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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道士那些年8-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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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他也像这些人一般被剥夺了寿元?

我胡思乱想着,这间房间的大门已经打开,是刘老爷子站在了门口,看见我,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显得非常苍老的微笑,然后说到:“在楼下就已经看到你们来了,快,快点儿进来。”

我们三个沉默着走进了房间,才发现这个房间和其它的房间有些不同,不是那种大的单间,而是一个套一的房间,其中里间的门紧闭着,而外间不大的一个客厅,这个时候却挤满了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大约有二十几个吧,举目看去,全部都是一些老人,最年轻的,看着也像是六十几岁的人了,而且都是那种显得虚弱的老人。

客厅里没有任何的家具,就铺着一层厚厚的垫子,这些人就沉默的绕墙一周,坐在这垫子上,在中间有一口大锅,正在熬煮着什么,一个老婆婆样的女人此时正在锅里搅拌着,很是专注。

房间里充满了一种呛人的味儿,因为锅子底下是一个煤炭炉子,并不是天然气,在这挤满了,又狭窄的屋子里,尽管开着窗户,也自然会充斥着煤炭味儿。

“让你看笑话了,我们的身体不好,开火做饭对我们其中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负担了,每户人自己煮食物都不现实……只能集中在一起吃东西,你们也吃点儿?”看着我诧异的目光,刘老爷子在一旁对我解释了几句。

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这些靠着墙做着的人们手里都拿着一个碗,一双筷子在等待着。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锅子里,熬得是那种稀饭,里面加着一些红薯,可能还有很小很小的肉粒儿,分量不是太多的样子,我莫名的有些心酸,抬头问刘老爷子:“这个……是全部人的分量?”

刘老爷子叹息了一声说到:“是啊,米就不多了,红薯还有一些,肉来得更不容易,没电,也没法长期的储藏,这些是腌肉。我们体力不好,镇子上的人你也知道的,是不肯卖任何东西给我们的,再说,我们没有劳动力……哪又有很多钱去买吃的喝的?这些是来自外面的支援,就是一些从镇子上出去的人每隔一段时间,托人捎带来的。另外,就是平日在这楼后面弄了几块地,种些吃的。”

我沉默着站起来,然后走到了窗户边儿上,这里是背对街道的一面,我看见在楼下果然有十块左右整齐的菜地,菜地的周围修着围墙,还有三个老人在围墙之外站着,像是守护着菜地的样子。

只是一眼,我就明白他们是在防备着镇子上的人来做破坏,这些菜地是他们的宝贝!

同时,我也有些心酸,看着那围墙,应该是他们好不容易,想尽办法才砌起来的吧?看了一眼远方,可以看见黄河奔腾的流水,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问到:“你们住在这里?是因为这里靠着镇郊,能够种菜?”

“也不全是这样,在镇郊,受到的伤害和影响要小一些,毕竟都住在镇子上,已经形成了水火不容的两拨儿人,我们人少力单,就算有卫军保护着,也可得躲着一些。”刘老爷子说的非常平静。

但站在他身后的如月已经红了眼眶,忍不住说了一句:“既然那么难,为什么不离开这儿?要坚持在这里过着这样的日子?”

刘老爷子沉默着,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回答我们,过了很久他才说到:“这个镇子总还得要一些人守着,等着……也有不得不留下来的理由,待会儿卫军就会告诉你们所有原因的。”

刘卫军?我这才想起来,进屋了那么久,我还没有看见刘卫军在哪儿?莫非是在锁着的屋子里?

“可不可以现在就见见刘卫军?”这屋子里是如此压抑和沉重,我的心情也莫名的变得急切起来,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立刻知道所有的事情,然后解救这个镇子,解救那些被送去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孩子,还有这些可怜的老人们。

“不行的,现在卫军还不能见你们,不过他是从早上就等着了。但不赶巧的是,你们这个时间才来,卫军偏偏就这个时间是不能……”刘老爷子没有说下去,动了动嘴唇,有些苦涩的样子,然后才说到:“不过还好,大概还有四十几分钟,你们就可以见卫军了,先吃饭……吃饭啊。”

我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强忍住心中的难过,身体却没有动,早上起来我们也没有吃东西,肚子有些饿,但我怎么忍心去吃他们那些可怜不易的口粮。

同样的,承心哥和如月也没有动,如月甚至红了眼眶,她咬了咬下嘴唇,忽然说到:“我要出去一趟,三哥哥,承心哥,你们和我一起。”

然后她又对刘老爷子说到:“等我们一会儿,一定会在刘卫军见我们之前回来!”

说完,她不由分说的就拉着我和承心哥出门了。

在下楼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如月:“你要做什么?”

承心哥叹息了一句,说到:“陈承一,你还真是迟钝,如月这个样子,典型是要去给这些人买东西啊!”

“可是他们能卖给我们吗?”我想不出这个镇子的人对我们友好的理由。

“不卖,那就强买,我更不介意这一次当一次抢劫犯。”如月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楼梯间,我忽然就笑了,笑得很开心。

没想到,我的人生有一天会当‘抢劫犯’,而且是心甘情愿那么开心的当一个抢劫犯。

第三十一章一切的从头

当我们把成袋的面粉,面条还有各种杂物放在老人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眼中的激动神色我怎么也忘不了,感觉忽然办了一件儿好事的我,那隐隐作痛的拳头也变得好像没有感觉了。

事实上,在这个镇子上买东西不可能是愉快的经历,我和承心哥不得不使用了暴力,揍了好几个小卖部的店主,才顺利的买到东西。

按照如月的话说:“当然是买,我们可是有给钱的。”

的确,我们找来一辆小推车,几乎搬光了几个小卖部,但给出去的钱只多不少。

“谢谢。”看着堆积在这个屋子里成堆的东西,还有放不下的在别的屋子里时,刘老爷子竟然哽咽了,含着眼泪踌躇了半天只对我说出这两个字。

“今天中午放开肚皮吃吧,管饱。”承心哥第一次笑得那么憨厚,如月的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儿。

不管是在什么年纪,做一件好事的心理愉悦是怎么都不会减少的,这就是真理。

这时,有人倒了几杯水递给我们,我们接过还没有来得及喝几口,就听见里间的屋子传来了几声摇铃的声音,我正奇怪,就发现整个屋子的人忽然就变得安静了,眼神变得期盼而紧张……

原本正在与我们说话的刘老爷子也一下子沉默了下来,然后掏出钥匙,转身把那扇紧缩的门打开了一条仅容一个人通过的缝隙进去了……虽然是如此小心的动作,但是站在外面的我,还是看见那间屋子是一片沉沉的黑暗,刘卫军就住在那样的环境下吗?

我们三个对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疑惑,但在这时,一个老人却从那口锅子里盛出了三碗饭给我们,嘴上说着:“先吃一点儿,卫军过一会儿就能见你们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也不急在一时,我对承心哥和如月使了一个骚安勿躁的眼神,强压下心中的急躁与疑惑,很干脆的接过碗,就和这些人坐在一起,干脆的吃了起来。

兴许是饿了,也兴许是刚才强买东西消耗了我太多的体力,这奇怪的红薯腌肉粥,我竟然吃的分外香甜……但到底没好意思再要第二碗,也不忍心要第二碗,只是在吃完以后,靠着墙默默的等待着。

在等待中,时间总是过得很慢,或许是二十分钟,或许是半个小时,都让我觉得漫长的像过了很久很久。

但好在在我的耐心要到临界点时,刘老爷子脸色颇为沉重的走出了屋子,整个屋子的人都望着他,他对那些人说到:“快到底线了,但如今还是安全的,我们……我们还能活着。”

他的话说完,屋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我却紧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刘卫军也是个修者,能保大家的平安吗?

可不容我问什么,刘老爷子已经对我说到:“承一(之前闲聊我说了自己的名字),进去吧,但就你一人进去吧,卫军的状态不好,需要一个清静点儿的环境,也适应不了太多的人在他房间,你……”

刘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而我却很干脆的答应了:“好,就我一个人进去吧。”

事实上,我一个人进去和我们三个人进去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区别,没有必要让刘老爷子为难。

如月和承心哥留在了外面的屋子里,我跟着刘老爷子进入了那个看起来很神秘的小房间,同样是只把门打开一个只容一个人通过的缝隙,刘老爷子先‘挤’了进去,我跟在后面‘挤’了进去。

一进房间,我的眼前就变得一黑,什么也看不清楚……从光明的环境忽然走到了黑暗的环境,眼睛显得还没有适应过来。但我的鼻子却敏感的觉得整个房间都充满了一种很难闻的味道,那是一种发霉的味道混杂着说不清的一种味道。

如果非要形容,就像是一个人难闻的体味儿。

这种味道冲的我鼻子有些发痒,我却不好意思捂住鼻子,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如果捂住鼻子会很没有礼貌。

短暂的沉默了两秒,屋子里就忽然响起了一个非常难听的声音:“表叔,帮我点上蜡烛吧,来了客人,总不能让人摸黑。”

“好。”刘老爷子应了一声。

可我却被这声音刺激的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因为这根本不是正常的从声带发出的声音,却像是某个得了喉部疾病的人,用发声器抵着喉咙在说话。

屋子很快就变得有些微微光明了,那是刘老爷子点亮了蜡烛,他好像对这里非常熟悉,即便是这么黑暗的环境,他都能顺利的找到蜡烛并点亮它。

借着蜡烛的光明,我终于看清楚了这间屋子,之所以那么黑暗,是因为它的四周都被厚厚的黑布给包裹了一层亦或是几层,总之阳光是不能透射进来的。

而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之外,还有一个挂在墙上的凸出的方形盒子一样的东西,被黑布遮着,看不清楚是什么?除了这些以外,整个屋子就空无一物了。

蜡烛就放在桌子上,而在那张老旧桌子的背后,就坐着一个人,全身披着厚厚的毯子,在这样的屋子里都戴着帽子,压低着帽檐儿,沉默的坐在那里,莫非那就是刘卫军?

“你们聊吧,我出去了。”刘老爷子在点亮蜡烛以后,关切的看了一眼刘卫军,然后就出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刘卫军,彼此的陌生,让我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满肚子的话堆积在喉咙里,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坐吧。”相比于我,刘卫军自然的多,在刘老爷子出去以后,原本侧坐着的他转过了身子,对我这样说了一句。

声音一如既往的难听,可我这次却更不知道说什么了?之前只是我想形容他的声音,却没想到他真的是用那种发声器抵住喉咙在说话……

我依言坐在了刘卫军的对面,他也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这时,我才看清刘卫军的长相并不老,就跟平常的四十多岁五十岁左右的人是一般的模样,只是他带着发声器,还戴着墨镜显得分外的怪异。

“让你见笑了,你相不相信,我身上至少有十几种病,而且全部都是重病……你相信吗?活着太痛苦了,可是我却不得不活下去,如果我不活着,外面的那些人坚持就没有了意义,人生也没有了希望,甚至会死……我背负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所以这么难过,也必须坚强的活着。”我没有开口,刘卫军却说了那么大一段话,只是他说话说的很慢,这么一段话,他一字一句的说,说了整整一分钟。

他的声音让人听了是那么的不舒服,可是话里的内容却不能让人忽视,我想起了昨夜那些人,再看看他,我很难对他不产生一种敬佩的情绪,沉默了一会儿,我说到:“你活得很精彩,真的,你父亲说过的正道,在你身上真正得到了传承。”

“呵呵,谢谢……我不是道家人,很多事情不完全是因为我的父亲,只是要感谢他,让我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而已。”说到这里,刘卫军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到:“你要想知道些什么呢?我们直入主题吧,我的状态注定我说不了太久,也说不了太多。”

我知道刘卫军没有给我撒谎,出于他的身体情况,我很干脆的说出了我来时听过的那个故事,然后对刘卫军说到:“关于这里,我有一肚子的疑问,现在我想要知道全部的一切,你能告诉我吗?”

刘卫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直接的说到:“父亲出去做了什么,原本是隐秘的……而一切必须要从魏东来这个人说起了。”

第三十二章没有阳光的镇子(一)

刘卫军那通过发声器,沙哑又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的声音回荡在这个黑暗到空寂的房间。

慢慢的,我似乎也已经适应了他那难听的声音,随着他的讲述,沉浸在了其中,时光在这一刻流转,恍然间,我仿佛是跟着刘卫军又回到了1957年的那个镇子……

那一夜,被匆忙叫出的刘二爷,和大家一起去找林建国了,他走得是如此匆忙,以至于来不及回头看一眼跟着一起出屋,才知道了某些震撼真相,眼神中流露着担心的老伴儿,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还有一个身影悄悄的出了屋,看着父亲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身影就是刘卫军,那一天父母大吵,他被父亲强行的吼回屋,其实并没有睡着,身为人子,多多少少是担心父母的情况的,更何况,父亲反常的想要避开他,当时已经16岁,快17岁,已经懂事儿外加性格有些敏感的刘卫军怎么可能不好奇?

在夜里,他悄悄的爬起来,看着父母的房间灯光亮着,传来叽里咕噜说话的声音,终究是掩藏不住好奇,轻声的走到了墙角,偷听起父母的谈话。

那一夜,也是刘卫军三观被颠覆的一夜,他生在崭新的华夏,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科学是一切的生产力,总之用科学的眼光看待任何的事情是绝对的真理,在刘卫军的心里,任何事情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科学是大过天的。

可是,父亲说了什么?似是而非存在的鬼魂,僵尸,活尸,莫名的死亡,神秘的林建国,一切的一切,都让刘卫军觉得在听天方夜谭。

那是寒冷的深秋,刘卫军偷听的时候只穿着秋衣秋裤,可是父亲的话语却像是为他打开了一扇未知世界的大门,他的心充满了怀疑,却莫名的火烫起来,连寒冷的天气都不能感觉了,只是反复的思考着一个问题——真的?假的?

多年来,对父亲的了解,让刘卫军觉得父亲不会说假话,可是,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又要怎么相信?

父母渐渐的没有了声音,睡下了。

可是无意中偷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的刘卫军回到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心里甚至有一个冲动的想法,要不要明天他也去和林建国拉近关系?父亲说他是有大本事的人啊!

辗转反侧中,刘卫军是比刘二爷还要先发现镇子深夜的动静的,他听见了人群走路的声音,是匆匆忙忙的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刚才才听完父亲说过那么恐怖的一件事儿,刘卫军心里有些怕,下意识的就不敢去深究,而是扯过被子盖住了脑袋。

后来,那群人敲响了自己的家门,刘卫军才知道来的是木材调运处的干部。

他当时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旁,悄悄的看着,看着父亲脸色难看的与其中一人对话以后,就回屋穿好衣服匆匆忙忙的出去了,隐约中他知道父亲是去找林建国了,而在那一瞬间,一种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念头开始充斥在刘卫军的心中,冲动的让他根本没办法再安然的躺在床上。

永远不要怀疑一个年轻人对一件事情的行动力,待到母亲回屋以后,刘卫军就匆忙的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悄悄跑出了家门。

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整个镇子异常的安静,深秋冷冽的空气随着奔跑不停的被吸入肺部,可是这样的寒冷并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是不停的刺激他,让心中越发的兴奋,对的,刘卫军当时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参与父亲的这一次行动。

他一个人提前跑到了木材调运处的大门口,等着父亲一行人的到来。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而我哥哥却身在异乡毫不知情的原因。”诉说往事的时候,刘卫军很平静,从他的语气中根本就感觉不到当年他知道真相后,匆忙决定的那一份冲动。

“卫军叔,你后悔吗?”随着交谈,我对刘卫军的称呼,也变成了卫军叔。

“人的一生有什么好后悔的,你是道家人,难道不明白命定?而且对着发生过的事情呼天抢地的后悔,能悔过的也不过是当时的心情,对事情的本身根本无法改变。既然如此,又何必后悔,更何况,这样的守护是我心甘情愿,父亲所没能做的事情,当儿子的去做,不是很好吗?”刘卫军依旧用他那特有的缓慢的腔调,对我说着自己的态度,没有什么大义凛然的话,有的只是一份淡然的执着。

我很奇怪的是,到底是要守护什么?但故事才刚刚开始,我只有耐着性子继续的听下去。

刘卫军蹲守在木材调运处,只是过了不到二十多分钟,包括父亲在内的一行人,就到了木材调运处。

那个时候木材调运处的门外有着路灯,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今夜到现在都没有熄灭,站在门口,倚着墙的刘卫军远远的就看见父亲那一行人的脸色异常的沉重,但其中有一个人是那么的不同,他的脸色非常的平静,让人难忘的只是那一双眼睛,流露出来的眼神非常复杂。

那个时候年轻的刘卫军只读得出来其中一种味道,叫做沧桑,是的,就是沧桑,像是经历了许多过后的沧桑。

“到后来,我才知道,那眼神其实是一种悲凉,还有一种背负着罪恶的沉重。其实,那个时候林叔就已经知道了咱们镇子即将面对的命运吧。因为知道了,所以才会没有恐惧,才会平静……他早就知道,他能选择的是什么。”卫军叔是这样对我说的。

可是我却不明白,抬头望着他的脸,墨镜后看不清楚的眼神,很疑惑的问到:“那他能选择的是什么?”

卫军叔并没有直接的回答我,而是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到:“一个污浊的河塘,能长出洁白的荷花,所以,最邪恶的环境里,也一定有个会醒悟的人,否则,人类怎么可能从当初的混沌走到今天?懂吗?林叔那个时候的选择只能是反抗,抗争。”

其实,我不太懂背后的事情是什么,可是我懂这种心情。

我觉得我面前的卫军叔其实不像那个年代走出来,没有读过多少书的人,他的话睿智而充满了深意……他仿佛也察觉到了我的心思,说到:“这些年,很寂寞,寂寞到只有看书,书里的很多道理,结合着自己,总是会有许多想法,但也不知道是对的还是错的,可心中的大方向却怎么也在坚持,因为那不同于想法,我认为一定是对的。”

这些,只是故事之外的题外话,我和卫军叔两个人都沉默了良久,然后故事依旧在继续。

在刘卫军看到刘二爷一行人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刘卫军,第一个发现刘卫军的竟然是看起来非常平静,平静到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林建国。

“你家卫军来了。”林建国这样对刘二爷说到,然后刘二爷等一行人就看见了等在木材调运处的刘卫军。

接着,就是一场纷乱的回忆……刘二爷大怒,所有的人也反对这么一个半大的小子莫名其妙的扯到涉及到机密的事情中。

可是一切都因为林建国的一句话平静了下来,他说:“这都是命,罢了,既然已经知道了,就跟来吧。”

林建国说这句话的时候没给出任何理由,但因为特殊的地位,他说出来的话总是有着特别的威压,他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了大怒的刘二爷。

“那一天,我看见爸爸的眼眶红了,我明白他是在为我担心,可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他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发怒。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腿上的皮肤火辣辣的,因为那天夜里,他狠狠的踢了我一脚。可他常常说自己是一个道家人,自然很能接受林叔那一句,这都是命……可能那一刻,他红了眼眶,是体会到了做为一个父亲对儿子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才那么痛苦吧,他不想这是我的命,他觉得那不是好事儿。”卫军叔说起这一段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其实无论大怒还是红着的眼眶,都是来自父亲的温暖。

也许,这是任何人到了一百岁也不能遗忘的温暖。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确不是好事儿……但刘卫军已经不可避免的参与了。

镇子的异变,从第二天开始,那一天以后,清晰的太阳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镇子里,没有阳光的以后……

第三十三章没有阳光的镇子(二)

刘卫军被代入了木材调运处,进入了木材调运处,刘卫军感觉这里既冷清又热闹。

冷清的是这里的白天总是有许多的工人,熙熙攘攘的在忙碌着,即便是晚上,也会有大约白天一半那么多的工人在上工,因为忙着木材的调运,可是今天,这里没有一个工人,灯火通明之下,只有一些类似于杠杆的工具在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热闹的是,这里虽然没有工人,却多了一些看起来很紧张的人,这些人无一例外的手里都拿了武器,就比如步枪什么的,他们或许是工人,或许不是,但是他们的存在,总让人觉得空气中有一种让然窒息的压力。

林建国走在最前面,大家跟在林建国的后面,一步一步的朝着木材调运处的那个山坡走去。

因为女尸的出现,那个山坡上的破木屋早就被烧掉了,但或许是因为习惯,也或许是因为那里特殊的地理位置,只有一条路可上可下,总能给人心理上的安全感,所以在那具尸体被发现了以后,赶到了二把手还是招呼发现它的工人,把它运到了那片山坡之上。

在路上,二把手就已经第很多次的重复自己的心情了,他说这男尸的出现没有女尸那么诡异,至少在上工的工人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只是他在女尸之后就下了命令,只要发现了尸体都要汇报他,所以他才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只是第一眼啊,我就觉得这具尸体不对劲儿,穿着那黑色的绸缎衣服,胸口绑个大红花,一看就是要娶新娘子的嘛!这能让人不联想吗?而且它还抱着树……我看了它一眼,我差点就尿裤子了,啧啧……没法形容,最厉害的就是我觉得它好像瞪了我一眼,我站不稳啊,是扶着旁边的几个工人才勉强站稳的。”

“可我是当领导的人啊,我得压着秘密,我还得在工人面前做出淡定的表率,我是想着建国才勉强能说话的,我就指挥着这些人把尸体抬上那片矮坡……可是谁知道我那时差点吓疯了,心里早就崩溃了,我要不是强压着,我能尿裤子。”

二把手说这些话的时候,哪有什么领导的威严,倒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在寻求安慰,刘卫军敏感的察觉到应该是要来自林建国的安慰吧。

可是林建国听了只是抽动了一下嘴角,笑笑……而其他人也没有多大的反应,看样子恐怕已经听过了很多次,只有第一次听见的刘卫军听得津津有味,心中既觉得紧张又觉得刺激。

他没有什么觉悟,只是单纯的觉得在高人的保护下,一切的事情都是见识,而不是冒险,他更不会想到,从那天以后镇子上就会迎来暗无天日的生活……

“那个时候我觉得林建国就像古时候的大将军。”卫军叔回忆起林建国,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我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总感觉有淡淡的崇拜添加在里面,我想要理解这种情绪,恐怕只能听完整个故事才能明白吗?

“为什么像大将军?”对于林建国这个人,我是充满了好奇的,只因为在故事里他明明是一个行事诡异的人,参拜的也是充满了邪性的东西,而且这种东西如今已经蔓延了整个镇子,就比如我在王老头儿家看见的那个人骷髅,可为什么卫军叔回忆起他,却充满了某种……嗯,至少是正面的情绪。

“我说过啊,那天晚上的木材调运处到处都是拿枪的人,他们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紧张也是因为领导的紧张而紧张,可是当林叔走在前面,经过每一个人的时候,每一个人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和神情都会放松,都会轻轻的呼一口气……就像是要上战场的新兵蛋子,看见了身经百战的无敌将军,立刻就安心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其实,当时我看着他的背影也觉得安心,我想那不是因为听故事的原因,就算那天晚上我没有听见父亲说这个故事,我觉得那背影依然能让我安心。”卫军叔是如此回忆林建国的。

其实我不知道林建国是一个什么人,有着什么特殊的能力,但我思考了一下,却给出了这样的答案:“知道吗?卫军叔,一个人是有气场的,你懂这个意思吗?就像是一个热恋中的女人,会分外的可爱美丽一点儿……就像是一对决心赴死的战士,身边总有着一种肃杀义无反顾的气息。嗯,这个是能对人产生影响的,就好比也许那一队一百个战士里,有那么一些人,没有赴死的决心,可是当这股气场蔓延开来以后,他们就开始坚定了。你说过,在那个时候林建国只有一种选择了,当他已经决定了以后,或者就让你们产生了安心的感觉。即便,在当时的木材调运处,很多人并不知道真相。”

“有些道理。”刘卫军陷入了沉思,在这场谈话中,刘老爷子告诉我他不能支撑太多的时间,可是在缓慢的谈话中,我感觉到他不疾不徐,好像能有很多的时间,就这么和我谈下去。

继续的故事中,刘卫军就这样安心的看着林建国的背影,和着这一群人,异常安心的跟着走上了那个山坡。

在呼呼刮过的西北风中,好像父亲的叹息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他要见识不同的世界,这就是一个少年的天真。

在山坡上,莫名其妙的还有二十几个人,这些人和山坡底下那些人不同,都穿着统一的军装,刘卫军是个军事迷,在那个时候分外向往着部队,所以了解的也特别多,他可以从军服上的一些细节,就比如肩章什么的,快速的判断出这是一只什么样的部队……可是,这部队的着装却让他迷惑了。

淡蓝色的肩章是一个什么意思?

相比于山坡下的其他人,这支部队的人就显得要淡定许多,他们三五成群看似没有章法的站在这片山坡的平地之上,有的抽着烟,有的擦着枪,有的擦着子弹,看起来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可是这个时候刘二爷的脸色却变得严肃的不得了,这个时候的刘二爷仿佛有了某一种觉悟,开始放开了心里的某一种限制,他拉过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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