巷苦之。福严明有断,命织篾茏若干,召其尤者,诘其家世谱第、在朝姻亲,乃曰:“郎君借如此地望,作如此行止,毋乃辱于存亡乎?今日所惩,贤亲眷闻之必快!”命盛以竹笼,沉于汉江,由是其侪惕息,各务戢敛。

【译文】

唐朝人李福(字能之,僖宗时因抵御王仙芝有功,官太子太傅)任尚书镇守南梁时,境内有许多前朝官员的产业及后裔,州中无赖常争相为这些前朝大官的子弟效命,狐假虎威,横行乡里,前任太守却任其横行不敢禁止,百姓深以为苦。

李福做事一向严明果断。命人编数个竹笼,再召来为恶最多的子弟,盘问他的家世谱系,及现仍在朝做官的亲戚族人,接着说:“你的身世如此显赫,却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不怕辱没祖先吗?今天对你的惩罚,你的家人在听到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于是命人将该子弟装入竹笼,沉在江中,从此其余子弟们各自警惕,收敛行迹。

483、薛元赏
【原文】

李相石在中书,京兆尹薛元赏尝谒石于私第。故事,百僚将至相府,前驱不复呵。元赏下马,石未之知,方在厅,若与人诉竞者。元赏问焉,曰:“军中军将。”元赏排闼进曰:“相公朝廷大臣,天子所委任,安有军中一将而敢无礼如此?夫纲纪凌夷,犹望相公整顿,岂有出自相公者耶?”即疾趋而去,顾左右:“可便擒来。”时仇士良用事,其辈已有诉之者,宦官连声传士良命曰:“中尉奉屈大尹。”元赏不答,即命杖杀之。士良大怒,元赏乃白衣请见士良,士良出曰:“何为擅杀军中大将?”元赏具言无礼状,且曰:“宰相,大臣也;中尉,亦大臣也。彼既可无礼于此,此亦可无礼于彼乎?国家之法,中尉宜保守。一旦坏之可惜,某已白衫待罪矣。”士良以其理直,顾左右取酒饮之而罢。

【译文】

唐朝李石任宰相时,当时的京兆尹是薛元赏,一次他去拜访李石的私宅。按照往例,百官将到相府时,前面的仪仗队不可再呼喝开道。到薛元赏已经在门口下马,但李石并不知道有客人来,好像正与人在大厅争吵。

薛元赏问旁人:“与李石争吵的人是谁?”

旁人答道:“是位军中将军。”

薛元赏推开众人,向前对李石说:“相公您身为朝廷大臣,接受天子的任命委托,怎能容许一名军中将军对您如此无礼呢?当今朝廷纲纪败坏,尚希望能借相公之力大加整顿,相公又怎么做出这种败坏礼仪纲纪的事呢?”

说完立即策马离去,并回头命左右把那位将军拿下。

当时,正是仇士良(字匡美,性残暴,曾杀二王一妃四宰相)当权,已有人将此事报告他。仇士良命宦官传令:“中尉请您屈驾光临。”

薛元赏一句话没说,就要人杀了那军官。仇士良得知大为生气,薛元赏却脱下官服,一身白衣求见仇士良。

仇士良见了薛元赏说:“为什么随意杀一名军中大将?”

薛元赏于是诉说当时那名将军无礼的情形,并且说:“宰相是国家大臣,中尉也是朝廷大臣,宦官既然可对这人无礼,也可对其他人无礼。国家礼法,中尉应当谨守维护,因为纲纪一旦破坏,要想再重建就困难了。薛某话已说完,现在已准备好领罪。”

仇士良听了认为有理,命左右备酒款待,不再追究军官被杀之事。

484、罗点
【原文】

罗点[春伯]为浙西仓司,摄平江府。忽有雇主讼其逐仆欠钱者,究问已服,而仆黠狡,反欲污其主,乃自陈尝与主馈之姬通。既而访之,非实,于是令仆自供奸状,因判云:“仆既负主钱,又污主婢,事之有无虽不可知,然自供已明,合从奸罪,宜断徒配施行。其婢候主人有词日根究。”闻者莫不快之。

【译文】

宋朝人罗点,字春伯,任官浙西统摄平江府。有一天,有位雇主忽然控告一位因欠钱而被他逐出府的奴仆,罗点问仆人是否认罪。谁知仆人心机深沉,竟污蔑他的主人,供说自己曾与主人的侍妾有奸情。罗点查证后,发觉仆人所言并非事实。于是命仆人自己供诉罪状,接着宣判说:“身为奴仆不但欠主人钱,又恶言污蔑主人侍妾,事情是否属实,虽不可知,但仆人已自承罪状,所以已明显犯下从奸罪,罪应发配流放。至于那名侍妾,若日后主人如果要追究控告时再审。”

当时的人一听说这恶仆的下场,没有人不大叫痛快。

识断卷十二
【原文】

智生识,识生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集“识断”。

【译文】

能对事物有更深入的观察与了解,才能做出更正确的判断;但是在应该当机立断时,千万不能因为观察、了解而延迟、拖宕。

485、齐桓公
【原文】

宁戚,卫人,饭牛车下,扣角而歌。齐桓公异之,将任以政。群臣曰:“卫去齐不远,可使人问之,果贤,用未晚也。”公曰:“问之,患其有小过,以小弃大,此世所以失天下士也。”乃举火而爵之上卿。

[冯述评]

韩范已知张、李二生有用之才,其不敢用者,直是无胆耳。孔明深知魏延之才,而又知其才之必不为人下,故未免虑之太深,防之太过,持之太严,宁使有余才,而不欲尽其用,其不听子午谷之计者,胆为识掩也。

[呜呼,胆盖难言之矣!魏以夏侯懋镇长安。丞相亮伐魏,魏延献策曰:“懋怯而无谋,今假延精兵五千,直从褒中出,循秦岭而东,当子午而北,不过十日,可到长安,懋闻延奄至,必弃城走,比东方相合,尚二十许日。而公从斜谷来,亦足以达。如此则一举而咸阳以西可定矣!”亮以为危计,不用。]

任登为中牟令,荐士于襄主曰瞻胥已,襄主以为中大夫。相室谏曰:“君其耳而未之目也?为中大夫若此其易也!”襄子曰:“我取登,既耳而目之矣,登之所取,又耳而目之,是耳目人终无已也!”此亦齐桓之智也。

【译文】

宁戚是卫国人,每当他喂食拴在车下的牛时,总是一边敲打着牛角一边唱歌。有一天,齐桓公正巧由他身边经过,觉得他不同于别人,准备任用他,但大臣们却劝阻说:“卫国离齐国并不远,不如先派人打听他的为人,如果他确实贤能,再任用也不迟。”可是齐桓公说:“何必多此一举呢?调查的结果可能会发现他有小缺点。人做事常会因小弃大,这就是为什么天下智士常不得君王重用的原因。”于是,齐桓公拜宁戚为上卿。

[冯评译文]

明朝的韩范(字思兼)虽然知道张、李二人是可重用的人才,却不敢用,原因是由于胆小;三国时的诸葛亮虽深知魏延(字文长,曾屡建战功,封征西大将军)的才干,同时也知道以魏延之才不会居人之下,因此顾虑太深,防犯太多,戒备太严,宁可只借重魏延的余才,却不敢让他完全发挥。当初孔明不肯采纳魏延所提子午谷的计策,就是由于孔明的胆气被识虑所蒙蔽。唉!看来“胆”这个字,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

[魏派夏侯懋镇守长安,蜀相孔明企图发兵征魏。当时魏延曾献计:“夏侯懋懦弱无能,如果丞相能拨给我精兵五千,我可立刻从褒中绕秦岭东进,然后再从子午谷北行,不用十天,就可攻取长安,夏侯懋见我来攻,定会弃城而逃,这时即使魏国派驻守东方的军队前来救援,他们也必须行军二十天才能到达。如果丞相从斜谷出兵,更可一举收取咸阳以西之地。”但当时诸葛亮认为此计过于危险,没有采纳。]

当王登出任中牟令时,他曾向襄王推荐一个人,并说这个人叫瞻胥已,襄王任命这人为中大夫。一旁的王后却劝阻说:“大王只是听别人说这人有才干,自己却没有亲眼看见,怎能轻易相信而草率任用呢。”襄王说:“我之所以任用他,既是根据耳闻,也是根据眼见。因为王登推荐他,就是根据他的耳闻和眼见。我相信王登,把他当成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假使一切事情都要靠我亲眼目睹,那事情永远没有做成的时候。”襄王和齐桓公具有同样的智慧。

486、卫嗣君
【原文】

卫有胥靡亡之魏,嗣君以五十金买之,不得。乃以左氏[地名]易之,左右曰:“以一都买一胥靡,可乎?”嗣君曰:“治无小,乱无大,法不立,诛不必,虽有十左氏无益也。法立诛必,虽失十左氏,无害也。”

【译文】

卫国有一个被判刑的犯人,逃亡到魏国。卫嗣君悬赏五十金,要求魏国代为逮捕这名人犯,可是魏王不要五十金,只肯用卫国的左氏来交换。

侍臣问卫嗣君:“用左氏来交换一名人犯,代价算不算太大?”

卫嗣君回答说:“律法中没有小这个字,任何乱事都是大事。如果法不能守,律令不能执行,即使有十个左氏也没有用;律令能执行,虽用十个左氏来换也值得。”

487、高洋
【原文】

高洋内明而外晦。众莫知也,独欢异之。曰:“此儿识虑过吾。”时欢欲观诸子意识,使各治乱丝。洋独持刀斩之,曰:“乱者必斩。”

【译文】

高洋(即北齐文宣帝,高欢次子,字子进)没有即帝位前,在一般大臣的眼中,并不是一个有特别才干的人,其实高洋却是深藏不露,只有高欢(字贺六浑。其子高洋篡位,追尊为神武帝)看出高洋与其他诸儿不同。曾说:“此儿的智慧思虑更在我之上。”

有一次高欢为测试儿子们对事物的应变能力,就交给每个儿子一把乱丝,要他们整理。当其他儿子正低头整理乱丝时,只有高洋拿起刀斩断乱丝,说:“乱了就只有斩断它。”

488、周瑜 寇准 陈康伯
【原文】

曹操既得荆州,顺流东下,遗孙权书,言“治水军八十万众,与将军会猎于吴。”张昭等曰:“长江之险,已与敌共。且众寡不敌,不如迎之。”鲁肃独不然,劝权召周瑜于鄱阳。瑜至,谓权曰:“操托名汉相,实汉贼也。将军割据江东,兵精粮足,当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送死而可迎之耶?请为将军筹之。今北土未平,马超、韩遂尚在关西,为操后患;而操舍鞍马,仗舟楫,与吴越争衡;又今盛寒,马无藁草;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之险,不习水土,必生疾病。——此数者,用兵之患也。瑜请得精兵五万人,保为将军破之!”权曰:“孤与老贼誓不两立!”因拔刀砍案曰:“诸将敢复言迎操者,与此案同。”竟败操兵于赤壁。

契丹寇澶州,边书告急,一夕五至,中外震骇。寇准不发,饮笑自如。真宗闻之,召准问计,准曰:“陛下欲了此,不过五日。[边批:大言。]愿驾幸澶州。”帝难之,欲还内,准请毋还而行,乃召群臣议之。王钦若(临江人)请幸金陵;陈尧叟,阆州人,请幸成都。准曰:“陛下神武,将臣协和,若大驾亲征,敌当自遁,奈何弃庙社稷远幸楚、蜀?所在人心崩溃,敌乘势深入,天下可复保耶?”帝乃决策幸澶州,准曰:“陛下若入宫,臣不得到,又不得见,则大事去矣。请毋还内。”驾遂发,六军、有司追而及之。临河未渡,是夕内人相泣。上遣人目间准,方饮酒鼾睡。明日又有言金陵之谋者,上意动。准固请渡河,议数日不决。准出见高烈武王琼,谓之曰:“子为上将,视国危不一言耶?”琼谢之,乃复入,请召问从官,至皆默然,上欲南下。准曰:“是弃中原也!”又欲断桥因河而守,准曰:“是弃河北也!”上摇首曰:“儒者不知兵。”准因请召诸将,琼至,曰:“蜀远,钦若之议是也,上与后宫御楼船,浮汴而下,数日可至。”众皆以为然,准大惊,色脱。琼又徐进曰:“臣言亦死,不言亦死,与其事至而死,不若言而死。[边批:此举全得高公力,上所信者,武臣也。]今陛下去都城一步,则城中别有主矣,吏卒皆北人,家在都下,将归事其主,谁肯送陛下者,金陵亦不可到也。”准又喜过望,曰:“琼知此,何不为上驾?”琼乃大呼“逍遥子”,准掖上以升,遂渡河,幸澶渊之北门。远近望见黄盖,诸军皆踊跃呼万岁,声闻数十里。契丹气夺,来薄城,射杀其帅顺国王挞览,敌惧,遂请和。

[冯按]

是役,准先奏请,乘契丹兵未逼镇、定,先起定州军马三万南来镇州,又令河东兵出土门路会合,渐至邢、洺,使大名有恃,然后圣驾顺动。又遣将向东旁城塞牵拽,又募强壮入虏界,扰其乡村,俾虏有内顾之忧。又檄令州县坚壁,乡村入保,金币自随,谷不徙者,随在瘗藏。寇至勿战,故虏虽深入而无得。方破德清一城,而得不补失,未战而困。若无许多经略,则渡河真孤注矣。

金主亮南侵,王权师溃昭关,帝命杨存中就陈康伯议,欲航海避敌。康伯延之入,解衣置酒。帝闻之,已自宽。明日康伯入奏曰:“闻有劝陛下幸海趋闽者,审尔,大事去矣!盍静以待之?”一日,帝忽降手诏曰:“如敌未退,散百官。”康伯焚诏而后奏曰:“百官散,主势孤矣。”帝意始坚。康伯乃劝帝亲征。

[冯评]

迟魏之帝者,一周瑜也;保宋之帝者,一寇准也;延宋之帝者,一陈康伯也。

【译文】

曹操取得荆州后,有了兴兵顺流而下,攻取东吴的念头,于是写了一封信给孙权,大意是自己将率领八十万水兵,约孙权在吴交战。

当时以张昭为首的文臣,已被曹操八十万大军的声势吓得魂不守舍,张昭说:“我们所凭借的只有长江天险。在曹操取得荆州后,长江天险已经成为敌我双方所共有;再说敌众我寡,双方兵力悬殊。我个人以为如今之计不如迎接曹公到来。”

坐在一旁的鲁肃,却不认为归顺曹操是上策,于是向孙权建议,不如立即派人召回在鄱阳的周瑜商议大计。周瑜赶回后,激昂的对孙权说道:

“曹操虽名为汉朝丞相,其实却是汉朝的奸贼。主公据有江东,地域宽阔,兵精将广,应当为汉室除去奸贼。再说曹操现正自掘死路,我们哪有归顺他的道理?请主公听我详说平曹的计划:现在北方并未完全平定,关西的马超(字孟起,是汉末将军)和韩遂(后汉金城人,后为曹操所杀)是曹操的后患;如今曹操竟舍弃善战的骑兵,而想与长于水战的吴兵在水上决战,岂不是自取败亡?再加上现在正值隆冬季节,马草军粮的补给都不方便;而曹军远来南方,水土不服、定会生病,这些都是曹操用兵的不利情况,所以主公想要活捉曹操,现在正是千载良机。请求主公给我精兵五万人,我保证击败曹操!”

孙权听了周瑜这番话后说:“我与曹操这老贼势不两立!”说完抽出宝刀,一刀砍断桌子角,道:“诸位再有敢说归顺曹操的,就会和这桌子同样下场。”

后来果然大败曹操于赤壁。

宋真宗时,契丹人出兵攻打澶州,一时边情紧急,一夜之间竟连发五道紧急文书。消息传到京师,朝野震惊。当时宰相寇准(字平仲,官同平章事,封莱国公,卒谥忠愍)却不慌不忙,仿佛平常般谈笑饮酒。

真宗接获军情紧急的报告,就召来寇准,与他商议大计。寇准说:“想要解除这种危急的状况,只要五天的时间就够了。臣恳请附下幸驾澶州。”

真宗听了颇感为难,想直接返回京师,寇准却再三恳请,真宗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召集群臣商议。临江人王钦若建议真宗避难金陵,阆州人陈尧叟则建议前往成都。

寇准奏道:“陛下英明睿智,才使得群臣齐心效命,如果陛下能御驾亲征,敌军必会闻风丧胆,为什么要舍弃宗庙,逃往他地呢?陛下无论幸临金陵或成都,一则路途太过遥远,二则将导致人心溃散,给予敌兵可乘之机,那又如何指望能保住大宋江山?”

真宗听了这些话,才下定决心前往澶州。

寇准说:“请陛下即刻启程,不要再转回宫内,陛下若入宫,如果很长时间不出来,臣又进不去,怕误了大事。”于是真宗下令立即启驾。

这时又有大臣阻拦,临河未渡。这晚,嫔妃个个哭成一团。真宗又派人询问寇准意见,不料寇准因喝醉了酒,竟鼾睡不醒。第二天,又有大臣向真宗建议迁都金陵,真宗有些心动。所以虽然寇准一再恳求真宗渡江,但一连几天真宗仍下不了决心,做不了决定。

一天,寇准碰到烈武王高琼,对他说:“你身为大将军,见国家的情势已到如此危急的地步,难道不会向皇上说句话吗?”高琼向寇准谢罪,于是寇准又再入宫,建议真宗不妨问问其他官员的意思。没想到在朝的官员竟然个个哑口无言。

这时真宗表示希望南下,寇准说:“这种做法简直是舍弃中原。”

真宗又想毁坏桥梁,凭借江河天险来防守。寇准说:“这样河北一地就拱手送敌了。”

真宗不由得摇头说:“你是读书人,不懂得用兵之道:“于是寇准建议真宗询问各位将军的意见。高琼却说:“我赞同王钦若的看法,蜀地远,但陛下若乘坐宫廷楼船,顺着汴江而下,几天的行程,就可抵达金陵。”

在场的大臣纷纷表示赞同,寇准不由大吃一惊,只见高琼不慌不忙的接着又说:“臣直言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与其到事情发生时丧命,不如今日直言而死。今天只要陛下离开京师一步,那么整个天下就要改朝换代了,士兵们都是北方人,家小都在京师附近,若京师不保,他们都会回乡保护妻小,到时有谁肯护送陛下,即使近如金陵,陛下也到不了。”

寇准听高琼如此说,顿时又面露喜色,说:“你能明白这道理,为什么不自请为皇上跟前的御前将军呢?”

高琼大喊一声,要轿夫起轿,寇准立刻将真宗请入轿中,全军于是顺利渡河。

真宗抵达澶州北门时,远近的士兵们看见皇帝的车驾,不由欢声雷动,高呼万岁,数十里外都听得到阵阵的欢呼声。契丹人见宋真宗御驾亲征,气势大减,等攻城时,元帅顺国王挞览又遭宋兵射杀,更是胆颤心寒,于是向宋请和。

[冯按译文]

这场战役,寇准事先曾奏请真宗在契丹兵马尚未调派妥当前,先征调定州三万兵马南下镇守,又命河东兵由王门路前来会合,一切部署完毕才劝请真宗亲征。同时寇准也曾招募强壮的丁兵混入契丹境内,骚扰契丹村庄,使契丹有内忧的困扰;另外寇准也发文各州县,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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