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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后半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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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开心,只是不善于表达,但我是真的很高兴认为她们。
此后的三十年,我依然可以这么认为。
我的后半生… 嘉敬皇后
嘉敬皇后四月初一,我上观音寺上香。
准皇后出行,阵容不可谓不壮观。我舍弃了嘉靖要求用天子仪仗御辇前往的建议,仍是坐着我那独特的‘端敬’标志的马车。
来古代过惯了尊贵日子,一切的排场都视为理所当然。今日撩帘子望去,才知我平日出行是怎样的扰民伤财。
我那府里养着的二千禁林军并龙骑尉、京畿卫,将前往观音寺的道路回得水泄不通,那百姓都远远的隔在沿街巷中。我还说京城怎么这么小,随便去哪,一会子功夫就到了,原来每次都是这么来的。
眼见寺庙就在眼前,轻声吩咐身畔绿萼:“你与朱颜陪我进去就成了,其他人一律在外候着,莫扰了佛门清静。我上香时,其他香客如无异常,也不得多加阻挡。”
到观音寺前,我规规矩矩的下得马车。
早有寺中方丈住持带了寺中修行的和尚迎出来,彼此见了礼,便往大雄宝殿去。
将鲜花素果供在案前,拜了观音、地藏、文殊三尊菩萨。手持清香,郑重祈求:愿菩萨保佑我肚里的孩儿平安诞生健康成长,保佑我夫君龙体安康,保佑我前世今生的亲人平平安安,保佑我大汉江山国康民安。又诚心叩了几叩,方才向其他殿朝拜。
到各殿一一拜毕,也觉体力不支,方扶着绿萼、朱颜的手去那收拾好的厢房歇息。窗几明净,一桌数椅,一张软榻,窗子前端的小案上供着个青瓷瓶,几枝花草居然有几分鲜艳,放眼望去,十分的雅致。我本就不是什么特讲究环境的人,随意的在榻上倚坐,朱颜立刻过来轻轻捶肩,倒也舒坦。正闭目养神,绿萼已然进来轻声回秉:“主子,奴婢瞧见族老夫人带着稚孙前来上香,刚刚瞅见奴婢,知道是主子在此,欲上前请安。”
我一惊,更多的是羞愧:族老夫人,我只道是穿越来的,穿越过来只想着全家都死没了,只认后来自个交的朋友,全然把张氏一族忘得一干二净。哪怕是在南京,也只是认为那是端敬王府别院,根本没把那当自己的另一个娘家。
想到这,越发的羞愧,连忙起身吩咐:“快请。”
立在一旁久不出声的朱颜迟疑的提议:“主子,她们无诰命品级在身,就这么见,怕是不合规矩……”
绿萼两难的望着我,很显然她也知道这规矩。我不耐的挥手:“都是几个娘家人,讲什么规矩?传进来罢。”
绿萼领命而去,朱颜不再做声,只是轻手轻脚的帮我添茶,又吩咐外头的婆子将带来的几色小点心摆上。
不一会,绿萼进得门来,悄声说:“主子,来了,是咱们家的叔老夫人和她的二媳妇、小孙子。”好个乖巧的绿萼,知道我那一场大火,把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其实是换汤没换药),特地给我提醒来了。
赞许的点点头:“传。”
门帘起,绿萼领头,后边小丫头虚扶着一位精神矍铄、穿着淡雅,鬓发如银的老太太。见那身上的衣裳式样虽不大新,料子倒象新裁的,估摸着家境尚可。老太太见我坐在上头,面有喜色,却是不卑不亢的跪下:“张王氏请王妃娘娘安。”我连忙唤绿萼扶起,自个搀着朱颜,走到她跟前笑:“不敢生受老太君礼。”
“娘娘言重了。愚妇无品级在身,得已见娘娘玉颜,已是天大的福份,国礼自是不敢忘。”老太太仍是举止有度,谨守陈规。又微欠身向绿萼道谢:“有劳女官大人了。”绿萼抿嘴但笑不语。看她礼字当先,又句句在理,我也不好多说,遂笑:“老太君说得也是,那国礼之后伶雪还须家礼相见。”
“愚妇惶恐。”她一脸的恭谨。
我回到榻上坐下:“老太君也请坐罢。”她又客气了几番这才虚侧坐。
见她着意看重身份尊卑,我十分头痛,本想和张氏族人拉近关系,又怕言行太过孟浪,自穿越来,从未和这般执旧的老太太打过交道,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头,遂整了整脸笑道:“老太君身子可好?府内众人均安?”
她忙正色答:“劳王妃惦记,家里都好,愚妇有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五个孙子,平日里都好,只是顽劣得很。”
又没话题了。这老太太规矩得紧,我不问,她也不说,现下我没什么问的,眼看就要冷场了,只得拿眼瞧绿萼。绿萼会意,屈膝得了个礼笑着请示:“主子,老夫人的媳妇二少夫人携小公子在外头候着,主子要不要传进来叙会子话?”
我点头笑道:“好。”
“不敢惊了娘娘玉颜。”老太太连忙起身告罪。
我安慰的冲她摇摇头:“无妨。”
听见我们对话,外头候着的婆子赶紧打帘子,绿萼走了出去,在廊子上和人小声交谈后,很快又走了进来。
那二夫人四十上下年纪,柳叶眉,丹凤眼,红丝撒洋绣罗袄,双衡环坠玫瑰裙。不知怎的,一看到她,我就联想到贾府里的凤姐。后头跟着个约摸三四岁的稚童,虽是春末,却穿得很是暖和,红色的小夹袄衬得人更加唇红齿白,一双遗自母亲的丹凤眼,隐有桃花之相,不消我猜,二十年后包管又是一祸水。
正打量间,那二夫人已忙携子跪下:“民妇张姚氏携子仲云拜见娘娘。”命人看座,二夫人谢过座下,那孩子想是在家极为得宠,虽不说话,倒也不怕生,只是拿那滴溜溜的凤眼一扫再扫桌子上那些精致点心。偶尔扫过我,却是直直的望过来,瞧见我衣饰华丽,满眼的好奇与打量,全无一般同龄孩子的拘谨。我瞧他举止活泼可爱,心里却想着,如果我和嘉靖的孩子也这般健康活泼,那该多好,不由得轻抚着未显的肚皮笑问:“想吃点心么?”
他笑面盈盈:“想。”他母亲立刻小声呵斥:“云儿,不得无礼。”又立即跪倒连连告罪:“小儿不懂事,请娘娘责罚。”我笑道摇摇头,柔声道:“乖,过来让我瞧瞧。”他甩过绿萼欲牵他的手,直接奔过来靠着我站定:“我知道您,娘亲说娘娘按辈份是我的堂姐,如今就要做皇后了,是么?”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我一愣,抬眼见众人均是大骇,不由得笑了。我是要做皇后了,可惜只是‘要’,而不是‘是’,所以众人都有默契的不提,如今这孩子没高没低的说出来,倒把众人唬住了。
他祖母和母亲都吓得趴在地上,口中得瑟:“小儿该死……请娘娘开恩。”我只觉好笑,既是该死又怎样开恩?
见那孩子也似被吓着了,我安慰的轻抚他的肩膀:“是,我是要当皇后了。”朱颜面色都变了:“娘娘,这话不好说。”我淡淡的的说了句:“怎么,谁说不是?”
众人都不再言语。他祖母到底阅历广博,连连磕头:“愚妇该死,云儿乃老二和媳妇中年得子,又十分伶俐,所以家人过度溺爱才惯成这般胆大包天,请娘娘责罚。”
我让绿萼带不知所措的孩子到一旁吃点心。又嘱咐那婆媳二人:“这孩子秉性好,活泼可爱,我很喜欢,这以前怎么带的,你们以后还怎么带,不用被那些有的没的把孩子拘着了。”
那婆媳二人连连领命,闹了个红脸,不好意思待下去,连忙请辞。我让绿萼把各色点心每样包了些,给她们带回去,另外给她们看了赏,仲云那孩子,我着实喜欢,又重重的赏了些东西,一再的嘱咐她们别拘着他性子,我以后还想着见见。又和小仲云说了几句才放他们离去。
在朱颜的婉催下,我们又略坐了坐才打道回府。
到了家里嘉靖还没过来,想必待会总是要问东问西的,索性先躲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果真看见嘉靖皇帝倚在榻上看书。见我醒了,却是直接问:“那孩子真那么得你心意?”知道定是朱颜仔细回秉过了,又扎实伸了个懒腰,转过身侧卧着点头,想了想,又勾勾手,他笑了笑,听话的走了过来将我搂在怀里问:“又怎么了?”
“我想啊,我们的孩子一定比那个孩子更可爱,更聪明,更祸水……”我得意洋洋的宣布。
他扬起好看的眉:“更祸水……?”我肯定的点头:“对,象他爹一样,把他娘迷得蒙头转向的。”他宠溺的拥着我,无声的复议。过了半晌,装似不经意的问:“你想让朕抬你的娘家人么?”我微微一笑:“我想抬你会抬么?”
“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就好。”他面色柔和。
我心情大好,口中自然也絮絮叨叨:“其实也不用封候拜相,外戚不宜坐大,但皇后母家太过薄弱也不大好,你只要赏其中一两个有名无实的候爵,我再召集张氏族人放话交待,张氏一族为官永不入三品,候爵则可世袭,但凡有大汉朝一日,只要张氏不犯大逆之事,永保其富贵,你看如何?”
他许久不做声,直直的凝视着我,半晌才万般温柔的说:“雪儿,你果真是个明白人,我见你没提娘家的事,以为……怕你会误会,所以也一拖再拖,外戚不宜做大确是我心头疙瘩,你知道,如果……如果你诞生皇儿,将来我必将皇位传与他,如今你这般明白,我就更放心了。”
我温顺的伏在他肩上,心里却是愧然:如果我不是穿越而来,不甚顾念这半路亲情,你又怎知我不会要求张氏一族坐大?
……
嘉靖八年四月十四日。端敬王妃——就是我生日了。
本来做为端敬王妃,皇帝陛下的最宠爱的情人过生日,就应当是十二万分的热门与奢华。但是今年不由了,今年的端敬王妃从生日这天起,已不是亲王妃,而是嘉敬皇后陛下。
这番质的跃进原因有四。一、皇帝坚持;二、太后认可;三、王妃有孕——龙种;四、百官共荐(皇族将心不甘情不愿臣子都一概视为默认)
这个生日过得沉重又辛苦,原来皇后还真不好当。先前嘉靖如意岛后门和内宫打通,自然有了门,可今天不是走这个门和他成亲。凤冠霞帔、明皇色正服、双手捧着那串佛珠,在绿萼、朱颜的搀扶下,走向迎后的金辂。
我硬下心肠,以后,我就是皇后了,再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活着了。
先上大殿磕头谢恩。朱三总管再次宣读封后诏书,我跪着等他念完,还来不及起身,已被那修长有力的熟悉的大手搀了起来,我抬头,他目光中似有愧疚,约是让我在众人面前给他下跪,我会委屈一般,给予了安慰的一笑,他这才放下眉头,亲自牵着我:“雪儿,从明天起,朕让全天下的人跪在你面前,如朕一般,受万民朝拜。”我紧了紧牵在一块的手,示意知道了。一旁可怜的朱三同学仍改不了万年红色小受脸:“陛下、娘娘……这……手……不大合规矩罢?”我低头暗笑,嘉靖不知赏了他什么眼色,总之很快小三同学就安静下来了。
在内殿,又重新跪了一次,然后就是叩拜帝宗牌位,终于可以歇口气了。被御轿抬至一处宫邸,落轿。我努力的抬眼望去:“坤宁宫”。我暗叹:终于成了一代妖后了。想历朝历代君王,大多疼小老婆,这坤宁宫住的大半是怨妇了。
正准备进门,朱三已匆匆过来宣口谕:“皇后凤体欠安,朕以为外中宫十分妥当,这坤宁宫仍为皇后中宫,封后仪式完毕,众后妃均须前往坤宁宫请皇后安。”
一整天下来,磕头、笑、再磕、再等别人给我们磕。
你说这死鬼,不就是想让你的小老婆来这看我显摆么?用得着故意让朱三宣旨?跪得我七荤八素的,回头咱俩再好生‘合计’这帐好了。
如此反复,疲劳过度又有孕在身的我,在最后一位昭仪请退后,立马就歪在榻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刚动了动,躺在身畔的嘉靖立刻便醒了,他连忙坐起来问:“现在身子好些了么?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朕让御膳房时时候着,等你醒了就可吃些东西。”
我点头:“你也累了,饿不饿,一起去吃些吧。”他也不说话,胡乱套了件外裳,又拿薄被裹着我一把抱起,走到外间,早有朱三绿萼听见动静,已把用具准备好,随意洗漱一番,见到御膳房里送来热热的浓浓的梗米粥,配着精致的素碟,闻着那香香的酱罗卜。这才发现累了一天,是真的饿了,着实吃了两碗,怕吃多了待会睡不着,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碗,瞧见我的男人也喝了一碗粥,早已放下金匙玉碗,含笑瞅着我不顾形象的吃相,见我停了下来,才笑问:“饱了?”见我点头不语,又抱着我坐到榻上:“来,咱夫妻俩好生聊聊天,反正吃饱了睡不着。”
见绿萼正准备退下去,他忙吩咐:“绿萼你等等,朕还有事和你说。”
瞧见绿萼一脸的愕然,我也奇问:“什么事?”
他回想了半天,似忍俊不禁:“昨儿个在上书房,有臣子投诉朕,说朕只顾着和皇后双宿双飞,枉顾臣子们的终身幸福。”
我一听,也由不得笑了。这个典故我知道。去年在江南,由于我的关系,禁林军统领周勃护卫我的安全,为着顾忌,有些许琐碎杂事,周勃一应找我身边的绿萼。绿萼极是聪明能干,知道我不耐烦这些个事儿,都是和我说了声就直接回他。周勃为人很是谨慎,所以回的次数也实在是多了些,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看对眼了。
本来这你情我愿的事,我和嘉靖又不是喜欢为难的人,应该是一帆风顺的,然而绿萼见绯红成天跟着涵儿小世子,又早早的嫁了,怕我身边没个得力的人,很早就发话了:主子身边什么时候再培养出个得力的人我再嫁。这拖来拖去的,任周勃再耐烦的性子就等不急了,念在和皇帝是姑表兄弟,所以也时不时的在皇帝耳边唠叨着。
眼见绿萼脸越来越红,想必也知道是她家那口子又闹笑话了。瞧绿萼咬牙准备跪下,似乎又要狠心回绝周勃的意思,我捅捅嘉靖的腰,他用手阻止绿萼,又大笑一阵这才说道:“绿萼和皇后的情分,朕知道。朕也很高兴你能这般待皇后,如果另找人服侍皇后,朕琢磨着总没这般贴心。想来想去,也没有外命妇不得入内侍奉皇后典例。所以朕决定让你和周勃两人成婚,婚后朕赐你外命妇品级,又加封内宫尚书一职,负责皇后饮食起居……”想了想,又补充“……但是这样看起来两全其美,总归是朕亏了你们小两口,你人在宫里,就顾不到自个夫家了,朕在这问再你一句,你可愿意嫁了人仍回宫侍奉皇后?”
绿萼听了嘉靖皇帝一席话,早就跪下,泪眼婆娑:“奴婢愿意。奴婢心中一直以主子为天,陛下又怜奴婢,为奴婢往后打算。奴婢不胜感激。奴婢不求别的,也不要什么外命妇的赏赐,只求陛下准奴婢以后守着皇后娘娘,为娘娘尽微薄之力就是天大的恩典了。”
我找到他的手,放在手心里,他迅速的回握住,瞧了我一眼,又转身说:“罢了,朕说赏便赏了。今儿朕准你假,去和周勃商量下嫁期罢,回头朕和皇后为你做主便是了。”
绿萼又郑重的磕了头方才出去。嘉靖回头笑问:“雪儿现在精神好些了么?”我不解,点头。
他暧昧的笑了笑:“既然精神好了,那咱夫妻俩就去歇着罢,好歹今晚也算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
虽有身孕,然两情相悦,仍小心翼翼,辗转缠绵,一宿恩爱不提。
据后史记载
嘉靖八年六月十二,盛夏。嘉敬皇后于外中宫—凤寿宫(即王府正院)召见娘家张氏一族近亲约百人。据悉,皇后见其他族人均资质平平,唯保叔祖父一族。
即日,嘉靖皇帝下旨,封张宏光为忠义候,并指定其幼子张仲云为世袭忠义候。封其母王氏为秩一品夫人,其妻为一品候夫人。
六月十五日,嘉靖皇帝再旨,封原信王翊枫遗子召涵为信王。晋原信王遗妾陈莺儿、陈燕儿为侧太王妃。
嘉靖皇帝为皇后再次打破禁令,信王遗子以12岁稚龄晋王爵,晋已故王爷遗妾为太王妃,实属先例。
自此时起,张氏忠义候一族开创由平民晋为候爵,成为豪门世族后且200年不倒的神话。
我在群里说,要改文章名字。想要一个华丽的、BH的、一鸣惊人的名字,经过多次筒子们的讨论后,一致认为《凤凰传奇—嘉敬皇后》这个名字又恶俗又狗血,和某天使十分相配。
想来想去,非常小强的天使还是想不怕死的请各位筒子们瞧瞧,这名字到底要得要不得?要得,ok;要不得,请提名更好更BH的名字来砸死某十分小强的天使,谢谢!~~~
我的后半生… 皇子与皇女
皇子与皇女嘉靖八年十月二十五午时凤寿宫
我躺在香榭自个儿的床上,撕心裂肺的阵痛刚刚过去。此刻的我,只想问候某男人的祖宗。就是他,让我拖着又大又圆的肚子形象全无的在京城晃悠了八个半月,现在又害得我躺在床上要死要活。
而且还不是280天孕期齐全的那种。阵痛过后,人一下子空虚起来,脑子里还很清晰的回放今早的事情。
……
一向很健康的我,怀孕时也是个快乐妈妈。嘉靖、太后宠着、姐姐妹妹们让着,太医院院正们一旁晾着,连绿萼都可以挺着四个月的身孕和我聊妈妈经,我是个实实在在的健康准妈妈。
然而……今天一大早,天气晴朗,得到孩子他爹的允许,准备去长公主府看看她两个月大白白胖胖的宝宝。他爹临上朝前还交待:回头上长公主府接咱娘俩回家来着。谁知马车刚出宫门口(就是原来的王府正门口),就被人惊了凤驾。
在争执的一开始,我便知晓了,原因是车内八个有宝石做的猫眼,装在不同的角度,可以看清车外发现的一切打斗。对方来的人不多,只有三个,但很明显的可以一当十。其他的两个人我不认识,但是其中有一个人我是识得的。因为他是……嘉靖四年末的除夕夜,那个弑君的西域琴师。虽然蒙着面,但我还是一下子认出了他。全凭他那双手,极其修长,美得宛若女子柔夷,但是不管谁看上去,都不会认为那是一双女子的手。此刻,他的手正放在武器上,而他的武器正是一把琴。我承认,我不懂古代的高雅艺术,但是他的琴此刻可不是用来弹奏的,每拨一下,都有几丝淬蓝的光从弦边闪出,当一道光闪出的时候,就有几个禁卫军被制、僵住、立马全身乌黑、倒下。而另外的两个人也是极厉害的。光看陈一、陈二这般暗宫一等一的高手都不能奈何他们就知道。三个贼人居然还能分心,每每有空隙,都不忘向我的马车发射杀伤性武器。
幸好……这马车第一次得世人证明了它的技术优越性。任凭刺客用什么神兵利器、独门暗器,打在它身上如泥沉大海。
虽然情况很糟糕,我却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愿老天慈悲,不要让更多的人伤亡,他们都只是很忠心的在保护我,明知道冲上去只有死,仍是前赴后继的填补上来。我也知道车里很安全,车里还有朱颜和青青陪着我,青青也就罢了,虽很惊慌却仍竭力保持冷静。朱颜则从头至尾的保持过分的镇静。
我叹了又叹,现有唯有希望暗宫的高手里都出来制服这几个贼子。如今这势头,我们的人占不到便宜,贼子也攻不进来。
但是时间一久,就怕他们就最野蛮的办法让我们主仆仨歇菜。
然后我就发现自己真的很乌鸦,他们真的就到我想的办法——弄翻马车。
我唯有苦笑。马车终究只是马车,永远不可能成为火车,再说了,火车也有可能被这种内力高强的武林高手给弄翻。
我几乎是立刻远离碗碗碟碟,跑到一块没杂物的地方死死的抓住内护栏,青青见状,也立刻跑到我跟前,拿着靠背的小枕头将我凹着的腹部以上垫住,然后死死的抱着我。朱颜则迅速的冲到门口,开门、关门、抽剑、还击。
马车在外力的情况下,翻了几个跟头。临昏倒前,我还很清楚的意识到:青青真是个好姑娘,那么早就想好给我垫低,总算没把孩子给翻出来。等没事回府后,一定记得让嘉靖给她升职加工资。
……
又一次阵痛过后,绿萼帮我擦了汗,看她的神情,宛似我再不把孩子生下来,她就会哭给我看。
刚开始想到哪了?对了,刺客。趁着阵痛过去,我催促绿萼唤嘉靖进来。绿萼很是干脆的准备出去,被接生的婆子拦住,转身呐呐的问:“皇后陛下,这不好吧?陛下乃万乘之尊……”
我厉声呵斥:“闭嘴,我这是给他生孩子呢!”始作俑者很快就出现了。估计是听到我的话了,他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低着头,一脸的愧疚:“雪儿……朕真的不知道生孩子会这么难受。”
我火气‘腾’地一下又上来了,一把拽着他的衣领,努力的蹭过去和他平视:“你不知道……?不知道还当了三个孩子的爹?”
他脸青一阵白一阵,摇头呐呐的说:“那……朕不是没亲自守一旁么?”
“你当时干嘛去了?”我不依不饶。
估计知道我现在说话基本谈不上理智可言,他苦笑道:“该干嘛还干嘛。”
我松开他,Shit!我关心那个干嘛?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把这小东西平安的生下来。不过估摸着,不把我折腾得人仰马翻他/她是不会出来的罢。
颓然的倒在枕头上,我喘着气:“你出去罢。”
“我在这陪你。”他固执的摇头。我翻了个白眼:“你能替我生?”
“有我着陪你,你就会好过些。”他的眼神又温柔起来。
我又开始焦躁起来,拿手拧他:“嘿,你以为是芬必得,镇痛啊?女人生孩子,你个大男人看什么?出去。”
周围的人许是没见过这么和皇帝说话的人,目瞪口呆了许久,绿萼早被请了出去,只留着几个面熟的嬷嬷和稳婆,此刻都陪笑:“陛下,待在这不合祖宗规矩。”虽然我自己也不大愿意他站在这,但是见稳婆们都这么说,我怒火交加:现代人生孩子丈夫都可在一旁陪着呢,我造了什么孽跑古代来生孩子?好歹那时候还有无痛分娩呢!
忍了又忍,终是没把这番话说出口,不然那男人又不安生了。
生孩子的人不能忍,一忍,阵痛又来了。见他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我就开始了哭天喊地的嚎叫。
天啊,我不是故意要叫得这么凄厉的,只是……真的很痛!
阵痛还是很有规律的,第五次阵痛过后,我开始哭着要小楼。小楼是医者,又是生过孩子的人,我不要几个没读过书不知道科学接生的稳婆来帮我。
嘉靖皇帝在外徘徊了整个下午,听说孩子一时半会还不会出来,终没忍住冲了进来:“雪儿,我保证,以后咱再不生了啊!”
我边哭边嚷嚷:“不成……我现在就不生。”
“好……不好,咱不生了啊!”他连声附和。又转头吼道:“你们这群庸医,到是把孩子弄出来啊。”
屋子里哗啦啦跪满一地,口呼:“臣(奴婢)该死。”
……
眼看天就快亮了,终于到了紧要关头。我只觉得越来越累,仿似躺在一团棉花上,早就没精力叫唤了,嗓子估计是伤着了,但是肚子仍痛得厉害,无数的人在耳边叫唤:用力,用力啊皇后陛下。迷迷糊糊间,发现自己又来到观音寺,我缓缓走进大殿内,正中供奉的观世音菩萨四周金光洋溢,我不是在生孩子了,怎么到这来了?莫非……生孩子生出死亡来了?再瞧瞧自己,肚子平平,真个令人诧异。
菩萨开口笑道:“痴儿,你精魄出壳,怎会显身子?”
我大惊,连忙跪下:“菩萨大恩,早先得菩萨指点,得享富贵亲恩,如今一切,凡请菩萨再行指点迷津。”
菩萨缓缓飘了上前:“痴儿,你与人间天子的恩怨,自然是有因有果,也罢,且说与你听便是。昔日在天宫,王母赐宴,凤凰仙子与众仙女略饮,微醉,在席间畅意献舞,紫微星君一时心动,从此情根深种……”
“后来的情形你大约猜得到,天规之下,两位仙家从此天地两隔,星君时时轮回,人间帝王,三千佳丽相伴,雨露恩泽,道是有情却无情。凤凰仙子知晓星君下凡,与自己有丝丝牵葛,五千年年来时有愧疚,神不守舍。王母与贫僧念其痴,恼其嗔,也不知是该赏该罚。准其精魄入世轮回,一偿夙愿。巧那张家小姐上一世与星君有一饭之恩,此番欲将凤凰仙友轮回至她身上,岂知张府先祖随太宗东征西战,杀戮太重,张家小姐虽有恩星君,善恶竟不相抵。以至张府上下不得全保,张家小姐眼见即香消玉殒,凤凰仙友的精气无介体不能附生,贫僧见你诚心向佛,甚有灵气,与张家小姐又有夙缘,特领你前来,与凤凰仙友合成一体,与星君一齐了了那缘结。”
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果真是半个凤凰仙子,怪不得我落身穿越时,会天降祥瑞,怪不得当时穿越先锋婆婆咽气时,那黑白无常会被我挡在门外,原来事实上大约也是如此。只是……我此刻魂魄飘到这里,难道……我与嘉靖的感情,已从此中止了么?
正想到这,菩萨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肚子里的,却是龙凤两儿,本应小凤儿先出,小真龙有些托大,故有些困难,贫僧既在此,又念在你在人间及时行善,且助你渡他一渡。让他先出来,只是小真龙心高气傲,日后严厉些才好。”话音刚落。只见那拂尘轻扫过我左手手掌,那掌心竟已自行紧握,一时却打不开,菩萨又笑称:“你魂魄归体时问‘我儿还不出来’,再松掌抚那腹肚,孩子自然就出来了。”
……
话说那头我魂至观音殿,这厢产房里却是浑浑噩噩,人事不知,观音殿中半盏茶功夫,实际却是过了一夜又半天了。
待我回过神,只听得耳边传来声声低泣:“皇后陛下,您醒醒,用力呀!”些许杂乱,还带着丝丝不容忽视的绝望。我宛似躺在十二床棉被上,但那小豆子却不在被子下,被挪到我的肚子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还好右手有股子气力支撑着我,总算不至脱力而亡。
用力睁开眼,俨然发现小楼神情疲惫的守在一旁,左手却与我右手相握,隐约觉得有股暖流通过我的右手,缓缓传了过来。一时大悟:原来小楼怕我有事,一直拿真气渡我,又恐我体虚力弱,所以这般拿捏尺寸,看她憔悴不堪,维护这动作肯定不少于五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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