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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莲玉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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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瑶
【由文】
正文
幻莲
…………………………………………………………………………………………………………………………………………
梦境始于开满莲花的湖畔。
馥郁的莲香萦绕在鼻间,缱绻缠绵,暖风拂面,托着莲瓣浅浅荡漾。
寻着莲香,向湖畔的小亭走去,隐约中是白衣翩跹的身影。
一身雪衣的背影孑然而立,恍然若仙,于这莲瓣芬芳间,似最出尘的一朵。
乌发如瀑,似自九天而落,于风中涨满了眼帘,墨色中隐隐现出白玉为簪。
不知为何,只是远远看着,眼前便起了一层雾,渐渐模糊了那画面。
开了口欲唤他,仿佛已经念了千万遍的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天山依依天山尽,紫雾成峰幻成莲……”
纵使对那白衣的身影万般不舍,下一刻,身子却忽的变得很轻,化作丝丝缕缕的青烟,渐渐失去了对万物的感知,只寻着幽离的声音在空寂的山峰与山峰之间穿行。
是什么将天空与大地溶化在迷幻的紫中,泪光朦胧双眼,怎么也清晰不了面前紫袍的男子。
越来越近了,泪水冲刷了满目的凄哀,迷雾渐渐散去,一点,一点,逐渐清晰的身影,散发着更加浓重的哀愁,心忽然似冲破胸膛那般剧烈的跳动,仿佛满怀期待,又充满畏惧。
忽然间,那人睁开了双眼,似占据了整个世界,满目满心再装不下别的东西,只看见那双眼睛。
狭长的双目幽魅,雌雄莫辨的邪美令人屏息,眼角一粒朱砂,盛满了无尽的哀愁与凄寂。心在一刹那变得空洞,泪仿佛早已流尽干涸,只是那样,静静的凝视着那双眼睛,似掉入了绝望的深渊,不断的下坠,没有尽头……
缓缓睁开双眼,傍晚微红的霞光,自覆着白纱的窗褴流泻,投射在干净的白色地板上,温暖得有些刺目。满脸未干的泪水,将丝丝黑发粘在了耳畔。
强迫自己深深呼吸,才终于从那漫长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你这一世承受的果,必然来自于你这一世,甚至是上一世种下的因。”宋医师的话还言犹在耳。
紫莲看了看钟,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赶紧换了搁在一旁的淡紫轻丝礼服,手忙脚乱的抓了化妆品来到浴室里。
镜子里的女子柳眉微蹙,长发齐腰,面上却憔悴的紧。
不知从何时起,便一直被那个梦境纠缠,这些日子似乎更严重了,看了心理医生也不管用。
紫莲叹了口气,补了妆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这一夜的长江,格外灯火辉煌,霓虹似闪耀着五彩光芒的缎带,随着缓缓流逝的江水,一同荡漾。两岸燃放的烟花若流星扫过天际,而后在人们的欢呼与惊叹中绽放,将那黑夜照耀,宛若白昼。各色游船披着斑斓的灯饰,来往穿梭于江水之上,领略沿岸古典却又不失时尚的气息。
进到船舱内,拍卖会刚刚开始,主持人正在台上说着欢迎来宾和感谢赞助商之类的客套之辞。
紫莲赶紧在周教授旁边预留的位置上坐好,惭愧的笑了笑。
身边的小琴今天一身黑色礼服,纷繁的蕾丝衬得玲珑的她格外娇俏,此刻正对着紫莲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两鬓斑白的教授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们温习一下面前的桌上摆放好的相关背景资料,以便一会儿进行拍品的鉴定工作。
紫莲忙翻开那材料仔细研究起来,早些时候约了宋医师做心理治疗,这材料还没来得及看,可才翻开,整个人就愣在那里。
“拍品:幻莲;材质:紫玉;出土地:天山;出土日期:2009年2月17日;年代:不详。”
寥寥数行,足以在心里激起千层浪。
主持人的声音便逐渐远去。
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抚着相片中的紫莲,似能觉到紫玉温润的触感,心被深深的触动着,安心却又悲伤。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这个。”见紫莲盯着册子不动,小琴凑过来,小声说道: “这个应该就是天山出土后失窃的那批文物里的一个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落到洋人手里,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重现江湖了。”
“咦?你看。”小琴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将册子拿到紫莲左臂旁比了比:“还真像。”
紫莲这才想起自己左臂上的胎记,青紫色的胎记,堪堪宛若一朵盛放的莲花。
回过神来,会场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在场之人都不禁屏气凝神,当真是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连空气都凝满了期待与紧张的氛围。
紫莲不自觉的篡紧了小琴的手,听着自己的心跳,那么清晰。
忽而,一束灯光投射在展台上。
紫色的睡莲在那里静静绽放,花瓣剔透而又清雅,深深浅浅的紫,迷幻而又神秘,似有着摄魂夺魄的力量,将整个世界沉浸在一片浅紫的淡淡忧愁之中。
明明只是一件雕品,却如同早已被赋予了生命那般栩栩如生,甚至可以感知到洒落在它身上的银色月光,那自花芯散发的阵阵幽芳,还有那带着依恋于紫瓣上徘徊的清露。
这感觉将人深深笼罩,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能这般怀着仰慕的心,静静凝望。
紫莲不禁立起身来,痴痴的看向幻莲的方向,眼角有什么不经意的坠落。
“各位来宾,这便是今晚的拍品,幻莲。这件拍品的材质为十分罕见的大块完整紫玉,其雕工精细,品相极佳,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和艺术价值……”
主持人的声音将现场沉醉的人们唤醒,继而灯光也重新亮起。紫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坐下,触到眼角的泪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揭开谜底,近在眼前,却如何也触摸不到。
鉴定幻莲的时候,紫莲只要看着这莲花,便不禁发着呆,只留小琴和教授两人忙活着鉴定的环节,小琴颇为怨愤的瞪了她几眼,都不自知,最后也只好放弃,继续低头忙活。
周教授一番研究后摇了摇头。
虽有过多年的文物鉴别经验,但是这个幻莲的年代实在无法确定。
单从材料上来看,很难确定具体的年代。而从雕刻和制造的手法来看,和目前任何有史料记载的各个朝代的雕刻手法都无法对号入座。
若从文献来看,正史中无任何记载,旨在少量的野史和民间传说中提到过与上古神器同生的幻莲。但是否就是面前的这个幻莲很难说,就算是,传说和野史的可信度也不高。
而文物出土的地方貌似一个墓穴,可是却没有任何墓葬的痕迹可寻,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与之一同出土。而在天山同批发掘出的其他坑穴和文物不能确定是否与幻莲来自一个年代,并且也同样年代未定。
从以上几点来看,想要鉴定其年代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幻莲的历史应当非常悠久。若大胆猜测,或许正属于某个失落的朝代。
现场鉴定结束后便是拍卖环节了。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拍卖会被推向了高潮。
几轮紧张激烈的竞价后,终于确定了最终的买家。
紫莲和小琴高兴的几乎要欢呼出来,可是碍于在台上不能多有动作,只好半躲在桌下偷笑。
因为那个买家不仅是个中国人,还同时在现场承诺将会把幻莲捐给博物馆。
拍卖会结束后,船上举行了酒会。这便成了众多古文物爱好者交流的盛会,大家相互寒暄,探讨收集古物的心得。而那个拍得幻莲的男子更是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被人们团团围住。
紫莲拿着高脚杯,找了一处靠窗的安静角落坐下,看窗外若隐若现的灯火,江水的声音竟越来越清晰。
“果然你又躲起来了。”小琴一脸调皮的在紫莲的对面坐下,而后将酒杯举到眼前,透过杯壁看喧闹的人群。指着被人们团团围住的身影说:“这下这人可出风头了。”
紫莲笑了笑,小琴接着自顾自的说着:“听说啊,这个人不仅是个商业巨头,还和黑道有染,惹了不少麻烦呢,不过啊,但就他对待幻莲的态度上来看,还是个不错的人……”
紫莲正准备嘲笑小琴的八卦,谁知话还未出口,突觉船身猛地剧烈一晃,人们顿时慌作一团。
两人忙起身朝窗外看去,只见船身似有处破裂,水绞着漩涡涌入船内。
这时身边忽有一人急急跑来,对另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士说着:“我刚打听到,是船身被人故意破坏了,引擎也做了手脚。不过他们已经请求救援了……”
听了这话,小琴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紫莲忙扶了她的肩让她坐下,沉声说道:“不要慌,好在这是江不是海,这么大的船不会那么快就沉。不远处就有其他的船,一定来得及的。”
听了这话,小琴才略略安下心来,紫莲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欲往外跑,小琴忙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脸不安,紫莲于是解释道:“周老师刚刚被人叫到甲板上,我出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就来。”
泪珠在小琴的眼眶中打着转儿:“一定……要很快会来……”
紫莲微笑着点了点头,小琴终于不舍的松开了手。
出了船舱,外面更是一片混乱,失去平衡的船身不时的晃动着,人们或因恐惧而惊叫哭泣,或在大声呼喊寻找自己的同伴和亲人。
紫莲扶着船边的栏杆,努力平衡自己的身体,艰难的前进,不断搜索寻找着导师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船头。船身猛的一晃,将她甩到了船头的栏杆上。江水危险的撞击着船身,可是在那一声一声的撞击中,情绪竟渐渐平复下来,喧嚣和人们的喊叫声在渐渐远去,耳中只留下滔滔江水的流逝,晚风柔柔的拂过耳际,似温柔的手掌,模糊了她的双眼。
“莲儿……莲儿……”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温柔如若融化冰封的春风,却悲伤仿佛刺到心里的匕首。
脑海中全是那个白衣若仙的身影,却奈何看不清容颜。
泪水止不住的翻涌,伸出手,想要靠近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身体腾空的一霎那,似听到身后有人带着哭声的呼喊。
江水那么冰冷,却又那么温暖,温暖着她的心。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莲儿……”脑海中被这柔声的呼喊装的满满的,很安心。
像在外流浪多年的人,终于回到了日夜思念的家中。
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小琴;也许……这是唯一的解脱……
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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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仿佛卷入了巨大的漩涡,被什么吸引着,不断的向江底坠落。江水涌入鼻子和口中,几近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一世纪那么长,又似乎只有短短几秒。
快要失去知觉的那一瞬,隐约觉到有人自身后抱住自己,往水面的方向游去。
而后的事情便一无所知了。
隐约间似乎看到漫天火光将黑夜染得猩红,烈火焚烧着木质的屋子,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
空气里遍布浓烈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喊杀声夹杂着兵刃相接的声音,不绝于耳,愈加猛烈的狂风催发着火势向更远处曼延。
“哈哈哈……”是何人笑声如此狂放,却又如此落寞。
但见眼前紫衣的男子翩跹而立,绛紫的袍子绞着漆黑长发在狂风中乱舞,像极了黑夜里盛放的罂粟。
他似乎受了伤,血如泉水那般自他的左肩不断的涌出,落在绛紫的袍子上更添几分妖异。
狂风拂开掩住面庞的长发,雌雄莫辩的绝世容颜,令人屏息,特别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竟与曾经的梦境相交。幽魅邪佞的双目,盛不下的落寞与凄寂,伴着嘴角的笑意直落进人的心理。
不断有人举着兵器向他攻去,却都被他抬手挥袖间击败。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所在的地方,笑得绝美而又悲凉。
这时,一名白衣男子举剑与他交手,一个邪佞似魔,一个清雅如雪。几十招下来,两人竟旗鼓相当,下手之处皆直取要害,却往往被对方险险避过。
心中不知为何那般的紧张。
忽然,那紫衣男子一个内息不稳,让白衣男子找到了空隙,刺中他的手臂。
紫衣男子一手篡着胸口,一手勉强以剑撑地,而白衣男子却一愣,停下手中的招数,不解的看着眼前之人。
血自紫衣男子的口中不断的涌出,他似已支撑不下去,身体摇摇欲坠。
“杀了这个魔头!”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而后几乎所有人都附和起来。
“杀了他!杀了这个魔头!”喊声震耳欲聋,响彻天地。
心,痛到无以附加。
白衣男子终于还是缓缓的抬起了手中之剑,指向面前几乎已没有反抗之力的对手。
清雅如雪的脸上闪过一丝怜悯,而后毫不犹豫的向面前之人刺去。
“不要!!!”
不知为何要这样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是为了他,还是他。
冰冷长剑刺入心脏的刹那,有些疼痛,却缓解了原本盘踞在心上的疼痛。
身体被紧紧拥入一个充满血腥而又冰冷的怀抱,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脸上。
不远处的白衣男子,手中之剑无力的滑落,那般不可思议表情。
绝望与悲伤在那纯美宛若冬雪的面庞曼延,可不知为何,这面庞叫人如此安心,仿佛只要看着他,死亡,便也不再令人恐惧了。
“雪……卿……”向着那白衣若仙的男子缓缓伸出了手,失去意识的一刹那,终于念出了那个仿佛在心头盘桓了千年的名字。
“姑娘,姑娘!”
缓缓睁开双眼,阳光倾洒在脸上,有几分温暖,柔和的春风裹着淡淡的花香,拂过耳畔,似温柔的轻语。
原来又是一场梦。
紫莲揉了揉有些微疼的太阳穴,慢慢坐起身来,才发觉自己似乎坐在一个古香古色的马车里,对面的椅子上正端坐着一个年轻男子,面带微笑满怀关切的看着自己。
此人一身青色的袍子,长发半束,手执折扇,一身儒雅之气颇显不凡。
白皙的面庞上,清秀的五官虽不惊艳,却颇为秀美,有几分温润如玉的感觉,特别是那双眸子,满目波光,似三月的春水多情而又温柔。
“姑娘醒了。”
马车颠簸,使得披在紫莲肩上的斗篷滑落,露出淡紫色的晚礼服。那男子面上便泛起了微红,忙敛目低头,拱手说道。
紫莲拾起手边的斗篷,看材质似乎是织锦,其上花纹当属上乘的苏绣,而这样式,绝对是南北朝时期甚至更早的,但又与以前在壁画和史料里见到的不大相同。
正情不自禁的研究着这珍贵的资料,紫莲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忙抬头看了看身旁的车壁,确实都是古代的工艺,在看看面前的男子,却也是一身古装。
“你们……这是在拍戏吗?”
男子见紫莲这般盯着他看,已觉尴尬,而后又冷不丁的来了这样一句,只好勉强保持着微笑,有些无奈的说道:“拍戏是什么东西,是姑娘的家乡么?”
“啊?” 紫莲甚为不解,于是努力回想之前的经历,一开始是在拍卖会的,后来船身破裂,她去甲板上找周老师,再后来似乎掉到了江里,又做了刚才那个梦,醒来就……
难道说……
紫莲突然从塌上跳下来,抓着那名男子的双臂,急切的问道:“快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又是哪一年?”
男子的脸更红了,只低声答道:“我们现在正前往楚地,今年是西建17年。”
“天啊……” 紫莲无力的滑落在地。
“你这一世承受的果,必然来自于你这一世,甚至是上一世种下的因。”不竟又想起那日所宋医师的话。
男子忙将紫莲扶到榻上,见她一直在兀自思索着什么,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只好努力寻找着话题。
“在下欧阳君锋,不知可否得知姑娘名讳。”
紫莲这才回过神来,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颇觉歉意的答道:“我叫薛紫莲,叫我紫莲便好了。刚刚真是失态了。”
欧阳君锋摇了摇头,笑容绽放在微红的面颊,阳光中让人颇觉温暖,细细与紫莲说了自己途径江畔,又于江水中救起她的过程。
“不知姑娘家乡何处,若蒙姑娘不弃,在下可送姑娘回家。”
紫莲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多谢公子,只是我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恐怕暂时回不去了,若公子不介意,我……可能需要打扰一段时间。不知……”
欧阳君锋笑了笑,说道:“君锋自是不介意,只是现在在下有事在身,且路途颇为凶险,姑娘身为为女子,若是相随,恐怕会有危机。不过姑娘不用担心,我此去楚地经过慕雪山庄,老庄主与我父亲曾是至交,而我与大公子也颇有些交情,姑娘可先在慕雪山庄落脚,等在下办完事,便来接姑娘,再想办法送姑娘回家可好?”
紫莲虽有些失望,但仍微笑着点了点头。
身处这完全未知的时空,便也只能若水中的浮萍,任由命运的洪流摆布了。
“对了,姑娘可是慕雪山庄大公子白雪卿的故人?”欧阳君峰似乎想起什么,忽然问道。
“白雪卿,雪卿……”反复的将这名字在口里念着,一时间觉得很是熟悉,却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只好放弃。“并不认识。我今日是第一次来这里。”
“如此,想是我听错了,还以为姑娘方才在梦里念的是这个名字。”欧阳君峰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浅浅笑着。
“是吗?”紫莲不禁陷入沉吟,脑中隐隐约约有些片断,可在往深处回去却只觉头痛的厉害,也不知是不是染了风寒。
马车驶了许久,终于进入了城镇,车外也渐渐热闹起来,路人的喧闹声,小贩的吆喝声。
紫莲难掩好奇的用手拨开车帘,只见窗外的街道热闹非凡。
各色的小摊摆着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捏糖人的老头正被一群扎着团子髻的小孩儿围着,孩子们又跳又叫,好不热闹;再看前方,只见锣鼓被敲得声声响亮,很快便聚集了一群围观的人们,看起来应当是卖艺的……
欧阳君锋只道紫莲是远乡来的异国人,便也就着这街道,讲起这里的种种风俗与文化。
沉浸在对古代人类生活的探索中,紫莲渐渐宽下心来,也慢慢接受了自己身在古代的事实。
只是“西建”这个年号在史料记载中似乎并未出现过,而这里建筑和种种物品的外观风格也与过往所见过的诸多朝代甚为不同。
恐怕这便是那批21世纪出土的文物所指向的,所谓失落的年代吧。
经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窗外的景象忽然变得清雅而又幽静。
优雅的竹,挺拔的杨,俊逸的柳,青葱的色彩令人顿觉清爽。
遍地盛开的繁花则散发着阵阵带露的幽香。
婉转的鸟鸣声在耳际萦绕不绝。
向远处看,一座山峰由远而近,山顶云雾缠绕,颇有几分仙姿。
马车停在了山脚下,欧阳君锋搀着紫莲走下车来。
仰望巍峨的山峦,不禁被这清雅的蓬莱之相所震慑。
蜿蜒的小路直通山顶,道旁树木开满了雪白的小花,略带潮湿的春风拂过,便将那花瓣扬起,漫天飞舞的花瓣,宛若从天而落的白雪,高洁而又美丽。
山脚下种着同样盛开白花的树木,嗅着随风而来,若隐若现的花香,似是初春的梨花。
漫天花雨盈盈而落,打着旋儿拂过白玉雕砌的匾额,其上风骨毕现的字体书着“慕雪山庄”。
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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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来到山脚下,便有庄内弟子相迎,似是早与欧阳君锋相熟。无需通报便领着他们一行人向庄内走去。
“慕雪山庄”,庄内之景到真真符合了这匾额上的名字。自山脚一路行去,始终被笼罩在如雪的花瓣中,阵阵冷香,扑鼻而来,明明已是仲春,却有种置身腊月,漫天飞雪的错觉。
路上经过了庄内弟子的操练之地,只见身着白衣的弟子们手持长剑,剑花纷繁,身飘若蝶,到像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看着眼前之景,紫莲颇有些兴奋,只恨自己来时未能带上相机,若是拍上几张,回去给小琴看,她一定激动的又叫又跳。
紫莲兀自想着,不禁轻笑出声来,直到欧阳君锋不解的看着她,才觉到自己的突兀,忙摆出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说来,方才自庄外看,以为这慕雪山庄不过是座山,现在到了庄内才知,其内道路繁杂交错,地域竟是如此广阔,恐怕自家人在庄内也是会迷路的。
一行人走了颇久才终于到达山顶的主殿,殿中坐着的却是位妇人。
那妇人虽有些年纪,但肤白胜雪,红唇若樱,风韵犹存。特别是那一双凤眼,眼中虽带着不屑,却也难掩无尽的芳华。
一身暗花织锦华服,端庄华贵,一看便知此人在庄里的地位很是不凡,而鬓间的金步摇,摇曳生姿,又给这一身庄重的打扮平添了几分生气。
看来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也该是个倾城倾国的佳人。
欧阳君锋颇为恭敬的向那妇人抱拳行礼:“不知伯母近来可好,怎不见白伯父?”
谁知那妇人华袖一拂,凌厉的“哼”了一声,道:“你白伯父自那一战之后,便落下了旧疾,日前是愈加严重,已是下不了床了。这庄里该管事的偏又空守着名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只有靠我这太婆来抛头露面了。”
紫莲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妇人果然不简单,真是字字携针,句句带刺。
正觉尴尬难耐,却见欧阳仍是不卑不亢,不紧不慢的说道:“伯父惹上旧疾,也是为了救我们这些江湖中人于那魔教手中,小侄这些年来一直心怀愧疚。”
那妇人仍是一身的盛气凌人,可面上的表情却缓和了不少。
欧阳君锋命侍从抬上来一个长长的锦盒,继续说道:“小侄此次远去天山,寻来了这千年人参,特携来探望白伯父,虽比不了山庄里的珍惜药材,但也算是小侄的一片心意。”说着打开了那锦盒,里面躺着的巨大人参根须分明,每一根枝都有二尺多长。
紫莲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人参若放到现代拍卖,够换一栋别墅了。
再看那妇人,也终是难掩惊讶与欣喜之情。甚为满意的伸手抚了抚锦盒中的人参。说道:“还算是你识得大体,我便代你白伯父收下了,至于你白伯父,也不必去探望了,他现在身子虚,受不得刺激。”
欧阳君锋点了点头,而后引紫莲到身前说道:“小侄还有一事想要拜托大公子,不知……”
妇人的脸上难得的笑颜利马又布满了乌云“你也知道,雪卿如今根本不出他的沁雪园,你有何事,就与我说吧。”
听到雪卿二字,紫莲心间不禁有些微疼,也未多想,只听那欧阳君峰继续说道:“也罢,我只是想托贵庄照料这位小姐,还有,也许大公子会想要见见她也说不定。”
紫莲在欧阳君锋的示意下,取下了斗篷上的帽子。
却见那妇人满目难掩的惊讶,那样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步一步缓缓的走近,那浓重的压迫感叫紫莲很是不安,侧头向欧阳君锋投以求助的目光,却见他一脸自信的笑容。
“你……从天山来吗?”
妇人试探的询问紫莲。
天山?因为欧阳君锋从天山回来,所以以为是从天山带回自己的吗?
紫莲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比天山要远得多。”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薛紫莲。”
“你自小便叫这个名字吗?”
这问题让紫莲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点头说:“是的呢,从未改过名字。”
那妇人似乎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于是转而看着欧阳君锋,他依然微笑暖若春风,说道:“她说的确实是实情,我也觉得十分巧合。”
妇人低头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这姑娘,便留在庄中吧,雪卿那里我自会去和他说。”
欧阳君锋向庄主夫人告了别便向庄外走去,要与这个时空中自己唯一熟识的人告别,想到又要孤独的处于完全未知的世界,紫莲顿时觉得委屈极了,眼泪也不知不觉中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欧阳君锋觉到坚持要送自己下山的紫莲半晌未有一句话,便回过头来,才知她早已是梨花带雨。
先是愣了愣,而后拂去她眼角的泪水,说道:“薛姑娘不必担心,慕雪山庄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庄中弟子也都很和善,庄主夫人虽然脾气大些,但也不是恶人……”
许久,紫莲才终于收住眼泪,勉强扯出笑容:“对了,你们所说的巧合是什么啊?与我有关吗?那白雪卿又是何人?”
欧阳君锋仍旧灿若阳光的微笑着,伸手将紫莲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白雪卿即是这慕雪山庄的大公子,未来的庄主。至于那巧合,日后你便会知道了,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然后送你回家。”
紫莲只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终于还是目送那个青色身影渐渐消失在目光中,
而后,侍从领着紫莲来到正殿北面的花园中,那位夫人此时正依在回廊的美人靠上,颇为闲适的喂着廊下池中的锦鲤。
见紫莲来了,便起身理了理衣袖,又对紫莲端详了许久,而后笑着说道:“姑娘是欧阳公子带来的人,本该以上宾之礼相待,只是……只是,近来庄中颇有亏空,老爷又重病不起,恐怕……”
“紫莲身在异乡,无依无靠,夫人能够收留,已经是感激不尽了。不知庄里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若能够以侍者的身份待在庄里,便已经很满足了。”
紫莲的一席话似乎对夫人很是受用,于是握起紫莲的手,柔声说道:“薛姑娘果真是善解人意,那便委屈姑娘了,一会儿陈妈妈会带你去吟雪园,你在那里好生照顾雪琪公子,白家自不会亏待你。”
夫人话音刚落,果真有一名鬓角花白的妇人来了这园子里,向夫人问了安后便领紫莲向园子深处走去,穿过园子,沿着朝南的蜿蜒小路走到头,便又来到另一个庭园中。
园子的拱形门上,与山庄门口同样的字体写着“吟雪园”三个字。
园中风景与山庄中大部分地方相似,同样栽满了雪白的梨花树,不同的是,匡进这园中的景致更加的清雅安静,甚至能听到花瓣儿自枝头娑娑而落的声音。
正对园门的屋子较院中其他的屋子,都要大上许多,想来应该是主人的屋子。只是那屋子不仅门窗紧闭,里面还拉上了厚厚的帘帐,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里头,若是有,还不闷的慌。
紫莲打量着这里的环境,陈妈妈却滔滔不绝的说起这里的规矩来。
“雪琪公子的身体不好,我们这些当下人的更要尽心尽力,不可有什么闪失。”
“是。”紫莲小心的答道。原来,这雪琪公子也是个体弱的啊。
“如今你进了吟雪园,便是这园子里的人了,要处处为自己的主子着想,没有特殊情况最好不要出园子。对了,有两个地方你需注意。其一,我们现在是在山庄的后峰也就是主子们的住处,而前峰是庄内弟子的修习之地和他们的住处,平日里若没有上头的吩咐,弟子们不可到后峰来,而我们这些下人也不可擅自进入前峰。其二,北面的沁雪园是绝不可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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