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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断魂(清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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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一旁,有点畏惧的看着那匹大马,无论从模样和色泽都比咱家里的好上几百倍。要是大哥看见了,肯定又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他朝我招招手,从怀里掏出件东西,扬手朝我扔过来。我连忙接起一看,是块玉佩。样式是未曾见过的,也不大,应该不算贵重吧。我心想,反正收下也没多少负罪感,便握在手里,抬头看他。

他大概一米八以上吧,我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就酸疼酸疼的。

“这个玉佩是给你的。你阿玛能让你随便跑出来吗?不过也没关系,下次给我带坛上好的女儿红,要拜月楼的。这里的酒水简直难以入喉。”他说着翻身就上马,我追了两步,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冲他背影喊话道:“我可保不准什么时候来哦。”

他在马上,背对我挥挥手,腿上一用力,渐渐消失在竹林里了。

他要喝酒为什么不自己去,难不成拜月楼是什么地反,他去不了的?看上去也不想,大约他这样的人,就是皇宫都可以自由出入般潇洒。

回头上了马车,大哥还没回来。我一边想着莫名其妙的心事,有些发困,抱着脑袋横卧在马车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再被晃醒,已经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翠竹陪着我,转达大哥的意思,阿玛一两天也回不来,出去玩总是有机会的。

翠竹还说,刚才大哥送我进来时,脸色怪怪的,不知道谁给他气受了,一脚踢坏了偏厅的檀木桌子。

十一月十四日大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虽然之前天寒地冻的冷了好些日子,可一推门见白皑皑到处一片还是头回。我也算是个新鲜人,可脑袋刚出被窝就受不了了。真不是一个冷字可以形容的。连着冻了几日,早已经是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每日裹着被子,抱着暖炉度活,可还是喷嚏连连。没有空调,没有取暖器的穿越主子,伤不起啊。

喜环却是极其高兴的,一早推门时,还咏了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我冷得没力气笑她。

不过,瑞雪兆丰年,阿玛指不定又要去祭天了。在我这个现代人看来,阿玛的行为多少有些荒诞可笑的。一干人,奉着皇命,高举彩旗,瓜果冷食相供上,三叩九拜,念念有词,声势浩大不说,还劳民伤财。古人与其说真有多迷信到不一定,不过就是求个心安而已。

阿玛每日都过来看我,见我整日不肯离了褥子,就取笑我再这么懒惰下去,可就要闻名遐迩了。我现在敢跟他顶嘴,说我这是姑娘家,皮儿薄,受不住冻,身子娇贵而已。阿玛只是宠溺的笑,倒是乌图,为这句话嘲笑了我整天,问我这是哪门子皮薄的,简直厚得可以糊墙了。

我懒得理他。反正就是死活不肯出门,吃喝全在床上解决,不想动。一伸手冷得都能掰下手指啊。翠竹却凿开湖面上的积冰,几个小厮踩着冰凌在地面上滑着,引出阵阵笑声。我耐不住,裹着被子,从窗户里探出头。他们见到我,就连忙招手。我眉头一皱,又慢悠悠的爬回床上去。

因此,姐姐蕙兰的邀请,对我而言,简直是灭顶的噩耗。

蕙兰在给阿玛的信中说道,十四爷府的小格格这个月满十周岁,府里打算设个家宴,十四爷指名要她准备的,所以她想让我领翠珠过去,好有个能商量的人。

我这个姐姐,虽然是备受十四爷的疼爱,可嫁进王府已经有五个年头,至今无所出,少不得被人说一些闲话,受些冷眼。如今这别人的娃过生日居然还要让她来操办的,我真不知道,十四爷这是真宠爱呢,还是假真情?

如此一来,即便是我再满地打滚,姨娘还是将我打扮齐整,塞进去王府的马车里。翠珠一路上都在嘲笑我裹得跟黑熊一样。

十四爷这时候还不过只是个贝子而已,一直待在八爷党后,政治上多听从八爷,自己并无建树。后来,一直到八爷倒台,他才积极活跃起来,加上德妃娘娘极其宠爱这个儿子,历史上关于康熙最后是否传为于他的意思争论不断。可也有学者普遍认为,十四爷虽有才能却生性温润,难成大统。反正历史就是历史,不管你怎么推测,事实都终究是无法改变的。

算算日子,十四爷的好日子也快到了。

我虽说是他大爷的小姨子,可还一直不曾亲见过,倒是府里的丫头个个一说起他便面红心跳,一副副春心荡漾,难以自制的模样。想来,也该是个狠角色。

首先,人家是皇子,比平常人家的公子哥就优胜得多,加上十四爷一向在京城名声极好,又是八贤王的左右手,自然不同凡响。京城里一直有传言说,众阿哥里,长相最好的就是九爷和十三爷,可九爷太风流,十三爷太不羁,人家姑娘就是有爱慕之心也只能远远避着。八爷家有悍妻,四爷油盐不进,所有十四一出,再无人与之争锋。

我既然来了,少不得也要会一会的。

我姐姐住在西阁楼下的园子里,假山堆砌,水榭楼台,倒是雅静。

地上的积雪早被人扫去,只留了层薄冰,踩上去吱吱响。我也顾不得欣赏沿路的风景,裹着长袍,急赶着往屋里走。

“姐姐,我来了。”

“外面冷,都进来说话。”姐姐笑着牵过我手,拉我进里间,对一旁伺候的丫头说:“去前面看看爷回来没有,告诉爷,说蕙宁来了。”

“姐姐,先让我暖暖身子。”看来这个姐姐还是不死心,这么着急让我嫁给十四阿哥。

她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呢?

难道只是因为至今膝下无子?

不多时,十四爷就推门进来。我和姐姐起身见礼,他微微虚扶了姐姐一把。因着我之前对他有过诸多猜测,加上府里丫头描述天花乱坠的,真真瞧见他本人,却没多少讶异。老康的儿子,能有几个是省事的。十四爷个子极高,我站在他身边,简直就像是矮人国里来的。一身天青色镶金长袍,上面还缀着朵朵雪花。眉头紧皱着,一副不耐的样子,原本好看的单眼皮,着实打了不少折扣。我心里感叹道,谣传终究止于智者啊。

我福身道:“蕙宁见过十四爷。”

他只望了我一眼,便对姐姐说:“起来吧,蕙兰还担心你不肯过来。如今既然来了,需处处帮着顾些,也同她做个伴。”

估摸着古代人成熟,他如今却也不过二十几岁,说起话来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

“是。”我心里鄙视他,面子上还是惴惴。

姐姐望着我笑,对十四爷说:“爷,妹妹第一次来府里,您看,让她住在月阁可好?“

我是不知道月阁又是什么地方,十四爷听了眉头皱得更厉害,有些不甘心的瞪着姐姐。姐姐却始终微笑望着他,某人过了好半响才道:“随你,也就这两日,忙完了,你阿玛少不得跟我这要人的。“

看来十四爷对我别提好感了,说不定还厌恶得狠,才初初一见着,就下了逐客令。他还当我是想来的不成,我在家里自在的抱着我的暖炕头,是您的福晋不知礼数,死乞白赖的非要我过来的。

我趁姐姐不注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        。        。 。



第四回

。 第四回。 姐姐虽说是让我过来帮衬的,并未分派什么事给我,每天由着我领着翠珠,躲在屋子里。这天一早,穿着一身桃红色长袍的姐姐,正和我坐在偏厅里,翠珠一遍遍跟她说我如今在府里的种种行为,爬树的不说,养一屋子畜生什么的,翠珠正说得比手画脚。我对她翻翻白眼,见姐姐满面笑容,也就由着她闹的。毕竟我来这几日,白天还是很好见到十四爷,想必姐姐也是寂寞的。

正说笑着,外面有丫头进门说,嫡福晋来了。

十四爷的嫡福晋完颜氏,是侍郎罗察之女,早年被皇上许配嫁给十四爷的,如今膝下有两个儿子。

虽然姐姐一直无所出,可有十四爷的宠爱,被完颜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不眠不休也要将它拔去。手段应该也耍了不少,可惜十四爷不买账。听翠珠说上回还闹到德妃娘娘那,被一顿好训后,如今对姐姐虽然客气,却总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气势来压人。

姐姐正要起身迎接,完颜氏已经自己推门进来。大门一开,跟着她一道进来的还有股股寒气。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留心起面前的这个女人来。漂亮倒也是真的漂亮,可惜眼里的寒意藏都藏不住,这样的美人,十四爷怎敢睡在她身侧,保不定人家半夜醒来,想到什么,一刀下去命休矣。完颜氏身着深蓝色滚金绣花长袍,由一个丫头搀扶着进来,身子还没站稳,视线就落在我身上。

她凉凉的开口道:“妹妹,这小丫头果然生得标致,难道连你都动了心思的。”

姐姐朝她弯了弯身子,算是行礼,见我呆立着,伸手拉了拉袖子。我翻翻眼睛,微微弯腰大声说道:“苏尔佳…蕙宁,见过嫡福晋。”

完颜氏掩嘴假笑,装模作样的说:“京城里都说,苏尔佳府上的二小姐,是位赛诸葛的先生,今日一见,原来不过如此。”说完,又对同她一道进门的丫头,眨了眨眼睛。

我摊着两手,也不搭理她。天知道,我要是把自个知道的事说出来,只怕明日掉脑袋的可就不是一两个人了。什么假诸葛赛诸葛的,姐姐我才不在乎。

完颜氏见我无动于衷,坐上了主位,对姐姐缓缓道:“我今个来,是给妹妹带话的,咱爷今个不过来的,叫妹妹不用留门。你们姊妹见面也不易,说说话总好过一个人苦熬着。”

姐姐听说十四爷不过来,脸色有些苍白,还是谢过完颜氏。

许是因为姐姐的关系,我总觉得完颜氏生来就一副刻薄相,说话谈吐,无一不让人恶心的,就连跟她在一个屋子里,呼吸同样的空气都教人窒息得难受。我使了个眼色给翠珠,又对姐姐说:“姐姐,那我先回月阁了。”

姐姐点点头,完颜氏惊讶的出声道:“哟,这都住进月阁了。看来咱府上差不多也该办喜事啦。妹妹,这种事情何必遮着掩着,让蕙宁进府伺候咱爷可是她的福气。要不,回头我去跟爷说说,这事就这么办了吧。”

我本来就觉得她恶心,只是没招惹我,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得过且过的。可有些人明明大路通天她不走,偏要往死胡同里钻,拦都拦不住。

我望着完颜氏低声说道:“这个就不用嫡福晋费心了。十四爷的福气都给了我家姐姐一人,其他人只怕十四爷再瞧不上眼了。京城里谁不说,十四爷宠着福晋可是比八爷有过之无不及啊。嫡福晋,您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我面上虽是笑着的,可说的话却着实让完颜氏笑不出来。

她不过是只纸老虎,乘着十四爷不再府上,才敢过来寻衅的。

完颜氏听了我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可也是在“其他人“之列啊。

完颜氏一拍桌子,站起身,瞪着我说:“瞧你这意思,我还说不得你,更说不得她了!“完颜氏手指一挥,直直的指着姐姐去了。

姐姐再怎么端得住,也不得不过来,低声说道:“福晋,蕙宁不是这个意思,您……“

完颜氏气焰更嚣张的说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好妹妹,那你说说,她这是哪个意思?“

姐姐张张嘴说不出话来。我伸手将姐姐拉到我身后,一仰脖子道:“闹到十四爷那我也是这个话。大不了请我走人就是。难不成嫡福晋也想陪着我一道回家。“

完颜氏气急败坏,扬手欲打下来,被姐姐拦住了。丫头赶紧过来劝开,翠珠一马当先,将我先拉了出来,我一转身却看见姐姐被完颜氏的丫头猛推了一把,仰头朝后面摔了下去。姐姐的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那丫头装模作样来扶,手上去一点也不客气,狠狠的拧在姐姐的胳膊上,姐姐眉头紧锁的。我拦开翠珠,抬腿就朝那丫头的后背踢去,她被我踢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连忙扶起姐姐,正要看看她可还好。完颜氏从身后一把抓住我的发髻,死命的朝后拉扯着。

女人打架无外乎如此,死命的骂,死命的哭,死命的掐,死命的揪。反正都是卯足了力气。

我虽然身子骨弱了些,可毕竟身体里的灵魂来自现代,打架的技术还是有的。我顾不得头上的疼,胳膊一番,利用身高的优势,低下身子,一拳朝完颜氏胸口揍去,另一拳更是接着落下。第三拳还没打出去,完颜氏已经松了手,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

以前上跆拳道课时,教功夫的是位女老师,长得美极了。好多男学员都吃冲着她才去报名的。教练最经典的名言就是:一招毙敌,绝不留第二招。后来好多心怀不轨的男学员退学也是因为她,因为极少有男人能挨得过老师的一下。

我刚刚揍出的两拳,差不多也用尽全身的气力。端着架势,手却抖个不停。

那个寻事的丫头,扶着完颜氏,哭哭啼啼的走了。

我望着姐姐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直后悔当时那没补两拳给那丫头。姐姐却笑望着我,被她看得发憷,索性问道:“姐姐,你要问就问吧?别老这么看人家嘛。“

姐姐点点头说:“那我可就问了。打架这事跟谁学的?“

我连忙说:“乌图。我们常闹着玩。“

姐姐又点点头问:“乌图?闹着玩也这么拼命?那两拳下去,福晋恐怕好几日不能下床的。“

我哂笑着,摸摸头说:“那我真该再给她几拳,让她躺一辈子的。“

姐姐拉过我的手,替为了上了药膏,叹息说:“前些时候,额娘写信来说,自打你被马车撞过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似的。以前的你除了跟阿玛和大哥胡来些,对我们都是不理不睬。乌图想跟你讨幅字帖,把自个儿腰包都掏空了去哄你,也没要到。那时,你只缠着十三爷,后来十三爷被幽禁起来,你愈发沉默不说话,待人接物冷冷淡淡的。阿玛只怕你想不开,可又不敢多说。现在看到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我看着姐姐小声的问:“十三爷?我怎么一点点都不记得他。“

姐姐伸手拍着我脸,笑说:“不记得也好。有些事情记着难过,忘了就忘了。不过,今日姐姐可要好好谢谢你。“

我望着姐姐的笑脸,只怕这个嫡福晋平日里少不得欺负姐姐,就是动手也不会是第一次了。外面不是说十四爷最疼姐姐了。那为何姐姐的生活连最起码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我问姐姐:“今天的事,能告诉十四爷吗?“

姐姐苦笑着摇摇头说:“还是不说的好。“

我一楞,有些不明白的说:“那他总是会知道的吧。难道十四爷都不管管吗?就由着她们欺负你?“

姐姐没再说话,唤翠珠进来扶我进月阁休息。走到房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姐姐,只见她背光孤单单的站在厅内,光线忽明忽暗,连她都看不真切,好像一眨眼就会消失了一般。姐姐大概不仅仅只是寂寞那么简单吧。

翠珠一路上都在不断的重复着我刚才的神勇,说我今日总算替姐姐出了口恶气。我想着姐姐胳膊上的青紫,只怕有些不是刚才弄出来的。

难道十四爷一点也不在乎吗?还是他根本忙得无从顾及呢?

姐姐的宁静和祥和又几分是真的,又有几分是装出来抚慰别人的呢?

这深宅大院里的女人难道除了争锋相对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相处模式吗?为了某个男人跟别的女人打得头破血流,对方却未必看你一眼。如果真是这样,我宁可自个一辈子守在自己的园子里,谁也不嫁。

那日同嫡福晋打完一架后,在十四爷的府里,我的恶名也算传开了。连姐姐屋里的丫头见着我绕道走,好像我是洪水猛兽似的。

也不知道十四爷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着不知道,总之,嫡福晋为何好端端病了这事,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了。他也许是无意的,又可能是故意的。却让姐姐猜了半天十四爷的心思。于是姐姐开始找着借口让我去十四爷的书房转悠,起初说是里面藏书极多,本以为我会翻来看看,孰料我丝毫没有兴趣。便又撺掇着带我去看十四爷舞剑。

话说回来,我虽对正太们有好感,可这大冷天的,就算是有两束小火苗,才“扑腾“两下就被冻灭了。何况,十四爷当着姐姐面,对我还算客气,一转身姐姐瞧不见了,便是怒目相视,翻脸就跟翻书似的。常弄得我稀里糊涂的,不知不觉被人瞪了好几个窟窿。

比如说,那次本来让个丫头去请他过来就好,可姐姐非说园子里的丫头都忙走不开,死活推着我过去。我东转西绕到了人家书房,李福,也就是十四爷的小跟班,一脸不欢迎的说:“爷这会儿不见客。“

我知道自己是个客,又没想怎么着,犯得着他这样吗?要不是姐姐千叮咛万嘱咐的,我才懒得穿过半个园子,跑到这里挨冻受气的。

我心里窝火,也不搭理李福,抄手站在门外的雪地里。挨了半天冻,李福起先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后来许是怕我真要是冻出个什么样来,姐姐一定剥了他的皮,才惶恐不安的,一跺脚,对着屋里喊了声:“爷,福晋那边来人了。“

“谁啊?“里面的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八成是躲在书房里睡觉呢。

李福低眉瞅了我一眼,回道:“苏尔佳家的二小姐。已经候了有一会了。“

里面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听见“乒乒乓乓“的乱想,想来不是某人砸东西出气,就是一时脑袋不清醒,撞倒什么。真是活该。李福倒是又惊又怕,往后退了两步,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果然,十四爷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看都没看我一眼,脚步不停的朝外走去,李福小跑几步跟上去。

我只是一下子没忍住而已。真的,我一贯不是这样不知分寸的。三两步冲到他面前,双手一伸,挡住他的去路,我高高的昂着脖子,面色应该也说不上平和了吧,瞪着他的眼睛说道:“十四爷,我姐姐请你过去。“

他似是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脸上的怒气还未褪去,一僵头,步步逼过来。我怕他挨得太近,回头又是一番谣传。这个家伙,还是离得远远的好。却不料他越走越近,眼见着快抵着我身子了。

我伸手推他,手刚碰到他胸口,又想这姿势也太暧昧了些,便改换了手指戳他,把这几日的怒气都凝聚在指尖,狠狠的戳了下去。前两天才做好的指甲,硬着呢。他一吃痛,步子虽没停,脸上的神色也不再那么渗得慌,冷然瞧着我说:“你倒是给蕙兰吓了什么药?“

“什么?“

“蕙兰说你不愿意嫁给我,宁可出去给马车撞死?“

“十四爷不也不想娶我吗?“我小声嘀咕着,也不怕他听见。

“那时爷自个的事,轮不到你管。“原来是他男性自尊受了伤害,我还以为他是出于对姐姐的爱护呢。大沙文主义的猪!

“嫁不嫁也是我的事!“我头一抬,话就回过去了。

他面色一僵,伸手捏住我胳膊。虽然穿的衣服多,可这家伙力气也忒大了点吧,只一下,胳膊就跟断了似。我哪受得住这委屈,一抬脚就冲他鞋上踩去,他吃着疼,却依旧不松手,扳着我的身子说:“你最好记得今天说的话。”说完,一甩手,把我撩进雪地里,撞在树上,见我落了一身雪,他才笑容满面的走了。

该死的家伙,活该老康不把皇位传给你,活该囚禁你半生。懂不懂怜香惜玉啊?绅士风度晓不晓得啊?皇子了不起嘛,三百年后,我还不是照样踩在你墓碑上啊,踩死你,踩死你!

画个圈圈诅咒你!

我气得坐在雪地里一遍遍把他反过来顺过去骂个遍,连他家那谁谁都不放过。 。        。        。 。



第五回

。 第五回。 翠珠来寻我时,见我还坐在雪地里,又好气又好笑。我回了姐姐的园子,死活嚷着要回家去,好让大哥帮我出口气。反正就是不肯再呆在这园子里。姐姐劝了半天,要我再住两日,等家宴一过,自然会送我回去。

好在打那以后,姐姐也就不再刻意让我去见十四爷。十四爷却是顿顿都要来这边用膳。听翠珠说,十四爷除了我姐姐这个侧福晋外,有嫡福晋还有两个侧福晋的。他是当那边人都不存在吗,不管不问的,那当初干嘛娶进来,当摆设吗?这不是明摆着给姐姐找事吗?

难怪完颜氏那么嫉恨着姐姐,原来罪魁祸首就是他。

我瞪来瞪去的,一顿饭下来,也吃不了多少,还不知道赔了多少脑细胞。后来也就连饭也不肯跟姐姐一块吃,让翠珠拧着食盒到月阁里,关着门任我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姐姐处处由着我,也不多说。

终于到了所谓家宴的前夜,难得十四爷今晚不过来吃饭。已经让人传了话,晚上要歇在另一位侧福晋那。我怕姐姐一个人太闷得慌,用过晚膳还留着陪她说了会话。她后非要跟我同睡,我嫌她床上不干净,只得答应她过来跟我挤一块。估摸着姐姐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我吃得太撑,眼皮子耷拉着,睡意正浓。姐姐也不知如何开口,再加上她当我年幼,未必能体会她的心思,说了也白说,只是翻来覆去的,弄得我心神俱疲也不罢休。

我小声的嘟囔着:“姐姐,你不困吗?”

“还没。吵着你了吧。你先睡,明个,让十四爷叫人送你回去吧。”姐姐替我掖好被子,虽没再乱动,可还是叹息连连。

“姐姐,十四爷待姐姐已经是极好了。姐姐就不要再难过了。”我心明白,就因为十四爷天天都守在姐姐这里,她才会暂时忘记这院子里,还有别的女人跟她一样盼着某个男人能过去看上几眼。姐姐能忍到现在,也是因为这个吗?

姐姐又叹了口气,反问我道:“蕙宁,姐姐问你,你当真不喜欢这里?留在这里陪姐姐不好吗?”

还是不死心啊。

“我会想阿玛姨娘的,还有,我要是不在了,大哥肯定会担心的。再说了,那个嫡福晋,下次只怕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可姑娘家迟早是要嫁人的。”

“大哥说我还小,等过了两年再说。”反正阿玛也不常在家,家里大哥最大,他说了算。

姐姐良久后,才开口道:“这些年,就数你跟哥哥感情最好。阿玛和大哥这么宠着你,迟早要出事的。我们满族的姑娘,可都是要选秀女的,一旦进了宫里,谁还能这么护着你?”

我心里清楚,也就没再怕。

“当年我奉旨嫁给爷也不过你这么大。这些年,爷待我极好。可我不争气,至今无所出。阿玛又无多少实权,难以助爷成事。蕙宁,我每每想到这些,就彻夜难眠。你是不会懂得的,这些个王府里,没了宠爱,没了地位,是什么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姐姐说着,眼泪滚了下来。我怕再惹她难过,也不敢动,只装着迷迷糊糊,睡意朦胧的说:“十四爷可疼着姐姐,姐姐不必担心。”

“蕙宁,男欢女爱在帝王家里,不过是枝头红梅,赏玩罢了。”姐姐重重的叹口气,背过身子,不知有没有睡着。

可我却是再无睡意。

来大清之后,我一直不去想这个问题,心里只道,只要不跟这几个皇子有关系,我大可以快活逍遥几年的。这些个阿哥、王爷的个个都是毒药,没一个能碰的。我只要安分守己,离这些人远远的。阿玛和大哥又这么疼我,躲过选秀那一劫后,还能委屈了我不成。

我只需收敛锋芒(虽然还没有),好好的做苏尔佳…蕙宁,不要出彩,不要出头。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浪迹天涯呢。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额父了,谢谢他早早替我安排了这一切,让我不必入帝王家,免了我诸多孤苦。

十一月十九日晴,积雪初溶

夜里,我又梦见自己去了那片竹林,里面有个吹笛的男子,远远的坐在枯树枝上,端着笛子,一身蓝袍,在月光下,和着白雪,发出灵动的光。他瞧见我,放下笛子,三两步走到我面前。我心里欢喜,一抬头,却看见一张惨白的脸,他伸出枯瘦的手指,直直朝我掐来,嘴里嘟囔着说:“还我酒来,还我酒来。”

我快步跑起来,他却是步步紧随,三两下就把我抓住了,翻手摁在地上,头顶一方牢笼就落了下来。再细看,他已经在笼外,面容清楚的望着我,一遍遍吹着他的笛子。

笛声哀婉凄楚,似乎有那短短笛身载不动的愁绪,我觉得脸上湿热,一抹上去,才知道,早已是泪流满面。

头顶一疼,转醒过来,自己已经坐在马车上。

十四爷就坐在对面,见我磕到脑袋,更是笑容满面地说:“活该。”

我瞪了他一眼,揉着发痛的额头,撩起车帘,外面全是陌生的街景,左右也没瞧出翠珠跟来,这才有些慌神了。

他却是笑逐颜开,挑着眉说:“怎么,知道怕了?”

“这是去哪里?”好汉不吃眼前亏,谁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德行的。

他撩了撩袍子,淡淡的说:“送你回去。“

我听罢才放下心来,问道:“翠珠呢?我姐姐不是说下午才回的?“

他一副懒得理我的神情,好一会儿才回道:“我有事去办,估摸能见到你大哥,蕙兰让我带你去的。“

“翠珠呢?“

一直到他要从马车上把我拎下来,也没告诉我,为什么翠珠没跟我一道。马车停在一间茶楼外,我两脚着地,便甩开了他的手。瞧他身板子,未必是我大哥对手,到时候让我大哥揍他两拳,算是给我这自己辛苦出气了。

可他是皇子啊……

就算大哥敢,我也不能让大哥去打。不过我可以……

我瞥了他一眼,紧跟着他走进茶楼,里面的伙计估计是认识他的,点头哈腰说爷您来了,还是跟平常一样什么的。十四爷只是挥挥手,并不答话。我们上了二楼,一转弯,就瞧见我大哥跟几个青年男子坐在里间。大哥见着我,先是一惊,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要过来,走了几步,见着身后的十四爷,才恍然,忙弯腰下去给十四爷见礼。那几个人也都跪了一地。礼毕后,几个人对我指指点点,被大哥一眼给瞪了回去。

十四爷按着我的肩膀对大哥说:“人我是送到了。乌泰,看好你家妹子,下回再叫爷瞧见了,估计没这么爽快的了。“

我虽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想着终于逮到机会,胳膊肘一拐,冲他肚子去了,他疼着了手一松,我抬脚就照他脚背上再狠狠踩下去。一整套动作,绝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我自己都恨不鼓掌。见自己奸计得逞,连忙躲到大哥身后,那几个人见十四爷不知是按着肚子还是抱着脚的,都憋着笑。

大哥见我闯祸,眼睛里含着笑,面子上倒装得挺像,拉着我就要跪下去。

“免了。乌泰,这小东西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可真大。“十四爷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恼羞成怒,反而也是一脸笑意的望着我大哥说:“这两下可真不轻啊。”

“你活该。”我见他这样,胆子也大了。

“蕙宁,不得无礼。”大哥出声呵斥我。那眼神明确告诉我,十四爷不责罚我是他大方,我可不能再蹬鼻子上脸的。

“是他先欺负我的,还把我扔雪地里的。”我嘟囔着,声音不大,可二楼上的人都听见了。你要面子,我就偏不给,欺负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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