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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吃到饱(奸妃列传之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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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妃子一手紧紧攒着胸前衣襟,无声呜咽着,那泪,终究滴落到了蜜梅羹中。

  君上哥哥,对不起,这一生终是阿妃亏欠了你。

  晚膳时分,这是他们夫妻俩一天里最能卸下前朝后宫肩上重担和面具,真正放松心绪,甜蜜共食的温馨时刻。

  宇文堂最烦有奴下在旁边伺候,赵妃子更是喜欢亲手为他夹菜,兴高采烈地为他介绍新来的庖丁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菜肴。

  “最近您都忙着校阅大营操兵的事儿,每天早出晚归的,连膳食只草草用了几口便让人撤下去,这样久了身子怎么能行?就是肠胃都头一个熬不住的。”她边忙着在他描金玉碗里堆着香喷喷的好菜,不管是美味的烧牛肉,抑或是新鲜对虾打制成的丸子,只要她觉得好吃爱吃的,统统没放过。“来,再尝尝这新发的芽菜,可甜脆了。”

  “够了够了。”宇文堂看得一阵好笑,修长大手轻轻按上她的小胖手,凤眸含笑。“往常都是孤在喂你这只小豚,怎么今日反颠倒过来了?!”

  她手一僵,长长睫毛掩住了眸底深沉的悲伤之色,抬起头来时,却已不见半点异样,小圆脸漾着常见的娇憨笑容。“以前都是君上喂阿妃,今天换成阿妃喂您,难道您不喜欢吗?”

  他凝视着她,唇畔笑意微微消失,柔声问:“阿妃,奸说今早有人出手引开了他和暗影,待他们回到梅林后却无异状,此事定有蹊跷,你没受惊吧?”

  赵妃子心一跳,脸色霎时一白,死命吞咽下涌现的恐慌,勉强挤出笑道:“是有一些些吓着了,原以为是有刺客想对我下手呢,后来才知道是虚惊一场,呵呵,我真没、没事啦。”

  “真没事?”他蹙起眉,有些不放心地盯着她。“还是让太医来帮你诊诊脉,开几帖安神汤--”

  “不用不用,我没病,才不想喝那种苦药汤。”她连忙摇头,脸上满是惊惶,小声求饶道:“不喝好不好?那药一入口,好几天吃什么都尝不出味道,这不是要了臣妾的一条小命吗?”

  他登时被她逗笑了,屈指轻敲了下她雪白的额头,假意气恼道:“什么死呀死的,都快当皇后的人了还这么口无遮拦,将来怎么母仪天下?”

  她眼眶一热,心口绞得死紧,藏在袖里的手死死掐陷入掌心,花了好大力气才强迫自己别哭。

  “是阿妃不好……阿妃以后一定记得改的。”她别过头去,竭力眨去了眸底水光,随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慢慢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还是心软了,宠溺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咱们还有一生一世的辰光,不急。”

  对不起,君上……可我们已经没有一生一世了。

  赵妃子心如刀割,可想起了被南梁王拘禁起来的赵家全族人,小手一抖,闭了闭眼,终还是狠下心肠,端过了温在一旁的两碗蜜梅羹。

  “为了以示赔罪,那阿妃就用这碗亲手做的蜜梅羹,以羹代酒,敬您一碗吧!”她微颤着手将龙碗呈予他,自己也端起了另一只凤碗。

  宇文堂接过那碗飘散着酸甜香气的蜜梅羹,深邃的凤眸带着一抹笑意,“是阿妃亲手做的?能喝吗?”

  她一颤,手中凤碗的蜜梅羹险些溢了出来,圆脸瞬间苍白如纸。“该不会把盐充做了糖,好好一碗蜜梅羹给弄成了咸梅羹吧?”他打趣道。

  赵妃子苍白的脸色终于回复了些许血色,深吸了一口气,假装嗔恼道:“君上哥哥也太瞧不起人了,人家就这么不济事吗?!”

  “是孤错了。”他眸底微光一闪,修长大手持着龙碗,缓缓地送至唇边。

  她痴痴地望着他,眼中泪光莹然。

  他凤眸里的笑意渐渐变冷了,隐有悲怆嘲弄之色掠过……

  “君上,对不起。”她含着泪水,对着他嫣然一笑,在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前,已将手中凤碗里的蜜梅羹一仰而尽!

  宇文堂心下重重一撞,有种不祥预感袭上胸口,他手上端着的龙碗始终没有喝,却在看见她温柔笑望着自己,嘴角有腥黑鲜血溢出的刹那,龙碗霎时坠地--

  “阿妃!”他飞快地扑上前抱住了往后仰倒的赵妃子,俊美玉容惨然剧变,惊吼的嗓音支离破碎。

  赵妃子在他扔下龙碗的那一刹那,恍然领悟了什么,眼里渐渐有雾气氤氲,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似悲似喜似欣慰……

  “君上……哥哥……原来你始终……防、防着……我……”她胸腹剧痛如绞,心口有点痛,有点冷,却也安然地放心了,气息微弱地喃喃道:“那也好,那……就好……”

  就连对她,他也心怀戒备,那么待她死去后,是不用再担心他在这冰冷的大周宫里会不好过,会再遭人算计遇险了。

  可明明知道了,她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觉得有些悲伤……觉得很冷?

  胸腹的绞痛慢慢消失了,耳际的咆哮也逐渐远去,有什么东西滚烫的滴在她的脸上,可是她再没有力气,也没有精神去搭理了。

  赵妃子是舍不得伤害君上的,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受难,可只要她死了,南梁王手中的人质就失了效用,就再没有可以威胁到君上的筹码,而君上看在她自尽而亡的份上,也会多多看顾赵家一些些吧?

  这已是,她能想到最好的法子……

  “阿妃,小肉球,不……”宇文堂这一生从未这么绝望恐惧害怕过,他急急抱起她软绵绵的身子,大步冲出寝殿,低声喃道:“不要离开孤……你不能这么对孤,你别这么对孤……你不能死,求求你……不要……”

  自家君上犹如发了狂的疯虎般抱着宛若布娃娃一动也不动的娘娘拔腿狂奔,却像是失了方向的孩子般,在华丽的宫殿楼阁里,茫然四顾……

  亢和所有暗影与大宗师再顾不得隐匿踪迹,火速现身,有的急急去抓太医赶来,有的则是牢牢护在君上身边,唯恐遭人趁机乱中下手。

  赵妃子双目紧闭,小圆脸灰败如死,丰润的唇瓣已经黑透了,溢出的鲜血濡湿了他胸前衣襟,宇文堂胸口血气翻腾,双膝一软,紧抱着怀中小人儿瘫跪在地。

  “是孤该死,是孤错了。”他泪痕斑斑的脸庞紧挨着她的,这一刻只觉天地在眼前覆灭,眼神苍凉空洞,声音撕哑如泣。“孤、孤明明知道……可孤原只是想知道在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是不是孤?你是不是会、会背叛孤……孤万万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怀里的小人儿气息越来越微弱,他低下头覆住她的小嘴为她渡气,不顾她嘴边的毒血,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吹气舔吻吸咬着,凤眸里泪水狂涌,和她脸上唇边的血泪交融成了一团……

  “小肉球,醒来!求求你醒来!别死,别离开孤……”他俊美的脸庞满是悲伤乞求的哀色,呜咽道:“孤是大周天子,孤命令你醒过来……你答应过,你要陪着孤一辈子的……”

  “君上,您冷静些,若是伤了龙体,娘娘也会难过的!”亢虎眸含泪,急忙跪地磕首劝求道。

  “滚!别碍着孤!”宇文堂紧紧抱着怀里的小人儿,想用自己的体温暖和她的身子,仿佛只要稍稍松开些,小人儿就从他怀里消失了。“小肉球,你别怕,太医马上就来了,孤绝不会让你死……有孤在,孤在……”

  冷冽的冬日夜风卷着静静落下的大雪,在哀哀痛绝的帝王高大身躯上沾染成了一片凄凉的雪白,和齐齐跪围成圈的暗影护卫凝结成了悲伤的一幕……

  短短数日后,原是丰神俊朗的宇文堂一脸憔悴地走出了这座被封锁得固若金汤的寝殿,乌黑长发白了大半,唯有那双深幽如寒星的凤眸仍亮得惊人。

  “传令下去,”他冷冷地开口,“动手!”

  “君上--”诸阖有些不安,忧心道:“如今北二路军尚在太宰手中,这一动便是……何不徐徐图之?”

  “就是为这“徐徐图之”四字,孤才累及自己心爱的女人如今仍生死未卜……”宇文堂眸底涌起了沉沉悲怆,旋即杀气大盛。“孤已是忍够了!”

  “是老臣想错矣。”诸阖想起寝殿内的赵妃子,眼神一黯,神色跟着强硬起来。“君上所言极是,臣领命!”

  一旁义愤填膺、摩拳擦掌的亢和奸眼底寒气凛凛,显是迫不及待要大开杀戒了。

  若是再按兵不动,岂不是让一干国贼和小贼们瞧轻了?

  “令大将军竺恒、班战率兵三十万严防东蛮、北夷二路大关。令关肖、严平二将领八万精兵守住京城八门,有强行闯者,杀无赦。”宇文堂俊美的脸庞面无表情,疾声下令。

  “诺!”

  “羽林卫、虎贲军分守内外宫,五千亲兵护守寝殿,不准任何人惊动皇贵妃。”他唇角噙着寒恻恻的狞笑,杀气十足。“刺虎和柙各领两万狼卫剿杀城西、城南赢氏私兵。专朱率一万亲兵给孤牢牢看住文武百官的府邸,有异动者,全族戮尽,格杀勿论!”

  “诺!”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更遑论大周百万雄师本十有八成掌于宇文堂手中,只要大军铁蹄一起,定是京师巨震、动地惊天!

  他微微侧首,深沉森冷地瞥了亢一眼,“传令百练,孤要三日后卯时前,见到陈双的首级。”

  “诺!”亢眸中兴奋血气一闪。

  这一场京师大动,于辰时起,酉时结束,虽然期间曾遭遇赢氏私兵反扑抵抗,城西城南二处尸横遍野,可在素有杀神阿修罗之称的宇文堂掌控下,人数足有三万的赢氏私兵也只是大海中翻腾了短短辰光的泡沫,转瞬即逝。

  戌时初,身长玉立俊美无双的宇文堂伫立在金銮殿最高阶上,冷冷地注视着阶下苍发散乱、狼狈不堪的赢太宰。

  “堂儿,你赢了……”赢太宰胸口染着斑斑鲜血,面如死灰,苍凉一笑。“舅舅只求你一件事,求你饶了你外祖母和我最小孙儿这两条命……不死。”

  宇文堂眸底晦暗幽深,默然半晌后,讽刺地笑了。“赢氏一族,原可以谁都不死的。”

  赢太宰身形一颤,眼中苦涩悲哀之色更深了,低声道:“罪臣骑虎难下,别无选择了。”

  “不是别无选择,只是你忘了,”他神情冷漠,一字一字地道:“这大周是宇文氏的,从不是你赢氏的!”

  是啊,这江山,从来不姓赢……

  赢太宰脑际轰地一声,心头剧震,眼前发黑,一口鲜血登时喷了出来!

  宇文堂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眸底最后那一丝温情已冰冷成灰烬。

  早在赢太宰对他心爱的阿妃下手的那一刻,骨肉亲情已断得彻彻底底!

  这世上,宇文堂唯一的亲人、家人,便只有赵妃子一人。

  须臾后,天际大雪纷纷落下,仿佛要洗去这一日京城所有的血腥和丑陋--

  宇文堂回到了温暖如春的寝殿,坐在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小人儿身边,修长大手温柔地握住她微凉的小手。

  “小肉球,你的家人都不会有事的,孤……从未告诉过你,孤一直让人护着的,若是……若是孤早些告诉你便好了。”

  “小肉球,都是孤不好,孤不该疑心至此,不该不相信你,孤知错了。”

  “小肉球,你快快醒来吧,只要你能醒来,孤什么都依你,就算你恼孤恨孤,想要孤这一条命,孤都心甘情愿给了你,只求你醒来……求求你……”

  向来霸道的帝王低沉浑厚的嗓音颤抖破碎,静静躺在龙榻上的小人儿却依然毫无动静,仿佛就要这样一生一世地沉睡不醒。

  “阿妃,没有你,整个皇宫好冷,孤好冷……”

  “孤这一生亲缘淡薄,半世孤苦寂寥,自有你之后,孤才算是真正活着,小肉球,别舍下孤……”凤阵盈满清泪,宇文堂再抑不住地将脸庞埋进她的掌心里,哽咽悲泣得几不能成言。

  “别让孤在没有你的下半生里孤独终老,至死也不能再得见你一笑……求你,醒过来……君上哥哥已不能没有你了……”

  龙榻上,那苍白无颜色的小脸有了一丝颤动,长长睫毛下有颗晶莹的泪珠悄悄落了下来……

  番外

  初春,大周宫鸾凤殿。

  大雪新融,晴日渐暖,可气息犹透着清冽沁脾的微凉,几个扫雪的小侍人和小侍女缩了缩脖子,稍稍呵了呵掌心,只盼这寒冻了一冬的大周宫能真正迎来久违的温暖。

  自从皇贵妃娘娘卧病不起后,这好不容易柔软疏朗了许多的森严皇宫,又在一夕间冰封千里。

  君上,自那日后,再也不会笑了。

  “垣女,你说咱们娘娘会醒来吗?”一名小侍女小声轻问,骨碌碌的水灵灵圆眼珠透着抹好奇。

  “有君上日日守着,陪着,娘娘必定会醒来的。”年岁稍长的垣女沉默了一下,才低声回道:“娘娘那么心疼君上,如何舍得弃君上而去?”

  “可是已经过了三月有余,便是好好的人都要给躺坏了,何况娘娘当初是……”

  “住口!”垣女语气陡然严厉,娘娘绝对不会有事的!”

  垣女娘舅便是晖城一小吏,当时是深受娘娘大恩的,他们全族无不将娘娘视若天女菩萨,恨不能以身替代娘娘之苦,最是听不得有人说娘娘再好不起来的刺耳剐心言论。

  “垣女姊姊,对不起,是双儿胡言乱语,双儿知错了。”小侍女吓得扑通跪了下来,连连求饶。

  就在此时,巍峨大气的鸾凤殿殿门咿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面容俊美却憔悴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金阶之上。

  那宛若天人的清俊英姿中,带着一缕极致绝艳哀伤,明明是富贵绝伦权势滔天的人间帝王,此时却也只是个恍若失了一半羽翼,被掏空了一颗心的孤鬼儿。

  可是素来见之心疼至极的奴下们,却在这一瞬全双股战战地哆嗦瘫跪了一团。

  因为他们悲伤的君上凤眸里熊熊燃烧着一抹久违的狠戾杀气。

  “你,叫什么名?”宇文堂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身形娇小的嫒儿。

  嫒儿先是大惊,随即涌现强烈的心喜,半是忐忑半是羞怯地缓缓抬起头,学着自众人口中打听出的皇贵妃娘娘行止模样,娇憨地嫩声道:“奴奴…一名唤嫒儿。”

  她话一出,再搭配这副形容,奴下们霎时倒抽了一口气--

  垣女气得满面通红,总算是看明白了!

  这小贱蹄子……这贱蹄子竟也敢……

  “双儿,”宇文堂不清不重地咀嚼了这二字,那双儿喜上眉梢,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他冷冷地道:“来人,拖下去扔毒龙窟,三族皆发配流徙千里!”

  “诺!”众人大喜。

  双儿登时面色惨白若死,尖叫哀求起来,“君上饶命,贱奴知错,君上饶……”

  垣女随手抓起一团地上泥雪,狠狠塞入了她口中,随即几名侍人上来,像拖死狗般迅速将那生有异心、妄攀富贵的嫒儿给拖走了。

  宇文堂冷冷环视众人,眸中杀气未灭。“再有妄想给娘娘添堵的,孤诛他九族。”

  “奴下不敢。”众人忙表忠心。

  他瘦削身影倏然又消失在殿门内……

  众人总算稍稍松了口气,打点起精神,安静小心而谨慎安分地继续洒扫。

  寝殿内始终温暖如春,繁花似锦,金贵典雅的龙凤香笼静静燃着龙涎香,当中隐约还有赵妃子最爱的桂花香气。

  宇文堂亲自选清晨新绽的新鲜桂花嫩蕊,亲手烘焙了再放入香笼内,就连每日第一帖的药汤和参汤,也都是他用红泥小火炉一一熬了,斟出后再在掌心里静待药碗温度适中了,才温柔小心地搂起她的身子,一杓一杓喂入她的嘴里。

  有时药汤不小心溢流出了些,他便俯下头舔吻干净,而后满眼宠溺深情眷恋地紧紧挨着她消瘦的小脸蛋,喃喃低唤。

  “小肉球,你也该醒来了,孤还等着你罚孤,等着你狠狠地打孤一顿……”

  可自从两个月前,他泣血般地哀哀求恳她醒来,乞得苍天垂怜,令她悄悄落下一颗泪珠为应后,接下来煎心苦熬了七十余日,却还也不得见她有一星半点的动静。

  宇文堂神魂俱痛,心都已揉碎了……

  可是和三个月前令他震惊哀绝、崩溃欲死的那一日相比,现仆她还能够在他身边,还能体温暖暖的,气息稳稳的,静静的陪在他斗边,他已经感到很满足,很满足了。

  只是他真的很希望在自己白发苍苍,龙御宾天之前,能再见她睁开眼看他一眼,再唤他一声“君上哥哥”,那么,他这一生也能丫无遗憾了……

  毕竟,他已不敢奢望她能原谅。

  “小肉球,孤扶持了你姑姑的幼子为南梁新王,一举一动皆在孤的掌握之下,往后可保赵氏一族富贵长兴,也能免去新王日后壮大,欲卸磨杀驴。”他温柔地在她耳畔絮语,如同这三个月来的每一天……她都是他心上唯一柔软,唯一温暖的地方。“如此,你也能放心了,孤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及他们一根寒毛的。”

  “……今天的老参汤是魏帝命人千里迢迢送来的,说是魏国灵山的五百年老野参,最是养人,你喝着感觉可好?若是喜欢,孤便多多求他费心搜罗来。”

  “……北齐帝总与孤不对付,本还想着待赢氏之乱平定后,两国大军打上一仗,也好试试水温,可你这一病,孤忽然觉得世上权势再大,疆域再广又如何?孤连让毕生最心爱之人醒来再看孤一眼都补能,就算夺得了天下,至死也还是个孤家寡人,犹如孤魂一个……”他叨叨絮絮着,凤眸黯淡中透着微微水光。

  “……听说燕帝欲娶图极国公主为后,他后宫中唯一的那位夫人

  病得快死了,他正焦头烂额着,恐也无心再虎视眈眈各国边境,你说,道是不是自寻苦恼自讨苦吃?明明惦着恋着一个女人,偏偏要娶另一个女人……”他也不知是讽刺或是感慨地低笑一声,沙哑道:“我们男子果然天生驽钝,心都长坏了吗?”

  怎尽伤的都是心尖尖上最重的那一个?

  “孤方知,这世道,原来女子比男儿苦上太多了。”他轻叹了一声。

  “……你,呢?”微弱似蝶,隐隐约约。

  “孤?孤不苦,孤是咎由自取。”他眸里水雾氤氲,苍凉难禁。“孤只盼着这一生再长一些,孤能活得再久一些,只要能和小肉球多相守一日,孤愿生生世世沦为--”

  “不……不要!”一个含糊不清的嗓音破碎响起。

  宇文堂倏地呆掉了,高大身形僵住!

  不敢相信……不能置信……因为、因为他害怕这又是一场梦境,日日夜夜不断做过的,却始终转眼成空的一场美梦……

  直到,胸口有股熟悉的濡湿温热感渐渐渗透,像是最甜口最美好的蜜羹,深深地沁入他四肢百骸……

  孤的小肉球!

  “阿……妃?”他薄唇颤抖着,凤眸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怕稍稍一动,又是镜中花,水中月,转瞬即逝,可双臂却自有意识猛然箍紧紧将怀里清瘦的小人儿牢牢拥在胸前,热泪已夺眶而出。“你,让孤等了好久好久……”

  甫自沉沉长睡中苏醒转来的赵妃子身体还很虚很弱,可她却也伸出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背,当感觉到掌心指尖底下的身躯虽然修长如故,却瘦得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心狠狠一酸,不禁热泪泉涌,哭得不能自已。

  “君、君上……君上哥哥……你、你怎……怎生瘦成这模样……了?”

  宇文堂紧紧地抱着她,皓玉般的脸庞埋在她柔软馨香的颈窝里,含泪道:“不准嫌弃孤,不准不要孤,往后换你喂胖孤可好?往后只要你说的,孤都听,孤都信,永不相疑,永不弃……好不好?”

  “好……”她心疼万分,沙哑的嗓音里满满都是坚定和深深的疼宠。“以后换阿妃喂你,养你,照顾你……阿妃永远陪着你,决计不会再叫你在这世上孤零零跟个孤鬼似的了。”

  三个多月来,他在她身边的每一声叹息,每一句表白,每一次的喃喃絮语,她都听见了,只苦于眼不能睁身不能动,仿佛被万千铁链给箍绑住了。

  可是她真的好心疼好心疼啊……

  每当他劳累于国事,语气里充满疲惫,却总努力保持着清醒和轻快的语气同她说话,每当他越来越消瘦的身躯躺在她身边,将她小心翼翼揽拥入怀里共眠,她都能感觉到他身子骨里深深透出的倦极……

  “好。”他笑了,轻捧起怀里小人儿被泪水糊湿了的脸蛋,凤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哑声道:“别再舍下孤了。”

  “嗯,拉勾,一百年不许变。”她还没有力气,却努力想要抬起手,伸出小指头。

  他修长玉指紧紧缠勾住了她的,阵光熠熠,明亮得璀璨如万里艳阳。

  “朝朝暮暮,岁岁年年,生生世世,都不许变。”

  殿内殿外,大周的春天终于真正降临了……

  话说,春日来了,春夜还会远吗?

  皇贵妃一醒来,大周帝龙心大悦,自是大赦天下,还速速传来了太医院所有太医,轮番帮娘娘诊治,看看这久卧床榻苏醒后,该当吃什么补什么最是滋养人。

  在此同时,盛大的帝王迎亲大礼暨封后大典也排上了日程,于是在皇贵妃被细心呵护整整养圆了一圈后,一个月后,粉妆玉琢雪团儿似的小肉球皇后在宇文堂亲自抱入洞房后,就被剥得光溜溜地准备开吃了!

  宇文堂终究是怜惜她体弱,高大瘦削却精实的身躯半悬空地覆在她光裸娇嫩的身上,一手勾起她一边雪白大腿在臂弯,就这么斜着插入,绵长深顶得她连连噎气,呜咽娇泣着求饶。

  “君上哥哥……太深了……疼……”

  “小肉球,别箍得这么紧,略松松些,让孤先入一回……”俊容上满是情欲和苦苦压抑的欢愉,他咬牙闷哼道,“唔,美极了……”

  “君上哥哥,你……你饶了人家吧,阿妃、阿妃真的受不住……我病还没好……啊……哦……”

  “好乖乖,孤今晚只先吃过一遭就好,只要孤出了一回……阳精,便让你歇歇……孤真的渴你至极……”他被吸吮得濒临失控,再管不住凶猛激荡的情欲爱火,紧紧搂住她水蛇般的腰肢,狠命地疯狂朝上冲撞。

  一整夜,癫狂痴乱春潮泛滥,却也是两心交缠龙凤相合,殿外守着的暗影和大宗师及侍人侍女们既深感欣慰,却也难掩羞龈尴尬,个个脸红得不像样。

  “咳,今晚月真圆啊!”高坐在殿檐之上的亢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望向天空。

  “嗯,有圆。”大宗师们连连点头。

  正所谓,花好月圆,龙凤呈祥,吉祥如意,春光灿烂夜夜来……咳,年年来啊!

  【全文完】

。。 …  m。。………【美美满满吗】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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