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小地主-第7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饶是赵文才老道,还是不由得老脸一红。

第二百二十六章 打春饼

连守义看着赵文才的脸红了,不仅没有就此罢休,而且还进一步的落井下石。

“没了你们老赵家的姑娘,我们二郎照样娶黄花大闺女。你们赵秀娥离了我们二郎,那可就差老行市喽。我们往外宣扬宣扬她这两天在我们家干的事,打男人,骂婆婆,动不动就打扮的妖里妖气的,离了自家男人,往外头跑。她还想着再找人家,看谁敢要她!”连守义说着话,得意地晃了晃腿,“也就是我们老连家厚道,今天才能让你们进这个门。”

赵文才一张脸已经成了猪肝色,赵秀娥、赵秀娥的娘吴氏和赵秀娥的嫂子也都涨红了脸。

“亲家啊,话不能这么说啊。这是欺负人啊,不给我们留活路了。我们秀娥好歹做了几天你们家的媳妇,爷、奶、爹、娘的,喊了你们几天。你们不能这么办事啊。”赵文才的娘就哭了起来。

“爹、娘,我们走。我宁肯出门我自己个碰死,我也不受这窝囊气。”赵秀娥忽地站起来道,又指着连守义,“你们有脸说我,也不先看你们自己身上啥样。你们不安好心,以为我们老赵家就是好惹的,我……”

赵文才忙咳嗽起来,给媳妇和儿媳妇两个使眼色。如果这个时候任凭赵秀娥闹起来,甩袖子离开,那他先前那些忍气吞声,可不就都白搭了。

赵秀娥的嫂子就忙拉着赵秀娥坐下来,不让她再说话。

“秀娥这丫头,年纪轻,脾气直,亲家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一会让她给你磕头赔礼。”赵文才道。

连守义嘿嘿地冷笑。

“看见没,你们这闺女就这样,谁都敢骂,就差着往我们脸上甩巴掌了。我们还敢要她?老赵,我算才想明白,你们干啥舍得给嫁妆。嘿嘿,现在,你们就算抬座金山来,我们也不敢要这样的媳妇。”

赵文才只能赔笑,又偷偷地瞪了赵秀娥两眼。连家人中,连老爷子讲理讲人情面子,可是连守义却不讲这些。刚才赵秀娥发作,又被抓住了把柄。连守义话语中隐隐透露出,要狠敲他们一笔的意思来。

“年轻人,也有有脾气的。还不得慢慢调理吗。今天,我们就把秀娥这丫头留这了,亲家,你们按着你们家的规矩,咋调理咋是,我们不管。”赵文才就道。

赵秀娥的娘吴氏就有些着急,给赵文才使眼色,意思是你怎么能这么说哪,咋能不管闺女哪。

赵文才一边擦汗,一边也给吴氏使眼色:不这么说,就要破财,大大的破财。

连守义看着赵家几个人眉来眼去,撇了撇嘴,还要再说什么,被连老爷子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么着,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没啥意见吧。”连老爷子道。

“没意见,我们能有啥意见,大叔你咋说咱就咋是。”赵文才忙道。

“他爹,咱来的时候是咋说的?”赵秀娥的娘吴氏忍不住了,对赵文才道。

赵文才扭头看了看,赵秀娥娘俩都哭的眼圈泛红,期待地看着他。

“……是、是这样。”赵文才干咳了两声,又开口道,“其实吧,我们有个打算,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为啥要秀娥他们住在镇子上,秀娥的嫁妆,我们再给添些钱,就让二郎和秀娥两个在镇上开家铺子,挣的钱,也够他们小两口花销的了,不比二郎种地出苦力强?这是我们心疼闺女、姑爷的一片心。”

连守义的眼睛就亮了一下。将身子坐直了一些,看着赵文才。

“当初我们那聘礼,你们可是说好了,给带回来的。到现在,我们也没看见这钱在哪。秀娥嫁进我们家,她的嫁妆也是我们家的。就这两样钱,开个铺子,都有富余。你们说给添钱,谁看到钱在哪了,这不是说便宜话吗。到时候,你们老赵家,又有说嘴的地方了,好像我们二郎是靠着你们似的。老赵,你可别和我耍心眼子。”

“亲家你火眼金睛,我哪敢跟你耍啥心眼。”赵文才心里很憋屈,脸上还得赔笑。如果不是赵秀娥这事上他有求于人,也不能这么处处受制于连守义。

最后,连守义和赵文才交换了一个眼神,就找借口一起出去,不知道嘀咕了一些什么,回来的时候,连守义就改了口风。

“爹,要不,镇上房子没找着买主之前,就让二郎和秀娥再住几天。”连守义和连老爷子商量,“咱这实在住不下,总不能让她俩小两口跟着我们还有三郎这几个半大小子住一屋。”

连守义说的确实是个问题,这也是为什么,连老爷子当初能同意二郎和赵秀娥在镇上住的原因。新盖一座房子,不仅要钱,还需要时间。那边买房子也不是说卖,立刻就能卖掉的。

不过,如果答应了连守义,那事情似乎又退回到原来的样子了。连老爷子心软,但是并不糊涂。

“我想好了,让继祖和他媳妇回西屋住去。让三郎、四郎两个,搬上房跟我住来。二郎和二郎媳妇,今后先跟你们两口子住东厢房。等下面房子盖起来了,再让他们去住新房。”连老爷子道。

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里的庄户人家就是这样,一铺大炕,可以同时住上老少、甚至同辈的几对夫妻,照样生儿育女。当然,到了晚间,几对夫妻之间会被隔开,形成相对独立的空间,或是用类似于炕屏的闸板,或是从顶棚垂下帘子。

赵秀娥当然不愿意,但是连老爷子这么说了,就表示不可更改。最后是赵家的人压服着赵秀娥,赵秀娥没有法子,只得接受了。

似乎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连老爷子当即就安排人到镇上,去搬赵秀娥的嫁妆。

“把镇上的房子空出来,也好卖。”连老爷子是这样说的,“要不,人家还以为咱们不是诚心卖房。”

连老爷子这样说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赵文才和连守义两个人。

连蔓儿觉得连老爷子在这件事上的做法很英明。当然,他们一家几口也被连老爷子叫上,帮忙搬东西。

蒋氏和连继祖也跟去了镇上的房子,当初他们搬回来,还有些不常用的箱子柜子就留在了那座宅子里库房里,现在要把宅子清空,这些东西自然也要拿回来。

就这样,赵秀娥搬进了东厢房。她和二郎,与连守义夫妻带着六郎,各占了半铺炕。

“这下你二伯娘应该不会抱怨,没儿媳妇在身边伺候了吧。”张氏看着何氏乐呵呵地搬东西,小声道,语气中并不是那么肯定。

“谁知道哪。”连蔓儿轻声道。赵秀娥的脸可是一直沉着的。“咱这院子以后肯定比以前热闹,这是一定的。”

后来的事,正如连蔓儿所说。

转眼就是立春,庄户人家俗称打春。春天来了,万物即将生发,这在庄户人家眼里,是个大日子。在这一天,三十里营子这边有吃春饼的习惯,叫做打春饼。

连蔓儿家当然也不例外,这天早上,等早点铺子的客流高峰过去了,连蔓儿就提着篮子,带着小跟班小七,到镇上去采购。

瘦多肥少的猪肉,买了二斤,水嫩嫩的蒜苗买了二斤,干豆腐买了两斤。再加上家里本来就有的胡萝卜、大葱、特意发的绿豆芽,春饼卷的馅料就差不多齐了。因为家里没有鸡蛋了,连蔓儿最后还买了二十个红皮鸡蛋,这才从镇上回来。

看各家的生活条件,打春饼用黍米面、杂豆面、白面都行。连蔓儿一家本来打算用三和面的,后来想想,难得的好日子,干脆全用白面,给大家打打牙祭,他们家现在完全吃的起。

打春饼,就是和面,烙薄薄的饼,里面卷上各种馅料,然后蘸着大酱吃。

不过还有更方便的,就是摊煎饼做春饼。煎饼比烙饼要薄,更适合卷着馅料吃。三十里营子这里,各家按照自己的喜好,有的摊煎饼,有的干脆烙饼,再简单地炒个豆芽菜,也不一定要卷在饼里吃。

连蔓儿就提议摊煎饼。

“娘,昨天我和小坛子说打春饼,他告诉我,庙里有现成的煎饼烙子,我跟他说咱能不能借来用,他说行。”连蔓儿对张氏道。

“那敢情好,蔓儿,你去看看,能借来,咱就摊煎饼。”张氏就道。

连蔓儿就来找元坛,元坛早将煎饼烙子准备好了,替她提了过来。

这煎饼烙子是铁做的,样子与连蔓儿前世看过的电饼铛很相似,两扇圆形的厚铁片,屁股处合页链接,把手比较长,末端制成环状,便于拿放。这个年代的铁制品,都很重,这个煎饼烙子足有三四斤的样子,虽然对连蔓儿也不算什么,但是元坛还是殷勤地替他送了过来。

摊煎饼不需要和面,而是要将面里加水,搅拌成均匀的面糊。煎饼烙子送到的时候,张氏已经将面糊准备好了。

最近老宅那边总是很“热闹”,这顿春饼,连蔓儿一家准备在早点铺子吃。

第二百二十七章 肉

“小坛子,你告诉住持师父一声,别急着吃晌午饭。一会煎饼烙得了,就给他送过去。”张氏就叮嘱小坛子。

“小坛子,一会你就跟我们吃吧。”连蔓儿也道。

元坛就摸着自己的小光头,憨憨地笑了起来。

“那、那我就去跟师父说一声去。”元坛就转身跑去禅房找住持和尚去了。

张氏就先将煎饼烙子洗刷了一遍,放在小灶上,开始摊煎饼。因为有煎饼烙子,摊起煎饼来看着简单,但是要摊得好,还是需要一些技巧的。先用刷子在煎饼烙子两面上都薄薄地刷上一层油,然后舀一勺面糊,倒在火烤的那块铁板上,面糊不能多,多了烙出来的煎饼就太厚,也不能少,少了烙出来的煎饼就太薄。

除了要掌握好一次倒入的面糊的量,还要注意手势。像张氏,总是能让那一勺面糊准确地落在煎饼烙子的中心,并形成一个圆润的圆形。

倒好了面糊,就将煎饼烙子合上。在火上烤一会,估计着挨着火的这一面烤熟了,就可以将煎饼烙子翻一个个,烤另一面。这样烤的同时,可以打开煎饼烙子,这个时候用铲子,就可以将烤熟的那一面从煎饼烙子上铲下来。

灶里的火烧得好,煎饼烙得薄一些,依连蔓儿的判断,也就一分多钟的工夫,就能烙好一张煎饼。

张氏摊煎饼,连蔓儿和连枝儿就在旁边准备里面的馅料。

收藏过冬的大葱拿出来,去掉外面干枯或者烂掉的老叶,在葱白和葱叶之间切上一刀,在将葱段切成细细的丝,干豆腐和胡萝卜也同样切细丝,放入盘中码好。

土豆同样去皮,切细丝,用水泡过滤掉多余的淀粉,让土豆丝的口感更脆,然后过水烫熟,用调好的酸辣汁拌好。绿豆芽清洗,用开水烫熟,也用酸辣汁拌好。

鸡蛋打成均匀的蛋液,在锅底摊成薄薄的一大张鸡蛋饼,鸡蛋饼熟了之后,铲出来,切成细细的丝,也放入盘中码好。

然后就是将买来的肉切成细丝,下油锅加入大酱炒好,最后将蒜苗切成寸许的段,也下锅炒熟。

再然后就是准备大酱,大酱可以生吃,也可以倒入锅中用油炸一下,会更香。连蔓儿就用大豆油,炸了一大碗的酱出来。到此,全部的卷春饼的馅料,就都准备齐了。

张氏那里也烙出了多半盆的煎饼。

“先把给住持师父的煎饼送过去。”张氏就道。

连蔓儿就捡了十来张的煎饼,又分出一碗炸酱,卷春饼的馅料除了鸡蛋丝和肉丝,其余的每样都挑出一些,装了两个盘子,都放在食盒里。

连守信就拿了食盒,往后面的禅房里去找庙里的住持。

等连守信回来,张氏已经将煎饼都烙得了,一家人就摆上饭桌,开始吃饭。

薄薄的散发着小麦香气的煎饼,摊开来,里面放上葱丝、豆芽、蒜苗、酱肉丝、干豆腐丝、土豆丝,结结实实地卷成一卷。蘸一点炸酱,咬一口,真是满嘴的鲜香。

“今天这肉买得好。”连守信赞道。

因为是卷春饼吃的,连蔓儿特意挑的瘦多肥少的肉,切肉丝的时候,也很仔细,每一根瘦肉丝的一端,都会有一小段白白的肥肉段,在锅里炒得冒了油花,又加了大酱翻炒。每一根肉丝都是咸香无比。

连蔓儿自己就最爱吃这样的肉,既不肥腻,吃起来也不柴。

一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顿,尤其是小七,更是吃的小脸红扑扑,嘴唇油光光,嘴角还沾了些酱汁。

张氏忙拿出帕子给小七把嘴角擦干净了。

还剩下几张煎饼。

“给叶儿留两张。”张氏就道,今天打春,连家上房也吃春饼,赵氏和连叶儿都提前回家去了。上房人口多,赵氏和连叶儿不被周氏待见,抢不上槽去。连蔓儿和连叶儿同龄,本来两人个子啥的都差不多,可分家这半年来,连蔓儿长了个子,圆润了一圈,一头的黄毛也变黑变浓了,皮肤也变得水灵灵,连叶儿却没什么变化。因此,家里做什么吃的,张氏总会想着给连叶儿留一口。

抢不上槽,是三十里营子这边的土语。比如说一栏的小鸡小鸭,或者一窝小猪羔子,都在一个石槽里吃食,强悍的就会霸占好地点,多吃多占。弱一些的被挤到一边,只有等别个吃完了,有剩下的它才能吃上。很形象的一句土语,也被用在人身上,并不含丝毫的贬义。

“另外那两张,给小坛子吧。”连蔓儿就道。庙里除了住持,还有其他的和尚,都年长于小坛子。刚才给住持送去的煎饼,怕是小坛子也吃不着什么。

“行。”张氏也是这个意思,就招呼小七,“小七,你去叫小坛子来。”

小七答应一声跑去庙里,一会就带着小坛子回来了。

张氏是个母爱爆棚的女人,就让小坛子坐在炕上,帮他把一个煎饼卷的胖滚滚的,让他蘸着酱吃。自从连蔓儿家开了这个早点铺子,小坛子早和他们混熟了,张氏常给他东西吃。因此他也没客气,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张氏看的眉花眼笑。

“看这虎头虎脑的,多壮实的小子。可惜……”没父没母,做了小和尚。

一家人将铺子收拾利落,就打算回老宅,却发现小七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我去找他。”连蔓儿就道,“肯定是跟小坛子进庙里去玩了。”

这庙里除了石像木像,并没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但是在小孩子眼里,一切都是新奇的、好玩的。

连蔓儿就在西偏殿一座神像后面,找到了小七和小坛子。

小七的嘴和手,油乎乎,小坛子的嘴和手,也油乎乎。连蔓儿甚至看见,小坛子嘴巴里正嚼着的酱肉丝。

连蔓儿忙左右看看,见没别人,才松了一口气。

“二姐,你别告诉别人,行不。”小七乖觉,蹭上来向连蔓儿央求,“小坛子也可怜,一年到头吃不上一顿肉。”

连蔓儿感觉有点凌乱,小七这小屁孩,肯定是不明白,做和尚,多少年到头,他也不该吃上哪怕一点点的肉。

小坛子有些呆呆地站在那,嘴里的肉是咽下去了,但是手里还有半个春饼卷,连蔓儿能看见,里面还裹着肉丝。

“……师、师兄们,也偷偷吃肉的。”小坛子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连蔓儿几乎没怎么惊讶,她早就知道,这庙里的和尚不专业。

“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吃。要是你师父发现了,还不揍你啊。”连蔓儿指着元坛道。

元坛的眼睛里,有对肉的渴望,和她刚来的时候,小七看着连秀儿吃肉时的眼神很像,还有许多许多,贫苦的庄户人家的孩子,过年时渴望吃上一顿肉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

等元坛狼吞虎咽地将半个春饼卷都吃进肚子,连蔓儿才小心地将他和小七带回早点铺子。连守信、张氏和连枝儿已经回老宅了,五郎在屋里等他们。

连蔓儿舀了热水,让元坛漱口、洗手、洗脸,确保将罪证消除得干干净净。五郎从里屋出来看了一眼,就猜到了是咋回事。

“都是我的错。我说我馋肉,小七才给我的。”元坛垂下头,蔫蔫地道。

连蔓儿瞪眼,毫不留情地在元坛光秃秃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你傻了,说啥……,哼。这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准说出去。”连蔓儿就道,“臭小坛子,你要说出去,你就是害我家小七。”

“这事就没发生过,记住了没。”连蔓儿凶巴巴地道。

“记住了。”元坛和小七都连连点头。

将店铺的门窗锁好,连蔓儿、五郎和小七就往村子里来。

“……小坛子问我肉是啥味……,”小七瘪着嘴,用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他说他更小一点的时候,吃过一回,是他一个师兄吃肉,他看见了,他那个师兄就让他也吃了一口……,我看他好像挺想吃肉的,我就……”

“我知道你可怜小坛子,可那是在庙里,小坛子咋说,也是个小和尚。”五郎语重心长地道,“小七,你可记住了,不能有下次。”

“嗯。”小七点头。

“这不光是你们小孩子的事。”五郎的眼神飘得很远,“反正你记住,以后不能再有这事,今天这事,谁要是提,你也不能承认。”

“嗯。”小七再点头。

“哥,你想得还挺远的。”连蔓儿看着五郎。

“就怕万一呗,小心点没错。”五郎道,“……小坛子应该没事。”

不论是什么朝代,有什么样的法度。庄户人家心中,都固执地保有着一套朴素的道德行为标准。这些标准,有的时候甚至与当时的法律出现冲突。

而小孩子的世界中,更少了世俗的色彩。比如说小七,他认为小孩子有肉吃,是幸福的。他同情小坛子。

连蔓儿没有大惊小怪,或者过于责备小七或者元坛,这是因为,她本身并不执著于宗教信仰。她对此事,也有她的标准。和尚要吃素,那些自愿皈依佛门的,自然要遵守。但是小坛子,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所以事情发生了,她持着同情的态度,只要求下不为例。

刚走到连家的门口,隔着半掩的大门,连蔓儿就听见了院子里周氏的骂声。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连蔓儿又有新点子

三个孩子迟疑了一下,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还是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周氏站在院子里,一只手背在背上,另一只手指着赵氏,正在叱骂。

“……能挣俩钱,你翅膀就硬了?你眼睛里还有谁?这是谁的衣裳吧,不是老三的吧?你当我是眼瞎了还是咋的?”

听周氏这样骂,连蔓儿才注意到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晒着两件男人的大衣裳。看样子是刚洗的,还在滴着水。

“娘,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是叶儿他爹拿回来的。说是他们一起干活的一个木匠师父的衣裳。”赵氏站在衣裳旁边,红着脸向周氏解释。

“奶,是真的。这衣裳我爹昨天下工的时候拿回来的,让我娘给洗洗补补。我娘刚腾出工夫来洗的。”连叶儿站在赵氏身边,也帮着解释。

“我没问你,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个啥,一边待着去。”周氏略一愣怔,立刻就对连叶儿斥道。

连叶儿涨红了脸,看看赵氏,就鼓着嘴不说话了。

连蔓儿就明白过来,原来是赵氏替人洗衣裳,周氏看见了,就朝赵氏发难。

“不相干的男人的衣裳,老三他拿回来让你洗干啥?那人自己没长手?”周氏继续盘问赵氏,语气并没有丝毫的缓和。

“叶儿他爹说,木匠师父待他好,肯教他。……衣裳洗不干净,就拿回来让我帮着洗洗。”赵氏很老实地解释着。

“三叔心眼可真好。”赵秀娥倚在东厢房的门口,笑着插话,“那山上洗不好衣裳的男人可多的是,三婶你能帮得过来不。”

奶婆婆在训斥婶婆婆,赵秀娥一个新媳妇本就不该插嘴。而且她说的话,还有说话的姿态,让人怎么琢磨着怎么有些不是滋味。

“就这个木匠师父,跟叶儿他爹好。咱有事求着人家。”赵氏的脸就更红了,讷讷地又解释道。

“二郎媳妇,你闲着没事了?”周氏扭过头,盯着赵秀娥,“别在这唱三音儿,回屋去把你们那屋收拾收拾。出来自己个收拾的人模狗样,屋里祸害得像个猪窝。”

与赵秀娥刚进门时不同,经过了前段时间,周氏对赵秀娥已经不再客气了。

赵秀娥引火上身,被周氏叱骂,这次却没敢还嘴,只是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和她一起站在门口的何氏。

“娘,我奶让咱收拾屋子哪。……我来的时候就是猪窝,还怪我。要不是我每天收拾,连猪窝还不如。”说到后面,赵秀娥压低了声音。

“你奶让你去,可没叫俺。”何氏正看热闹看得高兴,哪愿意回屋去干活。

“老二媳妇,你也别站在那卖呆。你和二郎媳妇一起收拾去,屋子埋汰成那样,你们也不嫌磕碜。”周氏就道。

卖呆,同样是三十里营子这边的土话。大概的意思,就是站着、或者坐着不动、什么活也不干,就是发呆。

连蔓儿自来到这里,已经从周氏等人口中,习学了不少的方言土语。这些土语很少见诸于文字,但却形象生动,具有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和独特的艺术魅力。

何氏不情愿,但是不敢不听周氏的,只得怏怏地扭身回屋。

“你奶叫你干活,你自己干不就完了。非得叫上俺,这下好了!”何氏对赵秀娥不满。

赵秀娥拉了何氏下水,因周氏叱骂而郁闷的心情晴朗了许多。

周氏打发了何氏和赵秀娥,转过头来,又继续训斥赵氏。

“……洗衣裳不用水,不用肥皂。你当那些都是白来的,仗着拿回家来几个钱,你就没王法了。你们三口人,哪个不要吃要穿的,这一天天饭量见长,那几个钱,还不够你们抛费的。”周氏骂道。

不过是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周氏就算不知道衣裳的来历,也应该了解赵氏的品性。这样不依不饶地叱骂,不过是为了敲打赵氏。

在连家生活了这些天,连蔓儿自认为对周氏的行为模式还是了解的。

赵氏想来也知道周氏的意思,拦住了要和周氏辩解的连叶儿。

“娘,我记住了。没下次了。”赵氏低着头冲周氏道。

“哼,你别光跟我说的好听。你们一个个的,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们要拉啥屎。”周氏说这话的,目光四下一扫,连蔓儿几个也赶忙低头,做恭顺状。

“把衣裳往下挪挪,别占着道。”周氏最后又发出一个指令,看着赵氏听话地去挪衣裳,才慢慢地转身回屋了。

几个孩子见周氏进了上房,这才敢吐了吐舌头,就往西厢房来。

“娘,刚才你咋不让我说话。”进了屋,连叶儿就对赵氏道,“咱咋抛费了。你和我爹,一个月往家拿不老少钱,咱就三口人,我爹晌午在山上吃,娘你在我四婶家吃两顿饭,还要饶上我。咱挣的最多,花的最少。奶还这样骂咱,咱就该跟她讲讲理。”

连蔓儿抚额,她觉得周氏就是心里明白这些,所以才对赵氏他们三口人时时的敲打。

“讲啥也是白讲,让你奶骂骂,她心里痛快了,就完事了。”赵氏息事宁人地道,“你要跟你奶呛呛起来,肯定就没完没了。我不怕别的,就怕她不让我去你四婶那干活了。”

“虽说是挣钱也到不了我手里,每天去铺子里干活,我这心里起码能松快半天。”略顿了顿,赵氏又道。

“可不是,咱在我四婶哪,还能吃饱饭。”连叶儿垂下头来。

连蔓儿就让赵氏和连叶儿到她们屋里坐。

进了屋,连守信、张氏和连枝儿都在。

“三嫂、叶儿,来炕上坐着。”张氏忙就招呼道,“她奶骂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这些事,咱大家伙,还有左邻右舍的,心里都明白。”

连蔓儿就拉着连叶儿上了炕,在张氏身边坐了。

“娘,今天你咋没出去,帮我三伯娘说话哪?”连蔓儿笑着问张氏。

“这孩子,你还逗你娘了。”张氏嗔了连蔓儿一眼,“你当你娘就那么傻。事情在那明摆着,你奶故意找碴。我要是出去一说话,向着叶儿和她娘,你奶本来打算骂一句,就得再多骂三句。这半天都不能消停。”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大家知道,张氏说的是实情。

“他三伯在山上干得挺好?”张氏就跟赵氏闲话家常。

“……挺好的,有个李师傅,人特别好,愿意带他。那衣裳就是李师傅的。”赵氏就道。

“那些人来这干活,家都离得挺老远的。这些男人也就干点粗活行,粗手大脚的,会洗衣裳的少。就是洗也洗不干净,还能把衣裳给你洗坏了,更别说缝补了。”张氏同情地道。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连守信也点头道。

“咦!”连蔓儿听的一拍手。

一屋子的人就都扭过头来看她。

“咋的啦,蔓儿,这一惊一乍地。”张氏就问。

“娘,我想到个挣钱的法子。”连蔓儿就拉住张氏的手,“山上像李师傅这样的人,肯定不老少。咱开个洗衣裳的铺子吧,收了他们的衣裳来洗,还有缝补。”

“我听说,城里就有人靠着给人洗衣裳、缝补衣裳,能养活一家子哪。”连蔓儿见没人应声,忙又加上了一句。

其实大家没有应声,并不是反对连蔓儿的主意,而是他们没反应过来。

“咋样,咋样?”连蔓儿觉得自己想到了好点子,急着让众人认可她。“咱也不用另外开铺子,谁有衣裳要洗,就让他送到咱的早点铺子里来。咱自家人要是忙不开,咱就负责收衣裳,发给村里的人洗。”

“蔓儿姐这个主意好。”连叶儿第一个赞同道。

“别说,这事还真行。”张氏想了想,就道。

“我看也行。”连守信道,“这个不用本钱,有人送衣裳来咱就洗,没人送,咱也不亏钱。”

连守信性格沉稳,缺乏商人冒险投机的精神,遇事总是想着先不亏钱。张氏喜欢连守信这样的性格,觉得跟着这样的男人,就算没有富贵,但日子过的安稳。

“咱说干就干,”连蔓儿就道,“哥,咱也写几张招贴,一张贴咱们铺子门口,再往山上贴几张。”

“行。”五郎答应了,就去拿纸笔。这几个月,五郎在学业上大有长进,已经有信心写这样的招贴了。

“有这个招贴,明天咱在铺子里再跟来吃饭的那些人宣扬宣扬,再让我三伯在山上宣扬宣扬,这生意就能自己个上门了。”连蔓儿自言自语地道。

“蔓儿,咱这价格咋定?”五郎拿着笔,问连蔓儿。

“价格啊,肯定不能贵了。”连蔓儿就道。

大家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一件衣裳洗加上缝补,只要一文钱。

“只洗不缝,也是这个价?”连枝儿就问。

钱不好赚,蔓儿她们只能从小钱赚起。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房产之争

“也是这个价。”连蔓儿想了想,就道,舍得拿衣裳花钱来洗的,应该不在乎这一点。不过,她们洗的衣裳,还是要有些特别之处,才能吸引顾客。“衣裳交给咱们洗,咱们给他免费熨烫。”

山上的大男人们即便能自己洗衣裳,但肯定不会自己熨烫。熨烫不仅需要特殊的工具,还需要技巧。这个时候没有电熨斗,都是用烙铁熨烫衣服,稍微不慎,就会将衣裳烫坏。

“蔓儿说得对,咱再加上熨烫。……他们在山上干活,衣裳穿的时间长了,总有个开线啊,小口子啥的,就这个价吧。”张氏道。

“那要是要补大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