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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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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话的时候,拐子用手在陈丰脑袋旁边的地上做了个捡的动作,可当他把手拿起来时,我看到他手上又什么都没有。这时,他把手举到面前,对着日光灯管看,我顺着看去,才发现他的食指和拇指之间捏着一个东西。

之后,拐子翻动了一下陈丰的身体,拿起陈丰的右手看了看,回头对我们说:“他是被自己抓伤的,指甲都抓断了,指甲缝里还有血迹。”

听了拐子的话,所有人都愣了,陈丰竟然自己抓伤了自己的脸,我凑近了看去,果然如拐子所说,他右手的好几个指甲缝里都有血。这就奇怪了,陈丰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种自残的行为呢。

“昨晚还真该听你的,都怪我。”见了这情形,杨浩有些懊恼地说了一句。

听了他这话,我大致猜到了他们昨晚争执的内容,估计是拐子想把陈丰带回派出所去好好询问一番,而杨浩没同意。

“人没死就有救。”拐子倒也没得理不饶人。

这时,楼道上又传来了脚步声,我们都疑惑地望向门口,蔡涵说是他给医院打了电话。

医生过来后,给陈丰做了初步的检查,然后说他血压有点偏高,心跳虚弱,需要回医院进行输液治疗。我们几人听了,就帮着把仍然昏迷着的陈丰抬上了担架,再抬下楼去。

救护车走了后,杨浩让我们也回去睡觉,一切等明天白天再说,之后他俩也开着警车走了。我正准备进宿舍院子,蔡涵突然拉住了我,我回头问他怎么了,他就指着二三十米远的一处地方,问我那里是不是站着一个人。我看了过去,那里灰蒙蒙的,看不清不说,反而弄得我心里毛毛的,我就对他说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说完我就推着他往宿舍院子里走,他脚步有些迟疑,在走了几步后,他摇着头说:“不对,我是要过去看看,说不定这人与陈丰出事有关。”

说完,蔡涵就转身往那边走去,这样一来,弄得我就有些为难了,我纠结着自己要不要跟过去,按理说我是应当去的,可我是真有些怕那未知的黑暗。我犹豫的时候,蔡涵已经向前走了五六米了,我心一横,跟了上去。

当我追上蔡涵的脚步时,他反而慢了下来,我俩一起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已经可以看清那地方了,的确没有人。

“我就说没人吧。”我松了口气。

这样,我俩就转身往院子里走。这事怪就怪在,当我明明已经跨进了院子时,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又回头往那边看了一眼,而这一看,就看到刚才雾蒙蒙的那个地方果真有个人的轮廓,那样子似乎正看向我们这边。

我慌忙回过头来,大步向前走去,弄得蔡涵反而莫名其妙了起来,问我走那么快做什么。我就说早点回去睡觉啊,外面呆久了会感冒的。我没向蔡涵说实话,是担心他还会再过去,一来呢,如果陈丰的事真是人为的,我想杨浩他们会查清的,更主要的是,我不确定那里站着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我觉得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能去触碰的。

这样折腾了近一个小时,回去后我俩躺在床上都没什么睡意,就闲聊了起来。蔡涵问我工作找得如何了,我与他关系好,倒也没瞒他,就说很可能马上就定了,并告诉了他公司名字。蔡涵听了,也为我高兴,说凭我的实力去那家公司也是实至名归,让我去了好好发展。

我问他怎么样,他说他还没怎么开始找呢,我就让他别成天和女朋友粘一起,工作的事才是大事,他说他有使命,我乍一听到这个词,很是别扭,开玩笑说:“难道你是超人,肩负着拯救人类的使命不成?”他听了“嘿嘿”一笑,敷衍了过去。

这一聊又是一个小时,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时,已经快十一点了。那天天气有些冷,蔡涵起床后,说他忘带衣服了,我就让他先穿我的凑合一下,结果他直接就翻出了我那件西服。

看出他拿的是这一件,我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我不愿意给他穿这衣服,而是我又想起了罗勇穿我衣服的事。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弄明白,那天我明明把衣服挂在衣柜里的,也没给罗勇提买衣服的事,他怎么就在半夜将它穿到了身上。现在蔡涵也是这样,我一衣柜的衣服,他竟然直接就拿出了这一件来。

“你想穿这件啊?”我有些紧张地问。

“哈哈,你不舍得?”他戏谑地看着我说。

“当然不是,只不过”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逗你的,我穿运动服习惯了,才不喜欢这些正装,话说回来,这衣服和你挺配的,你是不是穿着它去面试的?”

“恩,我穿着它去面试了两次,两次的效果都很好。”我如实说道。

“不错,果然是好衣服,你可得多穿穿它,说不定还能给你带来更多的好运。”蔡涵笑着说完这几句,就把西服重新挂回了衣柜,之后又拿出了我的一件运动服套在身上。

洗漱完后,蔡涵就出门去找他女朋友了。昨晚是陈丰的室友何志远陪他去的医院,何志远也是我们班的,只不过大学里面,班级的概念没有中学那么深,好多人之间并不熟悉。

我给何志远打了个电话,问他陈丰醒了没有。我以为陈丰不过是受到了惊吓,早就该醒了,让我意外的是,何志远告诉我陈丰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我觉得这事有点严重,就问了陈丰的病房,准备过去看看。

我到病房的时候,陈丰安静地躺在床上,何志远就趴在他身边。我想着今天反正没什么事,就拍醒了何志远,让他回寝室去睡,说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他也没客气,点了点头就走了。

何志远走后,我仔细看着陈丰,他脸上的伤痕已经由医生处理过,好些血迹也擦去了,这样一来他的伤口就呈现了出来。我看了一眼,觉得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也不为过,因为有两条伤口是又大又深,他抓的时候,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

陈丰与我同做一个课题,近一两个月,我俩经常一起去实验室做实验,之前他都好好的,没想到几天时间他就成了这副模样。我看着他的伤口和他那苍白的脸,一时很是难过。

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是杨浩打的电话,他问我陈丰的情况,我说还没有醒,他就说过来看看,我告诉了他病房号。

结果杨浩本没有来,来的是刘劲和拐子,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他俩知道我没吃饭,还给我带了一份。我问杨浩怎么没来,刘劲说他还在研究那起奸杀案,提到这案子,我问有没有什么进展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拐子知道我与陈丰的关系,就又详细问了我陈丰这几天的一些事情,主要是问他的一些反常的地方,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说了。最后,拐子说陈丰那晚撒谎了,我与刘劲都疑惑地看着他,他说陈丰根本就不是在祭拜自己的外婆。

拐子说得很是肯定,我很好奇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拐子也没瞒我们,就说那天晚上回去,他就查了陈丰的个人资料,又通过他查到了他的父母,再通过他母亲查他外婆,结果发现他外婆还活得好好的。

“那他这不是在咒他外婆么”我有些无语地说,刘劲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只是,你怎么会想着去验证陈丰是否说谎了,继而去查他外婆是不是还在人世呢?”我觉得这里有些说不通,便问着拐子。

“因为前天晚上陈丰的症状与我曾经见到过的一起案子很相似,我把我的猜测告诉了杨所长,他没有相信,结果昨晚就真的又出事了。”

“什么猜测?”我和刘劲异口同声地问。

“他应该是撞邪了。”拐子盯着床上的陈丰说道。

第016章 影子

拐子的话说完,我沉默了,他的意思我懂,这些天以来,出现了太多诡异之事,好些事都没办法用常理来推断,我不是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过。。只是,我更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并且一直在这样安慰着自己,要不然,我肯定早就不敢在寝室住了。

现在,拐子突然把陈丰的事归结到撞邪上面,并且说得一本正经,为此不惜与杨浩争吵,这让我对他所说的那个案子很是好奇了起来。

“拐子哥,你是说陈丰见鬼了?”作为与我一般大的年轻人,刘劲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我知道你们都是大学生,对这种事有排斥心理,觉得是封建迷信,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种想法,这也无可厚非,有些事情,只有你亲身经历,并与之触碰过,才能体会到那深入骨髓的恐惧。”此时的拐子,眼神无比的凝重。

“拐子哥,你能给我们讲讲那起案子么?”听了拐子的话,我一边觉得心里幕牛槐哂趾苁呛闷妫胱畔衷谑前滋欤揖痛笃鸬ㄗ游柿怂N宜盗撕螅蹙⒁哺胶妥湃霉兆痈颐墙步病

拐子沉默了一会,然后掏出烟盒,自己点了一支。我以为他要开始讲了,哪知他却说:“算了,这种事还是少提为好,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眼神黯淡了不少,我不由得想,难道这不仅是一起案子,还是一起与他自己有关的案子?拐子也是一名老警察,年龄应该在四十多岁,与我爸差不多大,他不愿意讲,作为晚辈的我与刘劲自然也只有作罢。

“拐子哥,那件案子你不说,你就给我们讲一下陈丰的事吧,他是我同学,我俩关系还不错,我不想看着他出事。”等拐子手中的烟快抽完时,我看着床上仍然昏睡着的陈丰对他说道。

“你们可有留意到,连续三天晚上,陈丰似乎都听到了门外的声音,他还给你打过电话,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甚至还发出过惨叫,可他们同寝室的三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每次都是等到陈丰晕倒后好一会他们才会醒过来,这难道真是巧合?陈丰说他在昏倒前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可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开门,他看到的人是怎么进来的?当然,你们可以说是他因为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但我并不这样认为。”

拐子抛出来的几个问题都很关键,也直指人心,这些问题其实我也有留意过,但正如之前说过的,我没敢太往那方面去想,现在拐子这样认真地说出来,我与刘劲还真找不到合理的答案,特别是第一个问题,我与蔡涵都分别听到了陈丰的喊叫,至少说明这是真实发生过的,可他的三个室友却睡得像死猪一样。

还有,拐子提到陈丰晕倒前见过的那个人影,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我与蔡涵回宿舍院子时,我鬼使神差地回了下头,就看到之前还空空的地方似乎真有一个人影。

“你的意思是,陈丰晕倒前见到的那个影子,是——鬼?”刘劲不仅过大学,还是警察,更没有经历过我这几天的事情,所以相比而言,他更是难以接受拐子所指的东西。只是,我想他在不相信的同时,却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鬼只是通俗的说法,并不全面,那是一个我们未知的世界。”拐子颇有感触地说。

“你好像对这方面懂得比较多?”拐子与杨浩在这方面有明显的区别,如果今天来的是杨浩,他是怎么也不会把陈丰的事和鬼联系在一起的。看着拐子的样子,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将我最近的事说与他听听。

“我也是在那件事之后才格外留意这些的。”又是那件事,拐子这样说后,我对他提到的那起案子更加地好奇了。

那天下午,拐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给我们讲起那件案子,他俩却也没有急着走,想等陈丰醒来问他一些事情,结果直到下午四点过何志远来到病房接替我时,陈丰都没有醒的迹象。

这个时候,蔡涵给我打电话,说罗勇的父母到寝室收拾他的东西,让我回去帮下忙。听着我要走,刘劲与拐子也就说和我一起走,并叮嘱何志远,如果陈丰醒了,记得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出了医院,拐子突然说先不回所里了,刘劲问他去哪里,他说去看一个人。说这话的时候,拐子的神情很是落寞,他不过四十多岁,那一刻,我觉得他像是一个老头子。

这样,就剩下我与刘劲一起回学校,我回宿舍,他回所里。路上,我问他在派出所呆了一年多了,有没有听说过拐子刚才提到的那起案子。他想了一下,就说倒是听说过拐子的一些事情。

我一听有戏,忙问是什么事,他就说拐子家里好像出了一场变故,从那以后,他就变得有些信奉鬼神之道了。他本来是所里的教导员,又是共产党员,就因为这事被撤职了。

果然是这样,拐子所说的那起案子真的与他本人有关。这下我也算明白了,前天晚上他为什么敢和杨浩顶嘴,他以前也是当过领导的,并且就我了解,教导员比副所长的职级还要高一些。

前面就说了,刘劲是去年警校毕业考到我们学校派出所当警察的,同事的年龄都比他大不少,他也没什么朋友。我俩是同龄人,因为案子的事接触几次后,倒也蛮谈得来,这一路回去,我俩的话就没停过。

进了学校,我俩快分别的时候,我看他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他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最近我们调查奸杀案时,其实找到了一点线索,本来头儿是交待我不能乱讲的,我想这事你也是当事人,告诉你应该也没什么,说不定还能有助于我们的分析。”

我一听是这事,直接停下了步子,就催着他赶紧给我讲讲,并立马保证不会外泄出去,否则出门就摔地上沾满脸的狗屎。他听着我都发了这么恶心的誓了,也没再磨叽,就说虽然那天晚上我与罗勇都是走的偏僻的路线,但是沿路还是有两三个探头拍下了我们的踪影的。

学校里一些主要路段安有摄像头我是知道的,我与罗勇从宿舍翻墙出去一路走到东门树林那边,还是很有一段距离,被几个摄像头录下来也是正常的,我觉得刘劲要讲的重点应该不是这个,就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当时罗勇在最前面,你在他后面,在这个过程中,你有没有感觉到你自己身后也跟着一个人呢?”

“什么?我后面还有一个人?难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我很是惊奇地问道,可认真回想起来,那晚我并没有那种感觉啊,不过也不一定,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即便我身后真有人,我也不容易发现。

“学校监控的分辨率低,晚上光线又暗,再加上你们本来就走的偏僻路线,光是找到你俩的身影我们都花费了很多时间,至于你后面那人,我们刚开始是没有发现的,因为他实在是太虚无了。”刘劲摇着头说。

“虚无?什么意思?”听着这个词,我的心不自觉地紧了一下。

“虚无你不能体会的话,我就用模糊来形容吧,在监控里,那不过是一个黑色的影子,除此外,什么特征看不出来,并且,在整个过程中,他也只闪现了几次而已,我们甚至没有找到他移动的迹象。所以,其实我们并不能真正确定他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难道是一个……”说到最后,我没有说出那个字来,只是做了一个“gui”的口形。

“头儿不相信这些,他坚持认为是监控探头在低光线下出现的一些‘正常’画面,所以他才没来找你证实。而今天我听了拐子的那些话,就把他与那些东西联系了起来。”

话说到这里,那天晚上的情形自然在我脑海里重演了起来,我盯着刘劲,问他们有没有在监控里发现一只黑猫的身影,他摇头说没有发现。我就想那猫通体黑色,与黑夜融为一体,前行的时候又多在树丛中穿梭,的确是不好录下它的行径。

想起了猫,我自然也想起了我在猫后面看到的那双像古代裹足妇女般的小脚,难道监控里的影子就是她?可是她明明只有一双脚,而没有身子啊……

既然刘劲对我坦诚相待,把这事告诉了我,我也没有隐瞒,告诉了他我看到的那双脚的事情。当初录口供的时候,我并没有把这一段说出来,因为那个时候杨浩与刘劲还怀疑我有精神病,我要讲出这种事来,只会加深他们对我的怀疑。

而说到影子,目前为止,陈丰看到过一个,我在宿舍大院外看到一个,当时蔡涵貌似也见到了,再就是刘劲他们在监控里发现的这个。我就想,这三个影子到底是不是同一个,而他们又到底是人影还是鬼影呢?

第017章 绿色石头

“王泽。 ”

“啊,什么事?”冷不丁地,刘劲叫出了那个名字,而我竟然条件反射般地应了出来。话一出口,我才觉得失言了,忙解释说我正在想事情呢,根本没听清他喊的什么。

“你还记得我从罗勇那里拿走的那个笔记本吧?”刘劲并没有说他为什么突然叫我“王泽”,而是提起了另一档子事来。

他说的那个笔记本我当然记得,那本来是一个很普通的笔记本,只因最后一页上的二十个名字而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记得,就是那个写了十二个周冰和八字罗勇的本子吧,你从上面发现了什么?”我好奇地问。同时心里也想,看来刘劲他们并不是没有发现什么,只不过之前没有告诉我而已,看来今天这一行收获还是蛮大的。

“本来是没什么的,但经过拐子今天这一引导,我似乎是有了一些方向。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们辅导员说你就是周冰,可那个时候你坚持说你叫王泽,并说罗勇才是周冰,虽然后来你妥协了,承认自己是周冰,可你后面收到的骨灰盒上,罗勇的照片下却又写着周冰的名字,或许你们都没有错,只是你们的记忆受某种因素影响而发生了改变,再说玄一些,就是你们的魂被勾了。”

刘劲缓了口气又接着说:“现在看来,那天晚上罗勇翻出寝室去的时候就已经不对劲了,其实那个时候他就是周冰,而真正的周冰,也就是你,却作为王泽跟在他身后,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紧跟在你后面的那个影子,恰恰才是真正的王泽呢?只是,那个时候他又是以谁的身份出现的,而罗勇自己本身的身份又到哪去了呢?”

听刘劲说完,我硬是愣了好一会才消化了他所表示出来的意思,说起来,他这番猜测似乎还真有些道理。都说人有三魂七魄,我就想是不是这三魂七魄里有一样魂魄是专门管人对自己身份的记忆的,而我的这个魂魄被弄到了罗勇身上,王泽的这样魂魄又被弄到了我身上。

只是,刘劲说我身后那东西是王泽,我并不是很赞同,因为我觉得如果我身后真的跟有什么的话,那一定只会是那没有身体的小脚,那只几次出现的黑猫问题也很大。

讲到这里,刘劲说他突然就能理解我了,也觉得我有些可怜,好端端的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还要被别人误以为是神经病。我苦笑着说只要警察叔叔不误会我就行了。

这个时候蔡涵的电话又来了,他问我怎么还没回去,罗勇的父母已经到寝室门口等着了,我这才知道他并不在寝室,他说他和女朋友下午跑去逛商场了,一时回不来。

既然这样,我也就没和刘劲再讨论下去,分别的时候,刘劲建议我抽空去市里的文殊院找个人看看,要是真丢魂了,估计还比较麻烦。我笑了笑,不置可否。我是觉得应该没那么严重,我除了认为自己是王泽外,身体上没有任何的不适,记忆也没有混乱,就想着等段时间再看吧。

当我赶到寝室时,就看到一对中年男女等在门口,我忙上前叫了一声叔叔阿姨,并告诉他们我叫周冰,是罗勇的室友,然后我就打开了门。进屋后,我给他们指了指罗勇的衣柜和书桌,他俩就忙活了起来。

这对夫妻看着就很朴实,活生生的儿子在学校突然变成了一堆骨灰,他们也没有找学校闹找学校吵。我本想上前帮忙的,他们却说不用了,说是想亲手再给儿子收拾一次,以后都没机会了。

本来我看着他们花白的头发以及微有佝偻的背心里就很难受了,再一听到这话,双眼当即就模糊了起来。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古以来就是人生一大不幸之事。

我不忍再看这一幕,转身走到了阳台上。过了一会,我听到罗勇的爸在房里叫我,我忙着走了进去,就看到他手中拿着一个绿色的东西,我问他什么事,他就说我东西掉了。

我走过去,从他那拿过那东西,从外形来看,它像是一块小型的鹅卵石,只不过颜色是绿色的,却又不像是翡翠。

“叔叔,这不是我的东西,应该是罗勇的吧。”我从来没见过这石头,便对他说。

“上面有你名字呢,怎么会不是你的。”罗勇爸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说。

“名字,在哪里?”这下我更是好奇了。

罗勇爸走了回来,拿过那石头,翻了个面,指着上面说:“你看,上面写着周冰两个字,不就是你的名字么。”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看到石头的这一面上有两个红色的字,正是写着“周冰”。认真说起来,这两字还不像是写在上面的,而是在绿色石头表面之下,也不知是怎样弄进去的。

我当即有些骇然,问他这石头是从哪里捡到的,他说是在收拾罗勇的衣物时,他感觉到一条裤子有些重,就从裤包里摸出了这块石头。听着石头是从罗勇的裤子里摸出来的,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凉意,连摸着石头的手也觉得突然冷了起来。

当时我还真有些怕了,不管怎么说,毕竟罗勇已经死了,这石头就算是死人的东西,并且我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东西,所以我忙着把石头还到罗勇爸手上,并说既然是从他包里拿出来的,那就是他的。

老实人就是老实人,罗勇爸还纠结着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我无奈,只得换了一种方式,就让他当是我送给罗勇的,好歹我们也是同窗一场,作个纪念。果然,听我这么说,他就收下了。

东西收拾完后,我帮着他们搬下了宿舍,临走的时候,他们笑着对我说,他们知道罗勇在学校喜欢打游戏,与同学们合不来,他们代罗勇向我们道歉了。

这我哪里能受得了,忙说没有的事,我们寝室里的同学与罗勇的关系都很好的。当时我想的是人都死了,就当是善意的谎言,让他父母高兴一些。结果旁边的罗勇妈听了,眼睛红红地说既然这样,让我们有空去他们家玩,别忘了罗勇这个同学,还告诉了我他们家的地址。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拒绝,答应了下来。毕竟罗勇不在了,剩下他们老两口,晚年是挺孤单的。也幸亏罗勇妈给我讲了一遍他们家的地址,要不然的话,有一件事情还相当麻烦,此事后面再细说。

我是把他们送到校车站才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蔡涵的电话,他问我怎么样了,我就告诉他罗勇父母已经走了,他叹息了一句“可怜的老人”,弄得我的心情更是压抑了。

快挂电话时,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陈丰,毕竟陈丰也是他的同学,他说现在还在外面,呆会可能还有点事,让我不用管他,他后面会抽时间去看陈丰的。

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晚上没事我又去医院看了陈丰,还是何志远在守着他,我本想说让他晚上回去睡觉,我在这里守一晚的,可突然想起拐子说陈丰见鬼一事,我心里又有点发毛,终是没说出口。

何志远这人我以前没怎么接触,印象中他不爱说话,陈丰第一次晕倒那晚,三个室友有两人都抱怨他在寝室里点香烧纸,唯独这个何志远没有吭声,现在陈丰住院,那两人都没现身,又是何志远一直守着他,这件事让我对何志远刮目相看。

这个病房是双人间,刚好旁边一张床上没有病人,我就给何志远说他晚上可以睡那张床上,这样也可以休息得好一些,他却笑着说睡那张床上的话,万一陈丰半夜醒了过来,身体又虚弱声音不大,到时候叫不醒他就不好了,所以他还是趴在陈丰床边睡好了。

何志远的话让我无地自容,亏我还认为我与陈丰的关系比较好,我自认如果是我在这里守夜的话,不会考虑得这么周到。

从医院回到寝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蔡涵还没有回来。我本想给他打个电话的,突然想到他是和女朋友在一起,估计这小子是同居的日子过惯了,昨晚分开了一天,今天就忍不住了。

罗勇的东西搬走后,寝室里就更是空荡荡的了,恰在这时一阵凉风吹来,更添了几分阴气,我忙走过去,关上了房间与阳台之间的门,只把窗户留了一个小缝。想着今晚很可能又是我一个人睡,上床的时候,我没有关灯。

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以这种方式睡觉也慢慢适应了,所以上床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睡梦中,我感觉到脸上似乎有只蚊子,弄得我痒痒的,我伸手去拨弄了一下又接着睡,过了一会,那感觉又来了,同时在我耳边响起一声“喵”的叫唤,我像是被电击中一般,猛地睁开了眼睛。

第018章 消失的病人

当时我是侧着身子面向墙睡的,睁开眼时,房间里漆黑一片,我面前却有两只绿荧荧的东西,我惊得猛地往后退去,要不是床边有围栏,我估计就直接摔下去了。°嘬薪章節粨渡搜索;)鴒巴シ

哪知我还没缓过气来,那一对绿色就动了起来,与之同时,我清楚地听到了它又一次发出的叫唤。

这个时候,我已经确定它是一只猫,绿色是它的眼睛。我吓得直接就从床上翻了下去,落地的时候,光着的双脚上传来一阵刺痛,我也没功夫理会,直接冲到了墙边,伸手向灯的开关按去。

我连续按了好几次开关,房间里的灯都没有亮起来,这让我有种绝望的感觉。而那只猫也从床上跃到地面了,从那两只绿色的眼睛来看,此刻它正蹲在地上盯着我。那一瞬间,我想起了东门树林外与黑猫同时出现的无身子小脚,我还想起了陈丰两次晕倒都有黑猫的踪影,现在陈丰昏迷不醒,难道它开始对付我了?

我很想冲出房门去的,可那猫蹲的地方刚好在我与房门之间,想着要从它身边经过,我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样僵持了十来秒,它再次动了起来,并且是朝着我这边而来,我的心跳也随之加快,我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都快要冲破身体的束缚了。不是我怕猫,如果是在白天,我完全可以一脚踢开它,可它突然出现在寝室里,房间里的灯又诡异地熄灭了,加上之前与它有关的一系列事情,让我对它产生了本能的恐惧。

它就这样离我越来越近,我全身的肌肉也越来越紧绷,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它真的向我扑过来,我就管不得它有多邪门了,反正横竖一死,我还是要反抗一下的。

我刚做了这个打算,绿色的眼睛已经在黑暗中跳了起来,我没时间多想,黑暗中将我早已握紧的拳头甩了出去。因为用力过猛,我的身子也向前扑了过去,结果这一下生生打空了,我与那猫交错而过。

当我回过身时,却是连绿色都没有了,我一时茫然,不知那猫窜到了哪里。它似乎是知道我在找它,发出了一声“喵”叫,我顺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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