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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活下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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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晒在院子里的被子衣服给弄脏了,嘴里说道:“其实那些符咒都是低辈的弟子用的,没有多大用处!不过,你要是喜欢,回头咱们去茅山那边看看,茅山的符咒还是挺出名的!”

“再说吧!”陈瑾对于跟修士打交道有些犹豫,万一人家发现白靖不是人,到时候又打着什么降妖除魔的名号,对白靖不利怎么办,白靖虽然一直都说自己很厉害,可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呢!

白靖赶紧说道:“阿瑾别担心,以我现在的修为,除非境界比我强一个层次,否则绝对猜不出我的根底,何况,就算打起来,我们不还有个地方能躲吗?”

陈瑾想想也是,便暂时放下了担忧,不过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再过几年,咱们一起出去走走吧!昨儿个,都有人问我们这么多年了,看着还很显年轻了,虽说是无心之言,不过,再这么下去,也要起疑心了!”这也是正常的,如今不比之前了,以前生活无忧,各种补品保养品一起上,很多人都显得年轻,可是如今生活堪称艰辛,就算是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二十多岁看着也开始显老了,皮肤粗糙,眼角总有些鱼尾纹,而陈瑾他们看着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可以说是一直神清气爽,皮肤比人家孩子还强些,这可不是一句娃娃脸就能解决的,只要有几个人说了,马上就会有更多的人开始怀疑。

白靖没心没肺道:“这样也好,咱们可以到处走走!这边灵气终究差了点,嗯要是我以前的洞府还在,咱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干脆在那边安个家,以后上哪儿都有个去处!”

“行,回头咱们一起去看看!”陈瑾看着白靖,脸上露出了一点温柔的笑意来。

第91章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不少人按照收音机里面传授的基础吐纳功法练习;不过,因为一时半会儿没有效果;能坚持下去的人并不多;大家都要生活,地里的活要干,家里的活也要干;累了一天,晚上沾着枕头就要睡下了;哪有心思来修炼;当然;也有人相信这个,坚持了下来。

不过,随着村里下一代的渐渐出生,大家又发现了新问题。之前村里的人,不管识字不识字,出没出过门,除非是□十的老头老太,否则大家都是听得懂普通话的,毕竟这是全国通用的语言了,可是如今的问题是,现在除了收音机,没有一个普通话语言环境,大家平常也没人说,都是说方言。这边勉强算得上是江南地区,而且哪怕是相邻的乡镇,方言都会有些不同,不能说难听,真要说起来,全国大部分地方的人是听不懂的,与由北方的语言转变而来的普通话相差不要太多!那些七八岁以下的孩子,如今听收音机里的东西,都当做是外语了,没几个听得懂的,还得家长在一边解释。

虽说大家都觉得,这年头,真真是读书无用了,这农村里头,学点木匠瓦匠之类的手艺,远比念书要划算得多,因为,如今在农村这种近乎封闭式的小环境中,撑死会四位数以内的加减乘除,就差不多可以将一切都搞定了,你就算想要学着念书写字,你倒是找两本书,或者是找点纸笔出来啊!

小孩听不懂广播的事情一出来,大家都觉得,不管怎么样,起码常用的字知道怎么念,普通话也要听得懂,要不然,以后这唯一沟通外界的渠道,收音机都用不上了,而且之前人家说了,安全基地的人会经常下来跟这边交换一些生活用品,不懂普通话,将来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呢!

有需求就有市场,不同于加减乘除之类简单的算术,村里大多数人对于普通话还处于能够听懂,却只是勉强会说的阶段,真要教孩子,那跟误人子弟没什么不同,村里很快就些年轻人凑在一起商议了一番,找了个地方,开了个学习班,其实就相当于扫盲班,上课时间也很随意,也就是闲的时候,教孩子拼音还有一些常用字的读写法,没有纸笔也没什么,反正如今也不需要书法,弄个木头盒子,里面倒点沙土,就能够用树枝写字了,至于那几个老师,更方便了,找块木板,弄个一头烧焦了的树枝,就能用了。当然,这并不是免费的,各家一个月也要为此付出十斤八斤的粮食,然后,那几个老师平分一下,也是一个额外的收入。

而陈爸那边,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与小河村这边都是业余的,原本只是高中大学生的年轻人相比,陈爸原本就是语文老师,村里不少人还算他以前的学生,自然更加受人信赖,又找了陈哲打下手,找了个空闲的屋子,就将幼儿启蒙班给弄了起来,虽说需要教导的孩子没几个,不过收入勉强还可以,总算让紧巴巴的日子松快了一些,陈瑾过去送粮食的时候,看他们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了,差不多所有人都习惯了如今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大家也习惯了相比较于从前而言的贫困,安全基地那里时常会过来交换一些生活用品,不过,大家的态度也越来越谨慎,毕竟,如今的冬天实在太长了,而且还越来越冷,就算是一动不动,为了保持身体的正常消耗,也要吃掉不少粮食,大家心中都有些危机感,因此,除了火柴之类的必需品,大家几乎啥都不敢换。一个个如同过冬的松鼠一般,拼命囤积粮食。

一些胆子比较大的人入冬之前会在野外设陷阱,放套子,三五不时地过去看看,往往能收获一些小型的猎物,不管是肉还是皮毛都是好东西,即便脂肪不多,蛋白质含量丰富的肉会提供更多的热量,而皮毛好好收拾一下,远比棉袄暖和许多。

同样这催生出了一个新的职业,总有地少且薄的人因为活不下去而铤而走险,这个词代表的也有两种人,一种就是那些拦路抢劫的,不过,因为如今大家除了下地,还有在安全基地的人来的时候会去交换物品的时候会出门,其余时间压根不怎么单独出门。另外一种就是相对比较专业的猎户,他们花了不少粮食,从安全基地的人手里头换取了一两把合金的弓弩,平常的时候,就出门打猎,然后用肉和皮毛换取一些粮食。乡下的人对肉的兴趣并不算大,很少有人愿意花上几倍重的粮食,买点嚼头不怎么样,还带骨头的肉回去,与其如此,还不如狠狠心,将自家养的鸡鸭什么的杀了呢!不过,皮毛的销路很好,哪怕是做个袖筒或者是围脖呢,冬天的时候总会暖和一些,其实最好的就是皮靴,哪怕这边没什么手艺好的鞋匠,但是一双皮靴会让冬天更加好过一点,毕竟,谁都不可能一整个冬天都窝在炕上。若是能在炕上铺上一张用皮毛缝制的毯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这个职业同样危险,缺少大威力现代武器的威胁,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动物远比人更能够适应,一些大型的猫科动物,甚至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极快的进化,比如说,在冬天即将来临的时候,换上更为厚实的灰白色皮毛,这让它们更容易度过这个严冬,灰白色的皮毛会在寒冬中给它们披上一层极好的保护色,更有利于它们的捕猎。或许,天气暖和,植物茂盛的时候,那些食肉动物不会攻击人类,但是,到了冬天的时候,它们并不会介意猎物身上是不是穿着很厚的衣服,它们锋锐的爪子,足以撕开肉外面的这些包装。不过,尽管每年都有人丧生在它们嘴下,为了活下去,那些猎户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小河村里不少人在自家自留地上会种个两三分地的棉花,收获的棉花还有织出来的棉布是小河村村民的收入来源之一,这些虽然颜色单一,但是在价钱上要比安全基地带出来的布料便宜不少,越来越冷的冬天,大家也需要更多棉絮来做棉袄棉被。

而就在这个冬天的某一天,陈哲红着眼圈上了门,带来了陈爸去世的消息。

第92章

陈爸的死是个纯粹的意外。虽然这些年生活一直非常艰辛;但是;陈爸除了一直有的胃病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毛病;甚至这些年来;连伤风感冒都没怎么得过。只是陈爸毕竟不年轻了,固然没生过什么病,但是饮食结构不科学;自然会造成某些方面的营养不良,身体状况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好。

这一次的意外;也不过就是提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一边之前泼洒的水结成的冰;滑了一下,便保持不住平衡摔倒了,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冬天穿的衣服多,顶多就是崴个脚什么的,不巧的是头直接撞到了井台上,当时便失去了意识。

杨小芸做了多年的护士,自然学过不少急救的知识,只是最终还是没有救得过来,陈爸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去了。杨小芸强打着精神,帮着陈爸收拾,又让陈哲来找陈瑾报丧。

陈瑾呆了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陈爸就这么没了,陈爸活着的时候,陈瑾对他的心情很是复杂,没有什么孺慕敬仰,当然也没多少怨恨,陈爸固然偏心了些,但是,却照样养大了陈瑾,供他上了大学,从法律上来讲,陈爸尽了他的义务,只是,陈爸一味的偏心让陈瑾觉得心冷。可是,一旦人没了,死人总是容易得到原谅的,陈瑾心里却空落落的,甚至产生了一些悔意,若是自己当初跟陈爸他们住在一起,陈爸这些年也不会这般辛苦,还不到六十,人就没了。

白靖感应到了他的心思,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阿瑾,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到了你所能做到的!”白靖很担心陈瑾因此产生心魔,陈瑾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最终他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陈哲,轻声道:“我们准备一下,这就过去!”

陈哲这两年变得很是沉默寡言,这会儿还有些惶恐,不管怎么样,陈爸对他一直很好,他也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再有一个就是,陈爸是陈瑾跟他家唯一的联系了,以前看在陈爸的份上,陈瑾除了之前约定好的粮食之外,也会送一些如油盐什么的过去,如今陈爸没了,陈瑾不迁怒他们就是好事,哪里还肯照看他们,这样想着,对陈爸死去的伤心更甚了。

陈瑾没有管陈哲的小心思,这个年代,想要一个相对体面的丧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陈瑾琢磨了一下,拿了两大袋玉米,两袋红薯粉,又将剩下的棉布都带上了,再将养在外面的鸡鸭,还有棚子里的两头羊,另外,又从空间里面拿了几只鸡鸭,还有一篮子鸡蛋出来,鸡鸭还有羊直接杀了,这种天气也不好放血,血液很快就凝固了,他将这些全部堆到了车上,这才赶着马车,往小陈而去。

到那边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同村的离得近的一些人已经过来祭拜过,无非是说两声惋惜的话,陪着掉几滴眼泪罢了。

陈瑾带着一大堆东西过来,吸引了几乎全村人的目光,大家都惊叹陈瑾的大手笔,一些人没口子地开始夸赞陈瑾的孝顺,浑然忘了当初陈爸只跟陈哲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说过的一些闲言碎语。

陈爸的遗体已经被修饰过,额头上的血迹被擦干净,身上也换上了一身勉强还算体面的衣服,这会儿平静地躺在一个用门板做的灵床上,边上摆着一个小瓷碗做的简陋油灯,灯光很是微弱。陈瑾一眼看见了杨小芸,她这会儿哭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哆嗦着手,跪坐在灵前,抓着陈爸已经冰冷的胳膊,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杨小芸是对陈爸真心投入了感情的,陈爸措手不及地离去,杨小芸只觉得天塌了一样,这是她死去的第二任丈夫了,她甚至自己也在怀疑,是不是曾经的公婆说过的克夫的话是真的,要不,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

陈瑾沉默着过来磕了几个头,叫了杨小芸一声阿姨,然后依旧沉默着接手了主持丧事的事情。

虽说这些年陈瑾家里跟他大伯他们关系都不怎么样,不过人死为大,这会儿两家人都过来了,陈瑾作为孝子过去招呼了一声,然后请他们帮忙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不管怎么样,来吊唁的人总要招待好了。

陈瑾家里地方很狭小,屋里面做了灵堂,便几乎挪腾不开了,好在不管在什么时候,所谓有钱好办事,如今是有粮好办事,用了一些红薯粉做代价,问周围的邻居借了一些竹竿还有油布什么的,在屋子外面搭了一个还算宽敞的棚子,又借了不少桌子凳子回来,让来吊唁的人不至于坐在寒风里面。

白靖顶着寒风,拖了两颗刚刚砍倒的树回来,陈瑾拿了两匹布做报酬,请村里的两个木匠帮忙做一口棺材,虽说没有桐油,没有油漆,但是如今这情况也只好如此了,白靖对陈爸没什么感情,弄了两棵树回来之后又溜了出去,打算去烧点木炭,到时候铺在棺材里面,也好起到防腐的作用。

陈瑾带来的东西看似很多,但是要招待的人可不少,不过因为陈瑾带来的粮食很是不少,陈桂凤自然舍不得用玉米渣招待村民,干脆拿出了一大堆的土豆,羊肉鸡鸭肉直接烧汤,里面加上大块大块的土豆,不过这已经是难得的丰盛,至于主食,也就是用玉米渣、豆子加上大块的红薯蒸出来的饭。

陈瑾没有怎么管这些,杨小芸有些魂不守舍,他作为陈爸的亲生儿子,自然要守在灵前,向来吊唁的人致谢,陈桂凤跟着陈家大伯母还有三婶她们一起在厨房里面忙活,生怕有人趁乱摸了什么走。

这种时候,什么事情都得从简,就算是陈瑾有心大办,也是无能为力。两个木匠连夜做好了一副厚厚的棺材,白靖跟陈瑾一起,在棺材地下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木炭,陈瑾将陈爸抱进了棺材里面,两个木匠推上了沉重的棺盖,就要用铆钉钉死,陈瑾愣愣的看着最后一枚铆钉钉入棺材中,忽然蹲下来嚎啕大哭起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所有的泪水都在很久之前流光了,可是陈爸去了,他恍然发觉,这个原本他觉得已经可以不要在意的父亲,他其实还是在乎的。他在那里痛哭流涕,将从得知这个噩耗起,一直藏在心里的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儿发泄了出去,哭得几乎忘记了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补抽:

陈爸的死是个纯粹的意外。虽然这些年生活一直非常艰辛,但是,陈爸除了一直有的胃病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毛病,甚至这些年来,连伤风感冒都没怎么得过。只是陈爸毕竟不年轻了,固然没生过什么病,但是饮食结构不科学,自然会造成某些方面的营养不良,身体状况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好。

这一次的意外,也不过就是提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一边之前泼洒的水结成的冰,滑了一下,便保持不住平衡摔倒了,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冬天穿的衣服多,顶多就是崴个脚什么的,不巧的是头直接撞到了井台上,当时便失去了意识。

杨小芸做了多年的护士,自然学过不少急救的知识,只是最终还是没有救得过来,陈爸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去了。杨小芸强打着精神,帮着陈爸收拾,又让陈哲来找陈瑾报丧。

陈瑾呆了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陈爸就这么没了,陈爸活着的时候,陈瑾对他的心情很是复杂,没有什么孺慕敬仰,当然也没多少怨恨,陈爸固然偏心了些,但是,却照样养大了陈瑾,供他上了大学,从法律上来讲,陈爸尽了他的义务,只是,陈爸一味的偏心让陈瑾觉得心冷。可是,一旦人没了,死人总是容易得到原谅的,陈瑾心里却空落落的,甚至产生了一些悔意,若是自己当初跟陈爸他们住在一起,陈爸这些年也不会这般辛苦,还不到六十,人就没了。

白靖感应到了他的心思,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阿瑾,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到了你所能做到的!”白靖很担心陈瑾因此产生心魔,陈瑾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最终他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陈哲,轻声道:“我们准备一下,这就过去!”

陈哲这两年变得很是沉默寡言,这会儿还有些惶恐,不管怎么样,陈爸对他一直很好,他也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再有一个就是,陈爸是陈瑾跟他家唯一的联系了,以前看在陈爸的份上,陈瑾除了之前约定好的粮食之外,也会送一些如油盐什么的过去,如今陈爸没了,陈瑾不迁怒他们就是好事,哪里还肯照看他们,这样想着,对陈爸死去的伤心更甚了。

陈瑾没有管陈哲的小心思,这个年代,想要一个相对体面的丧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陈瑾琢磨了一下,拿了两大袋玉米,两袋红薯粉,又将剩下的棉布都带上了,再将养在外面的鸡鸭,还有棚子里的两头羊,另外,又从空间里面拿了几只鸡鸭,还有一篮子鸡蛋出来,鸡鸭还有羊直接杀了,这种天气也不好放血,血液很快就凝固了,他将这些全部堆到了车上,这才赶着马车,往小陈而去。

到那边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同村的离得近的一些人已经过来祭拜过,无非是说两声惋惜的话,陪着掉几滴眼泪罢了。

陈瑾带着一大堆东西过来,吸引了几乎全村人的目光,大家都惊叹陈瑾的大手笔,一些人没口子地开始夸赞陈瑾的孝顺,浑然忘了当初陈爸只跟陈哲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说过的一些闲言碎语。

陈爸的遗体已经被修饰过,额头上的血迹被擦干净,身上也换上了一身勉强还算体面的衣服,这会儿平静地躺在一个用门板做的灵床上,边上摆着一个小瓷碗做的简陋油灯,灯光很是微弱。陈瑾一眼看见了杨小芸,她这会儿哭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哆嗦着手,跪坐在灵前,抓着陈爸已经冰冷的胳膊,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杨小芸是对陈爸真心投入了感情的,陈爸措手不及地离去,杨小芸只觉得天塌了一样,这是她死去的第二任丈夫了,她甚至自己也在怀疑,是不是曾经的公婆说过的克夫的话是真的,要不,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

陈瑾沉默着过来磕了几个头,叫了杨小芸一声阿姨,然后依旧沉默着接手了主持丧事的事情。

虽说这些年陈瑾家里跟他大伯他们关系都不怎么样,不过人死为大,这会儿两家人都过来了,陈瑾作为孝子过去招呼了一声,然后请他们帮忙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不管怎么样,来吊唁的人总要招待好了。

陈瑾家里地方很狭小,屋里面做了灵堂,便几乎挪腾不开了,好在不管在什么时候,所谓有钱好办事,如今是有粮好办事,用了一些红薯粉做代价,问周围的邻居借了一些竹竿还有油布什么的,在屋子外面搭了一个还算宽敞的棚子,又借了不少桌子凳子回来,让来吊唁的人不至于坐在寒风里面。

白靖顶着寒风,拖了两颗刚刚砍倒的树回来,陈瑾拿了两匹布做报酬,请村里的两个木匠帮忙做一口棺材,虽说没有桐油,没有油漆,但是如今这情况也只好如此了,白靖对陈爸没什么感情,弄了两棵树回来之后又溜了出去,打算去烧点木炭,到时候铺在棺材里面,也好起到防腐的作用。

陈瑾带来的东西看似很多,但是要招待的人可不少,不过因为陈瑾带来的粮食很是不少,陈桂凤自然舍不得用玉米渣招待村民,干脆拿出了一大堆的土豆,羊肉鸡鸭肉直接烧汤,里面加上大块大块的土豆,不过这已经是难得的丰盛,至于主食,也就是用玉米渣、豆子加上大块的红薯蒸出来的饭。

陈瑾没有怎么管这些,杨小芸有些魂不守舍,他作为陈爸的亲生儿子,自然要守在灵前,向来吊唁的人致谢,陈桂凤跟着陈家大伯母还有三婶她们一起在厨房里面忙活,生怕有人趁乱摸了什么走。

这种时候,什么事情都得从简,就算是陈瑾有心大办,也是无能为力。两个木匠连夜做好了一副厚厚的棺材,白靖跟陈瑾一起,在棺材地下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木炭,陈瑾将陈爸抱进了棺材里面,两个木匠推上了沉重的棺盖,就要用铆钉钉死,陈瑾愣愣的看着最后一枚铆钉钉入棺材中,忽然蹲下来嚎啕大哭起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所有的泪水都在很久之前流光了,可是陈爸去了,他恍然发觉,这个原本他觉得已经可以不要在意的父亲,他其实还是在乎的。他在那里痛哭流涕,将从得知这个噩耗起,一直藏在心里的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儿发泄了出去,哭得几乎忘记了一切。

离去

陈爸在冬天过去的时候下葬了;葬在了陈妈的身边;杨小芸想要反对,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她神情恍惚地看着棺材被抬入坟墓中;一群人用铲子铲起泥土,将棺木渐渐覆盖,最终垒起了坟堆。陈瑾能做的也就是在坟前立了一个相对简陋的青石墓碑;又找了几棵柏树种在了周围。

陈爸的过世给杨小芸还有陈哲带来的影响远比陈瑾来的大,不光是心理上的;还有实质上的;杨小芸他们能够在小陈村留下来;说白了,还是陈爸留下来的人脉,没了陈爸,不光是少了一个劳动力的问题,同样也是少了一个靠山的问题。

杨小芸不是什么认命的人,陈爸没了,她自然伤心,但是,并没有到了没了他就活不下去的程度,她还有儿子,还有孙子,她必须振作起来。杨小芸一方面有些刻意地讨好着陈瑾,另一方面,重拾了她当初学过的一些简单的医术还有护理技术,虽说缺少必要的药物还有器械,不过,一些小毛病总是可以搞定的,就算治不好,起码也治不死。

陈瑾跟杨小芸他们母子两个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如今的情况有些尴尬,不管怎么说,杨小芸是他的继母,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除非她再次改嫁了,否则的话,陈瑾依旧有赡养她的义务。虽说如今什么法律不法律的,早就不顶事了,只是,哪怕是在道德层面上,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然,陈瑾若是打定主意不认,那也没什么人会冒出来给杨小芸撑腰,只是,陈爸如今不在了,陈瑾只觉得,若是自己放着他们不管,若是陈爸死后有灵,只怕也会担忧。陈瑾一直都明白,陈爸对杨小芸和陈哲的感情都是真实存在的,并无多少虚假,再不甘心,这也是事实。

陈瑾已经下了决心要离开了,不过,离开之前,这边的事情还要安排一下。主要是家里的房子和地,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地的问题,这年头人少,没几个人会觊觎房子,只是房子前后的自留地,还有院子里的那口深水井是最有价值的,总不能搁置了,在这个年代,简直就是造孽。

陈瑾跟白靖商量了一下离开的由头还有家里东西的处理办法,然后便去找老队长,准备先将那几亩地的处理办法给落实了。

老队长听说他们想走,张大了嘴巴,苦口婆心地劝道:“小陈啊,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只是这世道这个样子留在村里,虽说没什么奔头,总归吃穿不愁,如今这世道,平安是福啊!”

陈瑾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我们考虑了很长时间了,去年安全基地的人过来的时候,白靖打听到自己家里的事情了,他爸妈都在那边呢,总得回去看看,另外就是,之前安全基地里的一个道长,说是我跟白靖有福缘,有灵根,还教了我们一点法门,让我们修成后可以去安全基地那边拜师……”

“这样啊!”老队长长叹了口气,“既然你们已经打算好了,那我也不说什么了,不过,小陈啊,要是在外面过得不好,记得回来!”

“我会的!”陈瑾点了点头,“主要是我家那几亩地,我人不在,便想着,这几亩地先租给村里,您觉得怎么样?”

“成!”老队长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我给你看着呢!不会有别的事的!”

“虽说有些不应该,还有事想要麻烦您!”陈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爸当初在的时候,我每个月出三十斤粮食送过去做赡养费,这会儿,虽说我爸不在了,可是,那个她还在,不管怎么样,她也是长辈,我也不能不管,要不然,我爸在底下也不安心,所以,我想着,每亩地一年出个一百斤的租金,算是我留给她的赡养费,也免得以后为了这地的去处闹腾!”

老队长愣了一下,叹道:“小陈你这孩子真跟你那外公他们是一个性子,够仁义!行,这事我做主,答应了,只是,咱们也不能供人家几辈子吧!”

陈瑾也很干脆:“这我明白,二十年,只要二十年时间,如果我们一直没回来,这地就是村里的了,租金什么的自然也不用提!”二十年的时间,杨小芸也该寿终正寝了,他可没有义务继续供着陈哲他们一家子甚至还要包括子孙后代。

“成!”老队长点了点头,“回头你把你那后妈叫过来,咱们就把这事定下来!嗯,不过,你们要走,别的是个什么想法?”一边说着,他一边搓了搓手,试探着看着陈瑾。

陈瑾也很干脆:“我家的房子还有自留地托给李林照顾,院子里的深水井一直是公用的,现在还是一样,我们只带一辆马车,装点粮食还有必需品走,另外的几匹斑马就留给村里用,别的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老队长一下子松了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担心陈瑾他们将那几匹斑马带走了,要是那样的话,村民们得多多少麻烦啊!

将一切都商议好了,陈瑾又去找了李林,将之前的说法又跟李林说了一遍,然后将屋子还有自留地全留给了李林,李林很诧异,劝了陈瑾半天,自然没有效果,只好作罢,又嘱咐陈瑾若是方便的话就回来看看,陈瑾对此不置可否。

欣欣已经不小了,听说陈瑾和白靖要离开,很是不舍,差点没哭了出来。陈瑾对此也很无奈,他不想被人当做妖怪异类,注定不能在一个地方生活太久。

杨小芸在知道陈瑾的决定之后,看着陈瑾的目光有些复杂,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与感慨来,不过,终究什么也没有说,不少人知道陈瑾这个决定之后,都感到很惊讶,没口子的说陈瑾孝顺仁义,有些人背地里面说杨小芸上辈子烧了高香了之类酸溜溜的话,杨小芸不是什么死要面子的人,哪怕知道自己之前对陈瑾不地道,但是到了这种地步,既然陈瑾有心,她自然不会拒绝,骨气自尊什么的,在这种朝不保夕的年头,压根没有半点用处,不管怎么样,她要跟自己的儿子孙子一起好好活下去。

杨小芸跟村里签了简单的协议,也没有跟陈瑾多说什么,便回去了,小河村这边知道的人难免要嚼几句舌头,说杨小芸凉薄,不过,杨小芸就算听见了,也当没听见,闲言碎语什么的,她早就听得多了。

陈瑾对这些不管不问,他收拾了一下家里的东西,反正真正有用的要留的东西早就塞到空间里面去了,除了大件的家具要留在屋里之外,别的东西,意思意思地带走一部分也就是了,其余的,如一些不怎么穿的衣服鞋袜还有被子什么的,直接就拉到村里的打谷场上,让村里需要的人给分了。

家里养的鸡鸭什么的,之前就杀了,也省掉了不少功夫,不过,走之前,陈瑾还是用粮食,跟村里人换了一些鸡鸭,另外,又在野外,打了几只野兔野鸡,招待了村里人一顿,村民们有人称赞陈瑾的大方,也有人再背地里面说些不会过日子的酸话,暗地里面甚至有些阴暗地想着要是陈瑾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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