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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断魂(清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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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连说哪里哪里。两人又聊些风土人情,今年的牲畜成活如何。我起初还能听两句,可越听越不懂两个老儿到底是在聊天还是在炫耀家底,便低声对九爷说道:“晚上宴会我可不可以不参加?”九爷端着杯子,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我不舒服嘛。骑马骑了那么久。”还是摇摇头。

“就说我病了。”摇摇头。

“下不了床了。”摇摇头。

我取了块桂花糕往他面前一推,小声说:“我就是不想去嘛。”他接过糕点,吃进嘴里。我只当他又会摇头,却听见他说:“露个面。”

哈哈。我心里一喜,又替过快糕点。却不知我们两人刚才的互动全落在老爷子眼里,他老人家眼睛雪亮的,问:“宁丫头,晚上可别想跑,到时候朕还指望着听你唱唱曲儿。”

我只差没一脑袋磕在桌子上,撞得晕死过去。却也只能无力的起身道:“蕙宁遵旨。那皇上,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去准备了。”

老爷子兴致很好,挥挥手,故作不耐烦状道:“去吧,去吧,省得你在这里坐不住的。”

“得令。”我一高兴,给蒙古王爷和王子行了礼,一溜烟的跑出帐子。李德全守在门边,险些撞了个正着,他护着我道:“格格,您这是要去哪里?别碰着了。”

我猛呼吸几口气,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吸几口气而已。谙达,我回了。”说完,就撇了他,朝自己的营帐跑去,身后还传来李谙达惊呼声:格格,您慢点。

慢点?慢点被抓住就惨了。

刚进帐子,翠珠就说德妃娘娘差人来请了几次,这就要我过去。

这些人还要不要我活的。自个坐在那里等着,让我跑前跑后的,寻开心也不是这么个寻法的。加上德妃娘娘赐下的衣服又厚又重,跑几步就浑身出汗的。

我挥挥手,不干了,坐在椅子上,让翠珠倒杯茶给我喝,刚接到手,就听见外面有人喊:格格,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啊!真想大叫啊!

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德妃娘娘那。原来她是听说皇上让我晚上表演,不放心,这才叫我过去。见我一脸疲惫,也没说上几句话,赐了几件首饰,又差我回来。就这么跑来跑去,我连拿首饰的力气都没有。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翠珠没心没肺的说,小姐,您天天在怡然居里养着,平时也不活动,除了看书就是写字,劝你去御花园走走都费了一茶盏的口水,看吧,书到用时方恨少,力到使时不够多。您也别躺着了,赶紧想想主意,晚上丢脸可是要丢到外邦人面前去了。小姐,就算咱这脸是金子银子做的,也禁不住这样丢的。要是老爷知道了,只怕将来都没脸见老太爷的。……

终于,为了躲避翠珠,我只得一个人慢慢溜达,走到一处偏僻的草场,寻了个树荫,歪靠着树躺下来。

我要休息,休息,休息一下。

不料总是有人,不会通情达理的体谅人。

虽然听见有脚步声过来,可我依旧蜷缩着身子,紧闭起眼睛,咬定青山不放松,死猪不怕开水烫,看你又能奈我何。

对方显然技高一等,慢悠悠踱到我身边,居然大喇喇的坐在我身旁的空地上,我就算再装死,也不敢如此。这可是在古代,随便一个理由都能浸猪笼的。便只得做假寐样,故意翻身转向另一边。

沉默。

除了风声、鸟鸣之外只剩下呼吸声的沉默。

我终是忍不住,坐起身,眼睛还未睁开,就已经抱怨道:“你到底想怎样嘛?”

那人却说:“吵到你了?”声音很耐听,可惜毫无诚意,而且居然是陌生得带点诡异的音色,我连忙睁开眼睛,见身边坐着个陌生的男子,一时间脑袋转动不起来,瞪大眼睛望了他,越想脑袋就越空白。

他却笑容满面的道:“格格,你刚才为何瞪我一眼?那一眼可真叫人难以释怀啊。”

呃。原来他就是那个巴斯王子。长得勉强可以,只是那一头小辫子实在不为我所喜。当然,如果是我们家哇爷,就另当别论了。小爷,保佑我啊,阿门。

我对这个巴斯王子,倒是真的兴趣缺缺,紫禁城里什么都多,男人就更别提了。老爷子那一家就足够折腾人的了。

我望了他一眼,站起身道:“刚才我看错了。本来是要瞪十爷的。不是有意的。”

这个巴斯王子显然对我感兴趣得有些过头,也跟着起身,问:“皇上说你能歌善舞,比我们草原上的姑娘都要好,是不是真的?”

我实在懒得理他,回道:“晚上看了不就知道了。”

他又问:“皇上收你为义女,你为什么不改称呼,喊阿玛。”

我真想翻白眼。这么个好奇宝宝,怎么不好好关在家里,出来害人啊。

他再问:“你方才席间一直同九阿哥说话,你们关系很好吗?只是九阿哥看上人很冷淡,我倒是想跟他聊聊来着,却又怕话不投机。”

我无力的摇摇头,拖着被摧残后沉重的身子,准备朝营帐走去,巴斯王子却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追问道:“格格,十爷笑你马术不好,要不我教你骑马,好不好?”

“停!”我终于打断了他,伸手指着他的鼻梁道:“你!这位先生,同志,哦,王子,算了,随便你什么的,我告诉你,如果你对我的事情敢兴趣,你可以随便问谁,保准能得到你满意的答案。就是别来问我。还有,谢谢您百忙中抽空要教我骑马,不好意思,我百忙中实在抽不出空来。您要知道,皇上等着看我表演,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书要看。还有,你不觉得你说话腔调怪怪的嘛。算了,anyway,不要跟着我,ok?”

巴斯王子,不,应该叫他白痴王子,一脸笑容灿烂的说:“那我什么时候能再找你?”

我只得翻翻白眼,回道:“等我有时间再说。”

终于,暂时的摆脱了白痴王子,却瞧见十爷远远的靠在树边,我打算假装不知道他是在等我,要从他身边溜走,某只却几步跟了上来,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随便聊聊。”我实在有气无力了。

十爷不相信似有看了看痴傻状态依旧持续的白痴王子,笑道:“看上去不像嘛。还以为你们聊得很开心呢。”

我冲他摆摆手,缓步朝自己的营帐走去。十爷跟在后面,问:“你看上去很累。”

“嗯。”

“为了晚上不表演?”

“嗯嗯。”

“皇阿玛把你当宝贝似的,你逃不了掉的。”

“嗯。”

“苏尔佳…蕙宁!”

“十爷,您就饶了我吧。好不好,让我回去休息,我真的很累,很累,很累。”说完,我再也不理会他,眼睛里,脑袋里,只有那张不大的软床,我要一直睡到晚上。

我抱着被子做了个可怕的梦,梦见自己被什么人扔在一片沙漠里,四眼是望不到边际的黄沙,炙热的太阳灼烤着皮肤,水分已看得见的雾气蒸腾,然后变成一具干尸,直挺挺的躺在沙床上,头顶盘旋几只哄散不去的老鹰,却也只是转了几圈,扑棱棱的飞到别处觅食。大约是这样的干尸,连饥饿的猎食者也失去兴趣。另一个自己悬浮在半空中,饶有兴趣的打量那具干瘪的尸体,像自己却又不是自己。反正心里有悲伤的感情,更多的是种无所谓的旁观者。突然,手起刀落,朝那具尸体挥刀而下,脑袋滚了几下,便被黄沙吞没,被砍断的脖颈出溢满鲜红的血水,很快如波涛般朝沙地反扑而去,四周是刺目的血光和难闻的血腥气。我忙伸手抓住了什么,惊呼一声:“快走。”

一睁开,见自己拉住的是床边的横栏,心里一阵好笑。见屋外昏黄一片,想起老爷子的口谕,忙挣扎着起身,只觉得下身一热,暗道不好。该不会这么倒霉吧。一掀被子,褥上果然斑斑血块,叫苦不迭,只得一闭眼,对帐外喊了声翠珠。那丫头不知道去哪里转悠了,连着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的。

没有办法,只得自力更生了。

可是这古代没有“面包”如何解决生理问题? 。        。        。 。



忽魂悸以魄动

。 忽魂悸以魄动。 我先换了身干净的衬衣,又重新铺了被褥,当然不能拿出去。好歹,苏尔佳…蕙宁而今已是十六岁的年纪,这种事情,应该是怎么隐藏怎么来的。我正将那床沾血的被褥塞进床底下,打算什么时候寻个没人注意扔得远远的,翠珠说话声由远及近,很快撩了帐帘进来,见我弓着身子,好奇的问:“小姐,您又藏什么好东西了?”

我白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翠珠,我‘那个’来了。”

翠珠疑惑的睁大眼睛,不解的问:“哪个?小姐,您可不要吓我,到底是谁来了?”

呃。我翻翻眼珠子道:“我好朋友,大姨妈来了。”

翠珠一脸哭丧样,半响才说:“小姐,好朋友又是谁啊?您哪里有什么姨妈?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

真是要败给这丫头了,我索性摊开手里的被褥和刚刚换下的衬衣,雪白的衬衣上大片血迹,这下应该能知道了。小丫头涨红了脸,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来道:“小姐……那个……葵水来了……哦。”

我扔了她一颗栗子,气急败坏的说:“哦个头啊。还不赶紧给我想办法拾掇一下。我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啊。”

翠珠将我扔子在地上的东西包裹好,半个身子钻进衣橱里,捣鼓了半天,才闷声说道:“进宫时福晋就让奴才准备了,又怕小姐用不到。这回出来,德妃娘娘又吩咐过,才带了些,小姐,要是不够用,回头跟娘娘说去。”说着,终于翻出一件粉色包裹,一摊开,我了个去,简直就要晕过去了。我指着那一条条不明状的“东西”问翠珠:“就这?”

翠珠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说:“小姐,这可是内廷用的物件,这些全是娘娘赏赐的,件件都是上等之作。奴才是怕小姐面子上磨不开,一直收着没说。您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还是德妃娘娘细心,不然这会真要出丑了。”

额的神啊。虽然是皇家用品,可是用宣纸未免也太奢侈了点吧。这叫造宣纸进宫的工匠们如何想,这叫我从此之后每每下笔时做何感想。

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我一脸肉疼样,招来翠珠一顿白眼,说:“小姐,记得别喝热茶,喝温水,最好躺着,别乱走动的。福晋交代过了,头回可是大事,要是伺候不好,以后可有麻烦的了。”

我心想,没文化真可怕。不过是一月一次身体排毒而已,搞得跟小产一样。不过我当然乐得偷懒浮生半日,做出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可惜翠珠只顾忙自己手面上的事,全没主意,只得叹口气道:“可皇上还要我晚上去宴席呢。”翠珠皱着眉头说:“小姐,要不跟德妃娘娘说说?”

“你去!”我绝对赞同。

翠珠抗议道:“小姐,您就只会欺负我。”

不知道德妃娘娘是怎么跟老爷子说的,算是免了我晚上的劳顿。应该不会是直言相告吧。我规规矩矩躺在床上,丝毫不敢乱动,极度疯狂的想念起某“面包”品牌的广告来,无侧漏,无溢露,24#贴身保护,想怎么翻就怎么翻。天可怜我,只能如斯端坐着,手中的书半天也没翻动一页。

听见有人掀帘进来,只当是翠珠,惨兮兮的说道:“好姐姐,我想喝口茶。”

眼见着茶盏端到眼面前,却是褐色马蹄袖,一抬头,瞧着是九爷,他伸手递过茶盏,见我没有要接的意思,犹豫下放在一旁的案子上,十爷还是刚进门的架势,目瞪口呆的揉了揉眼睛,对九爷说道:“九哥,怎么也没见你什么时候如此关心我过啊?”

九爷没搭理他,只是对着我说:“皇阿玛说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了?”

十爷抢着回答道:“我看她啊,不过是不想再蒙古人面前丢脸罢了。就她平时唱的不阴不阳的小曲儿,咱自家兄弟听听也就罢了,搁在外人眼里,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呢。”

我白了十爷一眼,心想,我到底是哪里招惹了草包十,他如此处处挤兑我。

九爷见我不说话,又问道:“不露面也好,省得叫有心人惦记了。”

我抬眼看他,见他面上风平浪静,眼睛里却是生出丝丝柔情来,没来由一阵心慌,连忙避开视线。几千个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同他绞缠着,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也只是冷冷一笑道:“九爷说笑了,谁会惦记我啊。”

许是见我神色淡漠,十爷气道:“苏尔佳…蕙宁,爷可是好心好意来瞧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这么不待见咱哥俩了?”

九爷笑着打圆场说:“好了,十弟。她身子不舒服,你就不要再为难她了。时候也差不多,咱也该回御前伺候了。”又转脸对我说道:“缺什么让翠珠去我那,照顾好自己。”

想着之前九爷同我并无什么交集,可眼下却如此待我,我虽是心有忌惮,可还是很感激他,冲他一笑,点了点头,目送二人出了营帐。

在现代时,生理期差不多也就四五天,没想到穿越过来后,拖拖拉拉的弄了天才渐渐清爽起来。非让翠珠准备浴汤,彻底清洗了一遍,直觉得浑身上下干净利落了许多,人也轻快起来。这数十日,我整日窝在自己的营帐里,除非必要,绝对不离开床铺。德妃娘娘来瞧我时,好生被取笑了一通。算算我也是赚了的,以前没回疼得要死,可如今不痛不痒,只是行动不便而已,相信不久将来,熟能生巧,自然也能装得同平时无异。

换了身干净衣裳,兴冲冲的跑去见德妃娘娘,不料李德全在门外候着,见是我,笑着摇摇手指,我冲他感激的一笑,绕着道去别处寻乐子了。

这行围本来就是他们男人的事,皇上带我出来,无非只是不想将我留在京城罢了。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位千古一帝都如此忌惮我的。难道是因为我同四爷的关系,老爷子知道了什么?只一想也不对。就算我同四爷说过些什么,也从来都是避人耳目的,再加上四爷待我也平常得很,除了我自己做贼心虚,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了。

我在营地了转了两圈,实在毫无乐趣可言。正打算回去同翠珠拌嘴逗乐,一抬头见已经到了九爷的帐外,合计一下,干脆决定找他借飞燕骑去,便乐呵呵的跑过去。

营帐外连个守卫也没有,一向把门的小厮也不知道怠工跑哪里去了。听翠珠说,此番出来,九爷身边跟着的就是万立更。逮着这样的机会,可少不得在九爷面前参他一本,就算伤不了他,好歹出口气。正行到帐门外,听见里面有摔盏子的声音,连忙停步,估摸着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人家未必待见。想着还是回去算了,却听见十爷嚷嚷着说道:“九哥,你怎么维护起那丫头来了?难不成你还真看上人家了!”

那丫头?难道是在说我?

接着又传来八爷压低的声音。“十弟,你喊什么!九弟,你如何待她虽然是你的事,可十四弟的话你应该没忘吧。如今皇阿玛既然已经对她有疑心,我们何不顺水推舟……“

“八哥!”是九爷急切的声音。“八哥,您应该也没忘,十四弟说了,要咱们静观其变,她虽然处处维护四哥,可毕竟身份特殊,咱几个也猜不透皇阿玛到底什么意思,冒然行动,恐打草惊蛇。“

十爷冷笑,说:“打草惊蛇?我看九哥是心有不忍,怜香惜玉了吧。八哥,咱何不就此下手,干脆……”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可决计猜得出来,十爷正阴测测比划的手势。是要杀了我吧。

是该杀了我吗?即便是杀了我,历史也不会因为我死而改变的。将来是谁的天下,早早就已经有了定论,不知道的是他们而已。

我没再往下听去。我的心脏也还没强悍到,听着人家商议起怎么杀我而面色不惊。我还是得赶紧想个法子保命要紧。能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要直接去求皇上,即便是求了,真的能免于一死。眼下算算日子,还有两年多的光阴,只怕真的到那时候,自己已经身首异处了。

我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没仔细看路,跟迎面而来的小厮撞在一起。那小厮本是要发作的,抬眼见是我,立刻跪在地上道:“格格饶命!格格饶命!”我见跪在地上的正是万立更,恶狠狠的补上一脚,骂道:“我饶了你,谁放过我啊!”万立更被我踹了一脚,又连滚带爬跪好身子。望着他尖嘴猴腮样,我叹了口气,只觉得身子愈发沉重,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见着回京的日子到了。皇上下令要大摆筵席,同蒙古王爷饯别。又让李德全唤我过去,我如今愈发害怕见他。起初真以为是皇恩浩荡的恩宠,现在看来,不过是已经架在颈上的利刃,什么时候落下来,全凭他老人家的一句话。君要我死,我能不死吗?

我进帐时,李德全正在伺候皇上净手,见我进来,微微使使眼色,我立在一旁,等着老爷子发现我。不料,他头也没回,说道:“来了?装病装了这些日子,也不见你乏的。”我听不出他声音里的喜怒,只得跪在地上,轻声道:“皇上恕罪。”可一想不对,这样岂不是真的承认自己装病了。那可是欺君的大罪。紧接着说道:“回皇上的话,蕙宁是真的病了。不是装的。”说完,见李德全面带微笑的望着我,想来是没什么了。

皇上又问道:“那朕让太医过去瞧瞧,都叫你给撵回来了,又是怎么说?”

这个真不怪我,都是翠珠那丫头不好。我也只得面带苦笑说:“皇上,蕙宁……奴才……”

“好了。”老爷子总算是捉弄完了,吩咐我起身,打量我几眼说:“倒是真的瘦了。可是为了装得像些,连身子也不顾了。”

我在心里叹口气道。皇上,您都是要杀我的,还管我顾不顾身子,又不是要杀了来卖的,多几两,少几两有什么关系,还可以给棺材节省些地方。

李德全突然出声道:“万岁爷,您瞧瞧,格格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老爷子终于朗声大笑起来,语带讥笑的说:“知道怕就好。朕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我赶紧又跪下去,道:“回皇上,蕙宁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在皇上面前,就是借几个胆也不敢啊。”

老爷子道:“宁丫头,几日不见,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啊。过几日,朕要宴请蒙古王爷,你可不要再耍手段,好好给朕参加,朕还指望着看你表演呢,可别叫朕丢脸。”

我眉头又皱了起来,低声道:“皇上,您就饶了蕙宁吧。我才学疏浅,难登大雅之堂,还是……”

“你这丫头,刚才还说不敢,现在可是真不敢。”老爷子声音又降低了几度,一抬头,见他正紧抿着嘴角,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只得再次叹口气,磕头领旨谢恩了。从大帐退出来时,李德全在身后叫了两声,微笑的望着我说:“格格,您也别担心。万岁爷纯粹是自个想听格格唱曲儿。这几日,没少念叨的,都说宫里的歌舞都比不上格格的半分,刚好又是王爷的饯别宴,格格天资聪慧,只要拿捏得当,保准不会出纰漏的。”

我谢了谢他,问道:“皇上可说不准我找人帮忙的?”

李德全摇摇头,脸上堆满了笑说:“格格放心,只要不是求皇上帮忙,都好办。格格可是有什么需要,跟老奴说就好了。”

我略思量,想起从前追看清穿小说时的一个桥段,暂时可帮我解燃眉之急,便对李德全说道:“谙达,我要六面大鼓,打鼓的人先不要。还要六个身段灵活的宫女,要是能会些花拳绣腿最好不过。还有就是,会乐器都要。谙达,保密工作可好做?”

李德全眯着的小眼睛里全是闪耀的光,直点头道:“格格,你吩咐就好。奴才保准饯别宴上,皇上是第一回听到。”

我感激的冲他笑笑,对他福身行礼道:“谢谢谙达。”这句谢谢绝对是出自真心的。入宫这些日子,没少受他照应了。果然,他脸上笑得快成一朵花,嘴里直说:“格格,你这可是折煞老奴了。格格只管吩咐,老奴这就去给格格准备。” 。        。        。 。



不如归去兮

。 不如归去兮。 有些工作,李德全可以帮我做,可有些人必须是自己去求的。

最先找的还是九爷,此次随驾的阿哥,也就是我同他较为熟悉。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眼下先过了康熙这一关再说。我将具体的计划同九爷一说,他只是笑笑点头。那神情好像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接下来是八爷和十爷。十爷只说听八爷的。估计是忌惮前次,怕我是真的听见什么才晕厥过去的。八爷却是麻烦了一些,他总是要权衡利弊半天,我又费了不少口舌,三番两次保证,绝对百利而无一害。八爷总算是点点头。五爷很爽快,说什么帮忙而已,回头要是挨罚可就不帮了。七爷和十二爷是自己找上门的。我们虽然之前没怎么深交,可听着我说得天花乱坠,也愿意掺和一脚。

不过话说回来,能把六位阿哥集齐了,而且还保证不被老爷子发现,确实废了不少心力。难怪翠珠一脸不耐的说,干脆找几个会打鼓的不就好了。话是这样说的没错,老爷子这么爱面子的人,自己儿子上阵总是会有替他争脸的。

倒是李德全找来的宫女最为靠谱,三两下就教会了。就是服装费了些周折,不过总算是解决了,又找李德全要了几个精壮的汉子,我可是一再要求,一定要壮,最好有大块大块肌肉的。李德全琢磨不透肌肉是啥,领了十来个侍卫,干脆让我自己挑得了。我总不好自己上去让人家脱了衣裳,好看看人家胸大肌的吧,只得央求九爷,他起初十分不解,只当我是胡闹,还是八爷帮衬说了好话,总算是把人选定了下来。我每日忙得天翻地覆,可还总记得去给德妃娘娘请安,话是说不上多少,见一眼也就能安心的。

终于到了饯别宴那一日,阿哥们个个蠢蠢欲动,连一向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八爷,眼里也全是笑意。

老爷子领着蒙古王爷一路走进了会场,见我跪在众阿哥身后,朗声笑道:“宁丫头,你躲到他们身后,朕就看不见了?”我撇撇嘴,走上前,跪拜道:“皇上,奴才可真没有躲。奴才刚才跟阿哥们说笑呢。”

那个巴斯王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我瞧,看得我忍不住想把他眼睛扣下来当球踢。眼睛大了不起了?有足球大吗?

不一会儿,德妃娘娘和蒙古王爷的家眷也都跟着过来。娘娘趁着大家没注意,瞧瞧的对我比划一个大拇指。我冲她一笑,缓缓退到一旁。老爷子只顾着同王爷说笑,丝毫没提表演的事。十爷性子急,好几次都差点站了起来,被十二爷压了回去。我朝李德全看了几次,见他始终摇摇头,心里气馁了一半。老爷子不会纯粹是耍我开心的吧。还是我真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丝毫没让老爷子瞧出风吹草动的?

终于,就在我和李德全半天的“眉来眼去“里,老爷子故作生气的说道:“宁丫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李德全抢在我前头回话道:“皇上,您前几日让格格准备的事,格格可是颇费一番心思,可又怕扰了万岁爷同王爷的谈话,一时拿捏不准。“

李德全说得文邹邹的,其实不外乎就是,您老人家说要看热闹,现在人家都准备好了,到底是要不要看呢,好歹也给句话吧。就等着老爷子回话时,几个阿哥脸上神色各异。八爷一贯云淡风轻,可也忍不住朝皇上多看了几眼。九爷捏着杯子半天又是放又是拿的。十爷更夸张,就差没上前抱住皇上的大腿哀求了。以前练习时可没见他这么上心的。十二爷一手拉着十爷的衣袖,一手掩嘴冲着我笑。我在心里叹口气,要是老爷子不答应,回头这几个人还不吃了我。

李德全唤了我一声,我连忙上前,弓着身子,等着吩咐。老爷子打趣了几句,终于说道:“那就开始吧。”

瞧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弄得跟多心不甘情不愿似的。

我冲李德全眨眨眼,他心领神会,在老爷子耳边低语几句。老爷子没发话,只是扬扬手,周围的火光渐渐暗了下去。我后退几步,站在老爷子身侧。

这时,场地右角位置,突生一串火光,火光下,一个青衫汉服女子,怀抱琵琶半遮面,长长的头巾迎风而舞,在火光的照耀下,犹如仙女下凡。她手中轻拢慢捻,一曲《十面埋伏》急促响起。老爷子看了我一眼,分明在说,就这样?我朝他一笑,只听琵琶声弦弦切切,正欲到□时,戛然而止,连那束火光也消失不见,整个场地复归一片昏暗寂静。众人皆小声耳语,老爷子正要说话,只听天际突然传来一阵振聋发聩的鼓声,一时急一时缓,火光骤现,六位阿哥身着劲装,立于鼓身之后,高举鼓棒,口中齐声吆喝,随着鼓声,恍若大敌将至,万分危急。这时,六位紫衫女子从场地四周飘然而至,每人手持长剑,成人字形迎风而立,众人还没瞧仔细,六位阿哥也快步走到场中央,十二人面朝皇上跪拜下去。这时,场地上除了轻缓的鼓点外,筝声,琵琶声,马头琴声,声声入耳,叫听的人忍不住护住身子,仰头张望。

六位阿哥立时解下藏于腰间的软剑,长剑直指天际。鼓声骤急,犹如千军万马奔腾嘶吼。

突然一声笛啸刚入尾音,众人齐唱到: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六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天朝要让四方来贺

……

众人且歌且舞,剑影如电,罗带纷飞。歌声凛然,豪气直冲云霄。阿哥们的表演更为出众,我并没有限制他们各自的舞剑动作,几个人平分秋色,或跳或跃,配合得天衣无缝。到底是嫡亲的兄弟,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个个剑指苍穹,欲与天公试比高,卯足了全身的气力。

特别是唱到最后一句时,鼓声几乎要撕开苍穹,配合琵琶弦声,犹如利刃直捣敌人心脏。

“堂堂天朝要让四方来贺。”阿哥们和着鼓声,齐齐跪倒在地,高声呼喊道:“儿臣恭祝皇阿玛万寿无疆,吾皇万岁万万岁。”

接着,除了老爷子自个,众人皆跪倒在地,山呼万岁万万岁。

我心里一阵恶寒,这个可不是我教的,几个阿哥倒是无师自通得很,马匹拍得铿锵做响啊。

老爷子自然是喜上眉梢,抚掌大笑,连连说道:“好,好。好一众孩儿。好啊!”老爷子太激动了,半天也没换个新词。我一眼扫过众人,把叹息声埋进了肚子里,听见德妃娘娘缓缓的道:“皇上,十四阿哥虽身在军中,定是举杯同贺,恭祝皇上万福啊。”

老爷子视线一转落在我身上,却又很快转开道:“十四阿哥正为我大清守土开疆,来,大家举杯,向天祈愿,愿我大清国泰昌盛,也愿大将军早日凯旋而归。”

接着又是一阵恭祝之声。我估摸着今日该是不会有什么赏赐了,风头都让阿哥们抢去了,正想着寻个法子偷偷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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