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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芷若之只想种种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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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郎中叹了口气:“这要看老天爷让不让咱活命了。”顿了顿又道,“我另有一张方子,多开了几味药,将就着也大略能起些效用,只是不能治愈。接下来,要看尊夫人自己的运气了——或是天生身子骨健壮,可以熬过去;或是拖得时间长了,县里来了那几味药材;如果老天爷狠心,唉……”
周远达道:“我且去城里别家药铺看看再说罢,总能再补上几味药的。”
那郎中摇头叹道:“不是我吴效农看不起别家药铺,我家没有的,别家也不会有。你若不信,便再与我进一趟城便是。”
原来这郎中名叫吴效农,听他口气,似是颇为自矜,周芷若听了他的话,却只是更加焦急起来。
周远达却是兀自不死心,又跟着吴效农进了城里。这一次直到晚间才回来,却只是垂头丧气——原来他跑了几家药铺,终是差了数味药材,只得按那吴效农所说的,先用其他的几味药材来代替。
周芷若看了周远达背回来的一大袋子药,居然与自己所要开的药都大致相同,心想这吴效农倒也有几分本事,只是这些药对症倒是对症,只是晚了时间,若是早三个月下这些药来,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但是这些药材中有几味颇名贵,已然少见,想来吴效农所说的短了的那几味药,更是名贵少见。以周远达家中的财力,买这些药材只怕都是动用了沐英母亲所留下的金子,若是真配齐全了药,只怕要动用的金子更多。这样一来,只怕是要引人怀疑,所以便是周芷若早三个月开出了方子,怎样来买这些药材,也是个难题。
有时候老天爷故意要害你,你也没有办法。
周远达这次冒险用了沐英母亲留下的金子,也不知会不会引来什么祸事,也只有先把这事放在脑后了。
却说周远达回家后连夜熬了药,端到薛氏床前,薛氏喝了药,免不得又要说几句,周远达却道:“你尽说些个浑话,你若有个好歹,这一双儿女却教我如何?”
周远达待薛氏喝了药,拿块布擦了她的嘴:“当年我们结为夫妻,可是说好要共老白头的。”
薛氏道:“且先不说这个,你去城里请这个郎中来,又抓了这些药,到底用了多少钱?”
周远达道:“没有多少,你只管养病便是。”
薛氏却摇头道:“你且拿那方子来我看。”
周远达无奈,只得将那方子递了过去,薛氏出身书香门第,便是不通医理,也知道其中有几味药是极难得的,便道:“这些药怕不是要十几两银子,我们哪来的这许多钱,你定是用了英儿生母留下的钱了。”
此时正是地里的庄稼还没收上来的时候,前些日子在后院建了个柴房,又用了些钱,薛氏知道此时家里纵有这些银子,但这病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免不得还要不断地投钱下去,却哪里有钱一直这样往水里扔。
周远达却道:“哪里要这许多,不过五两银子罢了。再说便用了她些钱,又如何了。总不成白替她养了儿子!”
薛氏沉默了一会儿,叹道:“我原知你不是这样的人,如今竟说出这话来,却是我拖累了你了。”
周远达听妻子这样说,眼圈儿也红了:“如何又说得这话来,你若真有个好歹,却教我奈何得这日子。”
薛氏听丈夫说得动情,自己也是又感动又伤心,便倒在了枕头上,只是喘息。
周远达服侍妻子吃了药,自己又胡乱吃了些饭食,县里乡下的跑了一整天,也是乏了,很快便也睡去。薛氏自恨不中用,又暗自哭了一回,但终究白日里咳得厉害,精神也颇多损伤,便也渐渐睡去。
周芷若在绳上荡了半晌,听得沐英的呼吸节奏渐渐放缓而平稳,知道他已经睡着了,便翻身落地,先点了他的睡穴,然后悄悄地开了门,走近父母的门外,听了一会儿,虽然薛氏还不时有咳嗽发出,但也知道二人其实是睡熟了的,便轻轻掀开了窗子,从窗外进去,点了二人的睡穴,再用本身真气替薛氏怯伤。
忙了小半夜,便回到自己房中——那睡穴点得力度也是周芷若算好的,大约天明时分正好能醒来。
所幸家中这三人都是不谙武功的,第二天醒来,也没有感到有任何不适,还是照常生活。只是周芷若忙了大半夜,内功固然精纯,但真气也颇有损耗,便懒在床上,不愿起来。
一连两三天皆是如此,周远达初时还当是周芷若懒了,但好在有沐英在,家里的事情沐英也大都能做,便心疼女儿,让她多睡一会儿。但时间一久,周远达不免担心妻子的咳喘之症过给了女儿,忙又请了郎中来看,结果只说是心力劳损了,将养些时日便可。
又开了些补气益神的方子,周远达抓了来,熬药给妻子女儿吃。此时地里活儿稍轻,他才有这个空儿,只是周芷若知道自己是真气耗损的原因,所以将就着吃了几服药,便将自撑着出了门,装作已经好了的样子。
周远达夫妇本来就不明白为什么女儿会太过劳神损气的,只当是女儿心疼娘亲生病,故此担忧得夜里睡不好,才损耗了精神,便都只对周芷若说薛氏的病会好的,让她不用担心。
周芷若也只得笑着点头,只是沐英却仍是跟在周芷若的身边,偶尔练练拳脚,只是不出门去。过了这些日子,沐英与周芷若的关系更见亲近,虽然他仍然说话不多,对周芷若却更是寸步不离了。
周芷若被他在院里屋内的缠得心烦,又寻思总在院子里待着,似乎也太奇怪,又逢着这日天晴,大太阳晒得人身上汗如雨下,便又到那土墙上背阴处去坐着,托着腮,闭目只是养神。沐英也坐在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双肘支在膝上,双手托腮,只是两只眼睛大大地睁着,看着四下里。
此时已是盛夏,何长生又领着一群人去村西头那条小河里凫水,路过这边,见周芷若两条胳膊重叠在一起,搁在膝盖上,然后埋头坐着,似乎睡着了,便过来找碴。
周芷若却是因为正好一大片云遮了日头,又刮来一阵难得的凉风,把身上吹拂得舒服,已经渐入梦乡——这近一个月来连续晚上给薛氏渡真气,也算是累坏了她了。再加上白日里还要注意不能太多休息,让父母担心,更是难为了她。
第十七章 顽童厮闹
周芷若虽然心智上已经成年,但身子毕竟只有五六岁的身子,这时的孩子,正是醒时疯玩,睡下不醒的时候,哪里还听得见周围的声音。平日里她心有警觉还好,如今一旦熟睡了,自然是不知何长生等人靠近了。
却说沐英看着何长生过来,也警觉起来,便站起身道:“你来做甚么?”
何长生想了想,觉得周芷若还是不好惹,便道:“你一个男人家的,老是跟在姐姐后面,忒也没得出息,怎不来跟我们一起耍子。”
沐英道:“跟着你们有什么意思。”
何长生道:“这大日头底下,便有这荫凉也不济事的,我们去村西头河里泡着去耍,你也来么?”
何长生本意是要沐英去那河边,让他远离了周芷若,好趁机捉弄他一下。沐英却摇了摇头:“我不去。”
何长生笑道:“我是好意,你反而不理,且也由得你去。”
然后回过头故意对身后的两个略大的孩子道:“原来是个兔儿爷,怕到了河边要脱裤子呢!”
何长生这年已有十三、四岁,平日里听着大人们言谈,也大略知道这兔儿爷是意思,前几日才与身边的这些孩子夸夸其谈,以显示自己的能耐,今日故意用来取笑小沐英,也是吃准了沐英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不料沐英自幼随母亲闯荡江湖,什么事什么词没见过,他为人又早慧早熟,自然懂这句话的意思,便上前一脚,正踢在何长生的腿弯里,差点将何长生踢倒。
何长生正好回头对着自己的那伙人说话发笑,没料到沐英小小的个子,行动却是快得很,说打就打,连声招呼也不打——其实这也是沐英跟母亲学的,轻易不出手,出手不容情!
何长生恼怒起来,转身便来扭打。
何长生虽然比沐英要大上七八岁,实际上却没有什么打架的经验。因为他身边的这些孩子普遍比他小上几岁,只要他吼上两嗓子,对方就认输了。
而沐英却是看着母亲跟人打架长大的,所谓的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打起架来那是绝对的不含糊。
何长生却是怎么也没料到会输给一个小家伙,身上吃了几拳后也顾不得脸面,招呼着身边的几个孩子,让他拉一起动手。
沐英虽然在周家住了近一年,身子壮实了不少,但毕竟人小,周芷若传的那两手,对付这么多人,也没啥用,见对方拥了上来,虽然不怕,也着实有些慌乱。
何长生本来也因为毕竟顾虑到周芷若,也不想把沐英怎么样,不过口头上占点便宜,耍笑他一番罢了。但如今生平第一次被外人打了,还是个比自己小的孩子,自然让何长生面子上挂不住,于是也顾不得家人平日里也管教的,不许他惹周芷若,要多让着点女孩子的话了,便指挥着众人一拥而上。
周芷若虽然一开始没有查觉,但是这时众孩童尖叫的,哭闹的,还有那脚步声,哪里还会不醒。
抬起头来一看,只见沐英被一群孩子围住,虽然被按住了,但还没有真的挨打,不过自己再晚点被吵醒,只怕他就要带着一脸青肿回家了。
周芷若本想出手,但转念一想,若这时出手,今后只怕还会发生这种事,想要一劳永逸,就委屈委屈沐英吧。
——反正都只是些孩子,下手也不会太重,以后再教他点对付人多情况下的本身吧。反正他将来上了战场,多数也要面对更多的敌人的,这也算是自己对他的一点照顾吧。
于是周芷若故意站起身来得慢了点,然后走过去也放慢了脚步,等到她分开站在外围的两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时,沐英脸上早着了好几拳。周芷若过去伸手推了几下,几个大孩子就都被她推倒在地上了。
周芷若这下用了内劲,虽然控制了力道,但这些孩子都还是被她推在地上,把屁股摔得生疼,半天没有爬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周芷若一手牵了沐英回去。
沐英见周芷若随便出手推几下,便把几个为首的孩子推倒在地起不来,心中更是钦佩,便一言不发地跟在周芷若身后,一双小眼直盯着周芷若上下打量,眼中尽是崇拜之色,满心里想的,尽是怎么求着周芷若再多教自己一些功夫。
周芷若带着沐英回家,故意把他带到母亲跟随前,道:“隔壁的长生太无礼,我们坐着好好的,便上来寻事,把英儿打成这样。”
薛氏这两日稍觉得咳得轻些,身子也好些,却见沐英脸上青肿,不禁急得又咳了起来。沐英和周芷若忙过来替薛氏捶背,那边周远达正在后面劈柴,听到声音也过来了,一见如此,便知是几个孩子打闹了,便笑道:“孩子们年纪小嘛,打闹玩耍也是有的,不必大惊小怪。”
薛氏道:“便是这么着,也该让何三知道他儿子做的事,不然等哪一天伤了芷若,你哪里说理去!”
周远达一想也是,芷若是女儿家,若毁伤了面皮,如何了得!便带着沐英去了隔壁何三家讨说法。
其实何三对儿子的管教还算严厉,三天两头便会听到就哭打声从隔壁传过来,那便是何长生又闯了祸,被他娘老子在打了。
不过何长生与村里孩子顽皮打闹,也算是常事了,何长生照例被他娘在身上掐了几下,然后何三那便陪礼道歉,又拿出一串钱来赔了罪,说是给沐英买些糖吃。
周远达这些日子家里开销紧张,便也没有客气,拿了那串钱回来。
薛氏见了,便着丈夫给沐英添一件冬衣。
“虽着现在还是夏天,但英儿身子长得快,去年过冬的衣服是不能穿的了,待着凉爽了,你且去城里替他买件冬衣。”
薛氏总觉得用了人家母亲的钱,心里过意不去。
周远达也知道薛氏的意思,便也应了。
沐英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到了晚间,便站在周芷若的绳前,就是不上床去。周芷若知道他的意思,便对他道:“你想学功夫?”
沐英点了点头:“你教的那些,不管用。”
周芷若笑了笑:“等你脸上消了肿,我便教你些新东西。”
沐英听了,这才放了心,然后回床去睡。
周芷若呼得沐英呼吸平稳了,便又下床点了他的睡穴,再去母亲房中渡真气给母亲。沐英是个聪明人,如果被他知道自己会内功,说不定要缠着自己学,那时岂不又要多费口舌!
也不知怎地,周芷若看到沐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就要忍不住心软。有时也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沐英真的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不过,如果真的会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儿子,也不错吧?
周芷若有时也会这样想——上一世那样的孤苦,这一世不求别的,求一个像父亲对母亲那样的夫君,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儿孙满堂的,算是奢望么?
而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薛氏的病倒真的渐渐好了——那药虽然短了几味,但好歹也是对了症,只是药力不够罢了,由周芷若这段时间渡真气给薛氏,薛氏自是渐渐好转。
这日午后,周远达又去了县里抓药,沐英自在院中练些周芷若新教的拳脚,周芷若在房中帮着母亲做些针线活儿,那何常有家的卫氏却又过来了。
自从薛氏生了病,长久不愈,每日里尽是咳嗽,尽有谣言说薛氏已生了肺痨的,左右几家谁敢再来。这日卫氏过来,却不知是什么事,周芷若挑开门闩,卫氏见到周芷若,便笑道:“哟,芷若这么小就会开门了,你爹爹不在么?”
周芷若撇了撇嘴——你分明是见到我爹走了才来的吧!但是表面上却笑着说:“我爹进城给我娘抓药去了。”
卫氏叹了口气:“唉,你娘的病怎么样了?我来看看她。”
周芷若笑道:“这几日似是好些,正念叨着您怎么许久都不来了呢。”
卫氏面上一红,强笑道:“我这不是来了么!”
说着便往里屋去了,周芷若跟在她身后,只见她进了门,便站在门口对薛氏笑道:“妹子近来可好些了,多日不见,心里真是怪挂念的。”
薛氏见她来了,也是心中略有诧异,便道:“姐姐今日怎么来了,且快坐下吧,莫站着说话。”
卫氏搬了把椅子,坐在薛氏脚跟,笑道:“这几日妹妹身子不好,我也不敢过来,生怕妹妹要起身招待我,又劳了妹妹的神呢。”
薛氏道:“姐姐这是哪里话说的。”
说着便一边撑着支起半个身子,一边叫周芷若去倒茶来。
周芷若带着沐英去倒水,耳中还听到卫氏对母亲笑着说:“这姐弟两个感情真好,出入都是一起的,像是亲生的一样……”
第十八章 峨眉绣法
待得周芷若端了水回来,却见卫氏拿了一块自己绣的帕子在看着,对薛氏道:“……妹妹真是好福气的,生个女儿这样心灵手巧,看这绣的针法,咱们可绣不出来。”
周芷若一听,就知道卫氏是来做什么的——原来薛氏在一开始病倒时,还不算甚重,仍然在接一些绣活。待得薛氏病体重了,却还有几幅绣品没有绣出来。正好这时周远达要给薛氏请那吴效农来医病,虽说用的是沐英母亲留下的金子,但是之后地里农忙时,少了薛氏帮忙,不得已又请了别人来,渐渐地入不敷出,薛氏硬挺着绣了几幅,却因为咳得厉害,绣出来的东西成色不如往日。
周芷若便代替薛氏绣了余下的几幅绣品,其中有帕子,也有枕巾、枕套。周芷若知道家中缺钱,便冒险将峨眉派的绣法略改了改,绣了这几幅,结果均卖出了高价。那专门在城里和乡下各地找人做绣活的中间人,见薛氏的绣品卖得好,便一再多给她活儿,也提高了给她的价码。那些从乡下收了绣品去县里卖的货郎,也渐渐地多找起薛氏来。
周芷若为了帖补家用,也都怂恿母亲接了下来,结果这一下其他几户人家的绣活儿生意就差了很多。
所以周芷若现在一见卫氏拿着自己绣的帕子说起这话来,就知道她是想来求着母亲教她这绣活儿的。因为周芷若从来没有说这是自己绣的,不管是那采买的中间人,还是一些走街串巷的货郎,都以为这些东西是薛氏绣的。
薛氏刚才见卫氏央着自己教她绣法,也知道若是自己独家揽了这活儿,只怕又要遭人嫉恨。只是这绣法是女儿的,自己也不会,便对卫氏说了,卫氏这才赞起周芷若心灵手巧来。
周芷若听了卫氏夸自己的话,便道:“婶子谬赞了,只为的母亲病重,无钱看医,我这才苦思冥想了快一个月,才想出这些东西,如今家母这病,可就只靠着我这小小的手艺赚钱来医了。不过天可怜见的,我娘这病啊,也是一天好似一天了。”
卫氏听了,知道周芷若不会把这绣法相授,便也只好讪笑了两声,道:“是啊是啊,我看着妹妹的气色,也与往日里好了不少。”
薛氏听了,虽然觉得有点尴尬,但也笑着陪卫氏又说了几句话。卫氏见周芷若脸上神色冷冷的,也感到无趣,不过好歹好有了盼头,便笑着告辞了。
待得卫氏去了,薛氏便对女儿道:“你说话也太直,不怕得罪了人。唉,你毕竟年纪小,不知道这世上的事情艰难。咱们是外来的,不是这何家村的老人儿,现在又有英儿在,更要处处小心。今后你可要注意……”
周芷若笑道:“娘亲不需挂怀,我刚才也没把话说死。她也看出你气色不错,待得您病好了,我便教了她们这绣法去。不然今天这个来学,明天那个来学,我哪有这个功夫和精神教她们。”
薛氏毕竟心疼女儿,听了也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也有理,只可惜了,你这样聪明乖巧,却落生在我家。若是生在大户人家,你这相貌品性……”
周芷若忙道:“娘快别这样说,能有您这样贤惠温柔的娘亲,芷若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薛氏摸着周芷若扑过来的小小身子,心中大是欣慰,觉得这样乖巧懂事的女儿,真是上天垂怜才得已降下在自己膝下。此时觉得,便是此生现款我所出,没有儿子,也都不枉了的。
转过天来,那来收绣品的城里绣坊的伙计来取了绣品去,又下了单子,周芷若却只挑了其中几样,说是母亲病重,无力绣这么多。那伙计说了半天周芷若也不松口,也只得去了。
周芷若这是故意少收了几样,一则是如今白天绣活儿,夜里又要渡真气给薛氏,确也辛苦,二则也是故意推掉些生意,让别家的人作了,好减轻些别人的嫉恨。
却说这日午后,沐英送了午饭去田里,周芷若在家中午睡——正好这时节地里有活儿,薛氏也躺在床上歇脚着,周芷若才能好好睡个觉而不引人怀疑。
结果一觉醒来,却是听到沐英在后面劈柴。
沐英这年虽然只有六岁,但好在他力气大,周远达见他用大斧子劈柴虽然不及自己快而多,但毕竟胜在一直在家里,有的是时间——沐英与别家男孩不同,并不喜欢扎堆一起打闹玩耍。
周芷若这几日天天午睡,精神倒是好了不少,如今起了床便去后面看沐英去了——与他在一起过了一年多,天天被他跟在身后,却也习惯了,若是没有他在身边,倒是觉得心里像是空了一块。
周芷若走到院后——那后院已经被周远达扩大了范围,圈了更大一块来,本来是要动工造一间屋子的,结果家里这段时间钱用得多了,这事也就先放一放了,只是搭了个小棚子来放柴禾。
周芷若到时,沐英正劈完了一块短木,喘吁吁地站着歇息。周芷若见沐英身上沾了不少尘土,又见他面上似是又青了一块,便过去问他是怎么回事。
沐英先是不说,后来当不得周芷若逼问,便告诉她是又跟何长生干了一架。
只不过这次主要是因为何常有家的儿子何诚,究其原因,也不过是前几日卫氏在周芷若和薛氏这里碰了钉子,回去后对着丈夫抱怨了几句。何诚听得母亲对周芷若家里颇多不满,今日与何长生等人一起撞见沐英,自是仗着人多,要打他一顿出出气的。
何长生却是因为上次被父母责骂了,怀恨在心,只是不敢轻易再寻衅罢了。这次由何诚打头阵,他自然在一旁相帮的了。
但是这次沐英学了周芷若教他的几招对付人多的招术,虽然打不过,但也好歹逃了回来。
“你别担心,我没什么事的。倒是何长生,被我打得两只眼都肿了。”沐英见周芷若露出关切之色,便也宽慰她起来。
周芷若见沐英没有吃什么大亏,也是松了口气,心想这些孩子在一起,总是打打闹闹的,也不是个事。自己家本来就是外来的,大人间碍着面子还好说,孩子间受些欺负是难免的。却要怎生想个法子,教这些孩子不敢再来找碴儿。
周芷若这边还在想,结果这日晚间,便又听得隔壁何长生在哭叫。周远达夫妇只当是何长生又惹了什么祸,被爹娘打了在哭叫,倒是周芷若耳朵灵便,听到何长生在哭喊着“不去不去”之类的话来。
想起去年冬天刘氏的话,又想到今日里何长生被沐英打肿了双眼,周芷若知道定是这次秋天地里农忙,何长生又不安心在地里帮他父亲,只顾着顽闹,于是刘氏要送他去那城里郭大户,也就是郭子兴家中为奴了。
何家真的不比周家,地里的活虽然也做得不错,但这年刘氏有了身孕,毕竟不能去地里如往年般帮着做些农活儿,何长生还到处惹祸,隔三差五还要赔人些钱财礼品。所以这一年何三家里过得也着实艰难。
周芷若听了,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去了块小心病。
果然,几天后周芷若与沐英再在村子里便再也没有见过何长生,而在此之后周远达带回来的消息,也的确证明了周芷若的判断——何长生果然被带到了县里去,在郭子兴在家中做了男仆。
“唉,如今世道艰难,便是与人为仆,也好过一家人挨饿。”
周远达也是对何三家的境遇颇多感触。
周芷若笑道:“却不知那郭家可收婢女,不如我也去了郭家吧。”
周远达正色道:“我怎么会让我的女儿去为人仆婢!”说着看了一眼沐英,温言道,“英儿也是一样,我是不会让你们去听人使唤的。况且咱们家也没到那个地步。”
周远达说的没错,他虽然动用了沐英母亲留下的金子,但那也只用于对薛氏的病情治疗,平日里的生活,虽然艰难了点,但好歹也没有挨过饿,偶尔还能吃上白面的馒头和白米饭,只是不能再像两年前那样,每个月都有肉吃了而已。
周芷若听父亲这样说,想起上一世父亲虽然在江上日日操劳,但仍然对自己关怀倍至的情形来,心中也是一暖,便不再多说,只是想着该怎么让家里的生活再好一些来。
一家人各自努力,沐英也把家里劈柴和送饭等事也做得有板有眼,薛氏的病体也真的渐渐好转了起来。几个月过去,眼看着就要除夕,却下了一场大雪。待得雪停了,周远达雇了一辆车,带着薛氏和周芷若、沐英一起进了县里。
这一来是为薛氏再复诊看病,二来也是为一家人添一些过年的新衣之类的。
第十九章 芷若进城
周芷若上一世其实也来过定远,但这一世还是第一次进定远县县城,看看却也与上一世没什么差别——其实也不过差了二十多年,虽然战乱不断,但这一地区主要是在朱元璋、陈友谅等起义军的互相争夺之中,元军并没有参予进来,所以对于百姓的伤害却不是很大。
但是毕竟薛氏有病在身,并不能带着两个孩子逛街,只是在一家布庄里扯了几尺布,然后订做了衣服,过几日再来城里取。
不过在郎中吴效农那里得到的消息可谓是好到不能再好——吴效农看到薛氏的气色便是一惊,诊了脉后,更是吃惊,说道这病已经好了六七分了,之后再细心调养个一年半载便可痊愈。
只是这次开的方子,仍然有几味名贵的药材,周远达没有办法,便仍然动用了沐英母亲留下的金子。
上一次用的金子本来并不是一次都用完的,但是之后又抓过几次药,且又雇人在地里帮忙,家里开销也增加了不少,渐渐地也就用得差不多了。
南宋时代的黄金和白璧最贵,一两黄金最多时可以换五十两白银,元代因为蒙古帝国在世界各地抢掠了大量财富和黄金的关系,金银比率略有下降,大概一两黄金能换十两白银,如果白银的成色不好,还能多换一二两。
沐英母亲留下了大约五十两黄金,其中十两的两锭,五两的四锭,一两小金锭也有十锭。之前用了两锭一两的,这次又用了一锭。
那吴效农见周远达又摸出一块金子来,脸上也是吃惊不小——这年头,像周远达这样的人,能拿出一笔银子来已经不易,通常都是拿着铜钱或银钞的,更不用说是这样色纯又分量标准的黄金了。有些农人来请他这样的名医看病,都是捧着大堆的东拼西凑的铜钱来的,所以周远达一年之内连续三次拿出黄金来,这简直是让吴效农难以想像的事!
不过这年头,吴效农也只管收钱卖药看病,对于对方的钱是怎么来的,他并不关心。所以他吃惊归吃惊,但仍然开了方子,让手下的伙计去称药和称银子找钱。
周远达这次又包了十几份药,然后带了妻子儿女一起回家。薛氏倒是疼爱女儿,非要让周远达带着女儿和沐英一起去逛一逛,自己却坐在吴效农的药铺里且歇一阵子。
周远达也觉得女儿难得进一次城,刚才那块金子,也找了四、五两银子出来,既然已经用了,也不在乎再用一点。而且,再替沐英买些东西,也算是良心上的一点慰藉——这毕竟是沐英母亲的钱。
虽然连年饥荒瘟疫,但是这一两年里毕竟有所好转,而且逢着过年,城里的小贩也有不少。周远达替沐英和周芷若两个各买了套文房四宝——总该练练字了,不能光靠薛氏拿着书给他们两个看。
而沐英虽然年纪小,但是却早熟得很,路上经过的小贩摊前,周远达问他要些什么,他都摇头。最后经过一家打铁铺前时,沐英却站着不动。
周远达心中惊异,周芷若却问他可是要打制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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