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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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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个村民在摆脱了那些士兵以后,行进的速度更快了,似乎是在赶时间一样。而秦贵仁等人也坚持不懈,持续跟踪了他们整整一天一夜。炊事兵不由得怀疑道:“连续走了这么多天,这些家伙到底有没有目的地呀?我们的干粮可不多了。”
第二十二章滇国遗民
以上的故事发生在1979年三月到四月之间,也就是三十年前云南考察的前奏和起因。根据段郁文的讲述,后来秦贵仁等三个人在目睹了青铜棺内走出一个妙龄女子之后,由于无法得到合理的解释,三个人在一片恐慌和惊讶中就悄悄离开了那个苗族古寨。
秦贵仁心里明白,这一系列的事情绝对非同小可,弄不好,也许会成为国内的一个重大发现,所以,在撤离山林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偷偷做了详细的记号。
后来,三个人顺澜沧江北上,很快就找到了回家的路。回到部队,他们经过了一番审讯调查,因为军方要确保他们在战争期间没有当逃兵,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审讯过后,秦贵仁他们被授予了不同等级的勋章。
此后,又过了一年,三个人陆续从部队中退伍复员,开始了各自的生活,但云南边陲发生的那些诡异经历三个人都不曾忘却。
秦贵仁曾经尝试着向有关专业人士讲述这些事情,但是,由于故事中的很多情节都显得过于离奇,所以很多人并不相信他们的那些经历。不过,有一样东西可以作为这一系列怪事经历的证据——那就是秦贵仁从村落里偷偷拿出来的青铜樽。
他曾经尝试过把青铜樽的照片寄给当时的一些有名的历史学家,不过,寄去的相片和信件全部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直到有一天,一个名叫汪成宝的人给他写了一封长信。
汪成宝在信中先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完全相信秦贵仁等人在云南的种种经历,并希望秦贵仁能够带着他去那个苗族古寨在走一遭,做一下详细的考察。
在这一段的叙述中,段郁文讲得有些含糊不清,因为,据秦贵仁自己的回忆,他并没有记得自己曾经给一个叫汪成宝的人寄过信。那么,汪成宝又是怎样得知秦贵仁的经历呢?这也是我父亲和段郁文感到十分困惑的事情,但是,我对此并不关心,我只是想知道那次云南考察到底经历了什么,于是,段郁文继续讲述接下来发生的故事:
闲话少叙,在汪成宝的策划下,一支五人考察队伍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第一次碰面。
那是在四川成都的一家茶馆里,秦氏兄弟把那青铜樽拿给汪成宝观看。
汪成宝拿起青铜樽放在手里先是掂了掂,试试重量,然后看了看雕刻在樽器上的花纹,便传给我的父亲,说道:“范哥,你看看。”
汪成宝的学识泛而有专,他虽然主攻历史学,但是对考古学和文物鉴定等方面的知识也有一定的了解,这一点跟我父亲很像。
我父亲拿起青铜樽,他看得比汪成宝要仔细得多,最后点点头道:“老汪,你说的没错,这件青铜器的确有些年头了,起码有两千年的历史。”
一旁的秦氏兄弟一听这话,眼前一亮,问道:“两位,你们都是专业人士,我们兄弟俩都是粗人,什么也不懂,你们看,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汪成宝和我父亲一听这话,相视而笑,回答道:“这东西虽然年代久远,但器形平庸,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况且如今的国内考古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像这样的青铜器其实很多见,你要是卖自然也能卖出去,但值不了多少钱。”
秦氏兄弟一听这话,似乎有点失落。他们这样的问话虽然显得有些世俗,但是却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我父亲把青铜樽还给秦贵仁,说道:“从年代上来推算,应该是古滇国的东西。”
秦氏兄弟一听这话,面面相觑,他们能背出夏商周、秦汉晋、隋唐宋和元明清这样的曾经统一过华夏中原的王朝,但是对于什么古滇国却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于是,我父亲为他们做出了详细的解释:
在两千多年前的滇池沿岸,曾经有过一个由云南众多少数民族组建的一个古老的奴隶制王国,司马迁在《史记》中称之为“滇”。
古滇国的版图虽然不及当时西汉王朝那样庞大,但在当时也算得上是一个辽阔的王国,其版图大致包括今昆明市全部、曲靖、玉溪大部,红河州、楚雄州和文山州的一部分地区。
古滇国的历史产生于战国初期而消失于东汉早期。之所以说古滇国消失于东汉早期是因为在从公元一世纪开始,神秘而古老的滇国就此销声匿迹,人们不知其为何消失,更不知道古滇国的人民又去往了何处,总而言之,整个滇国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值得一提的是,在整个古滇国的历史中,第一个统一王朝竟是由一个汉人所建立的。在公元前300年到公元前280年间,楚国将领庄蹻奉楚王之命,率兵进攻滇池地区。不料,当时的秦国将领司马错夺取了楚国的黔中郡,切断了庄蹻的退路,致使庄蹻与楚国失去了联系。愤怒的庄蹻率兵击退司马错的部队后,索性易服改制,将中原文化大规模地传向滇中地区,很快,古滇国就迅速繁荣昌盛起来,庄蹻也就顺理成章地在众人的拥护之中成为了滇国之王。
当然,仅从一个青铜樽的年代的推算就得出这样的结论未免显得有些牵强附会。不过,有另一个历史事实也可以作为一个有力的考证,那就是,青铜文化在西南地区几乎成为了古滇国的历史名片。古滇国人民对青铜的崇拜近乎于疯狂,他们不但制作有明显富有中原文化的青铜鼎,和其他一些青铜器皿、青铜兵器,他们许多的工艺品也都是由青铜铸造,诸如铜鼓、铜案的制作技艺也都炉火纯青不可小觑。
许多人都认为是庄蹻入滇将中原文化带入滇南地区才使得滇国能迅速繁荣起来,但实际的情况是,早在庄蹻入滇以前,滇中地区的少数民族就已经进入了青铜文明。国内在1955年曾经在一次意外的考古活动中使古滇国重现天日,甚至还找到了那个著名的“滇王之印”。
不过,“滇王之印”对古滇国的臣民来说并不是一个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因为那是代表他们当时臣服于西汉武帝的标志。
秦氏兄弟听我父亲和汪成宝滔滔不绝地讲着滇国的历史,一时间云里雾绕,听得目瞪口呆。最后,秦贵仁打断道:“两位,你们都是专家,太过详细的东西就不用跟我说了,我就是想知道那些村民究竟是一些什么人,仅此而已。”
当然,我父亲和汪成宝都不是那种喜欢卖弄学识的人,他们讲述滇国的历史是有其中的原因的。他们两个人都不屑于研究一些既定的历史事件,尤其是汪成宝,他对那些历史之谜有着非同一般的强烈热情,在劝说我父亲跟他一起来云南的时候,他曾经当着我父亲的面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我父亲说道:“刚才我们俩也说了,古滇国本就是一个由不同民族组成的奴隶制王国,而这其中的第一个国王还是一个外族汉人,虽然庄蹻在后来被众人推选为滇国的国王,但是不能排除仍然有一些滇中地区的其他少数民族并不服从庄蹻的命令,在那样一个民族林立王国忠,要说没有一点民族矛盾是不可能。”
汪成宝接着我父亲的话继续说道:“所以说,在滇国建国之时就很有可能有一批滇民因不满而离开滇中地区。”
秦贵仁喝了一口茶,似乎仍然没有明白汪成宝的意思。
汪成宝平日里就带有一股痞气,此刻不由得不耐烦起来,说道:“哎呀,当兵的真是榆木脑袋,都说到这里了,怎么还听不懂?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我和范哥一致认为你找到的那个村落很有可能是古滇国的遗民。”
第二十三章地窖
按照汪成宝的最初计划,他最想去的是那个老村长死去的村落,不过由于当时中越两国虽然停战,但边境的小规模冲突仍然时有发生,那里已经成为了封锁区,平常人根本无法进入,而且秦氏兄弟也并不记得那个村落的具体位置,所以,经过一番商讨,考察队伍决定先去前往那个神秘的苗族古寨。事情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确了,那个苗族古寨,其实就是我见到阿姝娜的苗村。
他们的路线几乎与我去往苗村时一样,先是到了文山苗族壮族自治区,然后向西南的山区进发。
虽然之前秦贵仁在离开苗族古寨的时候已经做了很多的记号,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而且记号又是在深山老林中所做,所以在寻找苗族古寨的过程中他们也费了许多周折,一路的坎坷我也不再赘述。
总而言之,当他们到达古寨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
古寨坐落于两山之间,我父亲等人站在山坡的密林深处可以清晰地俯瞰整个古寨的地貌。
秦贵仁为我父亲他们指了指那古寨中央的一片像小型广场一样的开阔地带,说那就是当年村民朝拜青铜棺的地方。他至今还记得,当村民们看到青铜棺内走出一个妙龄女子的时候,不惊反喜,那崇拜的眼神就好像是遇见了他们心中的神灵一样。而在那女子走出青铜棺后,那六个抬棺村民就迅速将青铜棺重新封盖好,而且,看那样子似乎是不打算再把青铜棺抬回他们的家乡,而是把那青铜棺抬到了古寨中一处极为偏僻的类似于祠堂一样的木屋内。事后,过了好久也不见那几个村民出来,秦贵仁等人觉得诡异,就草草撤离了古寨。如今,当他再一次面临这古寨时,好奇心仍然不减当年,但这种好奇心,总是夹杂着许多恐惧的成分。
现在,秦贵仁的身边有三位专攻历史学的专业人士,他更希望能从这三个人的口中得到这一切离奇事件的合理解释。
当天晚上,他们并没有贸然前往古寨,因为他们并不敢肯定这里的村民会欢迎他们的到来。
我父亲原本打算堂堂正正地进入古寨中进行考察,但遭到了汪成宝和秦氏兄弟的一致反对。因为当时我的父亲还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所以,他打心眼里并不太相信秦氏兄弟的话,而秦氏兄弟和汪成宝分别作为亲历者和笃信者,坚持认为这座古寨隐藏着某些不可示人的秘密,如果贸然进入寨子,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即便不会,考察活动也很有可能会遭到村民的阻拦。所以,汪成宝决定在夜里悄悄潜入那间藏有青铜棺的木屋。对此,我父亲虽有反对,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少数服从多数,为了保证队伍的团结,父亲决定按照汪成宝的计划行事。
他们先是严密监视古寨一整天,发现秦贵仁所说的那栋藏有青铜棺的木屋一天到晚并没有人在其中出入,于是,第二天深夜,他们趁着村民们都睡着了,就悄悄溜进了古寨,来到了那栋木屋前。
木屋依山而建,面积不大,目测上去也就六十几平米。来到门前,众人都愣了一下,原来那木屋的门窗上都刻满图腾一样的符文。没错,又是这种符文,它对于秦贵仁来说看上去无比的熟悉,而我也不自觉地想起了阿姝娜曾在我脸上所画的符文。
汪成宝和我父亲对着这些符文看了一会儿,但谁也没有看懂,这时候,我父亲问段郁文道:“段子,你专攻少数民族历史风俗,你来看看,能看懂这上面的东西吗?”
段郁文上前看了半天,也是皱了皱眉,说道:“这个……我也太看得明白。”
汪成宝在一旁不屑道:“还专攻少数民族历史风俗呢,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五个人犹豫了一下,汪成宝道:“算了算了,管他是什么东西,符文也好,文字也罢,咱们还是进去再说。”
木门上没有锁,汪成宝试探性地推了推门,门轴在寂静的深夜里发出刺耳的呻吟声。众人都是心头一紧,屏气凝神,好在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五个人壮着胆子就走进了木屋,一进屋内,一股霉味儿就迎面扑来,看样子,这木屋大概很久没有人打开过了。
起先,大家还担心屋子里会不会有人,但是,那一股浓重的霉味儿似乎就已经说明这屋子里绝对不可能有人存在,这里的空气很浑浊,带着泥土的腥味儿。
一进门,汪成宝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手电筒往屋子的四周照了照,却发现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在门对面的墙上有一处一米多高,半米宽的石洞。众人面面相觑,这跟他们事先所想象的情况完全不同,他们原以为,推开房门,里面会是一个祠堂一样的房间,供奉着苗族人公认的祖先蚩尤,或者使其他的列祖列宗等等,然后在屋子的中央就摆放着那口诡异的青铜棺,但此刻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我父亲和段郁文又查看了一下房间的其他角落,而汪成宝则是径直走到那石洞的入口处,用手电照了照漆黑一片的洞口,秦氏兄弟呆在一旁也不言语。
石洞很深,而且呈现出向下的坡度,手电筒的光亮根本无法照射到石洞里有什么东西。汪成宝把头伸进洞里闻了闻,又缩回来疑惑地说道:“这好像是一个地窖。”
“地窖?”大家都感到很惊讶,不过细想之下也没什么不可能。因为首先古寨位于两山之间,在来时的路上,大家就发现,这里的山体大多都不高,并不是那种海拔千余米的山峰,而仅仅是类似于丘陵一样的小山,山石并不坚硬,十分易于开凿,很适合拿来修筑地窖用,但又因为山坡陡峭,这里又常年多雨,为了防止雨水从山上流进地窖,盖一间小木屋作为挡雨的遮蔽也有一定的道理。
汪成宝一指洞口,说道:“屋子里的土腥味儿是从这石洞里发出来的,刚才你们也看见了,这栋小木屋是依山而建,木屋的背面几乎就是贴着整个山体,我觉得,这个洞可能是通到山内的。”
我父亲不太相信,也跑去用手电照了照,发现石洞入口处的确有一些石阶向斜下方延伸而去,然后转头问秦贵仁道:“你们确定当时那个青铜棺就被抬进了这间木屋?”
秦贵仁坚定地点点头道:“我记得很清楚,不会错的,至少在我们离开之前,那口青铜棺就被抬进了这间木屋,当然,如果后来青铜棺又被抬到了别的地方,那我就不知道了。”
汪成宝在一边说道:“管它到底有没有被抬走,如果青铜棺没有被抬走,那一定就是在这里面,如果被抬走了,那里面就没有,所以,说其他的都没有用,我们现在就下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么。”
汪成宝讲完这一席话,大家都有一点犹豫,尤其是段郁文,他是这几个人中最年轻的一个,经历过的事情又少,此刻在一个不知名的苗族古寨,又听了两个退伍老兵讲述的那些离奇经历,现在要他就这么手无寸铁地走进这个幽深的地窖,他感到有些害怕。
汪成宝看大家犹豫不决的样子感到很生气,说道:“怎么了?害怕呀?你们的胆子怎么那么小?老秦,你们哥俩好歹还当过兵,战场都上了,这么个小地窖不敢钻?”
当兵的人血性,最受不了激将法,秦贵和性情又很冲动,登时说道:“谁怕了?我走第一个!”说着就猫着腰要往石洞里钻。
秦贵仁一把就拽住自己的弟弟,说道:“你别总冲动,还是我先下去吧。”
秦贵和撇了撇嘴,说道:“哥,钻个地窖还得分先后么?我就第一个下去又能怎么样,难道这地窖里还能冒出个什么怪物出来?”
就这样,几个人各自拿着手电就钻进了地窖内。
地窖的深度远远超过众人的想象,顺着石阶一走,走了不下五六分钟,四周的氧气也越来越稀少,越到底部,石阶就越破旧,走着走着,在前面的秦贵和心里就有点犯怵,说道:“这地窖到底通向哪里呀,怎么这么长?”
第二十四章坛内鬼婴
坛罐大概有半米高,由于被打开,其密闭性遭到了破坏,一时间整个空间都弥漫着那股奇特的奶香味儿,但众人却并没有陶醉其中,反而是感到一阵恶心。是在很难相像,这样的奇香竟然是由如此丑陋的东西所散发出来的。
坛罐里的虫子似乎很长,目测足有两三米,有两指粗细,无目无足,通体暗红,似乎是一只巨大的蚯蚓,此刻它似乎是受到了惊扰,在漆黑的液体里来回缠绕,竟搅得那液体渐渐形成一个小漩涡。
我父亲皱了皱眉,疑惑道:“这到底是什么虫子?”
“看上去像是蚯蚓,但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段郁文说道。
汪成宝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其中的反常之处,一个跳步撤离了坛罐,大喊一声:“不是蚯蚓,离那东西远一点!”
众人一惊,纷纷朝汪成宝看去。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就听见那坛罐之中“哗啦”一声,那条大虫子竟然直接从中窜了出来。秦氏兄弟当过兵,一听到有动静,反应飞快,急忙一个闪身,左手拿着手电去照那虫子,右手几乎是闪电一般掏出了腰间的砍刀。
手电筒的光一照之下,那虫子的反常之处就立即显露了出来,只见那虫子身体与蚯蚓极为相似,但在身体的一端却长有一张与它的身体极不协调的大嘴,此刻正露出嘴里的两颗螯牙朝段郁文扑去。
那虫子的速度极快,就好像之前一直是在那些液体中蓄力,此刻一次爆发,眨眼之间就已经冲到了段郁文的面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段郁文根本没有过多反应的时间,只是伸出手臂挡住面门,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惨叫,段郁文整个身体摔在了地上。
奇怪的是,那条大虫只是狠狠地咬了一下段郁文的手臂,接着马上就松了口,竟然试图钻进段郁文的嘴巴里。
段郁文又惊又怕,急忙拽住那虫子的身体往外拽。但那虫子身体滑腻,而且有是一直泡在那漆黑的液体中,段郁文一时之间根本抓不住那条虫子,只几秒钟的时间,那虫子的头部已经钻进了段郁文的口中。
段郁文先是感到喉头一紧,紧接着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下来,直想呕吐。
我父亲和秦氏兄弟一见这状况,急忙过去帮忙。我父亲拿出一条手巾包在虫子的身体上,接着三个人就胡乱用力,拽了几下,倒也真的把那虫子从段郁文的嘴巴里拽了出来。那虫子似乎有自己的意识,看到自己的好事被别人破坏了,回头就要冲我父亲而去,但这个时候大家已经有了准备,我父亲身子一闪,虫子扑了个空,秦贵仁立马用穿着军用皮靴的脚对着那虫子的头猛踩了几脚,终于将那虫子制服。
不过,那虫子的头虽然已经被踩碎,但那细长的身体却还在不停地扭动,众人心有余悸,就用刀子把虫子的身体砍成了数段。这期间,段郁文一直蹲在墙边呕吐不止,他平生哪里曾经经历过这么恶心的事情,还好刚才有我父亲和秦氏兄弟的帮忙,否则,如果那虫子真的钻进了他的肚子里,那后果必然是十分严重的。
我父亲余惊未定,却发现汪成宝此刻又跑到了那坛罐前,用手电往那漆黑的液体里照,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父亲有些气愤,因为刚才段郁文险些遇到危险,父亲和秦氏兄弟都过去帮忙,唯有这个汪成宝无动于衷,呆呆地站在一旁。现在,危险解除了,他却又一个人默无声息地走到坛罐前,鬼鬼祟祟地在坛罐里寻找着什么,父亲虽然对此感到不悦,但也不好直说,只是说道:“老汪,你在干什么呢?当心危险。”
没想到那汪成宝头也不回地说道:“不会的,这里面应该就只有那一条虫子,剩下的是别的东西。”
众人听后一愣,别的东西?难道里面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父亲走到汪成宝身边,也用手电照了照,但里面的液体漆黑如墨汁,手电筒的光亮根本就照不进去,更别提能发现坛里有其他什么东西了。
父亲摇了摇头,说:“看不见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要不是刚才那虫子是浮在这液体表面,我们估计也看不见它。”
汪成宝也不管父亲怎么说,而是在这小石室的角落里在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他见了一小块带棱角的石头,说道:“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父亲一看他这架势,赶忙上前阻止:“等等,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砸开这坛子,既然里面有黑色的液体,我们看不清里面的东西,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坛子下面开个洞,把里面的液体放出去不就好了么。”
父亲一开始还想劝阻,但那汪成宝是有名的急性子,当即手臂轮了个圈,就听“咣”的一声,坛罐的下方被砸出了一块碗口大小的洞,黑色的液体顺势流了出去。秦氏兄弟和段郁文一看那黑水朝他们而来,也不知道那黑水是否干净,就躲开凑到坛罐边上。
坛罐内的液体越来越少,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流出一半,这时候,在坛罐中央,出现了一个有些发青或者是类似于淡蓝色的物体出现在黑水之中,像一块孤岛一样突兀地出现在那里。
父亲看向汪成宝,想要发问,却被他制止了。汪成宝指了指坛罐,说道:“往下看就知道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淡蓝色的突起物渐渐浮现出了它在黑水之下的样子,随着那东西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股诡异的氛围瞬间萦绕在众人之间,父亲等人顿时觉得脊背发寒,只有那个汪成宝显现出一副异常兴奋的样子。
原来,那黑水中的蓝色突起物,竟然是一个婴儿的额头。婴儿的头大的出奇,头顶上只有几根稀疏的绒毛,似乎是刚出生的小孩儿,再看那小孩儿的眼睛,众人心头又是一紧,眉毛下面本该是眼睛的地方竟然只有两个空空的黑洞,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诡异的小外星人一样。
在黑水被放干之后,那婴儿的形状终于完整地浮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只见那婴儿蹲在坛罐之中,手臂抱膝,脸向上仰,虽然没有眼珠,但给人的感觉却就像是那婴儿蹲在坛罐之中死死地盯着众人看,似乎是在埋怨着世界上某些不公正的事情。
秦贵和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骂道:“我操,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汪成宝不为所动,继续盯着那个坛内的婴儿,说道:“这不明摆着呢,里面就是一个小婴儿。”
父亲道:“是婴儿,这谁都看得出来,关键是,婴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坛子里面。”
汪成宝道:“范哥,亏你还主攻秦汉历史,这你还看不出来?我问你,西汉武帝为什么,或者说,以什么为借口罢黜了陈皇后?”
“巫蛊!”我父亲几乎下意识地回答道,在中国的历史事件中,有太多关于巫蛊的记载,其中一些重大的巫蛊事件甚至影响了当时的政治局势,这一点,对于身为历史学家的父亲来说,是十分清楚的。
汪成宝又转头看了看段郁文,说道:“那个什么段子的,你说你是专攻少数民族历史风俗,你知道这坛子里有婴儿,代表了什么吗?”
这一次,段郁文还是能够根据以往的知识和一些杂文异录上的内容作出解答的,他回答道:“这应该就是蛊的一种,在一些玄学人士的口耳相传中,我曾经听说过关于蛊的一些制作方法。首先,巫作为众多宗教的前身,他们的最基本观念就是‘万物有灵’,在制蛊方面也是如此,万物皆可成蛊,凡蛊皆可害人。”段郁文回过眼去,他是在不想在被那婴儿空洞的眼眶盯着看,在做了几口深呼吸后,接着说道:“不过,我曾经听说过,最强大的蛊不是用毒虫或其他毒物,而是将毒虫与冤魂相接触,不,这么说好像不太对,应该是……”
第二十五章青铜棺
秦贵和的这一声问话很突然,大家不由得一愣神,但无奈石洞太过狭窄,前面的人根本无法随意转变身体。但这一句话还是让大家心头一凉,在这样狭窄幽深的石洞中,即便是有手电筒的照明,但由于人类对黑暗有着来自本能的恐惧感,所以一有些风吹草动,大家立即都屏气凝神,似乎都很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时间,四周静的几乎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大家都不说话,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聆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可是,过了好一阵子,也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那汪成宝就道:“喂,秦二,这大晚上的,你可别吓唬人啊!哪里有什么声音?”
父亲过了好一会儿,也说道:“对呀,我也没听到有什么声音,贵和,是你听错了吧。”
大家都看不到秦贵和的表情,因为他走在最后面,只听他胆怯地说道:“大、大概吧,但愿是我听错了。”
“我操,就这样还他妈的当过兵呢。”汪成宝撇了撇嘴,不屑道。
秦贵仁走在前面,心里听得不是滋味,但是又不好多说什么,因为汪成宝在之前曾经花了一笔大钱雇佣他们做向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拿着人家的钱,自然不好随便发脾气,只好低哼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就这样,走了没一会儿,就又听那秦贵和在后面说道:“不对、不对,肯定有声音,难道你们没听见?”
汪成宝这一次连静下来仔细聆听的耐性都没有了,直接说道:“我说你到底有完没完,这里本来就有个胆子小的,你还非得吓唬他不成?”
我父亲还是比较紧身,不过,他当时倒不是担心什么其他的如冤魂一类的东西,他害怕的是在这不是很坚固的地窖中有蛇的存在。
父亲问道:“贵和,你一直在说有声音,可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呀,你倒是说说,你听见了什么声音。”
秦贵和在后面没有回答,汪成宝啧了两口,道:“你看你,让你说还不说。”
“我说、我说!”秦贵和似乎有什么顾忌,不过此时大家并不能看见他那复杂而恐惧的表情,秦贵和犹豫地说道:“我、我好像听见有小孩儿哭的声音。”
段郁文一听这话,打了一个激灵,连忙问道:“在哪儿?我怎么没听到?”
父亲道:“贵和,你别瞎说,段子还小,刚才又经历了那种事情,你可别再吓唬他了。”
秦贵和在后面没有在说话,汪成宝一摆手,催促前面的秦贵仁道:“快走吧,这破地方太憋屈,早点出去也早点安心。”
就这样,五个人继续顺着石洞往里走,大约走了一支烟的功夫,大家终于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地带。只是,当时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地带会如此开阔,手电筒的光柱甚至找不到对面的墙壁,而且,他们似乎是站在某处崖壁上,外面是一处缓冲台,再往前,是一条长长的石阶。
汪成宝胆子大,竟然一时兴起,冲着黑暗而宽敞的空间“啊”了一声,不一会儿,回音就在整个空间中回荡开来。回音一响,大家都吃了一惊,这回音如此响亮,并且来来回回在石壁之间传了好几次。
“天呐,从这回音上来看,这里一定很大。”段郁文道。
汪成宝点了点头,说道:“我说秦二,你看到没有,刚才你说听到什么声音,很有可能是在这里传来的我们自己的回音,对吧?”
没有人回答。
“秦二?”汪成宝喊道,“怎么,说你两句你还生气啦?大老爷们儿,咱不至于这样吧?”
仍然没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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