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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厘米温差gl-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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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云的继母这时候正好推门进来,她一把把果篮推到地上:“这件事没完,你们家拿个果篮打发讨饭的来啦!警察怎么把你放出来了?别以为你是城里人就能欺负我们乡下人!这件事完不了,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刘云对父亲相看两生厌,对继母则是看一眼都觉得污眼。她弯腰把果篮提起来放回刘向东手上:“水果你带回去吃,省得放在这里浪费。”

    刘云继母大叫起来:“你这个克父克母的死丫头,怎么说话的!”

    刘向东本想拦住刘云继母的推搡,但刘云对这个欺软怕硬的女人再了解不过,她抓住继母的手,又把刘向东隔开一边:“刘向东,你回家去。”

    “云姐。”

    刘云不耐烦了,朝他摆手。被刘云照顾又或者说欺压长大的刘向东对刘云有着本能的忍让与服从:“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快放开!晦气!”刘云继母甩脱刘云的手。刘云仍旧眼神也懒得瞥她一个,似乎把她的话当成一阵耳旁风毫不介意,却从手提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手。

    她穿着职业裤装,画了浅淡干练的妆容,带着一种精英式的咄咄逼人的自信,让别人看了都要自惭形秽。

    刘云继母强撑的虚假气势完全撑不下去了。她原本就羡慕又嫉妒聪明又有文化的知识型女性,总会有种低人一等的自卑与怨愤,如今曾经让她大吃苦头的刘云竟然一副出人头地还把她当成脏东西的样子,令她的自尊心几乎要裂开。

    她永远不会反省是她先招惹了别人才引来这样的羞辱。

    “克父克母的东西!有什么好得意的!”

    刘云仍旧不打搭她的话,倒是拉了把椅子在她父亲对面坐下来,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漂亮面孔上露出的笑容锐利逼人,好像要把别人的眼珠子都刺破。

    “昨天是谁报的警?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向东虽然是正当防卫但也推了人,所以对方破坏他人私人财物的事情也就准备算了,但可惜一报警,私闯民居侵犯他人财产的事情也露底了。”

    她像是来谈公事,面对自己愚蠢的委托人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昨天门是刘峰的吧,用的斧子?人家以为你要杀人呢。我今天去刘姨家看,别人都在说,都是人证。如果给定个杀人未遂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虽然没有口出恶语,但这样的态度更能让人火冒三丈。

    刘云的父亲把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你帮外人对付家里人!”

    “爸,你说的都是谁?”

    刘云看出这个称呼也把父亲膈应得不行,所以一口一个叫得十分高兴。

    刘云的继母尖叫了一声:“你克父克母又要来克弟弟!刘国刚你生的鬼女儿!”

    刘国刚是刘云父亲的名字,他刚要发作,刘云又笑了:“克父克母?”她语调慢,凉凉的眼神更慢,从父亲和继母的脸上刮过,好像要刮掉一层皮。

    “爸,有人咒你死呢。”

    刘云继母大声喊:“你听她!你听她!”

    刘云父亲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回手甩了刘云继母一巴掌:“你闭嘴!”然后气势汹汹地瞪着刘云。

    刘云的继母坐在地上小声哭了起来。她也曾经嚣张跋扈,但却被年幼的刘云撞破了她偷情的事,害得她在全村人面前丑态毕露。从那个时候起她在家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刘云父亲碍于儿子并没有跟她离婚,但她的生活再也滋润不起来。

    这个女人简直恨透了刘云,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刘云拉下光鲜靓丽的云端,但目前为止这些行为却只会更加凸显她自己的愚蠢。

    刘云根本不在乎她。

    她也不在乎自己的父亲。

    即使被如今依然结实强壮的父亲居高临下地怒瞪着,她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紧张来。

    刘云端正地坐在椅子上。

    这种静默令怒火一触即发。

    刘峰的媳妇忙出来打圆场,她把婆婆从地上扶起来:“爸、妈,都是一家人,咱们好好说话。姐只是太久没见着二老有点生疏了。”

    刘云的继母抽噎了几声,跑去病房自带的卫生间了。刘云的父亲也顺着儿媳的台阶坐下。刘云心里有点诧异,在她印象中父亲的面子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安抚的。她想了想,大约找到了缘由,于是问道:“刘峰是怎么回事?”

    刘峰只在最初刘云进来的时候叫了一声姐,还是因为自己媳妇的催促。除此之外他一言不发,对于眼前的闹剧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扭头闭上眼睛睡觉。

    他当然没有睡着。在刘云问起他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看了刘云一眼,哼哼一声却没有回答。

    莫名其妙的自尊。

    刘云对弟弟刘峰虽然谈不上喜欢,但观感并没有像是对待父亲和继母那样恶劣。这个如今已经娶妻的年轻男人并没有给刘云的生活造成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刘云离开家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杀伤力稍大一点的孩童,又因为刘云本身在孩子眼中近乎可怕的性格完全不敢对刘云颐指气使。刘云也并不觉得他的出生抢夺了自己在家庭中应该获得的宠爱——小时候大约有那么想过,但是后来她无比清楚,即使没有这个弟弟出生她也不会得到那些东西。

    她知道弟弟对她的想法就未必能够有这么温和了。

    那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刘云没想过要修补起这份亲情,不过对方如果真的有什么困难的话,她并不介意在允许范围内帮一把。这同样不是什么温柔的情怀,大多数时候刘云觉得如果是金钱能够解决的麻烦那就尽早用金钱解决,她精力有限,没有空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攀扯不清。

    当然,如果别人表现出贪婪的样子想要从她身上盗取利益的话她又会进入战斗模式。不过非常显然——刘峰虽然做出了拿着斧头砸坏别人家门准备抢东西这样的蠢事,但似乎初衷是发泄一下刘云多年来带给他的郁闷,这个被呵护疼爱娇惯着长大的男人或者说男孩并没有沾染他母亲的那种贪婪习性——又或者是在那个家庭里,由于好的东西第一时间都会供给他,所以他根本没有必要贪婪。

    总之,看起来,刘峰似乎对要接受刘云帮助的这个事实感到不快与难堪,因此他跟父母闹着别扭,使得父母也有点不快与难堪。

    刘云就更加高兴了。

    说什么也要帮一把。

    赚钱不就是为了生活愉快吗?只要能够得到精神上的满足,怎么花并不重要。

    刘云问出的问题一时间并没有人回答。

    刘云的父亲似乎忌讳谈论起病情,在这种氛围下又多少觉得如果开口了就像是示弱,于是闷声不吭。刘峰不会说。刘峰的媳妇看看两边,觉得一种无形的压力使得她无法开口。刘云等得不耐烦。

    “病例给我看看。”

    刘峰的媳妇开口:“病例不在手里,刘峰他肝子上长了好几个瘤子,要动手术。”

    “良性还是恶性?”

    刘云对于肿瘤的印象只有恶性可能生癌。

    “良性的。”

    良性的东西问题应该不大,原本她也不觉得会拿着斧子四处挥舞的刘峰会有多么严重的病情,倒是觉得多半是家里人对他疼爱过渡小题大做。

    “要动手术?”

    刘峰媳妇说:“要三十万钱。”

    “你们有多少?”

    “能凑出十五万多点儿。”

    躲在卫生间里的刘云继母推开门跑了出来。她虽然嫌丢人躲去了卫生间,但也一直偷偷听外面人讲话,如今谈论到了钱,她马上就把她的脸面放去一边,撒泼般地嚷嚷:“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哪有那么多钱!”

    刘云有些不快地皱眉。

    她问道:“你们找我借钱?”

    刘云父亲的脸色变得不好起来。刘峰哼了一声被自己媳妇推了一下,刘峰媳妇说:“姐,你能拿点儿就拿点儿出来救个急,刘峰脾气硬,但毕竟跟你是姐弟,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也是要和姑姑亲的。”

    刘云想弟弟倒是找了个好媳妇。

    不像她的父亲。

    刘云的继母此时又发出尖叫一样的声音:“给弟弟的救命钱她也不肯拿,还要想着还,哪有这种人那!”

    就算刘云再想无视她,也被这种尖锐的泼妇骂街调子弄得有点心烦。她说道:“我十二岁自己出来生活,身上只拿了我妈给我存下的一万块,之后十多年家里对我不闻不问,哪有这种人那。”

    “都叫你闭嘴!烂婆娘,还不够丢人!”

    刘云继母又哭闹起来:“我烂,我烂,我不是为小峰的命吗!”

    刘云哼了一声:“前年开始我每年往家里寄三万块,给爸当棺材本。你们要用还是要存着我不管,这笔钱以后我也不会要回来。今年还不到年底,三万块我可以提前给。另外我手头有十万能借给刘峰,打好欠条,不收利息,要不要借你们看着办。”

    刘云继母还想说什么。刘峰的媳妇迅速抢过话头:“姐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就去取钱写条子吧。等刘峰好了,这笔钱我们一定早还上。”

    刘云对着弟媳的时候稍微显得近人情一些,不过即使这样仍旧不忘拉仇恨:“我不缺钱,你们慢慢还。我把借条拟好你让刘峰签字。你们都还不到法定婚龄没有领证,债务还是划分清楚一点好。也注意避孕,将来上户口都麻烦。”

    刘峰的媳妇让噎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搭腔,她听出刘云话里有话,下意识朝公公看了一眼,发现公公简直一副要爆血管的样子。

    刘峰没有那么敏锐,他说:“我自己的媳妇不用你操心,年龄一到我们就去领证!”

    刘峰媳妇忙圆场:“刘峰对我可好了,谢谢姐。”

    刘云对刘峰媳妇笑笑:“你自己多注意,我们家的血可不怎么热乎,专门喜欢对付亲近的人。”

    刘云的父亲终于忍耐不了。反正刘云也说了借钱,总不好反口,他喝了一声:“你说够了就快去取钱!”

    刘云做了个“你看,果然过河拆桥”的表情,弄得刘峰媳妇有点尴尬。

    然后她亲亲热热地看向自己父亲:“爸,我可一点谎话都没说。”

    刘云父亲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刘云仍旧没有退缩,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指了指地上之前摔碎的瓷杯子:“地上有碎片,小心扎了脚。哦,这是医院的杯子,一只二十五块,记得赔钱。”

    她说完并不再注意病房里的人有什么反应,就高高傲傲地离开了。

    心里既觉得爽快又觉得有些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支持的大家=3=~

    刘云大魔王的过去副本在这章结束。入v三章真是拯救了我啊!能够一口气发上来省得拖拉……更加详细的关于过去的事情要安排大魔王自己跟泉源交代。总之她以前是律师啦,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丢工作然后默默潜伏等付出

    精英模式有没有吓到大家!但其实我觉得毒舌跟卖萌还是有相似的,都要好口才和精明头脑——总之大魔王只跟亲近的人卖萌,大家有没有更爱她!

    没有就算了,你们只要更爱作者就够了

    话说跳票了一次又收到两枚地雷耶!皈依扔了一颗地雷 ;惯性挑剔扔了一颗地雷两位新朋友=3=~

    跳票和地雷之间有逻辑联系吗~~~?

    导演:卧槽看不下去了,本剧组提供殴打作者优惠套餐服务,欲购从速

    刘云:无耻得很有我当年的风范!

    泉源:嗯?

    刘云:不泉小源你听我解释我当年根本没有她无耻……
第三十三章
    刘云没有办法把受伤的父亲当做家人来关心与爱护;只能在心底将他当做与自己一样平等的公民让他享受法律的庇护。少去亲情的制约;就走刘云最为熟悉的法律程序吧。既然是为了金钱而来,就不会没有和解的可能。

    刘云并没有觉得刘向东真的会把自己的那位父亲打出三长两短;即使很少见面;但自己弟弟那欺软怕硬的怂性她却了解得很。还有余力色厉内荏地要挟别人,就说明父亲的昏厥都很有可能只是装腔作势。

    而事实正如刘云所料。

    她的父亲不过是被向东推了一把;在医院的全面诊断书中就连轻微脑震荡的标准都算不上。刘向东昨晚就已经回家;整个事件不过被当做一起民事纠纷被介入调解。刘阿姨打电话来对她说向东回家的时候刘云已经买好了归途的车票。她没有听从刘姨的劝告,而是决定直接放弃非常重要的副席律师的学习机会连夜赶回。

    她了解自己的家人;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让闹剧消停的。刘云并不想把代替真正的家人庇护自己的善良夫妇一家牵扯进来。阎王好送;小鬼难缠。刘云对自己的家人没有丝毫正面评价;这件事情拖延下去完全不能预料他们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刘云到达时是凌晨;下火车的人不算少,但走到出站口的刘云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蹲在接站口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的青年。“向东?”

    “小云姐。”

    刘云没有告知过刘姨一家人自己回来的时间,只含糊地说明天到,并不想打扰他们休息。但正像刘云了解这一家人,这一家人也同样了解刘云。刘向东查询了火车时刻表,选定了最早到达的班次,一早就蹲在这里准备接人。

    果然接到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把刘云简单的行李接过来,低着头精神恹恹地:“小云姐,我给你闯祸了。”

    刘云笑着捏住他的脸左右拉扯:“明天回学校了,作业写了没?”

    “我已经大学了。”被扯住面颊的帅气青年含糊不清地抗议。

    “念大学也不能不写作业,以后还想不想赚钱去媳妇儿啦?”

    “我写完了!小云姐,他们跑去你租的屋子要往外搬东西,还说你给我的电脑和给妈的大冰柜也是他们的东西……”刘向东忽然止住话头,有点局促地看了刘云一眼:“我没想告状。”

    “我知道。”刘云安抚地拍拍刘向东的肩膀。

    “妈说要我跟你去医院给……给你爸道个歉。”

    刘云应了一声:“先回去睡觉,明天上午你跟我一起去。”

    刘向东有点丧气地走在刘云身边。他很听自己母亲的话,但很显然这个青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刘云又在他后背用力拍了几下:“累了?”

    “没。”

    凌晨三点半的火车站外广场上,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并肩行走着。

    “不累就把背挺起来。听刘姨说找女朋友了?”

    “不是,隔壁系的,老来看我打球。”

    “人家在追你吧?”

    刘向东不好意思地马上辩解:“我不喜欢她。”

    “有好姑娘早点下手。”

    “哦。”

    刘云看着他笑笑:“这几天的事给我说说。”

    刘向东大二,大学就在市里,他是个十分孝顺的男孩,每周末都会挤时间回家帮忙生意。定菜买面的活都是他一手包揽。最初几天的事情他也并没有经历,但多少能够从邻居的闲聊中听到一些。

    他的父母反而对这些事闭口不谈,这是为了维护刘云。因为刘云的家人对刘云的抹黑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大概在三天前,刘云的父亲继母、弟弟弟媳和几个堂叔婶找到刘云的租处四处打听刘云去向。第一天没有结果,第二天就索性买了小凳等在门口,有人问起就开始诉苦,说刘云有钱出息了就不管家人死活,说她小时候自己偷了家里钱跑出来,这么多年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被别人带坏,不分好歹,给外人的比给家里人的还要多。话里话外除了数算刘云的不孝,还暗示刘姨一家人诱哄她的钱财,甚至带出了一点刘云养了刘姨家的男孩子当小白脸的意思。

    在这里虽然大多数都是看着刘云长大的,但也有不明真相专门凑热闹的泼皮,有的是羡慕刘云,有的是嫉妒刘姨一家,这么两三只苍蝇飞来飞去就把刘云的事情闹得四邻皆知。

    刘姨最初并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什么立场来处理这些事。虽然也抹黑了她的家人骚扰得她不厌其烦,但那毕竟是刘云的父亲。也许里面有什么误会,可是无论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刘姨觉得来者不善,又听刘云说过这一次是个非常重要的学习机会,所以最开始也就没打算告诉刘云,想让刘云把这波风头躲过去,然后再跟家里沟通处理。

    刘云的租屋是刘姨家早期购下来的职工宿舍,现在看起来格局实在寒酸,刘姨自己家则住在不远的独栋小院子里。刘云的家人找不到刘云,就开始不厌其烦地骚扰她这个房东,后面几天就围堵在刘姨家门前添油加醋地说刘姨看刘云年纪小哄骗刘云的钱财的事,还去她摊子上闹事,搞得刘姨一家生意小摊也做不下去。周五回家的刘向东实在忍受不了,加上对方竟然破门而入想要搬东西,于是就推攘起来。过程中也没有激烈拳脚,只是不留神把刘云的父亲推到地上,忽然就昏厥了。刘云的弟媳大哭大叫,不知道谁报了警也不知道谁叫了救护车。总之是一顿忙乱。

    刘向东跟自己的父亲去派出所解释情况,刘姨跟去了医院,两边没有联系上,又被刘云的弟弟一唬,刘姨这才慌慌张张地打电话给刘云。

    刘云问:“谁报的警?”

    刘向东并不清楚。

    当时场面非常混乱,有一位民警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人多口杂也说不清楚,刘向东自己把人推晕了也有点后怕,就承认说是自己打了人,然后就跟去派出所解释事情经过。

    刘云笑了笑。

    虽然有时冲动莽撞,但向东继承了父母的朴实善良,是个好孩子。只是未免稚嫩,遇见事情还太过慌张。向东阻拦陌生人进入家里可以说是正当防卫,民警却没有管肇事者,反而把向东带走。刘云并不认为其中有什么黑幕——她知道家里人的斤两,翻不起那么大的风浪,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报警电话上耍了小聪明。

    因为见识过太多斗智斗勇,所以多疑几乎是律师职业的职业病。

    刘云没有觉得自己想多了。

    为了金钱,家里人的智商都提高了吗?

    虽然是个一下子就能够被戳穿的谎言,但是确实把自己叫回来了。

    目的达到,看起来实在是个高明的计划。

    刘云沉默不语,刘向东有点惴惴地。

    “妈在医院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就跟你瞎说。”

    刘云在无血缘弟弟的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那是担心你,什么叫瞎说。”

    “妈弄清楚点你也不用半夜跑回来了。”

    “毕竟是我家里的事。”

    刘向东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刘云踹了他一脚:“去叫辆车过来,赶紧回家休息,明天上午我去叫你,一起去医院。”

    “哦。”

    刘云站在广场上看着刘向东的背影。

    夜风虽然消退去白天灼炙的温度,但无法驱散城市特有的沉闷。

    刘云眼角微微上挑的美丽眼睛锐利而充满锋芒。

    她认定自己的生活是一条向前的道路,虽然会有艰险坎坷,但是绝不回头。

    第二天刘云带着刘向东去医院。刘姨给刘向东塞了一把钱,叫他买些礼品带过去,刘向东哦了一声。刘云说:“买个一百二的果篮就行。”

    “但是妈说……”

    刘云瞪起眼睛:“听话。剩下的你自己当零花。”

    刘向东应了一声出去了。刘云转回房里数出几百压在果盆低下。刘姨拉住她的手:“小云,你别这样,你听阿姨的。”

    “营养费也不用那么多。这些钱是我帮我爸付给你们修门用的。东东做错了事要道歉,我爸做错了事也应该承担责任。刘姨你给我打个条子,几码事分开都要算清楚。”

    刘姨动了动嘴,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解,最后叹了口气。

    “你爸在医院,你弟弟也病了,你过去……”

    “我知道。看过病例以后我会考虑给他垫付医药费。昨天验伤了吧?”

    “你爸昨天去了做的全身检查,还没检查完,明后天才出结果。”

    “检查的钱是谁付的?”

    “东东推的他……”

    “我会把钱拿回来。”连架都没有打起来的小纠纷根本没有全身检查的必要。明后天出结果的检查说明还包含了血项和尿检,高血脂高血压又和刘向东的一推有什么关联?

    还真是蝇头小利也要侵占的可恶嘴脸。

    “小云……”

    “我自己有数。”

    刘云自小就很有主见,刘姨知道劝不了——也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劝又要怎么去劝,于是只好作罢。

    她并不是不讨厌那一家人,也不是没有火气。但是这个善良的女人——在她的眼里面前这个独立又惹人喜欢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她把刘云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爱,她与她的家庭为了刘云可以并不在意所受的损失。

    “你带上东东去吧,路上小心。”

    “嗯。。”
第三十二章
    如果要刘云自己来陈述关于她自己过去的故事;她一定会说得干瘪瘪枯燥乏味。因为过去的道路毕竟已经在身后;只有未来才在眼前。她并不太在意过去发生了什么,专注的只有以后可能会遇见的事情。

    所以;如果刘云有一天向泉源说起自己的过去;那大概会是这样的:“我离开家以后每天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后来出人头地成为了一名人生赢家。”

    人生赢家刘云是一名律师。

    她并没有听从研究生导师的意见继续深造,在研究生毕业之后进入了一所名气不错的律师事务所;通过导师的关系拜在一位大律师门下。刘云头脑灵活;为人机敏,有十分强烈的正义感和年轻人特有的锋锐棱角。前辈们都很喜欢这位天资出众又勤恳努力的师妹;并不吝于教导她。她的职业上升速度很快。青涩与稚嫩很快从她身上褪去;老师已经放心把一些简单的民事纠纷案件交给她练手;她也开始关注一些公益诉讼积累名气。

    刘云的未来是不可限量的。

    她独特的视角与对人的敏锐程度是每一个教导过她的人都赞不绝口的——那是一种会让人无力到甚至连嫉妒之心都无法升起的天赋。

    这样的刘云;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走上正轨。

    她所要做的就是沿着这条道路不断向上攀登。

    但也许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

    刘云的家人找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刘云生活还算不错的事情,一大群人气势汹汹虎视眈眈地蹲守在了刘云的租房附近。

    虽然已经成为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但刘云并没有给自己太多的物质享受。把钱存起来攒在身边是一种没有办法回避的执着。刘云也没有功夫从心理学角度去疏导自己童年留下的这种渐渐过时的经济观,她有很多事情要忙,甚至连给自己找个稍微像样的租屋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刘云仍旧租住在那栋陈旧无比的老式职工宿舍中。跟近十年前相比,这个地段已经不再算是商业中心,城市早已日新月异,而老城区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能够跟上步伐。原本租金高得令刘云咋舌的旧居民楼对于刘云的月收入来说也实在是小题大做。她并没有离开一直照顾她的那个家庭。在数年里,那对下岗夫妻把刘云当成自己的另外一个孩子来疼爱,甚至还把她后期缴纳的资金当做她大学毕业的礼物存在存折里还给她。刘云没有推拒这份好意。

    在多年的相处中,她已经把这对夫妻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对方也同样把她当做女儿来关怀。刘云对自己给自己寻找的这个家庭非常满意。诸如辅导他们孩子的学业,以自己想要换新电器为名为他们更换新的家电,为他们奔波失业保险与养老保险,给他们的流动摊点置办正式的执照与卫生许可……刘云用自己的方式回报他们。

    这种情感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那对开着流动煎包摊的夫妇并不知道刘云的成绩,他们听说律师是个辛苦的职业,刘云每天被挤得满满当当的时间表令他们心疼不已。所以当刘云的家人找来控诉刘云发达了却不赡养老父的时候,这对善良的夫妇并没有相信对方痛哭流涕的控诉,而是与他们反唇相讥、用刘云多年来独自生活的艰辛与不易的事实来反驳。

    彼时的刘云正跟着老师在另外一个城市为手上的一个案子奔波。以煎包摊谋生的夫妇并没有把这件糟心不已的事情告诉她。结果几天以后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刘云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夜里十点半。

    恰好也姓刘的那一对夫妻中的妻子声音中完全没有了平常的爽朗热情。她带着哭腔:“小云,东东给警察抓去了。”

    “向东?”

    刘云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向东刘阿姨的孩子。刘云参加工作的时候刘向东刚上大学。因为身边一直有刘云这样一个榜样,刘向东虽然并不能归入天才那一行列,但也确实是个令邻里夸赞羡慕的优秀男孩。他继承了来自父母亲的善良与质朴,性格虽然有点冲动,但也无伤大雅。刘云想象不到刘向东会因为什么问题被牵扯到纠纷中。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被她当做弟弟看待的男孩没有经受住别人的诱惑,跟一大伙年轻人一起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

    刘云正在老师的房间整理资料,旁边还有一位师兄。她向对方示意后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到外面:“向东怎么了?”

    “跟别人打起来,把人打伤了。”刘阿姨的声音有点踟蹰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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