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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世纪-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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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兽两大精神力对撞,轰然一声巨响,觋子隐浑身一颤,脑中一震,身子不由自主地抛飞了出去。觋子羽离他不远,急忙一把抱住他。
而那怪兽却也被预言术影响,驮着那少年四爪着地,轰然落在了神坛上。尘土四起中,神秘的怪兽,凛然的少年,仿佛一尊庞大的雕塑般巍然耸立在众人眼前,撼人心魄!
“少丘——”
无数人惊呼出声,一起大叫了起来。觋子羽、姚重华、艾桑、白苗、许地、归言楚等人望着这个少年,一时间呆若木鸡。
这少年,却是半月前在涡水之畔大破高辛部族大军的少丘!
日光和灰尘映在少丘的脸上,春风吹动,他身上的葛布衣袍呼呼翻飞,手中的玄黎之剑三尺之内尘埃不见,散发出澎湃的锋锐之气。座下的开明兽鬃毛抖动,威猛无匹。
在众人的眼里,数月不见,这个少年成熟了许多。原本红润细腻、带着些幼稚的面容被抹上了浓浓的风尘,面部线条崚嶒,岁月与人情的刀斧在上面刻下了无数痕迹。只是依稀还能从眉目中看到一丝懒洋洋的、带着些无谓的笑容。不过此时他脸色冷峻,眉目里充满了森然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第四一三章 少年倾盖,生死不渝
少丘一路从苑丘之野奔波而来,他率领着金破天、戎虎士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还有两个面目狰狞的奢比尸大爷,也不敢走大道,命龙钺率领鳄龙战士在前面探路,绕过各部落的城邑,又命孟贲的独角兕战士左右散开护从。自己则和董茎寸步不离地带着这四位大爷缓缓而行。
自己的身份特殊,此去帝丘,一个不慎就会引发多方绞杀,少丘丝毫不敢大意,因此走走停停。他自己本就忍着酒瘾,但这四位大爷却不像他一样内敛,为了不闹出乱子,隔三差五的还得满足他们的酒瘾。幸好有,有嗜酒如命的开明兽,这家伙当贼实在太合格了,自己连动都不消动,坐在它背上打个瞌睡就到了附近部落的酒窖门口——先让开明兽喝足了,然后少丘也喝足了,用绳子将酒坛捆扎起来挂在开明兽的背上,再打个瞌睡,就到了队伍之中……
因此众人连绕路带喝酒,醉醺醺地在路上晃荡了近一个月,才到了帝丘附近。到了帝丘外围,少丘可没敢带着这帮闯祸精大摇大摆地进来,而是在远离帝丘城十里的地方安营,严令众人不得擅自离开,自己带着董茎和两名奢比尸前来打探姚重华的去向。
进入帝丘繁华的天街,少丘这个乡下土包子当真见了世面。这个时代的帝丘毫无疑问是大荒上最繁华的都城。
帝丘的各条街道,南来北往的行旅者极多,帝尧主政以仁慈著称,便是炎黄的敌对部落之人也不加盘查,任其贸易甚至居住。当然,倘若帝丘发生重大事件,例如数年前的南岳君夏鲧遇刺和前几天司幽大闹帝丘,这些异族就会首先成为轩辕战士查问的对象了。
少丘让开明兽缩小身躯,犹如一头猎豹大小,虽然开明兽心不甘情不愿,不过这样一来倒不显山露水,反正帝丘商旅者的异兽极多,也并没有很多人关注,还以为是一头长了角的狮子。少丘和董茎骑在开明兽上,一对少年璧人,谁也没想到这就是那位震动大荒、在传闻中犹如神魔一般的金之血脉者。
至于两个奢比尸,恐怖的躯体上覆盖着乌铜甲,只有两个眼珠露在外面,完全是两名以昂贵的乌铜打造的骚包护卫。
少丘来此的目的就是要告知姚重华,有人企图以天火垕土弹暗杀他,不料一打听,就知道今日正是姚重华的大婚之期,仪式正在北郊的六部族神坛举行。
少丘带着董茎和奢比尸立刻赶往六部族神坛,远远地就被人山人海的老百姓堵到了外面,亲眼目睹了神坛之上发生的一系列惨剧。
他这时才知道司幽的真正来历,这个少年与自己同为血脉者,可是命运却比自己还要凄惨许多,起码对少丘而言,自己的童年还算是快乐的。
泪水慢慢迷蒙了他的双眼,再看身后的董茎,早已经眼泪奔涌,哭得稀里哗啦。这时候,觋子隐正在狂笑——“这个世间,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少丘,他仿佛看到自己的脸正被这群巫觋和炎黄高官踩在脚下,仿佛听到自己的母亲正在哀哭,仿佛那群帝丘的高官正朝他恶毒地嘲讽……
他静静地让董茎下来,让开明兽舒展了身躯,大喝一声,以长空裂电般的速度直冲六部族神殿,一举将觋子隐震飞了出去。
这下子十万百姓、帝丘高官、各部落使者、巫者觋者无不震慑,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个少年,一时竟鸦雀无声。觋子隐是何等身份、何等神通?在炎黄联盟中几乎是半神般的存在,竟然一个照面就被这少年给撞得狼狈飞了出去……
“少丘,你来这里做什么?”姚重华猛然站起,脸色焦急地叫道。
少丘朝他微微一笑,拱了拱手,朗声道:“见过姚大哥!”
姚重华望了望四周众人不善的神色,跌足长叹,欲言又止。
“哈哈哈,”归言楚却笑道,“好小子,你居然敢来这里,老子想不佩服你也不行了。”
少丘旁若无人,对四周的炎黄高手看也不看,朝着归言楚笑道:“归大哥,你险些将甘棠打死。我若不来,日后岂非想报仇都没人可找了吗?”
“甚好,甚好。”归言楚哈哈大笑,“老子失手误伤了她,一直愧疚于心,今日反正是活不成了,把这条命让你出出气也不错。”
少丘摇摇头:“我要你命做甚?那岂非太过便宜你了?我要带你离开这里,然后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再让你活个七八十年,每日见一次揍一次,余生可谓不寂寞矣。”
归言楚顿时哑然,虽然听出他话中含义,仍是喃喃地道:“这他妈仿佛还没有五马分尸来得痛快……”
“你便是少丘?金之血脉者?”这时节觋子隐脑袋也恢复了清醒,虽然被开明兽震得仍旧发麻,精神力却运转无碍了,当下大步走过来,望着他森然道。
“你便是觋子隐?”少丘傲然道,“所谓的众觋之首?”
觋子隐哼了一声,嘿嘿一阵冷笑:“好小子,有胆量。你想救归言楚吗?”
“不是。”少丘摇头,笑道,“不但归言楚,还有巫礼和司幽,我统统带走。今日是姚大哥的大婚之日,我不想跟你开打,你若是想跟我比拼,日后可以请我到丰沮玉门去,咱们聊聊天,喝喝酒,看看你的精神力能不能感化我。”
第四一四章 王者对话,母子诀别
“好狂妄的小子!”觋子隐怒极反笑,“可惜你这辈子都没有和我聊天喝酒的机会了。”
“少丘——”倒在地上的司幽忽然大叫道,“你凭什么来救我?我是生是死与你何干!”
少丘愕然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巫礼望着他急切地道:“少丘,不要理他,你若是能救他出去,我和姬仲九泉之下也感念你的大德!”
“不要求他!”司幽望着自己的母亲怒道,“从此以后,我决不要你再恳求任何一个人!”
巫礼温柔地望着他:“好的,儿子,娘听你的话。”
少丘苦笑一声,心道:“这对母子当真是……”他叹了口气,朝着司幽道:“我说,即便你和你母亲都不让我救,但我一定要救,你又能怎的?想用你的机关术杀我,嗯,日后再说吧!”
“我这辈子从来不欠别人的情!”司幽怒目而视。
“都他妈别说话了!”归言楚大吼道,“想吵架,离开这鬼地方再说。大不了打个你死我活,别在此处聒噪。至于吗?不把命看得重,这救命之情又有多重?你他妈的把命看作一股屁,只当少丘替你放了个屁而已。”
司幽顿时噎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少丘哈哈大笑,便连巫礼也忍俊不禁。
“聊得很开心啊!”觋子隐冷冷道,“聊完了就出手吧!”
少丘点点头,闭上双目,不看他的眼睛,玄黎之剑一横,淡淡道:“方才我偷袭了你,这次让你先出手。”
觋子隐想起方才的狼狈模样,闷哼一声,便要凝聚精神力。忽然帝尧淡淡地道:“圣觋,暂请退下,老夫有话与这少年讲。”
“陛下小心。”觋子隐无奈点头,缓缓垂下了手臂,一躬身,退到了一边。
帝尧缓步走了上来,八腊神将刚要跟过来,他摆了摆手,八腊神将顿时停步。帝尧就这样独身一人走到少丘身边,仰头望了望他,笑道:“少丘啊,你坐得这么高,老夫可看得脖子都酸啦!”
少丘神情复杂地望着这个老人,略一沉吟,跳下了开明兽,抱拳道:“见过帝君。”
帝尧细细地端详着他,闭目一叹,慢慢道:“老夫囚禁你十六年……”
哧的一声,少丘将玄黎之剑收回体内,缓缓抚摸着自己的左臂,沉吟道:“那十六年里,我曾经天天听族人传颂你的恩德与仁慈,至今我还记得那首歌谣: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少丘慢慢地吟唱起来,“富而不骄,贵而不舒。黄收纯衣,彤车白马。能明驯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便章百姓。百姓昭明,合和万国。”
帝尧眼中现出激越的神情,他想起十五岁时率领唐部族开垦荒山的艰苦岁月,想起自己率领族人举族从陶邑迁都到平阳的苦难历程,想起自己推行九州古制的孤独与无助,想起自己发动尧战攻伐三苗的煎熬与痛苦……
眼中慢慢沁出了泪水,他微笑地望着少丘:“你唱得很好听,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歌声。”
“因为,它在我心底刻下的烙印太深。”少丘道,“可是,当我逃离空桑岛那座大牢狱,来到大荒之后,却是如此地憎恨你。因为你囚禁了我十六年,毁灭了我一生,让我成为白痴与傻瓜!”
帝尧喟然道:“问天下之悠悠,知我心者又有几人?若要炎黄安宁,必要平定三苗,若要平定三苗,就不得不将你囚禁。你……生在了错误的地点,拿错了诸神的馈赠。”
少丘点点头:“我也如此告诉自己,我之所以经受这样的命运,是因为我的命不好。”他苦苦一笑,“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恨你了!”
“哦?”帝尧耸眉道,“为何?”
“因为……”少丘苦苦一笑,眼中沁出了泪花,“无论你囚禁我也好,欺骗我也罢,总归是给了我一个美好的童年。你派来的‘狱卒’,巫谢和艾融危,说起来对我都还不错,你更给我安排了父母和一群童年的朋友。即便父母和朋友都是假的,可是我所感受到的父母之情、朋友之义却是真实的,与他人无异的。”
帝尧身后忽然响起了嘤嘤的哭泣声,两人回过头,少丘猛地一惊,发觉哭泣的竟是身着盛装的艾桑!
“艾桑……你为何会在这里?”少丘呆呆地道。
艾桑只是呜呜地哭,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老夫已经收了这个可怜的少女做女儿啦!”帝尧叹道,“她的父母兄弟都死在了空桑岛,老夫之错也。如今已经无法挽回屈死者的性命,老夫能做的,就是再给她一个家,给她父母之爱。”
少丘痴痴地望着艾桑,一转眼又看见了桑冥羽,他并不知道桑冥羽此时已经做了圣觋,改名觋子羽,见他一身八龙白色巫觋袍服,不禁略略一怔。
听了帝尧的话,他低头道:“多谢帝君。”忽然又昂起头直视着帝尧,“少丘也是看到了司幽那可怜的身世,才发觉了自己如今的幸福。帝君,少丘不想以武力解决此事,但司幽三人我是必定要带走的,请帝君开恩。”
帝尧默然不语,沉吟良久才道:“日后你打算去何处?”
“在下对大荒间的征战杀戮丝毫没有兴趣,我孤身一人流浪大荒,帝君只当我是个放逐之人吧!”少丘道。
“陛下!”觋子隐忽然道,“司幽杀死我帝丘重臣无数,巫礼则触怒诸神,罪不可赦,陛下还是莫要为这等罪人心存仁慈了。至于这个金之血脉者,更是摧毁了空桑岛,祸乱旸谷,在高辛、高阳两大部族之间挑起无数事端,便让我代诸神擒下他,看天意如何裁决吧!”
帝尧眉头一皱,颇有些不舍之意,喟然长叹道:“如果一个陶罐失手打碎了十六年,如今还可以补上吗?”
少丘笑着摇了摇头:“陛下,陶罐已破,便不是装什么水盛什么水啦!它自己不愿接受的,可以渗出来了。”
帝尧面色哀悯,悠悠地叹息着,转身离去。
第四一五章 联翩万马来无数
忽然间神坛下的人群一阵大乱,平原尽头尘土四起,沉闷的大地震动之声轰隆隆直响,一道乌沉沉的狂飙直冲而来。外围的轩辕战士立刻阻挡,但是面对着这道势不可当的洪流一触即溃,人仰马翻,老百姓惊慌失措,尖叫着四处跑开,那队洪流就沿着通道轰隆隆奔来,前面是数十头体格高大的独角兕,后面则是数十头纵跃如飞的鳄龙,最前面还奔跑着一名身高两丈多的巨汉,手提一把一人多长的巨型骨刃,他两侧则是两名全身乌铜甲胄的战士。三人呈锥型一路撕开轩辕战士的防线,尤其是那两名乌铜战士,手臂挥洒,遇见轩辕战士一把抓住随手抛出,竟没有一人能够抵挡半招,那四条手臂宛如钢铁所造,就是刺来的骨刃与青铜剑,也是随手一把抓裂。
片刻间这支队伍卷到了六部族神坛下,一个浑身甲胄的少女骑着鳄龙,直窜上台,叫道:“少丘,你没事吧?”
却是董茎。
随即响起戎虎士哇哇的大叫:“谁敢伤我家主上,老子撕碎了他!”
在戎虎士的身后,奢比幽和奢比烈这俩跟班的昂然而立,鬼幽幽的眼睛里闪耀出狂热的杀戮之意。
“还有我,金破天!拜会炎黄之帝!”半空中光影一闪,金破天嗖地“插”在了地上,瘦长的身躯宛如长矛一般,冷冷地盯着众人。
炎黄之人谁也没想到这个少年背后竟有如此庞大的势力,只感觉这些人身上散发出的元素力,就知道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尤其是金破天和那两名乌铜甲士,身上元素力澎湃至极,势不可当。至于个头最大的戎虎士,众人倒并没有特别在意,他这种级别的高手,现场最起码有上百个。
“少丘,这就是你流浪大荒,当放逐者的本钱吗?”帝尧淡淡地道。他始终对少丘金之血脉者的身份抱有深深的疑虑,最担心的便是他到三苗国去,如此一来,尧战就更加艰难了。
少丘微微一愕,转头朝董茎低声喝道:“是谁让你们来的?我不是命你们驻守营地,不得擅动吗?”
董茎低头道:“可是你让我怎么放心?这里高手如云,你……你一旦有个闪失,我……我也不活啦!”
“是我要他们来的。”金破天并不在意少丘的威严,一脸跃跃欲试之意,“老子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到帝丘和这帮鸟人比拼一场。嘿,此处高手云集,老子要大展身手啦!”
少丘心知这些人一来,乱子就更大了,以金破天和奢比尸的破坏力,一旦与高手全力对决,那场面与天崩地裂无异,在场十万百姓,人群密集,死伤可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原来是三苗余孽金破天!”木慎行大喝道,“就是这厮刺杀了东岳君!”
这一来群情耸动,在场木系高手极多,金天部族派驻帝丘的使者名曰木之言,本身就是达到自然劫的高手,他麾下也有数十名高手,仅达到自然劫神通的就有七八人,见到凶手竟然如此嚣张,一个个提着家伙便要上前群殴。
“戎虎士!”木之言指着戎虎士怒喝道,“东岳君待你不薄,你竟然与杀他的凶手厮混在一起,有何面目去见东岳君?”
戎虎士哼了一声,斜睨着木慎行道:“你问问木老二,东岳君死后那荀季子是如何对待我的?老子九死一生,运气好才能站在这里让你指责。若是老子一味愚忠,早他妈尸骨已寒了。”
木之言森然道:“你既是守护者,便当以生命献给我木系,岂能因个人私怨而背叛木神?既然如此,莫怪老夫无情。”
戎虎士翻了翻眼睛,把龙骨刃扛在肩上,不搭理他。神坛下的轩辕战士在荀皋的率领下早就将老百姓隔得远远的,数千名战士将六部族神坛围得水泄不通。孟贲的独角兕战士和龙钺的鳄龙战士毫不示弱,长毛森然,弓箭上弦,大战一触即发。
少丘哼了一声,望着觋子隐淡淡道:“圣觋大人,你也看见了我这群手下的战力,虽然一旦开战我们必然战死此处,但只怕你们的神坛也会片瓦无存,在场高官能活下来多少实未可知。”
觋子隐表情不变——事实上他如今也没法变表情,面部肌肉尽皆被炸毁,狰狞恐怖得无以复加,唔了一声:“是吗?你不妨让他们一起来试试,本座一人足矣。”
金破天、戎虎士和两位奢比尸气得哇哇大叫,这就要上前狂殴。
“是吗?”少丘哂然一笑,“包括我这头开明兽吗?”
“什么?那是开明兽?”觋子隐脸色剧变,望着这头奇异的怪兽,脸上阴晴不定。
倘若没有开明兽,金破天、戎虎士和两位奢比尸一起上,还真未必能抵挡得了觋子隐。首先奢比尸对精神力太忌惮,对这些精神半分裂的家伙而言,巫觋几乎就是天敌;而戎虎士这种木系高手受精神力的影响比较大,最终对决的无非是金破天而已。只一个金破天,万难抵挡觋子隐的精神力攻击,只看杞都时虞无极、虞封瀚、苍舒和偃狐四大高手对付巫彭的凄惨经历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开明兽在此,情况又不同了。开明兽乃是极其神圣的精神力神兽,精神力与生俱来,与人类修炼大有不同。当初在葛邑,以巫彭如此强悍的精神力,愣是被开明兽欺负得走投无路,觋子隐虽然比巫彭精神力强悍,也未必敢轻言对付开明兽。
若是开明兽和这三大高手一起上来,那纯粹就是殴打之局了,觋子隐只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第四一六章 江头未是风波恶
“圣觋,”帝尧身后的龙言忽然低声道,“这怪物的确是开明兽。我手下的纲言卫早有密报,说虞无极押送一头开明兽前往杞都,中途却破开牢笼逃走了。想来便是这头神兽了。”
其实不用龙言说,觋子隐自己心里有数,是不是开明兽还能瞒得过他吗?精神力一扫,立刻被撞了回来,不但是不是开明兽,连它的精神力强弱都一清二楚。他暗中早就估算过了这头开明兽的实力,没有传说中可以谛听天地那么恐怖,但与自己的精神力委实相差无几,极难对付。而且这神兽速度奇快,有它在此,自己手下的觋者就是一群摆设。
“不错,有开明兽这个王牌,你自然可以讨价还价。”觋子隐冷冷道,“说吧!莫要太过分,开明兽改变不了大局。”
“呵呵,我自然不过分。”少丘笑道,“我的目的,就是想带走这三个人,你的目的呢,无非是想他们……嗯,还有我们几人。”少丘回头望着金破天等人,数了数,“一、二、三,嗯,我们这些人值得你们杀的无非是我、金破天和戎虎士吧?”
“不错。”觋子隐点头道,“留下你们三人足矣,其他人无关痛痒。”
“甚好,甚好啊!”少丘喃喃道,“怎么这么巧呢?我们恰好三个要犯,多一个少一个都不行?”
戎虎士被他怪异的笑容搞得心里七上八下,插嘴道:“喂,少丘,你不是想让我们三人和他们单挑吧?”
“没错,单挑。”少丘断然道,扫了一眼众人,慢悠悠地道,“不过不是我们三人,而是我一人!我一人,你们随便挑出三人和我单挑!就赌司幽、巫礼和归言楚的命!我赢一场,你给我一个人;我输一场,我们三人中也给你们一人,任杀任剐!”
众人瞠目结舌,心里涌起同一个念头:“这孩子疯了。”
戎虎士大叫道:“妈的,要是你连输三场呢?”
“那咱们三人就统统让他们宰了。”少丘道。
戎虎士呆住了,问金破天:“你……你他妈乐意吗?老子如何感觉自己成了一头年猪?不管腊八还是三十,好像都躲不过这一刀。”
“老子乐意。”金破天撇了撇嘴,朝少丘喊道,“不过有个条件,得让老子打一架。”
“不允。”少丘简洁地道。
金破天不说话了,回头望望戎虎士:“你说得对,咱们就是年猪。”
“哈哈哈,好!”归言楚大笑道,“刺激,老子同意。”
金破天对他一直记着仇,当下恼道:“你他妈自然同意,反正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活下来,老子倒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死掉。你暗算我那一掌之仇,到现在还没报呢!”
“嘿嘿。”归言楚笑道,“这一架老子也记得呢,活下来一定奉陪。”
“好!”觋子隐击掌叹道,“好豪气!咱们一言为定,我方出三个人来接受你的挑战,若是败了,依次送上归言楚、巫礼、司幽;你方若是败了呢?”
“依次送上戎虎士、金破天和在下。”少丘道。
戎虎士又不干了,大叫道:“为什么要先送上老子?”
少丘斜睨着他:“我只会越打力量越弱,你说吧,最后送上你如何?”
“呃……”戎虎士一呆,急忙道,“还是算了吧,我勇于奉献,就第一个拿我开刀吧!”
觋子羽忽然道:“是你孤身挑战,不包括开明兽吧?”
“自然是我孤身一人!你们谁来当我剑锋?”少丘深深地望着这个童年挚友一眼,悲苦地大笑一声,左臂一抬,玄黎之剑激射而出,嗖地插在了地上。
觋子隐转回身,朝帝尧躬身一礼,道:“陛下觉得此议如何?”
帝尧欣然点头:“我们的目的无非是留下这三人而已,能将伤害范围控制到最低限度,不伤平民,自然最好不过。圣觋认为由谁出战为好?”
觋子隐道:“下使建议由我本人、荀皋及少君重华出战。”巫觋乃是诸神在人间的使者,因此常常谦称下使,不过这样一来倒和四大神师有些相像了。
帝尧思忖片刻,明白了觋子隐的用意:觋子隐对少丘自然是有胜无败;荀皋乃是防守力第一人,少丘绝对突破不了他的防御,最是稳妥;姚重华的元素力之强,此处只怕无人能及,整个炎黄联盟能稳胜他的无非是后羿、夏鲧、欢兜等寥寥数人而已。若是连他也败给少丘,那当真输得一点不亏。
姚重华一脸怪异,深深地望着少丘,眉头皱了又皱。少丘微笑地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姚重华一跺脚,忽然走过来朝帝尧躬身道:“陛下……臣……臣请求退出此战!”
第四一七章 若教眼底无离恨
“哦?为何?”帝尧诧异道。
姚重华面色涨红,艰难地道:“臣下与这少年有一面之缘,实在……实在不忍心朝他出手。”
觋子隐慢慢道:“少君,便是涉及到炎黄福祉之战,少君也不忍心出手吗?”
姚重华哑口无言。
帝尧却哈哈大笑:“罢了,罢了,重华心肠太过仁厚,纵然逼他出手,也使不出全力。我帝丘高手如云,圣觋再找一个便是。”
“陛下。”巫咸忽然道,“下使推荐一人,必能战胜他。”
“哦?是谁?”帝尧大感兴趣,便连觋子隐等人都诧异地望着巫咸。少丘的身上的锋锐之气太过浓烈,尤其是这把玄黎之剑,只怕除了神器吴刀,没有兵刃能挡它轻轻一击,居然还有人敢轻易言胜?
巫咸慢慢转过头,望着一脸平静的觋子羽,道:“就是他,新任圣觋,觋子羽。”
“不——”艾桑失声惊呼,随即慌乱地抬起纤纤玉手,捂住了嘴,惊恐地望着觋子羽和少丘。姚重华听见叫声,回头望了她一眼,报以苦笑。觋子羽却神色不动,脸上平静无波。
不知内情的帝丘重臣纷纷窃窃私语,打听这觋子羽到底有什么厉害神通,帝尧却大概明白觋子羽和少丘的纠葛,不禁皱了皱眉头。
觋子隐深深地望了巫咸一眼,心中涌出竦惕之感:“这女人实在厉害!觋子羽仅仅修炼了三个月精神力,极难强过少丘,一旦败北,可是对我觋门的惨痛一击。”
这时帝尧转头问觋子羽:“圣觋,你看如何呢?”
“全凭陛下安排。”觋子羽淡淡道。
觋子隐刚要反对,忽听少丘喟然一叹,望着觋子羽道:“冥羽,你我兄弟,当真要生死相决吗?”
“我如今的名字,叫做觋子羽,新任圣觋。”觋子羽目无表情,眼睛盯着少丘,焦点却无比悠远,淡然道,“你既然挑战我觋门,子羽焉敢避战?”
“恭喜你了……”少丘心中苦涩,望着曾经的挚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中满是对往昔的眷恋与不舍,“自小你就比我优秀,如今还是。”
觋子羽愕然片刻,缓缓收回目光,凝望着他:“你我一生下来,角色就已经注定了。我是狱卒,你是囚犯,纵然感情再真挚,也逃不开这与生俱来的命运。知道吗?自从知道你体内的金元素血脉觉醒,我就渴望着自己拥有与你一战的实力。”
“为什么?”少丘讶然道。
“我不知道。”觋子羽的目光在艾桑的身上一触即回,缓缓摇头,“你不要问我,也许到了战胜你的时刻,我会告诉你。”
少丘默然。
“恁多废话做甚!”荀皋忽然大喝一声,大踏步走了过来,“老夫先与你一战!”
“来吧!”少丘大吼道,左脚一跺,插在地面内的玄黎之剑刷地跃起,他劈手操住,凛然的剑锋直指荀皋。
荀皋统帅三万轩辕军团,管辖帝丘周边近千里方圆,自身的神通当然是强横无匹,尤其是防御力,简直强到了变态的地步,号称“帝丘之盾”。要不然少觋氏也不会让许地投入他的门下,修炼土元素力。少觋氏身为大荒中的半神级高手,能让他看入眼的人,会有多么强大,自然可想而之了。
荀皋体躯庞大,元素力流转之下,众人只觉一座山峰嘭嘭嘭地走来,震得原本就塌掉一角的六部族神坛摇摇晃晃。
他大踏步走到少丘面前,俯身看着这个狂妄的少年,哼道:“你我到神坛下一决如何?此处狭小,施展不开。”
少丘知道他是担心毁了六部族神坛,当下也不介意,点点头。荀皋面朝神坛之下,举手一挥,周围的轩辕战士哗啦啦散开,将四周的老百姓隔离,腾出了一个百丈范围的大空地。
“请。”荀皋不失礼数,手臂一挥,指了指空地。
少丘点点头,倒提着长剑,一步步走下神坛,站在了空地的正中。百丈之内,一片空茫,少丘孤独地站着,周围的人群鸦雀无声,目睹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大荒顶级之战,神色充满了激越。
“老夫出手了。”荀皋站在神坛上,遥遥地喝道。
少丘默然不语,凝望着他点了点头,忽然间便是一愕——荀皋巨大的身形竟然凭空消失!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咦,金破天啊哈一声大叫:“这老匹夫竟然达到了混沌劫!”
“你闭嘴!”觋子隐大怒,呵斥道。
“嘴长在老子身上,你管得着吗?”金破天哼了一声道。
“既然如此,你就多说几句吧。”觋子隐倒不生气了,微笑道,“我保证,三战之后你的嘴绝不会长在你的身上。”
金破天不说话了。戎虎士更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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