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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世纪-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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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末日般的异变开始上演!

在那道光束的撞击下,金太阳四分五裂,爆出亿万颗璀璨无比的陨星,仿佛空中盛开着一朵绚烂的烟花。这些陨星一经分裂,立即快速无比地坠落下来,尾端裹着长长的尘埃和火焰,彼此纷乱交错,将长空割得四分五裂。陨星与空气高速的摩擦使它们熊熊燃烧,一眼望去,整个天空都燃烧了起来,火焰布满天空,犹如一座巨大的烘炉。所有人都感到一股灼痛,似乎身边的空气都在燃烧。

仅仅是一眨眼间,无数的陨星激撞在地面上,轰隆隆的巨响重新又震撼了人的耳鼓,大地跳舞般抖动了起来,那些陨星极为巨大,挟着万钧之力从天空击下,每一次都将地面撞出深达二三十丈的巨坑,强大的冲击波一冲之下,地面裂开,一些陨石坑竟然阔达一二里!

地面上的河流经陨星击中,当场拦腰击断,沸腾的河水喷涌数十丈。地面的抖动中,有些地面裂开,形成一道无底的深渊,整条河哗的一声就消没了,露出河床。在灼热的空气里,河床的淤泥和水分很快蒸发,鱼虾干死,地面皲裂。

甘棠呆呆地坐在地上,一手扶着地面,惊恐地望着暴怒的天空与大地。四条龙儿也被这景象给吓坏了,像四条小蛇般蜷伏在她身边。

难道,我的志向还未酬,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么?我的族人、我的家园、我以血泪打下来的疆土——

“少丘——”她突然望着西方的天空嘶声大吼,“我恨你——”

第653章 天劫世界2

帝尧等人站在帝丘之巅,朝着东方望去,一个个骇得面无人色,只见整个东部的天空,布满了一道道火焰之柱,下连地面,上接天空,有如天空中伸出无数只手臂插在地面,搅动着大地。陨星密集无比,一瞬间,天空与地面之间形成了一片笋状的丛林!

只不过这个丛林却是以尘埃与火焰凝结。

帝丘距离这场风暴的重心较远,还未受到波及,不过帝尧和姚重华已经将蛊雕旅尽数派了出去查探。那些战士骑着蛊雕,飞翔在火焰丛林之中,有些正好飞过陨星坠落的路线,当场被击中,连人带雕当场化作飞灰;更多的战士则穿梭来去,查探各处的损失和灾难。

城内的修为高深的巫者和觋者则抛弃彼此的仇恨,联合施展神窥千里之术,将千里外的灾难景象映入光幕,直接“放映”给帝丘高层们观看。

根据得到的情报,四大泽区以东几乎被彻底摧毁,地貌完全改变,泗水、济水、黄河、驿皋水、淄水,甚至北面的漯、卫、漳、洚四条河水全被拦腰击断,整个水系已经被彻底搅乱。

帝丘贵胄们一个个呆若木鸡。

“陛下——”荀季子、苍舒等东部部落的族君泪流满面,失声痛哭,跪倒在帝尧的面前,“请为我族做主啊——”

他们一跪,顿时所有人都跪倒在地,放声痛哭,呜咽之声传遍帝丘。

“陛下——”苍舒浑身发抖,嘶声道,“我高阳部族几乎被彻底摧毁,杞都河水泛滥,百姓葬身鱼腹,这个仇,我该向何人去讨!”

荀季子也是两眼冒火,但他此时身在帝丘,不敢放肆,只是不断以额头碰地,来表达心中的怨怒。一时间,帝丘的大臣们抬起泪眼,停止呜咽,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候,只有大舜还俯在地上哭泣,边哭便捶打着地面,哭得几度昏厥,被人救醒之后接着哭。但一些重臣们都不理会他,心中寻思着一个极为重大的问题:

向谁去讨?这是天劫啊!是天灾啊!是上天和诸神降下的祸端与神罚啊!难道你们去找诸神报仇不成?

忽然间,商侯契和姬恺等重臣心中一震,他们明白了苍舒的意思!

帝尧心中苦涩,木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惨剧,心中宛如凌迟。他知道这些人在跪什么,也知道他们要向谁去讨——他们在跪自己为政之败!他们要为无数死难者向自己讨还公道!

说到底,天劫的始作俑者,正是他帝尧啊!

若非他要攻打三苗,压制金系,怎么会封印金之血脉者?怎么会凝成这场天劫?怎么会给大地造成满目疮痍,黎民倒悬?怎么会使无数部落灭族,半个炎黄几乎灭绝?

可是,他何曾想到封印金之血脉者竟会造成如此后果?当年,不也是这群人极力鼓吹么?

“噗——”帝尧忽然仰天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摔倒。

“陛下——”众臣唬得魂飞魄散,七手八脚地抱住了他。

就在这时,又一颗金太阳脱离了天空,朝着大地撞了下来;云端深处一道光束射出,轰——

南交城,女几山。

炎黄联盟最南端的祭日之城,如今成了大荒中最凶险的去处。二十多年尧战,每一战都围绕着南交爆发,二十年的尸骨铺平了山川与大河,在尸骨的滋润下,此处土地肥沃,植物丛生,茂密之中带着一种死亡与腐烂的气息。

南交城事实上是一座城堡群,以女几山为中心,在桐柏之山中耸立着十余座城堡,卡死了三苗与炎黄之间的要道。这里,也正是炎黄联盟最前沿的屏障。

日光照耀着神水之谷,这座深陷在南交城主城东南的山谷终年笼罩着不灭的云雾,四周群山环绕,只有西面一道狭窄的谷道通往南交城。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城内却没有派出一兵一卒把守,仿佛将这座山谷给遗忘了一般。

因为,这座山谷根本用不着把守。这里是南交城的禁地,也是人类的禁地,生命的禁地。虞部族之人因为深知而深深地敬畏,三苗人因为未知而深深地恐惧。

正午的日光照彻山谷的上端,周围山峦起伏,古木怪岩犬牙交错,茂密的藤蔓布满四周。女几山上悬下来一道百丈高的瀑布,轰隆隆地冲入深不可测的云雾中,给山峰带来一股呐喊之意。

就在山谷之中,一场诡异的大战正在上演。

惨烈的烽火仍旧在哔哔勃勃地燃烧,激战了数个时辰,从凌晨到正午,谷底堆满了尸体,折断的长矛、缺刃的骨刃,尸首分离的战士,熊熊燃烧的冥火骨翼鸟,骨断筋折的獓因兽与战马……

看来战况极为惨烈,死者不下数千人。然而奇的是,如此激烈的大战,死者竟然全都是额上勒着青铜箍的三危战士,中间竟没有一个夏部族人的尸体!

幸存的四五百名三危战士背靠背而立,虽然一个个浑身伤痕,有些人甚至肠穿肚裂,兀自死战不屈,护卫着正中心一个双目失明的老者。然而他们周围却没有敌人!

只有一团团淡薄到无形的水雾笼罩在四周,透过水雾望去,四周的山石树木依稀可见,然而这群战士只要稍一疏神,风中立刻掠来一道无形的光芒,肢体残裂,鲜血崩飞!仿佛这些三危战士是被无形的鬼魂所杀,仿佛与他们激战的,是看不见的透明人!

这群铁血战士在战场上一个个凶悍亡命,哪怕头颅掉下来,也会将手中的刀刺入敌人的心脏,然而碰上这等诡异之事,他们的精神却仿佛要崩溃,一个战士杀着杀着就发了疯,嘶吼一声奔出防御圈,挥起手中的青铜刃向看不见的敌人砍去。

噗——风中掠来几道看不见的水波,那战士的头颅飞起,双臂、双腿同时分裂,颈上血冲三尺,不甘地倒在了尸体堆中……

“夏鲧!夏鲧——你给我出来!”那名双目失明的老者手中挥舞一把长矛,嘶声大吼道,“都说你英雄盖世,难道只靠这种卑劣伎俩求胜么?有胆子,出来与我三危勇士一战!木扶桑死而无怨!”

这一群残兵,竟然是从上棘城南下,打算凿穿虞部族的铁刃军团!

当日,木扶桑按照欢兜的既定命令,擒下归言楚等人之后,挥兵占据了上棘城,本打算据城死守,不过听到帝尧和姚重华联合的消息,知道大势已去,欢兜这辈子恐怕也没有机会东下了。

他又等了几日,等不来三苗人接应的消息,在姜重和伊仲子大军的逼迫下,只好释放了归言楚、戎虎士等人,随后放弃上棘城,全军南下。没想到走了不到两日,堪堪到了禹都周边,却得知,军中的一千名举父在两名夸父的率领下哗变,向东逃走。

第654章 军团之灭

木扶桑大怒,立刻派人阻截,没想到一日之后,派去的卢剧留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说追上举父之后,却遭到归言楚的狙击。那归言楚在军中素有威望,三危战士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草草地打了两仗就退了回来。

眼睁睁看着归言楚带着举父们大摇大摆地走了。

木扶桑呆若木鸡,没想到归言楚居然会来这一手,一下子抽去了自己最强大的攻坚力量。但事到如今也没了办法,只好靠着铁刃军团来硬啃了。

他们先是干净利落地击溃了周围几个小部落的进攻,随后就在禹都东郊遇上了夏部族名将夏蠓的大军。夏部族这么多年和三苗人血战,战士越来越少,战斗力却越来越强,夏蠓的五千战士硬生生和木扶桑血*拼三日,铁刃军团损失达三千之众,才算将夏蠓击退。

此后夏部族并未派出大军团阻击,估计禹都一战,夏鲧也知道铁刃军团难啃,不愿再消耗自己的实力。但木扶桑却不敢走大道,一头钻入畴华之野的密林之中,朝桐柏之山进发,密林中残雪方融,枝丫未开,补给极为艰难,他们地形不熟,不时又有夏部族的袭扰,足足损失了上千人才算抵达了桐柏之山,人数只剩下五千多人。

铁刃军团自从跟着少丘东下以来,一路上吃香的喝辣的,沿途大小部落谁敢骚扰?没想到换了木扶桑,短短十多日,就受到了如此重大的挫折,战士们一个个灰心丧气,士气低迷。

又走了几日,便到了桐柏山下,南交城宛如一把巨大的铁钥横在面前。

木扶桑早存了必死之心,知道不打开南交城,自己这五千人死无葬身之地,于是挥兵攻击。南交城易守难攻,连续折了一千多人的性命,才算攻破了最外面的一座城堡,然后他们追着败军进入了这座神水之谷。

铁刃军团的噩梦终于开始了。

进入神水之谷不到十里,忽然间前面的败军消失得无影无踪,山谷的深处云雾缭绕,神秘莫测。木扶桑知道不对,立刻下令掉头,不料谷口的退路却被封死,往后一退,山头上千万枝利箭激射而来,夏部族也下了大本钱,每一枝箭镞上都带着腐神之水,根本闯不过去。

木扶桑哀叹不已:若是举父们还在,自己又怎么会被这些小小的箭镞给难住?

但事到临头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朝山谷深处闯,说不定能找出一条出路呢?

可既然夏部族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将他们引入这座诡异的山谷,又如何容得他们逃掉?铁刃军团摸索前行,那谷中水汽甚浓,几乎沾衣欲湿,当时他们也没在意,径直前进。不料忽然间,空气中却凝出了无数的无形杀手,丝毫看不见人影,凭感应可以知道周围有一个人挥舞刀剑砍杀过来,却既看不见剑,也看不见人。战士们挥刀劈砍,就算把水雾砍得乱七八糟,也杀不死他们。仿佛是在和一群无形的鬼魂搏杀,数千战士尽数被绞杀。

木扶桑进退失据,最后带着军团剩下的一千多人背靠山壁,殊死搏杀,眼看得周围的战士被那无形的刀锋一个个斩杀,木扶桑不禁怒骂不已,激那夏鲧出来决一死战。

骂了半晌,山谷回音绵绵,却无人应声。

又有一抹鲜血溅上了木扶桑的脸庞,他嘶吼道:“夏鲧,原来你们夏部族居然如此胆怯,与蛇鼠何异?今日我木扶桑必死无疑,但你夏部族懦弱畏战的名声,将使我三危部族永远逼视——”

“木扶桑,”浓浓的云雾中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像个孩子咯咯笑着,“我夏部族战士的血勇,早在数日前你已经见了。我五千男儿杀得你一万大军寸步不得进,那时你三危的胆气哪里去了?你空负智者之名,做事莽撞,不懂带兵,丝毫不熟悉地形的情势下就贸然直进,只怕日后三危要骂的,是欢兜选错了人,而非我夏部族的谋略!”

木扶桑一愕,冷冷喝道:“你是什么人?有胆子现身一见!”

“也好,我夏部族尊的是英雄,你虽然粗莽无知,却也是豪杰,既然你要死了,那便让你知道死在谁的手里又何妨?”山谷上清脆的声音答道。

话音刚落,西侧的山峰上,浓雾慢慢散去,却见深谷山腰的一座突出的平台上,却有一个雕像般的人影静默不动,仿佛与山石融为一体,只有灼灼的眸子在暗影处闪耀着光芒。他静默的时间太久,居然有蜘蛛在衣袍上结起了网。

日光透过岩石的罅隙,照在一个男子的脸上,却是个十四五岁的白净少年,身穿一副精致的鳄龙皮铠甲,外面披着一件青色的丝袍,没戴头胄,眼珠咕噜噜乱转,极为活泼。

木扶桑双目失明,看不到这人。卢剧留向他讲述一番,木扶桑大吃一惊,难道自己竟是败在这个少年的手上?

“你是什么人?”木扶桑沉声道。

“在下无名小辈。”那少年笑嘻嘻地答道,“年方二七,尚未婚配,是夏部族里最不成材的一个小厮。每日最大的愿望是上午躺在树梢晒太阳,下午看到谁家养的狗儿肥便偷过来杀了煮了吃,晚上躺在被窝里暗恋圣女姮沙。木先生,你还想知道什么?”

木扶桑气得吐血,夏鲧这厮不露面,却让一个毛孩子来气自己。诡计,一定是诡计。

“无名小辈?哼,快让你家大人过来,木扶桑不才,想当面向他讨教此战得失。”

“我家大人?”那少年遗憾地道,“他在禹都呢,你临死前怕是见不到他了。至于讨教么,这些天和你对阵的就是本人,想讨教什么就说吧!”

“你?”木扶桑当即呆住了。他虽然看不见,但听声音也知道这少年年纪还小,性情好像惫赖顽皮,难道这些天来顽抗、诱敌、伏杀的一连串计策全是他想出来的么?

“是啊!”那少年笑道,“木先生,你虽然多智,不过孤军深入,心里早乱了方寸,一心只想打穿道路逃到三苗。急躁之下焉能明察?你们北方部族对桐柏山不熟悉,只能靠盘问战场俘虏的战士来判断路径,却不知道,区区在下早已安排了死士故意被你俘虏,假装求活命,向你献上了这条死路。嘿,木先生,你若是心气沉稳,多盘问几个俘虏印证,就能看破我的计划,可惜了,你一心想逃,偏生走近死路。怨得谁来?”

“你——”木扶桑顿时哑然,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没想到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居然心计如此可怕,将自己这个老狐狸都算了进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嘶声大喝。

“好教木先生得知,在下姒文命,乃是南岳君长子。”那少年答道。

“姒文命……夏鲧的儿子……”木扶桑喃喃念道,忽然惨笑不已,“夏鲧生子如此,老夫败得不冤!”

木扶桑乃是欢兜的谋士,平素关注大荒动向,纵然和三危远隔万里,也听说过姒文命的名声。无他,只因这个少年实在奇异!

夏鲧威名赫赫,在大荒巅峰级高手排序中还高于欢兜和虞岐阜,仅次于战神后羿。然而最近这三年,外人谈论起夏部族,议论更多的却不是夏鲧,而是他这个儿子,姒文命。

第655章 夏氏子,姒文命!

在炎黄北部的各大部落中倒也罢了,对于夏部族以及三苗人而言,这姒文命乃是奇人中的奇人,名气之大甚至超过乃父夏鲧。三苗人对夏鲧倒不怎么怕,三苗人勇悍,哪怕一个刚过金刚劫的小角色,也敢拎着刀朝夏鲧狂劈过去,不过哪怕是超过幻刃劫的大高手,看见这姒文命却头痛至极,大多数三苗高手的第一反应就是撒腿跑回苗都。

只因这姒文命太过机灵古怪,简直是个魔鬼。他的元素力甚差,几乎可以归纳为不懂武功那类,自身的修为勉强可以达到水系第二劫,凝水劫的初级境界。不过此人口才绝佳,小小年纪,却对有史以来的阴谋诡计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最经典的案例是:他十一二岁那年,孤身一人潜入三苗,到苗都住了大半年,和当时的三苗之帝玄黎、各族长老、部族勇士称兄道弟,把他们哄得团团转,临走之前还向穷困不堪的三苗人索要了大批礼物。直到他回到禹都,三苗人才知道,自己招待半年的小破孩居然是夏鲧的儿子!

据说玄黎气得几乎吐血,但从此以后,姒文命这个名字就冉冉升起,风头盖过了当世名将,成为三苗人的噩梦。否则夏鲧身居禹都,也不会放心把最前线的南交城交给年仅十五岁的姒文命。

没想到自己这头别人眼中的老狐狸,居然一头栽在了这小破孩的手里。

姒文命怜悯地看着他,说了这半天的话,他的身躯居然丝毫未动,甚至连身上的蛛网也不曾颤动片刻。山谷内的战士充满憎恨地望着,但不少人的面色已经慢慢变了,如此年幼的少年,其隐匿如狐,忍耐如蛇,狠辣如狼,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败在这样一个人手下,还有什么话说?

这时他慢慢举起了手臂,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木先生,在下送你一程吧!射——”

“哈哈哈,射——”忽然间,东侧的山谷顶上爆出一声大笑,随即一声长喝,只见半空中忽然闪耀出一道炫目的光影,宛如一把银色的长矛,划破长空,爆发出霹雳之声。

姒文命循声望去,却见一道人影如同箭镞般从自己那群弯弓的战士中激射而出,劈手掷出一把断矛,噗——竟是接连穿透了三个人的身体,带着一蓬鲜血钉进了石壁中。

这人手劲竟是如此强悍,姒文命大吃了一惊。

一念未绝,却见那人贴着地面飞掠而出,随手从尸体堆中提起一人,宛如一把利刃般从夏部族战士中剖了出去。霎时间十多人身体分裂,竟然无人能当他片刻。随即身体重又化作银色长矛,直射山谷另一侧的姒文命射来!

原本山谷的两侧顶上都是夏部族的战士,此人从东侧突然发难,也不知道他究竟如何在这群战士中潜伏到现在。山谷中隆隆的回响尚未停歇,那道霹雳闪电般的长矛已经射到了姒文命的面前。

姒文命也没想到异变突起,哎呦一声,话音未落,那电光依然射到。便在这时,他的身后忽然现出一名一名黑袍老者。说是老者,看年龄只有四十多岁,却是一头白发,与少丘的发色倒有些相似。长身玉立,丰神俊雅。

那人身躯不动,也不知何时,也不知从何地便到了姒文命的身前,冷冷地看着长矛射到,忽然一拳击出。拳头上水光闪耀,竟贴着拳头布下一道水幕天壁,轰击在矛尖上。

“铮——”一声袅袅的金属之音悠然而鸣,那白发男子身躯纹丝不动,电光长矛却被轰出数十丈高,几乎弯折。

嗖然一声,半空中长矛一晃,化作一道人影,凌空退回东侧的山谷顶上。那人先是揉揉脑袋,随即哈哈大笑:“杀——”

忽然间,又有四把电光长矛从远处的树梢、山腰射到了东侧山谷上,随即光刃轮转,杀戮四起。原先那身影再度化作重重光影,一忽儿是矛,一忽儿是刀,一忽儿是利斧,仅仅五个人,却化身成千万柄武器,和山谷上的夏部族战士绞杀在一起。

姒文命原本计划是靠神水之谷中的无形雾气消灭铁刃军团,布置在山上的战士只有几百人,主要是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攀上山峰逃逸,浑没想到这时候会有高手偷袭。这五个人一看便是金系的顶级高手,只怕个个都达到幻忍劫的地步,又是突起发难,普通的战士如何能当?片刻间给杀得干干净净。

山上的残敌肃清,五人这才露出了身形。最先发难那人身体瘦削,宛如麻竿一般,身上衣服破烂,脸上却是得意洋洋。

“金破天?”姒文命身前那名白发男子沉声叫道。

原来率先发难,突袭姒文命的,正是三苗第一守护者,金破天!

去年四月间,少丘等人前往蒲阪时,金破天半路遇上了三苗的长老出使三危归来,还带着三危长老回访苗都。为了安全起见,金破天当即护送诸长老返回苗都,从此就没有再去炎黄。

一年时间,金破天仿佛更廋了,整个人成了一根竹竿,衣服也更破烂了,头发也更蓬乱了,表情也更神气了,为人也更嚣张了,穿着磨破肘子的烂衣裳。

他身后这四名三苗高手,大约三十岁左右,脸上画着三色纹饰,其中二人的鼻子上还挂着鼻环,耳朵上挂着耳环,甚至嘴角都挂着……姒文命不知道那叫什么,后来他才知道名为唇环。都是以黄金制成,黄金重,坠得脸上的皮肤扯成一条。

不过他们身上穿的甲胄却是颇为破烂,跟金破天有得一拼,有几个人的胸甲缝缝补补,膝甲的部位甚至都磨了个大破洞。

金破天哈哈大笑,斜睨着那白发男子道:“你这厮是谁?居然认得老子?嗯,你他娘的功夫倒不赖,勉强能和老子一战!”

他身后那挂着黄金鼻环的一个同伴立刻呸他:“还勉强和你一战?人家原地不动,纯取守势一拳把你击飞……”

金破天立刻大怒,踹了他一脚,喝道:“救人!”

那同伴嘟囔一声,忽然哗啦啦地抖出十几根青铜长索,扔进山谷之内,叫道:“木先生,在下等人奉三苗圣女之命前来接应,快快攀索上来!”

其他三人也各扔下十几根青铜索,只有金破天傲然不动,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白发男子,显然心里极为忌惮。

山谷下的三危战士死中得活,一个个狂喜不已,立刻攀着青铜锁链往上爬,姒文命则喝令西面山谷上的战士放箭射杀。卢剧留一边安排人抵挡箭雨和无孔不入的无形雾气杀手,一边拉着木扶桑到了锁链边,木扶桑摸了一下,点了点头:“你指挥战士们先上。”

“大人,”卢剧留急道,“事不迟疑,不是所有人都能逃得了的,您若是不走,我们就等于全军覆没啦!”

“哈哈,”木扶桑惨笑,“一万人只剩下这几百人,难道不是全军覆没了么?你不用管我,组织战士们尽快逃离。”

卢剧留无奈,只好催促战士们全力往上爬。

那边,那名白发男子依然发动攻势,忽然一招手,半空中忽然凝结出一条十多丈长的水系巨龙,水光粼粼,长吟一声,朝着金破天吞了过来。金破天怪叫一声,双手甩出几面薄薄的金盾,刷地将巨龙切为几段,但瞬息之间那巨龙又合拢,丝毫无碍。

金破天心知肚明,这白发男子的水系神通之强,除了比王子夜低一些,便是自己遇到的最强对手了。当年对付王子夜彻底陷入挨打的局面,如今也万万不是此人的对手。他一个折身,避开长龙,喝道:“金某手下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那男子哼了一声:“你杀得了我么?记住了,本人便是夏蠓,日后你族人来报仇,尽管找我便是。”

第656章 夏氏子,姒文命2

金破天一呆,心中暗暗叫苦:“娘哎,出师不利,怎的遇到了夏蠓?”

他身后正在拉扯三危战士的四名高手也是一震,骇异地抬起头来。

夏蠓,在三苗国之内的威名足以止婴儿啼。乃是夏氏三公之一,在夏部族内,实力之强,仅次于夏鲧。这数十年来,三苗国与其说是和夏部族作战,倒不如说是和夏蠓在厮杀,此人乃是夏部族第一名将,善用奇兵,出手狠辣,一旦征服某个部落,往往举族屠杀。只是最近几年,姒文命崛起,这个少年让三苗国人人头痛,这才多少遮盖了他的锋芒。

没想到这次如此倒霉,自己五人居然连连碰上了姒文命和夏蠓。

这时,趁着金破天一呆之间,呼啸声响起,夏蠓动起了手,他嫌巨龙速度慢,双手陡然伸出,十指宛如兰花般一抖,空中的气流忽然嗖嗖旋转,凝成一条旋风,随即旋风中凝出大片的雪花,将金破天和他背上那人尽数罩了进去。

雪乃是水所化成,用来施展水系的神通当真再好不过,在冰雪劫的强大力量下,漫空的雪花变得有如铜铁般坚硬,那条旋风急速旋转,将金破天裹在其中,像一个搅拌机一样切割。就听得龙卷之中叮叮当当乱响,发出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金破天哇哇的大叫声不断传出来,雪地上到处都是细碎的肉末,饶是幻刃劫的实力,身上的肌肤也被这坚逾金刚的龙卷搅得偏偏碎裂。山坡上殷红一片。

砰——又是一声巨响,坚硬的雪花四处激射,金破天的身影暴然而出,却是以无上神通挣破了龙卷。随即叮叮叮一阵乱响,周围的山石上嵌满了雪花,甚至有几株大树的树干都被这雪花洞穿。姒文命看得赞叹不已,四名三苗高手却瞪大了眼睛,这雪花经水系神通一凝,竟然锋锐有如箭镞!

金破天踉踉跄跄地站稳,身上狼狈到了极点。他虽然用了金之护符保护身体,但全然抗不住龙卷的削刮,身上皮开肉绽,脸上、肩上、大腿上更有大片的肉被削掉,衣衫尽裂,血流如注。

“你他娘的!”金破天破口大骂,“一句话也不说就阴老子,忒也卑鄙了。”

夏蠓冷笑:“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阴我家少君的时候怎么不开口提醒?”

金破天老脸一红,悻悻地哼了一声。眼看着三危战士才上来三分之一,打不过也得硬扛了。

“在战场上对话是一种战术。”夏蠓目无表情地凝望着他,“你实力太弱,不需要我用任何战术。”

金破天素来反感别人藐视他,被激起了怒火,喝道:“老子就跟你血战一场!”

夏蠓一声冷笑,白发轻扬,双手一展,忽然弹出一滴晶莹的水珠,飞跃峡谷,朝着金破天激射而来。水珠疾飞之中居然挟着风雷之声,周围的空气轰隆隆直响。金破天怪叫一声:“滴水成山——”面色更是颓败,暗道:“妈的,不活了,不活了。这厮竟然修炼到炼水劫的境界,死了也不亏。”

这一滴水看来是夏蠓以自身的元素力凝成,虽比不得炼化一条河凝成的那种万斤之水,怕也不下数千斤,疾飞之中,庞大的压力几乎吹得金破天摇摇欲坠。

姒文命抱着肩膀,斜着眼,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金破天,仿佛笃定他在夏蠓面前丝毫讨不了好。

“吼——”金破天大吼一声,挥手掷出一把金属巨斧,这几乎是他毕生修为的结晶,那斧子怕不下百斤,却听轰的一声巨响,青铜斧居然被砸得四分五裂,水滴连停都不停,笔直地飞过来。

金破天一咬牙,凝出一杆两丈长的长矛,双手握住矛杆一挑,只听砰的一声,矛头碎掉,然后那水滴直进,噗噗噗连响,完全以金属凝成的矛杆居然一寸寸被砸烂,转眼就到了他胸口。

“老子拼了!”金破天大喝一声,双手凝成一面盾牌推了出去。

“啪——”山岳般的力量击来,盾牌像陶罐一般碎裂,金破天闷哼一声,身子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山坡上。他张张嘴,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挣扎不起来。

“呵呵。”夏蠓轻轻一笑,身子凌空掠起,在虚空中踩了几步,抬脚跨过山谷上空,朝金破天走了过来。掌心烈风盘旋,居然凝出一把风刃,看样子是想砍掉他的头颅了。

“咳咳……”金破天咳出一口血,傲然抬起头,“夏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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