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笑傲之犹记小时-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全身笼住,只须一发,便能震得他五脏碎裂,骨骼齐折,然而却在最后关头被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挡住。
    余沧海不得已收手,冷笑道:“原来是你!”眼光向林平之身后丈许之外的一个蒙面之人射去,说道:“阁下几次三番为了这臭驼子和我为难,到底是何用意?”
    那蒙面人并不理睬他,只是对林平之所扮的驼子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
    余沧海一听,喜道:“此人既跟阁下再无干系,贫道不必再顾你的颜面了。”积蓄在掌心中的力道正欲发出,忽听窗内有人说道:“以大欺小,好不要脸!”余沧海回过头来,只见一人凭窗而立,正是令狐冲。
    余沧海怒气更增,冷笑一声,向令狐冲道:“你的事,以后我找你师父算帐。”回头向林平之道:“小子,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
    林平之怒叫:“狗贼,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此刻还来问我?我林平之做了厉鬼,也会找你索命。”
    余沧海道:“你……你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
    林平之既知已无法隐瞒,那蒙面人又不会再救他,索性堂堂正正的死个痛快,双手撕下脸上膏药,朗声道:“不错,我便是福州福威镖局的林平之。你儿子调戏良家姑娘,是我杀的。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爹爹妈妈,你……你……你将他们关在哪里?”
    其时余沧海左臂长出,手指已抓住林平之的右腕,手臂一缩,便要将他拉了过去。
    突然一人喝道:“且慢!”
    只见一道灰影从屋檐上飞掠而下,伸手抓住了林平之的左腕,向后一拉。
    听到这个声音,那蒙面人忽然颤了颤,既惊且慌地抬起头……
    月亮恰逢其时地钻出云霭,清耀的光洒在那灰影的身上,照亮了一张风尘仆仆、棱角分明的青年的脸来。
    “你是什么人?”余沧海拧眉,却不敢再用力扯林平之,生怕把他拉死,彻底失了辟邪剑谱的下落。
    那青年扯着嘴角笑了笑,耀如晨星的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默不作声的蒙面人,一字一顿道,“你问他呀。”
    那蒙面人目光一颤,沙哑道:“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处理些事儿,顺便带你回去。哈,这久违得呀,你都快不记得我了,是不?”
    蒙面人摇了摇头,抽出自己腰上软剑,二话不说地向余沧海刺去。与此同时,那灰衣青年竟然也笑着向余沧海横踢一脚,两人配合,竟是配合无间有如自小一起练武的师兄弟。
    余沧海虽然摸不清这两人来路关系,但也知道这两人中任何一个都不是易与的,只得展开剑法,手脚并用,嗤嗤嗤地格挡开那两人的攻势。
    “两位与我无冤无仇,何必为这小子伤了和气?他杀了我亲生儿子,杀子之仇,岂可不报?”他此时仍不肯放开林平之的右腕,招架起来自然百般艰难。
    灰衣青年哈哈一笑,道:“好好好,那咱们便冲着余观主的金面,就替你报仇便了。来来来,你向前拉。我向后拉,一二三!咱们将这小子拉为两片!”
    余沧海一惊,报仇并不急在一时,剑谱尚未得手,却决不能便伤了林平之性命,当即松手。林平之立时便给那人拉了过去。
    “多谢,多谢!余观主当真够朋友,够交情,冲着区区的脸面,连杀子大仇也肯放过了。江湖上如此重义之人,还真的没第二位!”
    余沧海忍住气,冷冷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呢……”那灰衣青年瞅了瞅不置一词的蒙面人,叹气道,“自然是这群玉院的东家呗!我看观主的架势,莫不是要在咱们面前拆了咱们的家业?也行也行,一百万两白银,这群玉院一砖一瓦、一人一物、一针一线——就都归您了!想砸想摸想玩想耍——全按您喜欢的来……可若是不给钱就拆屋子,那咱们可就有官司打了——反正跑得了道士跑不了观,到时候咱们天天带着官兵上青城山讨债可就难看咯……”
    余沧海哼了一声,左手一挥,道:“咱们走!”率领本门弟子,便即退走。
    作者有话要说:
    ——————某醉曰:以下两千余字为奉送。断了这么久,实在愧疚。
    (另。13769112101。sdo,飞鸟飞羽,殇夜,谢谢乃们的票票,醉受之有愧QAQ)
    群玉院外便只剩下林平之、蒙面人和那灰衣青年三人。
    “我追了你大半月,本来都失去消息,差点儿放弃了。不想今日来寻那位小祖宗,结果倒竟然碰上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栽柳柳成荫。”灰衣青年定定地看着那归剑还鞘,一跛一跛转身离开的蒙面男子,“我找了你好久,你快跟我回去。”他把林平之推到一边,伸手拉住蒙面男子的衣袖。
    “……事到如今,我怎么有脸回去?”那蒙面男子淡淡地摇摇头,带着些苦涩后悔的味道。
    “你以为是谁告诉我你在福建?你以为我干嘛来千里迢迢追着找你?……大人明日便能到衡山了,你随我一起去见他!”灰衣青年抿着唇,小声说着,生气地看着无动于衷的蒙面男子,“这是命令!”
    “……我早就不是茯苓了,甘草。”那蒙面男子摇头道,声音轻缓柔和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那你是谁?莫七?”甘草冷嗤一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窗口——刚才,令狐冲正是站在那儿冲着余沧海喊话的,“那末,莫七,你‘主子’大约也在这儿——跟江湖人搅在一处,又被所有正道当成了眼中钉——你如今只有将他送上衡山,他才能安全。你去不去?”
    茯苓眼中一黯,涩然道:“莫七么……你果然都知道了……你放心,我没说不去——我会护着他上衡山。”
    甘草直觉他答应得太过容易,莫名地有些不安。然而他更怕茯苓变卦,连忙冲进室里,去揪阿堂出来。
    而阿堂早在青城派诸人离开时便跑了出来,此时正坐在窗边地上,半抱着脸色苍白不断呕血的令狐冲。
    阿堂听到甘草来寻他,连忙配合地大声招呼道:“这里这里!在这里!”他知道,此时最明智的做法便是乖乖地跟他。一方面跟着太傅的人最为安全,另一方面,令狐冲的伤势也必须好好医治——他胸口上的伤尚且没能完全止住血,再给余沧海掌风带到,只痛得呼吸艰难,幸亏阿堂临行带足了伤药,这才勉勉强强吊着他的一口气。
    甘草看看胸口鲜血直淌的令狐冲,再看看一脸焦急懊恼、衣衫不整的阿堂,一边皱着眉点了令狐冲几处大穴为他止血,一边不免嘀嘀咕咕地牢骚几句:“小祖宗,您真是玩儿得一次比一次大!”
    “我也没想到便宜师父的名字‘威力’这么大!”阿堂懊丧地揉了揉额头,踹了块儿门板下来当担架,“他没事吧?”他担忧地瞅了眼艰难地喘着的令狐呆鹅。
    “放着不管当然是一个死字。不过——”甘草奇妙地停顿了一下,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了阿堂的穴,让他直挺挺地僵在了原地,“不过,正好大……你师父还有王老都在衡山,他这回想死都难。”
    阿堂瞪直了眼,恶狠狠地盯着甘草,不甘心地用眼睛传达出‘太傅怎么会去衡山?!’的疑问。
    甘草自然看懂了他的疑问:
    “前些时候,王老来了信——六安菩提终于要结果了。” 他长舒一口气,脸上终于现出一丝轻松的表情。
    ————————
    衡阳城外九里坡的高岗附近,是一片极少人家的山地,不过,这里却是从北方通向衡山的捷径。
    昨夜的细雨从衡阳城那边一直飘过来,下到今日日出之时才渐渐停下。
    一缕薄薄的、却极璀璨的晨曦从东边厚重的云霭中流泻出来,把灰云熔炼了流火,再镶上了一圈金边。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
    乔清易牵着缰绳,深邃的目光穿过凝翠欲滴的松柏树梢,平和地望着东边的日出。
    十年中,他何曾想过他与东方不败两人还能有今朝相伴的缘。
    他抚了抚身边的黑色骏马,淡笑道:“若非昨夜阴云夜雨,今晨也不会有壮丽如斯的日出。”
    身后脚步声微微一顿,东方不败清而冽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
    “……淋雨终归不爽。”
    东方不败脸色不佳,意有所指地说罢,抿着嘴角收起了油纸竹伞,红袖微振,嫌弃地把那绉纱上细碎的水珠抛甩到乔清易干燥的青衫上。
    乔清易无奈,心知他还恶心着十年前那一场不期之恶雨——从京城到衡阳的路上,东方不败虽然没有提起过回黑木崖清算一切的话,但是乔清易却知道东方不败现下最想做的事之一就是将杨莲亭碎尸万段。
    然而,现在却不是时机。碎尸万段更是个便宜手段。
    乔清易目光阴郁地微微一闪,不动声色地接过竹伞,插回马背上的行囊里,轻笑道:“叫你多带一把伞,你偏不听。”好似没有听懂东方不败的话外之音。
    东方不败见他装傻不由气闷,甩着袖子自顾自地往前走去,红袖抚过青衫,发出细细的难抑的摩擦声,“等你痊愈,我便要回黑木崖——你跟不跟我一起,我管不着。但我,却是一定要回去的。”他一边走着,一边用真气蒸着水汽,只三两步间,那濡湿的红衫便干了。
    “我看杨大总管正混得风生水起,必是不舍得跑的。”乔清易牵着马缓缓走在他身后,笑吟吟地说道,“你要出气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东方不败被他说破心事也不困窘,只是回转过身来定定地盯着乔清易道:“他多活一刻我便不快活十二分。就算他现在活着对你有用,我也忍不得了。”
    “你怎知我留着他有用?”乔清易微微一怔。
    “他活着正好可以让日月神教从内部削弱,然而又不至于全盘崩溃、让局面大乱——正好是方便控制的状况。至于这与整个武林的牵扯,太复杂,我看不清楚。”东方不败眨了眨眼,了然地说道,“反正我知道你不急着收拾他。”话中,分明透着不情愿的焦躁和指责。
    乔清易不置可否,牵着马匹缓缓走在山道上,“‘六安菩提’这种药一旦服了便不能断,必须服够十个月;用药的时候也不能起杀心、动武功……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你等我十个月——十月之后,我陪你回黑木崖。”
    乔清易所言的“六安菩提”本身就是一种极珍奇的树木。这种树木只生长在肥沃的紫土中,又对气候和栽培要求极多。除去遥远蜀地那屈指可数的几株之外,衡山“方广寺”中倒是有一小株。六安菩提六年一开花,夏开秋落长够六个月,等来年谷雨下过,立夏前后便会结子。那熟透的六安菩提子正是滋养经脉、杀去烈药毒性的圣品,也正是乔清易医治旧疾所必要之物。然而这种菩提子熟透便会落地,落地即裂,七日则腐。至于药性,也是生嚼最佳,研磨入药之后,药性则会损失个七八分。
    正因为如此,乔清易才会特地抢在六安菩提结子之前赶来衡阳。
    “你治病自然最要紧。”东方不败点点头,果断地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慢吞吞地说道,“我等你病好。”
    乔清易抬起头,冲着天空中那躲在微云之后的东君露出一个温柔的轻笑,忽然放开马缰。接着东方不败轻呼一声,竟是被他轻轻一拉,拥入了怀里。
    他说:“不会再让你淋雨了。”
    他说:“等此间事了,咱们便回三溪镇去。”
    他说:“咱们回家去……”
    话音未落,“去”字的轻缓温和的气流,就已然渡进了东方不败的唇间,柔柔的,像是春日风拂的柳梢。
    清风微拂,晨云遮遮掩掩地飘过东君的面颊。
    然而,不必看也知道,那曾经苍白的云翳,已换作了羞而悦的丹霞。
    至于昨夜恶雨,到如今,更岂非恰恰验了“值得”二字。
    ——————————————————————
    嗨……小的回来了……大家好……久不见呐……(… …)
    这一阵忙shi了,没时间写文,不奢望大家宽恕了。。
    (其实也写不出来。。醉发现了三年前无意中做下的很渣的事,心情一直很纠结,卡出的字都很苦逼,前几天写了几千,昨天又全删了重写。。心情和状态这种事真的没办法,请大家见谅。QAQ)
    不过,能够重新更新,已经是一大快乐了,状态好了不少~
    希望大家也能看得开心些~





    正文 章六十四 方广寺
     更新时间:2012…1…18 1:12:28 本章字数:4700

    衡山。方广寺。
    “王老,开门!”
    甘草用力拍了拍一间厢房的门。这厢房不在寺内而在寺东,是一处给香客外僧留宿的地方。
    门板之内,慢悠悠的脚步声渐渐响起,“来了来了……”王老嘟嘟囔囔地扯开门闩,“大清早的……”他目光越过甘草,落在了茯苓的身上。
    “诶?是你这个不听医嘱的臭小子?”他眯起精光四射的小眼睛,不怀好意地笑道,“怎么着,腿瘸了吧?每到雨天就疼吧?想求我给你医医吧?”
    茯苓漠然地抬头看了一眼捋着胡子笑得猥琐的王老,抬着担架侧了侧身,露出身前担架上的令狐冲,和缩着脖子站在自己身后的阿堂。
    “哎呦!”王老惊叫一声,后退了一步,食指颤颤地指着讪笑的阿堂,“怎么还有跟那位小祖宗长得这么像的人?!”
    甘草、茯苓、阿堂,俱是一愣。
    良久,甘草肃然道:“就是那位小祖宗。”
    “真的?”王老揉了揉眼睛,上前一步,愣愣地看向阿堂。
    阿堂扯扯嘴角,干笑道:“他们认错了。”
    王老深吸一口气,向他行了礼,而后终于问起了因失血而昏迷的令狐冲,“那这个出气多进气少的人是谁?”
    “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甘草接道,“胸口受了一剑,又被人用掌风带到,您看还有救么?”
    阿堂听到此处,也不由蹙着眉严肃地看向王老。
    王老鄙夷地白了一眼甘草,又谄媚地对阿堂一笑,捋须道:“无妨无妨。老夫专长虽然不在此处,但这种小伤也难不倒咱们!”
    说罢,他便撵着甘草和茯苓抬着担架进了屋,给令狐冲处理了伤口,并敷上了药。
    “这药比起恒山的天香断续胶如何?”阿堂掩鼻,皱着眉看着那一坨坨的黑色的散发着腥臭的药膏被涂抹到令狐冲的伤口上。
    王老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道:“臭了十倍,强了百倍。”
    “这样啊……”阿堂放下心来,又想起自己的事儿,环顾四周,见甘草拉着茯苓到外面说话还没回来,便小声对王老道,“院正,太傅什么时候来?”他却是想抢先离开,省得又被太傅责怪。
    “快了吧,也就是在今天。”王老随口道,忽而警醒,转过头来打量着眼睛滴溜溜乱转的阿堂,“皇上该不会是想要……”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敞开的房门一眼。
    阿堂见自己想要开溜的心思被他戳破,尴尬一笑,正想说些什么,令狐冲的眼皮忽而动了动,抖了几下,睁了开来。
    两人连忙围了上去。
    于是令狐冲一睁开眼,便瞅见阿堂傻兮兮地对一张菊花老脸道:“这么见效?”
    “那是!”王老得意一笑,把一个黑色的小瓶塞进令狐冲的手心,“过两个时辰你自己换一换,老夫不伺候你了!”说罢,便出了门去隔壁房间睡回笼觉去了。
    “……”
    房间里,令狐冲与阿堂四目相对,沉默无言。
    “……这是……哪儿啊?”许久,令狐冲断断续续地问道,嗓子有些灼痛。
    “衡山,方广寺。是……我师父的……朋友,救的你。”阿堂板着脸,硬邦邦地答道,一双精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令狐冲的反应。
    果然,令狐冲听到“我师父”三字的时候,脸色就变得极其好看,扯着嘴角干笑道:“哈,有劳了啊……令狐冲感激不尽……”
    阿堂哪里不知道他将自己所言的“师父”误认成了东方不败。然而,他却不知怎的,就是不想解释。
    “啊,没错,真的是大费周折呐!一会儿我‘师父’回来,令狐少侠可以亲自跟他老人家道谢。”
    阿堂恶意地笑看着令狐冲面上瞬息万变的神情。
    “嘿,能一睹‘天下第一’的东方教主真容,令狐冲也不枉白活一场!”出乎阿堂意料,令狐冲面色变了又变之后,竟又恢复了往日里那口无遮拦、恣意妄为的惫懒德行,倒叫阿堂吃了一惊。
    “难道你不担心别人说你结交匪类么?”阿堂好奇地问道。
    令狐冲翻了个白眼,笑嘻嘻地对阿堂道:“现在谁人不知东方大教主的高徒与我令狐冲性命相交?”
    阿堂受不了地喷笑出来,“你这家伙当真有趣!不怕我‘师父’一会儿把你这名门正派的少侠给烹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门净地,施主还需自持。”令狐冲装模作样地合十道,“再说,东方教主那般的人物,想必嫌弃人肉太臭太硬难以下咽……”
    “只是你这呆鹅的肉太臭罢了……”阿堂翻了个白眼,喃喃自语道,“我可没觉着他嫌弃过太傅呐……这么说来,他也会一道过来?糟……黑木令的事儿要漏了……”
    令狐冲正要问他嘀咕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王老夸张的一声大呼:
    “哎呦!我说——这不是……方慕白方小弟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方慕白?
    阿堂一愣,想不起这人是谁。然而,紧接着响起的熟悉、冷淡的寒暄声,却明白无误地告诉他,那个“方慕白”就是他的便宜师父。
    ‘这么说来,太傅也到了?’他眼皮不安地一抖。
    阿堂腾地站起身来,又腾地坐下,眼珠转了三转,眼皮便虚虚地闭了起来,趴在床边,假装熟睡。
    门外,王老笑嘻嘻地围着东方不败转了半圈,捋须道:“不错不错,我看你面色红润带光——那个阴虚的病症是根除了罢?——嘿嘿,老夫当年教你的法子——还好用罢?”
    “你当年教的法子?”东方不败闻言挑了挑眉,瞄了眼身边面无表情的乔清易,神色莫测地眯眼笑了起来,“没用上啊。”那话里话外,自然还是对乔清易当年强行将北冥真气传入自己体内以致埋下病根的事不能释怀。
    王老被他笑得汗毛倒竖,正想转移话题,却见乔清易叹了口气,摇着头直接从他身旁走了过去,跨进房门。
    屋内,令狐冲倚坐在床上,正奇怪阿堂为何突然装睡。听见脚步声,他便转头一看——
    只见一个瘦高的青衣男子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脚步虚浮,仿佛并无什么内力,然而每一动作间,又仿佛暗合什么道理,举手投足间滴水不漏的。
    ‘听师父说,便有那武功入了先天境界的高手,寻常是看不出功夫深浅的。’他想,‘莫非,他便是这种?可是,这天下又哪有那许多高手?就算是东方不败也未必到那种境界……等等,他莫不是……’
    他双目蓦地睁得滚圆,瞥了眼阿堂,继而死死瞪着那个不明身份的青衣男子。
    那男子却睬都不睬装睡的阿堂,也没说自己的身份,只是不咸不淡地问了他一句:
    “你就是令狐冲?”
    “不错。”令狐冲道,“你是……?”
    令狐冲瞥了眼耳朵立着的阿堂,心中犹犹豫豫的猜测更确定了几分。
    不过,那青衣人却也不答他的话,只随便地看了眼他胸口的伤,目光便转向紧闭双眼、睫毛猛颤的阿堂:
    “他可以在此养伤,但你,最好明天就回去——我会让甘草陪着你。”
    话音一落,他也不等阿堂反应,复杂地看了眼令狐冲,干脆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明天?明、明天?!”
    阿堂惊起,连忙冲上去拉住乔清易的衣袖,声泪俱下道:
    “太……呃啊,太急了吧?再让我多、多考察几天民情吧?啊?师父!”
    ——师父?!
    还不待乔清易停下脚步,令狐冲的惊叫就已经脱口而出:
    “你就是东方不败?!”
    门槛上,一袭红衣正慢悠悠地随风晃进,恰随着这惊人之语蓦地顿在了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正文 章六十五 激变
     更新时间:2012…1…18 1:12:29 本章字数:5618

    洛阳。绿竹巷。
    青绿的竹林间,寂寂若幽兰的琴声轻轻地绽着。
    然而,这涤人心扉的乐声却很难平抚绿竹翁此时的不安。他来来回回地搓着手,时不时看一眼自己袖中的紧急传信。
    泛音轻响,一曲终了。清雅的女子声音从竹林之后的卷帘小屋中传来:
    “竹贤侄,何故徘徊?若有要事,但说无妨。”
    “是!”绿竹翁连忙应了一声,快步上前,将那封信隔着帘子递了进去,“这是平一指着人从开封传来的消息——快马加鞭不说,还注了圣姑您亲启!恐怕事有棘手啊。”
    “哦?”任盈盈接过信纸展阅,边看边道,“——这说的是几日之前曲洋曲长老到开封找他求医……与他同行的——还有衡山刘正风……刘正风?他不是衡山派中高手么?与我教乃是世仇……他们二人如何会同路而行?此中原因,实在难以索解。”任盈盈摇了摇头,继续往下读。
    信笺上寥寥十几行,倒是清楚明了地叙述了此事:
    从刘正风如何借朝廷封官一事金盆洗手,到嵩山派左冷禅如何下旗令阻止,并揭露他与魔教长老曲洋的关系,再到刘曲二人如何中了嵩山派高手的掌力奔逃而出等等等等,都写得明白。
    而结尾数行,却也点出了些不明不白的地方,譬如两人带着曲非烟如何能从嵩山派高手的追杀下逃脱,如何在受了重伤之后保住心脉撑到开封等等,仿佛曲洋在有意避讳些什么。
    “这里面恐怕还有些名堂。”任盈盈微蹙眉头,对绿竹翁道,“你怎么看?”
    “……有人相助。”绿竹翁沉吟道,而后又摇了摇头,加道,“高人。”
    “不错。”任盈盈将信笺递给绿竹翁,让他看最后一行小字,“平一指说,刘曲二人到达开封之时,心脉已伤——常理来说,这种伤势熬不过十二个时辰便会让人一命归西,然而不知为何,刘曲二人非但从千里之外的衡阳撑到了开封,而且伤势也早被控制住,吊着口气,静而不发。”
    “杀人神医既然如此说,那便不会错了——要么是有高手为他二人渡了真气,要么是有灵丹妙药续命。”绿竹翁拈须道,“然而,他虽说了这许多,却没做任何推测——以他的性子,必非不愿推测,而是推测不出、不敢推测。”
    “我却不知道这天下还有平一指闻所未闻的药——恐怕,是不敢推测。”任盈盈将琴缓缓放入琴匣,系上丝绦,站起身来,“他不敢推测,却让我来推测,用心还不明显么。这事儿的名堂恐怕大了。开封、衡阳……衡阳……前几日,不是有报说——‘黑木令’现于衡阳?”
    “正是。”绿竹翁道,“有一个自称是东方教主弟子的人,与一华山派弟子混在了一处。”
    任盈盈皱眉道:“若此事果然与东方叔叔有关的话,曲洋与平一指的缄默倒也说得通了。然而……他几时离了黑木崖?几时收了弟子?”
    “那就只有杨莲亭杨总管知道了。”绿竹翁道。
    一阵疾风从屋顶掠过,屋前的一株巨竹不自然地摇动起来,两人不由同感心凉。
    就在此时,一个陌生而轻挑的男子声音忽而插了进来:
    “依我看,杨莲亭也未必知道!”
    “——小姑娘如果有心,不若留意一下最近这几天有没有他的心腹偷偷儿地跑到衡阳去……哈哈哈,送你件礼物,屋顶上来拿!”
    “你是谁?!”
    任盈盈与绿竹翁乍一听到这突然而至、防之不及的陌生声音,不由既惊且恐,皆是眨眼间跃上了竹屋。
    然而,待她们上来,那个男子的身影早就点着竹梢飘然远去,只能远远看见一个不断缩小的白点儿。而屋顶上,一张画纸从空中飘然而下。
    任盈盈扬手一揽,却不由瞠目——那画纸上低头抚琴的美丽女子,不是她自己又是谁呢?!那画纸上还书了三个大字:
    “百…花…谱?”任盈盈一字一顿地咬牙念道,“——他就是云三变?!”
    一旁,入教比东方不败还早十几年的绿竹翁却已然变色——那并不是被那人的轻功及其所作所为惊骇住的表情,倒更像是不可思议、不可置信。
    只见他双腿微颤,口中不断喃喃道:“云……云、云——”
    “你怎了?”盈盈道。
    绿竹翁浑身一抖,恍若噩梦惊醒地抹了把冷汗,尴尬笑道:“方才晃了神,竟以为那人是早就辞世的云教主……”——被任教主设计篡位、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的云教主。
    任盈盈哑然,不以为然地轻嗤道:“……竹贤侄有空不如去查查杨莲亭的动作。云三变说得不错——我们能知道这些蹊跷,杨莲亭自然也能知道——若他派人去查,岂不正说明他与东方叔叔之间并非铁板一块?”
    任盈盈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不由轻嗤一笑,挥手叫绿竹翁离开。
    不多日,绿竹翁便捎回来了一张便条——那上面的字,比平一指那封信上的还要少,却叫任盈盈足足开怀了好几日。
    那便条上,写的不过是两件事:
    一是杨莲亭无缘震怒,斩教主居所近侍三人。
    二是杨莲亭心腹贾长老、宗长老夜下黑木崖,一奔西南,一赴东南。
    ——衡阳,恰是在黑木崖的西南方。
    绿竹翁道:“那末,东方不败果然不在黑木崖。”
    “没想到,只为了查证东方叔叔的行踪,杨莲亭竟还遣了两位长老。不知道,这是小题大做,还是另有所图呢……”
    任盈盈心不在焉地勾抹着六七两弦,焦尾琴发出铮然的杀伐之声。
    ——————————
    信阳州。确山县。
    驷马并驰的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俱是行色匆匆的商贾旅人。
    一顶火红的花轿被八人担抬着,跟在四匹高头大马的后面,一路向南而去。
    伴随着那十数担丰厚陪嫁,震天响的锣鼓乐声惹来了官道上无数人好奇、羡慕的目光,却也给灰尘扑扑的旅道添了几分温情亮色。
    一里之外,两个头戴垂纱斗笠的人,忽而牵着一匹枣红色骏马从一旁的小道上转了出来。
    走在后面那人,穿着青衫、牵着马。只见他望了一眼那迎面而来的红火火的长队,赞叹地说道:“好大的排场。”
    在他前面,红衣锦带的另一人则轻笑着摇头道:“若搁京中看来,只怕还够不上——”他一边说着,一边压了压斗笠,忽而加紧了步伐,“——算得上排场的,怎么也得十里红妆。”
    “十里?”
    青衣那人轻嗤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