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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将军请走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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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一个午后,火红的太阳烘烤着大地,热浪一股接着一股的袭来,花树间曼舞的蜂蝶不见了,换来的是烦人的知了,潜在花树中一声声的或高亢或低沉地长鸣着。偌大的沈府静此刻在知了的鸣叫声中显得特别的宁静,亭台楼阁飞檐斗拱在白晃晃地阳光的照射下,就像涂抹上一层晃眼的金光,刺人眼目。后院的小厨房中,穿着围裙的二小姐沈吟霜正满头大汗的在忙碌着,看着灶台上小碗里淡绿的凉糕晶莹剔透,散发出阵阵荷叶的清幽香气,清丽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一抬头见田嫂从门外进来,招招手。
“田嫂,你来的刚刚好,我的荷叶凉糕刚做好,麻烦你给老爷夫人端去好吗?”
田嫂心疼的瞅了她一眼,这么热的天别说主子,就是府里的仆人们能躲懒的都躲到一边凉快去了,她还在这蒸笼似的小厨房忙活,一张小脸热的通红通红的,就似一朵盛开的桃花,鼻尖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纤细的身子穿着身半新不旧的布衣,知道的是沈府的二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沈府什么粗使丫头,犹自如此,夫人还是不肯放过她,不觉叹口气:
“小姐你也过去吧,老爷夫人有事找你。”
“找我?”
吟霜稍稍有些吃惊地看了田嫂一眼,田嫂点点头。
吟霜低头看了眼身上:
“那好吧,我本来还想,算了,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换下衣服。”
“你呀,是不是又跟张师傅约好了?你说堂堂千金小姐,整天舞枪弄棒的做什么?”
吟霜粉色的舌头调皮的一伸,竖起胳膊:
“强身健体呀,你没看我身体不是比她们俩好很多吗?”
功夫不大,吟霜穿了身青色的衣裙出来,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柔顺的垂在腰际,头上随意的别了根碧玉扁簪,清丽干净的脸庞上,自然流露出一股不染纤尘的脱俗气质,莲步轻移跟着田嫂往前院的望月阁走来。一边走一边不时的微微侧头望望身侧的田嫂,揣测着父亲母亲突然找她过去的缘由,自从开春让人退婚以来,父亲跟母亲就再没叫她来过前院,这会子忽然找她会是什么事呢?
微微低着头边走边揣测沉思的吟霜,忽然伸手摸了摸右边的脸颊,脸上好像给什么东西轻轻的砸了一下,扭头看去,湖边的凉亭里,穿着粉色衣裙的三小姐沈吟碧摇着团扇,正睥睨着一双好看的杏核眼瞪着她,嘴里嚼着东西,对她身边穿着身浅蓝色纱裙优哉游哉摇着团扇的大姐沈吟雪说道:
“大姐,你看看咱们俩今儿怎么这么晦气?天气闷热屋里憋闷,咱姐妹俩来这吹吹风赏赏荷散散心,就偏巧看见她这个丧门星没事出来闲晃。”
嘴里说着手底也没闲着,揪下颗紫色的葡萄朝吟霜的脸上再度弹来。沈吟雪用眼尾的余光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把目光移向荷塘,看着满塘碧绿的荷叶,衬托着数十杆迎风摇曳千娇百媚的荷花,心情却没有了刚才的舒畅,原本秋水般的双眸里有了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吟碧见大姐不说话,摇着扇子一步三摇的走出凉亭,站在吟霜面前抬起头上下打量打量她,两鬓的金蝴蝶随着她脑袋的晃悠扑闪着翅膀,似是要振翅欲飞,红润的小嘴发出几声啧啧声,接着说道:
“你呀还真是皮厚,给人退了亲还敢出来到处走。要是我就算不跳进这荷塘,也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丢脸就算了,还连累我们大家跟着你成为城里的大笑话,想想看,堂堂渝州首富的千金连一个家道中落的穷酸秀才都看不上,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面对着吟碧的讥讽,吟霜只淡淡地说了句:
“请你让开有些,我要过去”。
见吟霜避开她的话不接她的茬,吟碧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火气蹭的一下就涌了上来,甩手就给了吟霜一个脆生生的耳光:
“你拽什么拽,你以为你谁呀?不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扫帚星吗?”
吟霜摸摸滚烫的脸,目光沉静的看她一眼,就要从她身侧硬闯过去,吟碧着急了伸手一把拽住吟霜的衣袖,对着她的后腿窝飞起一脚猛踹过去,站在一边端着托盘的田嫂看看干着急,朝那边背对着她们的大小姐沈吟雪略微提高嗓门,对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说道:
“好了,三小姐,不要再跟二小姐开玩笑了,老爷跟夫人在望月阁等着二小姐呢!”
“呸!你少拿他们来唬我!居然敢撞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这个不要脸的。”
话音未落扬起手掌又要打来,这时沈吟雪才在凉亭里缓缓转过身,身形婀娜的站在那,莺声呖呖柔柔地
“好了,三妹,让她过去,别让人看见还以为你真的仗着娘欺负她,丢了咱们自己个的身份不说,还让那起小人没事背后嚼舌根,说咱们娘三合起伙来欺负她这个没娘的人。”
见大姐沈吟雪发话,气呼呼的吟碧鼻翼微张,不甘心的哼了一声,略侧侧身子,吟霜整理下衣袖对着吟雪:
“谢谢大姐!”
沈吟雪没有做声,而是微微扬起她修长柔美的脖颈,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视线淡然冷漠的从吟霜的头顶飘向远处,就当眼前根本没她这个人似的。
吟霜虽然知道比她只大一岁的吟雪从来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可是每次看见她把她当空气,当透明人完全不存在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会有些难过,她好歹还是沈府的嫡女吧!好歹她的娘还是前朝宰相青云的独生女吧!要不是娘生她的时候难产,二姨娘怎么会有机会扶正?要是娘没死的话,她也会像她跟吟碧一样过着真正的大小姐生活吧?锦衣玉食丫鬟仆妇一大推,闲来没事就绣绣花弹弹琴看看书,而不是像她现在这样半奴半主,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后院的小房子里长大,难怪那个叫什么慕容的会悔婚,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会知道她在沈家的地位,就知道该作何选择?更何况外间不是还传言说她身无二两肉,就怕遇着风,口齿不清人愚钝吗?
吟霜跟着田嫂转过花径,却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人在后面用寒冰似的目光盯着她,一回头隔着花木扶疏的间隙,却隐约只看到吟雪跟吟碧背对着她,在说着些什么。
沈安坐在太师椅里,看着小半年不见的吟霜出落的愈发的飘逸出尘,模样跟她过世的娘亲也是越来越像,眼眸里不觉地漾起一抹暖意,当初吟霜的外公因为年事已告老怀乡,自己奉父母之命娶了她娘,虽然那时已有心仪的女子金氏,可是在看见她娘的第一眼还是惊呆了,雪肤花貌,娴静典雅,从容宁静中自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高贵,不过可惜成亲才不过年余,就在生吟霜的时候难产去了。坐在另一边的沈金氏见沈安盯着吟霜那张脸,那张跟她死鬼娘越来越像的脸,目光里漾起的那抹温柔,心就像给针刺了一样的难受,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生怕沈安会突然变卦横生枝节,死命的瞪了吟霜一眼,愤恨的撇撇嘴,沉声叫了声:
“老爷!”
沈安回过神来看看身边的金氏,清清嗓子,定定神,用带着怜悯的语气说道:
“之前的事过去就算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你娘为了你的事终日是坐卧不安,好容易才托王媒婆又给你说了门好亲事,虽然离家远了点,可是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这渝州城城里城外着都知道,你让人退亲的事呢!男方家不嫌弃你的过去,急等着你过门,婚礼就定在十天后,这些日子你就不要管小厨房了,好好的休息休息准备准备,嫁过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也是大人了要懂事,别丢了咱们家的脸面,对公婆小姑大伯要孝顺,好好做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
沈安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吟霜低着头恭顺的听着,脑子一片空白,这突如其来的婚事让她心乱如麻,偶然的一抬眼皮,只见金氏眼眸里闪过的一丝阴狠。
脚步沉沉的回到后院,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味道,这才给人退亲多久?爹就急着给她找婆家,让她出嫁,难道他真的这么不想看见她吗?这诺大的沈府真的就真的不能给她的一席安身之地吗?
柔柔的月亮高高的悬挂在湛蓝的天空上,几朵白云围绕在周围,衬托着她皎洁的面庞,静静地看着大地,水样般寂寞的月色笼罩着沈府那个孤寂的小院。院子里静的连花开的声音都听得清楚,墙角处有几丛栀子月季开的正热闹,阵阵幽香随着空气四溢开来,吟霜还穿着白天那身衣裳,抱着双膝呆坐在廊下,黑漆漆的眸子里透出无尽的哀伤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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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 撞 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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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处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如玉的脸庞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心里却跟火烧油煎似的,她也是爹的女儿,也是沈府的千金小姐,为什么跟她们的命运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难道就因为她的娘亲过早离去,可是,可是爹呢?
难道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念及他跟她的父女之情,对她一点疼惜之情也没有吗?十几年来,她一个人静静的在这后院里孤苦无依,默默的长大,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才刚让人退了亲,就又急着要把她给嫁出去,她还不到十六岁呀!沈家就真的不能容她到这个地步,连这个小院子都不能给她。心里酸楚,仰起头望着浩瀚的天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思念过那从未见过面的娘亲,那个刚生下她就离开人世的娘亲,要是她在该多好,该多好!
穿着大红新娘礼服表情木然的吟霜端坐在屋内,屋子里到处都是炫目喜气的大红色,映衬着她绝世的容颜,美的炫目美的晶莹剔透,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一些箱笼,田嫂皱巴巴的脸上带着些硬挤出来的笑,双手利索地替吟霜收拾好妆容头发,然后盖下盖头,让她静坐着等时辰出门。须臾门帘挑开,满脸带笑的吟碧带着丫鬟春桃秋菊闯了进来,站在屋子中央放肆的四下打量一番,然后嬉笑着过来站在吟霜面前伸手拨弄着她头上凤冠的珠串,脆生生地道:
“乐坏了吧!这么快就又嫁出去了!终于不用在家苦熬了,想想大姐还真可怜,她比你还大些,眼看就要满十七了,却还没有着落,你呀跟她比实在是幸福,爹娘这么早早的儿就替你打算,把你给嫁出去让你一辈子都有了依靠,只是妹妹我突然觉得有些舍不得你,所以呢趁着你还没出门过来看看你!”
吟霜静静的听着,没有搭理她,脸上露出惯有的漠然,等着她接下来发飙。谁知吟碧今天似乎心情很好,见她不理她竟然不以为意,没有像往常的发飙,而是笑笑弯腰俯身在她耳边,叹口气轻声说道:
“唉,我可怜的二姐,看见你这样喜气冲天的样子,不告诉你还真是不忍心,可是告诉你我又怕你伤心,想想还真是有些两难,你可知你未来的相公是怎样的?难道你就一点不好奇吗?”
吟霜长而卷曲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风华绝世的脸上漠然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只是依旧双唇紧闭没有开口。这时门口传来了沈吟雪掩饰不住兴奋的声音:
“三妹你呀明知道二姐夫是什么样的还不告诉她,真是顽皮,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我看三妹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二妹比较好,免得她还一心做着当新娘子的美梦!到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吟雪站在门口柔软的身子倚着门框,一只纤纤玉手挑着门帘,尽量控制着内心的激动得意地控制着语速,不急不缓地说道。
吟碧冲她撒娇似的撅撅嘴,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
“好吧!看在大姐的面上,我就好心告诉你好了,你未来的婆家在离这里有七八十里地竹山,姓陈,是个有钱的土财主,家里大伯小叔姑子一大堆,你的夫婿排行老二,不过呢最重要的是他是个痨病鬼,听说已经倒床很久,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才无奈出此下策,希望给他娶个媳妇冲冲喜,死马当作活马医。不然就凭你,一个连落魄公子都不要的人还会有人想要娶吗?你别做梦了!说起来这都怪你去世的娘看走了眼,给你订了这么门破亲事,让你无顾惨遭退亲,还说什么不图富贵只图大家都是什么书香世家,哈哈,真是好笑,以为多识几个字就了不起了。”
吟霜的身子不由地微微轻颤了一下,心里发紧,猛的掀开盖头,黑漆漆的眸子落在吟碧的脸上,定定地看着她,多希望她能告诉她,这是她跟她的开玩笑,是像往常一样的在捉弄她!可是当她的目光从吟碧脸上移到旁边的田嫂脸上,田嫂脸上的悲凄不忍跟眼眸里的疼惜,让吟霜的心刷的一下凉了碎了,一阵彻骨的痛从脚底传遍全身。盛夏时节的她居然觉得身体冰冻的厉害,就像处在寒冬腊月一般的颤抖起来,脸色也刷的一下变的雪白,白的跟纸一样不见一丝血色,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种种复杂,慌张、惶恐、绝望什么都有,金氏就算了,可是爹呢?她是他的亲生骨肉呀!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金氏把她推向一个可以看见结局的火坑,一直以为她这些年受尽冷落折磨都是金氏的错,爹只不过是太忙没有留心而已,原来竟是她错了,是她天真想错了,爹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过,不然怎么会同意让她去给一个将死之人冲喜,他怎么做的出来?他就不怕将来跟娘在地府相见没办法跟她交代吗?她还不到十六岁,就已经没有了将来,绝望潮涌般一波接着一波的袭上心头。
吟霜神色凄然既惊又怕的模样落尽吟雪眼里,不觉嘴角微微漾起一抹美到极致的笑,抑郁多年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十几年了,终于看见她失控的样子了,终于看见她慌张害怕的样子了,那个永远都云淡风轻,静的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的人终于有了慌张害怕的时候,就在离开沈家的最后一刻,虽然离自己想象的哭闹还差那么一截,可是已经够了不是吗?
好半天才收住笑意,柔柔地对吟雪说道:
“好了三妹,咱们走吧!也不要再在这打扰二妹了,二妹,你不要怪三妹多嘴,早点知道做好心理准备总比猝不及防知道的要好吧!其实她也是一番好意。哦,对了,二妹,以后有空多带着你家相公回家来坐坐,我是说有可能的话!”
还在晃动的门帘遮住了那两个满怀得意离去的娇俏身影,吟霜的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深邃的眸子,宛若天上的寒星泛着冷光,闪着绝望与孤独。
田嫂把盖头重新盖在她头上,浑浊的眼睛盈满泪水,不忍心再看见吟霜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模样。
转眼吟霜已经过门一个多月,穿着一身孝服的她清瘦不少,原本就小的脸更加小了,凝眸细看如雪的肌肤白的透明,连皮下细微的血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呆滞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温度,空洞洞的,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每天麻木的做着她该做的事。伺候公婆小姑,跪在灵位前守孝。成亲那天刚跪下还没拜堂,新郎就倒地不起,再也没起来,在一片哭声咒骂声中吟霜又背上克死她相公的骂名,她没有哭没有只言片语,只是一味的沉默着,已经被自己的家人遗弃的人还有什么可在哭闹的。
屋外明月高悬,群星璀璨,白天的暑热终于退去,柔柔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给屋内带来一片清凉,铜鹤的嘴里冒出缕缕带着浓郁香气的袅袅香烟,跪在床榻边给婆婆捶腿的吟霜,还在机械的卖力捶着,尽管双臂已经酸胀的提不起来,床上的老太太闻着熏香舒坦的打着哈欠,肿的跟鱼泡样的眼睛惬意的闭着,松弛的肌肤泛着死白的光泽,睡意渐浓时从眼缝里厌弃的看了眼吟霜,习惯的伸出留着长指甲的手指,狠狠的掐了把吟霜的胳膊,再粗暴的一掌推开她:
“行了,回去睡吧,有气无力的样子看了就让人讨厌,相公都过世了,还做出这个娇娇弱弱的样子给谁看?真是不甘心我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让你这个扫帚星白白的给克死了,你这个扫帚星!天煞星!”
不停的咒骂声中瘫坐在地上的吟霜没有言语,默默恭顺的给婆婆跪安出来,站在廊下才挺直脊梁深吸口气,振作下精神,摸摸生疼的胳膊,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又紫了。
自从送葬归来,白天伺候家里的大大小小,晚上过来伺候婆婆睡觉临走给她掐一把已经是惯例,两边手臂青红紫绿的就没好过。出了月洞门穿过花园,往她屋里脚步沉沉的走去,转过假山,那边的紫荆花花滕的架子下,传来一阵唧唧隆隆低低地说话声,寻思这么晚了是谁还不睡在那说话,不觉多走两步探头过去看看,一看之下吓了一跳,二姑陈金凤竟然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男人看见探头过来的吟霜,急忙推开怀里的人,吟霜还来不及缩头,陈金凤已经看见了她,脑子嗡的一下,然后推了那个男人一把,男人回过神来一溜烟跑了,陈金凤神色慌张的过来咕咚一下跪在吟霜面前:
“吟霜,吟霜你……”
吟霜红着脸,嗫嗫地: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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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 沉 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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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就走,陈金凤站起身紧跟在吟霜身后,还没走两步,就听见家丁们敲锣打鼓吵嚷着说“府里有贼,抓贼。”
陈金风心里一慌,把藏在身上的香囊掏出来趁吟霜不备塞进她袖子里,然后抓住她的手臂跟着大叫起来。
客厅里黑压压的聚集了一大帮人,吟霜孤零零的跪在客厅中央,环目四看,每个人的脸都是铁青的,眼珠子突兀的瞪的老大,个个都做出一副恨不得一口把她咬了撕碎了的狰狞模样,心里一慌跪着爬过去抱着婆婆的小腿,可怜兮兮的地看着婆婆央求着:
“婆婆,您说句话呀,真的不是我,我刚从您屋里出来,您知道的呀。”
老太太看看站在一边的女儿,冷声答道:
“老爷,我迷迷糊糊睡着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你看她那狐媚样就知道她不是什么正经女子,不然怎么会好好的给人退了亲,你想想这满渝州城谁不巴望着跟他们沈家结亲,只是可怜了我的儿子,死了都不得安宁,清清白白的名声就毁在这个贱人手里,我真是悔不当初,不该听了媒婆的话,把这个丧门星接进来呀。”
说到后面以袖掩面号哭起来。
陈金凤听娘说起哥哥,眼眶湿润嘴里大声叫着:
“你还我哥哥!你还我哥哥,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哥哥,可怜我哥哥尸骨未寒,你就这做出这种事,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还我哥哥!”
大步过去抓起吟霜的手臂剧烈的摇动起来,吟霜袖子里的那个绣着香艳图案的香囊无声的跌落出来,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香囊,吟霜顿时瘫坐在地上,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百口莫辩。公公眼看着这个不入人眼的脏东西,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落在大庭广众之下,气的是七窍生烟,一拍桌子。厉声说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给我拖走关进柴房,等明天通知她娘家后再做处理,吩咐下去不许给她水喝不许给她饭吃,这样的脏东西让她早点死了算了!免得让她弄脏了我们的地,脏了我们的眼,真真是气死我了,都是你这蠢老太婆干的好事,贪图她家的嫁妆,这下好了,陪了儿子不说还把我们陈家的脸面也陪进去了。”
仆妇们推搡着吟霜,把她关进柴房。吟霜拍打着柴门哭叫着辩白着做着最后的努力,可是换来的只有守在门外的仆妇们的怒骂,最后门外的人不堪其扰,干脆进来找块布塞住了吟霜的嘴,把她的手脚捆粽子似得捆了起来,丢进柴堆里。
嘴被堵住的吟霜倒在柴堆里,再没有了哭叫的力气,就那样呆呆地看着窗外,天一点点的变亮变亮,然后随着太阳的落下变暗变暗,眸子的那丝希冀随着时光的推移慢慢减弱,可是心底里却依旧盼着能从沈家传来好消息,爹会在下一个瞬间猛的出现在她眼前来救她,毕竟她是他的女儿不是吗?就算以前他忽略了她,可毕竟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他不可能会丢下她不管的,怎么说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嘛!嗯,爹肯定会来的,一定会来的,不用怕,忍着点,不然等爹来了看见她这副模样他会担心的,打起精神,吟霜,不要怕,有娘在天上保佑没事的,没事的……迷迷糊糊中,窗外的太阳已经升起落下几个来回,又饿又渴浑身虚脱无力的吟霜渐渐陷入黑暗中,恍惚中她正走在一条漆黑没有光亮的路上,她的嗓子里干的冒火,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别说水就连空气都是干燥的,“渴啊,渴啊!我要喝水,水!”吟霜干裂的嘴唇无意识的抖动着,苍白的小脸上双眸紧闭,冷汗一阵阵的冒着,头发湿了,衣衫湿了,眼看着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可是她苦苦盼望的救星还是没来,没来!
难熬的三天过去了,陈家所有人都吃饱喝足之后,趁着月上柳梢,微风吹拂,没那么热了,命仆妇打开柴房把奄奄一息的沈吟霜给拖出来。仆妇拿着油灯打开柴房门,烛光下只见吟霜嘴唇干的起泡皴裂,小脸煞白眼眶凹陷,蜷缩在那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仆妇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没好气的伸腿大力踹了她一脚:
“喂,还没死吧?没死就动一下。你娘家回话说你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不顾廉耻之事,已经不在是他们沈家的女儿,沈家从此也再没你这个人,还说让我们陈家随便发落,不用在费事通知他们,所以呢老爷跟族里的长辈决定今晚让你浸猪笼沉潭,还少爷一个公道。”
仆妇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意识模糊的吟霜沉重的眼皮微微睁开一条细缝,看着眼前晃动的模模糊糊的人影,耳朵嗡嗡作响,回响着那很远又断断续续的话,“沉塘,不是沈家的人,”怎么会?爹不会不管她的,不会的!她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不会的,不管爹多不喜欢她,也不会在这关键时刻见死不救的,不会的!肯定是她听错了,肯定是的!吟霜心里拼命的喊叫着,吼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不可能会是这样,不是她们胡说,就是她听错了,一定是她听错了。嗓子里干的冒烟,好容易才艰难嘶哑的挤出几个字:
“你、你们说什么?”
仆妇鼓着眼瞪着柴堆里的沈吟霜极不耐烦地又重复一遍。吟霜凝神细听着,没有听错,爹是真的不要她了!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他对她竟然绝情到这个地步,他居然会相信他们说的鬼话,任由他们处理,不管她的生死!!哀莫大于心死,彻底绝望的吟霜的心痛的空白了麻木了,只剩下流着血的洞洞。迷糊昏沉的脑袋在这瞬间清醒过来,脸色渐渐变的宁静,从未有过的宁静。
其中一个仆妇见她神色从容的样子,心里不爽地吼道:
“要死了还叽咕,有话等会去跟阎王爷说去。我要是你早一头撞死了,还有脸死乞白赖的躺在这,等人来救你。”
“跟她费什么话,也不怕浪费你的口水,直接把她拖出去就行了,老爷还等着呢。”
万念俱灰的吟霜任由着她们把她破布条一般的拖出柴房,塞进竹编的猪笼里,没有一句话甚至连个乞求的眼神都没有,脸上也没有对死的恐惧跟不安,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任由他们抬着她走向死亡,绝望之后心底里反而轻松了,甚至对即将到来的结局甚至感到有丝欣喜,反正是个没人要没人在乎的人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与其在陈家受罪,还不如这样早点死了,好早些去天上找娘,说来还真是要感谢陈金凤给了她这样一个解脱的机会,让她终于可以重获“自由”。
家丁打着火把抬着老爷太太,一路浩浩荡荡的往竹山的寒水潭走来,原本晶亮的月亮不忍看见这一幕,躲进一层厚厚的乌云里半天不在露面,阴暗的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毛毛细雨,山风过处的哀鸣似是在哀哀哭泣。到了那里,陈老爷果断的一挥手,家丁们就把装着沈吟霜的猪笼利落的高高抛起,不带一丝犹豫的扔进了深不见底的潭水里,水面溅起一大圈白花花的水花,漾起几圈漩涡,很快随着猪笼的下沉,水花消失了,水面归于寂静,静的好像从来就没有被打扰过似的。冷水一浸,吟霜半阖着的眼皮往上一抬,晃眼间只看见如墨的苍穹上乌云密布,无边无际,苍穹下渺小的如尘埃的她,短短十五年多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在这个下着雨的黑夜里,无声的结束了,带着不守贞洁的骂名结束了!退亲嫁人沉潭,多么简单的几个字,就概括了她这短短的一生,心里叹息着,渐渐沉入水底。水温柔的无声的包围着,从四面八方涌来,吟霜的口鼻呛得难受,呼吸困难,窒息的痛苦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扭动着,不管她怎样扭动,潭水还是咕咚咕咚毫不留情,一股脑的往她嘴里鼻子里灌着,曾经的身强体壮,曾经练习的功夫这会只是徒增她身体的痛苦,心里的恐惧,很快的她身体上的痛苦跟着模糊的意识,飘忽着远去了……
半年后,临近新春,一片银装素裹的渝州城到处红灯高挂,大街小巷里穿戴一新的人们手上提着丰盛的年货,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急匆匆的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往家赶,偶有那么几枝艳丽娇俏的红梅俏皮的跃过矮墙,把开满花朵的花枝横斜到街上,让馥郁的香气随着雪花四处飞舞,让过往的人们看见她的美丽,香气过处处处洋溢着更加浓烈过节的气氛。
城外风雪弥漫的小路尽头有个黑点慢慢的往城里的方向移动,渐渐的黑点近了,原来是个骑着白马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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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军营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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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穿着一袭蓝色滚白边的袍衫,脚穿黑色的靴子,腰悬长剑,伟岸不群的身子随着马蹄起伏微微晃动,丰神俊秀清冷出尘,眉宇间隐隐流露出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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