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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芷若之只想种种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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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芷若之只想种种田》 作者:暗影流香
第一章 重生一次
周芷若是带着遗憾死的。
她死的时候,只有三十九岁,连四十岁都不到。
她曾以为,父母就是她的天,但是在六岁那年死了母亲,九岁那年死了父亲,遇到了张三丰吧,武当派又不收女徒,将她荐至峨眉派。灭绝师太虽然严厉些,但对她来说,终究是填补了缺失的父爱与母爱的。
严父慈母,似乎在灭绝的身上都有体现——每当周芷若记不住招式时,她就是严父,每当周芷若新练成了一招剑法,或者是内功有了长进,她又成了慈母。
所以在周芷若的心里,灭绝师太是她此生绝不敢为抗的人——哪怕她已经死了。
但是看着张无忌一步步被自己推到赵敏的身边去,心中的那份苦,又有谁能知道。
阴差阳错的,周芷若的内功又几乎被张无忌尽皆废去,虽然张无忌还欠着她一件事没有完成,但是每当话到嘴边,看到张无忌为难的样子,和赵敏唇带冷笑的样子,她自己的心也渐渐冷了。
以周芷若的性子,想要二女事一夫,已经是委曲求全,如何还能当得起赵敏这白眼。
于是与他们夫妻结庐为伴,不过数月,周芷若便黯然离去,从此再不愿重修武功。
本来以她的武功底子,是学不好以道家真气为修练法门的《九阴真经》的,因为峨眉派的内功心法,至少有一半是出自少林寺的《九阳神功》,而这《九阳神功》,却是佛门的武功,与《九阴真经》完全不同,所以周芷若只能强练真经下册中的武功,而无法去学上册中的内功根基。
现在张无忌替她消去了所有的九阴真经的内功,顺带连她本身的武功也消得七零八落,本来正是她索性重新练武的好机会,但是她已经无心再练武了。张无忌纵是将这《九阴真经》还给了她,她也如弃敝履。
其实在这之前,她本就是矛盾的。
嫁给张无忌,虽然她一直告诫自己这只是美人计,但她自己又何尝不知这的确是出自真心,所以这本来就是违了师父的遗命的,而这之后的情变,她也认了命,认为终是自己背叛了师父的遗命的报应。
但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她又怎么会放得下张无忌——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临终前想想,什么师命,什么光复汉家河山的大业,什么扫灭明教,什么光大峨眉,都不过是一场空罢了——最终恢复了汉家江山的,却正是被武林中人视为魔教的明教中人。而峨眉派,也终究是式微了。
贝锦仪,人是仁厚的,作一派之长也可,只是这武功方面,唉!
不提也罢!
周芷若离了张无忌后,以从他那里学到的一些医术,隐姓埋名,悬壶济世,体内佛道两家内功愈加互相折冲,虽然九阴真经的内功被张无忌几乎尽皆废去但她本身的峨眉九阳功,也因为练九阴真经时损耗了不少,两下此消彼涨,居然又成了半斤八两之势。
周芷若心丧若死,无心练武,体内两种互相排斥的内劲折冲之下,她几乎日日如生活在地狱中一般,身体迅速垮了下来。所以能在三十九岁这一年死去,她反而感到是种解脱。
在闭眼前的一瞬间,她心里想的是——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按照师父所说的行事么?
然后就是一团黑暗淹没了她。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周芷若忽地觉得身体很热,而且很憋仄,连转动一下都很难。正在想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还没死透?这是死前的感觉么?就觉得由脚部传来一股大力,揉压着她,推挤着她,让她感到更加难过。
随着这股力量由脚部扩散到腰部,乃至全身,周芷若感到越来越难受,不由自主地便想以内功相抗。
也不知为什么,她下意识地选择了《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而不是峨眉九阳功。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在心中默念着九阴真经的内容,不自觉地吐纳着,却发现口鼻中吸不进空气,只有一些水一样的液体流入口鼻之中。
——我掉到水里了?
周芷若一惊,忙想活动四肢游上去,却发现四肢都被裹着浑不着力,而且她很快发现吸入口中的这种液体却与水似有些不同,正待细辨时,忽觉一股真气直接导入了丹田,而不是像以往一样要通过呼吸吐纳。
这股真气是如此的精纯清澈,她一生中也没有遇到过这样充沛的真气,居然可以不必由口鼻呼吸,直接靠这股气在体内的运转就觉得内息生生不绝,再也不逼仄了,反而感到精神越来越好,越来越舒坦。
周芷若的内息在体内不断地流转,这让她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既感到身在云端,又感到自己在海中、在空气中,并且与这个世界结成了一体,似乎自己就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是自己。自己的一吐一纳,都由丹田直接与这个世界相连系,仿佛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纤毫毕现地体现在她眼前。
其实周芷若这时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她就是知道自己身遭的一切,那一颤一抖,一挤一压的,每一次的力道,周芷若都能准确地分辨出是多大的,甚至能精确到几斤几两几钱的力量都能察觉得出来。
还好这推挤的力量也只是时断时续的,不是一直在的,但是周芷若的内力运转却是时刻不停。周芷若只觉得此时运转一个周天所产生的内劲,比以前自己苦练上几天的还要管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芷若虽然身上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但也觉得这地方的确是小了点,于是她开始活动四肢——通过刚才的内力运转,周芷若的四肢已经重新有了可以活动的力量。
于是她四肢用力,顺着那挤压的力道,渐渐地找到了一个开口,再一用力,忽然感到身上一凉,有一股浊气涌入了她的口鼻。
周芷若吃了一惊——直到刚才她还一直用丹田直接运气的,却没想到忽然一凉,就突然间换了吐纳的方式,一股混浊之气从口鼻涌入。再想用丹田直接吐纳,却是已经不行了。
随即耳中就听到一个声音叫道:“生下来了,生下来了,阿弥陀佛!”
周芷若只觉得自己被一把提了起来,臀上一痛,“啪啪”两下,被人扇了两记巴掌。周芷若大怒,但是猛然间觉得不对——什么人,什么手劲,能把自己这样提起来?
忙睁开眼睛仔细看,只见自己的两条胳膊变得细如秸梗,简直如同婴儿。再一看四周,倒拎着自己的条腿的,赫然是自己幼年时的邻家大婶方家婶子。
再仔细一看,却是年轻时代的她。
方家婶子正要再打周芷若,却见她睁开了眼睛对自己直看,不由得笑道:“嗐,这孩子,怎么不哭啊,倒让我以为没出气呢,结果倒睁了眼来看我。”
说着熟练地用毛巾沾着热水替周芷若擦洗了身子,然后包了起来。
周芷若如今脑子一片混乱,拼命地转动脖子向四周看去,结果看到的是自己幼年时所住的房子。
她在这里住了有近十年,她的童年全在这里渡过,她怎么会不记得。
只听得方家婶子道:“周家嫂子,是个千金,虽然不哭,倒挺精神的。”
说着把周芷若递到她母亲的枕边——周芷若一看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母亲周薛氏——自己的母亲,不管是年轻的还是老的,都不会忘记。
母亲看了一眼周芷若,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轻声道:“谢谢方大嫂子了,您辛苦了,快到外面去跟她爹说一声吧。”
方家婶子道:“我有什么可累的,你才累呢。”
这时给薛氏擦洗完身子,已经洗完手的稳婆高大娘也过来道:“是呀,你生了三天两夜了,太不容易了,我接了几十年的生了,都没见过几个这么久还能母子平安的,快好好歇歇吧!“
薛氏虽然疲极虚弱,但仍道:“让我先给她喂了奶吧。”
高大娘道:“你先歇歇,这孩子不哭,看来且不饿呢,还是把她抱出去让她爹看看吧。”
这时周芷若已经明白自己好像真的如上一世临终想所想的那样,上天真的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让她重新投胎,再过一次自己的人生。
只是,这难产三天的事,前世似乎是不存在的,听母亲说自己出生那次生产得很顺利,好像不应该这样啊。再一想——唉,前世的自己,哪会有现在这样的知觉,更不用说《九阴真经》了。
——看来,是自己在母亲体内运行九阴真经的缘故,延缓了自己出生的脚步。
周芷若转念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时只觉得高大娘把自己抱出了门外,一边高声道:“周大哥,是个闺女呢!”
第二章 一声叹息
周芷若很久都没有这样被人抱在臂弯里的感觉了,或者可以说,她根本就没有过这种感觉——前世的她被这样抱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记忆吧!
随着眼着出现父亲的那张熟悉的脸孔,随着自己被父亲笑着抱在怀里,她忽地想起了前世父亲对自己的种咱关爱来,然后想起父亲惨死的情景来,再也忍不住地发出哭声来。
周芷若的父亲名叫周远达,原是个粗人,本来喜孜孜来接女儿,却见女儿一入怀抱便哭将起来,也是慌了神,也不知该怎么哄劝,忙向高大娘看去。
高大娘道:“真是怪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哭了,想是饿了,还是抱给孩子她娘去喂她些奶水吃。”
周远达跟在身后,嗫嚅道:“高……高婶子……我……我……”
高大娘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满面通红,随即醒悟,便笑道:“周大哥快进去吧,你家娘子可累坏了,你正当好好宽慰宽慰她。”
言外之意是,虽然生了个女孩儿,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别怪你家娘子没有给你生儿子。
周远达却是个疼惜妻子的,心里想着没有生儿子,以后再生便是,先有个女儿也好,日后也好帮着父母看顾弟弟。他心眼实,丝毫没想到万一以后不生了该怎么办。
周远达大步踏进房中,却见妻子已经睡了过去——生产了三天,的确也是累坏了,虽然未能诞下麟儿,心中对丈夫略有歉疚,但也当不得疲乏,早已睡去。
周远达见妻子双眼紧闭,面色苍白,额前发丝被汗水沾在肌肤上,却已发出沉睡的鼾声,也是心疼地走过去,为妻子再次擦去额头的汗水。
此时正是春夏之交,天气渐渐炎热,薛氏虽然已经擦拭好了身子,但仍汗水不断流出。周远达见妻子沉睡,再回头看女儿时,只见周芷若也安静了下来。那高大娘奇道:“真是怪了,怎么又不哭了。”
周远达过来笑道:“想是知道母亲就在近处,故此安心了吧。”
便过来再次接过周芷若,仔细看去,只觉女儿长相秀美,正像自己的夫人,却不像自己,一副莽夫的样子,心中也是高兴,说了一句:“我女儿好漂亮,将来定能嫁个贵人!”
周芷若不料父亲看到自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转念一想,父亲只是个打渔的,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记得自己幼年时,父亲就曾戏言过将来要为自己找个好婆家,也好让他享享清福之类的。
这时又想到与张无忌的相遇,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一世,我该拿你怎么办?
周远达见刚刚出生的小婴儿忽地叹了口气,不由得大惊,道:“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叹气?难道这是什么不祥之兆么?”
高大娘和方家婶子两个也在边上等着要些赏钱和谢礼,听周远达这样说,方家婶子忙道:“定是这孩子疲了,打了个呵欠,哪有刚生下的孩子会叹气的,周大哥你定是听错了。”
高大娘也道:“是呀,做母亲的生了三天,孩子不是一样也挣了三天的命?”
周远达一想也是,便乐呵呵地谢了二人帮忙,拿出一又叠至元钞来,递给了高大娘,待她走了,却又拿出一小袋面来给了方家婶子。
此时正是元末时期的至正四年,也不知是不是蒙古人的统治真的触怒了上天,一连多年,全国各地不是地震就是洪水,或者干旱,各地的百姓生活都极为困苦,由此引起的起义造反更是此起彼伏。
周芷若的父亲是个打渔的好手,幸而元代别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税收一直很低,这样像周远达这样比较能干的老百姓才勉强还能过日子。
而方家婶子的男人方六一,却是得了病,在床上躺了有几年了。周芷若对这个方六一,也只有个模糊的印象——那个印象便是他去世时出殡的场景。那一年周芷若刚刚五岁,第一次看人出殡,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印象。不过当初这个人这个事便没有让周芷若放在心上,所以她也不知道方六一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但不管怎么说,没有男人赚钱养家,方家的收入和生计还是很有点问题的。所以周远达给了高大娘一叠纸钞,给方家婶子的却是一袋面。
要知道元代本比宋代更重纸钞,只是到了元朝后期,纸钞滥发,通货膨胀极其严重,京师的生员每天光吃饭,就得用去五两钞。为此百姓除了重新恢复银两和铜钱货币的流通使用外,甚至出现了以物易物的现象,所以出于对方家婶子的照顾,周远达才给了她一袋面。
方家婶子千恩万谢地去了,周远达把周芷若抱在手里,也不敢放下,便坐在床边,看一会儿妻子,又看一会女儿,心中心中温情又是感动。
此时本是下午未申之交,待到薛氏一觉睡醒,却已是过了戌时了。
此时周若止也不觉得饿,只是一边闭着眼睛思虑往事,一边不自觉地运行内息——自从出生以来,体内的先天之气飞速流逝,效果与她在娘胎中时相比,已是大有不如。
周远达见薛氏睁开眼睛,忙道:“你醒啦?”
薛氏见丈夫坐在床边,只是看着自己,也知道自己睡得久了,便问道:“什么时辰啦?”
“已经是戌时了,你腹中可饥饿?我已煮了鱼汤,煲在窠里,你先喝一碗,我这就去热饭。”
薛氏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把周芷若接了过去,见女儿闭着眼睛,似是睡得正香,便道:“这孩子折腾了我这么久,现在倒是乖得很,连不要吃奶。”
周远达本已起身,闻言回过头来道:“这孩子确是不同,你且稍等,我端了汤来,且与你细说。”
薛氏一愣,不知丈夫是什么意思,却想——莫不是嫌我未生下麟儿,要将她送人?
元末的百姓生活困苦的居多,把养不起的儿女送人的更是比比皆是,所以薛氏才会有这个念头。
不多时周远达端了鱼汤进来,道:“这是我前日捕到的,甚是肥美,本就想留于你补补身子的,如今正好与你吃了,也好下些乳汁。”
薛氏面上一红,接了过来,抿了一口,果然觉得鲜美,便尽吃了,却把鱼留下,让给丈夫吃。
二人推让了一番,终是分着吃了。周远达心疼妻子,只稍拣些鱼背上肉吃,剔了刺在一边,薛氏问道:“你适才却要说什么?”
周远达道:“我看这个姑娘来得倒是不同寻常,倒要再作计议了。”
薛氏心中暗暗吃惊,便问道:“怎地不同寻常了?”
周远达道:“她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女娃子,看到你我,却叹了一口气。难道你我不久将有厄运?”
薛氏道:“哪有刚出生的孩子就叹气的,想是你听错了。”
周远达道:“方家婶子也是这般说,但我心里却总是不安。如今日子越发艰难了,不如去江南吧。江南的赋税,也比江北的要更轻些。我这几年也积攒了些钱,前些日子有江南的客商在江上往来,说是江南比江北总是要好些,不如且去那边看看。”
元代的税收,南北不同。北方大多是课以丁税,每丁纳二石粮,还有包银之类的。但官府在正税的二石粮之外,往往还有鼠耗、分例等一些加捐的名目,实际上要缴的,往往超过六石以上。
而江南所行的,基本是按昔年南宋的旧例,不同的地区之间,由于收入的不同,税收的差别了很大。即便是同一地区内,也有依土地的不同而产生的若干等级,承担数量不等的税赋。
以周远达来说,在江上奔波捕渔,虽然偶尔渡客能得些意外的赏钱,但江上风浪甚大,俗语说“善泳者溺”,远不如买一块地来得稳当。
而且在元末时代北方税制混乱,往往在课了丁税后,还要交地税,周远达对于买地总是心有顾忌。但要去江南吧,总是舍不得离开这已经待了不少年的地方,而且江南的鼠耗银等的附加捐,比江北更为严重,只是江南不像江北这样天灾人祸不断罢了,所以周远达才一直犹豫不决。
如今见周芷若刚出生就叹气,以为这是上天派她这个小儿来通知他离开这里,另寻出路的,这才向娘子提出这个建议。
周芷若闭着眼,一边运功一边也感到意外——真没想到一个不经意地叹气,居然会有这样大的效力。若是搬去了江南,那不就无法在汉水边遇到张无忌了?
想起张无忌的面容,周芷若忍不住要叹了口气。这才不但周远达,连薛氏也听见了,二人皆惊忙起来。
周远达道:“这回你也是听见了吧。”
薛氏点了点头,道:“这孩子怕不真是有些来历的呢。”
第三章 改变命运
一时间二人皆沉默不语,过得半晌,薛氏才道:“既如此,待我身子好些了,便去江南吧。只是却往哪里去呢?”
周远达道:“当年你背家出门,与我私奔,也已经六七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周芷若从来不知母亲居然是与父亲私奔出来的,心中诧异,不禁睁开了眼睛。
薛氏叹了口气:“还提这些个做甚么,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便是回了我家乡去,只怕也是无济于事。”
周芷若依稀记得,父亲曾说过,母亲是集庆人,只是不知她家中到底是什么情况。后来自己也曾去应天(朱元璋在攻下集庆后改名应天,就是日后的南京)找过母亲,只是却没有找到,也不知是全都迁走了,还是死在战乱中了。
周远达见提起妻子的家人后妻子心情有些不快,便笑着岔开话题,道:“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说,该取个什么名才好?我是粗人,你念过书的,还是你来取吧。”
薛氏知道丈夫是个粗人,也不做推辞——此时天下为蒙古人所有,汉人与仕途不及前朝,念书的越来越少,汉人取名,往往随意取个名字,像隔壁的方六一之类的,就是因为出生在六月初一而已。
这薛氏娘家是书香门第,但是也早已破败,她当年与周远达两情相悦,但父兄却仍坚守书第观念,不允她与周远达婚配,她居然逃出家门,私奔而去。
她原被勾起了些思乡之情,但看了看放在身边的女儿,只见周芷若小脸红嫩粉致,睫毛微微颤动,说不出的若人爱怜,便又说道:“她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幼小如此,便叹息不止,想来是来怜悯世人的。我想取个名字,叫她怜儿,如何?”
周远达摇头道:“小女娃儿家,取这个名字,忒也丧气,还是取个好听些的吧,像什么花花草草的,便就很好。”
薛氏笑了笑,想了一回,道:“便取名为芷若,可好?《汉书》也有云,‘衡兰芷若’。且芷为白芷,若乃杜若,皆是香草,前朝李白也有诗云‘始向蓬莱看舞鹤,还过芷若听新莺’……”
话音未落,周远达已道:“妙极妙极,娘子果然取得好名字,便叫芷若好了。”
周芷若这次学了乖,再不敢叹出声来,只是在内心暗叹了一声——终归还是叫了这个名字。本以为要彻底与上一世的生活做个了断了,结果还是成为了“周芷若”啊!
周芷若一直闭着眼睛,一边听着父母的对话,一边想着心事。
前一世,自己遇上了张无忌,仅仅九岁的自己,只与他相见了那么短暂的一回,居然就对他念念不忘,真是命里的魔障啊!
经过了那一世,周芷若忽地发现,自己对张无忌其实也没有那么上心了。现在这个时候,张无忌应该正被唤做谢无忌,正在冰火岛上吧。如果有可能,周芷若这一世只想避开张无忌,安安生生地过这一辈子。
不要说张无忌,就连恩师灭绝师太,她都不想去相见——也许没有自己,她还会忍着这一口气,继续活下去的吧。
前一世,她肩上所担的东西太多,也太重,这一世,她只想好好地为自己活着。什么雄心,什么壮志,什么英雄,什么豪杰,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常遇春何等的壮志凌云,胡惟庸何等风光无限,刘伯温何等神机妙算,杨逍雄心勃勃,还不都一个个被朱元璋算计而死。虽然周芷若前世在洪武十六年就去世了,但是对于朱元璋的意图,周芷若已经洞若观火——把功臣宿将剪除殆尽,免除后患后再让太子继位。
所以周芷若对自己那曾经的振兴峨眉、恢复汉家河山,都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趣。上一世,除了欢乐,自己什么酸咸苦辣都尝过了,这一世,上天既然给了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那就让自己好好地活下去吧。
现在既然无意中已经改变了上一世的事,那就索性顺了天意,看看父母会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吧。
不过,希望不会遇到什么变故才好——自己这时刚刚出生,便是有内功,也没法御敌啊——起码,得让自己安安稳稳地长到十二三岁啊!
不过现在周芷若的母亲还在月子里,总得再在这里过上一段日子。
还好这段时日里周芷若所住的村子也没什么风波,薛氏成天也就抱着周芷若在家里坐月子,之后身子恢复了,也就在院前院后地稍微活动活动。而周芷若也在这段时间里一边练《九阴真经》,一边考虑将来的路。
按周芷若所知的,朱元璋日后将与陈友谅、张士诚征战,那一带是最乱的,北方就更不用说了,王保保不但和李思齐争权动兵,起义的、割据的,比比皆是,相较好一点的,是东南一带,分别被陈友定和方国珍占据,前者被朱元璋所灭,后者略作抵抗便投降了;两广一带的何真等人,虽然不堪一击,但也总算是没什么兵厄,只是父母多半不会去那湿热的南方。
所以周芷若最希望的,如果父母一定要离开这里,那就去成都吧。就算现在不去,将来也该去那里。
因为四川的明玉珍,将在至正十八年,也就是十五年后取得四川全境,而元朝在四川的驻军少,又不得力,所以战火没有烧得太旺,而之后明玉珍对四川的治理也总算是不错。
朱元璋曾拉拢明玉珍,自比为孙权,夸明玉珍是刘备,也总算是有几分真心话在里面。明玉珍在世时,朱无璋一直不敢对四川用兵,直到明玉珍死后,他才出兵四川,而且明玉珍的儿子明昇在重庆就投降了,成都没有遭受到战火的波及。
元末的四川,也算是一个相对安定的地方了。但是周芷若怎么也没想到,父母居然还是会带着她去集庆!
——想想也是,集庆是母亲的家乡,虽然私奔是难堪了点,但如果要投奔的话,也仍然是第一选择才是。
据周芷若的记忆,上一世父亲曾对自己说过,他在汉水畔已经生活了十几年了,当时自己才八岁,也就是说在自己出生前,父亲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快十年了,再加上背景离乡后的一番流离,母亲与娘家人也分别了近十年,有什么怨恨,也应该都消散了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周芷若,是不能提出反对意见的。
本来一出生就叹息已经让父母惊诧了,如果再开口说话,只怕自己要被当成妖怪了。
周远达将家中带不走的东西,都卖给了别人,又筹了些钱,然后把些应用的器物搬到船上,然后一路沿江而下,倒也不必求人——周远达捕鱼操船,皆是好手。但是来到集庆后,发现薛氏的娘家人一个也不在了,倒是还有昔日的邻舍在,见到薛氏,也颇热情——虽然因为私奔这回事,脸上总带着些鄙夷的神色,但周远达夫妇也基本上当作没有看见。
通过一番询问,得知薛氏的娘家人,早已经迁往了别处,而周芷若的外祖和两个舅舅,也都被抓去,到岭北各地屯田戍守了,没有再回来。
这十年倒有九年荒的时代,有点办法的人,都走了。周芷若最小的一个舅舅,在母亲去世后,也背井离乡,不知去了何处。
周芷若的外祖家,虽是书香门第,属于儒户。儒户的设定,本来的意思是优待和保护读书人,但实际上儒户在元代地位极低,有道是九儒十丐,儒生只比乞丐的地位高一点,他们负担的差役也很重,范围又广,故此周芷若的外祖家中即使有三个男丁,也很难维持。
元时自成吉思汗以来,就有不断地从被征服地区迁人口到岭北等地充实人口供养蒙古贵族的做法,江南的“南人”,自然也有很多被抽调的。而由于没有实行定期籍户的制度,所以元代脱离户籍到别处求生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之后元代不得不特设了专门管理这些人的官员,同时也负责这些人税收和劳役问题。
本来元代的的户籍,采取的是在宋代乡和里正的基础上,加一种社的制度,每五十家设一社,有社长。
而窎户想要改变户籍,原本是要在原住地之外的的定居地的当地政府申请行移户籍,由原籍官府倚除的。但是元末流民太多,往往只要社长允许,也就可以了。窎户这一制度,事实上在元末也已经如同取消了一般,很少有人再提及。
周远达当初离开集庆,就属于脱离了原籍的,元代称这种人叫窎户,纳的大多是丁税。所以对于周远达来说,除非回到集庆,不然在哪里,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当然,这仍然是相对于江北来说的,到了江南,则又有不同。
第四章 落户定远
却说周远达见妻子娘家的人都不知去向,便想在这边重新定居下来——房子的事不是问题,住在薛家的人很快就搬了出去,把薛家的老宅让了出来。
这倒不是说薛家在当地受人尊敬,所以没有敢来占薛氏娘家的房子,而是人口流动太过迅速,空着的房子时时都有,而且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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