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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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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比屋里好,还能随时看到大门的动静。

一看见连蔓儿回来了,连枝儿就忙放下活计,迎了出来。

“蔓儿,你回来了,花生都卖了没,爹咋没回来,还有……”连枝儿一连串地问。

“姐,咱进屋说话。”连蔓儿小声道。

连枝儿见连蔓儿神神秘秘的,就知道有事,也就不问了,两个人进了西厢房,就和张氏一起回屋里来说话。

“花生都卖了。”为了让张氏和连枝儿放心,连蔓儿一开口就将她们最关系的问题说了,“这是卖的钱。”

连蔓儿就将散吊钱从提着的篮子里取出来,放在炕上。这三吊钱里有一多半是买花生的钱,要给连老爷子的。

“这就好了,你奶打发你老姑来,都问了两次了。”张氏松了一口气道,“咱这就把钱给送过去。”

“娘,先别急,我还有件大事和你说。”连蔓儿忙就压低声音,将她如何将蒜香花生的方子卖了八十两银子,又如何找了吴玉贵一起看地等事情简单地和张氏说了。

张氏和连枝儿都是又惊又喜。

“一个方子,就能卖八十两银子!”

“咱家要买地了!”

连蔓儿看见她们这样,心里也高兴,就笑了。

“我爹和五郎、小七就是去量地了。”连蔓儿道,“已经定了,就买赵家村那二十五亩地。”

“二十五亩地啊,加上咱分家得的那六亩地,就是三十一亩,比咱没分家的时候的地还多一亩哪。”张氏喜得什么似的。原来连家几十口人,就三十亩地,现在她们就六口人,却有三十一亩地,这日子怎么能过不好哪。

“那咱的钱够吗?”张氏和连枝儿欢喜过后,立刻想到了银钱的问题。

“咱有卖方子的八十两银子,那块地每亩要四两银子,吴三叔帮着说话,给咱减了五两银子,要九十五两银子。”连蔓儿道。

“那还要十五两银子哪。”张氏道。

“嗯,娘,我就是回来拿钱的。上次沈六爷给的二十两银子还没动,正好添在这里面。”连蔓儿道。

“对,对。”

连蔓儿就脱鞋上了炕,从她和连枝儿的柜子里面,取出她放钱的木匣子,又从贴身处将钥匙取出来,打开木匣子的锁,拿出十五两银子来,想了想,又拿了几块碎银子,这才将木匣子又锁好,放回原处。

张氏已经拿了一张大帕子,将那十五两银子包了,依旧放在篮子里,那几两碎银子连蔓儿就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面。

“咱买地的事,先别和人说……”连蔓儿就看着张氏和连枝儿道,“等都定下来,再告诉我爷就行。”

张氏和连枝儿立刻明白,都点了点头。

“我也和你去,让你姐看家。”张氏飞快地换了件衫子,对连蔓儿道。买地是大事,张氏不放心,要跟过去看看。

这样,就留连枝儿一个在家里,连蔓儿和张氏拿了银子从家里出来,直奔赵家村。她们赶到的时候,连守信正和吴玉贵、赵金正拿了尺子,在丈量土地,五郎和小七也在旁边帮忙,多搬了几块石头表记土地的边界。

等将丈量结果和赵金手里的地契核对后,没有差错,大家又一起往镇上来,当即就请了武掌柜做中人,写买卖田地的文书。

负责写文书的是悦来酒店的账房金先生。

“立契买卖旱地文字人赵金,情因迁居县城又兼无力耕种,今将祖遗站耕旱地壹处,坐落与赵家村,东至某某处,西至某某处、南至某某处、北至某某处,共二十五亩……情愿实卖与……”金先生写到这,抬起头问买方的名字。

连蔓儿早就守在桌子旁边,立刻大大方方地答道:“连蔓儿。”

“连蔓儿?小姑娘,就是你?”金先生吃了一惊。

连蔓儿郑重点头,“没错。”

武仲廉,武掌柜、吴玉贵、金先生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平静,他们都看出来了,连家这个小姑娘在家里的地位非同一般,这有点,不,应该是很奇怪。不过有的人家溺爱孩子,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他们都是经历世事,有些城府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是不会大惊小怪的。

五郎和小七都和连蔓儿站在一起,听连蔓儿自报名字,他们心里倒是没什么想法的。他们已经习惯了,大家赚的钱都是连蔓儿收着,要花什么钱,连蔓儿都会询问他们的意见。钱放在连蔓儿那里,很安全。

连守信和张氏对视了一眼,两夫妻有点汗颜。

“我们家,是我们这闺女当家咧。”连守信笑道。

“嗯,就写蔓儿的名吧。”张氏也点头道。

连守信和张氏心里都非常清楚,买地的这些钱,虽然他们也出了力,但多半是靠连蔓儿几个孩子赚来的。在他们眼里,连蔓儿死里逃生之后,性情就变了许多,尤其是在银钱方面。连蔓儿想尽了法子赚钱,赚的钱必须要她自己收起来,不让别人碰,装钱的匣子藏在柜子里,还加了锁,钥匙时刻不离身。

同时,连蔓儿对自己人并不小气,家里的各种开销,可以说都是出自于连蔓儿的小金库。

夫妻俩闲时难免会想,自家的小闺女怎么会这样。他们也想到了缘故,连蔓儿赚钱,把着钱,是因为心里缺乏安全感,她不想再被卖掉,她认为有了钱,就不会被卖掉。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夫妻俩都难免又是惭愧又是心疼。因此对连蔓儿的各种把着银子、当家做主的行为都听之任之了。

现在连蔓儿摆明了,是要在地契上写她的名字。

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哪!

这两夫妻表了态,金先生下笔就再不迟疑。

“……情愿实卖与连蔓儿名下耕种,现交无欠。除画字银并酒食在外,其旱地,旱地本色额银XXX,连姓赴柜上纳,不干赵姓之事。倘有赵姓亲房人等言词争竞,赵金一面承当,恐后无凭立契买卖旱地文约永远存照。”

“某某年某某日立。实卖旱地人赵金,同堂弟某某某;同房亲某某某;同亲谊武某某……;代书人金某某。”

连蔓儿取出寄存在酒楼柜上的八十两银子,又将从家里带来的十五两银子也拿了出来,大家验看,银子成色都是上等,而且足秤,自然都是十分满意。卖方赵金,连同他请来的两位同村本家,武掌柜、还有金先生都在各自的名字后面签字画押。这份买卖的地契文书就算是定好了。

连蔓儿看着文书上自己的名字,忍不住笑的眉眼弯弯。从此以后,她名下就有了二十五亩地了。就算这样还算不上是个小地主,起码她也算是略有薄产。她可以不用担心被卖,不用担心会挨饿。

“这白契是立好了,还要不要换红契?”

第一百一十四章 白契与红契

白契和红契,这地契里还有这么些的讲究?连蔓儿并不懂,连守信和张氏虽是成年人,知道白契和红契是怎么回事,但他们并没有亲自经手过。吴玉贵见白契已经立好了,左右无事,又要显露他的本事,就慢慢地给讲解起来。

简单地说,白契又叫做民契,红契又叫做官契。刚才他们买卖双方经众人签下的就是民契,这民契送去县衙,交齐了契税之后,经过官府的验证,办理正式的过户手续,由官吏在民契上粘贴官方统一制的契尾,再盖上官印,就是官契了。官契之所以又被称为红契,就是因为官方盖的大印是红色的篆体。

连蔓儿听吴玉贵说完,她就懂了。

“经我手的买卖,大多都要办红契的。”吴玉贵又道,“也有那些只拿白契的,能省下些税银。不过以后若是衙门查究起来,税银依旧是要补的,弄不好,还有重罚。”

经牙侩订立的买卖契约,如果不去交税,那么被查出来后,经手的牙侩也要跟着吃挂落。

“当然是要办红契的。”连蔓儿就道,“这事还要吴三叔帮忙。”

连守信和张氏也说了些客气话,请吴玉贵帮着办理红契。

“这是当然的。”吴玉贵立刻就应承下来。

连蔓儿虽不懂现在的衙门是怎么办事的,但是料想和她前世也差不了多少。若是他们自己去交税,办红契,只怕要跑冤枉路,还要看人脸色,甚至要花钱打点。可是吴玉贵熟门熟路,却可以很快就将红契办下来。

连蔓儿和张氏商量了一下,他们买田的银子是九十五两银子,需要交二两八钱五分银子的契税,牙侩们经办房宅田地买卖,一般要收取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的辛苦钱。连蔓儿就从自己的荷包中,取出来五两的碎银子,一并都交给吴玉贵。

“那就有劳吴三叔了。”

吴玉贵谦让了一番,高高兴兴地将银子接了过去。五两银子,除去交契税的,他能入手二两多的银子,这超出了他一般的收入。

“今个天晚了,我明个起早就去县里,当天就把这红契给你们办下来。”吴玉贵心里满意连蔓儿会办事,就允诺道。

连守信自然是满口的感激。

连蔓儿见吴玉贵这样应承,心里也是高兴。她知道,在买卖上可以尽量的和对方讲价、压价,但是给这些经手办事的人的银子上,却不能俭省。不仅不能俭省,还要尽量多给,这样人家才肯真心出力为你办事。而且连蔓儿心里还有打算,她不会只买这二十五亩地就满足了,以后她还会买更多的地,还要做别的生意赚钱,相与下吴玉贵这样的人,是非常有用的。

武掌柜已经在安排酒席了,是武仲廉买连蔓儿的蒜香花生方子一席,赵金卖给连蔓儿土地一席,这两席并在一处,赵金和连蔓儿也都另外添了银子,干脆就置办了两桌,又去请赵金的老伴,还有吴玉贵的家眷们过来,连家这边自然也要请家人过来。

“就请爹和娘,”连守信和张氏商量道,“大哥、二哥和三哥也请来吧,这样看着和美。”

契约已经立好了,也不怕谁再聒噪,连蔓儿就没有反对。

连守信和张氏回三十里营子请连老爷子,连蔓儿、五郎和小七依旧留在酒楼里。吴玉贵就住在镇上,因此他的家眷先到了,来的是吴玉贵的媳妇王氏,还带了他们的一儿一女来。

吴家显然家境不错,三个人身上穿的都是潞绸的衣裳,王氏和她闺女的头上、耳朵上和手上都戴着金银的首饰。

大家忙相互见了礼,连蔓儿几个要管王氏叫吴三婶。她带来的儿子名字叫做吴家兴,今年十六岁,比连蔓儿几个要年长。吴玉贵的女儿吴家玉却只有十一岁,比五郎小,却比连蔓儿和小七大。

吴家兴虽然十六岁,却颇为老成,到了后,就和王氏说要去吴玉贵那边。

“你去吧,把你五弟也带上。”王氏就道,“五郎,你去跟你三叔和家兴哥坐着去。你们爷们一处说话,我们娘几个说话。”

“哥,你去吧。”连蔓儿也推了推五郎。五郎听听吴玉贵那些人说话,也能开阔眼界,多长些见识。

五郎就和吴家兴都坐到吴玉贵身边去了。武仲廉、吴玉贵那些人说话,五郎只是倾听,吴家兴偶尔能跟着说上一两句,显然平时吴玉贵是带他出来应酬的。

打发走了吴家兴和五郎,王氏就拉着连蔓儿和小七的手,和她们说话,不过是问她们多大年纪了,在家里都做什么,又询问张氏和周氏等人。吴家玉安安静静地坐着,她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蛋,皮肤非常白净,两只眼睛很大很漂亮,眼光和连蔓儿对上的时候,就会微笑。

大家交谈了一会,连守信和张氏已经请了连老爷子来了,不只连老爷子、连守仁和连守礼也来了,周氏和连守义没来,连枝儿跟着张氏来了。

众人自是又相互见礼、寒暄了一番。看人都到齐了,武仲廉就吩咐开席。男人坐了一桌,女眷们坐了一桌,他们刚坐下,吴家兴和五郎也坐了过来。

“爹说那桌子太挤,让我和连五弟过来坐。”吴家兴道。

“也好,我还怕你坐在那桌,小小年纪就要喝酒,可怎么了得。”王氏就笑道。

大家都坐下用饭。张氏和王氏坐在一起,自然是有许多话说。

“怎么二姨没来?”王氏就问张氏。王氏是跟着吴玉贵他们称呼周氏为二姨。

“娘她老人家身子不大舒服。”张氏笑着解释。

“我听我们大嫂说,二姨可极少出门。”王氏就道,“改天可要去看看她老人家。”

王氏这是客气的话,张氏也笑着询问吴家的长辈,两个人客套了一番,话题又转到几个孩子身上。

张氏就不住口地夸吴家兴少年老成,以后肯定有出息,吴家玉又漂亮又安静,有大家闺秀的样。

“……就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比不上。”

王氏听了自然高兴,也没口子地夸连蔓儿几个。

“……多能干,又有主意,这么大点的小人儿,就能上集来卖东西了。他三叔说过几次,就是不知道是你们家的孩子。”

“还有枝儿,今年十四了?哎哟哟,出落得多水灵。我看着,咱这十里八村的姑娘都比不上她。听我们大哥、大嫂说,枝儿还有一手做菜的绝活,这真是什么样的娘,什么样的闺女,这孩子可是得了你的真传了。”

王氏嘴里的大哥、大嫂指的是吴玉昌夫妻俩,那关于连枝儿做菜的话,自然是才因为上次操办分家的宴席。

吴家兴和吴家玉都抬起头看连枝儿。连枝儿听王氏这样夸她,又见吴家兴兄妹看她,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上染上了一抹红霞。吴家玉还没什么,吴家兴忙转开了视线。

“……可没嫂子你夸的那么好。”张氏就笑道,“不过咱们庄户人家的孩子,屋里屋外的活计,自小就会的。枝儿粗手笨脚的,好在还勤快。”

能做出一桌酒席,怎么可能是粗手笨脚,勤快这却是最好的品质了。

连蔓儿一边吃菜,一边听着王氏和张氏互相夸奖对方的孩子,对自家的孩子似乎谦虚得很,但实际上却都很有技巧地夸耀着,不由得心中暗笑。

“姐,二伯咋没来?”瞅了个空子,连蔓儿小声问连枝儿。

按说有这样吃喝的好事,连守义没道理不来的。

“二伯刚从西村回家去,是让人给送回去的。”连枝儿也小声道。

“他咋啦?”连蔓儿问。

“不知道咋回事,说是把腰给扭了。”连枝儿答道,“爷问他是咋扭的,他说的含含糊糊的。”

连守义怎么会扭了腰,他出去闲逛,又不是去干活了。连蔓儿想到这,心中一动。难道连守义是在搬酒坛子的时候,着急忙慌地扭了腰?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什么不说是怎么扭的腰?看来就是这么回事了。

连蔓儿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

一顿饭吃完了,张氏和王氏已经成了好姐妹,几个孩子也相互熟悉了。王氏就邀请张氏去她家坐坐。

“今天就算了,天太晚了。下次我再去看嫂子吧。”张氏道。

众人就在悦来酒楼门口分手,连蔓儿一行人慢慢地往回走。等回到三十里营子的时候,天就放晴了,太阳挂在连家西边的墙头上,天边出现了大片的彩霞。

“明天是晴天。”连蔓儿道,她听说过一句谚语,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是晴天,那吴玉贵就可以去县里,帮他们把红契办下来。虽然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但是连蔓儿还是希望能够早一点拿到红契。

连蔓儿说着话,走进屋里,她爬到炕上坐下,立刻哎哟叫了一声,又跳下了地。

第一百一十五章 闹贼

“二姐,你咋的啦?”小七跟在连蔓儿身后进屋,看见连蔓儿这样,就忙问道。

“我没事。”连蔓儿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小七,关切地道,“小七,走累了没,上炕歇着去吧。”

“哦。”小七答应了一声,走到炕沿前,却不往炕上坐,而是嘻嘻笑着跑到炕梢。

“小七你干啥哪?”连蔓儿奇怪道。

小七站在那,捂住嘴笑着看连蔓儿。

“二姐,我知道,炕上烫屁股,我才不坐哪。要坐,我也坐炕梢。”小七笑的声音都打战了。

连蔓儿顿时恶向胆边生,张牙舞爪去抓小七。今天灶里烧了太多的火,炕是热的,可连蔓儿早就忘了这一茬,刚才一屁股坐上去,就被烫的跳下地来。小七这家伙鬼精灵,明知道是这么回事,还故意问她,现在还取笑她。当然,她就不说她自己想让小七也上当,坐到炕上去烫屁股。

小七当然不会乖乖站在那,被连蔓儿抓,两个孩子一个跑,一个追,正在闹腾,连守信、张氏、连枝儿和五郎也走进屋来了。

小七忙躲到张氏身后去了,抓住张氏的衣襟撒娇,大叫娘救命。

“你俩干啥哪?房顶都要让你俩给掀下来了。”张氏笑着道。

连蔓儿赶紧给小七使眼色,要他不要说出来自己刚才烫了屁股的事。可惜事与愿违。

“二姐刚才坐炕上了。”小七指着炕头道。

一家人就都明白过来,看着连蔓儿的眼神中都带上了笑容。

连蔓儿也无可奈何。她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对于火炕的属性,一时间忘记了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这炕席我和枝儿出门的时候卷起来了,蔓儿是你放下来的?”张氏就走到炕头,看着炕席道。因为炕太热,张氏怕炕席被烘烤坏了,所以出门的时候,特意和连枝儿一起将炕席卷了起来。

“不是我。”连蔓儿走过去,“我进屋的时候,这炕席就是这样的。”如果炕席是卷起来,连蔓儿就不会一屁股坐上去了。

“这可奇怪了。”连枝儿也走过来,“我就怕炕席散开了,还拿东西压着来着。”

“娘,你和我姐走的时候没锁门。”连蔓儿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她是第一个进屋的,门上没有锁。

“家、家里这些人,咱屋里也没啥,我就让你三伯娘和叶儿帮看着点,就没锁门。”

“三伯娘和叶儿哪?”连蔓儿问,“咋没听见她俩说话的声。”

小七就跑了出去,一会工夫又跑回来。

“三伯娘和叶儿都不在家。”

连蔓儿心中一动,赶忙脱了鞋子上炕,将她和连枝儿的柜子打开。

“姐,”连蔓儿扭头叫连枝儿,“你翻柜来着吗?”

“没有啊。”连枝儿一边说话,也上炕来,和连蔓儿一起查看。

柜子里似乎并没有异样,但是她们俩新作的小衣本来是单独放在一边的,现在却夹在几件旧衣服中间了。

连蔓儿和连枝儿对视了一眼。

“这是咋回事?!”

连蔓儿忙从柜角把她的木匣子拿了出来,木匣子上面的锁还是完好的。连蔓儿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拿出钥匙来,将木匣子打开,等数清楚里面的银子数目没错,她才真的放了心,又将木匣子锁了放回原处。

“再看看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啥东西没了。”连蔓儿道。

张氏、五郎和小七也加入了查看的队伍,一会工夫,就将屋里屋外都检查了一遍。

“东西都在……”但是有被翻查过的痕迹,尤其是她们的几个衣柜。

连守信坐在炕梢,一直没动,也没说话。

“咱这都分了家!”张氏一屁股坐到连守信身边,没好气地道。

连守信的脸涨得通红,耷拉下脑袋,就是不说话。

“娘,你知道是谁!”连蔓儿看出了门道。

“孩子他娘。”连守信叫了一声,用的是央求的语气。

“你求我顶啥用,孩子们都这么大了,还能瞒得住!”张氏道,“你还不如去劝劝……”

张氏说到这,就不往下说了。

“要是能劝,我还……”连守信也说了一半话,然后就卡了壳。

“劝谁、劝啥?”连蔓儿看看连守信,又看看张氏,追问道。

连守信和张氏交换了一个眼色,谁都不说话。

突然,小七啊地叫了一声。

“咋的啦,小七?”连蔓儿忙问。

“我的槽子糕,少了好几块。”小七两手里捧着个点心包,一脸的心痛。

“小声点。”连守信忙道,“那点心你还数着吃?咋就知道少了两块,不是你吃忘了?”

“爹,我数的可清楚了。”小七有点委屈,走过来把点心包放在炕上,掰着手指头数给连守信道,“昨天还剩下十整块四小块,今个早上,哥、大姐、二姐和我分吃了两块,哥吃的是小块,还应该剩下八个整块,三个小块。”

“那现在不是还有八个,六个小块。”连守信看儿子这么认真,也跟着数包里的点心,“这还多出两块来,你咋说少了?”

“我没记错。”小七撅嘴道,“爹,你看这几块,每块都小了一圈,这块就剩一半了,原来不是这样的。”

小七说得没错,槽子糕都是模子里做出来的,每一块的形状和大小是一样的,可是现在,点心包里的槽子糕,每块的形状都从方形变成了圆形,四个角都被吃掉了,还有一块,只剩下了半块。

“小七说得没错。”连蔓儿道。

连枝儿和五郎也都点头。

“你奶绝不会偷吃东西。”连守信急道。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连守信。

连守信话一出口,才发现说漏了嘴。

“小七,不是你贪嘴偷吃了吧,怕你哥和姐说你。”连守信干笑着道。

“才没有,我没偷吃。”小七扁了扁嘴,委屈的眼睛里泪花闪闪。

连守信刚才只是心急,想要遮掩,结果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

“小七,你别哭,爹是和你闹着玩的。”连守信连忙道。

连蔓儿已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爹,早上我们吃完了槽子糕,小七一直跟我和哥在一块,刚才才到家,他哪有时间偷吃。”连蔓儿正色道,“再说,小七要是想吃,大大方方的吃就行了,也不用偷吃。”

“嗯,”小七点头,“哥和姐都让着我,我要是想吃,说一声就行,我干嘛要偷吃,还挨个咬,弄得耗子啃的似的,我才没那么坏。”

张氏伸出手来,在连守信胳膊上拧了一下。

连守信疼得咧了嘴。

“孩子他爹,你这可不对。”张氏道。

“我喝多了,糊涂了。”连守信忙道,“这一着急就……,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乖儿子,你爹和你闹着玩,你别生爹的气。”

连守信认错态度非常好,他是真心想补救。趁着他们不在家,到他们屋里来翻查的人,没有别人,只会是周氏。周氏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周氏从来不会偷拿东西,更不会偷吃东西。

他的亲娘到儿子和儿媳妇房子里来翻箱倒柜,偷吃孩子们的东西,这让他感觉羞愧,简直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以前也还算了,求张氏不去计较,张氏也都忍耐了下来。那时候孩子们还小,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他刚才那么说,也是想糊弄过去,小七一个小孩子,有时候偷个嘴吃根本就不算个事。

小七要是糊里糊涂,不在意也就算了。可是小七年纪小小,却很在意这件事。他总不能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周氏的面子,真的污蔑自己儿子偷吃。

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再也糊弄不下去了。

连守信烦恼的几乎想抓破自己的头皮。

几个孩子察言观色,都有些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再相互咬咬耳朵,就有稍微不明白的,也明白了。

母子几个就都不说话,只盯着连守信。

“别……”连守信想说别都这么看着我呀,可是这话却说不出口。来翻查他们东西的是他的亲娘,刚才维护周氏试图诬赖小孩子的也是他。

“好在小七会说话,也会数数了。”连蔓儿摸着小七的头,意味深长地道。她不由得想,以前小七是不是替周氏背过很多的黑锅,甚至在她小时候,是不是也替周氏背过黑锅。

“咱是不是该养只猫啥的。猫不会说话。”连蔓儿又道。

几个孩子都点头,张氏依旧不说话地看着连守信。

连守信被逼的不说话都不成了。

“娘她,绝不会偷吃东西。”连守信红着脸道。

张氏看连守信尴尬的样子,很想笑出来,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周氏是连守信的娘,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基本的面子还是要给丈夫留一些的。

“怕是秀儿也来过。”张氏道。以前周氏也有趁她不在,翻查她东西的习惯,但是周氏不会偷吃或者偷拿。周氏私下翻查儿媳妇的东西,绝不会带别的儿媳妇,要带,只会带连秀儿。

“这事咋办?”连蔓儿就问。贼找到了,那接下来哪。

第一百一十六章 包子的练成

依连蔓儿的意思,这件事最好是连守信去找周氏说一说。他们毕竟是亲生母子,话说的轻了重了,没别人在场,怎么着都好转圜。如果是张氏,或者她们几个小的过去和周氏说,周氏恼羞成怒,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虽然按照道理说,她们是没有过错的一方,这事全是周氏的错。闹了起来,周氏自然是颜面扫地。这件事,难免成为笑柄,被人当面或者背后评论。这个年代不同于她前世的那个年代,家族的观念是非常重的。同作为连家人,她们的脸上也未必就多么光彩,何况连守信还是周氏的亲生儿子。这就是常言道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就不是一个能够单纯讲道理的地方。

而且,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件事除了周氏,就没别人。但是,毕竟没有按住周氏的手。周氏绝对不会承认,到时候反咬一口,这热闹就大了。

当然了,如果张氏泼辣一些,立刻站到门口去,指桑骂槐地骂上一场,周氏心虚、顾及脸面,下次也就不敢再这样做了。可是张氏是万万不会出去骂街的。

那么就要连蔓儿亲自上阵?

连蔓儿抚额。她从前就很佩服家乡的那些大娘大嫂们,手里一把笤帚,指着鸡鸭鹅,不点名道姓,就能将对手骂得暗自吐血、闭门不出的本领。但是,轮到她自己,她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所以这件事还是让连守信去解决吧。

“下次出再门,咱留人看家吧,要不,就锁门。”连守信这时开口道。

那这次就算了?张氏可以忍很多年,但是连蔓儿却一次也不能忍。可是她也知道,连守信爱面子也好,愚孝也好,怕周氏也好,他是绝不敢去和周氏说“娘,请你以后别去翻我们的东西”这句话的,甚至连暗示,他都难以开口。

“娘……”连蔓儿就凑到张氏身边,问张氏的意思。

“你奶就是这个脾气。”张氏叹了一口气。打从她过门,第一次和连守信回娘家,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动过她的东西。她当时还只当是自己记错了,并没放在心上。

周氏倒是从没有偷拿她的东西,只是将她都有些什么东西记在了心上。比如说她知道张氏有块什么好尺头,过后就会无意间说想做什么衣裳缺了尺头,张氏一开始不知就里,就想起自己正好有这么一块尺头正合适。她要孝顺周氏,自然就主动拿了出来送给周氏。

周氏刚嫁过来的时候,有娘家给的压箱底的银子,也这样慢慢地花费掉了。

日子久了,这样的事情多了,张氏也回过味来,知道周氏趁她不在的时候,翻查她的箱笼。家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她自己的孩子也渐渐地大了,会说话了。连枝儿就曾看见过周氏翻张氏的箱笼。连枝儿年纪小,又老实,心里觉得周氏不该这么做,但是当面不敢说周氏什么,只是背地里告诉了张氏。张氏也只有无奈叹息,这样连枝儿就是再看见,也还是保持了沉默。

“包子。”连蔓儿忍不住又冲口而出。

“蔓儿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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