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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传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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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平陡地尖叫起来:“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秦麦直到这时才出声制止了铁莘,“铁子,听他说完!”
而唐离也是听到了秦麦的招呼才确认了眼前这个凶神恶煞般黑熊似的壮汉就是秦麦的兄弟、当年与自己父亲一同行的铁纯阳的后人。
铁莘随手丢垃圾一样把黄平扔在了地上,狞声道:“老子就听听你的故事,要是有半句假话,老子就把你锤成一滩烂泥!”
黄平打了个哆嗦,连连点头:“我绝不骗你们,你父亲的死的确与我无关。。。。。。”
此刻的黄皮子面无人色,和几分钟前那个阴沉冷刻的黄老板判若两人,秦麦暗暗好笑,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若是按照自己客客气气的方法,只怕根本镇不住他,可是若要自己像铁莘这般耍横逞凶,难度也委实忒大了点。
“黄老板,那就麻烦你从头到尾把整件事的经过给我们讲讲吧。”秦麦点燃了两颗烟递了过去,黄平哆嗦着伸手去接,没想到秦麦是递向铁莘的,一抹被羞辱的愤恨在他的眼中瞬间即逝,他隐藏的虽好,却没有逃过铁莘的眼睛,铁莘冷笑着举起了拳头,下一秒钟黄平只觉得脑袋像是被卡车狠狠地撞上了一般,惨叫着从嘴里喷出一道血箭,夹杂了几颗碎牙,口鼻火辣辣酸疼无比,眼泪也止不住涌了出来,胡哭狼嚎地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什么都说!”
秦麦觉得对黄平精神上的折磨已经足够震慑他了,朝铁莘微微点了下头,后者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原本属于黄平的整个厂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用脚轻轻踢了下瘫坐在地上的黄平催促道:“你是不是等大爷给你准备麦克风呢?还不讲?”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低就撞头!黄平心中恨意滔天,却对身旁杀神一样的铁莘深深惧怕,秦麦那种人虽然聪明,他却并不害怕,毕竟秦麦是个文化人,他讲道理,可铁莘就是一个大老粗,张嘴就骂,伸手就打,全凭他的喜恶,不管当年他黄皮子是个多英雄的人物,可毕竟是岁数不饶人,黄平暗忖着要是多挨上两记铁莘的铁拳这条老命只怕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四外里荒郊野岭就连逃都没处逃,更别指望着有路人邻居见义勇为了,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黄平在心里叹了无数口气,几乎为自己当初的周密考虑悔死!
低声下气地向秦麦讨了根烟深深地吸了几口后,黄平口齿不清地讲起了当年的事。
二十五年前,黄平还是个混迹京城古玩圈的贩子,一位叫唐天华的考古学家找上了他,出大价钱请他陪同西藏一行,同行的还有鼎鼎大名铁家后人,铁莘的父亲铁纯阳,三个人辗转几个月,历尽千辛万苦途经两千多公里来到了阿里地区。
废墟面积很大,三个人在这里停留了一个多月,找到了很多金银器皿和珠宝,这让黄平和铁纯阳都很兴奋,因为出发前唐天华曾经答应过他们此行找到任何宝贝都归他两人所有。
三人也在这段时间结下了很亲密的友谊,直到那个人的出现,变故的起端发生在一个突如其来的雨夜。
废墟四外都是戈壁气候极为干燥,可这天夜里,突然间电闪雷鸣,大雨瓢泼,三人落足在一所很破旧的寺庙中,半夜时分,大雨渐渐停息,一个七八岁大小的藏族少年就那么诡异地出现在了庙门前!
黄平面带悸色讲到这里时,飞快地偷瞥了一眼铁莘,心里觉得那藏族少年的出现和铁莘桥无声地出现在这里的情形很是相似。
这废墟周围也有几户藏族人家,起初三人以为是谁家走失的孩子,那孩子当时躺在庙门口,病的很厉害,加上当时深夜,三人便将这孩子暂时收留了下来。
三人给这孩子喂了药,没想到第二天造成,这孩子的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倒烧得愈加厉害,唐天华便留下照顾孩子,黄平与铁纯阳四处打听哪家丢了孩子。
可走遍了四周十几公里,并没有谁家的孩子走失,这藏族少年的来历竟然无迹可寻,等到两人回到庙中,便发现唐天华的情绪很不对劲,询问起来,却支支吾吾遮掩着不说。
当天,三人又对废墟展开了搜索,唐天华竟然在无意中发现了一处极为隐秘的密室,在密室中三人找到了一幅唐卡!
回到庙中,那个重病的藏族少年奇迹般地迅速康复,指着唐卡叽里咕噜地说了好多藏语,三人中只有唐天华能听得懂,黄、铁二人便追问那少年说了些什么,起初唐天华犹犹豫豫地不说,后背被逼急了便告诉二人,那少年是藏地传说中的伏藏者,他说这张唐卡里隐藏着关于一个大宝藏的秘密!
这个秘密让黄、铁二人几乎为之疯狂,其实一个多月以来两个人在遗址中发现的金银珠宝已经十分惊人,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
有人说人类的本性是贪婪的,这句话未必完全正确,但的确对许多人来说,对某些事物的渴求是没有极限的,比如事业、比如财富。
姑且不论这种追求正确与否,但黄铁二人却下了决心要研究出唐卡中隐藏的秘密,找到那座宝藏,在他们看来那藏族少年便是开启这秘密的钥匙!
谁知就在当晚,在两人轮班的严密监守下,那个少年竟神秘失踪!几欲疯狂的两人寻便了遗址周边十几里,少年恍如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
唯独唐天华对少年诡异莫名的消失无动于衷,黄、铁两人一合计,便认定昨日唐天华与神秘少年独处的一天中定然得知了关于宝藏的秘密,之所以秘而不宣便是想要等他日独占宝藏!
猜疑就像一颗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迅速成长,三人之间再无法互相信任,在黄铁二人的坚持下唐卡被一分为三,当晚午夜,雷电大作,下起了比前夜更猛烈许多的暴雨,黄平与铁纯阳在睡梦中被惊醒,朦胧间看到一个白衣飘然,面罩白纱的女子在闪电划破乌黑的云层时穿墙而来,那时的唐天华已经是状若疯癫,疯狂地喊叫着被那女子带走了。
说完黄平低头大口大口地使劲吸着烟,烟火明亮地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将整根烟吞噬。
那之后才是黄平与铁纯阳噩梦的开始,诡异的经历吓破了两个人的胆子,如惊弓之鸟的黄铁二人连夜逃离遗址,在拉萨分手,回到北京的黄平很快就感到身体一日日衰弱下去,噩梦不断,问遍北京城内中西名医无果后迫不得已去了大不列颠,最初那些洋大夫对黄平的病症也是束手无策,心灰意冷的他决定就在米国等死了,没想到身体渐渐恢复,直至一年后竟然痊愈了!
想起唐天华被带走前一直疯狂地重复喊叫的话,黄平竟不敢踏上祖国半步,心里却始终对那座宝藏没有放弃,几次偷入唐天华在纽约的家追查那副唐卡残片的下落,最后无奈之下劫持了唐离的妈妈要挟,谁知道唐母一口咬定其夫失踪多年生死未卜,竟死也不将这件与丈夫失踪有着莫大关系的唐卡残片交出来。
当黄平确定了唐天华的确自与自己去到西藏后再没有返回,便相信了唐离母亲的话。
这之后唐母带着女儿悄然移居加拿大,再接下来黄平辗转多方打探才知道铁纯阳当初在回家不久便死去了,那幅唐卡残卷也不知所踪,至此,黄平心若死灰,只道那宝藏自己此生不可能找得到了。
直到在三天前香港苏富比春拍会上,早已经成为了国际文物贩子的黄平一眼就认出了那幅唐卡残片,也记住了秦麦。
中国有句古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黄平大把真金白银撒了出去,不过几个小时,秦麦的祖宗三代,住址工作都摆在了他的面前,黄平欣喜若狂地发现原来秦麦竟然是铁纯阳挚友秦子丹的后人!
被称为南派倒斗最后传人的铁纯阳与秦家秦子丹的交情过命在圈中并非隐秘,如果说铁纯阳会把那幅唐卡残片交给谁的话,除了他的后人便只有秦子丹了,铁家后人不知所踪,就此黄平锁定了秦麦。
同时,黄平也查出了唐离,并探听到她将于近日回国的消息,回忆拍卖会上唐离与秦麦言谈欢笑的情景立刻判断出唐离回国一定要找秦麦,便制定了这个一石二鸟的计策。
黄平二十几年积累下来的对宝藏的贪欲一旦爆发,就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唯一不同的是,前者充满了对生的渴望,而他对宝藏的追求战胜了生命的威胁。
回到北京后,黄平着手准备着二次藏地之行,委托圈里人给他物色合适的人,人托人便把铁莘介绍了过去,说这小伙子胆子大,性子野,还会功夫,黄平一见之下也的确相中了铁莘。
却没想到铁莘竟然是铁纯阳的儿子!说这句话时黄平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还有一丝迷惑,按理说当年两人朝夕相处数月,他对铁纯阳熟悉无比,无论如何也不会认不出铁纯阳的儿子,可问题就出在铁莘和他的父亲根本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
铁纯阳身材矮小消瘦,双臂颀长,眉眼口鼻无一不是小巧袖珍型的,偏偏铁莘天生南人北相,虎背熊腰,就算铁姓着实不多见,可黄平压根是半点都没将两者往一起联想,直到中分发跟踪秦麦时无疑发现铁莘与秦麦竟然住在一起,黄平才做出了这个大胆且合情合理的假设:铁莘就是铁纯阳的后人!
当黄平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只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每日每夜里所受到的煎熬都得到了回报,无论那幅唐卡残片是在秦麦手中还是被铁纯阳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只要擒住秦麦,是一定能够找到的,三份残卷合一,加上秦铁两家传人,黄平认为自己必然能够解开唐卡中的秘密,找到那座宝藏!
若不是黄平很凑巧地参加了今次苏富比春拍,他压根不可能见到那副唐卡残片,那个深埋在他心里的宝藏恐怕只能被他带到棺材里了。
二十五年的时间让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双鬓斑白的老人,却无法磨灭他心中的贪欲,实际上当那幅唐卡残卷出现在拍卖台上时,黄平就已经彻底疯狂了。
黄平的口才相当不错,虽然因为被铁莘打掉了几颗门牙说话有些含糊,可讲起当年的事声情并茂,颇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尤其是这段经历在他心底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对于许多细节他也是记得清清楚楚,秦麦三人在听到他耀眼的闪电破开重重黑云之下,一个宛若幽灵的女子穿墙而来的诡异景象时也忍不住觉得遍体生寒。
黄平被铁莘那记重拳打得口鼻肿起老高,两片嘴唇乍看上去如同叼了两根肉肠一般滑稽,泪水、汗水与血水参杂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斑驳的印痕,秦麦睨了眼可怜巴巴的黄平,只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黄平在筹划这一切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会出现此时的局面。
铁莘的心情很不好。
所有的父亲在自己的孩子眼中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拥有着光辉灿烂的形象,听到自己父亲竟然是因为贪财而死,铁莘的脸色冷得像罩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你放屁!”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黄平早已经被铁莘碎尸万段了。
黄平惊恐欲绝地注视着头顶那双随时可能砸下来的铁拳,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绵羊毫无反抗之力,嘴里下意识反复地念叨着:“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说的都是实话。。。。。。”
秦麦看到从黄平身上似乎再也榨不出有用的讯息,而铁莘也到了忿怒爆发的边缘,站起身走到铁莘身边轻轻地将右手放在了他的肩头,低声说道:“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弄清楚,不要冲动。”
铁莘的身体抖了一下,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默默地地点了点头,他此时的心情已经乱成了一团,他能判断出黄平并没有说谎,当他知道黄平就是当年自己父亲神秘之行的同伴时他以为所有的秘密和疑团都可以解开,事实是直到现在,父亲的死因仍旧毫无头绪。
对于眼下的状况铁莘毫无头绪,甚至连自己的情绪都几乎无法控制,如果不是秦麦适时提醒他,只怕铁莘会将黄平暴打一顿以舒满胸的躁怒。
秦麦与铁莘的性格截然相反,一个平静柔和如水,另一个却是火爆似火,可是却不得不承认两个人很互补,铁莘知道自己永远没有办法像秦麦一样保持着冷静而客观的状态清醒地对棘手的情况做出准确分析,所以绝大多数时候铁莘充当的是充分陷阵的士兵角色。
对于秦麦的决定,铁莘向来是不会反对的,这是一种绝对得近乎盲目的信任。
秦麦面沉似水,毫无感情地瞥了一眼明显松了口气的黄平,“黄老板,我还有些事情要请教。”
黄平只觉得秦麦的目光仿佛两道无形的冰箭,彻骨的冰冷从心底倏忽间蔓延了整个身体,眼前的秦麦表情仍旧是平平静静的,可黄平却觉得此时的秦麦与他印象里的那个弱质书生判若两人,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麦点头,伸手虚扶了一下:“黄老板,我们还是坐着说吧。”说完转身又坐回到唐离的身边,只是当着铁莘的面,他不得不稍稍拉开了些距离。
黄平听到秦麦的话下意识地点头就要起身,铁莘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冷哼,黄平哆嗦了几下,一屁股重又坐回到了地面,只是不着痕迹地朝着秦麦的方向挪近了些,眼下这三个人也只有秦麦还能给他些许的安全感。
秦麦很体贴地点燃了一根烟甩给了黄平,脑子里迅速地将黄平的讲述梳理了一遍,侧目看了一眼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唐离,惊讶地发现唐离稍有些红肿的眼睛虽然还是红红的,目光却已经平静了下来,这是个很坚强的女孩,秦麦在心里说。
“黄老板,告诉我当年唐天华为什么会找上你?他去西藏究竟是做什么?”秦麦的语气柔和却根本不容黄平拒绝。
黄平明显的愣了下,那两只本就不大的眼睛在挨了铁莘的重击之后被肿起老高的面皮挤得只剩下了两道缝隙,奋力眨动了两下才犹豫着答道:“他只是说想要去古格遗址进行考察,我却总觉得他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黄平的话让秦麦越发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同为考古学家秦麦很清楚珍贵的文物对自己这种人的意义,而唐天华居然事先就答应将所有发现的宝物都给黄平和铁纯阳这本身就无法理解,唯一的解释就是唐天华去古格一定抱有很重要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却绝非考察。
一直没有说话的唐离突然开了口,原本柔美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嘶哑,神态却很冷静:“你以前和我爸爸认识?”
“不认识。。。。。。”黄平立刻摇头,“你是想问他为什么会找上我?”黄平那张汗水、泪水和血水混杂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很内敛的得意:“想当年黄、我。。。。。。黄平在北京城古玩圈子里也算得上小有名气的。”
“呸!”铁莘用力地朝黄平身边唾了口浓痰,恶狠狠地骂道:“干你娘咧!这个时候你丫的还吹!”
黄平从心里惧怕铁莘这个杀神,哆嗦了一下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却不敢反驳。
铁莘看到黄平做出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模样就觉得心头冒火,伸脚将黄平踢了个滚:“老东西,你打算顽抗到底了是不是?”
他这一脚着实不轻,黄平惨嚎着趴在地上求饶,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厂房里回荡着,听起来格外凄厉:“别打啦,再打就死人了啊!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
铁莘哼哼两声没有说话,其实从这几天对黄平的了解来看,黄平并没有自我鼓吹,三十年前的北京城古玩圈子里的确有四大老板的说法:马王爷的眼、刘五爷的手、赵老三的胆,黄皮子的嘴。
这四个人里马王爷是首屈一指的鉴赏家,眼力之准在京城圈子里赫赫有名,刘五爷则是以仿出名,一双巧手造出无数行家也难分真伪的赝品,赵老三此人则是有名的胆大包天,做的是倒斗摸金的买卖,不管谁的墓都敢打主意,最后一句说的就是黄平,黄皮子的嘴,一是说黄平这人知道的轶闻传说极多,许多旁人不知道来历的物件他往往能详详细细地讲出来历典故,另一方面指的是黄平口才很好,舌灿莲花,是以许多圈里人做买卖总愿意请他做中间人,一来二去黄平在圈子里反倒比其他三人更著名些。
看到黄平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时不时呻吟一声,很痛苦的样子,铁莘冷笑着道:“人都京城四大家里黄皮子、黄大爷的那张嘴可是厉害的不得了,怎么这时候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该不是老糊涂了吧?”
黄平听到京城四大家的时候眼睛里异彩陡地绽放,不过瞬间便黯淡了下去,可身体却已经不再颤抖,支撑着盘膝坐了起来努力地挺直了胸膛,似乎想保留一丝最后的尊严,咧嘴无声地苦笑了一下,口齿不清地说道:“什么四大家啊,老伙计们抬爱滥竽充数罢了,岁月不饶人啊,和铁、铁老弟你比起来,老朽汗颜啊,若是老弟你早生三十年四大家里哪还会有兄弟我的位置。。。。。。”
毕竟有二十多年没再靠嘴混生活了,黄平拍马屁的功夫大不如前,尤其想到当年自己和铁莘的父亲称兄道弟,这时候叫起“铁兄弟”别提多别扭了,说完这番话黄平甚至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涨热。
铁莘嘿嘿冷笑道:“你丫别和老子称兄道弟!你也配吗?”
黄平懦懦地点头说不敢,铁莘也不和他纠缠,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老子也听说过一些当年的老事儿,马、刘、赵、黄四个人里虽然你后来名气最大,可其实你出道是最晚的,我到想不出来唐天华为什么会找上你?就为了你这张嘴?”
秦麦也不插话,静静地看着铁莘调教黄平,有时候恶人还需恶人磨。
黄平叹了口气说:“铁。。。。。。铁爷也是圈子里混的,对当年的事多少也会听说过一些,您说的没错,我在四个人中出道最晚,年纪也小些,二十五年前我才三十四。。。。。。。”
铁莘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自我回顾:“说正事!”
黄平看着铁莘挥舞的胳膊缩了缩脖子,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慌忙道:“唐天华原本是不想找我的,只是当时马王爷已经年近五旬,经不起长途跋涉、餐风露宿的,刘五爷犯了事被人砍了右手,成了废人一人,其实最合适的人本是赵老三,胆子大,又是干倒斗的行当。。。。。。。”说到这里黄平偷偷地瞄了一眼铁莘,觉得这两人倒是极像,看到铁莘冰冷的眼神凶猛地瞪了回来,连忙说道:“只是当时赵老三却拒绝了唐天华!”
黄平说的关于马王爷和刘五爷的往事,铁莘都曾经听说过,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听到最后一句粗黑的眉毛纠结了起来:“赵老三为什么会拒绝?这人可是出了名的贪财。”
黄平发出一声难听的轻笑,狰狞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别人不知道,我却是晓得,听说三十多年前赵老三鬼迷心窍去挖藏王墓遇到了极厉害的人,差点丢了性命,后来被迫发誓十年不入藏地、此生不近藏王墓才得以逃出生天,听说唐天华找上他时离十年之期还有一年。”
“我靠!”铁莘忍不住吐出了一句脏话,“赵老三真是干将啊!藏王墓他也敢打主意。”
秦麦却从黄平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别的东西,暗暗思忖着唐天华当时必定十分急切地想要去西藏,否则不可能连一年都不能等,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赵老三都是比黄平合适的多的人选。
“那怪病是不是中毒?”秦麦问道。
黄平立刻摇头,很肯定地说道:“当时只有我们三个人,吃食饮水也是各自用自己的,绝没有给人下毒的机会。”
秦麦点了点头,当年三个人其实就是因为利益而临时结合,表面上或许会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实际上谁也信不着谁,尤其是后期财富加身,更是时时刻刻都提放着身旁人,黄平与铁纯阳都是老江湖,不会被人下了毒都毫无知觉,再说不管是铁纯阳还是黄平都没有被查出来有中毒的迹象,那么铁纯阳被毒杀的可能性就排除了。
只是这样一来铁纯阳的死因更加扑朔迷离。
秦麦看了一眼唐离,用眼神询问她是否有什么问题,唐离微微点了下头,“黄老板,那晚,我爸爸被带走前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秦麦不由得暗赞唐离心思细腻,就像铁莘一直都认为他父亲在昏迷时喊得都是些胡言乱语的梦呓,一般人绝不会把一个发疯了的人说的话放在心上。
黄平污秽不堪的脸上露出了惊悚之色,呼吸变得急促粗重起来,看来唐天华的话带给他的恐惧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干涩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他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他说大神会给所有对宝藏生出贪念的人发下诅咒,他们会痛苦无比地死去,而这诅咒将会沿着血脉永远传递下去。。。。。。。”
唐离皱了皱眉头,在国外长大的她很难接受所谓的鬼神、诅咒之类的灵异说法,不过她并没有急着驳斥黄平,淡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们都中了诅咒?”
黄平迟疑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铁莘铁青着脸,“喀嚓”一声将身下本来就破烂不堪的椅子的把手砸成了两截,咬牙切齿地指着黄平骂道:“一派胡言!牛鬼蛇神!要是真的有什么诅咒,你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老子从小到大除了感冒伤风从来没得过病!”
黄平一反之前的唯唯诺诺,低声坚持道:“我是去了英国以后才逐渐好起来的。”
秦麦不置可否地淡淡笑问道:“你现在回国了,有什么特别感受?”
黄平怔了片刻后,摇头表示没有。
秦麦望向唐离,后者微微摇头示意没有问题了,秦麦就招呼了铁莘一声朝黄平使了个眼色,铁莘会意,站起身逼近黄平,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黄老板,要委屈你一会儿了!”不等惊恐无比的黄平反对,干净利落的一掌砍在黄平的后脖颈上。
秦麦无奈地看了一眼软趴趴昏倒在地上的黄平,这老头儿只怕一时半会不会醒来,瞪着铁莘斥道:“我只是让你把他绑起来,他这身板怎么能受得了你这么折腾。”
“这样省事。”铁莘不在乎地耸肩,补充道:“再说你别看他老胳膊老腿,可韧着呢,我有分寸。。。。。。”
事已至此,秦麦也就不再过多地责怪铁莘,想到唐离刚才的眼泪他甚至想再补上几脚。
三人坐定,秦麦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唐离和打量着唐离的铁莘,介绍道:“唐离,他就是铁莘,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我已经知道了。”唐离淡淡地打断了秦麦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让秦麦有些尴尬,看起来她是把对铁纯阳的愤恨迁移到了铁莘的身上,轻咳了一声转向铁莘:“她就是唐离。”
铁莘对唐离的态度毫不在意,毕竟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和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计较,何况当年的确是自己父亲贪心,铁莘的脾气虽然急躁,却绝对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古语说“父债子还”,看到唐离漂亮的脸蛋上留下的泪痕,他甚至觉得有些心虚。
铁莘在厂房外就偷窥到了秦麦和唐离的亲密姿态,听到秦麦的介绍,便挤眉弄眼地朝秦麦使眼色,贼笑道:“麦子,你小子不老实啊,去香港转了一圈学会和老子扯谎了”
秦麦一看铁莘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自己与唐离的关系,可当着唐离的面他又不好解释,狠狠地瞪了铁莘一眼:“说正事!”铁莘立刻变得一脸严肃。
“关于当年的事,大致的经过你们都听到了。。。。。。”秦麦沉吟了一下决定和唐离摊牌,:“唐离,我知道你这次来北京所谓的投资不过是接口,你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寻找你的父亲。”
唐离垂下了眼睑,长而翘的睫毛抖动着,片刻后抬头望向秦麦,咬着下唇说道:“投资也不完全是幌子,可是我的确希望能够找到我爸爸,就算他真的。。。。。。。我也要把这一切都查清楚!”语气虽然平静,可眼睛里射出的坚定让秦麦无法怀疑唐离的决心。
铁莘叹了口气:“妹子,我劝你别这么倔,二十五年了,要是真活着他为啥不回家呢?”
秦麦也觉得唐天华尚在人世的希望微乎其微,可又怕直言会伤害唐离,听到铁莘口无遮拦的话,怒斥道:“铁子!你没亲眼见到就别胡说八道!”
唐离白了一眼铁莘淡淡地说道:“我姓唐名离,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唐小姐,你我还没熟悉到兄妹相称的程度!”
铁莘翻了翻白眼,却没有发脾气,嘟囔道:“好!OK!唐离、唐小姐!咱高攀不起行了吧?”
秦麦望了一眼面无表情把铁莘视为空气的唐离,又看了看一脸不豫故意不拿正眼看唐离的铁莘,觉得太阳穴隐隐抽疼,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渐浓,可涉及上一代的恩怨,却不是轻易能化解的,不过话说回来,铁莘其实很无辜,只是唐离现在正在气头上,秦麦也毫无办法,想了想决定把缓和两个人关系的事暂时放放以后再徐而图之,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唐离,我理解你的心情。。。。。。”秦麦轻声说:“只是,铁莘的话也并非毫无道理。”
唐离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秦麦,纯黑的眸子无声无息地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泪水凝聚滑落,最终还是没坚持住,扭头迅速地擦了下眼睛后把目光再度投向秦麦:“从我懂事以后,我的记忆中最多的就是妈妈看着爸爸照片流眼泪的情景,如果不是爸爸失踪,我相信我的家一定会很幸福,我妈妈也不会这么年轻就。。。。。。”
秦麦从陈教授那里知道唐离的母亲不久前刚刚去世,看到唐离悲伤无助的表情,就觉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刺动着。
铁莘使劲地吸了两下鼻子,仰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面孔,秦麦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铁莘从唐离的话里想到了他自己,两个人的遭遇竟然如此相似,一个六岁便失去了双亲,另一个从未见过父亲。
秦麦想到这里,下意识地说道:“唐离,你不该针对铁莘的,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恨,可那毕竟是上一辈人的事,你知道失去父母的痛苦,可铁莘比你更可怜,他父亲去世后母亲也一病不起,不久就离他而去。”
两个家庭惨剧归根结底应该算是天灾人祸,铁纯阳当年或者真的贪心作祟做出了为道义不齿的事,可是若不是唐天华发起藏地之行,这一切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生。
唐离被秦麦的话触动,扭头望向如雕塑般沉默的铁莘,推己及人,她知道铁莘必定也不好受,抿了抿嘴唇,轻轻地说道:“我,刚才。。。。。。对不起。”声音虽然极低,秦麦和铁莘却听得清楚。
唐离眼中的无助让秦麦的鼻腔微微发酸。
“唐小姐,你别这么说!”铁莘低头注视着唐离正色道:“我也是希望你的父亲还安然的。”
秦麦没想到自己随感而发的一句话竟然让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缓和了下来,这是他始料未及却又由衷高兴的,递给了铁莘一个赞许的眼神,“唐离,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唐离没有丝毫犹豫地脱口道:“自然要继续找下去了。。。。。。”声音忽地低了下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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