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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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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天下大乱,诸侯各立为王,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当时的柳族族长偶然救了一个逃难进入柳族秘境的人,听闻此事心怀慈悲,隧而出山,携圣女助三方王侯,逐步吞并小的势力,天下大势渐分为三,就在族长想从中选出一人来一统天下,从此人间太平的时候,圣女却因为太多次催动凤血环,心力交瘁而死。
族长心伤难敌,留下已成鼎足之势的三国,从此归于柳族,再未踏足外面的人世一步。
这三国,自然是临澜,青沂,宣摇,而关于凤血环的秘密,三国的开国皇帝都知晓不多,只知道此物有参天造化之能,将所知的只言片语也计入了密卷中,世代相传,坚信若能再寻到凤血环,和那神秘的柳族中人,便能一统天下,成就不世霸业!
齐倾墨听完柳江南的话,不由自主地按住手腕上的凤血环,没有想到,这小小的镯子竟有这么大的来头,难怪当时人人都想得到它。若非因为自己是圣女身份,只怕早被他们杀了。
“我娘……”齐倾墨不解,如果柳族族人不可随意外出,那作为上一任凤血环主人的娘亲,怎么会流落到临澜国,还死于非命。
“你娘名叫柳一南,当年的她很调皮,一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偷了机关图跑出了外面的迷天阵,后来便再没了音讯,我们这些年一直在派人寻找你娘的下落,可收获却极少,好在安之带回了你。”柳江南笑道,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齐府当年的四夫人是什么人?”齐倾墨问道。
柳江南看了看柳安之,示意由他来解答这个问题,柳安之说道:”每一任圣女身边都有一个守护者,四夫人是你娘的守护者,当年圣女离开柳族的时候,就带着四夫人,四夫人原名柳娆。”
“守护者做什么用?”齐倾墨对这个新鲜的词语有些不解。
“圣女在使用凤血环的时候是需要人保护的,以免被人打断,遭受反噬。如果真遇上了这种情况,守护者将流尽全身鲜血,引血入环,唤醒圣女,以生命之力保护圣女不受伤害。”柳安之说道。
齐倾墨默然,以她对四夫人柳娆的了解,她可不是一个会舍弃自己生命来救别人的女人。而且当年娘亲落魄到那般地步,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她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些东西,但怎么也看不清。
轻轻转动着手腕上鲜红似滴血的镯子,齐倾墨被这一番骇人听闻的秘辛震惊得不知该如何言语,谁能想到她一个已死还魂之人竟然还有着如此大的秘密?所谓柳族圣女,竟有着改天换日的能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柳安之突然说道,直直地盯着齐倾墨的眼睛。
“不错,凤血环是可以改变将来的事情,你也可以凭着他去杀任何你想杀的人,但是天机哪里有那么好窥探?每用一次凤血环,便会折寿十年!若要改变皇家天命,更有可能折尽阳寿才能扭转半分乾坤!你已经用过一次凤血环了,你以为你这一生,可以活多久?百年前那位圣女前辈也不过是用了五次之后便归天了,十年啊,齐倾墨你能有几个十年可以随意挥霍?!”
☆、第235章 柳家父子
“放肆!安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圣女说话,还不赔礼!”柳江南一拍桌子,大声骂道。特么对于151+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而柳安之却倔强地抬着头不肯退步,凶巴巴地盯着齐倾墨,还有那只诡异妖娆要人性命的凤血环。
齐倾墨转着凤血环的手指一停,十年么?这个代价的确很大,但有的时候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必须为之。
“凤血环除了能改变将来的事,也一定能改变过去的事吧?”齐倾墨语气微颤,极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不能,未来之事充满变数,所以可以更改,但过往之事是定局,时光不可倒退,已发生的事怎么改变?”柳江南的话斩钉截铁,十分残忍地绝了齐倾墨的念头。
柳江南的话并没有让齐倾墨多震惊,甚至她一早就知道他会是这个答复,所以她表情微冷,起身沐浴在阳光里,一身异域风情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格外有味道,青色和红色的串珠垂在她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莹白胜雪,似透明了去。
“柳族长,如果你想让我帮你,我只有一个条件,救活鹊应。”
她的声音很轻,但带着某种笃定,就像这是一句在她心里酝酿了很久的话,此时哪怕用再云淡风清的声音说出来,也显得极为有力,振耳发聩!
“圣女……此话何意?”柳江南花白的胡须颤了一下,结巴着问道。
“柳安之虽然算计了我,但我相信这非他本意,又或者说以他的心思根本不可能布成这么大一个惊天之局,那这局自然是殷笑闻所设下,专门为了对付我。而柳安之做柳族族长之子,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会为殷笑闻一个人世间的皇帝所胁迫,除了……你这位族长父亲。”齐倾墨说得很淡然,这么多天来,她早已将一切都想明白了。
“圣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柳江南目光微眯,身子往后靠了一些,呈现戒备的姿势。
“我不喜欢装糊涂的人,我不知道往年的圣女是什么样子,也许她们纯洁无暇,不谙世事,但显然我不是,我只是一个蛇蝎心肠,手段毒辣的俗世恶人,所以我并不介意与您来谈一谈交易。这柳族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与我关系不大,如果族长你觉得柳族不能再这样隐居山林,藏声匿迹,该走出深山,步入人世,过正常人的生活,享受应得的荣华福贵,滔天权势,我也没意见。”
齐倾墨拉开紧闭着的木门,阳光”哗啦”一下,倾泻进来,将屋内照得天光大亮,台阶下方一脸不耐等着的墨七仔细研究着柳族的地势和布局,似乎想将这里的消息传回给萧遥,只可惜,齐倾墨知道,柳江南不会给墨七这个机会的。
柳族传承不知几千年,如果这么容易就让人把藏身之处泄露了出去,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转过身,齐倾墨冷漠地看着柳家父子,似在等他们的答案,柳江南这才惊觉眼前这个女人比起柳安之所说的,更为难缠。
往任圣女多是天真纯良之辈,正如齐倾墨所说的不谙世事,但齐倾墨却是一个极为麻烦的对象,她软硬不吃,心深如海,谁也不知道在她平静的表面下,在谋划着什么,也不知道,她已经将局布去了多远。
柳江南想了许久,才站起来认真说道:”既然圣女这么说,那我也不再躲躲闪闪,不错,柳族这么多年过得像老鼠一样,只能躲在这深山里,族中数百人甚至不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书中所写的那些热门的街市,七彩的布帛,美味的食物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样传承下去的柳族,有什么意义?”
“何必把话说得这么好听,愚昧的族人哪里对外面的世界抱有幻想,有妄念的人是你柳江南而已。你想学百年前的那位老族长,入世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一统天下,好满足你那可怜的虚荣心和难以启齿的贪婪欲望。柳江南,你就是个虚伪的小人罢了。”齐倾墨刻薄的话像是在用刀子刮着柳江南的老脸皮,生生发疼,就连在一边的柳安之都听不下去了,想说些什么。
但齐倾墨有说错吗?没有,人们总是喜欢为自己的自私寻一个动听好看的幌子,齐倾墨不过是将柳江南欲望的本质揭露了出来而已。而这种揭露是赤裸血腥的,完全不顾及柳安之做为柳江南儿子的感受的。
这已足够柳江南气愤,他身为高高在上的柳族族长,连一向张狂嚣张的青沂国太子殷笑闻看了他都要礼数周全,几时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可偏生齐倾墨的身份摆在那儿,他半点也奈何不得,只能气得胡子乱颤,老半天了也说不出话来。
“你……你……血口喷人!”柳江南哆哆嗦嗦骂了一声。
“我陈述事实。”齐倾墨不会在此刻退让,她有许多事要做,哪里有退的机会?她必须强势而霸道地去抢夺一切可以抢夺的力量!”柳族长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条件吧,柳安之,送我回房。”齐倾墨不再看柳江南那张道貌岸然的老脸,唤了柳安之一声,转身离去。
柳安之眼在她身后,有些忍不住笑意,说道:”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我父亲说话的人。”
“我是圣女不是吗?我骂他了他又能怎么样?”所谓娇纵,大抵如此。
“其实以往圣女并没有太多事情做,只是每隔十年看一次以后柳族会发生的事,如果看到一切如常,那族人就会继续安然的生活,如果看到了异象,便会提前做好准备。柳族这么多年来,一直是靠着圣女避开灾难的。所以族内连着三十四年没有圣女,族人们的确不安。”
或许是回到了柳族柳安之熟悉的地方,他的话也多了一些,可是齐倾墨于他的态度,却依旧生硬得可怕,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柳安之甚至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齐倾墨在整个柳族只认识他一个人,她根本不会叫上自己。
“我娘的房间在哪里?”
“圣女有自己的院落,我带你去。”刚刚面上浮上一点笑意的柳安之,让齐倾墨冰冷的音调瞬间击得粉碎。
墨七跟在后面负着双手,仔细看着这不知有了多少年历史的老楼,也不知在琢磨着些什么。
“这里到处都是机关,碰错了东西,会死得很惨。”柳安之出声提醒。
“我当然看出有机关了,我只是好奇,你们柳族既然外人根本进不来,那设这么多机关防谁呢?”墨七语气奇怪地问道。
“以备不时之需,比如你这种人。”柳安之便答得干脆。
“我这种人,这些机关可是防不住的。”墨七岂甘示弱?
“加上我的毒药,足够你死一百回。”对于这个对齐倾墨态度一直不太好的墨七,柳安之其实早就看不顺眼了,只是一路上没有机会除掉她,如今到了柳族,要杀她却是易如反掌的事。
墨七步子一顿,警惕地看着柳安之,她听得出来,柳安之不是在开玩笑,而她来青沂国的身份本就怪异,如果死在了这里,只怕齐倾墨也不会替自己多说一句话。
令她讶异的是齐倾墨突然回头对柳安之说道:”墨七是我的人,你是要把我身边的人杀干净了才甘心?”
柳安之心中一凉,知道齐倾墨在说鹊应之事,再不言语。
墨七倒是没料到齐倾墨会替她说话,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齐倾墨却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是平遥王爷的人,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在我眼皮底下。”
“萧将军知道了,一定很感动。”墨七本来还心怀一丝动摇,一听齐倾墨提及萧遥,立马炸了毛。
“你若喜欢萧遥,跟着我来青沂做什么?”齐倾墨对于这个爱吃醋的墨七,莫明无奈,偏偏还送不走。
“因为将军说你身边缺一个人,而军中只有我一个人合适,我不仅是来监视你的,还是来替你挡刀剑的。”墨七冷笑一声,来之前她就知道,跟着一个身份如此特别的人来到他国,岂会有什么好下场?
只不过不忍见萧遥为难头痛,便主动请缨罢了。本来还想着萧遥会拒绝她的提议,哪里知道他竟顺手推舟地就这么答应下来,真的将她安排到齐倾墨身边了!
“我眼前刀剑太多,又岂是你挡得住的?”齐倾墨摇了摇头,不再看她继续前行。
墨七哑然,她实在不明白这个齐倾墨为何不管怎么相处,都像是时时带了刺儿了一样,扎得所有人心里难受。
其实只是齐倾墨不会再对谁好了,鹊应倒下的那一刻的痛,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所以再也不想对任何人再动用半分真心,便将自己这般紧紧的包裹起来,谁也伤不到她,谁死了她也不会再心疼,谁也不能再拿别人的性命要挟她,她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可惜这些墨七不懂,在她眼中看来,齐倾墨就是一个毫无人性,冰冷无情的女人。军中出身热血的墨七,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主子?反复的自我强压之下,近乎抓狂疯掉。
跟着柳安之穿过几个回廊,走过几座小桥,沿路遇见的下人恭敬双手相交搁于肩头行礼,对于这个终于回到柳族的圣女有着狂热的崇拜,最后终于在一间看上去幽静清雅的小筑前停下,门口种着一种不知道名字的小白花,开得正灿烂,淡淡的清香十分好闻。
齐倾墨站在小筑门前,望着里面的阁楼,想象着,当年的娘亲是不是在这里倚着窗子,向往外面的世界。她有很多疑惑,当年娘亲为什么会去临澜国呢?为什么当时作为她守护者的四夫人柳娆也会嫁给齐治呢?为什么娘亲在受了那么屈辱之后不逃走呢?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第236章 再做交易
哪怕是时常有人打扫清理,但长年没有人住的房间仍然充满着死气,齐倾墨环顾四方,发现圣女所住的房间也并没有太多奢华之物,反而极为简单,清简的屋子里盈绕着淡淡的香气,这香味是原木之香,很是清醒。特么对于151+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圣女的平日便住在这里。”柳安之打开窗子,让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
齐倾墨指尖划过屋子里的桌椅,想象着当年娘亲是不是坐过这把椅子,在这张桌子上泡过一壶清茶,翻过一卷旧书。
“柳江南还有什么是没有告诉我的。”齐倾墨依旧喜欢坐在窗下,巧在这屋子的窗子下方就有一把竹椅。
柳安之看了墨七一眼,显然很不信任她,墨七却视若无睹,不肯退出去。
“她以后会常在我身边,你也不必再避着她。”齐倾墨说道,她虽然不是很希望有一个人时时跟在身后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但墨七既然是萧遥派来的人,那就是值得信任的人,既然赶不走,那就早些接受好了。
柳安之倒不是因为墨七是临澜国的人所以多有防范,而是对于墨七本身的不喜,但既然齐倾墨都已经发话了,他也不再多做戒备,开口说道。
“我父亲是在二十年前接任族长的,那时候族中没有圣女,族人对未来充满了恐慌和害怕,他这个族长做得并不轻松。后来等族中安定之后,他出去了一趟寻找圣女,也就是你的娘亲,可是一年过后,他也只是一个人回来,而且身体染上了顽疾。”
齐倾墨挥手:”连你也治不好?”
“那是一种蛊,他回族的时候,蛊已入心,我学医的初衷也只是为了治好他,可是,时至今日我依然无能为力。”柳安之脸色黯然。
“种蛊之人是殷笑闻?”齐倾墨的聪明之处是可以将蛛丝蚂迹巧妙地结合起来,得出正确的推论。
“什么都瞒不过你。”柳安之苦笑:”不错,的确是殷笑闻,你能想象吗?他给我父亲下蛊的时候才十二岁,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有这等狠辣心肠,绝非我能想象。”
“后来,你父亲从被迫变成自愿,殷笑闻绝对拿出了足够多的诱惑,让你父亲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渴望和向往,你父亲便将你送到了殷笑闻身边,以寻找圣女下落的名义,其实是沦为人质。”
齐倾墨推测着当时的情况,但令人胆寒的是,她猜测的结论几乎是真相。
“的确是人质,但也完全是,殷笑闻还在腹中时就中过一次毒,所以身体并不好,父亲派我出去,也是让我去替他治病。”柳安之恍惚一笑,自己的父亲让自己去给仇人看病,这种事情,也只有他才有幸经历。
“为了替他治好旧症,你四处寻药,其中一味药便是子规啼,你去临澜国寻的那味子规啼,并不是救什么爱人。”齐倾墨突觉荒谬,一直以来她都是凭着上一世的经历在谋划着这一世的事情,但谁能想到,上一世一个小小的误会,让她此生付出了如此沉痛的代价?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恋人!一直是你这样说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那些话,殷笑闻的病根积压数十年,唯有子规啼替他梳洗经脉,清除旧毒才有可能彻底根治!”柳安之陡然暴怒起来,他一直不懂,齐倾墨为什么非要认定他有着心上人,认定他夺子规啼是为了救那个子虚乌有莫明其妙的恋人,这让他觉得不可理喻。
看着怒发冲冲的柳安之,齐倾墨并没有解释什么,总不好说因为前一世的一个误会,便将此事掩过,说起其它:”他是害得你父亲心神不定的仇人,你为什么要这么用力救他?”
“因为操蛊之人就是他自己,如果我不帮他治病,他随时都可以让我父亲痛得死去活来,几欲发疯,那是我的父亲,你让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真的眼看着他走火入魔,因病成疯吗?”
柳安之神色悲痛,多年来的压抑和无奈逼迫得他几乎快要崩溃,他甚至想过就这样了此一生便罢,由着自己父亲和殷笑闻胡作非为便罢,柳族的这些族人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呢?
可惜他遇见了齐倾墨,遇见了这个柳族寻了数十年的圣女和凤血环,他便知道,命运的齿轮终究将他拉上了最不愿意走上的那条路。
很久以前,齐倾墨就想到过,这样一个年代,没有任何人杰可以置身事外,洁净无垢,这其中包括柳安之。
只是她没有想到,柳安之非但无法高洁如莲,反而深陷泥沼。
齐倾墨淡淡地看着柳安之,眼中看不出是什么神色,并没有令人动容的怜悯原谅,也没有鹊应刚死之时的悲切恨意,她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还帮殷笑闻做过多少事?”齐倾墨要将当初留在临澜国的所有疑惑都问个明白,只有明白了那些疑团,她才能在青沂国这把刀尖上跳舞。
“我是以柳族族长之子进入皇宫的,所以临澜国的皇帝对我十分客气,一开始知道你是圣女和凤血环的下落之后,我便叫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要接受凤血环,我本意想着,像凤血环这等噬血邪恶之物就这样永远从世间消失好了,你也不必回什么柳族,做什么圣女,更不会像往年的那些圣女一样,早早死去。”
“后来呢,为什么殷笑闻还是知道了。”齐倾墨并不怀疑柳安之的这些话有假,因为最初的柳安之的确是反复再三告诫自己不要接触凤血环,只可惜,当时的情况哪里容得齐倾墨去想到这些事情。
“我不清楚,临澜国皇帝寿宴的时候,他去神医馆找过我,让我尽快把你带回青沂国,可是当时的我还在妄想能不能让你永远不知道凤血环的秘密,永远不发现自己的身份,凤血环是不是就可以永远沉寂下去,就像这过去的百年一样。”
“再后来你得到了子规啼,怕引起我的怀疑不得不提前离开临澜国,将药草送回青沂国,替他治病,而我依然愚昧可笑地当你是最值得信任的朋友,浑然不知,我早已成了你们眼馋的一块肥肉,只想着如何下手。”齐倾墨自嘲一笑,她鲜少有看错人的时候,柳安之只怕是她看得最错的一次了。
“你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我不想伤害你的……”柳安之的声音低沉喑哑,难以抑制的悲伤得不到释怀,齐倾墨每一次的冷讽都让他遍体鳞伤。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我来青沂国是为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你也应该清楚,我对于所谓柳族,所谓传承,所谓守护并不关心,也毫无感情,我从来不是一个有着多余同情心的人。”齐倾墨粗暴地打断了柳安之悲伤的情绪,她不需要任何道歉,只需要足够多的力量,可以报复所有将她曾经置于死地的人。
那一场连她也始料未及的宫变刺杀,殷笑闻是主谋,仅此一点,就使齐倾墨绝无可能与他站在同一个立场上,她来青沂国,是来报仇的。
而当年殷笑闻暗中支持萧天越夺皇位,无非是看中了萧天越的毫无野心,对这天下没有半点想法,当萧天越成为皇帝之后,殷笑闻吞并三国一统江山的宏伟想法,才有可能得以施展。
如果是萧天离,同样对天下有着狂热情怀的萧天离,殷笑闻就会棘手的得多。
好在,不管他曾经做了多少事,费了多少心,临澜国最后胜利的人依然是萧天离,只是这场胜利来得太过惨烈了一些罢了。
“柳安之,我们再来做笔交易。”齐倾墨抬眼,眸光内敛,带着算计的眼神看着柳安之,再无当日的那份信任。
“何来交易,你明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柳安之深知是自己欠齐倾墨太多,岂敢再奢望半点齐倾墨的宽容?
“我帮你救你父亲柳江南,你帮我对付殷笑闻,事成之后,我们两清,如何?”
这是一场并不公平的买卖,但柳安之几乎没有思考半分便点头答应。
看着柳安之离去的背影,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墨七发出啧啧地声音,冷笑着说道:”齐小姐果然非比寻常,这样无耻的事做起来也顺手得很,你无非是在利用那个姓柳的对你心怀愧疚,颇有情意,所以才敢这般对他。”
齐倾墨并没有反驳,反而很是坦然地说道:”你说的都不错,我的确卑鄙,但有一点不对,柳安之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被人利用的人,哪怕是我。”
“什么意思?”墨七刚才从头到尾听得分明,柳安之明明被齐倾墨利用的那一方才是。
“他是心怀愧疚,所以他想找一个方式来弥补我,修补我们之间的裂缝,所以他选择这种看似自我牺牲的方式来成全我的无耻和卑鄙,等着有一日我可以明白,他对我的一片真心。”齐倾墨望向窗外,神色寂寥,残忍地说道。
“墨七,如果你真打算跟着我,就要习惯我对人性这种东西的刻薄和冷漠,人都是自私的,就像你看似为了平遥将军不顾一切牺牲自己,不远千里来到青沂国,替他保护我,其实是听从了你内心自己的意愿,但你却希望别人对你这份意愿心怀感激。”
她闭眼,冷笑:”你也是自私的。”
☆、第237章 复活希望
对于齐倾墨这样一套是非不分,胡说八道的歪理,墨七用不可理喻表达了自己最确切的感受,她不能明白,齐倾墨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愿意为了她付出,努力,牺牲。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
莫明的,她替萧遥不值,替柳安之不值,甚至替萧天离不值,在她的意识中,齐倾墨这种人,活该一生孤独。
但不管她怎么想,齐倾墨都不会在乎,她在乎的事情只有一件,也是她愿意来柳族的唯一理由,这里,到底能不能让鹊应重新活过来。
好在柳江南并没有让她等得太久,当天晚上,柳江南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这个在深山中住了太久的老人,身上并没有透着智者的气息,所以他在面对齐倾墨的时候,毫无反手之力。
他要带柳族的人离开这个生活了上千年的地方,让柳族有更好的发展,让凤血环能助他开创一番事业好青史留名,所以他想要做的这一切,都离不开齐倾墨的点头同意。
身为柳族族长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凤血环若没有圣女的自愿意志,便永远也无法开启。
曾经柳安之说,这世上知道凤血环秘密的人只有他与四夫人两人,如今来看,柳江南算是第三人了。
在外流浪了多年的齐倾墨在今天晚上认祖归宗,火把将夜晚照得通红,齐倾墨在婢女的服侍下再次更衣,一件由暗红色麻布织成的长裙一直垂到了地上,还有数米之长的裙摆,衣服上并无太多的刺绣,只有衣领袖口和裙边上用黑线刺着的看不懂含义的符号。
脖子上戴了一串深蓝色的珠帘,中间是一只成人拇指大的琥珀,中间还囚禁着一只不知多少万年前倒霉的蝴蝶,七彩的翅膀极为好看。头发放下来一直垂到腰际,额头上也悬着红宝石,更不论穿杂在头发中的那些装饰。
她走在铺着的红毯之上,两边是燃烧得正旺的火把,倒映在她眼中,像是收尽光芒,让她的双眼越发神秘。
跟在她身边的人是柳安之,他今日也换了族内的服饰,同样是暗红的麻衣,腰间系着不知名的珠石,别有味道。
柳安之带着她一步步走上早已筑好的高台,看着她霍然转身的那一刹那,月光悬挂在她头顶,古老的服饰衬得她圣洁高贵,气势不凡,那些含义深奥的图符越发诡异,底下的人似乎被她那清寒的目光一扫,便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柳江南捧着一卷黄纸咿咿呀呀念着听不清的祭文,齐倾墨神色漠然地看着眼前各式祭品,任由他们摆布。
当月亮升至半空,正对着齐倾墨头顶的时候,柳江南拉着齐倾墨的手抬高,手腕上的凤血环在月亮下闪耀着柔和圣洁的光,突然一道月亮似乎有了灵性,温柔缠上凤血环,如同一捧渐融的雪花,慢慢融进了凤血环里面,那镯子便放出一道奇异的光,将齐倾墨笼罩。
“以后,你便能与凤血环通灵了。”柳江南在齐倾墨耳边说道。
“什么是通灵?”齐倾墨突然发现她对凤血环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你现在戴着凤血环是取不下来的,但你总要将凤血环交给下一任圣女,通灵便是你可以随意支配凤血环,而不是只能带上,不能取下。”柳江南解释说。
“当初四夫人在让我开启凤血环的时候结过几个手印,那是什么?”齐倾墨一边与柳江南沿着祭台的边缘走过,看着下方族人,一边低声发问。
“她只是一个守护者,根本不懂得完整的结印,所以你开启了凤血环却未看到完整的将来,也没有改变将来的能力,我与安之会将完整的手诀教给你,这是圣女必须学会的。”
齐倾墨不说什么,只暗中点了下头。
“还有关于圣女所说的,救活那位姑娘之事……我今日下午翻阅典籍,查到一个方法,只说是有可能,但未必可行。”
齐倾墨脚步一乱,差点掉下台去,柳江南暗中拉了她一把,才稳住身形,下面的柳安之眉头一皱,他知道齐倾墨不是不小心的人,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差点摔下来。
齐倾墨所有坚信鹊应一定能活过来的原因,只有一个,她自身是死过一回的人,她能复活,鹊应按理也应该可以。
但她这份狂热的坚信漏掉了一件原因,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能逃脱死亡的枷锁,以一抹幽魂回到七年前的时间,从而改变历史走向的。
就为着这么一个十分虚无飘渺的原因,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肯撒手,只因为那人是鹊应。
气氛沉重的族长书房里,柳安之大吼一声:”不行!”
齐倾墨轻抬眼皮,眸光淡漠:”为何不行?”
“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齐倾墨你可能会死你知道吗?”柳安之神色焦急,试图阻止齐倾墨去实行刚才那个听上去便毫无生路的方法。
“只是可能,而不是必然,怕什么?”齐倾墨当然知道柳江南刚刚说的那个方法何其恐怖,但好不容易有个方法可以用,让她放手又怎么可能?
“齐倾墨,从来没有哪个逆天改命的人有过好下场,哪怕是柳族也不能保证你一定能活下来,齐倾墨,你这么做又何苦?”柳安之苦口婆心地劝着。
“柳族有没有冰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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