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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活下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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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靖听到陈瑾在别人面前毫不顾忌地说自己是他的对象,嘴巴咧得快要合不拢了,要不是有外人在,都要扑上去啃陈瑾几口了。

李林没有多说别的,这个消息足够他好好消化一番了,至于陈瑾跟男人在一起,会不会让陈家绝后的问题,关他什么事呢,听说表姨夫拿自己那个继子当亲生儿子呢!

李林自然不再提这些事情,转而说起这场可以说是叫人措手不及的灾难来。

李林对此显然有很多感慨和愤怒,他在那里破口大骂,公司的老板在疫情出现之后,也没有发通知,直接卷着钱跑了,连办公室里面的各种办公用品都卖了个干干净净,自然,他们那个月的工资变成了泡影,告到劳动局也没人管,就知道说些没用的套话。

还有城里面的各种不公平,自己老婆病了,送到医院,不过是回家拿了点生活用品,结果回来的时候就说他老婆已经死了,也不肯让他将老婆带回去,说是怕传染,连太平间都没送,就直接和另外几具尸体一起送到了火葬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领到手的是不是老婆的骨灰。

他在那里痛骂B市不把他们这些外地人当人看,他们在B市拼死拼活,结果只能住在贫民区里,死了都没人管,物资一紧张,那里的人就说都是外地人把物资用掉了,要买什么,还得凭本地户口,他们只能通过那些黑心的商人花大价钱买粮……

他这么说着,差点又要嚎啕起来,陈瑾叹了口气,又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劝道:“都过去了,还提这些事情干什么?”

李林咬着牙,说道:“表哥,我们一家子,最后就我活下来了,我那时候,真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陈瑾不是什么伶牙俐齿的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听见李林在那里冷笑:“以前国家不是嫌人多吗?这下好了,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没了我们这些苦哈哈的人,看那些过惯了好日子的人怎么活下去!”

对李林陈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轻声道:“你既然回来了,就不要总是想这些事情了!姨奶奶年纪大了,精力什么的都不足,欣欣才这么一点,还都要靠着你支撑家业呢!”

李林长呼了一口气,看了陈瑾一眼,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来:“表哥,我只是忍不住,想到那些事情,我,我是真的恨啊!算了,不提这些事情了,这会儿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奶奶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吃饭呢!”

陈瑾暗地里松了口气,那些事情,没有体会过的人是没有资本说的,他点了点头,看到欣欣还在用她那米粒一样的乳牙咬着一大块花生糖,干脆连盘子塞到了李林手里:“带回去给欣欣慢慢吃吧!”

李林推辞了一下,不过看到欣欣渴望的眼神,还是收了下来,连声道谢,若是之前,别说这土制的花生糖,便是进口的糖果他每次回来也会给欣欣带一大堆的,现在想想,他也只能叹口气,自己的宝贝女儿实在是生错了年代,若是情况一直不好转,只怕一辈子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天气越来越热,这边还是长江中下游平原,海拔不到十米,但是因为天气炎热,又一直没有降雨,一些人工挖的比较浅的池塘已经能够看到池塘底的淤泥,一些鱼在还保持着一点湿润的塘泥里面翻着白眼挣扎着,虽说这些鱼给村民们的饭桌上增加了一道菜,但是,很多人都开始忧心忡忡。

河水水位大幅度降低,没有电,电灌站起不到作用,水渠里面已经是干了,虽说之前大家种了不少的红薯土豆和玉米之类比较防旱的作物,可是这边的主食还是大米,天气这么热,若是再没有水,水田里面的稻子只怕都要被旱死了,哪来什么收成。

一些人家不死心,天天晚上从河里面挑水去浇地,不过天一亮,地里面差不多又干了,显然是无用功,陈瑾跟李林商量了一番,干脆将地里的稻苗都给拔掉了,趁着地面还没有因为干旱龟裂,直接补种了红薯,反正红薯只需要弄点红薯藤扦插一下就行了,玉米还得育苗,土豆也得处理,不如红薯方便。

红薯栽下去也不能不管,连续浇了好几天的水,那些扦插下去的红薯藤总算活了过来,让人长松了一口气。看到陈瑾他们这么做,一些人家也放弃了那些显然很难活得成的水稻,改种了红薯,虽说红薯吃多了并不好,但是总比饿死强。

他们的动作显然挺及时,横穿了村子的那一条从来没有干涸过的人工河已经露出了河床,只剩下了一些小小的水洼还残存着。河床散发着腐臭的味道,但是人们没有心情抱怨,没有了水,那些水稻是彻底没救了,而地表温度已经上升到近五十度,显然,想要补种红薯也晚了。

第二十八章

河水干涸,便是一些比较浅的水井也打不出水来了,而村里的深水井加起来也不足十口,而且水位也很低,将吊桶上的绳子再放长一些,都能触到井底,如此一来,这水只能公用了,乡里乡亲的,总不能为了一点水不管人家死活吧!

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深水井里面水看着也不多,别人多用了,自家不就少用了,村里还有些帮人家打过井的泥瓦匠,干脆集中了起来,先对那些浅水井动工,继续往下挖,没有了机械的帮忙,这样的工作显然是非常辛苦的,不过如今差不多已经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了,谈什么辛苦,何况村民们还凑了不少粮食做工钱呢!如今粮食才是硬通货,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还不知道那时候货币是不是改版了呢,不如吃的穿的实在。

陈瑾家的水井勉强算是深水井,不过深度显然不是那么够,陈瑾也懒得等那些泥瓦匠过来,每天跟白靖轮流系着尼龙绳下去,先将水打上去,然后拿着铲子挖泥,虽说效率低了点,架不住这两人力气大,没过几天,两人就将水井往下挖了两三米,再往下淘水也不容易,便也不再动手了。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地里的糯玉米也可以吃了,糯玉米本来就是吃青穗的,陈瑾等到晚上九十点的时候,穿了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长袖衬衫,下面也穿着长裤,和同样打扮的白靖一起去了玉米地,打算多掰点嫩玉米回来,无论是煮还是烤,味道都不差。

田里干活的人不少,天热,庄稼长不好,却不影响那些杂草,那些杂草的生命力极为顽强,如今也没有农药,人们不得不自己动手,大堆的杂草被扔到了小路上,路上有些烟雾腾起,一些小孩子蹲在那里,他们点燃了被白天的烈日晒干了的杂草堆,拿着树枝拨弄着,虽然烟很呛,不过孩子们的脸上满是期盼之色,目光集中在火堆里埋着的玉米红薯上。虽然日子困难,因为村里人口减少得太多,何苦还是同姓的亲戚,大家对于小孩子都还算宽容,这些小孩子本身就不经饿,晚上经常跟着跑出来,就在附近的玉米地,红薯地里面掰几个玉米,挖点红薯,生吃或者烤着吃,偶尔看到玉米秆上没了玉米,若是没人反对,他们也会将玉米秆给拔掉,虽说不比甘蔗甜,也能甜甜嘴。只要做得不过分,大家也都是睁只眼闭着眼。那些小孩子也乖觉,每次不会弄很多,而且也不会造成什么破坏。

陈瑾和白靖两人到了自家地边上,几个泥猴一般的小孩就凑了过来,一个个叫着叔叔,甚至是叔爷什么的,陈瑾也明白他们的意思,笑着先掰了几个玉米,连同玉米秆一起给了他们,让他们自己分去。

几个小孩欢呼了一声,抱着玉米和玉米秆跑到了一边,煞有其事地分配起来,玉米也不剥开外面的皮,直接塞到火堆里面,玉米秆就没那么好分配,毕竟头上和地下,甜度是不一样的。

陈瑾看了一会儿,见几个人没有因为分配不公吵起来,便和白靖去掰玉米了,两人掰了差不多三十多个,回去也能吃个两三顿了,便停了手,打算回去。

忽然,几只兔子从玉米地深处窜了出来,居然向他们这边跑了过来,陈瑾吃了一惊,不过手上的动作也不慢,直接将篮子里面的玉米扔了过去,正好砸到了一只兔子的脖子,那只兔子的脑袋一歪,便倒在了地上,白靖也是眼睛一亮,他干脆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另一只比较大的兔子的耳朵,拎到了手里。

陈瑾走过去捡回玉米,又将那只被砸断了脖子的兔子放进了篮子里面,有些纳闷道:“兔子什么时候晚上也会出来了,难不成兔子也觉得白天太热了!”

白靖拎着兔子耳朵,心里盘算着这两只兔子是红烧还是小炒,嘴上说道:“谁知道啊,莫不是谁将它们的窝给掘了!”说到这里,白靖忽然回过神来,他拉住了陈瑾的手,低声道:“阿瑾,你仔细听!”

陈瑾如今五感大为提升,这会儿已经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借着淡淡的月光,他看到地里面一大堆的动物,如田鼠蛇虫什么的,都在疯狂地逃窜,他抿了抿唇,转头看了看白靖,正与白靖的目光对个正着,白靖轻声道:“应该是要地震了!”

陈瑾顾不上别的了,他大声叫道:“大家注意一下,可能要地震了!都小心一些!”

陈瑾沿着小路一边小跑着一边喊着,正在地里面干活的人们听到了,有的不以为然,有的也注意到了那些不同寻常的动静,虽说这边这么多年来都没经历过地震,不过还是有几个人听说过地震来前的征兆的,一个个都紧张起来。

地震啊,这种天灾大家都听说过一些,目前还不知道地震强度有多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这才是最要命的,未知的,永远是最恐惧的,大家三三两两商量了一番,不少人决定先回去安排一下,总不能让自家的家当全毁在地震里面了吧,趁着地震还没来,吃的用的,能保住多少是多少!

这边人在往回赶,村里面也有人再叫:“怎么回事,怎么这井直接干了呢,刚才才打了水的呢!”

几个年轻人赶紧高声叫道:“大概地震要来了,大家赶紧小心着些!”

人们顾不上证实这事到底是真是假,万一是真的呢!一个个赶紧回去通知亲友,另外及早将生活必需品给挪到空地上来。

陈瑾随大流地将一些粮食衣服被子还有些锅碗瓢勺什么的给搬了出来,其实很多东西都被他塞进了空间里面。

生产队公用的打谷场上很快聚满了人,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人们甚至将家里养的鸡鸭猪羊什么的都赶了出来,这些家禽家畜虽然被分开圈起,却都不安地发出叫声,几头猪甚至疯狂地踩过了地上堆积的装着粮食的袋子,又踢碎了几叠瓷碗,跟无头苍蝇一样冲了出去。

将能搬出来的东西都搬了出来,大家聚集在打谷场上,惶恐地议论着,等待着。时间变得异常的漫长,当天边出现了亮光的时候,一阵地动山摇,灰尘四起,打谷场上传出人们的惊叫声,家禽家畜的鸣叫,还有各种瓷器陶器倒地碎裂的声音,强烈的震动持续时间并不算长,不过这短短的时间,对于很多人来说简直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

震动感消失了,一群人茫然地爬起来,虽说大家都在空地上,不过还是出现了一些伤员,主要还是摔倒了被碎瓷片什么的划破了,或者是撞到了什么地方的,好在没有人因此死去,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打谷场周围的房子差不多都塌了,不管是楼房还是老房都不例外,几个妇人看着自家塌掉的房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剩下的人也是眼睛一红,对于绝大部分国人来说,有了房子才有了家,辛苦了半辈子换来的房子就这么化为了废墟,谁也不甘心。

一群人沉默着,然后一个带着些犹豫的声音响起:“天要亮了,这太阳会晒死人的,咱们该住哪儿?”

李林插口道:“反正不能随便乱跑,地震之后,一般还会有余震的,谁知道余震有多强!”

一群人面面相觑,几个年纪比较大的人琢磨了一下,很快拍了板,趁着太阳还没上来,先去找点木头竹竿什么的,加上带出来的油布塑料布,先随便搭几个棚子出来挡挡太阳再说。

第二十九章

草草搭建的棚子只能说是勉强能住人,为了挡住太阳,还得在那些塑料布油布上盖上稻草秸秆什么的,不过显然用处不是很大。白天的时候,大家缩在棚子里面,哪怕是最健谈的人,这会儿也没心思说话,这会儿虽然很多人都困了,但是谁也不敢睡,只能干坐着等待。

白靖陈瑾跟姨奶奶他们一家子挤在一个棚子里面,姨奶奶因为之前的地动受了点惊,陈瑾用小煤炉熬了一锅米汤,又悄悄往里面加了两粒冰糖,给姨奶奶端了过去。姨奶奶端着之前因为被震倒而豁了一个口子的碗,慢慢喝着,好半天才算回过神来,轻叹了一声。

陈瑾和白靖各自也喝了点米汤,他们两人也不困,便坐在一边,逗着欣欣。

李林疲倦地走进来,神情有些烦躁,他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欣欣叫了他两声也没听到。

余震还是来了,农村里面的人搞不懂什么震级不震级的事情,只有第一次的余震再次引起了一些损失,几个棚子被震塌了,不过棚子轻得很,连同作为支撑的木头竹竿也不是什么粗重的东西,因而人倒是没出什么问题。接下来的两次余震干脆只是让那些锅碗什么的抖了一会儿,大家都长松了一口气。

地震带来的唯一的好处就是地下水恢复了,河水也慢慢涨了起来,不过这并没有让人们宽心。过不了多久,地里面的粮食也该开始收了,可是,村里面的房子差不多毁了个干净,现在首先要做得就是赶紧将废墟清理掉,重新把房子建起来。可是夏天本来就昼长夜短,白天因为太阳毒,干不成事,晚上那么点时间,能做多少呢!

何况,若是一家两家的事情也就算了,如今全村里都要建房,如今又不是当年吃大锅饭那会儿,肯定是各家顾各家的,如今一家子才几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把房子给弄起来。

而且,如今什么砖窑、水泥厂、楼板厂之类的早就不开工了,这房子到底怎么建还是问题。这事还不能拖,不管怎么样,冬天来之前,一定要将事情搞定,想到去年那个寒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几个老人还有小孩子留在打谷场上,做饭送饭,有点力气的人,无论男女都抓紧一切时间收拾着自家的废墟。这就可以看出楼房不是什么时候都好的了,楼房高,自然留下来的废墟也大,而且楼板什么的,收拾起来更费力气。

陈瑾他们家房子虽然大,不过终究也就是一层,自然没那么麻烦,两人虽然不想让人觉得异常,不过两个都是大小伙子,干起来几乎是没完没了,何况他们事先将屋子里的大件东西都给扔空间里面去了,自然省了很多麻烦,很快就将废墟清理了出来,有用的堆到了门口,没用的也直接丢掉,因为天黑,加上大家也都忙,自然没有注意到,陈家的废墟里面没有什么家具。

收拾完了自家的,陈瑾和白靖还有时间帮着李林收拾了一下,李林他爸妈很久之前就出去打工,很早就赚了钱,自家造了假三层的楼房,不过李林也知道,凭着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将那块地方在短时间里收拾出来的,干脆暂时也不管了,直接就开始收拾前面的厨房,反正如今满打满算一家就三口人,老的老,小的小,在厨房里面搭个床,也便睡得下了。

只是他家那厨房是平房,水泥板虽说有些折断,凭着一个人还是弄不起来的,因此见到陈瑾和白靖来帮忙,李林是喜出望外。

陈瑾他们也不客气,起码这些天,都是姨奶奶每天做饭送饭给他们呢,虽说饭菜不怎么样,但是得领这个情。

很多人家都是这样打算的,如今政府显然是不管用了建房子也不需要去弄什么批文,找个空地就能建,与其吃力不讨好地去收拾烂摊子,不如另建,总不能让一大家子露宿野外吧。

要建房子,最重要的还是材料,砖头可以从废墟上找,水泥石灰可找不到,没奈何,只能先调黄泥浆代替,不过这时候也只能凑活,这边从来不是石灰的产地,就算是水泥厂离这边还是上百里地呢,如今这时候只怕存货早就被别人弄走了。

好在一般的房子也不过是塌了上半截,地基还在,重建起来也没那么麻烦,大家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农忙前,绝大部分人家都将屋子完成了个大概,就差上梁铺瓦片了或者是上楼板了。

砖头还好说,瓦片什么的,多半都破了,放上去估计就得往下掉,自然用不起来,遇上这样情况的人家很不少,有人忽然想起来,村里以前有过一个土窑,用来烧砖瓦的,跑过去一看,虽说被地震震得塌掉了半边,不过,模具什么的居然还找得到,再将土窑休整一下,还能烧砖瓦,这简直就是绝处逢生了,村里面开了个会,需要瓦片砖头的人家各自出木柴,再出一个人力,将需要用的砖瓦烧制出来。

陈瑾和白靖商量了一下,白靖去了砖窑那边,村里的人也知道他有一把力气,干脆分配他去做坯,陈瑾却开始抓紧时间到地里去收玉米,挖红薯。

这会儿除了一些晚熟的品种,地里面的东西都差不多可以收了,不过如今在地里干活的多半是女人,老人在家里做饭,半大的孩子就要提着篮子到地里面送水送饭了。

大家之所以这么紧迫也是有原因的,之前大家忙着盖房,不过盖房孩子们帮不上忙,他们晚上的时候依旧到处乱跑,然后就发现,有不少人偷偷摸摸带着麻袋到人家玉米地里面掰玉米,不管是老的嫩的,一律往袋子里面扔,还有人偷着挖红薯土豆的,村子虽然不小,不过大家来往的多,一般都认识,这些人显然不是村里人,被孩子们瞧见了,立刻叫嚷起来,闻声而来的人简直是气急败坏,便是年景好的时候,偷人家地里面的粮食也是一件极为可恶的事情,何况如今正是灾年呢!

尽管最终将那群人赶走了,不过,大家花了点时间到地里面看了看,损失委实不小,尤其是那几十亩靠着公路边上的地,更是差点被人给偷光了。

陈瑾家的红薯地离公路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被人挖走了接近三分之一,哪怕陈瑾不缺粮呢,也气着了,这会儿自然是要抓紧时间,将三亩多地的东西都收掉。

打谷场那边还有不少棚子,也没地方晒,陈瑾干脆也没将玉米弄过去晒,就在自家院子里面铺了塑料布,将玉米晒了上去,至于红薯,量实在有点大,陈瑾琢磨着先挑一部分好的挖个地窖给收起来,另一部分切开来晒红薯干,村里面还有人家开着做红薯粉的作坊,也要拿出一部分回头闲下来去做红薯粉。土豆什么的也要放到地窖里面,免得坏掉。

这些还没玩,地里的玉米秆要赶紧砍回来晒干,用来烧火,红薯藤也要弄回来,送到空间里面去喂猪和羊,屋后面种的豆子虽说之前已经吃了不少,不过还剩了许多,如今已经熟了,也要赶紧拔回来晒晒,免得豆荚都爆开了

地里面的事情都弄完了之后,土窑那边也烧出了不少砖瓦,出了力的各家都挑回了一批瓦片砖头,开始给屋顶上瓦。

陈瑾这次趁机会将房子改了一下,堂屋没变,储藏室也留了出来,只不过将原本作为卧室的那一间房隔成了两半,后面一半睡觉,前面一半却准备叫人来垒灶,将厨房放到这里来,这样的话虽说显得不伦不类,不过冬天会暖和一些。

等到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虽说天气依然炎热,不过按照往年的时间,这会儿已经差不多快十月了。

第三十章

太阳如今已经没有那么毒辣了,大家慢慢也恢复了比较正常的作息,毕竟日夜颠倒是很伤身体的事情。院子里面晒着切成条的红薯,如今晒得也半干了,呈现出灰白的颜色,陈瑾和白靖坐在阴凉的地方,一边说笑,一边扒着玉米粒。

几只瘦不拉几的麻雀在院子里面蹦跳着,这些鸟儿顽强地度过了艰难的日子,如今这个时候,它们也要努力积攒一些能量,以度过接下来的冬天。

村子里面难得地平静下来。虽说没有了稻子,可是玉米红薯土豆产量都很高,只要储藏得好,吃个两三年都没问题,村里的老人指导着做出了石磨,虽说磨出来的玉米面粗了点,不过之前城里面粗粮可比精粮贵多了。红薯放的时间不长,可是红薯粉吃个两年是没有问题的,土豆什么的,出了芽,直接埋到地里便是,过不了多久,又能有新土豆吃了。

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之前的冬天太冷,很多人家能烧火的东西烧了个干净,连副纸牌都没有,倒是麻将依然有不少,闲下来的人干脆聚在一起打麻将,打得也少,就是赌些花生米什么的,权找个乐子罢了。至于孩子们就好很多,毕竟就算是农村里面,对孩子也是很宠爱的,自己舍不得花钱,给孩子们买吃的,买玩具却从来不会舍不得,虽说很多玩具都破旧了,不过总比没有强,孩子们在一起也玩得开心。

如今年龄段比较尴尬的,还是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若是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他们还在学校念书呢,这些孩子一辈子没吃过苦头,五谷不分只怕冤枉了他们,但是四体不勤却是半点没错。他们处在“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发育阶段,又都是独生子女,家里宠着护着,依旧不会干什么活,如今不读书了,没有游戏厅,没有电视,没有网络,他们几乎找不到能打发时间的事情。

好在自从有人跑到村里偷了地里的粮食之后,村里面的人就紧张起来,之前是偷地里的,万一偷到人家家里去了呢!因此,见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们无所事事,干脆将他们聚集了起来,让他们在村子里面巡视,防止有人过来踩点下手。

这的确有些用处,不到半个月,已经有好几拨人被发现了,叫村民们气愤地拿着扫把棍子给赶跑了。不过,那些人很快改变了方针策略,不再是跑过来偷了,而是装可怜,大人装可怜没有,主要还是孩子,还有些老人,他们沿着小路,挨家挨户地上门乞讨,刚开始的时候,大家看着可怜,总会舀出一碗玉米渣,拿几个红薯土豆过去,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样的人实在有点多,谁家也没这个善心和能力,天天接济那些过来乞讨的人,尤其,在有人发现,一个老头带着的孩子居然趁人没注意,偷了鸡窝里面刚下的几个鸡蛋之后,大家遇到这些人,干脆连门都不给进了。

陈瑾和白靖的同情心也很有限,这年头好人是做不起的,谁家也架不住别人将自家当做善堂,因此,陈瑾他们遇到这样的人,也就当做没看见。

不过也有比较特别的,货郎消失了十多年后如今再次出现了,首先出现的是一个中年人,陈瑾认识他,这人是镇上的,陈瑾在镇上上学的时候,他就在镇上开了个小卖部,什么都卖,这会儿,他骑着一辆有些破烂的自行车,沿路叫卖着东西,他卖的是牙膏香皂洗衣粉什么的,量并不多,估计还是以前开店的时候进的货。

牙膏香皂什么的如今算不上必需品,不过,大家还是很给面子地过来询问价钱,也问一些镇上的事情。做生意的人一般口齿都很伶俐,这个中年人一边拼命推销着自己的商品,一边在那里叹息日子不好过。

据他的说法,他当年糊涂,在镇上赚了点钱,农转非的那会儿,便花了一大笔钱将自家的户口都变成了非农户口,结果自然没了地种,老爹老娘的地倒是有,不过兄弟几个一分,留到他手上的都不到一亩了。那点地之前种了稻子,结果天一热,全没了。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话有些不尽不实,不过嘴上还是不会说出来的,一边说着没什么意义的劝告的话,一边讨价还价。

中年人在那里赔笑:“几位老哥嫂子,如今这些东西可就这么点了,以后想买也没处买去呢!大人或许能凑合,孩子们正长牙长身体的时候呢,怎么好不常刷刷牙呢,还有啊,越到这种时候,越是要讲究卫生呢!如今生了跳蚤虱子,可连灭虫的药都找不着!几位大哥嫂子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而且,我这个价钱不贵啦!瞧这管牙膏,就算是以前,也得卖七八块呢,我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粮食下锅呢!三斤玉米渣,红薯干也行,如果是红薯或者是土豆,就得五斤,怎么样,够便宜了吧!”

见围过来的人有些意动,他赶紧说道:“这几斤粮食也就是一两顿的事情,买一管牙膏或者一块香皂回去,省着点,一家子都能用个一两个月呢!”

这话说的也挺有道理,想了想,一群人还是说道:“行,你在这等会儿,我们回去拿粮食!”

中年人不禁喜笑颜开,连声答应了下来。很快,大家带着自家的粮食过来了,中年人赶紧拿出了一杆秤称了起来。

陈瑾和白靖花了五斤红薯买了一管牙膏意思了一下,中年人带的东西并不多,不过走的时候却是满载而归,陈瑾看着自行车后座上那几乎是装得满满的麻袋,心里摇了摇头,这路边上又很长一段根本没有人家,这人这般招摇,万一遇到不怀好意,想要捞偏门的,麻烦可就大了。

陈瑾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乌鸦嘴的天份,几天后,有七八个人背着箩筐过来卖盐,从他们嘴里知道,那个中年人半路上被人打劫了,自行车和粮食都被人抢走了,好在那些人没有伤人命,这才全须全尾地回了家。

这些卖盐的人也是得到了教训,不再单独出来,而是一伙人一起出动,免得路上出问题。

他们带来的盐是粗盐,颜色发黄,尝起来也有些苦,几个买盐的人都皱了皱眉,这样的粗盐,以前腌咸菜都是不行的。

正拿着秤杆几乎是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往外舀的那个青年人笑道:“如今精盐的价钱可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就这些,还是我们骑了两天车才弄回来的!你们还别觉得贵,我们也就是赚个跑腿钱,大头都被掐在晒盐的人那里呢!”

另一个年轻人也是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羡慕之色:“可不是,虽说咱们这离海边也就不到两百里地,不过,那边已经叫附近当兵的人给占了,就在那边晒盐,谁要盐,就得拿粮食去换!怎么当初我没去当兵呢!”

“开什么玩笑,你要是去当兵,也轮不到你在那儿,咱们这边去当兵的人,都在西北西南那边呢!”另一个人轻哼了一声,“那些当兵的口音难道你们听不出来,多半是北方那边的!”

知道了原委,在听几个人描述了一下精盐是何等恐怖得贵,村民们也不敢再挑剔了,一包粗盐就能十斤粮食,还不能是什么红薯土豆,起码也得是红薯干,大家小心地将秤盘里面的盐粒刮到盐罐子里面,生怕掉了一粒,那就太亏了。

有人在那里犹豫要不要多买一点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说道:“别急,过段时间咱们还是要过来的,不卖盐,咱们也没饭吃啊!”

附近的人家闻讯过来,都带着一些心疼买了一两斤盐回去,心里暗自期盼着这盐的价钱能降下来,那些卖盐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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