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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完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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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掀开帘子,恰好碰到太子领了四个人迎面而来,四周虽有人在搜查,却很是安静。我心想,看来他只是心中怀疑,幷不能确信看到的人就是十四,不敢在未有真凭实据之前把事情闹大。既然不能大张旗鼓地四处搜查,只能来试探八阿哥了。我忙蹲身请安。 他眉头微微蹙着,笑说:“姑娘竟在这里!不过你姐姐是八弟的福晋,倒是的确比别人要亲近一些!”我笑回道:“未入宫前,曾经在八爷府里住过大半年,知道八爷那里化淤伤的膏药不错,特地来要些膏药。”一面想着,你既然如此说,我也没有必要撇清,反正关系早摆在那里了,索性大大方方摊给你看。一面伸手给他看。他一看我手上青青紫紫的伤痕,眉头一展,忙关切地询问原因,我简单说道:“下午骑马的时候勒的!”他说:“我那边也有些不错的淤伤药,回头派人给姑娘送过去。”太子爷的恩典岂容人拒绝?我忙俯下身子谢恩。他又问:“姑娘来了多久了?”我笑回道:“因为陪八爷闲聊了几句,也有好一会功夫了!” 他听后沉吟着还想说话,八阿哥已经迎了出来,一面请安,一面笑说:“不知二哥要来,臣弟接驾迟了!”太子爷笑着让他起来。一面不经意地仔细打量他的神色,一面说:“我也是一时兴起,到你这里逛逛,不用那么多礼。” 八阿哥侧身,恭请太子爷进了帐篷,他随后跟进去时,眼光从我脸上一扫,微微停了一下,脚步未缓,神色不变,笑容依旧进了帐篷。 我走了两步,看到宝柱端着两盅茶匆匆进了帐篷,不禁脚步慢了下来。不大会,听得‘当啷’一声,杯子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仆人惊惶地叫‘八爷’的声音,宝柱‘奴才该死’的声音,太子爷呵斥奴才的声音,吩咐叫太医的声音。我心中紧紧地抽痛着,忙快步走了几步,隐到帐篷后,看见有人匆匆出了帐篷去叫太医,宝柱被人拖了出来,垂头跪在帐外。看来无论如何是免不了几十板子了。正想着,李福已经指挥着两个人把宝柱堵住嘴,放在刑凳上,打了起来。一板一板,很快血就涔了出来,殷红一片。 我紧闭双眼,深吸了两口气,转头快步跑回自己帐篷。他们的游戏,我不想再参予了,我不要见到那么多的血。我的生活已经很不快乐了,不要鲜血让它变得更凄惨!
第三十四章
怎么这么黑?天上一颗星星也无,四周只有风刮过的声音,无边的压力紧裹着我,心中正害怕,忽看见前方一点隐隐的灯光,来不及多想,提步就向灯光跑去。一路踉踉跄跄,却也顾不上,只想赶紧抓住那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和温暖。 跑近了才看清,原来是八阿哥打着一盏灯笼正在慢步而行,一身竹青长袍,随风猎猎而舞。他见是我,停了脚步,朝我温柔一笑。看到他温润如玉的脸和谦谦笑容,我的恐惧、惊惶、茫然一下子消散。心中一安,喜悦地叫道:“八爷!”正要走过去,忽地一只箭疾飞而来,打在灯笼上,在烛光灭去的瞬间,八阿哥脸上的笑容竟带着几分凄厉绝望,无限哀凄地目注着我,缓缓消失在黑暗中。 我只觉撕心裂肺之痛,大叫一声“不要!”,猛地坐起,睡在屏风外面的玉檀忙冲了进来:“姐姐!做噩梦了吗?”我心不停地颤抖,身子也在不停地颤抖,玉檀搂着我柔声叫道:“姐姐!姐姐!”那个笑容!那种目光!我猛地的抱着她,我好冷!玉檀什么也没有再问,只是安静地回抱着我。 过了好一会,我才慢慢缓过来,对玉檀说:“没事了!你去睡吧!”玉檀柔声问:“要不我陪姐姐一块睡吧?”我向她摇了摇头,躺了下来。她替我盖好被子,静静退了出去。 我在黑暗中大睁着双眼,再不敢闭上眼睛。凄厉绝望的笑容,无限哀凄的目光,拼命地想驱散这副画面,却越发清晰,我在被中缩成一团。思绪翻腾,在姐姐屋中初次相见时,他谈笑款款;秋叶飘舞中他逼我答应时的冷酷声音;漫天白雪中一身墨色斗篷,陪我慢行时沉默的他;捂着我的手时,让我答应他带着镯子,盛满哀伤希冀的眸子;桂花树下温暖如春阳的笑容;散发着百合清香的签纸…… 十四虽没有细说八阿哥在暗里为我所做的事情,可我并非傻子,初进宫中时,教导我的老嬤嬤对我的宽容,掌事的太监和宫女对我不露痕迹的照顾,我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只怕还有很多是我所不知道的。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降落在四阿哥府中;因为早知道结果,我一直希望自己能疏离,人都是有私心的,我不可能在明知道结局的情况下还义无返顾地凑上去。可四年的时间,点点滴滴,就如同腕上的镯子,早就如影随形,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即使为自己铸造了铜墙铁壁,也禁不起天长日久、水滴石穿。 一夜无眠,听到外面玉檀的响动知道她起来了。我心中已拿定注意,掀被而起。玉檀看见我,脸色震惊地说:“姐姐!怎么看上去一夜之间竟瘦了好多!”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淡淡笑道:“大概是没有睡好,脸色有些憔悴,令人生成一种错觉罢了!” 细细描好黛眉,涂匀胭脂,戴好耳坠,脸色是胭脂都无法掩盖的份外苍白,眼睛却是格外的亮,黑滢滢的瞳孔中象是两团小小的火焰在其中燃烧。对着镜中的脸孔妩媚一笑,喃喃说:“能不能改变历史,就靠你了!” —— —— —— —— —— —— —— —— —— —— 清晨去当值时,八阿哥看见我,神色一怔,我扫了一眼他裹着的右胳膊,专心给康熙奉上茶。康熙正在听太子爷讲述八阿哥如何被烫伤的。听后,只是嘱咐让八阿哥好好养着。八阿哥磕完头后,自回了营帐休息。 正在给太子爷上茶,康熙淡淡问:“昨儿晚上马贼抓住了吗?丢了什么?”我面对太子爷,看到他几案下的手微微一颤,恭声回道:“没有!因为发现的及时,东西倒是没有丢。”康熙喝了口茶说:“蒙古人不太高兴,说是有身穿蒙古袍子的贼,可翻遍了整个营地却什么也没发现。”太子爷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忙站起来说:“儿臣一时鲁莽,未考虑周全,请皇阿玛责罚!”康熙瞅了他一眼,温和地说道:“以后要三思而后行!”太子忙点头应是。 康熙用完膳后,太子爷和众位大臣陪着去骑马行猎。目送康熙他们一行人渐行渐远,人渐渐散去。我又默立了半晌,直到看不见康熙他们的身影。才转身举步而行。 快到八阿哥帐前,脚步不觉缓了下来。虽已拿定注意,可事到临头,心里还是挣扎不甘。但想着他这四年来点点滴滴的照顾付出,还是一步步挪到了他的帐前。 掀帘而入时,李福正在服侍他用膳,两只手都不便利,只能由李福代劳。他看我进来,停了下来,静静看着我。李福低头立在他身后。我和他默默对视了半晌,我朝他微微一笑,上前几步,对着李福吩咐道:“公公先下去吧!” 李福飞快地瞟了眼八阿哥,躬着身子快速退了出去。我拖了凳子坐在八阿哥身侧,一手拿起筷子,一手端着小碟,夹了菜送到他嘴边。 他幷未张口,只是默默凝视着我,眼睛里隐隐含着一丝不安。我把菜放回小碟中,嫣然一笑,柔声问:“你不喜欢我服侍你吗?”他瞅着我,说:“如果这是第一次,我会高兴都来不及;如果这是最后一次,我宁愿永远留着将来用。” 我温柔地目注着他,嘴边含着笑,把菜夹起,又送到他嘴边。他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那里面现在除了温柔还是温柔,他一下子笑起来,张嘴吃了菜。吃了两口,突然叫道:“李福!”李福匆匆而进,他笑说:“拿壶酒来!”李福踌躇着说:“爷身上有伤,喝酒只怕不妥。”一面说着,一面只是瞅我。 八阿哥笑斥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李福一听,再不敢多言,退了出去。不大会功夫,托着着一壶酒和两个酒盅进来。 我站起接过托盘,说:“只喝一盅!”李福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躬着身子静静退了出去。 我倒好酒,送到他嘴边,他笑看着我,往日黑沉的眼睛变得很是明快,点点笑意飞溅出来,映得脸色更是晶莹如玉。这么毫不掩饰的快乐!我心中一动,那几丝不甘也被融化少许。还是值得的,至少他现在是这么快乐,不是吗? 他一直凝视着我,我刚进来时的淡定镇静通通消散不见,不好意思再看他的眼睛,转过视线,含笑嗔道:“喝是不喝?”他忙就着我的手,慢慢饮了一杯。我自己也饮了一杯。 服侍他用完膳、漱完口,净完手。李福把杯盘都撤了下去。我摆好垫子,让他靠好,问:“要我给你找本书看吗?”他笑道:“什么都不要看!要你陪我坐着!”我笑看着他说:“今日我当值,还得回去预备茶点呢!要不万岁爷回来喝什么?再说,我还想去看看十四阿哥。” 他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瞅着我,我看拗不过他,再说现在也不想逆他的意。坐到他身侧,说:“就一会。”他笑笑地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说:“让你这样心甘情愿地坐在我身边,我已经想了好久了!”我脸微烫,侧低着头,没有说话,心里泛起几丝甜,女人都禁不起甜言蜜语的。 他往我身边凑了凑,我赶忙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他低笑了两声,没有再动,只觉得他视线一直凝在我脸上,我心里甜蜜中夹杂不安。静默中压力越来越大,猛地站起来,说:“真要走了!”他笑说:“再不让你走,你下次不敢再来了!去吧!”我笑了笑,正要走,他又说:“你先不要去看十四弟。”我停了脚步,看着他。他道:“他在敏敏格格那里,很安全,等过两日,太子爷不那么留心了再说吧!”我问:“如果你们事情已经商量妥当,不如早点让他走,才是万全之策。”他回道:“事情倒说得差不多了,不过现在太子爷肯定想着,既然营帐都搜了,没有人,那么如果真是十四弟,他肯定要设法回京的,定在外围派了人手搜查,缓几日等太子疑心尽去,再走更妥当!” 我点点头。心想,以后还是少操这个心了,比起思虑周全,他们从小到大琢磨的就是这些,就是十个我也赶不上他们一个。一面想着,一面出了帐篷。他在身后柔声说:“晚上我等着你!” 走在六月的蓝天下,我半仰头直盯着天上的云朵,从今后不可能再‘心若浮云,自在来去’了,心中半带着苦涩,对自己说:好好爱他吧!尽力爱他吧!让他全心全意爱上自己! 下午和芸香交待清楚晚上当值注意的事情后,先回自己帐篷洗漱收拾。我泡在滴了玫瑰露的浴桶中,缭缭香气中闭着眼睛想,这应该算是我到古代后的第一次约会吧?直到觉得自己全身已有了玫瑰若有若无的香气,才缓缓起身。 除了日常梳的发式,我其它的发式都梳的不是很好,不过费了半天功夫,一个娇俏的发式还是挽好了。看看倒是值得费这许多时间的。 用青盐和自制的简单牙刷漱了口,又特地含了一口兑了水的玫瑰露,过了半晌,才吐出。想着不能做到‘吐气如兰’,‘吐气如玫瑰’应该也说得过去。 一切收拾停当,揽镜自照,花容月貌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刚出门,一个圆圆脸的蒙古姑娘跑来说道:“我家格格请姑娘过去!”我想了想,对她说道:“烦劳姑娘转告格格,今日不得空,不能去了。请她多担待。过两天一定去给格格请安。”她疑惑地看了看我,转头匆匆跑了。 进了八阿哥的帐篷,心中还在想着,不知十四过得如何?他应该能明白八阿哥的意思。至于如何应对敏敏格格,他若连这都弄不妥当,还和太子斗什么呀?八阿哥正侧靠着摆弄棋子。看我进来,毫不掩饰地盯着我上下打量了几眼,眼里满是笑意,示意我坐到他对面。问:“我可是你的‘悦己者’?”我没有搭理他,问:“胳膊不便利,怎么还在摆弄这些?” 他一面笑说:“动动手指而已,又不使力,不碍事!再说烫伤也不严重。”一面吩咐李福撤了棋盘,传膳。我问:“宝柱还好吧!”他笑说:“几板子他还受的住的!”我心中一叹,静默着,没有说话。 两人静静用完膳。我给他念了会子书,跳跃的烛光下,他脸色平静,并无平日常常挂在嘴角的笑,但眼睛里却满是欢欣喜悦,偶尔抬眼看他,总是对上他笑若春水的眼睛,心一跳,又匆匆低头继续念书。起身告退时,他倒没有再留我。只是拉住我的手,双手合握在手心,静静握了好一会。然后放我离去。 这几日,一切平静,看太子的神情含着几丝沮丧,看来是死心了。和敏敏格格也见过几面,不知十四如何对她说的,反正她幷未特别和我说话,只是看我眼神总是含着几分打趣。我当然也是请安后就退下,和她保持距离。 今天下午,特意等到敏敏一个人时,我笑着上前请安,敏敏挥了挥手让我起来。两个女人如果分享了爱情的秘密,总是格外容易亲近。敏敏对我份外亲切,两人随意走着,她笑问:“想他了吧?”我嘴边含着笑,没有吭声。她过来揽着我胳膊说:“我看他不错呢!”我笑着斜睨了她一眼,道:“格格今年才多大?不过十四五吧?说得好象多有经验的样子?”她轻轻推了我一下,撅着嘴说:“我夸你心上人,你居然来打趣我!” 我笑问:“我晚上去看你可好?”她摇着脑袋,道:“我若说不好呢?”我笑说:“你若想留着他,那就把他让给你好了!”她脸一红,说:“真是牙尖嘴利,说不过你。你晚上过来吧。”
第三十五章
再见十四,仍然是满脸的假络腮胡子,真不知道他这几日是如何洗脸的。 敏敏笑看看我,又看看十四,最后得意洋洋地说:“你们慢慢说吧!我先出去了。”说完还向我眨了眨眼睛,转身出了帐篷。 十四看着我默了好一会子,道:“这次多谢你了!”我一笑说道:“我们认识多久了?四年多的交情,这些年来你对我也颇多照顾,还要说谢,太生分了吧?再说了,没有我,你们的人也不会让你有事情的,我只是赶巧了而已。” 他低头笑了起来,忽又敛了笑意问:“听说八哥胳膊烫伤了?”我敛了笑意,轻叹了口气说:“他待会要见你,你自个去问他吧!”他怔了一下,问:“在哪里见?”我说道:“他一会过来,就在蒙古人营地见。” 十四听后笑叹道:“好法子,蒙古人本来就对太子爷不快,这次太子爷又把蒙古人的营地翻了个遍,却根本没有他所说的贼,蒙古人正恼着呢!他现在对蒙古人应该敬而远之了。” —— —— —— —— —— 敏敏奇怪地问我:“他出去干吗了?”我回道:“因为他这几日就要回京了,所以去和要好的朋友告个别。多谢他们平日对我的照顾。”我这个谎言实在禁不起推敲。可敏敏毕竟才十四五岁,她阿玛又一向娇宠她,涉世未深,她也未多想,凑到我身边坐下,问:“你得空也教我唱戏吧?”我怔了一下,不知道何来此话题,纳闷地看着她。 敏敏笑嘻嘻地说:“他都告诉我了,他就是因为听了你为他特意唱的曲子,才对你动了心思的。”我无奈地笑着,这个十四不知道还编造了些什么鬼话来哄小姑娘。只得顺着她说:“好啊!” 她微微犹豫了下,问:“十三阿哥喜欢听戏吗?”我笑说:“喜欢的,十三阿哥雅擅音律,特别精通弹琴和吹笛,在京城公子哥中很是有名的。”敏敏听完,默默无语,凝视着前方,痴痴想了半晌,幽幽说:“真想听听他弹琴吹笛,肯定很动听!” 她猛地拉住我的手,问:“你听过吗?告诉我,当时是怎么回事?他什么表情?奏的什么曲子?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他为谁奏的?”我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几次想开口却又闭上了嘴巴,直到她问完后,才一脸抱歉地说:“我也没有听过呢!” 她一下子满脸的失望,我赶忙说:“如果明年塞外之行,你和十三阿哥都在,我一定让他奏给你听!”她一下子满脸喜色,可忽而又脸带纳闷地问:“你和十三阿哥很要好吗?”我忙笑说:“我十三岁的时候,两人就一块玩了。的确挺要好的。”心中想着,幸亏现在有十四这个挡箭牌,否则只怕敏敏要想歪了。敏敏听完,满脸毫不掩饰地羡慕之色,我心里长长叹了口气,极其温柔地对她说:“我一定会让你听到十三阿哥特意为你奏的曲子的。” 敏敏感激地朝我一笑,复又黯然低下头。喃喃自语道:“他的福晋肯定能经常听到他奏曲子。”我不知如何回应,连完全接受一夫多妻的古代人都不能免去嫉妒难受。八阿哥他可懂我心?为这份感情受苦地不仅仅是他,我的抗拒,我的无奈,我的委屈,我的挣扎,他可能明白?转而又想到八福晋,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身份尊贵,可也留不住丈夫的心,我因为她在难受,她若知道我,又何尝不会心痛呢?毕竟用现代人的眼光看,我才是那个理曲者,是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即使八阿哥能一切如我所愿,可这个十字架也注定背负终身了! 两人都心绪满怀,各自神伤。十四掀帘而入,敏敏忙站起,一面说:“我出去了。”一面匆匆而出。 十四笑着走上前,给我恭恭敬敬地请了个安,我唬了一跳,忙侧身让开,“你这是做什么?”他笑道:“好嫂子!从今后该我给你请安了。”我脸腾地一下变得火烫。想骂他,可又找不着词。只能尴尬地站着。 十四看我如此,倒是再没打趣我,只是目视着我。过了半晌,感叹道:“八哥终于得偿多年所愿!”我嗔道:“我走了!不听你胡言乱语!” 十四倒是没有拦我,可我自己走了几步,忽停住回身问:“你什么时候回?”十四回道:“明晚上就走!”我点点头说:“你可别再编那些没谱的事情哄敏敏格格了!到时候我可没有办法圆谎。她现在都要跟我学唱戏了!”十四笑说:“那你就把当年唱给十哥的戏教给她呗!”我摇摇头,叹道:“将来还不知道如何向敏敏格格解释呢?也不知道她肯不肯原谅我?” 说完,转身出了帐篷,心里几丝茫然,当时的我们哪有这么多烦恼呢?如今的日子却是时时小心,步步谨慎。谎言、欺骗和鲜血的日子。我曾经以为因为知道历史,所以我可以趋吉避凶,可我最终还是一步步无可奈何地被卷了进来。 —— —— —— —— —— —— —— —— 下午就被敏敏打发人叫了来,说什么晚上就要走,再见要三个月后呢!让我们再抓紧时间多聚聚,我看着敏敏,面上浅浅笑着,心里却很是苦涩,她是如此纯真善良,将来一日当她知道我利用了她时,从此后,她是否不会再那么相信别人了? 星垂平野阔,风吹草轻舞。敏敏护着我和十四从营帐出来,三人各自牵了匹马做样子,一路都是默默地。三人正在慢行,身后脚步声匆匆,我心中一动,回身看,果然是八阿哥,停了脚步等着他。敏敏却是一惊,一个闪身,已经挡在了十四身前。 我忙对敏敏说:“格格,没事的,八阿哥知道我们的事情!”敏敏这才表情一缓,侧着脑袋看着十四说:“你面子可真够大的,走时居然有八阿哥和我送行!”十四笑嘻嘻地说:“不敢!不敢!” 八阿哥顺手接过我手中的马缰绳,走在我身侧,十四反倒是走在前面,我忙赶了几步,和十四并肩而行。把敏敏和八阿哥落在后面。 敏敏看我和十四两人谁都不说话,以为两人是伤别离。紧走了几步,拉着我胳膊,眼睛却瞅着十四说:“你若真有心,回去好生想法子向皇上把若曦讨了去。看着若曦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都心疼呢!” 我赶忙想岔开话题,十四也赶着说:“不再耽搁功夫了,我走了!”说完望着立在我们身后的八阿哥。八阿哥含笑点点头。他又看着敏敏,笑说道:“这次的恩情先记在心里了,容后再报!”敏敏一撇嘴,说:“我是看若曦的面子,你若真想报恩,以后好生待若曦就行了!” 十四尴尬一笑,再不敢多说,朝我点点头,翻身上马,策马疾驰而去。我目注着他远去的背影,想着,送走他,一块石头也算落地了!下面就该仔细想想我和八阿哥的事情了。 敏敏看我一直目注着十四消失的地方,轻轻摇了下我的胳膊柔声说:“我们回去吧!”我收回目光,侧头看着她,心中内疚,忍不住问道:“格格!若有一日,你发现我做错了事情,你会原谅我吗?还会象现在这样对我吗?”敏敏一呆,不知我何出此言,满脸的疑惑。但看我一直目注着她,她认真想了想,回道:“我不知道。看你做错什么事情了。你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我忙摇摇头,强笑道:“只是问问而已!谁叫格格身份尊贵,只不准哪日无意中就得罪了格格。所以先讨个平安符。”敏敏撅着嘴说:“亏我还把你当个知心人呢?这种话都说的出?”说完,放开我的胳膊就往回走。 我忙拉住她的手,一面走着,一面说道:“就是我也把你当知心人,才会害怕呀!”她脚步慢了下来,反手握着我的手,侧头说道:“我们草原儿女认准了的朋友,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侧头看着她点点头。两人都是一笑。可她的笑坦然大方,而我的却含着几丝不安。 八阿哥一直默默跟着我们,到了营地,敏敏和我们分开,自回了自己营帐。目送她离去,我也想回去,八阿哥柔声说:“去我营帐里坐坐!”我想了下,微微一颔首。他率先而去,我随后跟着。 进了帐篷,他吩咐李福守在门口。两人静静相对站着,他伸手揽我入怀,我依偎在他怀里,头枕在他肩上,鼻端有他身上的药香。我犹豫了半晌,缓缓伸出双手环上他的腰,他身子一紧,更是紧紧抱着我。 两人默默相拥了半晌,他在耳边轻声说:“等九月回了京,我就求皇阿玛赐婚。”我靠在他肩头,没有回话,只是环着他腰的手紧了紧。 又过了一会,他放开我,牵着我的手坐到榻上,我问:“胳膊好一些了吗?”他点点头,微笑着说:“烫伤本就没有多严重,不过是太医看着皇子受伤都份外紧张,而有所夸大!箭伤有九弟购来的药也恢复得很快。再养上半个多月,骑马就应该没有大碍了,在回京前一定教会你骑马。” 我微微一笑,问:“要我读书给你听吗?”他摇了摇头,道:“未入宫前,一本宋词还认不全。可现在连《本草纲目》都读过,真没有几个女子象你这么爱读书的。”我一面想着那还不全是为了讨好康熙,一面笑回道:“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就胡乱看书了。”他笑着瞅了瞅我,说:“我听十四弟提起过,你曾为十弟唱过戏。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面子,听你一曲呢?” 我回道:“那是现炒现卖的,今日可不应景!”低头笑着,想了想,站起,走到桌边随手拿起瓶中插着的杜鹃花,凑在鼻端一闻,看着八阿哥侧头一笑,开口唱道: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 怕看花人儿骂。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茉莉花开,雪也白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旁人笑话。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开,比也比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来年不发芽。” 自小学跳舞时,母亲就一再强调不管是唱歌还是跳舞都是先感动自己,才有望感动别人。心神沉浸在少女在满园花草中乍见茉莉花的惊喜中。我不看他,自顾脚步轻转,表情时喜,时忧,表现对花的喜欢,却想摘而不能摘的踌躇怅惘。一曲唱毕,我侧头斜睨了八阿哥一眼,他神情微怔地看着我。我眼眸一转,轻笑着扬手把手中的杜鹃花,抛到八阿哥身上,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我再不看他,径自出了帐篷。
第三十六章
七月的草原美得惊人,一片碧色海洋,微风过处,一浪接一浪。朵朵盛开着的小花,点缀在青碧底色上,静时如华美织锦,动时如山水齐舞。 夕阳余辉下,两人经常手挽着手,徜徉在蓝天绿草间,有时候半日也无一句话,只是静静走着,累了时,随意坐下休息,并肩看夕阳西下,夜色转黑,月兔东升;有时候,我会唧唧呱呱地向他细说我的喜好厌恶,会细细碎碎地向他抱怨过大的太阳,头发好干,他在一旁笑听着。我会指着太阳问他‘真的有夸父追过太阳吗?’,然后非要他说个清楚有是没有,他说有,我就说没有,他说没有,我又说有,拉着他洋洋洒洒长篇大论,把我当年参加辩论比赛的那点本事全拿了出来;又或者看着月亮,央求他背所有关于月亮的诗词来听,他一首首在我耳边轻轻吟诵,有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会温柔地抱我上马,我窝在他怀里,慢慢策马而回;看到星星时,两人找牛郎织女星,他说自己找到的是,我却觉得我找到的是,总要等我撅着嘴不理他时,他才大笑着,揽着我说‘你的才对!’,再想板着脸也忍不住嘴角露出笑意。 敏敏缠着我教她唱戏,我无奈何,只好教了她一出以前宿舍姐妹在班级联欢时的嬉戏之戏。可真到教会她时,心中又突生想法,遂和她认真排练了好几次。一日晚上,笑对敏敏说:“今儿晚上,我请了个人来看我们唱戏!”敏敏好奇地问:“谁呀?”我抿嘴而笑,没有回话,只是自顾换了衣衫。头发梳拢,打了长编子。身穿月白长袍,腰系黄金带,头戴小帽。 敏敏看后笑道:“你穿男装,倒是别有一股俊俏韵致!”我上下打量完她,也笑说:“你穿这江南女儿的裙衫,也是别样的妩媚动人!” 两人正互相打趣,敏敏的贴身丫头进来说:“八贝勒爷来了!”敏敏笑道:“你请的看戏人就是他吗?”我点点头,敏敏吩咐丫头‘请八贝勒爷进来坐!’。 我和敏敏藏在屏风后,看八阿哥进来落座后,显然对主人还不露面微感诧异,不过眼光扫过屏风后,大概猜到我们躲在屏风后,笑了笑,神情怡然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我搡了搡敏敏,低声说:“你先出去!”她不动,低声道:“我有些紧张!”我笑问:“怕什么?你在那么多人面前都唱歌跳舞来着?”她嘴里嘀咕着:“可这是人家第一次唱戏!”说着,整了整衣裳,拿起篮子挽在胳膊上,出了屏风。 我透过缝隙看着八阿哥的神情,他见到敏敏的打扮,表情微微一愣,随即眼光投向屏风,微微一笑,转回目光看着敏敏。我躲在屏风后,明知道他看不到我,可看到他一笑,还是心中一跳。 敏敏挽着篮子,做出一副采桑叶的样子,我轻摇折扇,缓步而上,一面唱道:“秋胡打马奔家乡,行人路上马蹄忙……!”我和敏敏一问一答地唱着,她演独守空房二十多年的罗敷女,我演回家探妻的秋胡。路遇妻子,却为了试探她的贞洁,而装做陌生人调戏她。 我拿折扇挑起敏敏的下颚,嘴角似笑非笑,眼睛斜斜,挑逗地看着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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