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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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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是谁陪着咱奶回来的?”连蔓儿忍怒,又问。

“是大姑太太。老太太别人谁伺候都不行,就得大姑太太伺候。”连继祖道。

“继祖哥,这是你念书的人说的话?你敢把这些话出去跟人说说不?”连蔓儿再也忍不住怒火,“老太太那么些儿媳妇、孙媳妇、孙子、孙女都在太仓待得好好的,你四百多里地,就把老太太一个人给送回来了。一送回来,你这脚不沾地地就想跑,跟我们连个招呼都不打,生怕我们知道了啥。”

“老太太多大年纪了,谁知道你因为啥把她给送回来的。扔到这,你就走,你不是心里有鬼?老太太要是有个好歹的,你留一个姑太太在这顶什么事?继祖哥,你到底想干啥?我们想不明白,咱干脆把里正、住持大师,还有左邻右舍都找来,到时候你说说,让他们听听,兴许比我们听得明白。”

“我去找人。”五郎站起身道。

“别。”连继祖忙拦住五郎,“这就是咱自己家了这点事。”

“继祖哥,你这个时候又把我们当自家人了。”五郎看着连继祖,语气中充满讥讽。

“继祖,是你爹和你不打算养活老太太了,就想把老太太给扔这不管了是吧?”连守信也看着连继祖,“你、你们真是做得出来啊!”

“不是,没这回事。这是老太太自己个张罗回来的。”连继祖忙道。

“不可能。”连守信道,“你爷还在太仓,你奶不能自己个回来。还有你老姑也在太仓,你奶舍不得你老姑。”

“真是我奶自己张罗回来的。”连继祖急着辩解,又故意抬眼瞟了瞟吴家兴。

这是有什么话,要避讳着吴家兴的意思。

吴家兴就站起身,要告辞。

连蔓儿觉得有些可笑,到了这个时候,连继祖还有什么事、什么话要避讳着人吗?难道他不知道,就凭今天他的所作所为,他已经名扬青阳镇了吗?还会有什么事,比他独自扔下周氏,不见连守信和连守礼,逃走又被追回来更加严重的“家丑”吗?

“家兴哥,你别忙着走,你坐你的。”连蔓儿就对吴家兴道。

这是将吴家兴完全当作自家人,不管连继祖说什么,都不避讳吴家兴的意思。

吴家兴明白连蔓儿的意思,不过他也有他的考虑。

“我去书房坐一会,有件事,我得去写个帖子。”吴家兴就道。

连蔓儿听吴家兴这么说,就点了点头,让小七陪吴家兴过去。吴家兴离开,是怕连继祖接下来的话所涉及的事情,伤及连守信的脸面。吴家兴避开,是他人情练达。而连蔓儿留客的姿态,也是必须的。

“你说你奶自己张罗回来,为啥?”连守信追问连继祖。

“这是因为……老太太和老爷子闹别扭了。”连继祖答道。

“老两口子,平时在家的时候,不也有磕磕绊绊吗?那还不都是过去拉倒。”张氏表示不信。

“就算是你爷、你奶闹别扭,你们都不劝吗?就真让你奶一个人回来?这么大老远,当是小孩摆家家哪?”连守信也不信。

连蔓儿点头,她赞同连守信和张氏说的话。周氏和连老爷子闹别扭,周氏任性,但周氏同时也最不爱出门。周氏会在县丞衙里大闹,直到和她对立的人都对她服软。周氏绝不会要坐几百里地的车,回三十里营子。

“这次不是平常的那种别扭。”连继祖似乎也有些难以启齿,“是、是……”

“是啥?”连蔓儿追问。

“是、是老太太,她疑心。老太太疑心老爷子有了外道。”连继祖说着话,两手捂住了脸。

“啥?”一屋子的人,都露出了又是惊讶,又是不信的表情。

“这不可能。”连守信红着脸道,他不相信连老爷子临老临老,还会出现这方面的问题。

“光是疑心,就能闹到这样,让咱奶赌气回来,这不可能。”连蔓儿道,“继祖哥,你没说实话。”

第四百六十一章 各执一词

“继祖,到底是咋回事,你说实话。”连守信就对连继祖道。

“老太太那个脾气,四叔、四婶、蔓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连继祖无法,只得道,“事情是这么回事……”

自打连秀儿出嫁,周氏就记挂着她,娘儿俩来往非常稠密。多是连秀儿回家来,不过,为了亲眼看看老闺女在婆家过得咋样,不爱出门的周氏有时候也会去郑家看看。

那一天,周氏吃过早饭,就坐了车去郑家看老闺女连秀儿,一直在郑家吃了晚饭。连秀儿打算让周氏在郑家留宿一晚,并且都打发人来给县丞衙里捎了信儿,说周氏晚上不回去了。

但是周氏个性,在外面住不惯,最后还是回了家。周氏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儿了。结果,她走进院子里,正好就看见平嫂从连老爷子的屋里出来。周氏立刻就起了疑心,叫住了平嫂。然后,周氏就进了屋,一看屋里只有连老爷子一个人,周氏立刻就火了,认为连老爷子和平嫂两个有了首尾。

周氏脾气爆,当下就揪住了平嫂破口大骂。骂平嫂一个寡妇,不守妇道,勾引男人。还骂连老爷子是个不要脸的老畜生。

“老太太那张嘴,大家伙都知道。她这一骂,平嫂立刻就要撞死。大家伙死活给拉住了,不过平嫂的头上也撞出血了,差点就闹出了人命。”连继祖告诉连守信道,“四叔,那平嫂不是咱们家买断的,这真要出人命,老太太就得下大牢给抵命去。大老爷这个县丞的官也甭想做了。……老爷子让老太太骂上了火,又看平嫂那样,老爷子知道这个厉害,就说了老太太几句……”

“老太太也开始寻死觅活的,把我们各个都给骂到了,连家祖宗十八代也都给骂了个遍。”连继祖又继续说道,“老太太嗓门亮堂,这一闹腾,外边就有不老少人听见,还有县衙里的人进来劝架。”

“平嫂本来磕晕昏过去了,醒过来,也跟着哭闹,说是她干干净净的一个人,让老太太给毁了,她没法活了,非要寻死。说我们大家伙当时把她拦住了,过后她总有机会寻死。她还告诉那些来劝架的,说是万一她死了,不为别的事,就是为了这个事,让大家伙给她申冤。还说县丞家这是欺负她寡妇失业啥的……”

连继祖是个非常无趣的男人,叙述事情也就干巴巴地。不过,即便如此,连蔓儿也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情景是多么的混乱。

她也猜出了,后来会发生什么事。

即便连老爷子和平嫂之间什么都没有,被周氏这么一闹,平嫂要么真的去死,要么就只能赖在连家了。

周氏这个性子,连蔓儿抚额。她想起去年,周氏认为张氏偷鸡蛋,在没有任何证据,并且熟知张氏为人的情况下,那一番狠骂和大闹。过后,证明了鸡蛋根本就没丢,周氏不仅没有道歉,而且还连一点后悔、歉意都没有。如果不是证据确凿,连蔓儿又说要请邻居家的老太太来分辨,周氏还会坚持说,是张氏偷了鸡蛋。

那么这次连老爷子和平嫂之间的事,会不会也是这样?

“后来哪?”张氏向连继祖追问道。

“话赶话的,老爷子就说要给平嫂一个交代啥的。”连继祖闷声道。

闹了一晚上,事情还没消停,第二天平嫂接着要寻死,周氏就接着苦恼,最后就说连老爷子坏了良心,太仓这里搁哄不地她了,她要回家。

“老爷子就说你想回就回,没人拦着你。这不,就打发我来把咱老太太给送回来。就是让老太太能消消气,过些天,肯定还得把老太太给接回去。这几天,就让大姑太太在这照看老太太。”最后,连继祖道。

“我避开四叔和四婶,也是因为,这个事,好说不好听的。”

“那你爷、还有那个平嫂,”连守信皱着眉,万分纠结,不情愿,却又非问不可地问连继祖,“你爷就把平嫂给收了?”

“这个事,我来的时候,还没定局哪,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连继祖就道。

连守信、张氏、赵氏等人就都有些发呆,因为这件事,对他们的冲击太大了。

“继祖哥,照你这么说,你这么鬼鬼祟祟地办事,回来了,一个招呼都不跟我们打,还把咱奶给扔下了,你还有理了?”连蔓儿可没那么容易被糊弄住,她冷冷地问连继祖。

“继祖哥,你不实在,到现在还想糊弄我们。”连蔓儿道,“让咱奶消气,就非得大老远送三十里营子来?太仓就没地方了,郑家难道不是现成的?咱奶一肚子气,你就把她一个人扔下,你就不怕她有个好歹的?还说过几天就接回去,我看你今天这么鬼鬼祟祟地来,慌慌张张地跑,你就没打算再把咱奶接回去,你就打算把她甩在这不管了。是不是再过几天,你还得把咱爷给甩回来啊?”

“这、这是咋说话哪?”连继祖一下子脸色变得通红。

“继祖,你是真这么打算的吧?你说,这是谁的主意,是你爹的主意,还是你娘的主意,还是你自己个的主意?”连守信指着连继祖叱问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连继祖摆着手否认,“我就是着急回去念书,这眼瞅着要考试了。”

“继祖哥,太仓那边的事,我们管不了。不过,既然你送了咱奶回来,你也就别回去了。你考试是大事,也大不过你该尽的孝道。你就留在这,伺候咱奶。啥时候太仓那边打发人来替换你,你啥时候回去。”连蔓儿就道。

“这哪行。”连继祖站起身道。

“就这么办。”连守信拍了桌子道。

“继祖哥,估计这会,你这事咱这周围都传遍了。咱这大家伙都认识你,你想走,咱这十里八村的乡邻,都不能让你走。”五郎就道。

“这、这不关我的事啊,……我还得考试哪……”想到刚才被追回来的情景,连继祖不由得泄气地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

连守信一家不让他走,他还就真走不了。他四叔这一家如今在三十里营子,是真的有这个人脉和能力。

屋里面的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叩门的声音。

连叶儿出去,一会的工夫,领了春柱媳妇进来。

“大姐让我给过来给捎个信儿,大婶回来了,让你们赶紧都过去。”春柱媳妇进来就道。

庄户人家,来往的密切的,即便没有血缘亲属关系,相互之间也称呼得十分亲切。春柱媳妇嘴里的大姐,指的是连兰儿,而大婶,指的就是周氏了。

这是周氏让他们过去,屋里的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不用说话,大家的心思都是一样的。瞧瞧吧,周氏这一回来,肯老老实实自己过日子才是怪事,肯定是要天天的折腾她们啊。可怕的是,周氏还是憋着一肚子气回来了。周氏能找谁撒气?

可怜的赵氏和连叶儿。

连蔓儿满怀同情地看了赵氏和连叶儿一眼。

留下小七陪着吴家兴,一家人带着连继祖就往老宅来。

刚刚走进老宅的街口,远远地就看见连家大门前有人影晃动,街道两侧还有人正从门里出来,往连家老宅的方向走。

而耳边,已经影影绰绰地能听见周氏的骂声了。

真是久违了的声音,连蔓儿偷偷地瞧左右扫了一眼。赵氏和连叶儿都灰暗着脸,腿上都跟灌了铅似的。连守信和张氏的脸色也非常的不好看。五郎很镇定,连继祖低垂着头。

走进老宅的大门口,周氏的哭号声就清晰地从上房里传了出来。听那声音,依旧中气十足,看来周氏的身体是没问题的,连蔓儿面无表情地想。

“……这群王八犊子,都死哪去了?一个个丧了良心,我白生养了他们了。我一个孤老婆子,这都回来多半天了,他们一个个的,连个面都不朝。这是都躲出去了,都躲我哪。是怕我吃了他们,还是怕我咋的了他们啊,一个个黑心尖,烂了下水的。”

“冷锅冷灶的,把我一个孤老婆子扔在这,这是诚心要冻死我,饿死我。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啊,劈死这帮不孝的畜生吧。大家伙,你们都来看看啊,我老连家老太太掉井里了,我掉井里了……”

随着这一嗓子,就见上房的门猛地被从里面推开了,周氏披散着花白的头发,站在了门口,仿佛厉鬼。

“继祖哥,这就是你说的,让咱奶回来消气?”连蔓儿故意地大声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见了连蔓儿的话,就都窃窃私语起来,同时,周氏在门口也看见了连蔓儿这一行人。

“王八犊子,你们咋还知道来?你们躲我呀,丧了良心,天打雷劈的……”周氏一下子瘫坐在门口,拍着门板扯开嗓门又哭号了起来。

第四百六十二章 是真是假

“继祖哥,赶紧的,把咱奶扶回屋去。”大家一起朝上房走,连蔓儿一边就支使连继祖。

等他们走到上房的门口,就看见连兰儿急急忙忙地从后院走了回来。

“老四、老四媳妇,你们都来了。”连兰儿看见了连守信、张氏等人,脸上先是有些讪讪的,不过很快就换上了笑容招呼道。

过年的时候,连守信和连守礼这两家人的,都没往锦阳县城去。元宵节前,连兰儿还打发人给连守信捎信儿,说是请张氏带着几个孩子进城看灯会。连蔓儿她们当然没去,只让来捎信的人回去说,她们没空。

招呼过了连守信和张氏,连兰儿这才看到坐在地上的周氏。

“娘,你咋出来了,我就去趟后院这会工夫。娘啊,快起来吧,这地上凉,再把你给冻个好歹地。”连兰儿忙上前来搀扶周氏。

连蔓儿就推了连继祖也去搀扶周氏。

“……冻死我,这帮王八犊子就省心了……”周氏嘴里是这样骂,但显然她并不想被冻死,就随着连兰儿和连继祖的劲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娘啊,我这不是刚让人给老四家捎信儿吗,你看,老四这么快就来了。娘你还骂啥,老四来了,这就啥都好了。……继祖也来了。有你这四儿子和大孙子,娘,你就想啥有啥,别骂了啊。”连兰儿就笑着劝周氏。

站起来一半,周氏就又顿住了,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盯住了连守信。

“你不扶我?”周氏盯着连守信的眼神有些怪异。

被上房的人丢回了三十里营子,可刚才周氏骂街,对此却只字未提。她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口口声声,骂的是留在三十里营子的两个儿子。而且还从炕头跑到门口来骂,特意要招呼左邻右舍来看,呼唤天降雷电来劈这两个儿子。

周氏的性子是一点都没有变。什么对错、道理,在她那都是浮云,她要的只是拿捏住她能拿捏的。

“两个人扶都扶不起来。继祖哥,你说得没错啊,咱奶都站不起来了,看来是回不了太仓了。……那以后就消消停停待在三十里营子吧,反正太仓那边,咱爷、咱老姑啥的,也都不用咱奶操心。”连蔓儿不经意地拦在连守信跟前,看了一眼周氏,大声说道。

若是对待一般的老年人,不说别人,连蔓儿就得抢先上去扶。但是周氏不是一般的老年人。这时候,但凡连守信、张氏这些人心软、善待了周氏。周氏根本不会感激,也不会认为那是善意,周氏只会把这当作是一种信号,一种她可以继续拿捏这些人的信号。

既然周氏的心里只有拿捏、服软,那么连蔓儿也只好将善心收起来,用周氏的标准,来对待周氏。

周氏的目光就从连守信的脸上,落在了连蔓儿的脸上。她狠狠地夹了一下眼睛,闭了嘴巴,站直了身子。

“刚才看错了,咱奶能站起来,那这事就好商量了。”连蔓儿见周氏如此,就嘻嘻一笑,又说道。

众人呼啦啦地都进了上房。

住惯了自家的暖屋,一进了这空屋子,连蔓儿就感觉到了冷。虽然连守礼和赵氏每天都会到上房来烧炕,但那只是维持着屋子不上冻,根本就达不到能住人的温度。

刚才在外屋的时候,连蔓儿还特意看了一眼。那灶坑里是空的,连兰儿陪着周氏回来了这会工夫,根本就没给周氏烧炕。

连兰儿扶着周氏上炕坐了,连蔓儿众人就都在地下找了凳子坐。

没人说话,屋里的气氛很尴尬。

连守信和张氏是无话可说,他们任何错事都没做,周氏一到家,就那样诅咒他们、要在乡邻面前摸黑他们的名声,他们不知道该对周氏说什么。

“继祖啊,你咋还回来了,你没回太仓去?”半晌,周氏斜着眼看着连继祖,问道。

“我……”连继祖看看周氏,又看看连兰儿,再看看连守信等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连蔓儿心中暗笑,周氏心里应该是明白的吧。刚才她不顾脸面,咒骂连守礼和连守信,走到门口招呼四邻,是因为她心地没底,她害怕。周氏知道连继祖走了,她被扔下了。显然,她也知道身边的连兰儿靠不住。她没别的指望,只能先拿捏住连守礼和连守信,才能过活。

偏这两个儿子都净身出户了,她就想用胡搅蛮缠,将这两个儿子赖住。

非常周氏的行为方式。

“老四啊,咱娘和我说了,她可想你了。老四,你坐咱娘身边来,跟咱娘亲香亲香,都快有半年没见着面了吧。”连兰儿坐在周氏身边,笑着说道。

也怪不得古氏肯下大力气拉拢连兰儿,连兰儿这个身份、这个性情,简直就是万能的缓冲剂和润滑油啊。

“娘,……是咋回事啊?”连守信坐在凳子上,屁股抬了抬,又坐了回去。

“……你爹那个老王八犊子,他……丧了良心……娶了个小的……”周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与刚才在外屋的那种干号不同,这次,周氏是声泪俱下,真伤心了。

“……趁着我去看秀儿,不在家,他就把人家一个小寡妇给搂上炕了……”周氏一边骂,一边絮叨着。

连兰儿干咳了两声,拿出帕子假作擦脸,连继祖垂下头,连守信面红耳赤。

“这、这不能吧,继祖不是这么说的。”连守信有些磕磕巴巴地道,“继祖,你不说是误会吗,就是人从你爷屋里出来啥的。”

“你咋说的?”周氏抹了一把鼻涕,撩起眼皮,问连继祖。

“哦……”连继祖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什么来。

“啥误会,当我的眼睛是瞎的?”周氏却火大起来,“……我进屋的时候,老王八犊子正提裤子哪……”

连老爷子的风流韵事,而且还被周氏说的这样粗陋不堪,屋内晚辈的女眷们都或是低头,或是将脸扭开,尴尬得不得了。

“……那也就是赶巧,老爷子……真没那个事。”连继祖低声道。

“他没事,他没事能说要给那小寡妇一个交代?他没事,他没事能赶我回来?”周氏厉声道。

“那不都是话赶话吗。”连继祖道。

“啥话赶话,老王八犊子就是有了外心,看不上我老婆子了。……缺了大德,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周氏又开始恶狠狠地咒骂起来。

连蔓儿坐在那,对周氏的诅咒充耳不闻,她迷茫了。

依连继祖所说,连老爷子和平嫂,那就是一个误会,是周氏的胡闹,将假事做了真。而周氏却又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似乎连老爷子和平嫂之间,还真的发生了点儿不得不说的事。

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哪?

连蔓儿想了想,就觉得,她想多了。事情到底怎样,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哪。可以肯定的是,周氏处理事情的方式,非常的愚蠢。就是连老爷子和平嫂真的有了什么事,周氏也不该那样明着闹开。那么一闹开,平嫂就没了退路。

平嫂又不是她们买断了身契的,简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只需要暂时忍耐,过后,找个借口将平嫂打发走,周氏在自家屋里,爱怎么跟连老爷子算账就怎么算。

可周氏不仅闹了,还大闹特闹,将平嫂逼进了死胡同,同时也将连老爷子给逼上梁山了。真是图了一时嘴上痛快,硬生生地给她自己招来一个“小姐妹”。

而之后,周氏赌气回三十里营子,这更是蠢上加蠢了,而且,这也不是周氏的作风。这架没打赢,而且还输了,周氏的性子,就该坚持到底,非赢了不可,撤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至于赌气回家的话,周氏是真的可能说。那不代表她真的想回家,那只是她的威胁。

只不过,这一次,周氏的威胁不仅没有奏效、让众人服软,反而让人趁机真的将她从太仓给撮出来了。

连蔓儿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情景,周氏叫喧着要走,连老爷子被气得说你想走就走,然后,没有任何人出面来留周氏,还有人为周氏准备好了车马。周氏下不来台,在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打包给送上了车。

想到这,连蔓儿不由得抿嘴忍笑。

周氏坐在炕上,咒骂了半天,终于停住了嘴。她似乎有些累了,毕竟上了些年纪,还赶了这么远的路。

“这炕跟冰似的,你们想冻死我啊?”周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道。

依旧不会好好说话,每一句都要咬扯着人。当然,周氏的这种说话习惯,也分对象,面对的是三房和四房的人,她是习惯成自然。

谁让这两家人都心软,都惯着她哪。

“继祖哥,你没听见咱奶说啊,你快去给咱奶烧炕去。咱爷、我大伯和大伯娘让你来,不就是为了让你伺候咱奶吗。”连蔓儿立刻支使连继祖。

第四百六十三章 压服

连继祖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活,不过他心里有点怵连蔓儿,就磨磨蹭蹭地下了炕。

“我去吧。”连兰儿赔笑道。连蔓儿的话里捎带着她,她听出来了。

“大姑,你不说话我还差点忘了。”连蔓儿就笑道,“我们刚才问继祖哥,为啥我大伯娘、我大嫂她们都不回来伺候我奶。继祖哥说,谁伺候都不如大姑伺候得好。有大姑在,我大伯、大伯娘他们都省了心,我们也都跟着放心。”

连兰儿就跟着连继祖出了屋子,去找柴火烧火。

这期间,周氏就坐在炕上,什么话都没有说。

刚才从外屋,连蔓儿试探过一次,现在看周氏又是这样,她心里就更加有底。周氏在三十里营子待不住,她一定是特别想赶紧回太仓。

“奶啊,我大姑和继祖哥都不在,我们问你老一句话。你老是想自己个留在三十里营子,还是想回太仓啊?”知道拐弯抹角对周氏没用,连蔓儿就直截了当地问道。

周氏沉着脸,半晌也不说话。

因为任性,被人家弄假成真,从太仓给撮了回来,还不吸取教训,现在摆出这样的态度,无非是想让在家的儿子、媳妇向她服软、哄着她,给她搭好台阶。

不过这次,连蔓儿打定了主意,谁也不能再惯着周氏了。

“那奶你就慢慢想吧,想好了,告诉我们。”连蔓儿就道,“你要是想留在三十里营子,有我大姑和我继祖哥照顾你。粗活我继祖哥做,煮饭、烧水、服侍你的细致活,我大姑做。这都是我大伯那边安排好的。……我们就不上前了,省得你老让人笑话。一起过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一大堆,没人答理你老,还得让分家另过的来。”

“奶你要是不高兴,你就接着骂,接着闹,到时候我们听到信儿,肯定过来帮着你。是我大姑、我继祖哥没把你老伺候好。是要打、还是要骂,还是送官府,你老一句话,我们都能照办。”

“对了,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老。左邻右舍,我们都打过招呼了,你老就放心吧,我继祖哥跑不了,我大姑我们都放心,她肯定不能丢下你老不管,她们都得在这陪着你。”

“就这些了。”连蔓儿说着话,就站了起来。“爹、娘,你们还有啥话要说不?”

张氏直接摇头。

“那个、娘,你老就放心待着吧。咋、咋的……”连守信想了想,就对周氏道。他的意思是想说,哪怕连守仁、连守义都不养活周氏了,有他在,也不能让周氏无依无靠。

“我让你给我做主,你能吗?”周氏立刻抓住了连守信的话尾。

“娘,这得看是啥主。这还有我爹,我大哥和我二哥。”连守信道。

一家人就都站起来,要往外走。

“我在这待着干啥,我回太仓!”周氏终于不敢再拿腔作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就是要将你送回太仓的,连蔓儿心里暗道,不过这话她们不能说,就要让周氏自己说出来。对待周氏这样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只能考虑得多一些,免得过后再生出什么口舌来。

虽然是这样的打算,现在周氏也说了话,但是连蔓儿并不会立刻就答应周氏的要求。

“这个主我们可做不了。这还有我爷、我大伯、大伯娘、我二伯、二伯娘,哪一个,都在我们前头。”连蔓儿缓缓地道,眼看着周氏又变了脸色,她就又将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可以想办法……”

周氏也不再看连守信了,只用眼睛盯着连蔓儿。

“我们这一回去,就想办法。快则一两天,要是慢的话,那起码得十天半个月的,两三个月也有可能。正好,这几天你老在这,好好地消消气。等啥时候你老不闹、不骂了,那就是你老的气都消了。我们也能放心把你老给送回去是不?”连蔓儿就慢慢地对周氏道。

周氏夹了夹眼睛。她听出来了,连蔓儿是在告诉她,想要让连守信早点儿送她回太仓,她在三十里营子就要老老实实,不能骂人,也不能闹腾。

“咋的,这才几个月,你们家,就你这个丫崽子当家了?”周氏狠狠地盯着连蔓儿道。

“奶,这话不能这么说。奶你还记得不,上次进县城要高利贷,可是我去的。那个时候,我也不当家。”连蔓儿笑着道,她可不怕周氏。

现在的周氏,是纸老虎。周氏心里也应该明白,想要回太仓,就得依靠四房连守信这些人。而那种高压、拿捏的手段对四房不奏效了。连蔓儿摆明了告诉她,只有乖乖的,四房的人才会帮她。

周氏垂下头,又不说话了。

“奶,我们盖新房子了,这你老早就知道了吧。你老先歇一会,吃了饭,就去我们新房子看看。其实,房子看不看都行,我们那御赐牌楼,奶你一定得去看看。……回去就让我爹把地都扫干净了,让我娘在牌楼前等着你老。”

“到了牌楼前面,不管多大的官,都得三跪九叩。……嘻嘻,我娘、我们就都不用,就初一、十五去磕个头就行。奶,你歇一会,让我大姑和我继祖哥陪你来啊。”

说完话,众人就从屋中走了出来。

走出外屋,迎面就见连继祖和连兰儿抱着柴火从大门口走了回来。这两人都不是干活的人,走一路,那碎柴火就撒了一路。

连蔓儿就朝连守信使了个眼色。

“咳咳,继祖啊。”连守信就对连继祖开口大声道,“你好好伺候你奶。你奶要是有点啥不好的,我这做四叔的,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对,就该这样,就该是这个气势,连蔓儿暗暗点头。

一行人出了连家的大门,往自家走,这一路上,遇见村里的人,就有人向他们询问。连蔓儿就示意连守信和张氏,除了连老爷子的那件事不要说,其他的有什么说什么。比如说连继祖故意避开她们,又比如说连守仁、古氏托付了连兰儿照顾周氏等。

回到家里,已经过了晌午,吴家兴因为想着怕连守信有什么事会用到他,因此一直没走,正和小七一起,帮着连枝儿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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