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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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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蔓儿没说话,不过心里却是赞同沈谨的决定的。那个小丫头有没有坏心不说,这个分不清轻重缓急,就不堪重用。这次不知道沈谨会怎么罚她,不过可以肯定,以后这小丫头是没什么前途了,安安生生一辈子做粗使,就是幸运的。

到了荷轩,沈谨安排连蔓儿在榻上躺了,又有厨房送来定惊安神的茶点。

“五姐,你说,那彩绣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六百三十六章 祸源

临近晌午,念园内艳阳高照、花木葱茏、暖风徐徐。长青园内却是乌云密布,整个院子的上空似乎笼罩着一股低冷气压,院子里各处肃立的丫头、媳妇和小厮们各个都是敛声屏气,噤若寒蝉。那些急匆匆来回走动的,也都提着气,似乎生怕脚下发生一丝一毫的动静来,惊动了什么,就要大祸临头似的。

对常青园内的下人们来说,这简直是飞来的横祸。这两天,他们的六爷可是难得的好心情。主人的心情好,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就跟着轻松。可谁知道,六爷从院子里出去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回来的时候,这天就变了。

在沈六院子里伺候的人都知道,他们六爷的脾气并不算好。但是像今天这样严重的情况,却也是很少见的。

六爷动了真怒,那怕不只是一些人皮肉受苦就能了结的事。因此,常青园内人人自危,生怕被牵连上。同时,他们也都在心里暗暗的猜测。

被六爷带进屋里问话的彩绣,结果会怎样?

没错,即便有些人还不知道细情,不过有一点大家却都知道了。那就是,彩绣犯了忌讳,做下了大错事。而且,这件事还不只彩绣一个,还牵连了其他的人。

彩绣被六爷带进屋里去亲自审问,而其他的那几个,还没有被六爷亲自审问的资格,那几个都在旁边的小院子里,由六爷的亲信在审问。

常青园上房廊檐下,有两个站着的婆子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又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彩绣是沈六身边少数得脸的几个大丫头之一,而且是其中容貌较为拔尖的。在沈府的下人中,早有私下的议论,都认为彩绣迟早会成为沈六的屋里人。这屋里人,当然不是单纯的指伺候的大丫头,而是指沈六的通房丫头。

也正因此,彩绣在沈府地位颇为超然,就是寻常的主子见了她,都得客气几分。更不要说是府里的下人们了,就是同样在沈六身边伺候的人,也有不少要看彩绣的脸色,想法子巴结彩绣。

今天彩绣犯了事,不知道他们的六爷是不是会怜香惜玉哪。

正因为彩绣这样的身份,使得常青园内的众人更加关注那上房屋里事态的发展。在他们看来,彩绣是上是下,是一步登天,还是一脚踏进地狱,就在今天了。

常青园,上房屋内,因为还没到盛夏,因此屋内并没有放冰盆。然后屋内弥漫的冷气,却比放了几个冰盆还甚。

而冷气的来源,正是在上方端坐的沈六。

“……你买通的那几个,正在别处受审。事情的经过我已经都清楚了,不用你再跟我说。我只问你,为什么?”沈六端坐在椅子上,逼视着彩绣,冷冷地问道。

彩绣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她的面前扔着一块绸布,正是连蔓儿从她身上撕下来的那片衣襟。当然,现在她早已经换了别的衣裳,而且心里还想好了托词。

但是,沈六的话,让她的所有托词都无法再说出口。在沈六身边服侍了这么久,沈六的脾气她还是知道的。现在她要是狡辩,只会让沈六更加恼怒。

而且,现在的情况是,她已经辩无可辩。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要对付连蔓儿,她是早就存了心的。但是今天这件事,却是临时起意。她虽然只负责沈六的衣裳,但是出于私心,对沈六的行踪比任何人都要关注。知道沈六去了假山的书房,她也悄悄跟了去,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只想着沈六,可没想到连蔓儿。

躲在一边良久,她依旧没能鼓起勇气去书房见沈六。沈六身边伺候的人分工明确,她知道,即便是她,无故去那个书房见沈六,怕也是……,她害怕那个不好的结果,因而不敢上前,想着就这样守着沈六,也是离沈六更近了些。

沈六带着人走了,因为知道他们是要去外面,所以彩绣没有跟随。看周围没人,她就从暗处出来,走到了假山书房门口。

看到假山书房的门没有上锁,她并没有动念要进书房。沈六并不在书房内,她进去干什么哪?她只是心念一动,想到了连蔓儿。

这可不正是对付连蔓儿的一个好时机!而且,错过了这个时机,只怕就再没机会了。

连蔓儿是客,并不会住在念园,她能设计连蔓儿的机会本来就少。而且,沈六不会在念园久住,等将这里的事情安顿妥当了,就会离开。那个时候,她也会跟着离开。

沈六出门,是极少带她们这些丫头们随行的。下次跟着沈六出门,还不知道是哪年哪月,而下次再看见连蔓儿,就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彩绣告诉自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而且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将连蔓儿治死,即便是不死,也要残。

打定了主意,彩绣飞快地利用自己的人脉,安排下了圈套。而那个引连蔓儿入圈套的最关键的人,她只能自己上场。因为这念园内别的丫头婆子们,不管再怎样和她亲近、努力讨好她,也都不敢靠近假山的书房。

即便找一个人勉强将连蔓儿带到地方,因为惧怕,只怕也会露出破绽。

彩绣设下这个圈套,就打算好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最能确保圈套成功的人选,当然是非她自己莫属了。

接下来的事,正如她的预料,进行得很顺利。老天爷似乎也在帮她,连蔓儿的两个丫头和沈谨的丫头们一起去玩了,连蔓儿要去小山居,身边只带了荷轩的一个小丫头。

引开了那个小丫头,让连蔓儿落了单。彩绣这才亲自上阵,为了不让连蔓儿起疑,她特意跑了一段路。而连蔓儿听到小七出事,果然乱了方寸,进了她设的圈套。

唯一出乎她预料的是,连蔓儿在那样突然的、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扯住她,撕下了她的一片衣襟。

没料到这一点,其实也不能怪她。谁让她接触到的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是那么的娇弱哪。

彩绣知道,连蔓儿手里抓着她的衣襟,这是后患。但是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她并没有想到要半途而废。她想好了借口,如果沈六问起,就说是她和连蔓儿起了口角,被连蔓儿给打了。

她相信,在沈六心里,一个外边的乡下小丫头,再怎么好,也和她没法比。起码在眼下,还没法比。以后……,她不会让连蔓儿和沈六有以后的。

眼下,她自信自己在沈六心里的分量更重。她娘自小就在沈六的娘身边伺候,而她从小就在沈六身边伺候,她的针线别说在沈府,就是在整个辽东府,甚至整个大明王朝都没谁能比得上。沈六的衣裳,从前是她娘带着她一起打理的,后来就都是她自己为他打理了。

没有谁能比她更能将沈六服侍的熨帖,她也不允许任何人在这方面有比她更强的机会。

至于连蔓儿,进了假山的书房,就是一脚迈进了棺材里。她相信,依沈六的个性,根本就不会容连蔓儿说什么,就会打发人灭了连蔓儿的口。

而她,可是根本一步都没踏进过那书房内的,甚至,她连一眼都不敢往里面看。她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即便是沈六事后来问她,沈六也不会猜忌她。她的忠心,沈六是明白的。沈六之所以对她比对别的丫头好,她比别人都更忠心,这也是原因之一。而更大的可能,是沈六根本就不会来问。

彩绣有十足的把握,这个圈套可以稳稳的害死连蔓儿。至于连蔓儿的兄弟,还有连家,彩绣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她相信,那些在沈六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而这个圈套对她的影响,却是微乎其微,或许,还可以因此让她有机会向沈六表明心迹。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沈六更不可能,也不忍心会责备她了。

虽然是仓促之间定计,但是事情却执行的几近完美。

可最后的结果,却大出她的意料。

连蔓儿被堵在假山书房,却一点都不着急,也不心虚、害怕,就像那假山书房,只是平常的地方而已。即便听到擅入者死,连蔓儿也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沈六如她预期的出现,却并没有下令拿住连蔓儿,反而是让想去抓连蔓儿的小厮住手,即便是小厮说连蔓儿闯进了假山书房里。还有沈九,赶到后,更是什么都不问,就摆明了态度维护连蔓儿。

而现在,连蔓儿由沈谨亲自陪着,去了荷轩休息压惊,而她却跪在这里,面对沈六的怒气和责问。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肯定是哪里出了错。彩绣在心里喊,连蔓儿不过是个乡下的小丫头,凭什么,凭什么她会被沈家兄弟这样的厚待?!

“……不应该、不应该这样……”彩绣喃喃地道。

沈六坐在椅子上,看着表情恍惚的彩绣,嘴角漾起一丝冷笑。

“那应该怎样哪,彩绣?”

第六百三十七章 郎心如铁

“应、应该……”彩绣听见沈六问她,就抬起头,看见沈六嘴角挂的笑容,她不禁呆了一呆。彩绣心里知道,沈六这样,并不是真的在向她征询意见。但是,此时此刻,有些话她还是要说。

万一那、万一有用哪,彩绣心里想。

“六爷,”彩绣跪在那里,让自己镇定下来,依旧用平时跟沈六说话那种软软的语气说道,“连蔓儿她、她们一家也才跟了六爷没几天,连蔓儿她还识文断字,听五姑娘身边伺候的丫头说,五姑娘夸连蔓儿是个女秀才哪。”

“连蔓儿进了假山的书房,还在里面待了好一阵。这件事,婢子实在替六爷心焦。六爷千万不可心软啊。要是现在心软放过了她,她泄露了什么出去,可对六爷太不利了。”彩绣这么说着,又偷偷打量了一眼沈六。她见沈六脸上没什么表情,干脆又大着胆子道,“六爷,处置了一个连蔓儿怕还有后患。她还有个弟弟在跟前,谁知道出去后会怎么说。……婢子都是为了六爷着想。……她们连家能有现在的日子,还不都是六爷赏的。现在为了六爷,她、她们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彩绣这样说,竟然是将连蔓儿一个灭口还不足,还让将小七,甚至连家都毁了。

沈六的脸上的冷意更甚,他玩味地看着彩绣。

“彩绣,你以前认识连家的人?你和连家、和连蔓儿有仇?”沈六问彩绣道。

“没,六爷,婢子自小在府里伺候六爷,从来没独自一个出过门,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乡村野人。婢子、婢子和她、婢子和连蔓儿并没有仇。婢子这都是为了六爷着想。”彩绣连忙道。

“为我着想,所以才故意将人带去假山书房?”沈六冷笑,“你既然知道那书房的要紧,你就不曾想象,若是她真的偷看了什么,传扬出去,会怎么样?”

“六爷,婢子实在是想着不会有闪失,才敢这样的。”彩绣见沈六这样问,似乎看到了某种希望,赶忙往前跪爬了一步,急切地解释道,“……她一个小丫头,怎么会跑得出去?就是六爷身边的人略有疏忽,婢子这边也让人盯着的,绝不会让她走漏了一丝风声。”

沈六淡淡地扫了彩绣一眼。他身居高位,手下人众多。像每一个在他这样的地位的人一样,只要手下人忠心对他,那么手下人之间或者对待他人所耍的一些小手段,他都会无视。

只不过这一次,彩绣玩得过火了。

“你这是承认了,连蔓儿说的都是真的,是你故意设圈套,将她骗去假山的书房的?!”沈六突然道。

“六爷、婢子……”彩绣就是一怔,一双大眼睛看着沈六。刚刚她还认为沈六是不追究这件事了,怎么现在沈六又这样说。一时之间,这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沈六到底是怎样的打算。

“彩绣,我再问你,你说和连家人从前并不认识,和连蔓儿也无冤无仇,那为什么你这么想治死她,甚至连她的兄弟和家人都不想放过?”沈六微微侧身,一直手臂拄在桌子上,眼睛幽幽地看着彩绣问道。

“我……”彩绣一个我字出口,就顿住了。

“怎么,不想告诉我?”沈六眯眼微笑着问。

彩绣的脸顿时就红了。

她的心事并不是不想告诉沈六,她想要沈六知道,并认为沈六应该已经知道了。可是这心事,可以意会,却万万不好说出口的。

现在被沈六这样当面问出来,彩绣不仅脸红,她的心也乱了。

“你不说,我也不难为你。看在你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我这次网开一面。”沈六在椅子上坐正了身子,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他冲外面招手,“来人,将彩绣带下去。”

“六爷,六爷打算把婢子怎么样?”彩绣见外面人进来,就急了,忙问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让管事的们送你去小沈屯的庄子,给你找户人家吧。”沈六就道。

“不。”彩绣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她挣脱了两个上前来拉她的婆子,又往沈六跟前爬了一步。“六爷,不要,不要将婢子送走,不要将婢子送人。”

这么说着,彩绣声泪俱下。

“六爷,婢子知道这次的事做得拙了,婢子任凭六爷责罚。只要六爷别将婢子送走,给婢子留口气。婢子、婢子生死也要留在六爷身边,一辈子伺候六爷。”彩绣一边哭,一边还想上前,抱住沈六的大腿。

不过,在抬眼看清沈六的脸色后,彩绣还是打消了后面这一个念头。

“那么,现在你肯说了?”沈六再次问道,对彩绣的话却不置可否。

“婢子、婢子……”彩绣低着头,连说了两声婢子,头脸都涨红了。她咬了咬牙,决定还是赌一次,将心里的话当着沈六的面都说出来。

那样,沈六应该会看在她服侍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还有她娘的情分上,以及她的一片痴心上面,将她留下。而且,揭破了这层窗户纸,或许、或许……

彩绣不仅头脸红,露出来的一截粉腻的颈项上也染上了红霞。她含羞抬头,又看了沈六一眼,这一眼中的爱慕,是毫无遮掩的。

少女怀春,本来就是一件难以遮掩的事情。

沈六听完了彩绣一番含羞带怯,又带着点决绝的表白,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个、和你要害连蔓儿,有什么关系?”沈六问彩绣。

“六爷,婢子不是不知礼的人。六爷的事,婢子知道没资格管。”毕竟还是个姑娘,彩绣刚才拼着脸面说了表白的话,这个时候还是有些羞的抬不起头来,因此她也无法看见此时沈六的脸色。

沈六冷哼了一声,不置一词。彩绣早就将自己看过是沈六通房的必然人选,她现在嘴里所说的“六爷的事”,指的当然也不是什么公事,而是沈六屋子里添人进口的事。

“只不过……”彩绣才要继续说下去,就听沈六喊了一声停。

彩绣有些诧异地抬起头。

沈六已经冲屋里侍立的几个以及刚进来的两个婆子挥了挥手,那几个人忙都垂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说吧。”见人都出去了,沈六才道。

彩绣大着胆子又抬头看了沈六一眼,眼泪就再次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刚才她那样表白的时候,沈六是让她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可是现在,她才开口说了几个字,沈六就将屋里的人都斥退了。

沈六应该是猜到了,果然、果然吗……

彩绣觉得一股酸涩之气直冲嗓子眼,心里又恨又痛。

“六爷要……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彩绣抽泣着道,“连蔓儿、连蔓儿她不配。她不过是个乡野的大脚丫头,就算是走了大运,能到府里,那也就是个粗使的丫头。这些还算了,关键是,连蔓儿她……她使手段认识了六爷,从此就紧紧地巴住了六爷……”

“六爷什么人没见过,就被她给迷住了心,这一次次地给她们家恩典,她、她还不知足。连蔓儿的心大着哪,她要是进了府,哪还会有别人的生路。别说婢子们早晚坏在她手里,就是府里平常的爷们、奶奶们,也都要着了她的手……”

“住口!”沈六听着彩绣越说越不像话,不由得拍案怒道,“哪里这么多的浑话,来人,拖出去掌嘴!”

很快就有两个掌刑的婆子进来,抓了彩绣往外就拖。

“六爷……”彩绣的一双大眼睛里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就换上了乞怜,哀哀地看着沈六,挣扎着想甩开婆子们的手。

沈府中,一般得宠的大丫头们,即便犯了错被责罚,也多是骂两句,罚站、罚跪之类的,极少真正重刑加身。而这掌嘴,还比打板子更严重、更丢脸。

彩绣不敢相信,沈六竟然会让人掌她的嘴。她和沈六这么多年的情分,她说了什么了,不就是说了几句连蔓儿的不是吗,沈六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彩绣哭着哀求,沈六面色如铁,那两个掌刑的婆子察言观色,刚开始还是慢慢的,后来就很干脆地将彩绣拖了出去。

……

荷轩里,连蔓儿喝了一碗安神茶,就不肯再躺着,而是从榻上坐了起来。

沈谨坐在榻上相陪,沈谦和小七都坐在榻旁的绣墩上,关切地看着连蔓儿。

“我好多了,没事了。”连蔓儿见他们这样,就道。

“蔓儿,那我去六哥那边看看。”沈谦就起身道。看见连蔓儿安稳下来,沈谦就想着要去常青园看看彩绣审问得怎么样了。

等沈谦离开,沈谨又找了个借口,将小七给支了出去。

“蔓儿,刚才有些话,我不好在小九和你弟弟面前说……”沈谨斟酌着开口道,“彩绣这丫头,是我母亲陪房的女儿……”

第六百三十八章 原来如此

刚才连蔓儿问沈谨,知不知道彩绣为什么要害她。沈谨当时只是叹气,说彩绣是沈六的丫头,平时看着还好。在沈府那样的人家,沈谨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自然不好多过问。因此,连蔓儿也不好再问,只向沈谨解释,她之所以问沈谨,是怕这两天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彩绣而不自知。

现在,沈谦离开去常青园了,沈谨又特意地将小七给支开,还向她说起了彩绣的事。

连蔓儿对彩绣一无所知,本就好奇,再加上知道沈谨这样,自然不是无意的,因此听的格外认真。

“母亲在世的时候,彩绣的娘就被安排在六哥身边服侍了。母亲过世后,彩绣的娘对六哥更是忠心耿耿。……彩绣的娘前几年没了,留下彩绣。彩绣自小就跟着她娘在六哥的院子里,这么多年了。”

说到这,沈谨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似乎不经意地在连蔓儿脸上略过,见连蔓儿一副沉思的表情,就暂时住了口。

原来彩绣不仅是受宠的大丫头,还是个有背景的大丫头。怪不得敢对自己一个客人下手。连蔓儿此时正在想。而沈谨现在告诉她这些,是想让她知道,沈六和彩绣之间,并不是一般的主仆吧。沈谨仅仅是想让她了解一下,还是有别的目的哪?

“平时看着她也还不错,怎么也没想到,唉。蔓儿,你要问我这个缘故,我哪里说得上来。……这些年,六哥念在她过世的娘的情面上,她又服侍得勤谨,或许……,这丫头,或许有些被宠坏了。这一次,她少不得要好好的挨一顿教训了……”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缘故,想来一会就能问清楚了。”

沈谨说了这一番模棱两可的话,连蔓儿还是听出了一点意思。说白了,就是沈六和彩绣之间关系不一般,这次彩绣陷害她,会受到怎样的处罚,沈谨也没底,毕竟有那个不一般的关系在那摆着。

可彩绣为什么要害她?难道就是因为彩绣和沈六之间不一般的关系。彩绣这是将她当作了……竞争对手?要将她给灭在萌芽状态?

一开始,连蔓儿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她和沈六之间的接触,屈指可数。而且,除了第一次救了沈六,还有方才在假山书房的内室,她根本就没有和沈六单独相处过。而这两次的单独相处,也不可能被外人知道,起码彩绣就不可能知道。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太没有道理了,连蔓儿在心里苦笑。

可是转念想想,连蔓儿又觉得彩绣这样想,也不是真的就没有可能的。就是这两天的工夫,她不是都看出来了吗,彩绣对沈六,绝不止是侍女对主人那么简单。

不管是明恋还是暗恋,有一点可以明确,那就是彩绣恋着沈六。而一个恋爱中的、心胸狭窄、嫉妒心重的女人,是很可能杯弓蛇影,将任何靠近她目标的异性都看作是潜在的情敌的。

在前世,这种女人连蔓儿不是没见过。对了,她还曾经看过一本脍炙人口的武侠小说,那里面的一个似乎叫做青青的女猪脚就是这么善妒的。

这个时候,连蔓儿就想起小喜和小庆说的,向她们俩探问她私事的那个小丫头,还有昨天她离开念园的时候,彩绣盯着她身侧的那双眼睛。

那个时候,她的身侧站着的是小喜。而小喜的怀里,正抱着沈谨送给她的那只螺钿匣子。那螺钿匣子和匣子里的头面是完整的一套,都是沈谨过世的母亲的遗物。

那么作为从小就跟在沈六身边服侍,亲娘是沈六的母亲的陪房的彩绣,是很可能认识那个匣子的。

对了,是不是那个匣子,让彩绣有了危机感,将她视为情敌了哪。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尤其对方是正处于痴恋中,善妒而狭隘的,对她人的性命视如草芥的女子。连蔓儿思考了一番后,做出这样的判断。

那么今天这件事,沈六会怎样处理哪。会不会因为彩绣对他的爱恋,而对彩绣网开一面?那么自己哪,沈六会怎样对自己交代?

“蔓儿,你在这歇一会,我已经打发人去常青园了,有什么消息,她们会马上回来告诉我们。”沈谨告诉连蔓儿道,就站起身,“蔓儿,我去去就回来。”

沈谨指着内室的方向,连蔓儿见沈谨脸色不太好,就猜出了是怎么回事。

“五姐,你去吧,不用担心我。”连蔓儿就道,“……我想出去坐一会。”

沈谨由丫头扶着进了内室,连蔓儿也从轩中出来,她叫了小七,就在荷花池旁边一座凉亭内坐了。姐弟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

沈谦走进常青园的时候,正看见彩绣跪在院中的青石地上,正被两个掌刑的婆子掌嘴。彩绣的脸已经肿起来了,嘴角留下来的血迹染红了衣襟,滴落在青石地面上。

沈谦厌恶地看了彩绣一眼,直接迈步进了上房。

“六哥。”沈谦进了上房,就看见沈六背对着门,站在屋内,似乎正在欣赏墙上的一幅画。

“来了?坐吧。”沈六缓缓地道,并没有转过身。

“六哥,可问出什么来了?”沈谦当然没有坐,而是走到沈六身边,又问道。

沈六见沈谦走过来,这才侧转过身来,不再看墙上那幅画。

“不过是妇人愚蠢的见识。”沈六就道,“我怀疑,有人背地里怂恿了彩绣。”

“六哥,咱们府里还有别人要对蔓儿不利?”沈谦的一张脸绷得更紧了。“六哥,先别让她们打了。现在就打坏了,就没法问话了。”

“嗯。”沈六点了点头,就向门口的下人吩咐了一声,让将彩绣带进来。

沈六和沈谦都在椅子上坐了,看着跪在面前的彩绣。

此时的彩绣两颊高高地肿了起来,眼神也是一片灰败。被掌嘴了,而且还是在她跟沈六表白了心意之后,彩绣的心疼得如同撕裂般,相比之下,脸上那火辣辣的疼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彩绣,你可知错了?”沈六清亮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对于现在的彩绣来说,似乎有些遥远和缥缈。

“婢子知道错了。”彩绣磕头,现在的她口齿已经有些不清楚了,只能放慢了语速说话。

“那我问你,是谁怂恿你暗害蔓儿的?”沈六又问。

“六爷,这、这个……”彩绣有些迷惑地抬起头,看着沈六。

“你们在府里,什么时候知道外面的事了?”沈六冷笑,“你也说了,从不认得连家的人,也不认得蔓儿。那么是谁告诉你有这样一个人,又是谁往你脑子里灌输了那些话?”

“你好好想一想,不要糊涂到底!”沈六道。

彩绣一开始还是有些迷茫,慢慢地似乎想到些事,脸色就跟着起了变化。

她是怎么开始关注的连蔓儿的哪?是因为沈六突然连着往三十里营子去了数次?是因为沈六突然对非亲非故的一户庄户人家屡次施恩?是因为素来不关心小事的沈六,却突然为了这户人家迁居而亲自挑选礼物?

这些自然都让她心中有了警觉,但是第一次听到连蔓儿的名字,却不是从沈六那里,也不是任何一个服侍、跟随沈六的人?彩绣的思绪陷入到回忆中,那些似乎是不经意中提到三言两语,那些痛苦的倾诉,还有担心她前途的贴心的私语。

彩绣并不是一个真正愚钝的人,她虽然深陷局中,但是经过提点,她还是能醒悟过来的。

“是……是柳大奶奶……”

……

连蔓儿和小七坐在荷轩的凉亭内,就看见沈谦从外面快步走了回来。

“小九哥。”小七忙起身唤道。

沈谦看见连蔓儿和小七,就忙走了过来,在两人身边坐了下来。

“小九哥,彩绣为什么要害死我姐,问出来了吗?”等沈谦一坐下,小七就急忙问道。

“蔓儿,小七,你们还记得申强吗?”沈谦问道。

“申强?”连蔓儿就微微皱起了眉头。

“记得,我当然记得。”小七的记忆力很好,何况那件事也不是容易就能忘记的。“就是那个冒充六爷,在镇上欺负我们的人。”

“彩绣,和申强?”连蔓儿诧异道。难道彩绣和申强有亲,陷害她是为了给申强报仇?

“彩绣和沈谦不相干的。”沈谦告诉连蔓儿,“这申强的娘,是我们旁支一个柳大奶奶的乳母。是这个柳大奶奶记了仇,她自家没本事下手,就撺掇了彩绣。”

“她撺掇彩绣,怕是连我六哥都给恨上了。六哥这次气坏了。因此那次的事,六哥回去很是申斥了他们,是他们央求,发誓说以后再不敢了,六哥才放过了他们。现在,却弄出这样的事来,六哥说,回去后,是再不可能饶了他们的。”

“蔓儿,你尽管放心,就是六哥不严办他们,我也不会放过他们。总不会让他们再有机会害你。”沈谦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异常的坚毅。

原来祸根竟然是“假沈六”那件事,连蔓儿和小七都恍然大悟。

“还有彩绣,六哥让人掌了她的嘴,说是要将她打发去小沈屯的庄子上。”沈谦又道。

“完全不需要如此的。”连蔓儿垂下眼帘,目光暗了一暗,随即抬起眼,拉着小七站起来,向沈谦告辞,“小九哥,我们该走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 抉择

“蔓儿,说好了在这吃午饭的,我都让厨房安排了,都是你和小七爱吃的菜。”沈谦听见连蔓儿说要走,自然是不愿意,极力的挽留。

连蔓儿只是摇头,小七自然是和连蔓儿一起的。

连蔓儿又带着小七去跟沈谨告辞。沈谨刚换了一件衣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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