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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囊全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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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命令他们集中在官府依次缴纳完毕,一共二十多人,各自报告姓名后,全部处斩。同时另外斩杀了杀害部队将领的乱民二十多人。
凡盗取一件夹袄,强夺妇人一匹绢,随意杀伤平民的,都一概处死,所以城外虽然有强敌围攻一个多月,而城里却一个盗贼也没有。
367、沈晦
【原文】
沈晦除知信州,高宗如扬州,将召为中书舍人。侍御史张守论晦为布衣时事,帝曰:“顷在金营,见其慷慨。士人细行,岂足为终身累耶?”绍兴四年,用知镇江府,两浙西路安抚使。过行在面对,言“藩帅之兵可用。今沿江千余里,若今镇江、建康、太平、池、鄂五郡,各有兵一二万,以本郡财赋易官田给之,敌至五郡。以舟师守江,步兵守隘,彼难自渡;假使能渡,五郡合击,敌虽善战,不能一日破诸城也。若围五郡,则兵分势弱,或以偏师缀我大军南侵,则五郡尾而邀之,敌安能远去?”时不能用。
【译文】
宋朝人沈晦任信州知州时,宋高宗驾临扬州,将召他任中书舍人。侍御史张守(晋陵人,字全真)谈论他为平民时的往事,高宗说:“不久之前,朕在金营见到他,显得意气激昂。读书人的细节,哪值得成为他终身的牵累呢?”
绍兴四年,沈晦受命为镇府两浙西路安抚使,曾上策给高宗:“现在沿着长江一千多里,如镇江、建康、太平、池、鄂五郡,各有士兵一、二万名,宜用本郡的财赋收入,购买官田给他们,以坚定他们守土作战的决心。若敌兵进攻五郡,则用水师守长江,用步兵守隘口,敌军很难冲破这道防线;就算能冲过,则由五郡的驻军联合攻击,敌人再怎么善战,也不可能一天之中拿下全部的五郡的城池。如果敌军分兵围攻五郡,则必然造成军力分散而战力削弱,要对付就容易了。若敌方派轻骑尾随我北伐大军班师来进行骚扰,则五郡的部队就可以从后加以拦击,敌军还能回得去吗?”
可惜高宗当时不能采用。
368、汪立信 文天祥
【原文】
襄阳围急将破,立信遗似道书,云:“沿江之守,不过七千里,而内郡见兵尚可七十余万,宜尽出之江干,以实外御。汰其老弱,可得精锐五十万,于七千里中,距百里为屯,屯有守将;十屯为府,府有总督。其尤要害处,则参倍其兵。无事则泛舟江、淮,往来游徼,有事则东西互援,联络不断,以成率然之势,此上策也!久拘聘使,无益于我,徒使敌得以为辞,莫若礼而归之,请输岁币以缓目前之急。俟边患稍休,徐图战守,此中策也!”后伯颜入建康,闻其策,叹曰:“使宋果用之,吾安得至此?”
北人南侵,文天祥上疏,言:“朝廷姑息牵制之意多,奋发刚断之意少,乞斩师孟衅鼓,以作将士之气。”且言:“宋惩五季之乱,削藩镇,建邑郡,一时虽足以矫尾大之弊,然国以变弱,故敌至一州则一州破,至一县则一县残,中原陆沉,痛悔何及?今宜分天下为四镇,建都督统御于其中,以广西益湖广,而建阃于长沙;以广东益江西,而建阃于隆兴;以福建益江东,而建阃于番阳;以淮西益淮东,而建阃于扬州。责长沙取鄂,隆兴取蕲、黄,番阳取江东,扬州取两淮。使其地大力众,足以抗敌,约日齐奋,有进无退,日夜以图之,彼备多力分,疲于奔命。而吾民之豪杰者,又伺间出于其中。如此,则敌不难却也!”
[冯评]
靖康有李纲不用,而用黄潜善、江伯彦;咸淳有汪立信不用,而用贾似道;德祐有文天祥不用,而用陈宜中。然则宋不衰于金,自衰也;不亡于元,自亡也!
【译文】
南宋时襄阳城被蒙古军围攻,情势急迫时,汪立信写信给贾似道说:
沿长江的防线不过七千里,而内郡现有的士兵还有七十多万,应该都派到江边,充实对外防御的兵力。七十多万兵力中,淘汰掉老弱不堪作战者,还有五十万精锐。在七千里之间,每距一百里设一屯,每屯有守将,十屯为一府,每府有总督。地势特别重要的地方,兵力则增加三倍。平时在江淮之间泛舟来往保持联系,战时东西彼此支援,联络不断,以造成足以应付蒙古人忽然攻击的防御力量,这是上策。
扣留蒙古人的使臣,对我们完全没有好处,只会给敌人更多攻击的借口。不如礼遇他们,放他们回去,并想办法以每年输送财帛的方式,和蒙古人达成暂时的和议,以缓和目前急迫的形势,等边境的压力稍微缓和下来,再从长计议战守的策略,这是中策。
后来蒙古伯颜攻入建康,听说汪立信这番策略,叹息道:“假使宋室真的采用,今天我们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蒙古人南侵,文天祥(吉水人,字宋瑞,履善,号文山)上疏,大略是说:朝廷只求一时偏安,牵制前方将帅作战的气息太浓,而奋发进取、决心作战的意志太弱。并要求立刻斩杀师孟,以他的鲜血涂于鼓,来激励士气。
又说,宋朝受五代之乱的伤害,虽然削弱拥兵的藩镇,建立邑郡,一时可以矫正军人拥兵作乱的弊病,然而也付出国力衰弱的代价。所以敌人每到一州,一州就残破,每到一县,一县也残破,最后弄得整个中原沦陷,如今后悔也来不及。
如今应将天下分为四镇,每镇设立都督一人负责统领:将广西并入两湖为一镇,军府建于长沙;将广东并入江西为一镇,军府建于隆兴;将福建并入江东,军府建于番阳;,将淮西并入淮东,军府建于扬州。要求长沙负责收复鄂地一带,隆兴负责蕲黄一带,番阳负责江东一带,扬州负责收复两淮一带。如此,才能使各镇地大兵多,足以对抗敌军。
并找寻适当时机约定日期一起进军北伐,有进无退,倾尽全力攻击敌军,使敌军因战线扩大,必须防备各方的攻击兵力,而造成局部防御兵力的不足,疲于奔命,再加上我方策动敌后的百姓起义,从内部加以骚扰颠覆,如此敌人就不难击退了。
[冯评译文]
靖康年间有李纲不用,而用黄潜善、汪伯彦;咸淳年间有汪立信不用,而用贾似道;德佑年间有文天祥不用,而用陈宜中(永嘉人,字与权)。可见宋朝不是因金人强大而衰弱,而是自己衰弱;不是被元灭亡,而是自己灭亡。
察智部总序
【原文】
冯子曰:非察不神,察非智不精。子思云:“文理密察,必属于至圣。”而孔子亦云:“察其所安。”是以知察之为用,神矣广矣。善于相人者,犹能以鉴貌辨色,察人之富贵寿贫贱孤夭,况乎因其事而察其心?则人之忠倭贤奸,有不灼然乎?分其目曰“得情”,曰“诘奸”,即以此为照人之镜而已。
冯子曰:语云:“察见渊鱼者不祥。”是以圣人贵夜行,游乎人之所不知也。虽然,人知实难,己知何害?目中无照乘摩尼,又何以夜行而不踬乎?子舆赞舜,明察并举,盖非明不能察,非察不显明;譬之大照当空,容光自领,岂无覆盆,人不憾焉。如察察予好,渊鱼者避之矣。吏治其最显者,得情而天下无冤民,诘奸而天下无戮民,夫是之谓精察。
【译文】
智慧需要明察,才能显现出其效用;而明察若不以智慧为基础,则无以真正洞悉事物的精微关键之处。
善于看相的人,能从一个人的长相神色,看出一个人的富贵或贫贱,长寿或夭折来。
同样的,从一个人的行为处事之中,当然也能清楚判断出他是忠直或奸邪,是贤能或愚昧。因此,本部分为“得情”和“诘奸”两卷,便可以用来做为照见人心的明镜。
有句话说:“看见深渊里的鱼是最大的不吉祥。”所以古来的圣人往往深藏智慧,不轻易显示自己的洞见明察。
然而,却不可以因此说明察的智慧是无用而危险的,而是必须加以善用,尤其是经国务世的大事,若不能明察事物,则何以安国治民?身为守土治民的官吏,尤其应有明察的智慧。“得情”则天下没有冤情的百姓;“诘奸”则天下没有狡诈的恶人,这才是明察智慧的善用。
得情卷九
【原文】
口变缁素,权移马鹿;山鬼昼舞,愁魂夜哭;如得其情,片言折狱;唯参与由,吾是私淑。集“得情”。
【译文】
有口才的人,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有权势的人,能够指着鹿却说是马;但在有才智的人眼中,只要只字片语就能察出实情。
369、唐朝某御史
【原文】
李靖为岐州刺史,或告其谋反,高祖命一御史案之。御史知其诬罔,[边批:此御史恨失其名。]请与告事者偕。行数驿,诈称失去原状,惊惧异常,鞭挞行典,乃祈求告事者别疏一状。比验,与原状不同,即日还以闻,高祖大惊,告事者伏诛。
【译文】
李靖任岐州刺史时,有人告他谋反。唐高祖李渊命令一位御史来审判。御史知道李靖是被诬告的,就请求和原告同行。走过几个驿站后,御史假装原状丢了,非常恐惧,鞭打随行的官吏,于是请求原告再另外写一张状子,然后拿来和原状比对,内容果然大不相同。当天就回京师报告结果,唐高祖大惊,而原告则因诬告而被判死罪。
370、张楚金
【原文】
湖州佐史江琛,取刺史裴光书,割取其字,合成文理,诈为与徐敬业反书,以告。差御史往推之,款云:“书是光书,语非光语。”前后三使并不能决,则天令张楚金劾之,仍如前款。楚金忧懑,仰卧西窗,日光穿透,因取反书向日视之,其书乃是补葺而成,因唤州官俱集,索一瓮水,令琛取书投水中,字字解散,琛叩头伏罪。
【译文】
唐朝湖州佐使江琛,将刺史裴光的信,割取信中的文字,组合成文,诈称裴光与徐敬业谋反而提出告诉。
武则天1唐高宗的皇后(名曌,高宗崩殂之后,称帝,国号周)派御史去推断,都回复说:“信是裴光的笔迹,词句却不是裴光的文词。”前后派三个人都不能决断。
武则天命令张楚金再去调查,还是查不出实情。张楚金非常忧虑烦闷,仰卧在西窗下,日光透过窗子射进来,于是拿出信对着阳光看,才看出信都是修剪缀补而成的。因而把州官一起请来,要一瓮水,命令江琛把信投入水中,信纸果然一字一字地散开,江琛才叩头认罪。
371、崔思竞
【原文】
崔思竞,则天朝或告其再从兄宣谋反,付御史张行岌按之。告者先诱藏宣妾,而云:“妾将发其谋,宣乃杀之,投尸洛水。”行岌按,略无状。则天怒,令重按,奏如初。则天怒曰:“崔宣若实曾杀妾,反状自明矣。不获妾,如何自雪?”行岌惧,逼思竞访妾。思竞乃于中桥南北多置钱帛,募匿妾者。数日略无所闻,而其家每窃议事,则告者辄知之。思竞揣家中有同谋者,乃佯谓宣妻曰:“须绢三百匹,雇刺客杀告者。”而侵晨伏于台前。宣家有馆客,姓舒,婺州人,为宣家服役,[边批:便非端士。]宣委之同于子弟。须臾见其人至台,赂阍人以通于告者,告者遂称,崔家欲刺我。”思竞要馆客于天津桥,骂曰:“无赖险獠,崔家破家,必引汝同谋,何路自雪!汝幸能出崔家妾,我遗汝五百缣,归乡足成百年之业;不然,亦杀汝必矣!”其人悔谢,乃引至告者之家,搜获其妾,宣乃得免。
[冯评]
一个馆客尚然,彼食客三千者何如哉?虽然,鸡鸣狗盗,因时效用则有之,皆非甘为服役者也,故相士以廉耻为重。
【译文】
武则天时,有人告崔思竟的堂兄崔宣谋反,当时交付御史张竹岌审判。原告先引诱崔宣的姨太太,把她藏匿起来,反而说崔宣因为小老婆要举发他的阴谋而杀害她,尸体投入洛水。张行岌审判没有结果。
武则天很生气,命令他重新再审,回复依旧。武则天大怒,说:“崔宣如果真的杀死姨太太,谋反的实情自然明显,没有找到他的姨太太,怎么使案情明朗呢?”
张行岌害怕,逼着崔思竟去找。崔思竟在中桥南北张贴,悬赏藏匿崔宣姨太太的人,好多天都没有结果。而崔宣家每天私下讨论的事,原告往往知道。崔思竟猜想家中一定有内奸,就假装对崔宣的妻子说:“准备二百匹绢,我要去雇刺客杀原告。”然后在清晨埋伏于门前高台。
崔宣家有个寄宿的客人,姓舒,婺州人,为崔宣家服役,崔宣待他如同子弟。不久,崔思竟看见这个人走到门前,贿赂看门的人去通报原告。崔思竟一路跟踪到原告家,听见原告说:“崔家要刺杀我。”
崔思竟拉着舒姓客人至天津桥,在桥上大骂道:“无赖阴险的家伙,崔家要是被抄家,也一定拉你作同谋,你哪有办法洗清罪过?你最好交出崔家的姨太太,我可以送你五百匹缣,回乡去足以建立百年的事业,不然一定杀了你。”
舒姓客人后悔谢罪,就带领崔思竟去原告家,搜出崔宣的姨太太,崔宣因而无罪。
[冯评译文]
一个寄宿的客人尚且如此,那些有三千食客的人怎么办呢?虽然鸡鸣狗盗,在适当的时机可能有用,但都不是甘心效劳的人,所以鉴别人才要以廉耻为重。
372、边郎中
【原文】
开封屠子胡妇,行素不洁,夫及舅姑日加笞骂。一日,出汲不归,胡诉之官。适安业坊申有妇尸在眢井中者,官司召胡认之,曰:“吾妇一足无小指,此尸指全,非也。”妇父素恨胡,乃抚尸哭曰:“此吾女也!久失爱于舅姑,是必挞死,投井中以逃罪耳!”时天暑,经二三日,尸已溃,有司权瘗城下,下胡狱,不胜掠治,遂诬服。宋法,岁遣使审覆诸路刑狱,是岁,刑部郎中边某,一视成案,即知冤滥,曰:“是妇必不死!”宣抚使安文玉执不肯改,乃令人遍阅城门所揭诸人捕亡文字,中有贾胡逃婢一人,其物色与尸同,所寓正眢井处也。贾胡已他适矣。于是使人监故瘗尸者,令起原尸,瘗者出曹门,涉河东岸,指一新冢曰:“此是也。”发之,乃一男子尸,边曰:“埋时盛夏,河水方涨,此辈病涉,弃尸水中矣,男子以青须巾总发,必江淮新子无疑。”讯之果然,安心知其冤,犹以未获逃妇,不肯释。会开封故吏除洺州,一仆于迓妓中得胡氏妇,问之,乃出汲时淫奔于人,转娼家,其事乃白。
【译文】
开封胡姓屠夫的妻子,向来不守贞洁,丈夫及公婆天天打她骂她。有一天,她出去汲水后就没有回家,胡家就到官府告诉。刚好安业坊中有一具妇尸在废井中,官府便召胡屠夫去认尸,胡屠夫说:“我的妻子有一脚没有小指,这具尸体脚趾齐全,不是我的妻子。”
胡妻的父亲向来恨胡屠夫,就抚着尸体说:“这是我的女儿,久失公婆的宠爱,一定是被打死后投入井中以逃罪。”
当时天气炎热,经过两三天后,尸体已经溃烂,官府派人把它埋在城下,将胡姓屠夫关进监狱。胡某受不了刑求,于是认罪,成为冤狱。
宋朝法律规定,每年都要派特使复审各路的刑案。这一年,刑部郎中边某一看到这个案子,立即知道是冤狱,他说:“这个妇人一定没死。”宣抚使安文玉坚持不肯改判,于是边郎中派人去查看城门所贴的寻人启事,其中有一则是外国商人寻找逃婢一人,所说的特征和尸体相同,而住所也正在废井附近,但是那名外国商人已经搬走了。
边郎中于是派人去找埋尸的人,命令他挖出原来的尸体,埋尸者走出曹门,涉水渡河到东岸,指着一个新坟说:“这个就是了。”
挖开一看,却是一具男尸。边郎中说:“埋尸的时候是夏天,河水上涨,这些人怕涉水,就把尸体丢弃水中,用青巾整束头发的男子,一定是江淮间的新胡虏。”一问,果然如此。
安文玉这时已经知道胡姓屠夫是冤枉的,但因为没有找到逃妇,还是不肯释放犯人。正逢前任开封官吏调到洛州,一个仆人在狎妓时看到屠夫的妻子胡氏,问她,说是出去汲水时和人私奔,转到妓院,这件事才真相大白。
373、李崇
【原文】
定州流人解庆宾兄弟坐事,俱徙扬州。弟思安背役亡归,庆宾惧后役追责,规绝名贯,乃认城外死尸,诈称其弟为人所杀,迎归殡葬,颇类思安,见者莫辩。又有女巫杨氏,自云见鬼,说思安被害之苦、饥渴之意。庆宾又诬疑同军兵苏显甫、李盖等所杀,经州讼之,二人不胜楚毒,各诬服。狱将决,李崇疑而停之,密遣二人非州内所识者,伪从外来,诣庆宾告曰:“仆住北州,比有一人见过,寄宿,夜中共语,疑其有异,便即诘问,乃云是流兵背役,姓解字思安,时欲送官,苦见求,及称,有兄庆宾,今住扬州相国城内,嫂姓徐,君脱矜愍为往告报,见申委曲。家兄闻此,必相重报,今但见质,若往不获,送官何晚?”[边批:说得活似。]是故相造,君欲见顾几何?当放令弟,若其不信,可现随看之。”庆宾怅然失色,求其少停,此人具以报崇,摄庆宾问之,引伏,因问盖等,乃云自诬,数日之间,思安亦为人缚送。崇召女巫视之,鞭笞一百。
【译文】
定州有两兄弟解庆宾、解思安,一同犯罪被判刑流放扬州,弟弟解思安中途逃亡,解庆宾怕被追究责任,竟认城外的死尸,诈称是弟弟为人杀害,迎回安葬,死尸的模样很像解思安,见到的人都无法分辨。
此外,哥哥解庆宾又说女巫杨氏亲眼见到解思安变成鬼,告诉她被害的痛苦,受饥渴的情形,解庆宾又假装怀疑同军的苏显甫、李盖是凶手,向州官提出告诉。苏、李两人因受不了拷打而认罪。
案情将作判决时,李崇怀疑而不作判决,秘密派遣两个大家不认识的人,假装从外地来,拜访解庆宾说:“我们从北方来。当时有一个人,经过我们寄宿处,夜里一起谈话,我们看他神情有异,便质问他,他说是流放的逃兵,姓解名思安,当时我们想把他送到官府,他苦苦哀求,说他有个哥哥庆宾,现在住在扬州相国城内,嫂嫂姓徐,希望我们同情他,替他来向你报告,以洗清他的委屈。他说你听到后,一定重重地报答我们,现在他自愿当人质,如果我们找不到你,再送官府不晚。你照顾我们一些,就释放令弟;如果不信,可以跟我们去看他。”
解庆宾怅然失色,求他们稍作停留。两人就把实情报告李崇,带着解庆宾来盘问,解庆宾伏首认罪,又询问李盖等人,都说是受不了逼供而认罪。天之后,解思安也被缚绑送到,李崇找女巫杨氏来,鞭打她一百杖。
374、欧阳晔
【原文】
欧阳晔治鄂州,民有争舟相殴至死者,狱久不决。自临其狱,出囚坐庭中,出其桎梏而饮食。讫,悉劳而还之狱,独留一人于庭,留者色动惶顾。公曰:“杀人者,汝也!”囚不知所以,曰:“吾观食者皆以右手持匕,而汝独以左;今死者伤在右肋,此汝杀之明验也!”囚涕泣服罪。
【译文】
宋朝人欧阳晔(字日华)治理鄂州政事时,有州民为争船互殴而死,案子悬了很久没有判决。欧阳晔亲自到监狱,把囚犯带出来,让他们坐在大厅中,除去他们的手铐与脚镣,给他们吃完食物,善加慰问后再送回监狱,只留一个人在大厅上,这个人显得很惶恐不安。欧阳晔说:“杀人的是你!”这个人不承认,欧阳晔说:“我观察饮食的人都使用右手,只有你是用左手,被杀的人伤在右边胸部,这就是你杀人的明证。”这个人才哭着认罪。
375、尹见心
【原文】
民有利侄之富者,醉而拉杀之于家。其长男与妻相恶,欲借奸名并除之,乃操刃入室,斩妇首,并取拉杀者之首以报官。时知县尹见心方于二十里外迎上官,闻报时夜已三鼓。见心从灯下视其首,一首皮肉上缩,一首不然,即诘之曰:“两人是一时杀否?”答曰:“然。”曰:“妇有子女乎?”曰:“有一女方数岁。”见心曰:“汝且寄狱,俟旦鞫之。”别发一票,速取某女来,女至,则携入衙,以果食之,好言细问,竟得其情,父子服罪。
【译文】
有个人贪得侄儿的财富,趁侄儿喝醉酒时将他杀死。他的长子与媳妇不睦,想假装自己的太太与那被父亲杀死的表兄弟通奸,就趁机拿着刀子进入卧室,斩下妻子的首级,连同被父亲杀死的表兄弟的首级去报告官府。
当时的知县尹见心正在二十里外迎接上司,听到报告时已半夜三更。尹见心在灯下观察首级,一个皮肉已经上缩,一个没有,于是问报案的长子说:“这两个人是同时杀的吗?”
回答说:“是的。”
尹见心问:“你和你太太有子女吗?”
“有一个女儿,才几岁。”
尹见心说:“你暂且留在监狱,等天亮以后再查办。”
尹见心立即派人将他的女儿带来,女孩来到后带入衙门,尹见心给她糖果吃,很和善而详细地问她,才了解实情,父子只好伏首认罪。
376、王佐
【原文】
王佐守平江,政声第一,尤长听讼。小民告捕进士郑安国酒。佐问之,郑曰:“非不知冒刑宪,老母饮药,必酒之无灰者。”佐怜其孝,放去,复问:“酒藏床脚笈中,告者何以知之,岂有出入而家者乎?抑而奴婢有出入者乎?”以幼婢对,追至前得与民奸状,皆仗脊遣,闻者称快。
【译文】
王佐任平江太守时,在政坛上声望很高,最擅长审判诉讼案件。
有一个百姓报告说捉到进士郑安国造酒。
王佐问郑安国,郑安国说:“不是故意冒犯法令,只是老母吃药必须清酒。”
王佐同情郑安国的孝心,就放他走,但是又问他:“酒藏在床脚的箱子里,告你的人怎么会知道,难道有人在你家出入?还是有奴婢出入呢?”
郑安国回答有小奴婢进去。
追究结果,查到小奴婢与原告狼狈为奸,于是将两人处以杖刑,听到的人都叫好。
377、殷云霁
【原文】
正德中,殷云霁(字近夫)知清江,县民朱铠死于文庙西庑中,莫知杀之者。忽得匿名书,曰:“杀铠者某也。”某系素仇,众谓不诬。云霁曰:“此嫁贼以缓治也。”问左右:“与铠狎者谁?”对曰:“胥姚。”云霁乃集群胥于堂,曰:“吾欲写书,各呈若字。”有姚明者,字类匿名书,诘之曰:“尔何杀铠?”明大惊曰:“铠将贩于苏,独吾侯之,利其赀,故杀之耳。
【译文】
明武宗正德年间,殷云霁(寿张人,字近夫)任清江知县。县民朱铠死于文庙西边廊下,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有一封匿名信,说:“杀死朱铠的是某人。”
某人和朱铠有旧仇,大家都认为很可能是他。
殷云霁说:“这是真凶嫁祸他人,要误导我们的调查。朱铠左邻右舍谁和他亲近?”
都回答说:“姚姓属吏。”
殷云霁就将所有属吏聚集于公堂说:“我需要一个字写得好的人,各呈上你们的字。”
属吏之中,姚明的字最像匿名信的笔迹,殷云霁就问他:“为什么杀朱铠?”
姚明大惊,只好招认说:“朱铠将到苏州做生意,我因贪图他的财物,所以杀他。”
378、周纡
【原文】
周纡为召陵侯相。廷掾惮纡严明,欲损其威。侵晨,取死人断手足,立寺门。纡闻辄往,至死人边,若与共语状,阴察视口眼有稻芒,乃密问守门人曰:“夕谁载藁入城者?”门者对:“唯有廷掾耳。”乃收廷掾,拷问具服,后人莫敢欺者。
【译文】
周纡任召陵侯家相时,廷掾怕周纡严明,想挫他的威严,就在清晨时把一个死人斩断手足,放在寺门。
周纡知道后立即前往,走到死人身边,好像和死人讲话,暗地观察死人,结果在口眼处发现稻芒。就秘密问守门人说:“昨晚有谁载干草入城的?”
守门人说:“只有廷掾。”
周纡就收押廷掾拷问,廷掾只好认罪。
从此没有人敢再欺骗周纾。
379、高子业
【原文】
高子业初任代州守,有诸生江槔与邻人争宅址。将哄,阴刃族人江孜等,匿二尸图诬邻人。邻人知,不敢哄,全畀以宅,槔埋尸室中。数年,槔兄千户楫枉杀其妻,槔嗾妻家讼楫,并诬楫杀孜事,楫拷死,无后,与弟槃重袭楫职。讼上监司台,付子业再鞫。业问槔以孜等尸所在,槔对曰:“楫杀孜埋尸其室,不知所在。”曰:“楫何事杀孜?”槔愕然,对曰:“为槔争宅址。”曰:“尔与同宅居乎?”对曰:“异居。”曰:“为尔争宅址,杀人埋尸己室,有斯理乎?”问吏曰:“搜尸槔室否?”对曰:“未也。”乃命搜槔室,掘地得二尸于槔居所,刃迹宛然,槔服罪。州人曰:“十年冤狱,一旦得雪。”
州豪吴世杰诬族人吴世江奸盗,拷掠死二十余命,世江更数冬不死。子业覆狱牍,问曰:“盗赃布裙一,谷数斛。世江有田若庐,富而行劫,何也。”世杰曰:“贼饵色。”即呼奸妇问之曰:“盗奸若何?”对曰:“奸也。”“何时?”曰:“夜。”曰:“夜奸何得识贼名?”对曰:“世杰教我贼名。”世杰遂伏诬杀人罪。
【译文】
高子业初任代州太守时,有秀才江槔和邻人争夺住屋,几乎发生殴斗。江槔暗中杀死族人江孜等两人,把尸体藏匿起来,准备诬害邻人。邻人知情因而不敢和他殴斗,把住屋都给江槔,江槔就将尸体埋在房子里。
数年后,江槔的哥哥江楫误杀了妻子,江槔于是唆使江楫妻子的家人去告江楫,同时诬陷江楫杀死江孜等两人。江楫被拷打而死,没有后代,就由弟弟江盘继承职位。讼案呈上专管刑狱的监司,交付高子业再审查。
高子业问江槔,江孜等尸体在哪里,江槔说:“江楫杀死江孜后,把尸体埋在房子里,不知道确实的地点在何处。”
高子业问:“江楫为什么要杀死江孜?”
江槔慌张地回答:“为我和邻人争住屋。”
高子业问道:“你和江楫住同一幢屋子吗?”
“不住一起。”
高子业说:“他为你去争住屋,杀人后把尸体埋在自己房子里,有这种道理吗?”又问差役说:“在江槔的房子搜查过尸体没有?”
差役回答:“还没有。”
于是高子业命人搜查江槔的房子,果然在地下挖到两具尸体,刀刃砍伤的痕迹还很清楚,江槔才认罪。
州人都说:“十年的冤狱,如今才洗清。,
州中的大族吴世杰,诬害族人吴世江。世泽窃盗,逼供拷打,吴世江幸而经过数年不死。
高子业重新审查讼案的纪录,问吴世杰道:“窃盗的脏物有布裙一条、谷物数斛。吴世江有房子和田地,家境富裕,为什么要当窃贼?”
吴世杰说:“是要劫色。”
于是高子叶又叫奸妇来问道:“窃贼怎么对你?”
“强奸。”
“什么时候?”
“半夜。”
“半夜强奸,怎么知道窃贼是谁?”
“是吴世杰告诉我窃贼名字的。”
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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